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军!陇琉璃脸色铁青,低叫道:“他们一定是来抓我哥的!”

“郡主不用担心,睿王身边自会有人关照,倒是你。。。。”铁甲军的人一定都见过陇琉璃的画像,不能让他们发现她。商君忧心的环视了一眼室内,失望的发现,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她是郡主?!那个男子是睿王,商君显然知道,那么他救他们是早就计划好的?!秦修之觉得自己很悲哀,对于商君的事情,他真的一无所知。

商君看向发愣的秦修之,急道:“修之可否帮她易容?”

回过神来,听见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秦修之摇头:“来不及了。”

确实来不及,商君蹙眉思索,忽然抬头看向陇琉璃娇美的面容,眼神一暗,沉声说道:“如此。。。。。。商君得罪了。”

话歇,只听见衣料撕裂的声音,陇琉璃的外袍被商君一把撕了下来,露出身上单薄的中衣。

“啊!”陇琉璃脸色巨变,环住双臂,惊恐的瞪着商君,躲在秦修之的身后。

商君把衣服散乱的丢在地上,似乎还不过瘾,继续欺身上前,秦修之抓着商君的手,低声问道:“商君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被秦修之抓着,商君也不再去抓陇琉璃了,却是将手探向修之的衣襟,使力拉扯,秦修之的上衣也被商君拔了下来。将衣服凌乱的丢在床前,商君拽着秦修之和陇琉璃,一把将他们推倒在床上。

“商君。。。。。”

“护住她,别让人看见她的脸。”匆匆丢下一句话,商君轻拽纱幔飞身上了房梁。于此同时,房门被粗鲁的一脚踢开。

如果此时还不明白商君的意思,那他也太笨了。秦修之反应极快的拉起旁边的薄被,盖住陇琉璃的身体,嘴里大骂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就这样闯进来,本公子是花了银子的!”

陇琉璃卷着身子,靠在秦修之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铁甲军冲进来,看这一室的衣物狼籍,大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略床上的两人,将室内翻了个底朝天。商君躺在房梁之上,手抚上腰间的软剑,一双眼紧盯着绣床。

搜了一圈,一名小将在领头人身边低声说道:“大人,没有发现。”

领头之人微微眯眼,盯着秦修之怀里的女子,商君心下一惊,难不成有什么破绽?!

室内一下变得异常安静,陇琉璃惊得微微发抖,秦修之忽然一把揽住陇琉璃的腰肢,将她横抱在腿上,瞪着领头人,秦修之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吼道:“看什么看?小翠今晚我已经包下来了,她是我的人!”说完,他还对着院外大声喊道:“老鸨你给我过来!”

老鸨急忙冲进来,看清床上的人,急忙扬起笑脸,赔罪道:“公子息怒,公子息怒,都是我不好,我给您把小红也找过来,算是我的赔偿,今晚一定让您尽兴。”

“滚开,你当也没钱是不是?!”

“哎呀,哪里话,您消消气,消消气嘛。”

两人吵得火热,领头人不耐皱起眉,低喝道:“走。”

铁甲军一行人离去之后,老鸨大声吆喝道:“公子莫气,我立刻给您备些好酒好菜。”说完躬身微微做了一个福,关上房门,追着铁甲军而去。

门一合上,秦修之立刻起身下床,将床沿旁的轻纱放下,才连忙说道:“修之得罪了。”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刚才的轻佻。

陇琉璃轻轻抬起头,面若桃花。捂着火热的脸颊,深呼吸了好几次,她才能尽量平静的回道:“权宜之计,公子不必挂怀。”

天!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刚才,刚才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会晕过去。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连心跳声也温柔稳健,就像他的人一样。

商君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刚才忽然运功,他的胸口又有些痛,靠在窗边,商君暗暗调息。

秦修之赶紧迎上前去,急道:“你的胸口又疼了?!”

