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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朱厚照这熊孩子不是来看望她这个当师父的吗?为何要捏小鱼儿的脸呢?说起来,这小鱼儿生的倒是真的粉雕玉琢的,漂亮到爆,难不成那熊孩子,这么小,就对女孩子有了兴趣?

小鱼儿看到秦韵的脸色很是严肃,当即不由地点了点头。

秦韵松开小鱼儿,想了想道:“在家里还住的习惯吗,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告诉秦伯,知道吗?”

小鱼儿再次点头。

“那就好,再过一段时日,姐姐会给你找几个伙伴,请老师专门给你们上课,有些东西还是要学的。”

想着答应倒粪的老头,收养的那些孩子,虽然暂时送到一个秦家老爹准备的一个庄子去了,也留了两个下人照顾,可具体这些孩子的脾性,才能她还没来得及了解,可她还是打算针对这些孩子不同的资质,进行针对性的培养的,小鱼儿这孩子的性子还是有些问题,也许,跟一些同年纪的小伙伴们在一起,会让她彻底的融入人群。

“嗯。”小鱼儿闻言,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好,去看厨房准备了什么好吃的,姐姐都快饿死了。”

小鱼儿闻言,还是站着不动。

“怎么了,还有事?”

这次,小鱼儿伸手从她的袖子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来,然后拉着她的手,将那小瓷瓶放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什么?是你用在姓朱的小子身上的药?”

小鱼儿闻言,摇了摇头,这下秦韵还真的有些不解了。

“这是给姓柳的哥哥的。”

“姓柳的哥哥?”秦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鱼儿指的应该是柳折眉吧,那么这小瓷瓶里的莫非是解药,想到这里,她难得一见地失声道:“真的是你配的解药?”

小鱼儿再次点了点头。

秦韵这些可是真的有点受到震撼,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小鱼儿真的配出解药来了,虽然她隐约觉得小鱼儿是懂得一些毒术的,可就这样配出了解药,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尽管心中难以置信,可她想着小鱼儿应该不会拿这等事情跟她开玩笑,只是这解药真的对症吗?

秦韵的职业习惯造成她轻易不会去相信别人,尤其是小鱼儿这解毒术可是没有经过国际认证的啊,也达不到专家级和教授级,这让她如何敢轻易相信,要是一个弄不好,真的让柳折眉出了意外,到时,她就算想哭,也没地哭去。

可当着小鱼儿的面,她的神情绝对不会露出任何端倪来,打开小瓷瓶再次确认道:“这解药是你提炼的?真的对症?”说完话后,她紧盯着小鱼儿的眼睛,发现这小丫头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深幽,脸上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再一次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好,你这就跟姐姐去见柳家哥哥,只要这解药有效,小鱼儿的恩情姐姐心中可是永远会急着的。”虽然心中还是有所怀疑,可秦韵又想了一想,觉得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小鱼儿这孩子都不是那种随意乱来的孩子,她和柳折眉也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根本用不着拿出不靠谱的解药来折腾柳折眉,如果没有几分把握,这小丫头应该不会将解药交给她。

这小鱼儿年纪虽小,可有毒道人那样有名的师父,毒道人和那白莲教的大师兄也是有一定渊源的,没准这小丫头真的是个用毒天才,能够制出解药来也不为过。

☆、120,折眉愿望

尽管小鱼儿制出的解药没有国际ISO质量认证,可秦韵该决断时就绝不会犹豫,当下马上派人给柳折眉送信,约柳折眉当晚到距离柳宅最近的一家客栈见面。

打发走送信人之后,她去秦家老爹那里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给自己做了一番伪装,不过,看了解药的说明后,她才知道今晚并不是最适合服药的日子,就没有带上小鱼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日还是要将小鱼儿和王太医带上一起去见面,万一,这解药问题大了,急救起来也方便。

