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自尊使他的拇指攥紧了册子的一角。“不行就是不行。”

“商敖冽,你之前还答应我说会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

“这婚事不能张扬,况且,我也不想花这么多钱在婚礼上。”商敖冽翻开她给的册子,随便指着其中几条。“你要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挣不到这笔钱。”

夏雅并不是不认同他的话,而是接受不了对方用这种态度训斥她。“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你都不愿意给,嫁给你也没好日子过!”

商敖冽讥诮道,“如果婚后要一直纵容你的任性,和你的胡作非为,我也没好日子过。”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甚无好感,夏雅冷冷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胡作非为’了?”

他指指面前的册子,暗讽道,“这奢侈浪费不说,你还曾与同学口角相争、扇人巴掌?”

听完商敖冽后半句话,夏雅心头掠过阵阵凉意。她才知道原来那事正巧被他撞见了。

正是商敖冽在办公室目送夏雅离开学校的那天,他无意间发现她走到半路被一年轻女孩拦下来,俩人没说几句就不知怎么的起了争执,夏雅抬手就给了对方一大嘴巴。

当时商敖冽便暗自唏嘘,她性格的确太过娇蛮。

夏雅对着眼前这张神色淡然的脸,心里头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碾过。

“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一个人?”

是不是,她以前的想法太单纯?

她以为他同意婚事、拒绝夏帆,以及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与她接触,是因为是因为

他或许,也会觉得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可爱?

商敖冽被她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还来不及细想,夏雅忽然冷笑。

“商敖冽。”她说,“嫁给你真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决定。”

他一时不语,又很快不冷不热地回了句,“谢谢。”

正当商敖冽的视线再次触及那张小脸,夏雅眼中多出的泪光致使他有了一瞬的失神。

那是一个太过复杂的眼神。

待他想着该说些话来弥补,夏雅已经重重摔门离去。他隐隐叹了口气,目光触及到桌角处那只她带来的锦盒。

里头放的是什么?

商敖冽取过来,啪嗒一下打开盖子,暗红色天鹅绒的里衬中央,静静嵌着一对古旧的婚戒。有一缕暗香拂过他的鼻间,仿佛是她的余温犹存。

商敖冽只觉得脊背一冷,他急忙收回手,毫无缘由,就这么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心脏。

夏雅从没被人气成这样过,她一出学校便去找死党关珊珊吐苦水。

珊珊和夏雅高中大学都在一起念,又是同一个舞蹈队的,关系亲密的紧。俩人都属于杵在人群中格外扎眼的那种。

关珊珊和她父母住在即将拆迁的老式筒子楼里,一条长长的楼道里有多个单间,厨房厕所都要和别人合用。正午几家的炉灶起了饮烟,家长里短的是非混杂在一起,袅袅的雾飘出来,很有市井味道。

她站在门口见夏雅又买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送过来,皱眉说,“你怎么总这样。”

“我是买来送给你妈的,和你不搭界,你妈可喜欢我了。”

关珊珊把东西搁在老旧的橱柜上,顺势带上房门。“我妈是正宗的势利眼,你每次过来都送东西,她能不喜欢你么。”

“我就喜欢你妈实在,她这种人把心事都放在脸上,不像某些人”

听出夏雅借题发挥,关珊珊嘴角一勾笑起来。“这唱的又是哪出?哎对了,那你现在生活费归谁管?是不是该归商老师管了?再乱花钱当心他冻结你信用卡。”

夏雅冷哼一声,等她把刚才发生的状况一五一十讲明白,关珊珊连忙说,“你去和他解释清楚啊。”

“解释有什么用?他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胡说,那你这婚到底还结不结了?”

夏雅一个劲儿点头,“结啊,为什么不结?我是想通了,他嫌我烦,我偏要嫁给他,天天在他跟前膈应他!再说了,夏帆这小狐狸精要是知道我退出,铁定会行动,商敖冽这男人哪能是她的对手?万一俩人生米煮成熟饭,夏帆逼迫商敖冽娶她怎么办?哼,我就和商敖冽耗上这两年,我爸的钱凭啥留给别人?等咱拿到工厂,就算我决定分一半给你,那也只是看我乐不乐意~!”

关珊珊被她这豪迈的气势给乐着了。“行,这才是我们家宝贝小雅,有想法有志气。”

夏雅嘿嘿笑了笑,笑完自己倒先陷入沉思。

关珊珊见她发起了呆,心想改天还是得找那位商老师把这事协调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日更的留言还是这么少捏?居然一章只有7、8个留言,是jj抽了还是大家都不愿理我?555泪奔,我不要日更了啦!

