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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节外生枝,不想出一个更佳的应对法子,柳折眉的解药怎么办?他的身体可是不等人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将这下毒的人给引出来了,并不等于就能拿到对方手中的解药。

☆、117,深夜密谋

由于秦府遭到陌生人闯入,秦韵只好无奈地将自己的睡眠时间向后推了推,等着府上的锦衣卫暗探们带回最新的消息来。

结果,到了三更时分,追人的人倒是回来了,两人身上都伤的不轻,不过倒是确认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晚上的白衣人还真是那位白莲教的大师兄,对方的武力值明显要比两位锦衣卫暗探高的多,手下还是留情了,要不然,这两人就别想着回来了。

这让秦韵再一次确认,如果硬碰硬的话,自己手底下的功夫,真的不是那位大师兄的对手。这就导致,在两人的较量上,想依照正面力量取胜,是不可能的,必须借助其他的手段。

除此之外,这位白莲教大师兄还让这两人给自己带回一封书信来。

在书信中,这位大师兄不仅承认了柳折眉身上的毒是他下的,而且还说,想要解药的话,让秦韵去白莲教的京师分坛去找他,否则,就等着为柳折眉收尸吧。

从这份书信上来看,这毒药到最终的毒发,至少还有几天时间的,可就算这样,还是让她陷入了一个需要选择的难题。

可秦韵的心智毕竟不是普通女子,她知道,不管自己最后会不会接受对方的要挟,可明天的殿试,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长时间,那就绝对不会放弃,至于解药的事情,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等到殿试之后总要制定一个妥善的法子来解决。

整理过自己的思路后,她很平静地将那份书信收了起来,再一次检查了一下明天参加殿试所用的考具,确认没有什么疏漏时,上床休息,她只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凌晨就要早点起来易容化妆,然后去宫门前集合,进宫参加殿试。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已经被秦韵丢到了脑后的方府,也是不平静的。

夜间,方府的湖心亭,却亮着几顶大红的灯笼。

灯笼的亮光下,坐着两人,分别是方大公子和那位中年文士明叔。

“什么,你说新任的锦衣卫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就是秦家那女子?”

方大公子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身上的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他可以下床走动了。

平心而论,方大公子现在的精神状态还是很不错的,就算他现在被毁容,成了残废,可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遭受严重打击后,就从此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反而在经过最初的低潮阶段后,现在重新找到了生活的定位。

从这一点上来看,方大公子是真的有资格成为秦韵的对手的。他的内心还是很强大的,就算如此,他从中年文士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难掩吃惊,原本拿在手中的棋子,咣当一下掉在了青石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不可能,一定有那个地方不对。”方大公子吃惊之后,再一次出声否认。

“公子应该知道我们的消息来源虽然比不上锦衣卫,可也不会差上多少,更别说,那个柳直,已经正式向秦家提亲了。”明叔叹息道。

虽然他也是十万个不愿相信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可现实又告诉他,不得不信,秦家的这个女子,在短短的几日内,也在京城掀起了风雨,如果对方仅仅是个锦衣卫千户倒也罢了,可他心中烦扰的是,秦家这个女子竟然以女子身份,成了东宫洗马,这可是颠覆大明朝的祖宗家法,更可怕的是,这个女子对当今太子殿下的影响力。

依照这女子现在显露出来的手段,他是越来越相信,公子的遭遇就是由这女子造成的,他甚至有点懊恼,要是当初不节外生枝,娶了这女子做主母,那么,事情恐怕就是另一番模样,可惜,世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人的变化会那么大,还是对方真的用了李代桃僵的手段?

可不管这过程到底是怎样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家的那个女子只能成为公子的敌人,对于敌人,是不需要怜悯的,而是要全力以赴的。

“可有法子阻止这门婚事?”片刻后,方大公子脸上的神情终于恢复到了正常道。

“现在看起来很难。”中年文士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他已经很敏感地感觉到自家公子对自己这个前未婚妻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

“如果让那个柳直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呢?”方大公子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冷,就像冬天的雨一样。

“公子,您心现在太乱了,还是先静静心吧。”中年文士闻言,这次并没有应允方大公子的要求,那个柳直不知是运气比较好,还是怎么的,自己这边出手几次,都被对方躲过了,如今,更是在锦衣卫的保护之下,如果再贸然动手,弄不好就是自投罗网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先蛰伏一段时日,再找机会下手。

