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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难得看到这么好的货色,让他这么轻易放过,他又很不甘心,只能从长计议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想到这里,他收敛所有的心思,给身边带来的那两个狗腿子使了眼色,让好好给他盯着,面上却仍彬彬有礼道:“是在下冒失了,兄台先请。”

要是秦韵现在是游山玩水中,对这种人,她说不定还能起个心思捉弄一番,可现在这样一个小人物还没被她放在心上,她也懒得回应,对方让她先请,她也就真的先请了。

进了酒楼之后,这四味楼的掌柜和小二们早就迎了出来。

不过,掌柜迎的是那位年轻公子,一脸的谄媚,而小二迎的是她。

“这位公子请了,请问几位?”这小二也是有眼力的,看着秦韵的气度,这说出话的就多了几分谦卑。

“二楼天字一号包厢。”秦韵将那书信上所写的地址报了出来。

在她开口时,那位年轻公子一直目光不时瞄向这边,那掌柜自然知道那年轻公子是什么德行,心中却为秦韵这样的人物可惜,不过,当秦韵报出包厢后,这掌柜在一瞬间,脸上的神色变了,吩咐身边的小二道:“阿桂,带李公子去见赵公子他们。”

凡是来四味楼的客人都知道,四味楼的天子一号房那是不对外开放的,四味楼的生意能做这么大,那背后也是有靠山的,据说,唯一能出入这个天子一号房的,只有四味楼的东家和一些不公开的贵客。

这李公子既然对秦韵有了不该有的想法,自然是十分关注秦韵的一举一动,自然对秦韵的去向很是关注,可当秦韵报出天子一号包厢后,他心中也是一震,对秦韵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测。

在没有摸清虚实之前,他也不会轻举妄动,当下跟着那小二去见自个的狐朋狗友了,留下两个狗腿子给她留意秦韵的一切。

作为四味楼的掌柜,对天子一号包厢今日可能接待的客人自然心中有数的,虽说依他的身份不可能知道太多,但他却知道,能够让陆家的家主亲自宴请的人绝非普通之辈。

所以,在他将李公子交给小二时,就主动走了过来道:“是秦公子吗,请跟小的来。”

“烦请带路。”秦韵在刚才短短的几秒钟内,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酒楼第一层的布置以及食客们的动静。

酒楼的装饰倒不是堂皇富丽的,反而有几分雅致,那些食客们,看着也是正常的食客,没有特别需要她关注的人物和地方。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就像一次很普通的朋友邀约一般。

不过,秦韵这样的人,如果她不刻意掩饰的话,走到那里,都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

这时,早就有食客留意到了她的到来,有些人甚至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送她上了酒楼的二楼。

天子一号包厢是右侧最里面的一个包厢。

行走间,经过几个包厢,偶尔还能从门缝里听到里面的呼喝声,一切看起来真的很正常。

终于到了天字一号包厢,那掌柜地恭敬地道:“秦公子,到了。”然后主动开始敲门。

秦韵虽然知道,今日这个约会可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但在们打开的一瞬间,她还是不由地屏气了呼吸,手底下加强了戒备,将身体暂时调整到备战的状态。

敲门声过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什么声音,而是过了大概两秒钟后,门从里面打开了,出来了一位面无表情的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看着对方腰间悬挂的腰刀,还有对方的气质,秦韵确定这人可能也就是个护卫的角色。

果然,这人出来,只短短地扫视了秦韵一眼,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吩咐那掌柜道:“下去准备一些酒菜。”

等那掌柜退下之后,那护卫才再次开口道:“秦大人,请进。”并顺手推开了门,看来,这护卫也是知道自个身份的。

四味楼天子一号包厢因为是贵宾级包厢,面积看起来并不小,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就很快地扫视过去,然后,她就看到了房间内有两人。

一位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位清俊熟悉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她这一段时日,找死找活的柳折眉。

☆、167,美味的饭

任凭秦韵再怎么有城府,心中还是有了也许怒意,这家伙一个失踪,闹的许多人不得安稳,如今,他反而闲闲的手握茶盅等自个送上门来,这算什么事?