明天七点左右,嗯哼咬霸王们!↓筒子楼~

〇六、结婚进行式(二)

一晃眼好几天过去,夏雅不再像之前那样有事没事来学校找他解解题、斗斗嘴。起初商敖冽还觉得天下太平了挺好,现在他看着四周的实验器材和那些被关在笼子里的无辜小白鼠们,倒显得有点冷清了。

这些天学校考虑到他手中握着好几个国家重点课题,特意给安排出一间崭新的实验室,器具齐全、设备先进。商敖冽想着如果不给那姑娘发个消息说上一声,她会不会跑错地儿。

实验室的门是开着的,不一会某位女老师手里拿着个饭盒走进来。

“商教授,你还没吃午饭呢吧?”

“手头还有些事。”他礼貌地淡淡一笑。

商敖冽平时在学校的穿着打扮其实很老土,一年四季大约就这么几套行头,可他气质却别样出众,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所以在女学生、女教师中格外受到欢迎。

况且,像他这么年轻的副教授已经很稀罕,虽说行动不便,可家世也算得上出色。

女老师满心热忱地递来一盒热饭热菜,“我刚才去食堂帮你带了一份,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选了几个菜,你趁热吃啊,冷了对胃不好。”

商敖冽依旧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谢谢,麻烦你放着吧。”

女老师荡漾地出门后,在走廊上与一位挺漂亮的年轻女孩擦肩而过,见她敲的是商敖冽实验室的门,不由多看了几眼。

“请进。”商敖冽说完抬起头。

站门旁的女孩给鞠了一个躬,“商老师,您好,我是”

“夏雅的同学吧。”他说。

关珊珊的个头要比夏雅高一些,中分黑发,发质不错,在灯光下黑若墨染。“商老师怎么知道的?”

“我在学校见过你们说话。”

关珊珊不好意思地笑笑,做了下自我介绍。“商老师你现在方便吗?”

商敖冽站起身,给她搬了一个椅子。关珊珊也注意到了他左边那条稍微有些瘸着的腿。

“我是为了夏雅的事才来的,听说你俩要结婚了哦,你放心,我和她做朋友很多年了,这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就是她有样东西,一直搁在我那儿,本来我想直接还给她的,现在想想还是交给‘新郎’好。”

关珊珊见商敖冽静静听着也没表现出什么反感,赶紧就把一摞厚重的剪贴本交到了他手里。

这本东西粗看也有几年的历史感,封面的主题为粉色,上头画着一个穿了芭蕾舞裙的欧美小女孩儿。

商敖冽心下不解,翻了几页才发现,每一张都贴满了各式各样关于“婚礼”的资讯。有的是从旧刊物上剪下来的,有的则源于最近的新娘杂志。

不仅如此,在许多贴画一旁还有人用不同颜色的水彩笔做出的备注。他认得那个字迹。

那些在不同的时间里写下的秀气笔迹,就像随着她这个人一同成长了起来,从最初稚气的女童,长成了妖冶的女子。

——“如果用向日葵为主题,会场可以放在室外,与阳光同行。”

——“使用的古典音乐可选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夹子》、俄罗斯舞曲《杜帕克》,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我喜欢将来的婚礼上,要有戴着铃铛的小猫,它们走在会场中,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诸如此类,寥寥几句却不胜欢喜。

商敖冽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关珊珊说,“夏雅以前和我聊起过,她从很小就幻想自己长大以后能有一个合心意的婚礼,她能挽着她爸爸的手,嫁给最喜欢的人。”

她想要盛大隆重的婚礼,根本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

婚姻,是另一种人生的可能。

商敖冽盯着手中的剪贴本,半晌,他又翻回第一页,细细地看起。

关珊珊从进门到现在,基本上见到商老师保持着同一个表情,言语无多。只是此刻,他的薄唇微抿,眉峰紧皱,眉宇间透出一股严肃。

“商老师,你别怪我多嘴再说一件事。夏雅她一直挺不相信爱情、婚姻这些东西的,她高三那年遇过一个男的,俩人出去约过几次会,夏雅也蛮喜欢他的。后来不知怎么搞得,那男的和她当时最好的朋友搞上了”

商敖冽看似随意的将书翻到下一页。

关珊珊接着说,“也因为这件事,夏雅后来都没处过什么对象,眼里也最见不得‘小三’这种人,前阵子就有个女的撬了我男朋友,小雅她气不过,还替我扇了那女的一巴掌”

商敖冽落在书册上的手指稍有停顿,然后滑到页脚,又翻过一页。

“商老师,你们要真结婚的话,我想你最该晓得的一点是,夏雅她肯定是相信你这个人的。”

关珊珊完成自己的拉线任务,商敖冽收下她送来的大开本,心里头明白是有那么点误会那个小姑娘了。

待整间实验室又只剩下他一人,商敖冽拨通了夏雅的手机。

“喂!”夏雅话里头带着意料之中的怨气。

“人在哪儿?”