秦家老爹再得知小鱼儿弄出解药后,也觉得无论如何,小鱼儿都没有必要在没有绝对把握时唬弄他们加害柳折眉,这小姑娘既然将解药拿了出来,那说不定真的是有效的。

谁让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可等待了呢,每过一日,柳折眉脸上的金色就要更重几分,此时他的面容如果不易容,就真的跟寺庙里那金灿灿的佛像一样了。晕倒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而秦韵自己不想受制于白莲教的大师兄,只能冒险一试了。

等秦韵到了客栈专门的包间后,柳折眉早就带了书童小铁子在等候了。

秦韵所写的信中并没有说明两人相约是为的什么事,可对柳折眉这样一个对秦韵动了心的男人来说,能够在临死前多见几面自己喜欢的女子,也是一种另类的幸福。

这几日,柳折眉也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力量试图茶查出点线索来,可结果让他不得不承认,在太原那一亩三分地,他可能还能借助身份和人脉,以及对当地一切的了解,弄清点事情很容易,可京城这地实在太鱼龙混杂了,他这个没有什么背景和人脉的外来户,想查点事情,是多么的困难。

如果说没有一点挫败感那是骗人的,尤其看着疼爱自己的姑母,为了他身上的毒,短短几天,就苍老了许多,他心中的滋味也绝对很不好受,特别是,在过去验尸的过程中,他也接触了一些毒药类的东西,可知道的只是皮毛,对自己身上的毒性,他却束手无策。

可他毕竟是心性很坚韧的哪一类人,并不因此就显露在表面上,只是越发发誓,如果过了这一劫,他以后一定要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遇到事情才不会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多少有点知耻而后勇的味道。

秦韵在到来之前,为了不引起太多的关注,她还特意在客栈的周围安排了一些锦衣卫暗探,防备意外情形。

进了房间之后,柳折眉正坐在桌边等候。

她并没有马上与这家伙打招呼,先是随意地四处看了看,没办法,职业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检视一番又无窃听和摄像设备。

当然,大明朝虽然没有什么先进的电子窃听设备,可并不等于完全没有,至少熟悉古代一些窃听装置的她知道,有些开女院的就在房间内设置隐秘的铜管窃听设备,虽然很原始,可有时也是很有效果的。

不过,对这家客栈来说,只是个中型的客栈,还没有那么高端上档次的装修,随意检视过后,她就放心了。

等检视过后,她才上前解下斗篷,在柳折眉的对面直接落座,开门见山道:“小鱼儿为你制出了解药,只是不知是否有用,你可敢试上一试?”

柳折眉闻言,就算他是千年淡定帝,还是不由地挑了挑眉,相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自然明白秦韵的言下之意,可他并没有马上欣喜若狂,神态还是平静地想要让人抽一顿,也没有马上开口说点什么,只是低敛着眼睫开始沉默。

秦韵也没有逼迫,毕竟,天下间生死就是最大的事情了,要让对方服用没有质量保证的解药,是需要一定勇气的。

可柳折眉终归没有沉默太久,就开口了:“在服用解药前,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虽然秦韵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柳折眉十有*不会拒绝进行这次解药实验,可当对方就这么平淡地决定要赌这一把时,她的心中反而无法抑制地涌上了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

她知道,这是她的潜意识中也不愿承受比较严重的后果,在她的心中,她是真的很重视这个男人的性命的。

而这个男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生存的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中,其实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信任,要知道,人与人之间,信任是何等的艰难,男女之间,同如上。

柳折眉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从桌子的那边走过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伸手去摸她的脸。

可手还没到她的脸上时,他突然就像发狠一般,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然后就是一顿狂风暴雨般的乱亲。

秦韵多少有些讶异,他觉得这家伙好像打算在这个时候,将他心中所有的激情一次释放似的,实在有违他平日那副千年淡定的模样,毕竟是从后世来的,她并不反感这家伙这种行为,甚至觉得这可能是这个男人深深隐藏出的另一面。

既然这是她看上的男人,她也不再扭捏作态,试图回报他同样的激情,可面前这个男人毕竟是从小接受圣人之言,接受封建男女关系教育出来的品种,这等激烈也仅仅维持在一个度上,用现代人的目光来看,其实是相当纯情的。

“如果这次我身上的毒解了,我们就马上成亲可好?”两人缠磨片刻后,秦韵明显觉得男人这种东西,在面对女人时,那个生理反应,真是古今中外都一样,可就在这时,这家伙却硬生生地中断了自己的行为,反而开口说出这句话来。

“你似乎很急?”秦韵何等敏感的人,在柳折眉说这句话时,她感觉到了这一点,按理说,只要这次解了这家伙身上的毒,他们早就有了婚约,其实不用这么急不是?

