那天我总算知道,她有个很别出一格的名字:陶花源,读音与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相似,我联想到那天画一样的美景,以及她独特的名字,至此深深地记住了我所知道的关于她的所有的信息。

那段时间,她是全年级男生女生议论的焦点,她的美丽、留学经历、糟糕的数学成绩,以及称我是“书呆子”,无一不被人挂在嘴上说笑。我嘴上不说,心里也明白,她的受人瞩目与我多少是离不开关系的。

后来的日子,我不得不每天经过她的窗口,奇怪的是每次她都会偏头看我,那双眼瞳黑白分明,蕴涵着点点小心翼翼,每次都会不期然地撞入我视线,令的我不得不移开眼,假装镇定地离开她的窗。

奇怪的是,我也开始在人群里不由自主地寻觅她的身影,想见到她,但又隐隐害怕见到她。

总有那么几次,我们的视线还是会在来往的人群中遇上,那时,我的心就会被什么狠狠一撞,匆忙到只能别开眼。她眉目如画,而我不免自嘲,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奇怪的令她产生好奇的书呆子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不久以后,我跟她在数学办公室再次近距离相遇,只不过她的境况有些糟糕,被老师批得体无完肤,低垂着头,抿紧唇,耳根已经成了粉红色的贝壳,令我震惊的是,老师提到了我,而她惶恐地说,“是,秦老师我错了,我不了解叶同学,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很尊敬他的。”

老师在交代竞赛任务,而我竟然充耳未闻,听着她在几步外怯怯的声音,心上竟然泛起丝丝的内疚感,我猜她是个坦率的女孩,却由于不懂隐藏,而饱受困扰,而她很大部分的困扰,我猜是来源于我。

她临走前看到了我,迅速低头离开,而我的心涌起什么,找了个借口,追了出去。她看起来心不在焉,遗落了卷子,我捡起来喊住她的时候,风中的她像是易碎的娃娃,唇依旧紧抿,苍白脆弱,几乎是逃也似的跑开了。

目视她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不知为什么,无端的一阵失落。原来相逢一笑,竟也是奢望。

高三的日子紧张有序,对我来说,无非学习、竞赛、考试,我按部就班地朝着自己的目标生活学习,只有在经过她窗,遇上她凝视我的目光时,心跳才会突突失常。她的五官精致,眼睛尤其漂亮,含水眸光,带着一点少女的忧愁,总诱人深陷于那片黑色之中,可我却不敢对上那双眸子。

春天来临的时候,偶然见她笑颜如花,对着一个同班男生说话,我竟然十分羡慕,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她。

那种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而另一个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形,大概就是所谓的暗恋吧。

已经临近高考,所有人都在为大学冲刺,虽然是隔壁班的同学,我却认为我和她一辈子也不会说上话。不过似乎是老天听到了我的渴望,在那个春意盎然微风拂面的学校,我们并肩而坐,终于说上话了。

我捡起她的纸飞机,看到身后的她的时候,坦白的说,竟比以往上台领奖还要紧张万分。她莽莽撞撞地靠近我,在我以为她又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她竟然坐下了。我一辈子都记得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要勾引你的,是飞机自己飞你身上来的,是它…..”

我莞尔失笑,看着她紧张的神色,听着她胡乱的言语,心里那空虚失落很久的一角,终于开放出一朵欣慰的花。

那天我们聊了一节课,她的逻辑很奇特,我半年的笑声都没有那节课多,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有趣的女孩。临走时,她把她的纸飞机送给了我,还多次嘱咐我不要拆开看,可是我没有听她的话,我渴望了解她,回家以后我小心地把飞机拆开了,然后我看了试卷上那血红的“40”分,哑然失笑了很久。

后来我把纸飞机恢复原样,藏在我的抽屉里,那个抽屉放着我从小到大最珍爱的东西,每当我做题累了乏了,我都会把那架飞机拿出来端详一遍,看着机翼上那可爱的“madeby陶花源”,在深夜里笑得像个傻瓜。

后来令我窃喜的是,老师安排我们一起参加英语比赛,我因此有了更多与她独处的机会。我逐渐地开始了解她。她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兴许是父母自由教育的结果,她生性随意不羁,激动时会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傻事,所以格外会闯祸,骨子里竟有几分侠骨柔情,也正因为她那天生的侠骨,让她认识了我的邻居-----尹瑞。