哼,回头,看她怎么收拾他!

秦韵心中尽管知道柳折眉不是特意这样让自己担忧的,可心中仍免不了存了几分迁怒在里面,就像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女孩般的迁怒。

可这种细微的心思也只是短短的一刹那,她很快就收回了心神。因为房内两人的目光都直直地看了过来。

柳折眉的神情在一刹那也有了轻微的变化,至少秦韵看到这冤家一向面无表情清俊的脸,神色在一瞬间似乎变的柔和了许多,就算现在,仍有那长长的眼睫毛做遮挡,她似乎也看到了那眼神包含了千言万语在里面。

在柳折眉看向她时,她的双眼也快速上下将这冤家扫描了一番,看起来,只是被当初离开京城时清瘦了一些,让原本脸型清俊的他,脸上有了风霜和棱角。

除此之外,他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看起来并无什么异常,也没有受过虐待和击打的痕迹。

这让她的心彻底放下许多,这才将目光投向房间的另一人。

其实,在她刚才打量柳折眉是否完好时,房内的那名中年人的目光却是落在她的身上,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一副笑模样的中年人,这中年人给她的第一感觉,好像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士绅,可当她仔细看第二眼时,却发现第一眼的那种感觉在一瞬间都不见了,即使对方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并未作出任何的改变,可她的感觉就是变了。

没办法,这是一种职业习惯性的直觉,而不是什么幻觉,这让她心中不免更加提高了几分警惕。

“来的可是东宫侍读,锦衣卫千户秦大人?”那中年男人倒是先开口了,他并未起身迎接或者见礼,就这样仍坐在原位,放声道。

“难道请本大人赴宴的不是阁下?”秦韵闻言,收回目光,将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行了两步,来到桌前,居高临下地目视对方道。

“果然闻名不如一见,秦大人,请坐。”被秦韵这样一个女子,以这样一种眼神盯视,换了任何人,心中恐怕都不会舒服,更别说像三明先生这种自视甚高的世家家主了。

可秦韵在此之前,与他本就毫不相干,他在朝廷也不是官身,不是对方的上司,难道还能让对他恭敬有加吗。想想也不可能,所以,这三明先生才不愿长时间被秦韵这么居高临下的审视。

而且,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将对方是女子之身这个短肋抛在了脑后,真正以一个可以合作的对手的身份来看待对方。

这就很不错了,他自认为这些年来,也见过不少青年才俊,可仍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一对还真是所谓的人中龙凤,至少这胆识和脑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对方请她落座,秦韵早在进门后也顺便扫视过这张正对门口的椅子,看起来很平常,也没动什么手脚,想必对方也不会在这椅子上动什么手脚,而她在落座的那一瞬间,还留意了一下柳折眉的眼神,看到这冤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神态一如往日的镇定自然,她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安然落座,看看对方到底要做什么。

“秦大人不要误会,老夫对你并无恶意。”那中年男子看到秦韵落座之后,脸上还是一如刚才一般,盈满笑意道。

“哦!”秦韵只能淡淡回应一个字,等待对方继续说下去。

“既然老夫是请秦大人来吃饭的,那还是先让秦大人品尝一番四味楼的招牌菜,看看味道可合秦大人的口味。”这中年男子仍面带笑容,那样子好像真的是一个热情的主人,在这里宴客一样,说完之后,两只显得有些肥厚的手掌合在一起,啪啪啪,拍了几下。

这包厢外边的门再次被那护卫模样的人打开了,然后先前带自个上来的那掌柜带着一群上菜的小二开始一一将饭菜送上了桌面,摆放整齐。

秦韵刚才还在脑子里回想这中年人话语中的意思,当桌子上真的摆满了饭菜之后,她又有些疑惑,难道是她心思复杂了,想的太多了,对方真的只是觉得这四味楼的饭菜不错,让她尝尝。