无所谓的摇摇头,商君笑道:“不碍事。现在不痛我才不习惯呢。”

一向温和的修之在听见他这样不爱惜身体的自我调侃之后,眼神也变得温怒。商君轻轻扬眉,赶紧回到:“我下次一定小心。”

下次?!永远都是下次,秦修之对他的保证一点也不抱希望。

靠着窗沿,商君环着双臂,上下打量着秦修之,似笑非笑的调侃道:“没想到谦谦君子也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商君佩服。”刚才他大喊‘你以为爷没钱是不是’的时候,商君差点没笑岔气。想不到温文尔雅的修之扮起纨绔子弟来,竟是惟妙惟肖,难怪他的易容能让人无从分辨,他的易容从来都不仅仅只是样貌。

秦修之尴尬的勾起唇角,一脸无奈地回道:“还不是你想出来的鬼主意。”

秦修之哀怨的表情逗乐的商君,商君大笑起来。看他捂着胸口笑得快岔气,秦修之只得轻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劝道:“好了别笑了,待会又咳嗽了。”

商君点点头,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容,却感觉到帷帐内一双明眸大眼正直直的盯着他。

第一百零六章夫妻?(上)

商君好不容易收敛了笑容,却感觉到一双明眸大眼正直直的盯着他,即使是隔着帷帐,他也不会错认,刚才是他越规了。商君轻咳一声,微微拱手,说道:“事出突然,冒犯之处,还望郡主海涵。”

隔着纱帐,陇琉璃仪态大方的轻声回道:“商公子足智多谋,多次相救,该是琉璃道谢才是。”

商君勾起唇角,暗叹,果然是大家闺秀,声音轻柔婉转,处事进退得宜,让人自惭形秽啊。“郡主言重了。铁甲军搜过之后,应该不会回来,郡主稍作休息,待他们离去之后,我们在送您与睿王汇合。”

“有劳。”陇琉璃静静的注视这样眼前这个一样俊美无双的男子,他与秦修之站在一起,是那么的怎么说呢?她不知道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只觉胸口有些闷。

商君再次回以一礼,不再接话,他似乎不太习惯与这样的金枝玉叶交往。商君回过头,正好看见秦修之冻得红肿的手,蹙起眉头,商君低声说道:“过来。”

秦修之不明白商君为什么忽然心情不好,跟着他走到外室,商君眼光在凌乱的室内寻找着什么,秦修之问道:“你找什么?”

商君没有回他,很快在地上找到了掉落的白玉膏,挑了一点药膏在手上,商君理所当然的说道:“把手伸出来。”

修之回过神来看向双手,手上的药膏早在刚才被蹭掉了,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眼前红肿不堪的十指,让商君想要上药的手一僵,这是原来那双修长洁白的手吗?他记得,他的箫吹得很好,现在这样还能否吹出那样悠扬委婉的曲子呢?!他今天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商君小心的将药膏抹上秦修之的指尖,他轻轻颤抖了一下,商君不敢再抹,僵在那里,懊恼的问道:“很疼?”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秦修之轻笑着摇摇头:“不疼。”他要怎么告诉他,他的手之所以会抖,是因为帮他擦药的,是他!

无比小心的擦好药,商君长舒一口气,说道:“小心不要再受寒了。”

“嗯。”

房间里一下变得安静了下来,修之沉默,商君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帷幔内的陇琉璃一直静静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这一切显得有些怪异和尴尬。商君干脆起身,走到门边匆匆说道:“你照顾郡主,我出去看看。”秦修之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商君早已经走到屋外。

脚下一刻不滞,踏出小院,商君才放缓了脚步,他现在好像越来越不会和修之相处了。这该如何是好?!

心绪缭乱之时,听见绯红环翠外才传来打斗声,商君急忙赶过去,只见暗黑的夜色下,并不宽敞的街道上,铁甲军与陇宜亥一行打了起来,长剑相交激起的火花在夜里看来格外的明显。

商君暗暗心焦,三儿怎么会让陇宜亥给铁甲军缠上,眼看着一柄长剑就横上陇宜亥的颈脖,虽然力不从心,商君依旧抚上了腰间的软剑,正当他准备出手的时候,一道压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听话!”

商君回头,正好迎上萧纵卿既愤怒又无奈的眼。

大手抓住商君抚剑的手,萧纵卿沉声说道:“我说过不会让他们死,你能不能乖乖的给我养伤?!”他什么时候才能习惯依靠他?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听话?!一股无力感让萧纵卿心情烦躁。

显然,商君永远也不知道什么叫乖乖听话,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商君靠在围墙边,仔细观察着战局中的人,细看之下,铁甲军凶悍十足,陇宜亥和他的手下虽然一路败退,脸上却没有惊恐的样子,莫不是

看向萧纵卿,商君猜测到:“你是想一劳永逸?”

