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她被他所感动,还不如说是被这场婚礼所震撼,仅仅是这一刻,夏雅纯粹地相信了爱情的可能。

神父看着他俩欣慰点头,宣布,“现在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商敖冽俯身在夏雅额头极有风度的印下一个吻,就像电影中的画面,他的举动绅士非凡,神色泰然。

但无耻的顾大少在旁拿他开涮,“商教授你这是敷衍咱们么!接吻是这样的吗!我们要看舌吻啊!”

商敖冽本不以为然,却在撇过头看向来宾们的那一刻,心思起了微妙的变化。

教堂中半数以上的男人见了新娘早已经两眼放光,她那裸.露的颈部线条性感优美,婚纱样式又是深V,曲线若隐若现。同为男人,怎能不明白其他人脑子里那些想法,特别是冷旸的眼神即深情又晦涩,这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太过招人窥觊。

商敖冽当即觉得很不舒坦,与此同时,他看着小巧的新娘子,脑海中慢悠悠地转出一个念头。

夏雅先是感觉到他的身子靠过来,随后,坚硬的男性下颚抵住她的额头,她错愕地抬起脸,对上那张稍显陌生的五官。他的眸子背了光,暗含沉沉的光芒。

商敖冽低头寻找到了她甜蜜的小红唇,气氛立刻变作煽情,就在夏雅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已柔情款款、细致缠绵地吻上了她。

宾客们的掌声随即响起,在他越来越侵入的吻中,夏雅最后一丝固执的窘迫也被他化作浮云。仿佛只能随着他起舞,在光影中漫步。他的吻带了淡淡的诱惑,可散发出的荷尔蒙,又只是像一杯盈满清香的名茶。而她一如嗜茶如命的隐士,看着眼前这稀世的珍品,非要一尝其味。

商敖冽放在她腰间的手缓缓收紧,温热结实的怀抱让人避之不及,从他鼻息、舌尖传来的味道很好闻,以至他的唇将舌尖递进来了她也未觉得排斥,他投入的辗揉细尝,黑眸中的情绪不再仅仅是深敛沉稳。

彼时那小女人还不曾知晓,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吻。

拥吻之后,夏雅虽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觉得羞恼,可又无法做出实质性的反抗,只能傲娇地瞪了对方一眼,其效甚弱。

实际婚礼到场的客人也不算多,男女双方都没什么亲戚家属,只是朋友间的稍作庆贺。仪式之后,夏雅谢过章律师与焦律师,对方嘱咐他们去律师行把遗嘱的事早些办妥。

伴郎之一的顾大少在席间要了几个女生的电话,眼下又把目标放在了伴娘关珊珊那儿。他斜着身子靠在墙边,“美妞,给个电话吧。”

关珊珊瞅了他一眼,兀自躲到夏雅身后。

好不容易在洗手间把戒指找着的顾柏也,一见漂亮的新娘子又得瑟起来。“弟妹真不好意思,哥今天差点就把你的戒指搞丢了。”

夏雅挑了挑眉,“弟妹?”

顾柏也嘿嘿笑了两声,“可不是,我是那医学家的表哥。”

难怪!原来这人还是商敖冽的亲戚来着,她原本诧异怎么如此大相径庭的两人会做朋友。不过这表哥真心太不靠谱,吊儿郎当的差点弄丢戒指,夏雅悄悄在心里给无辜的商敖冽划掉一笔。

几个年轻人正说话,过来了一不速之客,夏雅指着她问道,“商敖冽,是你叫她来的?”

这会子,夏帆正满肚子妒忌得不到发泄,她本来以为自己还有机会,也去找过商敖冽几回,没想到回回被人拒绝彻底,到了今天她也就没啥好装的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瞧见夏雅就冷笑起来。“你本事大,会勾引男人,我可就不如你了。”

夏帆故意把话说得极其响亮,周围的客人自然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婚礼不错,整的好像有多高尚,夏雅,可你别忘了,你俩结婚也不过就是为了几个臭钱!至于他,男人么,你们各取所好,还真是一对狗男女。”

夏雅横了她一眼,“夏帆,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不和你吵,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圆润的离开!”

