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某人手开始不规矩时,突然被她捉住,“你还没解释呢。”

“你不是都听到了?”

“我只听到云师姐的两句话,你说的一点也没听见。”声音那么小,而且还背对着她,什么都没听到。

滕殷仰头冥思一下,“这样吧,出去我慢慢给你解释。”等把他喂饱了,若还有余力的话,他可能会解释。

嗟!

☆、Part10 老四的婚礼

老四和青青要结婚了~

婚礼并不盛大,在海边,只有家人和两人要好的朋友,还有刘青青想要的一切——一个她最爱的,也最爱她的男人。

当老四说我愿意时,刘青青哭坏了新娘妆——

“我老婆爱哭——”因化疗而不得不剃光头的老四,刚一发言,就先取笑身后哭花眼线的妻子,“本来我不打算娶她的,不过她以死相逼——”被新娘狠狠捶一记,惹得台下的众人呵呵大笑,“我跟我老婆是大学第一天认识的,她用水壶烫了我的手——”示意一下手腕上的伤疤,“当时我就想,这女孩要不成我老婆,我这亏可就吃大了。”众人又是一阵笑,“那年,她十八岁,如今连我闺女都五岁了,我们却拖到现在才结婚,全是因为我犯浑,今天当着我的至亲们,我想跟她说——”转头看青青,“老婆,对不起。”

当老四转头对青青说对不起时,不但新娘哭了,伴娘也哭得乱七八糟,没办法,实在太感动。

以至于仪式结束好半天,孜孜还止不住眼泪,“几点了?”一边擦眼泪一边问滕殷,青青师姐说三点要招呼女同学去做SPA。

滕殷看一眼腕表,“两点三十五。”

孜孜忙擦干眼泪,起身要走,却被滕殷拉住。

“哪儿去?”

“帮师姐招呼客人。”

“花脸猫似的,好意思到处跑?”

“化妆师说是防水的,怎么还会花?嘶——睫毛是真的,你不要乱扯嘛~”孜孜疼的龇牙,“我还是自己擦吧~”对着化妆镜擦干净,起身去卫生间换衣服。

出来时已经换上露肩大T恤和破洞牛仔短裤,头发也斗散——这样看起来比较像打杂小妹,免得被人搭讪了——不知为什么,她今天的桃花运特别旺,已经莫名其妙被好几个陌生人要电话,难道说当伴娘会走桃花运?“占师兄不是给你们定了赛艇,你还不赶快换衣服啊?”一边绑头发,一边问沙发上的滕殷。

滕殷正懒散地将腿翘到茶几上,“等你。”

“等我?我又不会开赛艇,再说我一会儿跟师姐她们做SPA。”哪有SPA不做,出去晒大太阳的道理?

滕殷勾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孜孜毫无防备地坐过去。

“陪我去玩赛艇。”

“我连游泳都不会~你让王师兄陪你去嘛。”

“今天赌输赢,赢了,钱算你一半。”

他们俩的财政至今都是分开的,这次占庆和刘青青结婚,份子钱让孜孜举了不少外债,难免少了点骨气,“有多少?”视钱数定尊卑,钱少,不卖身。

滕殷伸了两根手指。

在确定他那两根手指之后是四个零时,孜孜立即与他击掌为誓,“成交,我这就跟师姐打电话。”

滕殷喜欢乘风破浪的激越感,所以他很喜欢玩赛艇,但因为工作太忙,很少有机会玩得这么畅快,难得今天有机会——他希望孜孜也能接受他这个爱好,所以带她一起感受一下,何况——与其把赌注便宜外人,不如便宜孜孜这个内人,赢就要赢个彻底嘛。

半个下午的赛艇跑回来,孜孜的脸被晒得红彤彤的~

比赛一结束,第一名的情侣俩从赛艇上跳下来——滕殷戴着太阳镜,上身穿一件白衬衫,下面是一条白色过膝短裤,休闲到随意。孜孜则是太阳镜+大T恤+破洞牛仔短裤,隔远了看,两人跟拍广告似的,惹得一票老同学羡慕嫉妒恨——老七这小子,当年就招摇,如今还他娘招摇——最让人郁闷的是,他已经尽量在低调,还TM这么显眼,连找的老婆都是。

“孜孜,收钱!”滕殷。

孜孜乐不颠地开始向诸位师兄们收钱,收完还向滕殷扬了扬手中的钞票——

“去买酒——”滕殷道。

“啊?”这么多钱呢,“都买吗?”能喝完嘛!

“都买!今晚沙滩上所有人,见者有份,咱们这叫劫富济贫。”“劫富济贫”四个字一出,滕殷差点没被一帮老同学给灭口,TM自己就是地主老财,还吃别人的大户!