有时我在想,她这样热情活泼的女孩子,心上的白马王子,怕就是尹瑞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生吧。

我这样一个书呆子,能跟她做朋友,已经感到满足了。

快比赛的时候我出水痘,在家休养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她泛着浅浅笑意踏进我家的门,身上一股夜来香的清香,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说,受宠若惊。

我怕水痘传染她,可她却说,“叶知秋你放心吧,我已经得上水痘了。”我内疚难当,而在我家的书房里,她一见我家的骷髅标本,吓得抱住了我,胸膛感受她软软的身体,她身上美好的凸起紧贴着我,我只觉全身血液直冲大脑,她发丝的味道扑入我鼻尖,我完全不能思考。

那晚我很开心,事实上,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很开心。她的逻辑天马行空,说的话做的事永远出人意料,还为我家的标本取了个名字,贞子爸爸。后来在她负气离开的那一年多里,在我烦闷之极的时候,我就会悄悄走到贞子爸爸面前,对着“他”说说话,回忆她银铃般的笑,把自己包裹在层层黑暗中,我的心才会得到一点救赎。

送她回家以后,我情不自禁溢出的傻笑还是被我妈捕捉到了,她也只是笑笑不追问,说了句,“抽屉里的东西放好,前两天你表弟差点把那架纸飞机撕碎了,还好我抢了下来。”

我大惊失色,回去翻出纸飞机,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多了几道浅浅的折痕。

那之后,我把抽屉上了锁。

回学校以后我听说她那晚是跟在尹瑞后面找到我家的,谣言四起,我竟也搞不清她究竟是为了我跟踪尹瑞,还是以探望我为借口,实则是想知道尹瑞住在哪里。从她的言行举止判断,我隐隐觉得是前者,因为她对尹瑞似乎并无好感,言语很是生疏。

可是歌里唱着,女孩心男孩不要猜,也许女孩子都喜欢欲擒故纵,心里明明喜欢,嘴上却倔强不说,就比如我,明明想看她,却每每假装移开眼。

我坠落于她制造的云里雾里中,时而雀跃,时而失落,一次次告诉自己,能做朋友,已经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们俩比赛取得了突破性的成绩,学校把我们俩的合照摆在了橱窗上,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偏头远远望一眼,照片中她笑语嫣嫣的样子映进我心里,我想,即便青春散场,这段回忆却只属于我和她,足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还没完,下午或明天继续独白二

桃核的故事

桃核番外

初三的一个寒夜,桃核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奋笔疾书了这么一段话:许星河,你竟敢不收卢甜儿的礼物,不吃鲁悦做的爱心布丁,不和郭襄襄说话,你弄哭了我所有的好朋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死不如生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许星河作为蝉联三年年级第一宝座的学生,加之出身富裕家庭,外形又称得上英俊挺拔,一出教室门,犹如高贵王子出巡,引得女孩子们频频望向窗口,送去缕缕秋波,却因他冷漠高傲的表情,而碎了一地的芳心。

桃核也是普通女孩,青春期里,见到优秀酷帅的美少年,两眼也会飘出红星星,经过许星河时,也多瞄两眼。不过不同于其他女孩偷偷摸摸地打量,桃核总□裸地从头到尾看许星河,哪怕心跳得有些快,她想,既然要看,就大大方方看,难得有帅哥在前,自然要多饱饱眼福了。

见过姐夫叶知秋这样出类拔萃温文尔雅的年级第一,桃核渐渐看不顺眼自己学校的这个年级第一。桃核觉得他太不gentleman。

原因无他,只因为许星河同学不收卢甜儿的礼物,不吃鲁悦做的爱心布丁,不和郭襄襄说话,而这三个女孩子是桃核同学在这个初中最好的朋友,桃核很气愤。

小姑娘心事遮不住,于是每次见到许星河,桃核就上下瞪视他,许星河同学虽然仍旧维持酷酷的冷漠表情,但投射过来的目光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桃核就这样瞪了他半年,之后许星河以全校最高分考进A中,而桃核则以优秀的文科成绩,吊车尾的数学成绩,勉强挤入了A中的大门。

陶何生看见自己的名字和许星河在同一班级下的时候,拳头攥紧,双眼喷火,小宇宙膨胀放大,太好了,许星河同学自己送上门来被虐了。

桃核同学联想到她妈第九次收看的“新白娘子传奇”,瞬间有种成为法海大师,下界除妖的使命感。

开学后,倒数第一和正数第一成了同桌,本来老师的原意是大家互相帮助,不过两个第一名屁股刚一落座,他无视她,她上下瞪他,都冷冷别开了眼。

高一开学半个月,5班几乎所有人开始熟悉打闹,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唯有两个人,还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桌,互相漠视对方存在,谁都不理谁。

