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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人生。

同时,一种异样的释怀在心头徐徐涌现,似乎一下子感觉欣慰了许多…

她到底没看错。

有些人,就爱玩阴招——

这男人,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

这男人,做事,总是不拘常理。

这男人,招惹了,就得染上一身腥膻!

要命的是,她招惹上了!

这还了得啊!

她匆匆跨出了门,看到岳离在走廊上守着,远远的站着,也不知有没有将他们的对话听了过去,也不晓得这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些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快些离开这里。

这个叫萧缙的男人啊,危险系数实在太高太高!

躲吧!

躲的远远的,才是安全之道。

沁园内,囡囡被侍女抱下去睡了,秦逍独立于窗前,看着那一丛巴蕉叶在风中摇曳生姿,段仁就侍在身后,等着王爷的吩咐。

“小段,这段时间,保护好小小姐,不能再让她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他低低的吩咐。

“是!”

“还有,传令下去,全力好保护七小姐…不惜一切代价。”

“是!”

“下去吧!”

门合上,他独自站了良久,方坐定下来,往了抽屉里找出了那张平面图上细细的看。

那是祭坛的结构图,明黄,属皇家御用之物,乃是三百年前的“古董”。

他未雨绸缪,拿来细细的看,那整个框架已经在他脑子里了,可是他还是完完整整的再看一遍,生怕有遗漏的地方。

她要进祭坛,他就觉得不安,总觉得这丫头如此固执,又会惹出一个天大的祸出来。

而他的存在,似乎就为了去替她料理残局的!

唉,他真是太纵容她了。

可是,他能拿她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锁不得,囚不得!

那只能宠了…

唉…

他再度叹息,幽幽的无奈在夜色里荡漾开。

第二天中午。

沁园。

穿得漂漂亮亮的囡囡刚刚从外头回来。

今天,一大早,秦伯伯带她去逛街,看好看的,听好听的,玩好玩,吃好吃的。

看的是马戏团,闹市区,有那么一座楼,名为马戏楼,楼围着一个大园子,园子里有个大榭台,各种罕见的动物杂耍,在这里开演。每天三场,秦伯伯包了一个看阁,供她看,她看的是兴奋的直尖叫。

唔,好嘛,她是真没看过。

听的是说书,说的是什么呀,司六先生断奇案,营救名声赫赫的第一探,那些人啊,可把司六先生说神了!

她听的可乐了:她娘亲多了不起啊,以后,她得向娘亲好好的学习啊!做一个了不得的巾帼英雄。

玩的是呢是一只小雪狐,是马戏团里的,可漂亮了,秦伯伯给她买了来,说是给她当宠物,她高兴的哇哇直叫,狠狠亲了几下,直甜甜的叫:“伯伯真好,伯伯真好…”

吃的是,是第一楼里的各种招牌菜,一盘盘儿,花料多,又都合她口胃,她吃的那可是津津有味,一张小嘴欢腾腾笑着吃着说着,就是没停过。

她玩的都有点乐不思蜀。

倒不是她真成了土豹子,娘亲带着她什么没见识过呀——可娘亲呀,会管着她,而秦伯伯会纵容她,事事都依着她——多好多好啊…

何况这洛城,她是第一次来,这异族的繁华之景,看在眼里是如此的新鲜好玩。

还有,子渊哥哥也来了,一大早的,娘亲将他们派了过来。

两个人结伴同玩,又热闹又有趣,又有得吃喝玩乐,甭提有多开心了。

当然,和莫子渊见面的时候,她还是被这老秋气横的小少年黑着脸给训了一顿,训的比娘亲还凶,可她不怕,直做鬼脸,子渊拿她无可奈何。

在她觉得,这一趟出来,是有惊而无险。

值得的。

经过这几日相处,她越发的喜欢秦伯伯。

真心真意的喜欢。

她没见过父亲,也不知道所谓的父爱是怎么样的,但她知道,秦伯伯很疼她。

疼她其实还是次要的,更要紧的事是:

秦伯伯懂很多东西,总能时不是教导她,教的方式很灵活,不是那么死板,她学起来很轻松,她喜欢这种随时传教,不拘一格的教学方法,和母亲一样的;不像司靖伯伯那样有点呆板,也不像萧群伯伯那样放纵。

她觉得母亲和秦伯伯的观念,站在同一个起点上,那也许是因为母亲从小就是秦伯伯管着长大的,所以啊,大同小异,非常受用。

哎!