“在外头玩呢,找我干嘛。”

马上要复试了不在家好好看书还跑出去乱晃,这硕士生还要不要考了?

商敖冽的情绪很快冷下来,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小雅,就吃这家店怎么样?”

商敖冽握着手机静了片时,接下来嘱咐夏雅几句,就掐掉了电话。数秒的走神后,他想起手头工作又多到忙几个通宵都做不完。

他的人生,一直都被某些繁冗的、无法避免的责任填满,以至于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追求什么,不是没想过要让自己停下脚步歇息,可惜,往往事不如愿。

心神不宁写错几次报告后,商敖冽只能认命地再次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找不找的到一个叫Verawang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显然愣了愣,才回答,“嗯?谁?哪个著名的主治医生吗?大科学家你又考我公共关系?”

商敖冽还没进一步说明,对方又一声惊呼,“你慢着,我只听过好像哪个著名婚纱女王叫这个名字啊?你要订婚纱?”

夏雅搁下电话,满腹疑问不得纾解。商敖冽这男人居然说,等她有空要带她去看结婚后住的房子?

“是那个人找你?”冷旸看着她,笑了笑,“他惹你不高兴?”

夏雅立刻把怨气撒在他头上,“臭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是,我不好,死不足惜,你要打要骂我都心甘情愿,千万别憋着免得气坏了我又要心疼。”说着他还细心把菜单递到她跟前。

夏雅看这人一脸好欺负,顿时又没了精神气儿。

俩人坐在一家湘菜馆里头靠窗的位子,饭店里飘着一阵阵山香风味的酸辣,闻得人口水直流食欲大增。

不时有服务员或者吃饱了饭没事做的客人喜欢朝他们这对小年轻人看上几眼,夏雅不自在地扭开头,索性去瞧窗外景色。

已经三月,一时气温变得忽热忽冷,街上倒已有不少靓丽的美人迫不及待换上了春装,看着很是养眼。

冷旸踌躇半晌,开口说,“今天找你出来,除了请你吃饭要你消气,还有些话就算觉得要惹你生气,我也想说开了才好。”

上次的事亏得他好说歹说,夏雅才终于松口原谅了他。

这社会发展太快,人心难免浮躁,夏雅也算了解冷旸的性情,好在他能控制自己,以后相处切不能再那么暧昧就是了。

更何况她对冷旸也难免会念及那份旧日情谊,当然他们只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她一直记得三年前见到冷旸时的情景。

那段时日,她刚念大学,某天夏都泽拎了个青年人到她面前,介绍说,“小雅,这是冷叔叔的儿子,快,叫哥哥。”

冷旸从部队退伍不久,身上的肤色被晒得相当好看,且除去五官长的有型,神色间还有股刚烈的酷劲。倘若矜持单纯的小姑娘被他瞅一眼,估计腿都要软了。

夏雅却不以为然,轻飘飘对人来了句,“嗨~”

想当年,冷旸便是这样奉下圣旨天天跟在她后头。那时的他起初对于夏雅也心有芥蒂,他性子里那股傲劲,总让他在爱慕与不屑中兀自挣扎。

一方面,这么一个过了青春期后已经会在不经意间透出妩媚的小女生,对于正值盛年的男人来说,杀伤力着实太强。另一方面,冷旸又心知肚明,自己要真找上人家,那不止是高攀的意思。

好在如今,已大有不同。

冷旸不再是那时的愣头青,生活历练出的经验让他总能在一堆浑浑噩噩的琐事中找出清晰的目标。而那个曾经遥不可及的少女,从来都是他最渴望的东西。

故此今天的冷旸不安好心,他说,要继续调查关于那个教授与夏老爷之间的旧事。

夏雅听了不做表态,因为她猜测商敖冽别有居心的想法已经减弱不少,她这人性格还是乐观主义,天生喜欢把人或者事都往好的方面想。

冷旸道,“小雅,三年前我总觉得自己没这个资格,却也没想到现在已经晚了一步,可就算你结了婚,我还一样把你当成宝,所以要是他敢对你不好,我一定揍得他个把月出不了医院!”

夏雅瞥了他一眼,“你是要我把你当备胎?”

“业界良心,童叟无欺,质量保证,八星八钻。”说着还对她坏坏地笑。

“冷旸,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真要嫁给那个人,不论好坏我都活该自己担着,不会指望你救我于水深火热,你是我爸爸带来的,对我意义很特殊,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你明白不?”

