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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琪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也是一个出色的男子,五官虽算不上如何英俊,而且显得刚硬,但他拥有一种北方男子所特有的阳刚之气,显得沉稳而持重,年纪应该也不年轻了,恐怕有三十出头。平常时候,这个人沉默不语,这六年时间,是他和他妹妹默默看护着她。他是个好侍卫,但是,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和一个这样的男人纠缠不清。何况,她的心里只有人…

“你给我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

过了头,这等于是拒绝了他。

她才管他是怎么一个出身,她只知道她没办法把心头那个人给拔除了,并不是她贪图虚荣,而是她的心,已经被打了死结。割舍不下。

亦荣的神情陡然一黯,他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二话没说,掉头就走,门,砰的一下,合上。一股冷意,趁机从一开一合的瞬间卷了进来,令她莫名的一颤。四周顿时沉寂下来。

自此,亦荣果然没有再近她半分,看她的眼神也变的冷淡——以前,他时不时还会过来跟她说一些话,偶尔若被派出去办事,回来会给她和亦雪捎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现在,他彻底成了哑巴,会和亦雪说话,但就是不会殷勤搭理她。他只做本份事。

木紫琪第二次见到龙隽之时,是在雪后初霁的御花园,同一时间,他的身侧,依偎着一个倾城绝艳女子,正牵着他的手,踏雪寻梅:一个墨袍玉冠,一个绯裙迤逦,一个俊面温柔笑,一个娇柔浅浅语。

他们没有带侍卫和宫婢,就这样携手在漫步,也不知龙隽之说了什么,引来女子低低而笑,那笑容,妩媚,而且灿烂,可令天地黯然失色,而容颜之美,令木紫琪自惭形愧。

他们很恩爱,般配的让人嫉妒,幸福的令她落泪。

幸福番外 4

颐园的宫婢极骄傲的指给她看说:

“那便是我们的皇后娘娘!皇上对娘娘可好了,他们天天一起上朝,一起批奏章,一起用膳,一起夜宿…终日形影不离,两个人的感情啊,一年到头,如漆似胶着。听宫里的老人说,他们服侍了几代君主,还从没见过像他们这样相看两不厌的夫妻。好的就像是一个人似的。意见再怎么相左,争执的再怎么激烈,第二天肯定会合好如初。

“瞧啊,那是我们的太子爷,文韬武略,绝世少见,现在都已经开始帮忙皇上皇后处理国家大事了;那是我们的二皇子,生的粉雕玉琢的。咱们的二殿下呀,不仅聪慧过人,而且很爱笑,笑起来就像当头的日头似的…叫人移不开眼…桎”

木紫琪亲眼见证到了,他们的确过的很幸福潼。

这辈子,她从未见过这个男人那样柔情似水的睇望一个女人过。她所认得的男人,无论是萧缙,还是龙隽之,都不太爱笑。可现在,他和他的皇后在一起时,眉眼间尽是柔和的笑,还时不时会做一些疼爱的小动作,招惹女人——女人若嗔目,他会借机开怀大笑的将她拥入怀,肆无忌惮的在人前亲她的发顶,她的额头,甚至她的唇…

而服侍他们的人,早已见惯不怪,见到这种场景,不会羞的躲开,而仅仅撇开眼,抿嘴,但笑不笑。

后来,她遇上到很多次,男人拉着女人,在斜去的淡淡夕阳里散步,五六岁的漂亮小男孩会绕着他们转圈圈,奶声奶气,爹爹娘亲的乱叫;或是在暖意融融的午后,在碧绿的水榭边,在怒放的花坛前,弹曲吹奏,一曲复一复,合奏着人间最优美的乐章;或是在晨曦袅袅的轻雾里,一起去早朝,帝后的明黄衣装,令他们看上去高不可攀,只能俯地叩拜…