这些饭菜从表面上来看,是真的没什么异常,全都是平日里所用的食材烹饪而成,热菜还散发着热气和香气,让人不由地食欲大开,看起来应该没什么蹊跷。

也不会是对方借着这饭菜对她行下马威,至于这饭菜里面是不是加了料什么的,她一眼倒也看不出来,不过想想,对方要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应该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吧。

“来,秦大人,柳大人,请用。”这中年男子率先拿起桌上的银筷子开始用起餐来,并顺便招呼他们两人道。

这银筷子至少深入饭桌中央的那盘鸡肉时,没有发生什么化学反应,自然也就没有出现什么变黑的症状。

众所周知,古人一般用银针,银筷子什么的来验毒,可现代人都知道,这两样东西所能检验的毒药,只有砒霜而已。

其他有许多毒药,这两样东西是检验不出来的,还是那句话,她觉得面前这个中年人竟然如此宴请自个,绝对不会使用砒霜这种没有什么大的技术含量和品位的毒药。

可就算如此,秦韵一向谨慎惯了,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一个连对方身份都不清楚,敌友莫辨的人手中,所以,她仍端坐在椅子上,并没有伸手用餐。

就在这时,她面前的饭碗,落了一块鸡肉在里面,然后是一个温润熟悉的声音道:“韵儿,吃点鸡肉。”却是坐在她右手边的柳折眉用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了她的碗中。

她先前一直在留意坐在自个对面的中年男子,猜想对方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倒是没有留意柳折眉的动静。

这冤家从她进门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对她说话,让她不由地侧首去看他。

却见他的目光又盯向了自己面前的一盘菜,看那趋势,又要夹到她的碗中一般,那神情很是自然,仿佛原本就应该如此照料她一般。

“吃你自己的,没见你这段时间都瘦成竹竿了吗!”秦韵看到柳折眉也夹菜给自己,她确信,如果这饭菜有问题,这家伙绝对不会这么配合地给她夹菜,除非这家伙失心疯了,才会要自个的命,所以,也不在多想,没好气地嗔道,并顺手将自己面前的菜夹到了他的碗中。

还别说,这四味楼还真的是名不虚传,秦韵也用手中的银筷子夹了几口饭菜品尝了片刻,这四味楼的饭菜,比起京城的那些大酒楼来,丝毫不逊色。

说实话,这大明朝的饭菜,没有什么鸡精,味精等等调料品,植物油的普及又有限,美味还真的不多。

不过像四味楼这种有名的酒楼,厨师的手艺高,做出的饭菜,在美味的同时还保持了食材原本的味道,倒是真的让人食欲大开。

自从下江南来,他们这一行还真没好好地吃过几口饭,既然这饭菜没什么问题,她干脆踏踏实实地开始用起餐来。

一时之间,这包厢内三人,都在默不作声地用餐,就好像是一次很平常的用餐一般。

这顿饭,由于三人都是在很认真的吃饭,不是敷衍赛则地吃饭,竟然持续了足足将近三刻钟的时间,就是说将近四十多分钟。

秦韵的食量本就不太大,在加上,她在现代时,出任务,用餐自然是很不规律的,但也养成了快速让自己吃饱的法子,所以,她是三个人中首先停下筷子的。

柳折眉吃饭是慢条斯理的,就跟他这个人的感觉似的,很淡定。他吃的也不多,除了将几样秦韵喜欢吃的菜蔬夹给她之外,其他的时间,他都是很淡定地在自个用餐。

反而是那名中年男子是最后一个放下手中筷子的。

放下筷子后,这中年男子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美味一般,开口道:“两位大人与老夫果然是同道中人,懂得享受饭菜的美味。不像那些庸庸碌碌的卑贱的草民,吃的是猪食,过的是猪狗一般的生活。”

