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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明代的后宫对前朝的影响力大多都很微弱,但也有例外,比如弘治帝他老爹成化帝喜欢大自己十八岁的女子万贵妃,然后把前朝也搞的乌烟瘴气是个最大的特例,现在的张皇后虽然是历史上唯一的三千宠爱归一身的典型代表,可除了张家兄弟作为外戚偶尔仗势欺人,做些不法事外,张皇后并不干政,而是安分地待在后宫和弘治帝过普通人的夫妻生活。

其实,按照明代皇帝当太子的大婚时间,基本就是十四五岁,朱厚照这熊孩子现在开始选太子妃并不算迟,选好人选后,还需要一段时间备嫁,怎么说,也得准备个一年左右,现在选的话,到成亲时,朱厚照这熊孩子也快十五岁了,这个年龄,成亲,生孩子,在古代并不少见。

古今中外,多少例子已经已经证明,娶一个好媳妇,对一个男人以及他家庭以及将来孩子的重要性,而作为朱厚照这熊孩子的师父,秦韵觉得,在这一点上,她更应该施加一定的影响力。

即使她的历史并不是特别好,历史上朱厚照这熊孩子将来的皇后好像姓夏,而且还不怎么出名,夫妻两人的关系可能并不好,之所以,有这方面的猜测,是历史上,朱厚照最后喜欢上了别人的老婆,名叫刘良女还是什么的,他后来的喜欢的女人好像都是少妇类的。

由此可见,这熊孩子应该从最初就没有树立好的情感观和婚姻观,后来,甚至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对秦韵这样的人来说,她不仅仅把朱厚照这熊孩子当做施展自己政治抱负的代理人,更是真心对这孩子有了几分师徒之情的,自然希望这熊孩子在婚姻方面能够顺心一些。

她也不指望这熊孩子一定就和他爹娘弘治帝夫妻一样,也一定来个一夫一妻制,可她真心希望,他找的这个皇后是个人品相貌不错,而且还被他看对眼的。

毕竟,皇宫太冷太寂寞了,她希望这个徒弟,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也有人陪伴,不至于没有什么牵挂,像历史上那样,只一个劲地想从这笼子里出来,寻找自由,寻找一份温暖的情感。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考虑,她才不想在京城外继续停留更多时间,不能等到这熊孩子婚事都尘埃落定了再回去,到那时,再想要改变,费的力气更大,引起的麻烦也更多。

好在明朝选太子妃,为了避免外戚势力坐打,那些权势品级很高的贵族小姐就首选排除了,如果不讲究出身的话,全国符合条件的人选应该很多,她就不信,除了那个姓夏的,她还从那么多人中,选不出一个合自己眼缘又合那熊孩子以及弘治帝夫妻眼缘的女子。

☆、170,霸气侧漏

秦韵既然决定很快回京,自然不会在这里继续耽搁,也没心思留下来继续游山玩水。

和柳折眉简单商议后,两人就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苏州城。

晚饭时分,先前去调查那个纨绔李公子的赵百户就回客栈了。

那纨绔李公子的名声在苏州府实在不怎么好,再加上他的嗜好也不是那么符合整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所以,赵百户打听消息时并没有费上多少力气,就将这李公子的基本信息调查清楚了。

如果是普通纨绔子弟敢盯上秦韵和柳折眉,那赵百户就先行教训一顿了,不过,这李公子是苏州镇守太监的干儿子,赵百户还是有所顾忌的,自然先要回来将情况报给秦韵,等着秦韵定夺。

“李公公的干儿子?”秦韵听到回报,口中噙着冷笑道。那个纨绔公子的身份虽然让她有几分意外,可也仅仅只有几分罢了。想想,当初她在太原时,就跟太原镇守太监的侄子打过交道,如今,又有一个太监的干儿子送上门来了。

不过,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这些镇守太监们,都是皇家的奴才,其中人格健全的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指望他们约束好自己的家人和后代呢?