夏帆偏不乐意,虚着眉眼瞄他们,“我说错了吗?谁不知道你是为了药厂才嫁给这男人的?说不定,为了赶在我前头,你还千方百计把自己往人家床上送过呢。”

夏雅寻思着要不要骂回去,商敖冽这边已经有所行动,他先是脱下了西装,披在新娘的婚纱外,嘱咐她风大不要着凉,他说话的时候,就穿着妥帖崭新的白衬衫,领口的纽扣松开了一个。

商敖冽慢条斯理地俯视夏帆,“夏雅想保住她爸爸留下的药厂,那是人之常情,只不过我们在这几个月中也有了解过彼此的性格习惯,也对对方有好感,嗯况且我在这之前就答应过她,即使她不嫁我,我也不会娶你。”

他的形象比之先前更为英挺高大,甚至眉宇间有些许冷傲,夏帆被他的话噎得说不上,商敖冽又道,“另外,我个人比较喜欢那种欲拒还休的女孩子。”他清咳几声,“就比如,对于夏帆小姐你深更半夜来敲我家的门这种举动,我无福消受,婚前性.行为也不是我作为师长提倡的。”

夏帆才要争辩,商敖冽没给她这个机会,“夏小姐,或许你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事,再说下去,就不是你个人的问题了。”

夏帆心下一惊,这才终于住嘴,哼了他们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众人中顾柏也的反应最为活络,他当即玩世不恭的给大家拾起台阶打哈哈。“好了咱们也该走了,弟妹都累了一天,你小两口为了人类繁衍这项巨大的任务,也要回去好好努力。”

“之后的事你应付下,该谢的人替我谢过,我送她回去。”那人说完,转头对她轻声道,“走吧,你去换衣服,我让大家散了。”

夏雅呼吸有些发窒,心砰砰直跳,也不知在紧张些什么,就跟在商敖冽后头瞎转悠,或许是因为这男人多了些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味道。

这边厢,顾柏也前脚刚抬,就被“哎”的一声喊住。

关珊珊瞧了一眼他停在那儿的骚包跑车,“要不,咱们也出去逛逛?”

顾柏也心道,原来这女人也不是一张白纸。

返回西泠医科大学附近的那个小区,已是将近暮色,夏雅一进门就甩了那双折磨她好几个小时的高跟鞋。商敖冽在她身后收起鞋子,放回鞋架。

夏雅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眼镜,笑道,“老师,看不出你不仅能说会道的,还是个帅哥啊,以后这东西,在家不许戴。”

商敖冽置若罔闻,又从她手里取回了眼镜,照旧横在鼻梁上。夏雅对他的此种举动嗤之以鼻,他站在淡黄的光线里,一声不吭地凝视她,余辉落落,他眼神认真的像在欣赏一件优雅的艺术品。

夏雅被他看得脸上发烫,转移视线环顾新房,除了书房与卧室稍作了装修,其他一切如旧,地上多出好几个装着她私人物品的箱子,这地方也不像一般人家里头结婚,都会贴上喜气洋洋的大红剪纸。

她先去卧室把手上那件美轮美奂的婚纱挂起来,然后在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待把脸上的浓妆、身上的各种气味全部洗去,商敖冽也已经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些文件夹。

“学校还有些事,我去处理下,晚上你早点休息,今天收拾不完那些东西就放着,等我明天帮你。”

夏雅还来不及抗议,对方已经带上房门出去了。

考虑过千万种今晚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是没能料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强烈的挫败感让夏雅浑身微微颤抖,她弯腰收拾着脚边这些零零碎碎的物件,过了一会,突然撩起一脚,往最近的纸箱子上狠狠踹去。

夏雅脸上挂起讥笑,心中这才明了,什么新婚妻子,她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学生罢了。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为了那件特制的天价婚纱而悸动的心情,已逐渐变冷。

彼时,商敖冽也确实以为,现阶段的夏雅于他而言,至多算是故人的遗孤,或者说自己只是她的硕导。

不过这情况放在别人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商敖冽将学校临时交给他的任务完成,走出去一看已然灯火阑珊,想着现在回家是否妥当最后他还是给顾柏也打了个电话。

两人约在常碰面的那家咖啡店,对方劈头就问,“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居然让你的小娇妻独守空闺,跑来和我这单身汉打发时间?你不是暗恋我吧?”

商敖冽径自点了一杯蓝山,不理会他的质疑。

顾柏也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紧追不舍的问,“商教授,你准备挑哪个黄道吉日才把自己的贞.操送出去?你一大老爷们,洁身自好那是说给女人听的蠢话你也信?”

商敖冽反问他,“你今天和夏雅的那个同学出去了?”

顾柏也点头,“是啊,要我透点什么销.魂的情节给你听?”

