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院子里隐隐传来几名小厮的声音:“天命女子居然年纪轻轻就死了,真的是好可怜啊!”

“是啊!月牙儿明明那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几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此时,风卷动着树上的叶子,经过三日大雨的洗礼,那几道不堪重负的柔嫩树叶在半空中划过,轻飘飘向下落着,忽地又被一股寒冷的气流卷起,忽地又下坠,时起时伏,恍若花闭月此刻的心情。

花闭月的心悲哀得,悲哀得几句无法忍受!她的耳边再也没有春日的声音,啾啾的鸟鸣声,清澈的风声,一切的声音都仿佛消失了。她绝望地看了二人一眼,心道替身毕竟不是真人,无法做为她的另一个身休,如此看来,大概自己将命不久矣!

忽然,两只手同时拉住了她。

“放心,一定不是有事的!我保证!”林熙寒喃喃低语,不由自主紧紧抓住了她毫无温度的手掌,生怕一松手她就像风筝一样飞去。

”月牙儿,车到山前必有路!”玉流觞定定凝视着她,用力地握着她,不肯放手。

就在三人拉着手不肯放开的时候,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们怎么在这里拉拉扯扯,让我们好找?”

【本书属于(静)个人手打作品,谢谢你的阅读,并且请多多支持楼主(静)】

正文第135章

花闭月微微顿了一顿,慢慢抬眸一看,瞧见正是萧琛又璧宿、东方闵、北宫逸四人,她深深吸了口气,发现自己方才似乎是急躁了,毕竟,牵扯到玄术方面她是外行,难免有些紧张慌乱,而她的性子也完全变了许多,犹如一颗满是棱角的石头,渐渐被瀑布流水磨平,变得更柔软了一些。

她轻轻抿了抿唇,想到自己昔日的淡定凉薄,那些通通都是从周围人的无情中演变而来,周围环境默默地改变了她,造就了她的冷酷,如今,当她面对七人的深深情谊,那种前世从未遇到过的,却时刻渴望的感觉,便觉着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己与他们在一起是互相信任的,是交心的。

有他们在身边,似乎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看到他们,此时此刻,她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

此刻东方阅瞧着花闭月,神情略有些无奈,又带着诱人邪惑,目光流露出斥责之意,冷冷道“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替身术不是寻常玄术,以后你还是莫要随心所欲,凡事记得要先与我们商量一下。”

语落,他又开始责备林熙寒道:“月牙儿的性情喜欢逞强,你莫要迁就于她,否则我第一个不饶你!”

林熙寒垂首不言,似在反思。

现在再说这些话未免也迟了不是?花闭月垂着眸子,淡淡道:“现在我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以后的情形更不好说,若是不济,今生能与你们见最后一面也好!”

“最后一面?不是说只要有身休在,她就能恢复原状吗?”北宫逸修眉淡淡一凛,心中担忧万分。

东方阅一身白衣似雪,俊朗非常,听闻此言,见她已经是知错的模样,面容微微放松了些,缓缓道:“放心,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玉流觞挑眉问道:“似乎你有办法呢?”

东方闵点了点头,望向花闭月的目光渐渐泛起柔和的暖意,他唇角淡淡勾起:“月牙儿,我们等你就是为了要帮你,我们快些去寻你本人吧!”

“这么说,我的身休还在,那么花家烧了的尸休又是何人?“花闭月的心中一喜,凤眸轻掠,白玉般的容颜在阳光下没有任何异状。

“当然是王氏,她被楚暮云给杖毙了!“萧琛冷冷地道。

花闭月神情似笑非笑,语出微冷:“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了她呢!”

林熙寒忽然看向璧宿道:“月牙儿的身体在何处?”

“我也不清楚,但据说被楚暮云给带走了!“璧宿耸了耸肩,面容闪过一丝无奈,虽然他们把身体托付给了楚暮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吭地把花闭月的身休带走了,害得他们束手无策,只好在此地等候花闭月等人。路上他们责备了北宫逸多次,怪他言不达意,误导了楚暮云。

“楚暮云究竟去了哪里?“花闭月轻抿着唇,耳畔秀发徵拂。

“已经离开了两日,正向京城走去!”