她不知自己和柳折眉的身份此时是否被苏州的其他人知道,反正只要他们没有找上门来,她就完全不必理会,这个李公子也是一样,如鼓他适可而止,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非要跟这个有特殊嗜好的纨绔公子过不去,可要是他不识相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她让这家伙缺胳膊断腿了。

可惜,这世上有一部分人,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知道敬畏为何物,那李公子派去跟着秦韵和柳折眉的狗腿子,虽说有几分眼力,可仗着自己主子的威风,一心只想将秦韵和柳折眉两个俊俏哥儿让自家主子享用一番,会本能地忽视一些他们本应该主意的东西。

这李公子当日在四味楼喝的本就不少,回府之后,心有牵挂,觉得自己院中的那些美少年们怎么看都缺了点什么,得不到的才会让他更加心痒难耐,从自家狗腿子口中知道,秦柳二人明日就要离开苏州府,要是在不动手,等两人走的远了,就没机会动手了。

当即就召集手下几个鸡鸣狗盗之徒,商议对策。

真正有才学和品行的人自然不会和李公子这等人渣混在一起,他们出的主意自然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主意。

最后,这李公子还是召集了一些属于自己的家丁护院,打算乔装打扮成土匪,等秦柳二人出了苏州城,前行二十里外的山坡时,一拥而上上前打劫,劫财什么的,李公子还不放在心上,这劫人才是重点。

本来这些这些狗屁谋士的主意,到时就像强抢民女一样,将人抢到手中,限制行动自由,以后的事情还不是由着李公子快活。

可偏偏李公子却对这个计划做了简单修改,他追求的不仅仅是通过强迫手段劫持两人的身体,还抽风着想来一场男一男之恋。打算充当一会英雄救美的角色,在自己家丁护院充当恶人时,他自己再充当一下救命恩人的角色,能够让秦柳二人放下心防,接受自己。

因为要充当英雄救美的角色,这李公子自然也不会干坐在家中等候消息,就亲自带着一些人掠阵埋伏。

秦韵一向是谨慎惯了的,所以,她随行时,为了预防埋伏之类的,通常也会放出一些探子打听消息什么的,这赵百户本就留意李公子这边的动向,所以,当李公子这个计划制定不久,加上参与的人身份复杂,很快就传到了赵百户耳中。

赵百户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可他们这边加上柳折眉,也不过*人,对方人多势众,要是真的让那李公子得逞了,他这个锦衣卫百户以后还要怎么混呀!

更别说,赵百户以及隐隐向秦韵靠拢了,以后他还指望着这个靠山呢,又怎么允许被一个纨绔公子给算计了,自然要请秦韵示下。

“大人,您看,是不是去当地的兵部衙门调兵随行护卫?”

“你说那李公子也会随行,并当场英雄救美?”秦韵听后,面上神情纹丝不动,片刻后才开口道。

“是,哦,属下明白了。”赵百户闻言,顿时反应过来了,如果这李公子不出现,对方人多势众,他们这边未必有胜算,可如果李公子也去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这样解决最好。

毕竟要是真的去调兵护卫,这其中的理由又是难以启齿的,不管怎么说,都对自家大人的名声不好,如果能自己解决,并给那纨绔李公子一个教训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整个过程中,柳折眉一直没有出声,可赵百户注意到,这位面上永远一字号表情的柳大人握着茶盅的右手收缩用力,几乎要把那茶盅捏碎了,看来,这位柳大人能从劫匪手中脱险,也不是易于之辈呀,最主要的是,他能容许自己的未婚妻呼风唤雨,这样的男人,城府深呀。

等赵百户退下去安排时,柳折眉起身,将秦韵的手抓在自己手掌心,摩挲片刻,才开口道:“我们的地位权势还是太小了。”竟然什么人都敢以各种奇葩的理由找上门来。

不过,这世上他最信任的唯有她了,他喜欢看她各种运筹帷幄的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比不上她有什么伤男人的自尊心的,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她就是他的骄傲。

“呵呵,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让我们玩,那我们客气什么,要是有一日真的位高权重了,所有人都敬畏我们,那日子说不定反而过的无趣了。”李公子这样的小角色,秦韵本就没放在心上,她相信,柳折眉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们将来主要的对手,还是那些朝堂的老狐狸,以及地方上庞大的士绅集团,还有蠢蠢欲动,不安分的那些白莲教匪们。

任凭李公子作着怎样英雄救美的美梦,可他迷迷糊糊地就自投罗网了,先前那些充当土匪的家丁护院们,看着自家主子已经和秦韵柳折眉搭上话了,大部分人觉得前期任务完成了,就主动撤退了,结果,当赵百户劫持了李公子后,李公子身边带的这些人,一下子懵了,竟然没几个人上前搭救。

眼睁睁地看着秦韵辣手摧男,折断了李公子的四肢,然后将人仍在脚下,并丢下一句话:“回去告诉你们李公公,他的干儿子半路劫持钦差,是想造反吗?”多么的霸气侧漏!