要是秦伯伯能做她爹爹就好了!

她脑子里还有一个合适的爹爹人选,就是一年前遇见的那位“阿刘”伯伯,又英俊又不凡,武功又好,头脑也极为的强大,多好啊,可惜,只见过一回。可惜娘亲没见过。可惜了。

玩了一个上午,囡囡在外头吃过午膳回到沁园,觉得有点累,叽叽喳喳的小嘴,终于歇停了,赖在秦伯伯那无比好闻的怀里,昏昏欲睡。

秦逍微笑的看她,抱着她下马车,进沁园,引来所有侍卫的侧目——他们的主子,对待自己的亲侄女都没这么好的呢…这娃娃啊,谁家的呀?真是好福气了?

除了段仁,没有人知道囡囡的来历。

秦逍将娃娃抱回房,放到床上,抚抚她的发。

囡囡打着哈欠,歪着小脑袋,想睡。

朦胧之间,好像听到有人说:

“好了,囡囡,乖乖的睡一觉,伯伯要去办点事。你呢,好好留在这里玩。有事找小段…知道不,可不许乱走了…过了今天,明儿个伯伯带你去泛舟…”

囡囡不知道秦伯伯要去办什么事,勉强撑起眼皮,支起可爱的小脸,在秦逍脸上亲了一下以后,一边挥手,一边咕哝着叫: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囡囡等着。”

秦逍笑笑,揉揉这个可爱孩子的小脸,惹来一阵咕咕哝哝的抗意,回头叮嘱了段仁几句,又瞅了几眼守在附近的子渊,那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孩子,一直一直在边上看:

“小渊,好好守着囡囡。”

子渊点头,轻声说:“以后,我会牢牢盯紧的!”

秦逍知道这一次,囡囡的走失,可把云庄的人吓坏了,子渊更是自责的不得了,所以,这一次,他是再也不敢马虎了。

他揉了揉这个优秀的孩子,这么小,这么沉稳,将来必成大器。

他喜欢。

沁儿看中的人,每一个都是出色的,有这个孩子盯着,他会放心很多——

也不知为什么,从昨儿云沁说要进祭坛开始,他的眼皮,就在不停的跳啊跳的,感觉会出事一样。

时,正值晌午时分,离朝中公布的祭祀时辰还有两三个时辰。

秦逍带着人离开了沁园。

他要去祭坛附近守着,以防止出现异变,这里只能交给小段看着。

虽然他事先已有所布置,但,很多事,计划是计划,实际发展是不受计划控制的——

秦逍不知道容姑姑到底想要达到怎样一个效果。

虽然知道她的动机是为国家大业,这些年来,他们的合作也一直很好。可今番,她做的事,有些已经超过了他可以容忍的界限。

比如:对囡囡下手。

又比如,国师案,那个女人有没有参予其中?

有些事,她一直没有跟他交底!

他不能确定,云沁进去祭坛,最终会发展成一个怎样的结果。

他只知道一件事:容姑姑的整个计划,在收尾当中。

昨日,他把囡囡带到了身边,已经打乱了她的步骤。

没了囡囡,这个女人会拿谁来下毒手,以达到她那个最终的目的呢?

他不知道。

也猜不到。

跨上马,扬尘而去。

那是未知的路。

充满惊险。

沁园,囡囡睡的正香,嫩嫩的脸孔上,带着一抹甜甜的微笑,手上,抱着那一只雪白的小雪狐,那雪狐也甜甜的眯着眼睛,时不时还睁开眼,往囡囡脸上舔了几下,那毛毛的舌感令她在睡梦里嘻嘻笑出来。

笑声令边上侍着的奴婢跟着微笑!