于是晚上,沙滩上疯狂了~

“我怎么觉得这场面这么熟悉?”老五拎着啤酒瓶看着沙滩上的热烈场面。

老三哼笑,“怎么会不熟悉?当年4系那个赵晓庆调戏咱们系花,不就被老七整得大宴三天,食堂差点被挤爆,要不是系主任出面,那赵晓庆估计死得心都有了,这臭小子!”

老五在老三和老六中间坐下,喝一口啤酒,转脸问老六王书,“老七这次玩真的?”他指的当然是滕殷身边的孜孜——老七没带过女孩子参加过同学聚会,除了眼前这个。

王书耸眉,“是人就会有栽的时候。”

老三专注地盯了一会儿远处的孜孜,“会不会太年轻?年轻丫头可不好伺候。”相处下来太辛苦。

“老七更不好伺候。”王书道。

老三点头,“这倒是。”

说话间,滕殷已经提着酒瓶过来,一屁股坐到三人对面,问:“你们不去玩,在这边挺什么尸?”

老三道:“我们不像某些人,老树扎嫩芽,老了,玩不动了。”

滕殷笑两下,“听说王佳晴的老公是大夫,要不要介绍你去查查?”(注:王佳晴的老公是男科大夫)说罢,头一歪,躲过老三掷来的水球,“年纪不小了,脾气还这么暴躁。”

老三将手中的啤酒瓶一扔,冲两旁的人道:“趁老四今天大喜,咱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老五、老六,揍丫的。”

滕殷呵呵笑两下,什么话也没说,悠闲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白沙,然后——撒腿就跑——势力严重不对等的情况下,走为上!

不同于滕殷被追着揍,孜孜这边却愉快在地跟一堆女人聊天。

“孜孜,你知不知道现在在你面前的这些人,有一半可都曾是你情敌。”青青笑道。

孜孜双眸发亮,立时来了精神,“真的?!我就说他在骗我,还说自己是初恋!”

“”丫头,你这是在炫耀自己打败了这么多对手,还是自己比这么多人强?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准定是老七老婆,嘴阴!”

孜孜很无辜地自我检讨中她哪里阴来着~人家明明在阐述事实。

一群女人咯咯笑起来。

“小姐,请你。”一个高大的小男生打断众女的说笑,塞给孜孜一瓶粉色朗姆。

众女打量一眼这小男生,不错呢,正太哟。老七,让你当年不选我们,现在找了个年轻的,成天担心吧,你就!

“谢谢,你在哪里买到的?我还以为今晚的酒都被我买光了呢。”孜孜欣喜于居然有人还能在她天罗地网的搜酒后找到漏,真不容易——

小男生一听这话,立即呈羞愧状,弄半天今晚的酒都是这漂亮女孩付得钱~~赶紧退场。

孜孜愉快地跟小正太挥手再见,一转头,就见众师姐都看着自己,她怎么了?

“这两口子果然有夫妻相。”全是伤人不知情的主——某女同学总结。

女人的笑声在徐徐海风中渐渐远去

入夜了,篝火渐熄,沙滩宁静,孜孜挽着亲亲男友的手赤脚在沙滩上散步回酒店~

视线飘动中看到了一抹熟悉身影,不禁用肩膀蹭蹭身旁的滕殷,示意他看过去。

——冰激凌店旁的椰子树下,王书正在吻一个陌生男人。

滕殷见状,只是笑笑,继续拉孜孜往回走。

“王师兄可能又喝多了,你不去阻止?”会失身的。

“是人总有生理需求,我管不了那么多闲事。”王书今晚心情很放松,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孜孜突然想看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他会怎说,“你的意思是你不在时,我要是有生理需求,也可以这样?”

滕殷蹙眉看她,“你不会有这种需要。”

“我有。”他说得,是人就有嘛,她也是人。

滕殷顿住脚,俯视她,“既然你也有”吻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Part11 吓死人

老四婚礼之后,滕殷去了西藏,那边一个项目的工期因冻土被延长,请了几名国内道桥专业最好的T大的地质和地基专家一起过去看看。

他不在,孜孜便住回了自己的租处,这里离A大近,上下课方便。

周五下课后,孜孜本打算跟几个同学一起去聚餐——王书帮他们接的工程终于交完底,打算庆祝一下,谁知郭韵娴过来找她。

郭韵娴和阿杜再两个多月就要毕业,因为靠着七师兄这棵大树的缘故,工作已差不多定了下来,孜孜想,她大概是来请她吃饭感谢的,果然如此。

郭韵娴很大方,特地带她去了间法国餐厅,弄得孜孜有点不好意思,“这里会不会太贵了?”