赵百户还有几个锦衣校尉,松了一口气时,都星星眼看着秦韵,可心中仍不免有几分遗憾,要是千户大人,真的是一位少年公子就好了,想到顶头上司的女儿身,他们多少还有几分心中不踏实。

李公子的几个护卫,看着李公子四肢被折断了,想着回去对李公公没法交代,正想着,要不要拼死一搏,做出个姿态来,听到秦韵丢下的这句话,就知道自家公子这次可是真的踢到了铁板上,对方既然知道自家公子的身份,还敢这么嚣张妄为,说明对方是有依仗呢,钦差什么的,这样的人是有依仗的,他们是惹不起的,只好垂头丧气的将李公子送回镇守太监府,向李公公禀报。

这李公公能做苏州这样赋税重地做镇守太监,自然不是个彻底的草包,听了事情始末,也知道是自己这一方理亏,虽说自己的靠山是司礼监的二号人物,可秦韵的身份他也猜到了,知道有太子殿下撑腰,自己的干儿子的这顿打就算白打了。只好先息事宁人,如果事情闹大了,对自己也没好处。

好在自己的干儿子,也不只是这一位,不过就此,就厌恶了李公子,谁让李公子四肢养好之后,双腿没有固定好,变成了外八字呢,这李公公也是要脸面的,自然也不要一个这样丢脸的干儿子,干脆将这李公子扔着自生自灭。

由此一来,这李公子至少不能在苏州在祸害良家美男了,让许多美男子不至于东躲西藏,提心吊胆,最后,过了一段时日,秦韵出手教训李公子的事情还是传开了,衍生了许多版本,倒是让苏州的一些年轻学子,对秦韵这样一名女子在朝为官,没有那么排斥了,后来,由于秦韵柳折眉做了许多改变这个时代的大事,江南这种商业发达的地方,这些学子们有一部分,本就接受了西方一些思想潮流,又接触到了一些自然科学,看着大明朝日新月异的变化,有一部分人竟然成了秦韵夫妻二人的粉丝,狂热地崇拜着两人。

特别是大明朝的女子,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有一个女子活的这么精彩,做了她们从来没想过没做过的事情,倒是引发了一批女子解放的潮流,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171,太子妃

“韵儿,此次回京交差之后,我打算活动外放。”回京途中,秦柳二人虽然结伴而行,但毕竟两人不是单纯的未婚夫妻,是朝廷官吏,所以,这一路上,为了少去麻烦,两人之间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

这日,在回京的船上,柳折眉用过晚饭后,一直站在甲板上吹风,船经过的地方恰好就是当初他被掳劫的地方。

“啊,外放,为何这般急切?”秦韵一时之间摸不着对方的心思,但也知道,遇上这等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很伤自尊的一件事,尽管她知道,柳折眉这样的人,心绝对不会脆弱地像一片玻璃,可她还是想知道对方心中真实的想法。

在明一朝,大多数内阁辅臣都是出身于翰林院,所以,不管对朝臣们来说,还是民间百姓来说,这个地方有其独特的政治含义。

一般能入翰林院的,都是每科考试的前几名,这等资格就是让普通进士仰望的。

在加上,翰林院的职责,有一部分就是为皇帝起草诏书的,诏书的政治意义就不用说了,更别说有的翰林学士还是皇帝或者帝位继承人的老师,还有编纂史书等职能。

说白了,这翰林院放在现代,就相当于国务院办公厅和中央办公厅,以及党史国史研究部门,还有干部学院等职能的综合。

想想,这些地方都是多么的高大上,能进入这些地方待上一阵,最起码了解这个国家在最上一级是怎样运转的,从中能学到许多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种机会的,这也是,当初秦韵为何非要替柳折眉替考的缘故,她就是想这家伙能够有资格进入翰林院,积攒这方面的知识,如今,这家伙在翰林院待的时间才这么点,就这么快外放,是不是可惜了点。