“也罢,还是让他多活一段时日吧。从现在开始,我要知道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方大公子听到中年文士的拒绝之意,心下一凛,并没有继续固执己见,他知道,虽然他是整个组织名义上的头领,可那也是看在自己已经去世的老师的份上,如果自己一意孤行,这个组织也可能抛弃他,那样的话,他想再做一些事情,还有什么依靠。

明叔虽然听自己吩咐,可他只是充当了一个联络人罢了,组织中到底有哪些人,他这个名义上的首领知道的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仅凭这点,是真的无法与朝廷的锦衣卫对抗的。

至于那个姓秦的女子,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谜团,虽然自己错过了一次,可她也将自己弄成了这幅样子,两人从前的恩怨也算两清了,至于以后吗,终有一天,他要搞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明叔知道该怎么做,公子请放心。不过,就算不要柳直的命,这门婚事未必就能成。”明叔意味深长地道,经过这么多事情,明叔总觉得,秦家的女子嫁给这个柳直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也是不希望这门婚事能够成功的。

看到自家公子的心神又被自己拉了回来,他接着道:“只要我们想办法,让宫中给姓柳的下一纸赐婚的圣旨,这门婚事还能结的成吗?”对这些新科士子来说,每次大考之后,一些年轻的,没有婚约的,还是很受朝中一些大臣或者勋贵亲睐的,这个柳直的条件怎么说,也是不错的,就算秦柳两家现在已经定了婚约,可这事情毕竟没有大肆宣扬,要是走了宫中的路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更别说,秦家的那女子成为东宫洗马,她的婚事还真的能让自己做主吗?

“明叔的这个主意倒是极妙,只是这人选事先不曾物色,仓促间想要宫里下旨赐婚,也不是容易的事。”方大公子自然不是普通人,马上就明白了明叔的言外之意,对他来说,不管是那个柳直,还是这门婚事,他都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如果能通过赐婚的方式,搅合了这门婚事,他自然是不惜一切手段的。

“公子请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明叔来办吧。”

“那就劳烦明叔了,太子那边,也要下点功夫,最好能将我们的人安插到太子身边去。”方大公子这时已经彻底地平静下来,开始考虑长远的计划。

“棋子是布了,可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先不要急,来日方长。”

“咕咕,咕咕!”就在这时,有一只鸽子突然咕咕地叫着从空中降落,停在了湖心亭的石桌上。

这是一只信鸽,明叔伸手从这信鸽的腿上解开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有一张很薄的信纸,上面写了简单的一句话。

明叔看完那信纸后,脸上笑意大盛道:“公子,那个柳直据说中了一种奇毒,无药可解。”

“噢?是什么人做的?”方大公子闻言,从明叔手中接过那张纸条,也很随意地扫了一眼。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对公子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公子别忘了,明日可是今科殿试的日子。”刚才公子还想着怎样让那个柳直无声无息从世界上消失呢,这不,竟然还有人主动帮忙。

关于这次科举,他一直不曾在公子面前提起,也是不想挠公子心头的伤疤,可要是那个柳直真的中了毒,这次,也参加不了殿试,也能让自家公子心情变好一些。

“是呀,明天就是今科的殿试了。说起来,本公子还是要感谢这个下毒之人呢?他做到了本公子一直想要做却做不到的事情。”方大公子语气幽幽地道,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他尽量让自己的心态变的平和了,可金榜题名的荣耀却永远也得不到了,回头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怎么感觉都有些不真实。

“那赐婚的事情,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还是继续吧,这个柳直一向运气不错,这点本公子是比不上他的。”就算现在得知这个柳直被人下毒了,可谁知道,这毒就一定解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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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太多,出门在外,更新很不稳定,亲们见谅,从明日起,正常更新!

☆、118,秦韵殿试

弘治十六年三月十五日的殿试,对天下的士林来说,这是个重要的日子,对秦韵和柳折眉而言,同如是。

明朝的殿试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廷试。这是大明朝的士子们经过层层考试到达的最后的一关,也是从此改变他们身份命运的一个重大关口。想不引人瞩目都不成。

这次的考试由于在宫城中举行,所以显得更加庄严一些。

正因为这次考试的规格是最高规格,考试前一日,鸿胪寺和光禄寺以及礼部的众人事先都做了各种准备,比如说,皇帝亲临时所要使用的御座,黄案,士子们参加考试时,所要用到的桌位,考卷,答题纸之类。