她们说,皇后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她也亲眼见识了:御花园,陪两个儿子踢球嬉戏的她,笑的眉飞乐舞,神彩飞扬,那时,她是温柔的母亲;在练武场,比划着撩人眼的武艺,指点孩子们如何习武练功的她,英姿飒爽,那时,她是苛刻的严师;在御书房,满面寒霜的她喝斥办事不利的臣子,能把人吓的直哆嗦,浑身上下尽露帝家的威慑之气,那时,她是令人畏惧的帝后;而依偎在男人身边时,她会巧笑倩兮,眉目之间,情丝缠绵,那时的她,只是一个幸福小女人…

来皇宫第七天,木紫琪见过皇后,她来嘘暖问寒,让人给她添置新衣,问她菜饭合不合口胃,睡不睡的安稳,态度的确很亲切…后来的日子里,皇上会时不时来见她一面,却一直绝口不提要如何处理她。

皇帝不提,她也不提,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过着,她的身子,不知不觉也养的圆润了起来。

很快开了春。

三月的一天,春风拂面惹人醉,她坐在轮椅里,由亦雪推着,在御花园的花径上慢慢的滑过,正巧看到皇帝独自谢风亭内独弈,身边守着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是岳离,另一个不认得。

她远远的睇着,这天的他穿的并不是龙袍,而是寻常便服,即便是最为简单的衣裳,都能将他衬的格外的英俊神武,只是现在他的模样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模样,俊秀、冷静,而且机灵。有一回,她随父亲进宫赴宴,不小心和父母走散了,几个皇子欺负她,她还了手,打肿了三皇子的眼睛,娘娘大怒怪罪,紧要关头,是他跳出来说明了真相,才免了她一顿皮肉之苦,木家终得以逃过大难。也便是从那日起,四皇子卓尔不凡的英俊脸孔,就此深深烙在了她心,再也抹不去。

另有一回,是十三岁的时候,她带着奴婢悄悄去看花灯,却在夜市上遭了几个自恃出身尊贵的世家子弟的调戏,若不是遇上他,她木家小姐的清誉肯定会毁于一旦。经此一事,她便偷偷喜欢上了他,迷恋上了他的一切,总是想尽一切法子知道他的喜好,想搏他欢心。

后来,她终于有机会嫁给他,虽然他曾向她和她父亲说明:一切仅仅是演戏,他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帮他应付皇上和摄政王赐下来的女人。这婚事,只能是权益之计。待大事一成,他赐木家无尚荣耀,另给她指婚而嫁。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无心,可她还是不顾父亲的阻止,毅然嫁给了他,甘愿为他的大事作出自己小小的贡献。其实,她也有她的私心,妄想有朝一日他会爱上她,而舍不得将她逐离。了

或惜,她爱这么多久,却至始至终走不进他的心。

“咦,紫琪来了呀,过来,陪我下副棋如何?”

龙隽之看到了她,冲她招

tang招手,笑很可亲。

亦雪推着她走了过去,先请了安,然后,下棋。

她知道他的琴技是出了名的好,她因为他这个喜好,曾细细研究过棋,终因姿质有限,而不能知其中的精髓。以她的水平,又如何是他的敌手?

第一局,她很快败下阵,第二局没一会儿功夫就露出了败相。

正当她冥思苦想要如何应对时,耳边传来了女子轻笑:“千万别被他的棋局给迷惑了,他呀,那是故布疑阵,你呢,只需要往那个地儿填上一子,他就会被截截败退。”

紫琪回头看,也不知什么时候太后和皇后笑吟吟站到了身后,她想行礼,她却催促她下棋,这人也奇怪,从不看重礼节。

之后,她依着皇后指点,下了一子,还真别说,满盘棋果然又活了回来。

龙隽之见状,闲闲笑,一边瞟她一边向太后告状:“观棋不语真君子!母亲,您看看,这丫头一来就做了小人了。”

太后只是笑。

“以一敌众大丈夫!今天我就看看你是不是大丈夫!母亲,您坐着,且看我们杀上一局。”

皇后俏皮的道了一句,扶着太后坐了下来,而后看向紫琪时眨眨眼:“来,我教你。哪能这么容易让他大获全胜,凯旋而归?”