更别说,和柳折眉同期的进士们,现在还在七品上打转,可他已经是从五品了,虽说从五品平日里连上大朝的资格都没有,可就社会地位的清贵,没几个人能比的上的。

“我待在翰林院的这段时间,该了解的已经了解了,这就足够了,我不想继续留在这里熬资历了,外放是必然的,我只是将外放的时间提前了两年而已。”一般来说,翰林院就像是干部学院,培训上三年后,大多数还是要外放,任一地父母官的。柳折眉进入翰林院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年过一点,如今看来,他是不愿意再等上两年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打算好了,我支持你。”秦韵也不是短视之人,她很明白如果柳折眉打算有一日能够成为大明文臣顶尖的那几人,或者登阁拜相,那他就必须有主政地方的政治经验,必须有拿得出手的政绩,这一点,没有人比秦韵更清楚。

如今外放地方,时机也不算太差,首先,他们两人之间有婚约,可被弘治帝硬生生地差了一杠子,弄了个五年之约,如今才过了一年多,还有三年多的时间,他们才能成亲。

在这个过程中,她暂时还没有机会履行柳夫人的职责,正好可以留在京城,收拢锦衣卫的势力,并收集朝中各大臣的资料,以备将来所用。

二来,秦韵很清楚,如果历史没有改变的话,弘治帝的身体这几年是越来越不行了,还能支撑多长时间真不好说,如果弘治帝死后,朱厚照这熊孩子当上皇帝之后,刘瑾这个权阉会迅速登上属于自己的政治舞台,将朝廷搞的一团糟。

自己那时留在京城,直接与刘瑾对上,并不是明智之举。

虽说她自信有能力,让朱厚照这熊孩子也信任自个,可朝中那一滩陈腐的死水还是留给刘瑾这个搅局者吧。

可政治从来不是温情脉脉的,自个既然想要改变大明朝的现状,必然要进行一定的政治改革,从而影响经济和文化的发展。

可朝中现在都是顽固派,很少有人对西方的世界有所了解,就算有所了解,也仅仅限定在郑和下西洋的南洋,却不知道,遥远富饶的美洲大陆,就像一块肥肉,等着被人去采摘。

更不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谁主宰了海洋,就主宰了整个世界,

如果自个压制了刘瑾,让这个死太监翻不起风浪来,那么,一旦自己在根基不稳时,就急着改革,就会受到那些顽固派的强烈反击,怎么看都不划算,如果先让刘瑾这个权阉上去搞风搞水一番,先清洗上一批,自个和柳折眉将来再强势回归,以拯救朱厚照这熊孩子,以及大明江山为己任,打压一批,那时再收拢一批小弟供自己执行自己的政令那就容易多了。

这中间,自己顺便借着先知的名义,对一些有真才实干的受刘瑾打压的朝臣伸出橄榄枝,护他们平安,总比将来回归朝堂之后,下面没人呐喊助威的好。

经过刘瑾那么一闹,想必朝臣们更会对自己这个同样能对朱厚照这个熊孩子产生强大影响力的天子近臣更有好感一些,而自己,只希望将来将锦衣卫这个大明朝最大的特务机构掌握在自个手心就好,并没有打算真的站在朝堂之上,干预政令。

将来到底怎样施政,还是朱厚照和柳折眉他们的事,如果自己培养一个明君出来,又让自家夫君这个文臣带领一班人推行政令的实施,自个再派锦衣卫全方位地监督最底层官员的执行程度,她就不信,还改变不了大明朝未来的历史走向。

柳折眉请罪的折子很快就到了弘治帝面前,朝中重臣的反应不一,而内阁三位阁臣则保持了沉默,都察院也有御史蠢蠢欲动,想给柳折眉按上一个通匪的名头,无奈,孤掌难鸣,更有甚者言道:“你这个蠢货,别忘了那柳直乃是今科状元郎,实打实的天子门生,此次出事本就是飞来横祸,你构陷这柳直通匪,莫不是再打圣上的脸,说圣上识人不明?”