“哈,阁下这话未免有些太不中听了,难道我们此时吃的这些饭菜不是阁下口中那些猪狗一般的草民生产出的吗?如果没有那些卑贱的草民,每日辛苦耕作,我们这些所谓高贵的人只能去喝西北风了吧,阁下不觉得,我们有时更应该感恩吗?”秦韵冷嗤道,仅凭对面这中年人话语中的优越感和对普通百姓的蔑视,她就再一次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看来,还真是那些世家中人了。

三明先生被秦韵这般嘲弄的口气一冷嗤,脸上的笑容也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很快道:“老夫果然没选错人,秦大人果然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女子心肠。”

------题外话------

本月完结,正在准备大结局!

☆、168,神秘微笑

“呵!”秦韵闻言,再次轻笑,她知道,对方所言,绝不是在夸她,而是暗讽她总归是个女子,有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所以,她笑过后接着道:“阁下过奖了,能为圣上尽忠的同时,本官还能拥有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相信不管是圣上还是太子殿下也是喜闻乐见的,更别说,本官的未来夫君也不喜欢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为妻,对吗,折眉?”反驳完毕,她侧身,向柳折眉眨了眨眼。

柳折眉闻言,一向清俊淡定的脸上,唇角也微微弯起道:“自然,我心悦你。”

三明先生脸上的笑终于收敛了,目光也带出些许寒意,正要再次开口时,柳折眉却在这时站起身来,目视他道:“三明先生,既然辞行饭菜已经用过,秦大人你也见到了,本官也该回京向圣上交差了,就先行告辞了。”

“也好,只望柳大人不要忘了自己所说过的话,要是,老夫第二次再请柳大人来做客时,恐怕就没今日这么好客了。”三明先生又恢复了先前脸上的笑意道,可这句道别语却充满了警告。

“折眉,来而不往非礼也,下次有机会,不如也请三明先生到京师来做客如何,到时,本官亲自去请,三明先生到时也要给本官一个面子喔。多谢您今日的盛情款待,这饭菜味道的确不错。”秦韵也站起身,轻笑道。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接受威胁的人,对方会警告威胁,她也会,想必没有几个人愿意被她请到京师来做客,而能被锦衣卫请到京师做客的去处,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锦衣卫的诏狱。

进了诏狱的人,十个有九个都不能完好的出来,就算三明先生这样的世家,也是很忌惮厂卫的势力和手段的。世家势力虽然庞大,可要真名刀暗箭地动起手来,他们未必能占上风。谁让在明一朝,锦衣卫有着世家无法取代的合理性和嚣张性呢?

三明先生原本以为,柳折眉这个年轻人城府很深,他一直无法将其紧紧地握在手中,也出于对秦韵的一份好奇,才设计了今日酒楼的约会,却不料,秦韵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他甚至在一刹那,觉得自己与面前这一对男女合作,有点与虎谋皮的味道。

这个柳直,看起来似乎并不强大和强势,可昨日和这个年轻人谈条件,对方却几次化解了他的威胁和诱惑,最终谈成的条件自己这方并不占绝对优势。

难道是自己已经老了,还是这一对男女本就妖孽的过分,在这一刹那,他心中甚至还起了杀心,想将这两人永远地留在这里,可对上秦韵那俊美的似笑非笑,还有点邪气的脸时,他又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他知道,这位锦衣卫千户,身为女子之身,还能混迹官场,甚至差一步,就查到了柳直最后的去处,绝不是自己这边走漏了消息,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厉害,这样厉害的一个女子,来赴这样一个约,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后手,真的要除了这个柳直的话,现在已经迟了,已经失去了最佳机会。