他的商君就是聪明!知道自己不说清楚,商君是不会随他回去的,萧纵卿解释道:“不让他们‘杀’死睿王,这一路上都摆脱不了铁甲军的纠缠。既然如此,不如设计成全他们。”

萧纵卿话音才落,陇宜亥已经在何成的掩护下,骑上了快马,向着城外奔去,而铁甲军怎么可能放过他,也立刻追了出去。马队一路纠缠的越奔越远。

雪依旧下着,萧纵卿揽着商君的肩膀,轻声说道:“好了,外边风大,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回天城。”一切都会与他所愿的。

“三儿,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瞒着我?”平静的看着马队离去的方向,商君并不急着回去,清浅的询问,让萧纵卿没来由的一阵战栗。

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消散,萧纵卿握着商君的肩膀,将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已,沉声回道:“你永远也不用担心这些,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你的心愿,又怎么会瞒着你?”

商君清明的眸对上萧纵卿深沉的眼,良久,商君收回视线,淡淡的说道:“陪我下棋吧,我睡不着。”

“好。”

信步往回走的商君,那孤傲的背影让人看了有些害怕!萧纵卿双拳渐渐紧握,只要能保护他,替他做他不愿不能做的事情,就算最后被他厌弃,他也不后悔。

一颗白子轻巧落下,胜负已分。

十二盘棋,下了整整一夜,商君全胜。

不是他的棋艺高出三儿多少,而是,三儿一直心不在焉。

商君将棋子放入棋盒,轻轻盖上盖子,门外流云的声音也适时的响起:“门主。”

萧纵卿疲倦的回道:“进来。”

流云跨进室内,只在门边站定,回道:“禀门主,按照您的意思,已将睿王从崖壁上救下,铁甲军正在搜查崖底。”流云一身的血污泥泞,不用细说,也知这晚上过的惊险万分。

“睿王现在何处?”

“院内。”

萧纵卿看向商君,笑道:“走吧,接下来就是说服他与我们同行了,不管以后要不要助他登基,现在都必须让他相信我们是在帮他,这样才能让他听话的受我们摆布。”而他喜欢听话的棋子。

商君温和的点点头,并不多言,走在萧纵卿身后。

两人来到庭院,只见陇宜亥还有他的属下也都是一身狼狈,比流云更胜。不过神情却很是愉悦。

“睿王受惊了。”萧纵卿寒暄道。

陇宜亥也不在乎一身的污泞,朗声笑道:“门主客气,多谢门主想出如此妙计摆脱铁甲军。”

“摆脱铁甲军只是一时的,陇趋穆一日不死,只怕睿王一日不得安生。”

“你”陇宜亥脸色微变,如此不礼貌的直呼帝王名讳,就已是死罪,这个萧纵卿,是在试探他?

因为他肆意的话,庭院里鸦雀无声。“怎么?太直接了吗?!”萧纵卿几乎是张狂的大笑起来,盯着陇宜亥微冷的脸,说道:“我这人一向喜欢爽快的人,睿王若想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倒是可以助您一臂之力,如果睿王只是想要四处躲藏,过着老鼠一般的生活,那就趁早离去吧。”

“大胆!”何绍华一个跃起,可惜手里的兵器还没来得及出鞘,已经被流云的长剑直指眉心,原本还算愉悦的气氛立刻急转直下。

陇宜亥走近萧纵卿,即使在这小院里,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陇宜亥的脸上依旧没有惧色,只是平静的问道:“你的目的?”

对于陇宜亥的表现,萧纵卿似乎非常满意,轻快的回道:“无声门被陇趋穆视为眼中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几年尤为激烈,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

萧纵卿的要求并不过分,从小在利益间隙中间长大,陇宜亥自然知道凡事获得必有所付出。转而看向一直沉默的站在最后的商君,陇宜亥问道:“商公子也是无声门人?”

他本来只是想旁观而已,想不到这种时候陇宜亥还会想起他。商君淡笑回道:“我不是。”

“那么你只是旁观者了?”

商君摇摇头,坦然道:“不,我若助你,为的是另一件事。”

“你想要什么?”他一直有一种感觉,这个商君不是追逐名利之人,他倒是有些期待他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了。

冬日的晨光,竟也有些刺眼,微微眯起眼,商君注视着远方刺破云层的朝霞,冷冷的回道:“要,一个公道。”

公道?这是什么条件?!就算他猜测过无数种商君有可能会提出的条件,却惟独没有想到这个!此时的他冷傲的样子比满院的积雪更为冰冷。陇宜亥疑惑了,追问道:“什么公道?”