“这位小小姐,真是美的不像话,叫人看着,是打心眼里叫人想疼着她——”

春意低低的道。

自夏荷抿嘴笑:

“可不是,这样的小小美人儿,等长大,得迷死多少少年郎?看爷的意思,那是恨不得收了做女儿!”

“要是能做了爷的养女。那可真是福气了。将来所嫁,必将是名门世族的贵公子,或是一方大人物,这辈子就宛若踩在青云里,再也不必愁。”

夏荷想到那日主子带来的小娃娃,那么脏,一直在猜,这个底层冒上来的娃娃,是爷无意间遇上,喜欢上,才带回来的——这孩子的确是聪明伶俐,招人喜欢。

作为女子,活于世上,最最盼望的不是嫁一个如意郎君吧!

二八少女,正怀春,她侍候的又是像秦逍这样的人物,偏偏啊,这位爷,不近女色,连个侍姬也没有,着实是叫天下人惊奇。她们这些近婢,倒是不敢有那个奢望,做他枕边人,只在想象,以王爷如此高的眼界,能愿意娶怎样的人为妻。

那个云七小姐必是不能了,毕竟都做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吃回头草。

所以啊,她们纵观天下,除了那位凤小姐,还有怎么一个杰出的女子,可配为他为妻,为他生养。

可惜,那位凤小姐,早早就给配了人的。名花有主,只待有朝一日做了那家少夫人的。

她还在想啊,等这位小姐长成,以公子爷的眼光,又得给她配一个如何出色的夫婿了…能叫王爷看中的人,必定也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量限。

她叹啊,同人不同命!

春意蹙蹙眉,忽轻道:“可也不对,昨儿个夜里,那女子是谁?小小姐在叫她做娘亲呢?还有,爷和那女子关起门来,说了好一会儿…段大哥还亲自守门。也许也是来历不凡的…要不然,爷怎会如此在意…”

夏荷想想,也是,目光直直的落在这小小娃儿身上,又瞅了瞅边上拿着书看的小小少年,眼都不斜一下,看的真认真,脸上泛着奇怪的红晕。

莫子渊其实在想一个事:囡囡是女孩子,将来得嫁人,那,一无家世,二无家底的他有没有那个机会呢…哦,他差点打自己的头,你几岁啊,想这么远…

小心肝,砰砰砰的在跳。

俊俊小脸就红了!

他在不好意思——觉得这是亵渎。

囡囡甜甜在做梦。

在梦里,她又瞧见了那俊的不像话小男生,四五岁的模样,散着一头直肩的卷发,额头止系着一块闪闪发光的红玉,浅浅的月牙状,眉锋,眸亮,唇红,腮嫩,着一身银白的护甲,胖敦敦的左胳臂上有一块胎迹,形似白虎,以个反身扑咬的姿式,仰头高吼。

这个小男孩叫“小白”,这样一个形象,总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的脑海里有一段奇怪的记忆:有时,她看到小白在教自己写字,练功;有时,她看到小白正对着一座白虎玉雕发呆,有时,她看到小白躲到一个山洞,抱着一冰棺,沉默不语,整张小脸贴在上头,一脸的落寂,她想看看里面装了谁?

他不让看,拎着她出来,砰的把石门给合上,神情是郁郁寡欢的,小小的身形,是孤寂无助的。

她想偷偷跑进去看。

可每一次,都被逮了一个正着。

这些都是梦境。

最近,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梦到他了,今天她又梦到了,真好真好…

“小白小白…”

她叫着,高兴的眉开眼笑。

每一次见到小白的,她总想抱抱这个孤寂的小朋友。

这一次,她看到他站在桃树下,吹着树叶,她笑嘻嘻的跑过去,想扑到,狠狠亲一个,想说一句好久不见。

不想,那么一扑,人没有扑到,眼睛一眨,四处是一片刀光箭影,箭阵,滚石,烈火,毒水,一间封闭的地府,在摇摇欲坠,似乎要在瞬间倾倒。

她看到娘亲身中数箭倒在血泊里,她看到怀王府的那个伯伯被火熊熊炙烧…

她听到娘亲在哭,那个伯伯在惨叫…

怎么会这样的呢?