秦韵当晚真的没睡多长时间,就早早地起床易容了,第二日天还黑着时,他们这些参加考试的考生就已经进到宫城等候了。

这阵势可是比现代高考阵势大多了,尽管如此,这些考生们个个都显得很兴奋,这也是由

由殿试的结果决定的,只要在考场上不出现什么意外,殿试达到及格线是没问题的,殿试说白了,就是一场排名试,是将会试中了这些人的名次经过这次考试后,再一次确定一番。考的最差的,怎么也能混个同进士出身。

这个同进士,虽然被排名靠前的人看不起,可要是运作得当,完全可以外放个百里侯县太爷当当,对一些出身寒微的士子来说,只要能跨过官与民的这一关,就已经足够了。

与这些人的兴奋不同,秦韵多少还有几分紧张的,谁让她是个冒牌货呢,要是万一试题出现可什么意外,不是柳折眉准备的那几个题目,那这考试的成绩就无法保证了。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退缩了,倒是不断有士子过来打个招呼,这让秦韵有些头痛,就算她事先做了功课,但也认识不了这么多人,和有些人打招呼时,就不免慢了几分。

她也知道,柳折眉这个会元名头,原本就是货真价实,只要不出意外,进入前三甲是极有可能的,这些士子们也是提前开始做投资了,谁都知道,大明朝的官场上,同年这个身份,没准以后就是一条人脉。像柳折眉这样的潜力股,大多数人都觉得是必须要投资的。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还少,秦韵就觉得有几个士子,分明是不待见自己假扮的柳折眉的,这几个人没看也是同年,说不定以后就是柳折眉官场上的政敌,所以,她不动声色,就将这几人的样子给记到了心中。

对来打招呼的一些士子,她还是尽量放柔了态度,倒是一下子换的了在场士子的好感。

卯时过后,宫内的钟敲响了,然后宫门终于在士子们的期盼下打开了。

所有喧闹的士子们一下子变的安静起来,就算这次考试的结果不用太担心,可进宫这等事情,还是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多几分紧张感,虽说大多数人不指望前三甲,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希望名次考入前二十名内,这二十名是极有可能选为庶吉士的。大明朝的庶吉士可是将来入阁成为内阁大学士的摇篮,入阁拜相,可是文官们的最高追求,甚至将来可以主宰这个伟大的帝国的命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首相的士子也绝对不会是个好士子。

这个时候,天终于亮了,秦韵的扮相,终归和柳折眉本人还是有一点差别的,起先,光线很暗,她不用担心,这时,见没有人对易容后的她多加关注,她知道,蒙混过关应该是完全可能的。

宫门开了,率先进宫的自然不是秦韵他们这些考生,而是官员,他们这些考生们则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前辈们鱼贯而入,有许多人的目光都凝在那些身穿蟒袍的大学士,以及身穿大红官袍的尚书侍郎身上,这些前辈们就是他们将来所要奋斗的目标。

弘治朝能够参加朝会的官员还真不少,秦韵看着这些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官员,则是一个个地与自己心中所记载的资料相印证,既然她是一个很有政治野心的人,这些人,以后自然会有一部分是她的政敌和同盟。

等所有的官员都进完了,就轮到礼部的礼赞官出场了,口喊道:“宣弘治科戊戌科贡生进!”

这次考试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进宫时,还能领取吃的,喝的一份,秦韵由于柳折眉会试的名次靠前,自然也就走在最前面,一路跟着礼部官员向前。

足足走了有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考试的地方,远远就看到布置好的考场,整齐的桌椅。

皇宫是大明帝国最高权势的象征,此时让这些考生们不由自主地会升起敬畏之心。先前进宫的官员早就分列两旁站好,他们这些考生们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站在这些官员的身后。

等他们所有人都站好后,开始响起了大明朝的礼乐,这还是秦韵第一次聆听这等乐声,这乐声明显使用了许多乐器,很有气势,应该是属于中国式原汁原味的交响乐。

就在这庄严很有气势的乐曲声中,大明朝的一国之主,弘治帝闪亮登场了。

大概是因为今日的殿试无论对国家还是对弘治帝本身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很喜庆的事,他今日看起来精神也很不错。全身装扮起来,也多了几分帝王式的威严。

看到弘治帝登场了,所有人都开始山呼万岁,这礼节还是很整齐划一的。

然后,就和所有人领导人出场后的程序一样,弘治帝开始做考前讲演。这等讲演自然不会有什么新意,可就算是陈词滥调,还是说的下面的臣子们心潮澎湃,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士子们,有些还真被忽悠住了。