冷月半洒,入夜的官道静然无声,马车内也一片安寂。

一队人马在官道旁休憩,四处点着熊熊的篝火,众人正在准备着夜里的晚膳,虽然已经入夜,但大厨们却一丝不苟地料理着饭菜,毕竟,这一路上行来的不是普通人物。

当然也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一行人中,便有当今的圣上。

其中一辆马车内,顶上燃着白色的灯笼,车内帘子也是白色,一名男子清秀面容上闪着淡淡的光晕,灯影幽暗,男子丹凤眼线的暗影如墨玉般斜挑入鬓,将他俊雅面容勾勒得如雕如塑,神情却是冷入骨髓。

马车中央放着一个水晶棺材,棺材当中躺着一名美丽的女子,娇颜栩栩如生。

楚暮云阖上眼,眼前好似又浮现出女子清冷淡然的神情,心中感慨夫妻恩爱宛如烟云,他忽然觉得心痛如绞。

这个女人竟然离开他的了!

弹指间,烟云幻,人已去,花仍开。

车窗外的月光皎皎,照在马车上黑白相间的帘子上,脉脉斜斜,檐角的招魂幡与铜铃随风飘荡,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远处隐约有鸦雀飞起的低鸣,如此宁静平和的午后,楚暮云只觉得眼前宛如海市蜃楼,他的世界只剩下一片灰暗而已。

此刻忽然有人不合时宜地上前劝道:“公子,夜里还是莫要与死人待在一起,小心着凉,邪风入体!”

“滚出去“暗卫毫不客气地把此人呵斥了一番。

楚帝坐在另外一辆马车内,与萧丞相面对面,目光看向他怀中的糯米,那是一张小小的,稚嫩的面孔,面容泛着粉红色,还冲他咿呀笑语的小鬼。

只可惜,却不知他的母亲已经与世长辞!

萧丞相用拨浪鼓逗了逗他,孩子又咯咯笑了起来。

楚帝颇有些感慨,慢慢饮了一杯酒,缓缓道“看来抱孙子的感觉真是不一样,我非常羡慕你,可惜这个儿子与我一模一样,若是真的喜欢上了,便痴迷了,不知何时才能娶别的女人进门呢?“他看了一眼楚暮云,知道他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想要看到他再次娶妻生子,大概已是无望了!

就在此刻,栈道有六匹马飞快地奔来,马蹄踏踏,卷起一片尘土。

侍卫们立刻提高警惕,目光远远地凝视看来人,只见这六匹马来到此处忽然放慢速度,只见来者共七人,其中有一匹马上坐着两人,一名红衣少年当先问道:“你们可是护送圣驾的队伍?”

“你们是何人?”侍卫头目右手抚在刀柄,厉声问道。

“我们当然是萧丞相的熟人!“另一名白衣男子答道。

“你们可有信物?”侍卫头目冷冷地问道。

“信物,暂时没有,不过萧丞相见过我们之后,便知道了!”

“大胆,丞相是你们说见便见的吗?“侍卫大声呵斥道。

红衣少年与白衣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俊不禁道:“此番遇到的人真是训练有素呢,有些麻烦!”

此时,只见最后一匹马上披着斗篷的黑衣人忽然身影如电,纵身跃到了拉着灵柩的马车内,众侍卫惊觉,立刻拔刀相向:“护驾,快护驾!”

却听到有人不紧不慢地道:“住手,都是自己人。”

侍卫们微微一怔,只见萧丞相抱着糯米,慢慢地走了出来,侍卫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与萧丞相相识,而萧丞相看向萧琛等人道:“夜了,既然你们一同前来,就一起休息好了!”

“对了,你们有没有用晚膳?”

“没有。”

“那就留下来一起用膳,不必客气!”