“我不喜欢夜长梦多。”柳折眉顿了一下,也只说出句话来。

“好吧,你解毒了,我们就成亲。”秦韵没有推三阻四,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她也不打算再节外生枝,反正成亲对有现代观念的她来说,其实远没有古代女子看的那么神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柳折眉闻言,眉眼间,虽然黄灿灿的,很碍观瞻,可还是不经意地露出了些许喜悦的笑意。

“好了,说正事,这是内服的解药,还有这方子,是药浴的方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你身上的毒就可以解去一半。”秦韵将身上小鱼儿给的药瓶和一个药方拿了出来。

然后接着说,“这药瓶中的药,你从明日一早就开始服用,至于药浴所要用的药我尽可能明日中午之前给你送过去,到时我会看着你服药。”

小鱼儿的人药方中是建议早晨起来空腹服药的,那么,等上一晚,也不是等不及了,秦韵觉得还是明日开始解毒的好。

“好。”柳折眉伸手接过解药瓶以及那药方,短短地看了两眼,就收了起来。

“对了,明日还是去我安排的地方好一些,柳宅毕竟人多嘴杂,不太好。”秦韵想了想,还是觉得明日在自己安排的地方比较好一些,而柳折眉今晚回去,明日要出门解毒,总要给秦夫人说一声才是。

而明日一早,自己也要将小鱼儿和王太医带过去,至少在明日,她还是先要留在柳折眉身边,看这解药有无效果。

两日后,殿试的成绩就出来了,她替考的成绩不知怎样,到时柳折眉身上的毒性如果还没有解掉,不能去参加大典,那么,这就意味着她还要继续假扮柳折眉去参加。

只是朱厚照这熊孩子与上高王的比试马上也要开始了,她这被刺杀后,装病也不能装太长时间呀。

“都听你的。”柳折眉在这点上并不坚持,他一直没有查到到底什么人想要置自己与死地,秦韵也没有开口解释,所以,他也认为自己解毒药更隐秘一些才好,自然也对秦韵的建议没有异议。

“那好,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明天见。”秦韵这一段时日,手边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就不打算继续儿女情长了,既然说定了,就准备回秦府去了。

“好,明天见。”柳折眉也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子这几日是如何的劳心劳力,要是换成普通女子,恐怕也只只知道哭哭啼啼,也只有自己喜欢的她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秦韵走到门前时,终究还是回首道:“如果我说,你几次面临危险,是被我连累了,你会不会心中有疙瘩?”既然已经打算做夫妻了,那么,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坦诚一些的。

“我知道,但我情愿。”柳折眉再次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他从来都不迟钝,还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又如何觉察不到这里面的蹊跷呢,可如果不这样,又如何能保证,他与她就会在这尘世相逢呢?

☆、121,打算提前成亲

“那就好。”秦韵闻言,嫣然一笑,作为奖励,她回首走回几步,踮起脚跟,在柳折眉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重新离去。

柳折眉看到房间中已经失去了伊人的身影,他的唇角再次弯了起来,被长长的眼睫毛掩盖的双眼如一泓冷泉一样,深邃又若有所思。

“柳直竟然参加了今日的殿试,还得到了圣上的关注,看来,所谓他身中奇毒的传言有误了。”方府,方大公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他此刻正在自己的书房中,而那位中年文士明叔正坐在他书房右手的下侧,将今日殿试的情形给方大公子解说完毕,方大公子的表情虽然有些许变化,可总体上还是显得很平静,也没有为自己被人害的不能参加这次殿试,而情绪激动,只是很快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柳折眉的表现上。