秦韵倒还是很认真地听取了弘治帝的讲演内容,这里面还是包含许多信息的,弘治帝的讲演完毕之后,也不再耽搁时间,将放在黄案上的试卷亲自开封,然后交给了身边的内阁大学时刘健。

然后刘健将试题高举道:“弘治十六年,甲子科殿试,开始!”说完之后,他并没有打开试卷,而是将试卷交给了礼部尚书。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再一次山呼万岁,那些与此次考试无关的官员开始一一退场,只留下几位大学士,还有礼部,吏部的两位尚书,以及礼部的一些官员,此外,还有此次殿试的众位监考官。

秦韵一直在猜测此次殿试弘治帝到底亲自监考不,可现在看这样子,弘治帝是坐在黄案后不走了,是打算亲自监考了,而不像有些皇帝只是在开头露个面,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自己的臣子们去操作。

大概是弘治帝在场的缘故,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人大声喧哗,考生们更是在监考官的提示下,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然后由礼部尚书朗声诵读考场时间和规矩,考试的规格果然和以往一样,只是考策问,这让秦韵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考试时间倒是不短,足足有两个时辰。

接着就是发放试题,不过这考试的题纸,这规格也是极为考究的,上面还有格子线,每行的格式都是一样的,明显就跟现代的稿纸一样吗,不过,还专门要求用馆阁体作答,这下,秦韵倒是真的放心了。

题纸发下之后,最后发的才识试题,等拿到试题后,秦韵第一眼看的就是考试的题目,一眼看去,心下大定,果然就是她猜准的题目。

既然是事先有了准备,这场考试就没了多少悬念,不过,她偶尔能从考场考生的动静中觉察出,这试题,其实是很有难度的,通过一篇文章来定考试成绩,这其中的风险系数自然是极大的。

正因为风险系数太大,在场的士子们心中的顾虑也大,倒是秦韵,心中不做他想,这试卷最终考验的是柳折眉的水平,不过,她在书写试卷时,还是不由自主地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这篇策问,中心思想,其实归根结底是关于农民和土地的问题,众所周知,封建社会,有一个很重大的特征就是,土地兼并严重,到了大明朝中后期,这个问题已经相当严重了,虽说这些朝廷重臣们每家名下可能就有上千几万亩,几十万亩土地,可他们还是要硬着头皮来处理这个问题。

因为这时的农民如果大量失去土地,无法维持最低的生活标准,自然也就不能维持社会稳定,极有可能爆发农民起义。做皇帝的为了江山稳固,也不能对这个问题视而不见。

秦韵不知道,历史上的这科考试试题是不是这个,可她也知道,古代土地兼并这个问题,是个很大的政治命题,真的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决的。

可大明朝的这些士子们,大多数都是读圣贤书脑子读傻的,让他们写出有建设性的论调恐怕很难,他们更多的是想着在试卷上迎合上意,只要写的文章迎合了弘治帝的心思,那么,说不定这前三甲就轮到他们当了。

弘治帝坐在黄案后面,看着下面作答的考生,这个试题,应该说是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至少在场的几位考官们也有些诧异。

柳折眉虽然当初在刑部大牢走了一趟,在弘治帝那里都是挂过号的,可终究没有正式面圣过,所以,秦韵认识弘治帝,弘治帝并不认识她假扮的柳折眉。

不过柳折眉这样的人,是真的在任何时候,都最引人注目的,尤其是,弘治帝问过身边侍候的太监后,倒是确定了秦韵所坐的方位。

柳折眉这个会元名头,注定秦韵的身上要投来许多关注的目光,那些监考官们,还有几位大学士,就有几人从她身边经过,她最先并没有马上动笔,都快过半个时辰了,卷面上还空空的一个字都没有,知道她是什么人的监考官们,神情就不怎么样了。联想到会试前的流言,说这个柳直有抄袭许大名士诗词的嫌疑,莫非,这个柳直真的名不副实?