这时服务员送上他们各自点的饮料,并对两位气质迥异的男子亲切一笑。商敖冽拿起勺子,看着杯中的深色液体,“悠着点,我不想受你牵连,遭你连累。”

顾柏也动作轻佻地点了支烟,悠悠地说,“我今天送了她一个包。”

顾大少出手,一个包少说也要过万,他盯着眼前的青年才俊,揶揄道,“别以为物质社会人人都能像你和你老婆那么清高。”

商敖冽不作回应,他并不自认有多正经高尚,而是在他看来,感情没有深到某种程度,就不能和她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他就是这么告诫自己的罢了。

可今日的夏雅着实太过媚惑,哪怕留在那间屋子再多一分一秒,他都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甚至是有些狼狈的,他唯有选择避而不见。

顾柏也拿着手机发短信,忽然说,“表弟,你这新娘子确实不赖,脸蛋身材都不比那些个明星差,你小子藏得太深了,不过青淳这边怎么办?”

商敖冽才要答话,顾柏也义正言辞说,“别和我说你们只是朋友。”

商敖冽点头重复,“只是,认识十几年的朋友。”

顾柏也呸了他一声,“得了吧,你俩家长至今都还以为你们总有天是要结婚的吧?否则你家怎么不催你找个朋友?”

一对男女彼此熟识多年,又了解双方习性背景,家里头更觉得门当户对,因此时常对他逼婚,这问题也曾困扰了他许久。“我从没喜欢过她,也没想过要和她发展,更何况你不是不明白,我们当初怎么会认识。”

顾柏也正色道,“那你这次结婚怎么没找她来?”

“她说有会要开,抽不出空,况且”想到夏雅咋咋呼呼的模样,他笑笑,继而想到,他的小媳妇现在在干嘛呢?

午夜,万籁俱寂,西泠市陷入深眠,商敖冽拿钥匙开了门回家,一眼就见到已经睡着的夏雅。她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蜷缩成一团,在沙发的角落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浅浅,似有若无。

空气中还留有她身体上沐浴乳的香味,在娇柔的胴体之上,其中一样覆盖物竟是他的那件黑色西装。她盖着他的衣服睡着了。

不知这算不算恻隐之心。商敖冽轻手轻脚走过去,将她柔弱无骨般的身子抱起来,夏雅在朦朦胧胧的视线中,见到那张她怨念了几百遍的脸。

商敖冽在她耳根子处轻喃,“以后别在这种地方睡着,会感冒的,嗯?我抱你回床上再睡。”

夏雅此刻睡意正浓,加之他的这种举动让人隐隐有种难言的期待,于是等了他一晚的怒意未来得及复苏,顺从的任由他抱在双臂之间。

夏雅忽然很想回味今天在礼堂得到的那个深吻,她伸出软绵绵的小手臂,环住商敖冽的颈间,正当口,她看见就在他下午离开前才刚换上的衬衣领口上,沾到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唇膏印。

夏雅顿时全身一僵,气的声音都在发抖。“放开我。”

商敖冽先是未曾在意,直至,怀中那人更为冰冷的又警告了他一遍。

“我说,放、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还请大家给力的撒花和给评吧,长评神马的请丢过来!感觉如果商夏有了小女儿,就是下面这样的,特别是左边那位小loli~

〇十、新婚之夜(三)

夜深月明无人时,天色已是墨黑。

商敖冽动作顿了顿,这才将夏雅放回地上,她头也不回地“砰”一声,带上了卧室的门。

教授心觉不妙,却毫无头绪,尝试着在屋外头喊了她几次,对方始终不给任何回应。见她又使起这种小性子,他感到无奈,好在自己原本就打算结婚后依然常住学校宿舍,偶尔回家就睡在书房里凑合。

商敖冽关了灯,躺在沙发床上还是忍不住猜测,她不习惯他的接近?又或者,是对他今晚没在家而颇有微词?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她真是比那些个基因组密码还要麻烦千百来倍。他想。

自此一夜无话,隔天商敖冽还有个会议要参加,临走前见房门依然闭的严严实实,他仍是准备了些简单的早餐放在桌上,用微波炉煮一下便可食用。

这一走,整整48个小时他都在学校与实验室之间耗着,期间院长又找他谈了话,鼓励他已够资格评选教授,虽然年纪尚轻,可绝对在诸多学者中具有优越性,他自己亦有明确的目的性。

当初,商敖冽于哈佛医学院读完博士,继而在博士后流动站与科研工作站进行过一段时间的专题研究,接着又去了某研究机构从事了一定时期的工作。本来好端端的,他却突然提出回国申请。

众所周知,哈佛医学院的细胞与进化生物学系、微生物与分子遗传学系等等在学术界都是屈指可数,按照他的学历有太多学院企业想要将他归为己有,商敖冽却在这个时候偏偏选择了西泠医科大学,让其校长很是受宠若惊,故而众星捧月,唯恐他另攀高枝。

四月天下起了绵绵春雨,稍有疲色的商教授看着教师楼外人流不息,莘莘学子们满怀美好的憧憬。趁着眼下他还有些时间,是不是该给她打个电话了?