郭韵娴摆手,“今天就是来让你试吃的,好的话,等七师兄回来你们一起再来,你只是个试吃工。”

孜孜笑笑,其实她跟郭韵娴的关系并没那么铁,郭韵娴的性格有点模糊,不是个易亲近的人,所以她亲近起人来老觉得哪里不对味。

“你跟七师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家伙一聊就这么劲爆。

“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没这个打算。”孜孜笑眯眯着。

“早点结婚也早点安心,省得被人惦记。”

呵~呵~孜孜继续傻笑。

“你别笑,我跟你说真得。”郭韵娴看起来一本正经。

孜孜的笑容松弛,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聊这个话题,因为结婚她根本还没考虑到,就算考虑到,她也不会跟滕殷催婚,如果想结,他自己会说嘛。

“不结婚,很多事你就没立场去争。”郭韵娴似乎有话要说,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说,喝了一小口葡萄酒后,总算有了决定:“你有没有听说过祈莹这个人?”

孜孜端着酒杯摇摇头。

“最近学校都传你是她跟七师兄之间的小三。”

“”孜孜无语。

“她跟你一样,也是工作了一段时间才回校读研的,听说以前在滕殷总公司工作,跟七师兄的关系很好,经常陪他出席各种场合,一度还传出他们俩的婚讯,若不是你跟七师兄出双入对,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是滕太太了,现在好多人都认为是你横刀夺爱,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听完这话,孜孜在想想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孜孜其实很相信滕殷,可就是觉得有点别扭,说不出哪里别扭,总之就是心里有个地方闷闷的,直闷了两天后,终于打了电话给鹊桥相会的阿杜——

:杜,有人说我是小三。

:三?七师兄都只能排到七,你顶多也就算个八吧?

:我说正经的。

:你找七师兄问问呗。

:不想。

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

:你连传说中的云依都打败了,难道还怕那个七仙女?

:七仙女?你也听说了对吧?为什么不告诉我?

连阿杜都知道了,可见郭韵娴说得没错。

:连云依你都干掉了,她算哪根葱?你怕个毛啊怕。

:人家云师姐是正经人,当然不用怕。

:靠,你骂人真TNND够劲。

电话那边的人貌似被敲了一记脑壳,因为她刚才说了句脏话,应该是被男友关照了一下。

:既然是不正经的人,你还理她干吗?

:我不想被人叫小三。

她最讨厌出风头,尤其还是这种风头。

:要不你就像我一样,把七师兄拉到广播室,跟全校师生宣布一下,他已经是你的人?

:然后被学校记一大过?

:舍不得人生套不着郎嘛!

: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套到狼,人生还要被毁!

她们俩性格这么南辕北辙,怎么会变闺蜜?这是连孜孜都匪夷所思的事。

:我瞧你纯粹作幺蛾子的货!有空多跟七师兄亲亲嘴,“打打棒球”,多占点便宜才是正经事,为个不正经的七仙女,伤心个P——唉吆,大钱,这么打会傻的。

后面一句是对自家男友说的。

:你在干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怪。

:在剥大钱的衣服。

:你真恶心!

忙合上电话。

遥远的城市的某栋居民楼里,某个正跨坐在亲亲男友身上的某人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完毕”,“我恶心?你自己不也整天往滕殷那儿跑?回来还满身草莓!”想到孜孜一直是被虐的一方,不免看看身下的帅哥,“为什么我们俩老是我主动?”心情不爽,“今晚不来了!”爬下床,准备打游戏去,刚走两步却被拦腰扯了回去~

阿杜终于有了一回被种草莓的经历,感觉理解了孜孜那家伙为什么喜欢装受虐。

远在A城的孜孜仍旧在别扭,她的症结其实一大半是在被人关注的问题上,老担心得罪太多同性,会被集体排斥。

连王书都看出了她的心情——

瞧,她连画图时的背景音乐都换成了莫文蔚的《阴天》,安静的办公室中,除了噼里啪啦的键盘和鼠标声,便是歌手那带着磨砂金属般的歌声。

王书从电脑屏幕上抬头,看一眼对面办公桌后的人,后者正在专心画图,不过眉头是蹙起来的,王书刚想说话,办公室的门板被敲了两下。

门敞开着,所以一眼便能看到来客,来客是个陌生女孩。

“请问哪位是吴孜孜吴同学?”声音很轻柔。

屋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显然不用自我介绍,不过那女孩的眼睛可不在孜孜身上,害她不得不摆摆手打招呼。

“吴同学,我是6系的,姓田,田甜,我们系周末开Party,想请你过去,这是请柬。”

6系?她不记得认识6系的人啊,不过既然人家单独来邀请,不答应好像也不太好,“ ~谢谢。”

田女孩把请帖递给孜孜后,有点羞涩地看了一眼王书的方向~

后者半点知觉都没有,继续趴在电脑上建模型。

“请王老师务必莅临。”鞠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