那么,既然已经决定合作,还不如就按照双方商定的来,哼,朝堂多风雨,如果这柳直将来要反噬,到时就用其他法子除掉他也不迟,姜还是老的辣,还是走着瞧吧。

想到这里,三明先生再次脸上堆笑拱手道:“既是如此,老夫也就不留两位大人了,以后还请两位大人多多关照,互惠互利才是,如果两位大人日后有需要老夫相帮的,也不妨直言,可别太生分了。”

“三明先生说的是,我们之间,并无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日后有好事,本官据对不会忘了先生的,互惠互利,共赢才是长久的相处之策,也许有一天,三明先生会发现,与我夫妻二人相交,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好的决策。”秦韵在最后离去前,面带神秘的笑意,说了这一段意味深长的话。

先前她反唇相讥,虽然不知道,柳折眉最终与对方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才让对方甘心放他离去,可她知道,不管在任何时候,不管面对自己的敌人还是对手,或者合作对象,决不能弱了自己的气势。

等压下对方的气焰后,她知道,在政一治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将来,自己想要将一大批失去土地的农民从土地上解放出来,引用资本的作用,推动大明朝向前发展,势必要借助其他的力量。

而这些世家们,不管时代是怎样发展的,利益同样是永恒的,如果将来自个会提供他们更多的利益,让他们站在自己的旗帜下,为自己摇旗呐喊绝对是有可能的,自己也需要这样的小弟。

所以,她才会对这位三明先生留下一个神秘的微笑。

也会终归有所顾忌,三明先生并没有出包厢送他们两人离开,而是让那位开门的护卫送他们出了酒楼。

原本被那位苏州镇守太监的干儿子李公子派去盯着秦韵的下人,见秦韵与柳折眉相伴出了包厢后,一看,嗬,除了自家公子在四味楼门口遇上的那个美公子,这包厢里出来的这位也是个俊公子,两位可都是上品呀,得马上告诉公子去,没准回头公子高兴了,也赏自己两个丫鬟玩玩。忙屁颠屁颠地去报信了。

秦韵的警觉心本就是一流的,早在出了包厢下楼时,就留意到了有人盯梢,她的记忆力又极好,心中冷哼一声,这些小卒子,她还不放在眼中,如果对方硬要冲上来找不自在,那就当她顺便为民除害了。

秦韵这么一想,脸上的表情自然就带出了几分,柳折眉与秦韵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波折,再次重逢,虽然秦韵能亲自来找他,他心中温暖和甜蜜,可终归不知秦韵心中怎么想的,还担心她是不是生自个的气了,此时见到秦韵的脸色不太好,也顾不上别的,不由自主地伸手,伸手将秦韵的一只手牵住了。

好似这两只手牵在一起,他们两人之间就永远有一种紧紧的牵系,将两人紧紧地连接在一起,永不分离。

秦韵回过神来,见柳折眉牵着自己的手,身子在行走时却有几分僵硬,也没有故作做作地扔掉对方的手,此时他能安然归来,她的心情也晴朗起来,弄不好,这家伙也真就是自己携手一辈子的人,感情是相互的,所以,她不仅没有扔掉对方牵着自己的手,反而反握住对方的手,作为回应,两人携手一起走出了酒楼。

在他们身后的四味楼二楼,临街的一个窗户,李公子得了手下人的回禀,正站在窗前,欣赏走出楼外的两个美男子。

虽说,他此时能看到的只是柳折眉和秦韵的背影,秦韵他先前见过,对自个手下狗腿子所说的另一个美男子,他虽没亲眼看过对方的正面,但他还是很相信自个狗腿子的看人眼光的,瞧瞧,对方的背影也如此不俗,想必那人品也是极俊的。

苏州府何时有了这样的上品货色,自个今日才得见,尤其这两个上品还是一起携手离开的,那种亲密的姿态,不用说,也是同道中人,这样更好了,他不用横刀夺美,反而可以两美共收,想想就心痒的很。