朝中众人许多都是老狐狸,看得出,就算经了这一遭,无论这柳直是怎样安然归来的,可那柳直还是未失去圣眷,他的坐师还是内阁此辅李东阳李大学士,这朝堂上找人晦气也是有讲究的好不好。

他们虽有党同伐异的时候,可就目前来说,在他们眼中,那个还是官场菜鸟,根本没有左右朝堂的能力,也没看出与文臣一派作对的趋势,既然如此,双方又没有私仇旧怨,何必胡乱下水呢。

更别说,其中有一部分本就是世家的代理人,他们多少通过其他信息渠道,知道了柳折眉是怎样安然无恙的,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其实,官场险恶莫过于此,那几个上蹿下跳之人,有的是出于嫉妒,另外一些,则是收了宁王的重礼,恶心一番柳折眉罢了。

秦韵和柳折眉进了京城后,两人分别先回各家梳洗一番,然后进宫见驾。

秦韵回到府中后,唐婉早就将近来京城所发生的重大事情一一给她叙说了一遍,这段时间,京城还算风平浪静,朝中并无什么值得她特别关注的事情,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她在江南收到的那个消息,弘治帝是真的打算为自家儿子选太子妃了,礼部还有鸿胪寺最近都在忙这件事情。

大明朝的后妃虽然所作所为有限,可鉴于唐婉和秦韵本就是女子,她们将来也有可能是命妇,对未来的太子妃自然要投注更多的关注,所以,唐婉特意将这件事拿出来一提,但也仅仅是一提而已,却没想到师父的这个女儿闻言,神情竟然变的凝重起来了。

“这么说,人选还没定下来?”

“是呀,不过参选的许多姑娘已经进京了?”

“有个姓夏的是不是热门人选?”

听到还没有圈定最后人选,秦韵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回京正是时候,还来得及在朱厚照这熊孩子的身上做一把手脚。

“韵儿果然消息灵通,五军都督夏儒的女儿的确呼声很高。”

“尽快将这个夏姑娘的资料收集起来,我要知道她一日内每个时辰的所作所为,越详细越好。”

“韵儿,这个夏姑娘有什么不对吗?”

“这你就别管了,对了还有一个姓沈的姓吴的你也关注一下,三日内准备妥当了,送到我手边来。”隐约记得,历史上,朱厚照这熊孩子还有两个妃子的,姓夏的她是打算给帕斯掉的,剩下的两个,也没栓住那熊孩子的心,看起来也不是扶不起的烂泥,能炮灰的还是炮灰掉好了。

“是。”唐婉虽然搞不清楚秦韵的真实想法,可对这位师妹的手段还是很清楚的,她相信这个师妹不会随意乱来,这就足够了。

“对了,小鱼儿走了。”唐婉临走时,想到另一件事,顺便提到。

“小鱼儿,她到哪里去?”秦韵一愣,这小鱼儿是毒医的徒弟,从小长在毒医的身边,不知父母是谁,唯一的师兄,又是白莲教中人,莫非,那白莲教的右护法在她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现身了?

“回家了,半个月前,她出门上街时,在锦绣阁救了一位心疾发作的老夫人,偏偏这位老夫人是她的姨祖母,然后,就认亲了,她家中人也找上门来了,具体的,好像是涉及到后院妻妾之间的纷争,是小鱼儿家的家务事。小鱼儿不愿意离开秦府,可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亲自找上门来,拜访了师父,师父只好允许对方接小鱼儿回家。”唐婉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管怎么说,秦府与小鱼儿无亲无故,根本就没有资格继续将小鱼儿留下来。

“也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与小鱼儿的缘分大概也就这样了,不过小鱼儿毕竟在秦府住了这么长时间,又为爹爹解了毒,让手下的人关注她回到家的情形,如果一切安好,也就罢了,如果处境不好,也好帮上一把。”秦韵虽然没亲身经历过大宅门中的各种勾心斗角,但也知道,小鱼儿那种性子并不讨喜,就算有血缘,没有感情,往往都是被无视和欺辱的。

“小鱼儿回到家中,还算没有受到慢待,只是,这次选秀,她的家人也将她的名字报了上来。”

“选秀,你说小鱼儿,哈,小鱼儿这种性子怎么能够适应了宫廷,更别说,她从小根本就没机会学什么规矩,怎么看,都不是太子妃的好人选,说不定选秀第一关都过不了。”

“是呀,听说王家也给小鱼儿请了两个教养嬷嬷,只是都让小鱼儿拿毒物给吓跑了。”

“这小妮子,哎!王家打的好算盘,莫非以为,我会将小鱼儿推上太子妃的宝座?”秦韵冷笑道。

她是想干预太子妃的人选,可那目的不是为了掌控后宫,而是希望朱厚照那熊孩子在冰冷的皇宫中,真的拥有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子,温暖这个徒弟的灵魂,避免重现历史。

小鱼儿也许是个不错的孩子,可那性子绝对不适合皇宫,只要自己无动于衷,想必她是一定会被刷下来的,只是,小鱼儿也不成,她到底哪里找出一个好的太子妃人选来呢?