“据今日见到柳直的人言,那柳直从外表上看来,实在不像一个身中奇毒的人,想必这真的是流言了,只是不知何人放出的这等流言,目的又是什么,还是那柳直就算身中奇毒,已经得了解药,已经解去了身上的奇毒。不过,比起这柳直是否中毒而言,他今日所做的试卷据说引起了几位大人的不满。”明叔本就是幕僚型人才,最擅长的就是分析归纳,当下分析过柳折眉身上的毒之后,将问题转向了另一个重点。

“哦,圣上怎么看?”作为同样横溢的一个人,方大公子心中总是有些不服气的,即使他因为身带残疾,永远无法去圆殿试的梦想,可他心中还是存了几分计较。

“圣上的态度目前不明,可在几位大人的眼中,这柳直所做的考卷,分明是要置祖宗法度与不顾,实乃大逆不道之极。”

“是吗?没想到这个柳直还是个不安分的,难道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触犯,就是找死的节奏吗?”

“这样也好,省的我们去找他的把柄,他本身就将把柄送到了我们手中,看来是学生和公子将这个柳直看的太高了,此人行事如此莽撞,就算我们不为他设置障碍,想必前程也是有限。”

“不,那倒未必,古往今来,有大才华大见识者,从来都是不甘平庸的,就算这个柳直想找死,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仿效的。回头,你将那柳直的试卷眷抄一份送过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柳直到底试卷写了些什么,既然已经打算将这个柳直看做自己的敌人,自然也是要事事都要关注的。

“是,公子。”

第二日,秦韵早早地带着小鱼儿和王太医到了那处比较隐秘的地方,派去的人也将柳折眉接了过来,只是同行的还来了一个让她有些不太感冒的人物,那就是丫鬟夏儿。

虽然她从来不把夏儿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中,可在自己面前晃,总还是觉得很碍眼的,只是这夏儿好歹是秦夫人送到柳折眉身边的,她暂时也不想为了这等小事操心,跟就跟吧。

虽然秦韵早对服了解药后的效果有了心理准备,可当柳折眉真的服了解药,口中开始大吐出几口黑血时,她的心还是不由地纠结起来了,还不等她开口,那个夏儿就喊叫道:“侄少爷你吐血了,你别吓奴婢呀。”

“小鱼儿,不会有事吧?”秦韵懒得理会夏儿的叫嚣,反而询问身边的解毒专业人士小鱼儿,想知道,柳折眉服了解药后表现出的症状是否正常。

小鱼儿闻言,当即上前蹲下身去,用一只手指将柳折眉吐出的黑血蘸了少许,在鼻子间闻了闻,还没开口说话,立在柳折眉身后的夏儿就将矛头对准了秦韵道:“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难道是要害死侄少爷你才高兴?”

柳折眉还在持续地吐出黑血,只是量没有开始那两口大了,这时,听到夏儿的喊叫声,抬起头来,唇角还沾着血迹,冷冷地看了夏儿一眼,只吐出三个字来:“滚出去!”

“侄少爷!”夏儿呐呐地叫了一声,对上自家侄少爷带着几分冷酷的目光,当下心中一痛,泪水就涌了出来,自己只是为侄少爷担心,这才说了逾越的话,侄少爷竟然这样回报她的关心,当下,低着头,捂着嘴就跑出了房间。

夏儿离去后,小鱼儿才开口道:“姐姐不用担心,这是解药起了作用。”

王太医这时也上前为柳折眉把脉,觉得从脉象上来看,柳折眉的脉象还算有力,当下众人都放下心来。

这时,下人们早就在另一个房间,将泡浴排毒的药汁煮好了,柳折眉当即进了另一个房间去继续排毒。

看到柳折眉服了解药后,情况还算稳定,秦韵就将小鱼儿和王太医先留在宅子里照料柳折眉,她既然在养伤,这几日又有许多人上门来探望,自然不能长时间留在这宅子里,当即回到了秦府。

其实这处比较私密的宅子,距离秦府并不远,不过是隔了一个街道罢了,如果不走前门的话,从后院的一个侧门出去,穿过街道,就直接可以进入秦府的后门,这也是秦韵考虑,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方便自己在两处来往选定的。