她瞪大眼,看着这样一个恐怖的画面,吓白了脸…

“快去,快去,快去救娘亲…”

一个惊急的声音在那里叫:“拿上地图,快去快去…要不然,他们会死,他们会死…”

是小白急切的叫声在耳边回响。

囡囡总能在梦里梦到自己和小白说话,可是她没一次能听清楚小白和她说了什么。

这是第一次,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清越的就像云端上的笛子,那么嘹亮而动听。

她慌了,乱了,四处找小白的身影,可是找不到,但只看到整座殿宇在崩塌,到处是惨叫声,到处有乱箭火花在横飞。

“地图在哪?地图在哪?”

“在秦逍书房书桌的暗柜内。快点醒过来,快点去…”

小白急急的催促着。

“啊…”

囡囡豁然惊醒,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心头无比的恐惧,左右一看,在沁园的客房里,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幽香,有清风自窗外吹来,微凉,她急喘气,小心肝,止不住的往下沉…

乱成一锅粥了!

她有一种奇怪的预知能力,并且每一次都能应验,而这一次,她竟看到娘亲中了箭…

她想到了之前娘亲和秦伯伯的对话,想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娘亲要去祭坛,秦伯伯说什么有事办,肯定是不放心娘亲,去接应,而她梦到的地方,肯定就是祭坛,因为她有看到那崩塌处写着三个字:乾坤坛——那便是祭坛的全称,虽然是古体,但是她认得的。

完蛋,娘亲要出事。

怎么办?

“咦,小小姐,睡醒了?怎么了?满身是汗,做恶梦了吗?”

春意姐姐走过来问。

子渊正在边上看书,闻声也走了过来,果然看到囡囡脸上全是汗,一脸的惊恐之色,脸色惨白如纸:

“原来你也有知道害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胆儿大的可以无所不怕了呢!”

若是平常,囡囡早就鼓起小嘴顶回去了,可今天她没有,而是闷闷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看向边上那侍女,定定看了好一会儿。

子渊看她神情异常,向侍女要了帕子默默的替她擦,感觉到她的身体在止不住的颤,心头的越发的诧异,便问:

“到底怎么了?”

囡囡欲言而止,黑核桃的眼珠子动了一动,看向春意,定了定神,清了清嗓音以后,终于开口说话:

“囡囡梦到姐姐做了好多好多点心,什么芙蓉糕啊,翡翠果肉冻啊,水晶千层酥啊…囡囡正想吃呢,全被我家子渊哥哥给抢了去。他说:我要是再吃,就得肥死。我不信,可不知怎么的,我一瞧自己的身体,哇…”

说着说着,她从床上跳起来,上下左右的比划着,惊恐的样子也把侍女吓着了:

“居然变胖子了。”

语气是何等的夸张,而后,又指着莫子渊叫道:

“哼,都是子渊哥哥这乌鸦嘴啊…我恨的要死啊,追子渊哥哥报仇,结果,这坏蛋变成了怪兽,想把我一口吞下,然后我就醒了…姐姐,姐姐,你去做好吃的给囡囡吃好不好,我要向坏子渊证明,囡囡是吃不胖的小美人…”

春意先是被吓了一跳,听到最后那吹擂,不觉笑了,这孩子,哪来这么多小心眼,但是却把人哄的打心里高兴: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做。小小姐等着…”

“嗯!和夏荷姐姐一起去。留我家明月姐守着就行了。多做一些,也让我家子渊哥哥,清风伯伯,明月姐姐偿偿。到时我叫明月姐姐跟你们学学手艺。”

她笑眯眯的点头,挥手相送:

“姐姐快点哦!”

春意就这么被打发了。

子渊歪着脑袋在研究她,这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