看来,自己这次有必要将前五十名的都关注一番,就不信找不出一个好的人选来,只要资质可以,人品不错,她也不介意来个太子妃养成计划。

☆、172,太子来访

“韵儿,你出去这一趟,瘦多了!多吃点!”回到家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如今秦家老爹和秦家老娘这对有情人经过重重波折,也算修成正果了,因为家中的主子就这么点,平日里都是一家三口在一起用餐,秦家老娘今日出门上香去了,回来的迟了,用晚饭时,才见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上下打量一番,觉得女儿全身完好,精神也不错,就是瘦了点,才放下心来,但也和天底下所有的娘亲一样,对回家的儿女,总怕他们在外边冷着饿着。

秦家老爹自从和女儿相认,夫妻团圆,身上的毒解掉,也不再怎么操心锦衣卫中事后,整个人的气色也好多了,精神状态自然也好多了。

面对眼前的一切,他有时还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承认自个有时根本就看不清,也看不懂自个的宝贝女儿,但只要女儿平安无事就好了,至于有时谈到国事,女儿眼中那一点也不掩饰的野心,有时还是让他心惊。

他已经说不上这到底好不好了,一面他为女儿所表现出的才华能力所震惊,另一方面,心中却有多种隐忧,毕竟这是一个男人主宰的世界,往往是容忍不了女儿这样的异类的。

“还好这次折眉无事,要是没有圣上的旨意,你们现在成亲该有多好。”秦家老娘看着自家宝贝女儿将她所夹的饭菜一一用尽后,又念念叨叨道。

秦家老娘当年既然会以那样的方式来反抗自己的婚事,就注定她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也不满足这世上几乎所有的女子,只能为所谓的三从四德而活,对女儿当官,她并无什么偏见,反而认为那样,就没有人敢随意欺辱自个的女儿了。

可她同时又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十分关注自家女儿的姻缘婚事,尤其当有一个像柳折眉这般的女婿人选时,她自然希望,自家女儿将来能够姻缘美满,夫妻和顺,所以,这次,柳折眉出事时,她心中也是十分忧心的。

这年头的婚嫁,如果已经定了亲,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出了意外,都会被看成是不吉利的,冠上克夫或者克妻的名声,再找好的婚事就要艰难一些。

自家女儿自然是样样都好的,可正因为太好了,怕的就是这婚事不顺,难得那柳直柳折眉样样也好,而且还对自家女儿有心,不介意女儿与他同朝为官,要是这柳直真的有了个意外,再想找出这样一个好的女婿人选来,恐怕是难上加难。

更别说,以她过来人的眼光来看,那柳直与自家女儿私下里恐怕多少也有了几分情意,越是这般,就越不容许意外出现,自从女儿下了江南之后,为了保佑两人平安归来,她几乎将京城附近的各大寺院道观庵堂都拜过了,只求两人能够平安归来。

如今两人都安然归来,终于让她放下一般心来,另一般心则是这婚事还要等上几年,这期间夜长梦多,谁知还会不会出现在这种岔子,如果日后再有什么意外,女儿那时年纪已经大了,该如何是好。

可惜自家这种隐忧说给自家夫君,自家夫君只能叹息一声,却不愿开口劝阻女儿,而自己这些年一直不在女儿身边,面对女儿,就算想亲近,总是相处的时日还短,女儿的性子又是这等琢磨不清,也不敢轻易妄言,唯恐破坏了还算不错的母女情分,只能口上先唠叨几句,探探女儿的口风。

秦韵是什么人,本就是察言观色的人精,看着秦家老娘的神色,也大概知道这二老心中的一些想法,只可惜,从一开始,就注定她不会像大明朝其他的女子们,继续浑浑噩噩地走一条内宅路,前世的职业和见识已经深刻在了她的骨血中。注定她的人生舞台要宽广的多,那样,才会获取人生的成就感。

但不管当小辈的,还是当子女的,让父母和爹娘担心也是没办法,当下,她只是笑言道:“娘,二十岁之后成亲其实正好,十五六岁嫁过去,年纪太轻,如果尽快怀孕生孩子,那女子的年龄还太小,身子还太嫩,生孩子的时候,最容易发生意外,可如果这个时候嫁过去,迟迟不生孩子,那也是要被夫家宗族议论的,还不如成亲迟点的好。”