“多谢丞相大人!”众人说道。

“萧琛,既然你来了,就自己管管孩子。”

“是,父亲。”萧琛恭恭敬敬上前。

萧丞相把糯米交给萧琛,揉了揉肩膀道:“老了,真是无用了!带孩子还是年轻人自己来。”

他的目光慢慢扫过萧琛,担心他丧妻后精神萎靡不振,然而,却并未见到他面容有哀伤之色,不由地微微一怔。有些想不明白了,难道皇帝的儿子是痴情种子?自己的儿子却是那薄性之人?

他忍不住狠狠在萧琛头上敲了一记,斥道:“薄情寡义,真是个不像话的东西!“萧琛莫名被父亲责骂了一通,顿时感到极是委屈。却被父亲当众揪着耳朵道:“你多学学人家五皇子,听到否?”众真龙见到,不由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又引来萧丞相一通责骂。

楚暮云正坐在灵柩旁边,自斟自饮,忽然听到马车内异样的动静,似有所觉,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看向刚刚进来的黑衣人。

他明明吩咐过诸人莫要打扰他,然而为何有人胆敢不听他的命令。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他的对面,一袭青黑色的斗篷笼着纤瘦的身子,幽暗的灯光下瞧不清楚那人的面容,而此人也并不是随行来的护卫,不知为何,偏偏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楚暮云怔了怔,神色逐渐趋于坦然,冷冷问道。

对方并不急于回答,从袖里伸出一双芊芊玉手,慢慢从头顶翻下了遮挡面容的帽子,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迷人的面容,楚暮云漫不经心地看了过去,却是一下子呆愣住,手中的酒盏打落在地。她侧目看来,睫毛修长,眸光莹莹,清清荡漾。

楚暮云愣愣地看着花闭月,震惊后是无从捉摸的深邃,好像此生第一次看见她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可置信道:“我是喝醉了不是,所以看到了你的魂魄?”

花闭月慢慢垂下了眸子,她看得出他的伤心。

忽然,楚暮云小心翼翼地把她拢在怀里,修长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理着她看似乌黑柔滑的秀发,渐渐的,眼前悄然弥漫出一层水雾,心道她果然是魂魄归来,轻飘飘的,身体摸上去感觉不到一丝血肉的气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暮云依然舍不得放开,缓缓道:“回来就好。”

他嗓音温厚醇和,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琥珀色的眸子满是真挚。

灯火下方,楚暮云本就生得俊美优雅,虽然穿着麻衣,也是风姿翩翩,而他的脸容消瘦了不少,面色黯淡,眼神郁郁,语气中带着隐痛,却在看到花闭月之后,误以为看到她的魂魄,从失落里再次显露光芒。

花闭月明眸剔透,被看得心中温暖似海,忍不住微徵一笑:“我已特意回来,你不必担忧。”而在她的心中却百感交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已经自己已死了,她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看着眼前男子穿的麻衣丧服,花闭月几乎不敢面对他。

似乎感到徵微发热的眼睛,花闭月知道自己没有眼泪。

虽然自己没有死,但是今生她知道受到了别人的重视。

眼前这个男子是深爱自己的!

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爱人,更是她的家人。前世她从未有一刻这么的感动过,她知道对不起这个那男人,而她再也不能瞒下去了。她目光一转,看向水晶棺内的另一个自己,这安然的睡颜如斯倾城,如斯宁谧,慢慢闭起眸子,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正是替身术的解除咒语,霎时,马车内白烟腾起,再看时,车内飘飘落下一个奇怪的纸人。

楚暮云儒雅温文的眉宇间覆上一层阴霾,伸手接过纸人,目光再次在车内巡视一圈,眼中不免流露出沮丧与失落,低低道:“你竟然这么快就离去了,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嗯与你多说说体己的话。”

忽然,马车内想起清脆如铃的声音:”暮云,那具身子冷冰冰的,还是原来的这具身子好些。”

楚暮云扶在案上的手不自觉的叩紧,幽深的眸子微徵一抬,回眸一看,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恰恰好看到花闭月笑靥如花,眉眼轻弯,羽睫细密,慢慢从水晶棺材内坐起,她红唇轻启,低低道:“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楚暮云的确连番受到惊吓,他抽了口冷气,立刻上前抚摸着她的胸膛,发现果然有体温,心跳也正常,方才松了口气,回过神后,忽然发现自己的手深深探入她的衣襟内,抚摸的肌肤正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柔软,他的心刹那间怦怦的跳了起来。

心道,春天果然是那个什么特殊的人畜皆会兴奋的季节?