秦韵刚回到秦府,唐婉就上前打听解药的效果怎样,听到秦韵说,目前暂时还看不出太大的效果,但似乎服了解药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秦韵要忙这么多事情,但白莲教对她来说,总觉得是个心头大患,她一向又习惯未雨绸缪,就将这些事情暂时交给唐婉留意,只是白莲教这些教众一向对朝廷,特别是对厂卫这等特务机构充满戒心,锦衣卫下面的暗探虽然查出了一些京城的据点,可秦韵暂时还没想到一劳永逸的法子,她现在也没精力对付这些小角色,让她最为忌惮的白莲教大师兄,终归还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唐婉派出去在京城探查的人并没有查到他的踪影。

可秦韵知道,有柳折眉中毒的事件在那里,那位白莲教大师兄可能一定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对了,师姐,婉儿今日在京城听到了另一则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什么消息?”秦韵见唐婉的表情有几分踌躇,当下发问道。

“师姐,这两日京中有流言,说是寿昌侯府的嫡女打算招柳公子为婿,听说还要请皇上赐婚。”

“柳公子,你说的是柳直?”

“正是柳直柳公子,虽说师姐与那柳公子已经定了亲事,可要是寿昌侯府真的横插一杠子,那可不妙了,特别是寿昌侯可是当今的国舅,要是说动了皇后娘娘,到时就麻烦了。”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皇后娘娘的两个兄弟依仗着国舅的身份,在京城也很是嚣张跋扈,柳折眉一表人才,要是寿昌侯府真的动了心思,也并非没有那个可能,人家也未必在乎师姐与柳公子的婚约。直接请来了圣旨,到时一切都麻烦了。

“我说呢。”秦韵喃喃自语道,难怪柳折眉昨夜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和他成亲,莫非,这关于赐婚的事情并非空穴来风,有人可能还去探了柳折眉的口风,柳折眉才要尽快迎娶自己进门,断了对方的念想?

说起来古代的这些皇帝们,吃饱了撑的,抢月老的生意,要是这赐婚真的有这么个意念,她更要考虑的是,这是否只是一桩单纯的赐婚,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影子,比如说,作为东宫洗马的自己,弘治帝并不希望自家儿子的老师嫁给朝臣为妻,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还有比另赐一门婚事更好的阻止手段吗?

偏偏自己这两日要在家中养伤,不能直接进宫打听消息,可万一这就是弘治帝的真实心思,自己该怎么办?

虽说弘治帝不管是自己见到的,还是历史上记载的都是一个很不错的皇帝,可帝王心术,又岂是随意能够猜测的。

还有,让自己放弃柳折眉,这显然不可能,她好不容易才遇上这么一个不迂腐,还喜欢自己的潜力股,打算好好培养,将来在朝堂上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还有什么比成为夫妻更好的同盟呢,婚姻这份盟约比起其他盟约来,明显是最适合他们两人的身份了。

她是真的舍不得放弃的,如果赐婚,真的确有其事,就一定要想法子阻止,如果阻止不了,那么,就要在赐婚圣旨下来之前,先和柳折眉成婚,将事情都坐实了,难不成,弘治帝还真能让柳折眉休妻另娶不成?

如果弘治帝真的这么不通情理,或者那寿昌侯那边执意一意孤行,那就别怪她动真格的,逼急了她,她就让那赐婚的圣旨还没送到柳折眉手中,就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者,对寿昌侯府上使出一些非常手段,看对方是打算过安生日子,还是要被自己搅合的鸡犬不宁,夜不成寐取消赐婚的念头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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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被打压的殿试成绩