秦韵自然不会给自家娘亲上一趟政治课,告诉她要改变历史,改变大明朝和朱厚照那熊孩子命运的伟大人生理想,所以,只好从女子的角度来说。

“这等道理为娘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就怕发生什么变数,回头,硬生生地耽误了我儿。”秦家老娘虽然不懂什么晚婚晚育的道理,但也知道一些女子生子的例子,的确年龄太小了,生子时容易发生难产这等事情,话音一落,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家女儿还是黄花闺女,怎么能这样大喇喇地将怀孕生子的事情拿出来说呢,亏的是在自己家里,要是在外边,说了这等话语,终归对女儿的名声不好。

想想这些年,自己不在女儿身边,对女儿家的有些事情,从来没对女儿好好讲过,回头抽个时间一定要好好提点一番才是。

“看娘说的,这世上就算成了亲的夫妻,哪能没有变数呢,什么事都有变数的,就像你和爹,这么多年来,谁料到还有今日的时光。”她虽然是一个多疑的人,可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大概是穿越到这个时代,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柳折眉的缘故,她对柳折眉总有一种超乎别人的信任感。

“哎!”秦家老娘看着女儿神采飞扬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深深地叹一口气。

“娘,别说话,你也多吃点,看你脸色都不太好,要不明日请个太医瞧瞧。”秦韵看着秦家老娘这一顿晚餐,基本上没吃什么,当下也夹了饭菜给对方。

“好,娘没事的,请什么太医,只要你在外边办事时小心点,娘就放心了。”秦家老娘也觉得这几日胃口有些不好,没有什么食欲,原本以为是忧心女儿所致,可现在女儿安然归来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舒坦。

又不想让眼前的夫君和女儿担心,只好将女儿夹到饭碗中的饭菜送进口中,却不料马上就是一阵反胃的感觉。

“呕!”

“娘,这是怎么了,爹,马上让总管请大夫来。”秦韵一看秦家老娘都开始呕吐了,当下马上起身,用手轻怕秦家老娘的后背道。

亲家老爹见状,也吓了一跳,忙喊秦伯去请大夫。

又从女儿手中扶起自家娘子,满心担忧。

秦韵希望秦家老娘,也只是平常的肠胃不适,没有大的问题,她怕的是,如今自己在朝中也得罪了一些人,还有白莲教,宁王那样的敌人,如果这些人为了打击自己,采取下三滥的手段,对自己的家人下手呢?

也不是秦韵多疑,而是前面有白莲教右护法给柳折眉下毒的前车之鉴,而她这样的人,从来不会不擅长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别人。

哎,这会要是小鱼儿还在就好了,这小丫头虽然擅长制毒,可这医术也很高明呀。

大夫还真是慢,日后要不要家中专门养一个大夫,方便一点呢?

这时,门外传来了秦府护院头领的声音:“回老爷,小姐,太子殿下来了。”

秦韵与秦家老爹对望一眼,这个时候,朱厚照这熊孩子怎么来了,用晚餐时,天色已经不早了,虽说如今六月份的天气,天黑的比较迟,可宫门关闭的时间也早呀。

因为不知这熊孩子这个时候来什么事,对方的身份又高,就算秦韵忧心秦家老娘的身体,他们父女两也必须先去迎接这熊孩子。

只好吩咐下人先等着大夫到来,父女两人见过朱厚照之后,秦韵留下招呼,秦家老爹再回来看护自家夫人。

平心而论,朱厚照这熊孩子长相其实真心不错,而且这熊孩子平日里因为喜好武功,显得就神采飞扬一些,可这短短的一个多月没见,秦韵怎么觉得这熊孩子整个人也蔫蔫的。

朱厚照虽然是从宫中偷溜出来的,但身边还是带着刘瑾这个太监以及几个侍卫。

这熊孩子见秦韵迎了出来,眼睛一亮,就从椅子跳了起来,根本就不等秦家父女二人见礼,就迎了上来道:“秦师父,你终于回京了。”如果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身份有别的话,他恐怕还会给秦韵来一个直接的拥抱。

不管这熊孩子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为什么,可这态度至少让秦韵还是满意的。

可当着外人的面,他们父女二人还是先行给这熊孩子见礼,见礼完毕之后,秦家老爹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大夫也来了,忧心秦家老娘,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