紫琪怔怔看着,点了点头。

龙隽之则笑着振了振精神,笑着同意了。

这一局杀的非常之精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步步为营,子子皆不落虚。

起初,是木紫琪和龙隽之在下,而皇后在边上指挥,下到最后,棋盘之上满是黑白子,处处伏着杀机,她根本就不知要如何落子。皇后干脆自己动手,而她则成了观棋之人。

静静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对帝后,这一对夫妻,在棋盘上博弈,两个人棋鼓相当,你有阴谋,我有诡计,一次次峰回路转的变化,着实令木紫琪大开眼界。

这一刻,紫琪发现,龙隽之和她下的时候,精神是闲散的,并没有将她的棋路当回事,可他和皇后下的时候,精神是全神贯注的,似如临大敌。

或者,这就是差别。

无论是学识、才情、心思,她都远远比不上皇后,所以,天生注定,她入不了他的眼,走不进他的心,只能成为他身边一个无关紧要、挑动不了他情绪的外人。

这局棋,最终没能下完,因为有臣子来见驾,龙隽之拉着皇后笑着走了,一边还让人把这棋保持下来,送回帝楼,等晚上空闲了接着下。一盘棋,就能勾起他的斗志,这就是皇后的魅力。

紫琪目送他们离去,亭内,只剩下她和太后。

“紫琪姑娘,进宫有些日子了吗?”

太后突然很温和的开口问话。

紫琪转过头马上答:“是!”

“这么久了,你可曾看明白,想透彻了?”

太后满含深意的问,目光落在远处的香径之上,皇上和皇后正一边走,一边说话,笑吟吟,显得那么的温馨亲热。

紫琪呆了一下,咬唇,沉默。

“皇上和皇后是历尽千辛万苦才走到一起的…他们之间,别人谁都插足不了…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暗处,偷偷的窥望他们,看着他们这么恩爱,你的心里,是不是很痛?”

紫琪垂下了头,心头被哀伤所笼罩。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退一步海阔天空,强求只会伤人伤己。人生一辈子,多不容易,你当真愿意让自己一生活的痛苦里吗?还有,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自寻短见。那是软弱的表现。一个女人,并不是非得依附一个男人才能活下来。女人要活出属于自己的骄傲,而不是永远的生活的别人的阴影当中。”

紫琪把头低的更低。

“要不要听故事?一个关于皇上和皇后的故事…等你听完故事,再想想,或者你就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好!”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但很精彩,几世辗转的寻爱之路,令紫琪几乎哭红了眼,而后,她赫然发现,原来有种爱,可以超越生死,执着几世,而无怨无悔。

这天夜里,她静静的独独坐着轮椅,在晚膳之后

,滚着轮子在御花园走动,遇上了正在月下漫步的皇帝和皇后,这一次,她没有躲在边上窥望,而迎了上去,在他们夫妻停下来回望时,轻轻提了一个请求:

“娘娘,紫琪可以和您谈谈吗?”

云沁挑了挑柳眉,微一笑,挥挥手:“你先回去哄孩子睡去。我再转一转…”

“好,我去,可你别在外头逛的太久,小心着凉!”

“知道知道!你呀,真是越来越罗嗦!”

龙隽之一笑离去。

紫琪默默看着,很难想象,这一对帝后,能在朝殿之上掌控所有人的命运,却在私下里,像寻常人一样生活着,享受着属于他们独有的温暖生活。而这一切,皆是他们历经千辛万苦争取到的。他们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她无法强求,选择放下,才是明智的。

“想跟我说什么?”

云沁推着她走,浅笑着问。

“姻缘!”

她轻轻说。

“…”

“娘娘,紫琪年纪不小,想嫁人!”

轮椅被推进了一个凉亭,亭角点着明亮的风雨灯,云沁站到了她面前,细细的睇着,美丽的眸光一闪一闪,转动着琢磨的光芒:“你想嫁谁?”

“亦荣!”

她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眼底挂起了几分女子的娇羞,以及几分紧张。

“我不知道现在他还愿不愿意娶我,娘娘,您能替紫琪探探他的口风吗?他…他若还想娶,我便嫁。他若不愿意了,那就请娘娘送我去庵堂吧!”