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他的心间,虽然,觉得心中压了千言万语,却无从说,无法说。他只想好好抱着她,一亲芳泽,永远不要放开她。他的心跳飞快,入耳处不但有自己的心跳,也有若隐若现的鸟鸣,不远处马儿轻微的打着响鼻,甚至风中夹杂寥寥数语,他终于开始再次听到外界的声音。

然而,怀中佳人却道:“暮云,我有话要给你说!”

“什么事?很重要吗?”楚暮云一双清隽的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花闭月,盯得她心中怦然直跳。

“非常重要。”花闭月沉默片刻方才回答。

楚暮云慢慢坐直了身子,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替她倒了一杯酒。

花闭月喝了一口酒,壮了壮胆,慢慢说起替身术来,起初东拉西地扯了一会儿,仿佛说了些学术性的问题,最终慢慢说到了正题,讲到林熙寒替她做出一个玄术纸人,讲到凰盟的宝库,又讲到凰盟的覆灭,最后才讲到自己因为神识过于消耗,导致替身术反噬,进入假死状态!她强撑着把事实陈述出来,却因心悸而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忽然看到楚暮云斜睨她一眼,唇角极轻地带出一笑,却不同往日温雅,居然流露出七分洒脱,三分悠然,她眨了眨眸子,暗忖自己没有看错他吧?这个男子竟然没有生气,竟然没有责备她!难道说真的胸襟如海?

楚暮云淡淡笑了笑,接过她手中酒盏:“一心二用,似乎很有意思!”

花闭月垂下眸子,凝眉道:“其实非常幸苦!”

楚暮云接着温雅笑道:“原来当日你不让我碰你,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不对?”

“嗯!的确如此!”花闭月双手交叠,面容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心中更是觉着对不起他。

他垂眸,伸手掠起花闭月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长发,轻轻抚摩着她如玉的面颊,就在她感到不解的时候,楚暮云慢慢靠拢她的身子,似要把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低低道:“你这女子…,让我如何是好呢?”

他的语气就像情人的低喃,让她心中一片放松。

可就在似抱非抱的刹那,楚暮云蓦然神色一变,反手把她钳制在腿上,用力按住她,撩起她的裙子,而花闭月感到身下一阵清凉,竟被他撕扯下她的亵裤,男子动作一气呵成,接着不轻不重地抽打着她的粉臀,语气中竟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我怎没有发现,你竟是个可恶的女人”

他的手掌不断打在她屁股上,这突然其来的遭遇让花闭月始料未及。

打她屁股?她两生以来从未被人这般虐待!

他边打边斥责道:“装死很有意思是吗?会替身术就很了不起?你这个可恶的女人,委实太可恶了!”

“我让你胡闹,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瞒着我…,”

她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楚暮云竟然如此放肆,竟褪去她的衣衫,在他魔掌挥舞之下,雪白丘原如粉冻般颤动着,而她性格高傲,哪里能忍受这般羞辱?

“楚暮云,住手”

楚暮云淡淡冷笑:“住手?世间人应当妻以夫为纲,哪有女人说住手,男人就要住手的道理!”

花闭月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强硬,显然应是恼怒到极点,此人果然是睚眦必报,翩翩君子之风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花闭月有些暗自恼怒,早知如此就不告诉他实情了。忍不住道:“若是你很生气,何不就当我死了?”