思忖间,顾柏也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引得年轻女学生们驻足围观。他转身带上门,笑得意味深长,“商教授,你技术到底有多烂?”

商敖冽不置可否,隐在镜框后的黑眸一片波澜不兴。

顾柏也饶有兴致地说,“新娘子离家出走,那必须是对你的表现失望透顶啊。”

商敖冽唇角的淡笑僵硬了,“你说什么?”

顾柏也说,“怎么?你还不知道?你们家的漂亮老婆已经搬回娘家两天了。”

他也是刚巧从他的“新宠”关珊珊那儿八卦来的小道消息。

商敖冽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怒意,他并不表态于神情之中,起身就要往外走,顾柏也一把拦住他。

“你去哪儿?”他问。

商敖冽心想,怎么也要先把她抓回来再说。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试着拨了几次夏雅的电话,果不其然,她一一选择拒接。

商老师转眼已如往常般冷静,他重新坐回靠背椅,回忆那天夜里她的那些细微变化,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事情从何时起演变到这种程度的?

顾柏也拍拍他的肩膀是以安慰,“听珊珊说她现在暂时还没有回家的打算,要不你先冻结你老婆的资金来源?”

商敖冽嘴角扬起一抹清冽冷漠的笑。“那到时候,我就不知该去哪里找她了。”

顾柏也想了想,耸耸肩,“你到底犯什么大错了?莫非你们夫妻生活严重不和谐?”

商敖冽没理他,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他接听后得知是关于评教授的各种事宜,便一一做了回应记录。

搁上电话,身旁的顾柏也听出他又该去忙的意思。“得,你这大忙人要不先把老婆找回来,回头再搞你的研究?”

商敖冽看了一眼窗外,蒙蒙的细雨,夹杂风声阵阵。他忽然想,或许自己早已习惯一直处在分.身乏术的忙碌中。

这许多年,命中桎梏如影随形,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往最高处爬。因为唯有站在巅峰,才能一览众山小。那些领域还存在着太多深奥、太过复杂的谜底,他必须参与到某些实验与研究计划之中,才能得到解惑。

如果有必要,甚至是不惜用尽时间与精力,他都必须声名大噪。这是他的使命,亦是他生命的起点与终结。

商敖冽沉思着说,“她要住回去,就让她住。”

周末,西泠市天色阴霾,屋檐尖角淅淅沥沥地滴着水珠。夏雅与关珊珊躲在自家的独栋复式公寓,各自捧着部笔记本电脑。

夏雅除了在等录取通知书,就是在做毕业论文的收尾工作,可惜后者进展并不顺利。

关珊珊在另一头问她,“都已经第五天了,商老师再迟钝,也该发现你离家出走了吧?”

夏雅咬牙切齿,“别和我提这人!”

她想想就那个来气啊!新婚妻子卷铺盖回娘家,这种事他都能无动于衷?他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的良心?

关珊珊更好奇了,“我觉着吧,你是不是误会商老师了?新婚之夜在外头鬼混,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夏雅嘟哝着骂道,“误会个P!他就是个渣,不仅把我一人撂在家里,自己还混得一身骚回来!”

除非他亲自登门认错,否则她这回决计不会原谅。

关珊珊见她还在气头上,不方便多问,就趴在电脑前继续变卖自己手里的LV单肩包。夏雅瞄了一眼死党的网页,若有所思。

“这种奢侈品,不像是你会买的东西。”夏雅了解死党性格,她说这话也不是为了嘲讽对方的家境,而是事有蹊跷。

关珊珊随口答了句,“别人送的。”

这下轮到夏雅来劲了,她赖着珊珊使劲问,“上次那劈腿的男人你不是才甩了没多久嘛,这么快又有看对眼的了?”

看来这次还是头肥羊呢。

关珊珊脸上却不见丝毫恋爱中的甜蜜,只是淡淡道,“你别问了,我们也才刚来往没多久。”

“没多久就送你这么贵的包?”而且,她转眼还给卖了。夏雅越想越不对劲。“关珊珊,你这就不仗义了,我可是什么都和你说的。”

夏雅又对她磨了好一阵,关珊珊着实拗不过,只好一口气说完。“就是那个顾柏也!”