最后一句,有些丧气,现在她还真不敢确定他的心。

云沁听着,扑哧笑了:“不用试,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娶你。”

紫琪见她说的如此肯定,反倒一怔,呐呐道:“您怎么会知…道?”

这事,好奇怪。

“当然知道。亦荣那小子可是自动向龙夫人请缨调去守护你的。为了你,这六年来,都不知道损失了多少晋升为龙家将的机会。他呀,一直不愿意远离你。之前,龙夫人看好你俩,一直觉得你们挺配。可惜,亦荣这人太过于沉稳,心里虽有想法,却不肯表露出来,而你呢,整个儿钻在牛尖角,根本就看不到别人对你的关心。现在好了,男有心,女有意,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嗯,亦荣,你听到没…”

说到最后,云沁转身冲亭后的假山唤了一声,随即那边闪出一道人影答了一句:

“亦荣听到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闪到了面前,吃晚饭时还显得冷淡的脸眼,此刻堆积着满满的笑,直勾勾的盯向了她。

紫琪的脸孔,轰的涨的通红,怎么也没料想到他就在附近。

“既然听到了,那就赶紧答应皇上的听封,早日置了府邸,把木小姐八抬大轿迎娶回去吧!”

“臣遵旨!”

云沁笑着功成身退。

而亦荣则勾着一抹笑,蹲下了身子,审视起女人那红果果似的脸,这六年来,他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娇羞的神韵,因为他而羞而妩媚多姿。

“紫琪,真心愿意嫁我了是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你的侍卫,当然得守在暗中护你周全啊!不过,以后,我会以男人的身份护你一生。”

他笑着抚上了她的云鬓,满带怜惜。

是的,她终于从别人眼里看到了这样一种宠溺的目光,会令她的心感觉暖暖的,很安稳。他或许没有俊美的外貌以及尊贵的出身,但他有一颗爱她的心。这就够了。

“如果,你当真不嫌弃,那么,就请把我娶走吧!”

她轻飘飘的吐出这么一句,低下了头。

亦荣弯唇一笑:“那就一言为定!以后,你便是我亦将军府的女主人…”

不远处,云沁窝在龙隽之的怀里,笑亮着眼,看到花荫下相拥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抬头说道:“大功告成!这丫

头终于被我们刺激的想开了,这下咱们就等着吃喜酒了!唔,还有,方真大师当年那卦,卜的还真准。”

她记得很多年前,初嫁萧缙为妻时,他们曾上天龙寺卜卦,当时,木紫琪卜得一卦后,大师曾解:放下执意,能得一个似锦前程,以及一段美满姻缘;放不下,曾前程自毁,性命堪忧。

果然如此。

龙隽之自然也记得:“那时,我还和你一起占了一卦呢!记得不?”

“记得!对了,那时,大师是怎么解那一卦的,我都没听…”

云沁好奇问。

龙隽之拉着她往帝楼走,笑着想了想说:“那是绝卦,属帝后之卦。”他捏捏她的鼻:“命中注定,我们要成夫妻!”

“当真这么神呀!”

云沁惊叹。

他笑,搂紧她。

可不是!瞧,现在,他们不仅是夫妻,更将是一代名垂青史的明帝贤后。

说到这卦,很多年前,大师就曾给他卜过一帝卦,当时,大师曾说:

“你有帝王之相,可惜命中有大煞之人作怪。不过,这大煞之人,有可能也是大吉之人。成王败寇,皆系于一人之手。成,则千古帝业,彪炳史册;败,则死无全尸,就此魂飞魄散,永世消失。”

后来,大师又说:“王妃就是大煞之人。王爷劫祸有她,王妃煞因有你。王爷驾前,有臣子拥立,王妃身侧,有福星相辅,最后结局如何,就看王爷如何去解局、去服人,而后一圆王爷心中大国之梦!强国之愿!富民之心。”