许星河是何等自傲的男生,初三的时候被桃核瞪了半年,莫名其妙了半年,到了高一,这下可好,频频上下不加掩饰地瞪他,漂亮的小脸蛋盛满了对他的鄙夷,对谁都笑得和熙灿烂,一见他来,表演变脸似的,冷淡之极。

女人都是人来疯,他是男子汉,漠视她总行吧。

两人都性格坚韧,整整三个礼拜没有说话,在全班都习惯这一桌的沉寂后,三个礼拜后的某一天,这一桌又走向另一个极端,开始唇枪舌战,战火之激烈程度,令全班人咋舌。

起因是坐两人前面的胖子夏亮中午啃了两个桃子,把啃剩的桃核放在桌上,窗外一只苍蝇嗡嗡飞进来绕着飞了两圈,许星河计上心头,有意大声说道,“夏亮,把你桌上那俩烂桃核扔了吧,招苍蝇。”

本来这句话也没错,可是听在陶何生同学的耳里,则颇有歧义。本来火气就盛,结果这许星河击中她的痛脚,桃核一下子成了只刺猬,啪的把手里的三本书重重摔在桌面上,声音如此之响,全班人都安静下来。

“sonofbitch,fuckyourasshole…”一出口就是一串英文骂人的话,所有人都懵了。

所以,事情就是,桃核对许星河人生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sonofbitch,fuckyourasshole,当时许星河同学微眯眼,也同样不客气地回赠了一句,“bitch.’

这个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后来发展成三天一大吵,每天一小吵。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刺猬桃核同学挑起的。

“喂喂,看到三八线没有,你的猪肘子再伸过来,我就用笔戳你。Understand?”

“我即使没伸过来你也在戳我,这已经是今天第四次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用圆珠笔,用铅笔行吗?可怜可怜我的T恤,女人!”

“我干嘛要可怜你,花蝴蝶,骚包,每天一件衣服,你骚给谁看?”

“呵,不好意思,骚给每个人看,就是不给你看。”

当然吵架的结尾总以桃核同学受气告终,于是挑衅来得越加频繁,战况也更加激烈。许星河写作业的时候故意撞他一下,让他写歪字,他半个身子趴在桌上给胖子讲完题要坐下,她已经抽掉他的凳子,幸好他运动神经发达,及时抓住桌沿,才免遭一劫。

不过他自诩绅士,不跟小女生计较,反而觉得每天上学的日子挺无聊,跟这个看起来笨笨的漂亮女生拌嘴斗法,心情也算愉悦,日子也就一天天很快的过去。

转眼过了一个多月,这天下午许星河去参加课后竞赛辅导,回到空荡荡的教室才发现桃核一个人仍旧傻傻坐着,拧着眉头发愣,看起来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大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教室里仅剩的两个男生。

他走进来和那两个男生打了招呼,两人瞥了眼他们,结伴而出,教室里仅剩他们俩。

桃核一见他走进,脸色先是铁青,而后突然又涌上红潮,心神不定地看窗外的风景。但许星河看得出,她在紧张,因为每次她一紧张,就开始把手指头绕成麻花状。

他顾自收拾书包,“你还不回家?”

她仍旧别开眼不看他,很不耐烦,“你快滚。”

他摇摇头,女人可真是绵里藏针,永远不知道她们的脑袋瓜在想些什么,他潇洒地背上包离开,可走到门口心一软,回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六神无主地凝视着他,大眼水汪汪,像是渴求帮助的迷路小鹿,那一刻,他的心砰然一动。

于是脚步不由自主得往回走,走到她面前,状似不耐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这一问令她眼眶湿润,微翘长睫像是沾了露水,一扇一扇间,好是楚楚可怜。她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答道,“我….我回不了家?”

“你没带钥匙?”