不过,终归不知道对方身份,他还是派人赶快跟了上去,务必要查明这两人的落脚点在哪里。

秦韵能觉察到自个身后跟着尾巴,柳折眉本就是习武之人,由于童年的遭遇,他对人的防备心其实是很强的,秦韵发现的事情,他也发现了。

不过,他想不明白,在苏州府,还有什么人会对他们二人感兴趣。最初,他还以为是秦韵带来的人,可马上他又发现不对,从那跟踪的人不怎么专业的行踪来看,倒是有些像当地的地痞无赖之类。

秦韵见那纨绔公子还不识趣,在街道转过一个弯时,伸手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赵百户他们在酒楼附近守了几个时辰,看到秦韵的身影之后,正要上前相见,就看到上司相招,忙身子一动,都向秦韵身边聚来,并顺便打量了跟秦韵携手同行的人柳折眉几眼。

他们从前也只是远远地见过柳折眉几眼,不过也知道,这位新科状元郎的名声,如今看到他完好无损,气质出众,也觉得这两人在一起,看着是极其相配的。

“见过两位大人。”

“将跟着我们的尾巴去处理一下,并顺便查查那尾巴的主子是什么人,回头在客栈汇合。”

“是,属下这就去办。”赵百户也发现了跟在后面的尾巴,当初那李公子在酒楼外向秦韵搭讪时,他们也看到了,原本他就打算回头查查那个纨绔公子的,打算给对方一个教训的,自己这个美女上司,他们这些属下都不敢轻易亵渎的,这纨绔是哪根葱,不长眼的,看他们不挖了他那双招子。

赵百户去查那纨绔公子的底细了,另外几人护送着秦韵二人回到了客栈,刚一进秦韵所住的房间,柳折眉就一个用力,将秦韵的身子揽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拥着,好像要把所有集聚的力气都用尽一般。

☆、169,无言相拥

虽然秦韵对柳折眉这一趟的遭遇也有几分兴趣,可大体情形她还是掌握的,所以并没有故作娇羞地推开身边这人的动作。但是这家伙,这段时日,让她担够了心,她知道,依照他的心计城府能力,应该在更早就有机会给她留下追踪的线索,可他偏偏美那么做,让她查找起来,费了更多的心思和力气,现在两人重逢了,抱一下就能蒙混过关吗?

她不做点什么,总是意难平,想到这里,她几乎没怎么想,就低下头去,隔着他有些单薄的衣袍,狠狠地在他胳膊中央咬了一口。

这一口,她可是真的用了力气的,可这家伙就算吃疼,右边胳臂有一瞬间的僵硬,还是没有松开她,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仿佛他此时所做的一切嗯就是一种无言的情绪宣泄。

此时,任何言语仿佛都是多余的,他只想就这么紧紧地拥着她,来证明两人的重逢。

可任何沉默终归是有限度的,尽管柳折眉此次被劫持充满了扑朔迷离的不协调感,如今他安然归来,但不管作为当事人的他,还是作为寻人这一方的秦韵,就必须要将整个事件形成完整的文字资料报上去,给弘治帝和朝廷一个交代,这里面就涉及到了许多细节问题。

于是,两人在相拥了一会后,柳折眉松开怀中的娇躯,两人开始一同坐在桌案前,准备后纸笔,开始商议着起草各自善后的奏折。

秦韵的奏折,自然是站在锦衣卫的角度,将一路上追踪的情况描述出来,但因为其中涉及到宁王这等敏感的政治问题,不管是她的奏折,还是柳折眉的奏折中,都没有提名道姓的提到宁王,只是言辞有些含糊地提到可能与某个藩王有关。

谁让他们就算心有怀疑,可没有证据证明宁王参与了本次掳劫事件呢,既然是没有证据的猜测,在政治正确上就不能随意信口开河,否则,会引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宁王绝对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们这次失败了,可能在柳折眉落到世家口中,他们早就准备了善后的托词。