嗯,如今看来,大师说的很对,她从来就是他的克星,是他的煞,更是他的福,因为有她,他才终得圆满,幸福的开始了崭新的人生…

番外——皇太子的婚事

话说九洲大地一统之后,在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和贤惠睿智的皇后娘娘的领导下,东越国一年一年的兴盛了起来。

在这之后的几年里,东越和西沧统一了货币,统一了国家制度,一步一步有条不紊的推行着平等制,女性的地位,也大大凸显了出来。还四处筹建学堂,大力挖掘可堪大用的人才。明君在位,且用人不拘一格,至令东越的朝堂出现了人才济济的盛况,天下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态。

由于帝后以身作则,男女平等、一夫一妻这样的风气开始盛行,另有第一家族龙氏在其中推波助澜,天下臣民,虽有一些达官贵人不满这种政策,但为了不致于被揪住小辫子,一个个皆在潜意识里进行效仿,朝廷上下的官员,都自觉的自我约束,纳妾收婢这种折辱女性地位的歪风,大大得到了遏制潼。

为了保护女子权力,皇后还成立了女权司,兴招各地才女,担当各级女官,直接受理各类女子受虐受侮的司法案件桎。

话说这个女权司初建时,遭到了某些力量的反对,觉得这是对男子权力的极大挑衅,这个司部的建立,将直接折损各级官员在家里的地位。

可悲的是皇上并不反对。

不仅不反对,而且大力拥护,这令那些反对人士无比郁卒。

几年后,推行得法的女权司,在全国各地都建立了司法机关,而皇后则成为了这个机关最高领导人。

但这两年,长大成人的太平公主金绮歌开始替代皇后,全全掌管起这个女权司,一般事务都会有公主代为处置,除非是特别重大的事,她才会在几经研究之后,去请示皇后陛下。

几乎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位万户侯家的小姐,乃是圣皇和圣后的心肝宝贝,更是内定的太子妃人选,只是,有件事,令所有人都纳闷,太子和公主都已经十八了,圣皇和圣后都一直没有替他们把婚事给敲定下来,更没有早早替他们完婚的打算。

太子十六岁的时候,礼部就曾有大人上奏,说:“太子年纪不小,该大婚了。”

圣后一笑,把奏章扔了出来:“黄毛小子罢了,心性都没定下来,大什么婚?男人三十而立都不嫌早。再等几年吧!等他们再大一些,再沉稳一下。婚姻大事,可是一辈子的事,两个人得要齐心齐力守到白头,可不是件易事。等太子自己觉得时候到了,需要确定关系了,自会来向本宫提婚事,众爱卿不必操之过急。”

于是,这事,就这样作罢了。

这话,后来传到了太平公主耳里,公主倒也不急。她受皇后影响太深,并不觉得非得这么早嫁人。现在这样过日子,宫里和毛府两边跑的,也是挺好的。太子哥哥身边又没有妖精迷惑他,那小子淡定的很,她可拉不下脸来,火急火燎的非要早早嫁过去。反正,她相信皇上皇后会给她安排的就是,断断不可能耽误了她的。

那是两年前,那时万户侯也不急,女儿小嘛,虽然按旧俗,十六岁就到了嫁人生子的年纪,可他好不容易找回女儿,还没养够,才舍不得这么早把丫头嫁了。毕竟他们夫妻俩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哪怕嫁的再近,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所以,宫里不提,他们也没把这事放心上。

等又过了两年,万户侯开始急了啊,夫妻俩在私下讨论:

“皇上皇后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不给孩子们筹备婚事,那也得替他们把婚事给订下来吧!这一年拖一年拖的,总不太好…你是不知道呀,李大人家的三丫头今年成的亲,如今都已怀上了。夫君,你且细数一下,京城里还有几个十七八岁的名门小姐,既没有订婚,也没有嫁人的?”