“不…..不是,我裤子….脏了。”

聪明如许星河自然马上悟到事情的原委,突然知道女生最私密的事,让他这个害羞的少年也愣在原地,好半天不知如何反应。空旷的教室,脸红的少男少女,一个脸低垂,一个眉微蹙,均有些不知所措。

窗外传来如潮的音乐声,时不时伴着喝彩声,这是各个班级为校艺术节准备节目,在日落前,人群还不会散去。

许星河迅速打量了眼彼此,她穿着毛衣,幸好他裹着外套,于是二话不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给她,转过身去喝令她,“快围上,跟我来。”

这种尴尬的情形下,自然没有第二个选择,桃核讪讪地站起来,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又从身体流出,低头一看,椅子已经沾上一圈红色,脸羞成了红苹果。

许星河见她没动静,微微侧身一扫,见她低首看着椅面,呆若成鸡,遂不耐烦地扔了包餐巾纸给她,头也不回地说,“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到走廊,大口喘粗气,就刚才那小小的功夫,额头竟泌出了汗。

那天她坐在他的后座,鹅黄色毛衣下围着他深蓝色的外套,他骑车带着她,飞速离开熙攘的校园,祈祷谁也没有发现他们的惊慌。

这之后少男少女的心事都有些变化,依然经常为了三八线吵架,她颓败以后,索性冷战,这是他又充当挑事者,她写字的时候撞她,她瞪过来,他愉悦地把眉一扬,嘴边勾出坏坏的笑,气得她狠狠踩他的脚。

只不过每月有那么几天,他是温柔的,通常什么都不说,戳戳文曲星上的日历,暗示她那几天快来了,记得带什么可别再忘了。

这时的桃核会又急又羞,压低嗓门吼他,“你知不知道女生的生理期是不准的?不懂不要乱戳日历。”

许星河嘴角微微一弯,侧脸遮住了不小心溢出的调皮光芒,低头继续手中题目,“也差不了多少,上两次的这个时间段,你书包左边那个小袋子都会特别鼓。所以我想,”他酷酷抬起头,“你这个月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了?”

某个女人还真的忘记了,那天战战兢兢坐在位置上一动不敢动,回到家马上把东西塞进书包,结果第二天,姨妈真的如期到来。

那天量特多,桃核一天没敢动,去了几次厕所,中午时分,接收到许星河不怀好意的眼光后,桃核气愤地站起来,一脚踩下,许星河同学痛得直哼哼,却不敢大肆叫喊。

许星河忍痛没叫出的原因是,那时全班换位置的呼声极高,更有几个女生欲染指许星河旁边这个位置,数次以两人关系恶劣为由跟老师打小报告,老师处于密切关注事态发展中。

好在许星河神力通天,又很能忍痛,桃核私底下踹一脚,掐她一下,他眼睛眨都不眨,再加上逼着桃核啃数学,不学就把她被姨妈关照的日子公之于众,桃核被抓了把柄,只好含泪捧起数学书,一郁闷就开始在他的书上乱画画。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了一年,桃核同学的数学成绩在许星河的胁迫下,终于从全班倒数第一,上升到倒数第十五,而他们班有40个人,桃核同学的数学终于混上中小水平了,在得知成绩的那一天放学,桃核买了两根棒棒糖,偷偷尾随着许星河去了车棚。

车棚里已经没什么人,三三两两的自行车分散停放着,许星河正低头开钥匙的时候,余光瞄到桃核的小脑袋从墙后探出,大眼睛闪啊闪,像是晚上的小星星。

他微微一笑,直起身冲她招招手,待她走进,面无表情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桃核搓了搓衣角,慢吞吞地拿出两根棒棒糖,一根草莓味,一根柠檬味,扭扭捏捏地说,“今天方老师表扬我了,这个,谢谢你。”

他也不客气,一把拿过柠檬味棒棒糖拆开来塞进嘴里吃,桃核眉开眼笑,也笑眯眯地拆开草莓味的包装,心满意足地尝着甜味,心里也甜开了一片。

车棚旁人影稀疏,楼上有流畅的钢琴声流泻出窗外。许星河把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两下,忽然看着她,松开嘴道,“这个不好吃,我要吃你的。”

然后很霸道地扯开她的手,趁她目瞪口呆之际,一把拿过她含着的棒棒糖放进嘴,滋滋有味地含在嘴里,“嗯,这个味道还不错。”

桃核处于巨大的震惊中,他叼着她的棒棒糖,一把把自己的棒棒糖塞进她的嘴里,很殷勤地说,“尝尝我的看。”

桃核只觉得脑袋轰隆一声响,脸像是涂了红色的油彩,大叫道,“许星河你好恶心。”然后一把把自己口中的草莓味棒棒糖胡乱塞进了许星河的嘴里,转身飞奔离开。

桃核同学就这么被骗去了人生中第一个吻,却浑然未知。等到高三毕业许星河在学校小树林吻得她晕头转向后,桃核捶着他的胸,气呼呼骂道,“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就这么被你这流氓夺走了…fuckyou!!!!!”