夏雅怔了怔,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通。“关珊珊你脑子被门夹过了?!那种男人一看就是在外头玩惯的,你还自己送上门?!”

关珊珊转过身,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早料到对方的反应会是如此。“我很清醒,坦白说,只要他不是背着家里头老婆在外养小三,我无所谓。”

夏雅被她顶的语塞,关珊珊挺实在的说,“小雅,我不像你,有你爸爸留下的遗产,还有他给你安排的‘佳婿’,你看我们家这些烂摊子,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得崩溃,我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行么。再说了,青春不常在,抓紧谈恋爱。江湖上老早就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女人长的漂亮是你的优势,活的漂亮才是你的本事。”

“可你他”夏雅想了半天,不知怎么批判她的行为,毕竟都是成年人了,逢场作戏男欢女爱,她也没破坏别人的婚姻家庭,说的再难听也无非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也没碍着谁。

关珊珊故作轻松地嗤笑,“小雅,你想啊,就顾柏也那模样身段,还不知道是谁消费了谁呢。”

夏雅本该生她的气,听了这句话反被气的笑出了声。“总之,要保护好自己,别玩到最后伤身又伤心”

“放心吧,他还没这么大本事。”关珊珊托着腮朝死党盈盈一笑。

夏雅嘴上没说,心中却凉凉的想,现在看来那对表兄弟还真是一票货色,难怪好女人多数都吃过坏男人的亏!

这会子,家里门铃莫名地作了响。夏雅跑去开门,外头站的是位陌生小哥。

“请问您是夏雅吗?有你的快递。”

夏雅点头,紧接着就见他搬了两个大纸箱过来,往他们家门口的地上一放。“这是商先生托我们送来的,他还说,为了尽快让夏雅小姐住的习惯,他会把您其他的东西也都寄过来。”

等了足足五天五夜,居然等来这么个结果?!夏雅捶胸顿足,气的涨红了脸,冲无辜的快递公司吼,“谁要他好心了?!送回去!统统给我送回去!”

关珊珊在门后笑得岔气了。

“既然东西要人送回去,你怎么不跟着回去?”说话的人从不远处慢悠悠地瘸过来,虽说身带残疾,但往那儿一站,活脱脱就是个中翘楚。

夏雅见着商敖冽不由呆了呆,倒是关珊珊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机灵地收拾好自个儿的东西。

“小雅啊,既然你老公来接你了,我也就功成身退啦,咱们回家再聊~”她颠颠地与快递小哥一同退出了场地。

面对突然出现的某人,夏雅下意识退到房里,眼看就要关上大门,商敖冽快她一步带着伤腿来到门前,单手抵住了门框。

“你是选择继续一声不吭的躲在这,还是把问题给解决了?”

“”夏雅扁着嘴,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写满了委屈。这男人诡计多端,来之前还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商敖冽心下略是叹气,手中力道不由减弱。对夏雅的脾气已有些习惯,他往沙发上落座,为了更坦然地与她对视,甚至摘去了眼镜,她看见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长着高挺的鼻梁,俊逸的黑眸。真是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商敖冽说,“你对我,是有什么意见?”

夏雅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不合作态度。“我哪儿敢啊?这问题老师您还是留给相好的吧。”

“我没有相好的。”他蹙眉,然后又说,“跟我回去。”

夏雅问他,“回哪儿去?”

商敖冽正色道,“回家。”

夏雅怔忪,她想了想说,“你如果要我回去,那你也要回去。”

商敖冽一时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夏雅站在他面前,决定把这几天憋着的想法说出口。

“我问你,你对咱俩结婚这件事,到底怎么看的?你现在是认真想要和我处处看,还是说要和我井水不犯河水,2年之后就各奔东西?”

这是他们婚姻中必须首要解决的问题,同样也是他们婚姻中存在的致命缺陷。

这个时候的夏雅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她在等待商敖冽答案的时候,握紧了拳头,好让自己看起来底气十足。

商敖冽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抬起多了份桀骜的眉眼,似乎是耍了些伎俩,平静地反问她,“你怎么想的?”

在他对面的夏雅忽然觉得,他这哪里还像是个衣冠楚楚的硕导,分明就是个披着狼皮的坏男人。

她毫不示弱地抚唇轻笑,“要我说?那按照我的规则,第一条就是”夏雅清清楚楚、一字一顿地告诉他,“以后不许分房睡。”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木有讲唇膏印呢,下章揭晓~~~其实小雅这章最后提出的,才是首要解决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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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新婚之夜(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