毛夫人一想到这事,就有些愁。

毛传芳也皱眉呀,可不是,对此,他多少有些意见,可猜不透圣意呀。想自家丫头,自小就和太子好,这么多年总是吵吵闹闹,亲密无间,长大了也没多少避讳,时常同处一室。虽说他们之间一直规规矩矩的,可外头的人都觉得这两孩子,年轻气盛,恐怕早已经生米煮成熟饭。在这种情况下,若不定一个名份,实在是有损姑娘家的名誉。

这一日,太平公主过十八周岁生日,同时,也是皇太子的生日,因为在同一天,这两位少主子是年年都处一直庆生,今年也不例外。

圣后说:过了十八周岁,才算是真正成年了。所以,她亲手给这两个少主子做了一个散着浓浓奶香的大蛋糕,上头还点了十八根特制的蜡烛。

晚宴时候,公主和太子一起许愿吹蜡烛,一大帮同龄少年少女集聚一堂,素

tang来静悄悄的东宫,这一天传出了一片欢声笑语。

万户侯夫妻和圣皇圣后等人都在边上,一边吃着蛋糕,喝着酒,一边聊着他们的话题,任凭那群孩子在他们眼皮底下抹蛋糕,嘻嘻哈哈的闹着。

眼见得蛋糕也吃的差不多了,酒也酐了,饭也饱了,万户侯在夫人的暗示下,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向圣皇圣后发起牢,站起来一抱拳,说:

“皇上,皇后,有件事,臣得不得不提一下,如今,太子和歌儿都过了十八,年纪都不算小了,再这么没大没小没日没夜的处一地儿,有些不妥。为歌儿着想,还请皇上皇后早日给这孩子作个主定个婚期吧…”

正在和秦侠干杯的金灏轩,闻言,“噗”的一下,把才喝进去的一大口酒全喷了出来,喷的是秦侠满脸都是。

这一喷,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太子身上。

谁都知道,大越国的太子爷是个淡定爷,几乎没啥事能让他失态,今天真是难得,万户侯一提婚事,这位爷就激动的“喷”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意外意外…顺儿,有点眼力行不行,快给秦哥递个湿巾擦脸呀…”

金灏轩看到自己刚刚创造出来的杰作,眨眼一笑,把身边的贴身随侍给唤了上来。

“是!”

很快,湿巾送了过来,秦侠接过抹了一把脸,转头瞅着因为毛传芳这句话而脸上飞红的金绮歌,正用一种嗔怪的目光瞪着太子。

他的眼底,随即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而后,一笑道:“听听,我就说毛叔叔要急了吧!姑姑,姑丈,甥儿觉得吧,这两人成天到晚腻一处,光订婚没用,得趁早成亲。要是再不结,保不定哪天就得奉子成婚了…”

这话一出,很多人忍不住笑了出来,眉眼间的神情都变的暧昧了。

“秦侠…”

金绮歌不由得粉颊通红,把手上吃剩下的蛋糕给扔了过来:“什么奉子成婚,满嘴胡说八道,我和九五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吗?”

秦侠哈哈一笑,躲开:“我就不信,你就不想早点嫁给太子爷…各家世子小姐,你们说是不是呀…”

来自各大族的世子小姐们,都在边上吃吃吃的笑。

金绮歌见状,蛮腰一扭,红着脸跑向了皇后:“母亲,您看,他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歌儿。”

龙隽之和云沁对视了一眼,也低低一笑,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呀,一眨眼,这两孩子都已成年了。

这对夫妻一起瞥了一眼女儿娇羞的充满青春气息的脸蛋儿,然后又不约而同将目光落到那个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身上,这孩子一脸的似笑非笑,抓了一个鸡腿就塞住了秦侠的嘴。

这一塞,塞的其他人都不敢笑了,一个个憋着,都在等皇上皇后的回复。

“哥,你要是再不娶,等我长大,我来娶…”

二皇子金灏辕忽嘻皮笑脸的蹦出这么一句,再度惹来满场哄然而笑——话说二皇子才十一岁呢,是个古灵精怪的娃子,这话自然是一句孩子话。当时,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等到若干年以后再来回头想这话时,在场之人这才幡然醒悟,其实这是一句真心话。

云沁当然不可能将小儿子的话当真,只摇头,笑了一笑,转而问起大儿子来:

“九五,你看吧,毛侯爷都这么说了,你是不是该表个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