秦韵虽然替柳折眉代考完了,可考卷的最终命运还是掌握在阅卷官的手中了,殿试虽然名义上是皇上主持的,可并不是当朝皇帝批改试卷的,当然那位当朝勤政的太祖皇帝除外。

四百多份试卷呀,数量真心不少,又不是标准化试卷,可以有ABCD标准答案,只能一份一份地细看下去,这次殿试的阅卷团成员主要包括内阁几位大学士,吏部礼部两位尚书,当然还包括大明朝的最高学府的校长国子监祭酒,以及几位翰林学士,东宫詹事府也在其中插了几脚,分别有左春坊和右春坊大学士,这其中自然包括杨廷和,总之,这次阅卷大臣绝对是弘治朝最豪华的阵容,是弘治朝最顶端的朝堂精英。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自然也是为了在两天之内完成如此繁重的任务,可何尝不是为了显示此次考试公平起见,至于众人选出的前十名才交给弘治帝御览,确认前三甲的名次。

殿试结束后,这些大臣并不准许出宫,当晚就在内阁值房凑合这么一晚,第二日在阅卷开始之前,还是先要拜祭孔子这位圣人,然后表达一番自己公平公正选拔贤能的决心,然后集体在一排长案后坐定,等待阅卷监视官亲自将存放众位考生所答的试卷取来,当着众位大臣的面开封,递到首席开卷官的手中,然后按照官职的大小,依次一卷一卷地分送到他们面前。

每次考试后阅卷的监视官通常都是锦衣卫的高官,这次也不例外,是由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亲自出马的,他主要负责监视,这些阅卷官在审阅试卷时,是否勾结起来,有什么猫腻不?万一,弄出个考场舞弊案就不妙了。

但一般意义上来说,这些阅卷官们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也就是个形式罢了。

这些阅卷官们许多人已经是充当过许多次的阅卷官了,自然知道程序是怎样的,拿到试卷后,就马上进入了紧张的工作状态。

不过,他们这种阅卷,是一种被称之为转桌的阅卷方式,那就是任何一个人将手中的试卷阅完,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后,并不表示这结论就是最终结论,而是将试卷传给自己右手边的那位大臣,那位大臣看完之后,给出了自己的结论后,又继续传给自己右边的人,如此以此类推,所有的阅卷官最后都能看到这份试卷,都要将自己的结论写出来。

不得不说,这种阅卷方式还是挺先进的,这殿试的试卷也是密封的,是不记名阅卷,这样就最大程度上显示了考试结果的公平性。

由于这大明朝的考试成绩不是百分制自然不能直接打分,可他们还是将试卷的优劣分为五等,分别由圈圈,杠杠,点点,三角之类的标示。依次按照等级排列,再留下自己的姓氏,等待最终的审阅。

因为这殿试的考题本就是主观性试题,阅卷官的主观性也比较大,每个人喜欢文章的口味也不一样,有些人喜欢言之有物,言辞凝练的,有的喜欢言辞华丽,花团锦簇的,还有的喜欢书法比较好,卷面比较整齐的等等,这就导致,同一份试卷,在不同的阅卷官笔下,最终评选的等级也有可能是不一样的。但大体上来说,不会出现太离谱的评价,除非出现特别有争议的试卷。

但如果同样一份试卷,一个阅卷官给的是一等,另一个却给的是五等,争议如此之大,这就要监视官,另外再派人审查这份试卷。为的就是不想有人心存私心,如果真的查明,阅卷官有私心,那也是要受到惩罚的。

尽管这么看来,这种考试制度已经相当科学了,可这些考官们一般为了不引起争议,让自己承受处分,同样阅卷时会有意识地参考前面几位阅卷官给出的成绩,所以,第一位阅卷官的喜好,往往会影响一份试卷整体的成绩,如果他将一份试卷打落了,基本上后面的阅卷官都会萧规曹随,很少有人提出异议,这卷子就被判处死刑了。

这些首席阅卷官们一共有九位,等阅卷完毕,还要交给阅卷官专司根据所显示出来的评定成绩审定,并排定名次。

列入一甲二甲的卷子,往往意味着,在九位阅卷官的评断结论中,必须要有八位将他们的试卷评为一等,其余的试卷自然会落入三甲,三甲怎么评定名次呢?仍然是按照一等最多的往下排,如果一等相同的,就看二等,三等,等等。