许星河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耳旁邪恶吹起,“笨蛋,你的初吻高一就没了….还有,以后谁fuck谁还不知道呢,baby,以后只许在我面前说fuckyou,听到了没有?”

桃核的爸妈后来捶胸顿足,他们生的两个孩子,原来都是早恋体质!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找我谈了谈,希望我把叶知秋的独白放到书里,所以呢。。。。。唉,以后等我贴吧,反正大家从独白一也多少看出苗头了,我只能说sorry,打我别抽脸,要不然护肤品白用了说。。。。

上这个桃核,也算对这个小家伙有个交代,呵呵

第四十六朵

那几个晚上我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即使脸上的掌印已经渐渐褪去,光洁如初,我却仍觉得陆蕊手掌挥来的力度犹在,每每夜半醒来,总觉得左脸火辣辣的,这种当众被扇巴掌的耻辱犹如百爪挠心,让我不得清净。

我烦闷了好几天,在在外语学院楼,总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又成了流言女主角。

我爸是文学院院长的秘密也被哪个知情人士捅了出去,这下可好,居心叵测的人兴风作浪,称陆蕊也值得同情,作为叶知秋的青梅竹马,被我横刀夺爱,这一巴掌也算是长期郁结的宣泄了,这个陶花源什么都有,谁知道她当初用了什么手段,要不然陆蕊怎么会这么激动?肯定是事出有因。

外语学院人事复杂,女生争风吃醋的事情不绝于耳,见不得别人好的大有人在,一时间有人同情有人冷嘲热讽。

处于漩涡中心的我,下完课就赶紧离开,一刻也不愿意呆在这是非之地。

我还是跟叶知秋照常视频打电话,尽管内心千疮百孔,但在他面前,依旧是那个活泼开朗的桃花。

可尽管我跟朋友们叮咛了好几次,不知道谁没有忍住,这件事情还是传到了千里外的叶知秋的耳朵里,他立即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他嗓音低哑,低低喊了我一声,“桃花......”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我都知道了。”

千言万语都蕴含在他这一声“桃花”里,满腹委屈的我,心潮涌动,瞬间有泪悄然滑下。

“桃花,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语气含着沉重的内疚,我于心不忍,一把擦去脸上的泪,装作没事似的撒娇道,“讨厌,以后我都要你保护,你居然说这种话,当心我不要你。”

说出这句话以后,他在那头沉默了很久,我咬着下唇正害怕自己说错话时,他动情的声音从那头缓缓传来,“桃花,我不能想象自己没有你的日子。所有…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几乎是央求的声音牵动了我的心。

我泪如雨下,顺着脸颊,流进了我的嘴角,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得对他说道,“你解决好你的蕊蕊妹妹,我就不离开你。”

几天后陆蕊的室友悄悄打电话给我,说陆蕊接了个叶知秋的电话后哭了很久,眼皮都哭肿了,嘴里还喃喃着,“全世界都不要我了,全世界都抛弃我了…..为什么她可以拥有那么多,我却一无所有…”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很久,遥望萧瑟的秋景,巴掌大的叶在秋风扫荡中迟迟不肯落地,就像有些人,死死抵抗着命运,把自己困在自己织造的茧里,别人进不去,她也出不来。

我觉得有些冷,环抱双肩感受寒风的瑟瑟冷意,问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拥有太多微笑,而忘了很多人在角落里哭泣。

难道微笑太多,也是种错误吗?