冷旸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行了,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他和那个一板一眼的副教授,真真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看看,就是因为夏雅意识到自己时常会在不经意间拿俩人作比较,所以冷旸才绝对不能回到她的考虑范围内。

爱情或者婚姻中一旦有了比较,就会永无宁日。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的话,明天七点左右还是有更的哦~~~

剧透一个,夏雅高中时有好感的男银就是季炎熙炎子,而她最好的朋友即是季炎熙故事的女主角,在后面我会写一个小番外,里面会写到当初季炎熙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了一对闺蜜的破裂,以及他与夏雅、闺蜜之间到底怎么回事。(炎子,你以后要商老师替你打针的时候,要小心了额)

〇七、结婚进行式(三)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知道有些亲会觉得很烦,不过还是为了给某些读者说明下,咳咳,为了让自然榜排的更前面点,就能有更多人看到,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大家有能力的在一个月内写长评给我。因为是月榜哦,以后写的话不如现在能写的先写哦~~~因为长评的积分比较多!

连续忙了些时日,商敖冽才抽空和夏雅敲定了时间去看房。他发来一个短信,写着离西泠医科大学不远的某地住址,说是让她直接过来就行。

夏雅特意留意了下这个小区的周边环境。交通便利、物业管理体系成熟,多处绿化带生机勃勃,想来这块地域的房价不便宜。

在楼下给商敖冽打了个电话,结果等了好半天那人才给她开了楼下的自动门。上到28楼,宽敞明亮的走廊顿时让人眼前一亮。

屋子的门只是半掩,夏雅轻推而入,玄关处早备好一双女式拖鞋。

她粗略地望了一圈,猜测房型是九十多平的二室一厅,整个空间采光充足,已全套装修完毕,家具多为简约的欧式风,却无多余装饰品,木地板上还搁着好几个未拆封的箱子。最喜欢的是摆在客厅里的灰蓝色暗花灯芯绒沙发。

实际上这套房子商敖冽很早就已经买下,只不过他通常都会住在学校提供的教师宿舍,利于节省各种时间。如今这地方用来结婚倒也合适。

昨天他又通宵赶了一篇报告,是以上楼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个热水澡,也为了能提提精神气儿。

夏雅听见有水声从浴室传来,心说难怪之前都没人应门。刚想到这茬,洗完澡的男人已经走了出来,她被震得整个人抖了一抖。

那是一个身材模样好到爆的男人。

商敖冽出来的时候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脚上还穿了双与她合称的男士拖鞋。她以为像他这样的研究型人才必定极其的缺乏运动,可这腹肌显然是长期健身才能达到的效果。

蒸腾的热气还在他结实宽阔的身背上持续不断地散发,这男人举手投足皆是淡定从容。

由于商敖冽早已戴上了那副厚厚的无框眼镜,致使夏雅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一张脸孔虽被遮去了最重要的眼睛部位,胜在气质清俊温文,此刻他正用毛巾擦拭湿发,越发突出性感的上臂肌肉。

商敖冽微微蹙眉,见到眼前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时,起了些逗她的心思,“脱了衣服就不认识了?”

夏雅的脸果然涨的通红,当即转移话题。“这房子你买了?”

她原以为只是来看看相不相得中。

商敖冽准备回卧室换身衣服。“以前买着的,有哪里不满意?”

“你倒是挺会做人,装民主是吧。”夏雅看着那扇房门说,“我的话有参考价值吗?还是你等着我发表完意见,接着再骂我任性胡作非为?”

那边除了窸窣的动静再没有人回答,稍后,商敖冽换上一身宽松的衣服走出来。

他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挺认真地看着她,“那天我话说的太重,我道歉。”

夏雅微怔,不懂这人怎么态度突然就一百八十度转变了?

“还搞医学研究的呢,实验结果不能乱填,话就能乱说了?”她别过脸说,“这房子没我挂衣服的地儿。”

商敖冽心下有些疑惑,“卧室的衣橱都归你。”

夏雅摇头,“我要有自己的衣帽间。”

商敖冽皱起了眉头,一声不吭俯视她。

夏雅以为他又要训人,不料对方想了半天说,“小的那间改作卧室,大的居室隔开,分一半给你放东西。”

“就你这块豆腐大的地方,也才够我放当季衣服的,算啦凑合吧。”夏雅为了掩饰嘴角的笑意,往卧室窜去。

一见到那张双人床,她一屁股往床沿坐下去跳了几跳,试不出效果,索性躺下来在上头来回打了几个滚。

商敖冽走进来的时候,就见夏雅是仰面躺着的,诱人的胸.部稍有起伏。

“床不够大,也不够软。”她撇头朝他笑笑说,“换了。”

温香软玉横卧榻上,怎能不叫人心猿意马,全身血液都仿佛升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