扬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容,商君笑道:“等你真的登上了王位的时候再说吧。”如果陇宜亥不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他也没资格给他武家这个公道。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陇宜亥盯着商君绝美的侧脸,对他更加好奇了。

萧纵卿侧过身,挡住了陇宜亥的视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笑道:“睿王可以慢慢想,我很有耐心。”

陇宜亥并没有思考很久,回道:“好,你若助我登上王位,无声门便是皇家御赐的情报栈点,不受六部监管。”

萧纵卿伸出右掌:“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陇宜亥没有迟疑的与他击掌。

啪!一声脆响,算是击掌为誓?!

商君冷笑,陇宜亥不是太笨就是太聪明,无声门从来就是个神秘的江湖组织,又怎么会稀罕什么御赐知名?又几时受过六部监管?!他是想趁机将无声门收为己用吧。这世上,谁也不是傻子,只不过看谁更懂得算计罢了。

“哥!”侧院内,一道美丽的身影急忙的跑过来,看见陇宜亥满身污浊,急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扬起笑容,陇宜亥回道:“我没事。你呢?”

陇琉璃看向身后缓步走来的秦修之,略带娇羞的回道:“多亏了秦公子相助,我没事。”

商君轻轻挑眉,敢情没他什么事。

大概有些受不了姑娘家欲说还休的样子,萧纵卿有些不耐的说道:“睿王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回天城。”

陇琉璃抬起头,惊讶的问道:“回天城?!可以吗?!”她以为他们永远也没有机会回天城了。

“当然要回天城,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而且在天城,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看了一眼陇宜亥和陇琉璃,萧纵卿说道:“不过这一路上,还是要小心,铁甲军找到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以他们多疑的性格一定还会四处探听,所以,郡主和睿王最好还是容易比较好。”

易容!萧纵卿话音才落,陇宜亥立刻看向秦修之,他可没忘,秦修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易容,可见,他的易容术必是精湛。

秦修之好笑:“我可以帮你们易容,只是想易容成什么人总要告诉我吧。”

陇宜亥想了想,回道:“琉璃也易容成男子吧,不引人注意。”这一群大男人中间夹杂个女子,容易让人怀疑。

商君摇摇头,笑道:“郡主神态柔美,动作秀气,易容成男子只会更引人注目。”他以为女扮男装这么容易?!其中的辛苦他们不会明白,光是胸前厚厚的束布,就够憋死这位郡主了。

“我倒有个主意。”萧纵卿眼前精光一闪而过,走到陇琉璃和秦修之中间,说道:“不如让郡主易容做一名美妇人,与秦公子假扮夫妻,岳父大人大寿,两人回京祝寿,其他人扮做侍卫,一行人上京也就有了名目了。”

假扮夫妻?!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萧纵卿又看向商君,不轻不重的问道:“君,你说可好?”

第一百零七章 夫妻?(下)

“君,你说可好?”

商君一僵,为什么问他?!众人纷纷看向他,尤其是修之,本来似乎要说什么,现在也沉默的盯着他,商君有些不自在,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这。。。应该问郡主和修之的意见吧。”

陇琉璃脸色绯红,微低着头,小声回道:“琉璃全凭哥哥做主。”

陇宜亥看了一眼秦修之,在看一眼满脸羞涩的陇琉璃,妹妹的心思他自然了然于心,这位秦公子的身份不明,不过看气质修养,应该也是系出名门,一路上让他们多相处也好,他也可以再好好权衡。陇宣亥看向秦修之,笑道:“门主这个方法到是不错,不然一行人上京确实难以掩人耳目。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也不需计较太多了。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

秦修之默不作声,依旧盯着商君。

“秦公子?”陇宜亥连叫了两声,秦修之才开口说话,只不过一直是对着商君说的:“我想听你的意见。”

商君眉头几乎打成了一个死结,今天这是怎么了,三儿找他麻烦,修之也来凑热闹吗?!他希望他说什么呢?!修之不会武功,扮作夫妻不仅能掩人耳目尽量减少麻烦,也可以让他成为众人保护的焦点,冷静的想了想,商君沉声回道:“扮作夫妻也好。”

秦修之的心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沉闷,商君根本不在意他与谁扮作夫妻吧,就是他与别人成亲,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或许还会和他说一声恭喜!秦修之苦笑,他为何还要问呢?!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从来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痴心妄想!