我的心多了一份怜悯。

相较于之前对袁娇的示威,对于陆蕊,我破天荒的选择了沉默。

一个多月过去,十一月第一个周末早晨,我在家睡得迷迷糊糊,电话叮铃想起,接起来喂了一声,熟悉到骨髓里的浪荡男声飘入耳,“我最美丽的小花,到窗口来,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这妖孽的声音甚至比尹瑞更甚,且一年比一年蛊惑人心,我立时醒转了过来,赤脚往窗外一看,他,从小到大骗过女孩香吻无数,碾碎芳心无数,却从来都能做到游走花丛而不粘一滴露珠的魏易扬,正在窗下冲我抛飞吻。

看他那骚包样,我翻了翻白眼。

这个浪荡子,幸运儿,外型上集合了父母的优秀基因,多金,帅气,聪明,贴心,最懂女儿心。

尹瑞这花花公子,到他这花花公子鼻祖面前,简直是自取其辱。

楼下的他以风流倜傥的姿势倚靠在他的银色轿车旁,大冷天的,里面一件白衬衫,外头罩一件剪裁利落,线条硬朗的黑大衣,发丝随风飘动,让人以为他是刚从哪个红地毯下走来的偶像明星。

当初确实有不止一家模特公司找过他,可他骨子里是个极为传统的人,认为一个男人就应该有一技之长,所以去了法国攻读建筑设计,这几年里,我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见我撩开窗帘望他,他朝我风骚地招招手,打开后车盖,我看到了一车厢的纯白绒毛玩具,不用亲眼见我就能想象,一个帅气十足的男人泛着童心未泯的笑容,杀伤力该是多么的强大。

车厢里所有毛茸茸的东西全都被桃核扛走了,我蹲在小区花园里,望着桃核一跳一跳跟在做帮工的爸妈后面,那甜甜的笑,让人以为她拥有了全世界。

20岁时我还在做着让一堆洋娃娃填满我小房间的梦想,只不过时过境迁,22岁时,这个梦想已成了桃核的梦想,我有了其他的梦想。

“小花,我花了那么多运费给你从太平洋那头运过来,你就这表情?你好歹假装激动满足你年迈老哥哥的心嘛。”

魏易扬,我情同手足,小时候还一起脱光在浴盆里打架的干哥哥,一身低调名牌,忽然做了个很不符合身份的动作----他也蹲了下来,蹲在我身旁,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也笑微微望着他,都已成年的我们,立时都有种时光倒流,回到童年的错觉。

我去美国前的两年时间,就住在他家。

虽然魏叔叔魏阿姨待我如己出,但十一二岁的年纪,已经懂得思念这种东西,每每在学校里看到同学亲昵牵着父母回家,我的心情就会无端的很糟糕。

这种难受的心情很难排解,魏叔叔魏阿姨那时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常常深夜加班未回,于是只有小阿姨,孤独的灯光,陪着我和他。

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场景,我一脸黯然地蹲在床边灯下,手在地板上画圈圈,而他默默走进,也蹲在我身边,摸摸我的头,像个小大人问我,“小花花画什么呢?”

“爸爸妈妈还有妹妹。”

“没有我吗?”

“没有,我不想哥哥。”

“小花以后会想哥哥吗?”

“会,但是现在比较想爸爸妈妈和妹妹。”

然后他就会不发一语地陪在我身边,直到我们蹲得脚酸发麻,然后他就会牵着我的手去偷听小阿姨如雷的鼾声。

幼时那些个荒凉的夜晚,我们小小并肩的身影倒映在灯下,是我童年难以抹灭的温暖记忆。

入冬的冷风吹在人脸上有些刺痛,但太阳暖暖的,没有血液联系的亲情也是暖暖的。

我们微微眯眼,都沉沦在遥不可及的过去,可人再强大,终究无力挽留时间,以及逝去的人。

我转头仔细打量他清俊的眉眼,他朝我挑挑如墨的眉,笑得勾魂,他越来越有男人味了,少年时的哀伤憔悴已经不见,我却不知他心上的伤口是否愈合。

或许淡忘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桃花实体书已经出来了,我偷偷摸摸顶锅盖来更新,桃花貌似有些书店有了,淘宝有了,卓越和当当据说有过几天才上架出售。不想买书的童鞋可以等我更新,不过因为跟出版社有合约,我更新不会很快,他们总要卖书的嘛,汗。

关于番外,秋哥二号粉丝栗子童鞋强烈要求我写番外,为了填补遗憾,我会写番外的。当然是要抽时间啊抽时间,除了现在手头的两坑外,貌似我老文也承诺要写番外,但是一个都么写,汗。我会写的,擦汗再承诺下~~~~~~~

另外再丧心病狂推一下自己现在在填的新坑,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看,我更新比较快。

呃,广告完之后小人就该退场了,哦对了,桃花出版停更让各位大人们等辛苦了,小人深深鞠躬道歉之,该文啰啰嗦嗦扯了七年的事,果然出版也是以年计,让小人不禁擦一把老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