除了宁王之外,关于柳折眉的这次得救,世家的问题也是绕不开的,同样,这奏折也不能明晃晃地说,三明先生他们这些人将柳折眉从那群白莲教匪的手中一转手,就是为了做助人为乐雷锋叔叔,他们是为了让柳折眉当他们的傀儡,为他们所用,这话打死都不能直接写到奏折上。

要是真这么写了,用眼睛想,都知道弘治帝会有怎样的反应,作为皇帝,没有人喜欢别的势力打自己臣子的主意,如果这些世家的势力弱小的话,告知弘治帝,可能借助朝廷的力量,可能会很快瓦解这方势力。

可事实证明,这些世家们在大明朝,变的分外隐蔽起来,但是他们敢红果果地跟柳折眉讲条件,就说明他们有恃无恐,或者说,他们断定,柳折眉为了自保,必然不能随随便便地乱说话,不但不会乱说话,还会为他们做遮掩。

事实上,不管柳折眉与那三明先生最后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他此时也必须要为对方做遮掩,就算他不想为对方做遮掩,实话实说,弘治帝未必就会相信他所说的实话。

所以,最终两份奏折的重点,还是将此次掳劫事件归结到了白莲教匪身上,而被秦韵抓住的那个林护法,还有白莲教的其他教匪,这些前几日,秦韵在奏折中就已经提过了,这次就加了一个重点说明。

因为柳折眉原本的任务是去浙江那一带处理倭寇犯边,烧杀劫掠的问题,可他还没走到地头上,都发生了自个被掳劫的事情,这一掳劫,折腾了这么多天,因为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还有命回来,弘治帝早就派了另外的钦差接替他去浙江了,这次他安然归来,接的旨意是跟着秦韵一起回京。

两人写好奏折,派专人先往上送,然后决定一起离开苏州。

尽管柳折眉与那位三明先生达成了一定的协议,可秦韵还是动用当地的锦衣卫情报系统,将这三明先生所有的底细查了又查,可就算锦衣卫的情报系统,关于这三明先生和那些所谓的世家们的资料也是极其有限。

那三明先生甚至还告诉过柳折眉,既然这些世家有能力在朝中培养出一批代理人,那么,向锦衣卫中掺沙子,更加容易。

说不定那边的这些锦衣卫千户所,就跟筛子一样,被对方掺了大量的沙子,以秦韵目前的势力,她根本还没有能力与对方直接对上。

既然对方在锦衣卫中也有许多沙子,那么,锦衣卫中关于这些人的资料少的可怜那就不足为奇了,反正,在大明朝前期和中期,与朝廷矛盾最大的就是明教,白莲教,还有什么闻香教这些教派,或者还有一些蠢蠢欲动的藩王。至于世家,从来就不是主流。

既然世家不是主流,不可能起来造反,朝廷自然也懒得花费心力去了解他们,可这个疏忽,最终导致,这些世家们的胃口越来越大,越来越自私无耻,更是通过各自的代理人影响整个朝政,然后将一个繁荣的朝代一步步拖的没落。

最终在天灾*,外敌入侵时,轰然倒塌。

任何量变达到质变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事实上,到了弘治帝时期,大明朝有些社会矛盾和政治矛盾已经显现出来了,历史上,朱厚照这熊孩子即使不是一个圣明的皇帝,但不等于他没有自己的执政思想,可惜,他终归不是一个政治上成熟的帝王,最后,就连死也死的莫名其妙。

秦韵也知道,她想改变历史的进程,现在并不是什么好的时机,必须先要聚集自己的力量。

而她必须要持续不断地对朱厚照这熊孩子施加自己的印象,她也急着回京,为何呢,因为就在前天,她通过锦衣卫的情报系统,竟然得知,弘治帝要为朱厚照这熊孩子选太子妃了。

想想,这熊孩子再过一个月,才迎来十四岁的生辰,这纯粹是未成年少年呀,分明还是一个熊孩子,就要迎来他人生中最大的改变了,在她看来,这熊孩子根本就没有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