“睿王、郡主随我来。”不理会身后的目光,秦修之掩下心伤,自顾的举步走向侧院,没有再看商君一眼。

三人入了侧院,商君看着春修之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惘然若失,适时,一双有力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三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柔的响起:“你昨夜一整晚没睡了,眯一下好吗?待会可以走了我叫你。”

“嗯。”稚稍后退,商君还是不太习惯与人靠的太近,不过萧纵卿却不管这些,一路揽着他将他送回房间。

何绍华盯着两人相拥离开的背影,面露诧异之色,何成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心,喝道:“看什么,收拾东西,走了。”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不伦不类!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何绍华还想说什么,手却被自家老爹一把拍下,提着他的衣领,何成低声骂道:“别人事情你给我少管,走。”

男风在沧月虽然并不成行,却自古都存在,商君是什么人,他还不敢肯定,那个叫萧纵卿的男人,他己深知是万万得罪不得,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

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睡着,商君起身,暗自调息运,太过急于打通因伤闭合的经脉,商君忽觉喉头一甜,血脉逆行,一抹嫣红自唇间滑落。

还是不行!他现在的功力才是原来的三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用力捶向身边的木柜,只听见一声闷响,木柜哐当晃了好几下,柜上的书本、瓷器摔了一地。商君颓然的收回手,他这是怎么了。。。

心烦意乱,商君索性推门而出,冷冽的寒风迎面袭来,寒冷的气息让他的躁动渐渐平稳,走到院内就看见一身黑衣的萧纵卿站在院中央,高大的身型,沉稳的气势,即使只是背影,卓尔不凡的气质依旧让人不能忽略,三儿,真的不再是当年那个男孩了。

流云从庭院外进来,恭敬禀道:“主子,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睿王和郡主了。”

“嗯。”萧纵卿回头看向侧门,正好看见站在身后的商君有些恍惚的看着他,走到商君身侧,萧纵卿轻声问道:“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商君把手往衣袖里收了收,回道:“睡够了。”

萧枞卿以为他冷,又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披在商君肩上,商君不肯,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妥协,忽然流云低呵一声:“站住!”

院子里等待的人都是一惊,纷纷朝流云呵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汉子站在院门口,身上穿着陈旧的棉袄,脸土满是风霜的折子,也正惊恐的看着他们。

流云走近,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慌得后退了一步,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大爷,我是前院的马夫,老板让我牵几匹马到后院,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夫?流云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此时侧院里,秦修之领着一个少妇走了出来,吼引了众人的视线。

那妇人面若桃李,看起来温婉大方,一头长发盘成了典雅的留仙髻,站在秦修之身边,活脱脱一个年轻貌姜的小妇人。

大家都盯着她看,陇琉璃有些不自然的轻拉衣袖,问道:“这样可以吗?”

她一出声,睿王府的家将们才敢肯定,眼前这个依然美丽,却和原来完全不同的女子就是郡主。

萧纵卿大笑的轻轻鼓掌,说道:“好个风姿绰约的美娇娘,好般配的一对。”

确实很般配,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男的俊,女的俏,正是珠联璧合。商君低下头,假意整理衣襟,也因此忽略了秦修之眼中一闪而过的伤痛。

何成一直注视着秦修之的身后,久久不见陇宜亥出来,急道:“睿王呢?”

陇琉璃神秘的一笑,回道:“哥哥早就在院子里了。”

众人面面相觑,何绍华不相信的喊道:“没有啊,我们一直没有看见睿王出来。”

泰修之沉默不语,陇琉璃笑而不答,这院子里,除了他们一行就没有别人了,等等,还有一个人!何成回过身,看着还被流云押在门边的中年汉子,迟疑的说道:“难道是。。。。。。

“哈哈”中年汉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朗声说道:“秦公子的易容术可谓出神入化了!”他对易容术一直很感兴趣,也学过一段时间,但是今天见识过秦修之的技艺,才真正知道自己原来学得根本上不了台面,难怪秦修之能一眼看出他的伪装。

“真的是睿王!”刚才还沙哑战栗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朗,何绍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陇宜亥细看,他脸上的每一处皱纹都极尽细致,那眉那眼,怎么看都是个中年男人,这张脸连他这个常年跟在睿王身边的人都被蒙骗了,何绍华不得不承认:“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