可等刚过一个时辰后,秦韵终于开始动笔了,猛地发力了,有人看到她已经动笔了,就站在桌边开始看着她写。

如果说刚开始,有一人站在秦韵的桌边不走的话,倒也没什么奇怪的,反正这考场里就有在场这些高官们的徒子徒孙,如果能记住这些高官们试题的开头,那么,批改试卷时,自然会有所偏向,可要是到了后面,有几人都围在秦韵的考桌前时,想不引起弘治帝的注意力都不行了。

秦韵的眼光见识自然要高过这些古人,尤其是这试题还是集合了她与柳折眉两人的智慧,当初,她提出自己的一些观点时,柳折眉都神思了很长时间,更别说,这时给这些考官们造成的震撼了。

可要这些考官接受她的观点并不容易,这些新奇的观点,其实是有风险的,可秦韵最终觉得这风险还是需要冒的,她既然想要柳折眉成为自己政治理想的代言人,就绝对不能让这家伙泯然与众平心而论,柳折眉最初做的文章已经很好了,可就是缺少新意,这点也不能怪柳折眉本事不够,实在是秦韵是个先天的作弊机器。

大概是秦韵试卷中的有些观点实在太惊世骇俗,这些考官们,大学士们也很少有草包,因为都在思考,一会皱眉,一会舒展眉头,反而忘记他们正在监考,这时,弘治帝终于忍不住,也从黄案后,走了出来,也站到了秦韵的桌案前,细细地看了起来。

考场内的一些考生,这时也早发现了这边的异常,心中都不免好奇,可看到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竟然能引起如此多的关注,当下也不由地在心中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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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一下思路,再加更!

☆、119,十分意外

秦韵的这试卷中夹入了自己在后世所理解的一些观点,这些观点在后世虽说是极平常的,可在这时代,有的想法不免有些太超前了,看着看着,弘治帝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而其他几位旁观的大学士和监考官们,有的看到秦韵试卷的观点,直接就充满反感,这些人习惯固步自封,拒绝任何变化与革新,他们视一切变革为洪水猛兽,觉得只有按照祖宗成法让这个朝廷和国家运转下去,才能保持自己的根本利益。

还有人倒是认真看了秦韵所写的内容,可却对内容本身不屑一顾,特别是秦韵在试卷中写道,可以大力发展工商业,将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进作坊做工,在他们看来,这有违圣人教导,这个柳直身为圣人门徒,怎么能满目铜臭,分明就是自甘堕落,其中有聪明的,更看到这个观点分明就是侵犯了他们的现有利益,他们这些人的家族,本就是土地兼并的主流,如果那些失去土地的百姓都去做工了,他们弄那么多土地谁来耕种,耕种的人越少,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们要给佃户们更好的报酬,才能将这些佃户们留在自家的土地上。这么一想,他们更加觉得这个柳直的观点其心可诛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在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上,他们倒是真的从这个国家的角度来看待秦韵代写的这份试卷,只是任何一项变革,都是充满风险的,不是头脑一热,就可以立即执行的,所以,他们就算看到一个有建设性的观点,也不会轻易表态,而是会在心中思谋这法子是否具有可行性,风险性又有多大。那些利益阶层会反对,那些利益阶层会支持,怎样让更多的人得益?

秦韵也知道,她这试卷中的有些观点,一定会引发争议的,可柳折眉在作文时,还是将她的观点给接纳了,并且还润色过了,这让她确信,这个柳折眉是真的值得她培养的。

她更知道,这次就算她代写的这份试卷柳折眉的名次因为内容的争议性拿不到最好的名次,可绝对会让柳折眉进入弘治帝和朝廷这些大佬的眼中,这样一来,她的目的就达成了大半。

她从来不需要一个循规蹈矩的代言人,这个世界上循规蹈矩的人太多,大多都泯然与众了,这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打算从一开始,就要将柳折眉给推出来,树立成一个标杆。

弘治帝几乎是看着秦韵将自己的试卷给一笔一笔写完的,旁观的其他人不管心中怎么想,可还是很佩服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的心理素质,没有人被皇帝这么盯着,还丝毫不乱的,从这一点上,他们就觉得这个柳直不是池中之物。

看到秦韵写完最后一个字,开始检查试卷,弘治帝才从秦韵的桌前离去,再也没有看别的考生的试卷,从头到尾弘治帝也没开口说什么,这让旁边这些大臣们心中越发猜测起弘治帝心中的想法来,不管是对这份试卷表示欣赏的,还是对这份试卷反感的,打算使绊子的,他们首先先要了解自家大老板的想法,才能对症下药。

殿试因为只有一场,交卷之后,殿试的总考官开口道:“诸位既已答卷完毕,自有圣上亲自批阅,两日后,乃是今科殿试的传胪大典,请准时到场。”殿试之后,这成绩也不是当天能够出来的,怎么说,也要四百多份试卷,所以,要给皇帝和那些监考官们留下两日的批卷时间,故此,这总考官才有这么一说。