之所以说这么多关于本朝殿试的许多规矩,并不是为了显示这次考试的公平性,恰恰相反,这次考试的阅卷官这样阅卷,对秦韵代考的柳折眉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原因有一个,那就是她考试时,许多充当阅卷官的人已经知道了她试卷的内容,对她这么一份很有争议的试卷来说,封卷根本毛个作用都没有。

可以说,这九位阅卷官有五个都是对她的试卷有看法的,如果她的试卷第一个阅卷官就是对她有看法的人,那么,她弄不好,别说想得到一个状元探花榜眼了,可能直接就会被打入三甲,可幸运的是,这次她的第一首席阅卷官是李东阳,这位内阁大学士,在朝堂中很有名望,而且思想并不是很僵化,他还是热爱这个皇朝,这个国家的,虽然他不倾向于秦韵试卷中比较激进的改革意向,可他还是很欣赏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的勇气的。

最主要的是,他善于揣摩弘治帝的心思,即使弘治帝看了秦韵假扮的柳折眉的试卷,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可他还是觉得,这试卷就算内容激进,未必会被弘治帝采纳,但绝对会引发弘治帝的关注和思考,所以,他给的秦韵这份试卷的结论是一等上。

有了李东阳这个一等上,其他的阅卷官们倒是真的不敢做的太过分,虽然有些不理解李东阳这位内阁次辅为何会如此给一份大逆不道的试卷给高分,可他们心存忌惮,其中有三人给了一等下,就算如此,还是有两人根本不在乎李东阳这个首席阅卷官的评断结果,硬生生地给秦韵这份试卷评了两个三等,如此一来,秦韵代考的这份试卷只能得到七个一等,二个三等,最终还是进不了一甲二甲,只能沦落到三甲同进士之列,等于就为她的这次考试判定了死刑。

前面已经说过,殿试基本上是没有落榜的,可三甲同进士就是等于这次考试不及格的,同进士的名声很不好,要是得了个同进士的功名,想要在大明中后期的朝堂上日后得到高位,基本上就是没有什么政治前途了。

这些对秦韵代考的试卷心存成见的阅卷官们就是报了这样一个心思,就是要通过这次考试成绩扼杀柳折眉的政治前途。

虽然这些阅卷官们也知道,柳折眉是在弘治帝那里挂了号的,可是,他们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政治利益,像柳直柳折眉这样的异类,必须要打落尘埃,就算由此引起皇上的不满,他们也不会在意,毕竟在他们看来,比起他们与弘治帝的朝夕相处和朝堂地位来,柳折眉一个小小的考生算什么。

由于最终送到弘治帝案头的只有前十二名的试卷,这十二名的试卷名次是交给弘治帝来排定的,他们根本不想给这个柳直的试卷在弘治帝案头亮相的机会。

由于秦韵代写这份试卷的特殊性,其实这些阅卷官们都在关注这份试卷,最终李东阳虽然看到柳折眉的试卷没有进入前十二名,而且名次还有些靠后,可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最终这位会试的会元公,想要翻身,就要看皇上最终的决断了。

其实,前十二名试卷,其实也是有所争议的,只是这些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到秦韵代考的这份试卷,这些阅卷官们这两日可是特别的劳累,毕竟一个人要在两天两夜看完四百份试卷,那也是很要人命的,最后还要为这些试卷排定名次。

不过,这些名次现在还是不能填榜张榜公布的,最终还是要由皇上先钦定前三名,以及二甲的一些名次后,才能最终定榜。

因为这次考试的成绩明日就要用,不管怎样,都要今晚得出结论来,所以,弘治帝也没有提前入睡,等着最终的榜单。

排完名次后,以李东阳为首,还有两位大学士为辅,当即就带着最终的前十二份试卷去面见弘治帝。

“臣恭请圣安。”由于不是正式的场合,弘治帝只穿的是家常的衣服,这几位大臣也没有行大礼,而是道:“众位卿家这几日辛苦了,不必多礼了。”

三人起身谢恩,然后李东阳率先开口道:“启禀圣上…”一段歌功颂德的话语过后,将那十二份试卷送到了弘治帝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