考生们闻言,都如释重负,反正不管这试卷做的怎样,已经成为定局了,当即再次起立,向弘治帝叩首再叩首,又道:“学生告退。”又一一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之下退出宫门。

殿试完毕,就是彻底的解放了,这些考生们有些相约去酒楼大吃一顿,有的还相约去风月场所爽上一爽,放松放松,秦韵假扮的柳折眉作为NO一号,这知名度还是很高的,就有一些考生上前相约。

秦韵现在哪有心思理会这些,这些时日,她忙的恨不得真的将自己分成两个人来用,更别说,柳折眉还等着与她交接呢,今日考场的事情还是要给柳折眉交个底呢。

当下一一婉谢了这些人的邀请,而去了一个隐秘的据点,与柳折眉见了面,然后将柳折眉送回柳宅,自己换了一副模样,准备回秦府。

只是马车走到半路就被截胡了,原来,朱厚照这熊孩子太懂得尊师重教了,得知她遇刺后,竟然在今日出宫前来秦府探望了。

秦家老爹无法,只好说是她出门求诊去了,结果这熊孩子就一直待在秦府不走了,等她回来。

说起来,还是这熊孩子对他和上高王的比试缺少信心,眼看这日子马上就要到了,要是秦韵这个当师父的不起作用了,怎么成。

她只好继续装重伤不治,回到自个的家,却发现家中正鸡飞狗跳呢,原来,朱厚照这熊孩子好端端地突然一只手生痛,手上没有任何伤口,却疼的要命,就算找大夫来,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好在这疼痛的时间不长,也就短短的几分钟,痛过之后,就再没反复过,这么一闹,那些随行的侍卫们那里还敢让朱厚照留在外边,当下,就急急忙忙地回宫了。

还好,这熊孩子也就是疼了那么一会,要是一直痛下去,秦父这种机变百出的人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硬生生地吓出一身冷汗来。

秦韵回家后,朱厚照刚离开。从秦家老爹口中得知这个情况后,秦韵若有所思,根据秦家老爹的说法,朱厚照这熊孩子痛的都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了,应该不是装的,更别说,他也没必要在自个家中假装呀,那么,是真的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位白莲教的大师兄,对方为了给自己增添晦气,或者警告自己动的手脚,可转眼一想,又觉得那里不对。

她同样担心的是,要是朱厚照这熊孩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事情就更麻烦了,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她有些疲乏地回到自己房中,想休息一会,推开自己的房门,却见小鱼儿站在房间的墙角处。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的。

电光火闪间,她心中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当即开口道:“小鱼儿很讨厌姓朱的那小子吗?”

小鱼儿闻言,低下头,不说话。

如果秦韵先前只是觉得有几分可能的话,看小鱼儿这样子,她越发肯定,朱厚照这熊孩子,一只手突然痛的要死,还真可能是小鱼儿动的手脚,这么一想,她心中反而放松了几分,只是小鱼儿动谁不成,偏偏动那熊孩子,这可是很要命的事呀。

既然将这小丫头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那么,就要受到一定的约束,不能做什么事都随心所欲,要是下次再闯出什么大祸来,自己未必都能兜的住,她可不想把这丫头培养成《天龙八部》中阿紫的那种性格和人格扭曲的人。该警告的要早点警告,该教导的也要早点教导。

“为什么,告诉姐姐。”

“他捏小鱼儿的脸。”这小丫头终于抬头,嘟着腮帮子,气鼓鼓地道。

“扑簌!”秦韵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当下扑簌一声笑出声来,整个人心情再次变好了一些,随口道:“他捏你,你不会捏回去呀,怎么能随便动别的手脚呢?”说完之后,秦韵就觉得自己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合乎适宜。朱厚照这熊孩子毕竟身份高贵,这捏回去跟动点手脚其实都是适合提倡的。

“嗯,小鱼儿听姐姐的,下次我只捏他,不会给他下毒了。”

秦韵一把捂住这小丫头的口低声道:“小鱼儿要记住,姓朱的小子身份与我们不同,今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也不曾动过任何手脚,以后,关于那小子的事情,你必须先要告诉姐姐,知道吗?”这小丫头,要是这话传到弘治帝夫妻二人口中,就凭这小丫头刚才说的那句话,就会要了这小丫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