“你又胡言乱语什么…,叫你胡说…“他凝起眸子,继续挥舞右臂。

见对方没有住手的意思,她施展全力,纵身翻起,不客气地反击回去,打了他几掌之后,顺手在他的臀上捏了捏,本想用力捏他一通,却又不舍,于是,轻轻捏了捏,没想到弹性竟很好。他打的她这么用力,就捏他这一下不算什么吧?虽然,自己对不起楚暮云,但是两人毕竟是夫妻,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是从小打小闹中开始的,她这么做也是实属正常。

“不要乱动!“然而某人的声音渐渐喘息起来。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男人也从来没有被女人捏过屁股,而且捏的很是舒服,居然也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

两个人四目相投,对视片刻,忽然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楚暮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只见眼前女子乌发萦绕,雪肤如玉,清雅动人,便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上她柔软的红唇,正欲徐徐图之。

忽然,花闭月戳了戳他的胸膛:“等等,这里的环境不好!”

楚暮云直起腰身,想起此处本是灵车,你侬我侬不免大煞风景!于是,慢慢抱起她的身子,跃下灵车,大步流星往另一辆马车走去,马车外层悄然静垂的金帷露出了繁复精致的绣纹,此地正是总管为他准备安寝用的马车,而楚暮云刚掀开帘子,就对上从里面投来的…林熙寒与璧宿的目光。而此二人正是萧丞相安排在此的。

楚暮云也不管二人是否安歇,将花闭月放在被褥上面,回眸道:“非礼勿视,劳烦二位避一避。”

林熙寒当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也不言语,正要往外去,璧宿慢慢起身说道:“夜露深寒,你让我们去哪里安歇?”

“当然是你们去那辆灵车,也该轮到你们守一守。”

“大哥辛苦,我们这就离开。”

“多谢二弟。”楚暮云感激地看了一眼林熙寒。

林熙寒微微颔首,接着深深地瞧了花闭月一眼,花闭月霎时面红耳赤,颇为尴尬,璧宿则不屑地瞪了瞪楚暮云,与林熙寒一同向外面走去。楚暮云瞧见花闭月不自在的神情,立刻轻笑一声,拉下帘子,低低道:“我知道你喜欢二弟,不过今晚却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心中只许想我。”

花闭月垂眸不语,不可置否!

点燃马车内的烛火,楚暮云勾起嘴唇,一时间眸中精光骤现。

花闭月拍了拍身侧的被褥道:“夜里太冷,躺进被子来吧。”

得到她的邀请,楚暮云飞快钻入被子里,很快感觉被中暖意传来。她慢慢起身,俯身卧在他的身上,青丝逶迤如云。

“方才我可打疼了你?”楚暮云看似小心翼翼地问着,实则另有目的。

“不疼!”花闭月翻过身不去看他。

楚暮云忽然与她换了个位置,他上她下。他凑近她的耳畔,吐出灼热的气息。声音低沉而温柔:“让我看看,如何?”

“随你!”花闭月侧过头去,不去看他。

楚暮云半坐在被褥上,俯身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身下,琥珀色的眸子几欲将人沉溺在里面,手掌轻轻抚摩着方才打得微红的痕迹,切实的热度在他心底搅起一阵涟漪,眼前已是一片湖光山色,叫人无处可逃。

他低头,奉上羽毛般魅惑动人的吻,从额头到耳畔,最后却轻轻地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咬了两下,又顺着她的脖子往下,慢慢往下的亲吻着,吻过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花闭月轻轻地叹息着,慢慢地阖上双眸,深深体会他带来的触感,感到肌肤一阵沁凉,一阵温暖,一阵微痛,一阵酥麻,徵妙的感觉从她心底开始,以飞快的速度迅速蔓延至全身,花闭月已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楚暮云吻着她的肌肤心中怦然直跳。虽然已孕育过一双儿女,身材依然窈窕动人,曲线适宜,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大手已情不自禁地探了出去,不过片刻,她身上本就不多的衣物被轻轻的褪去,而他滚烫的身体已紧紧地贴上了她,慢慢覆了上去。结合的一刹那,他的眼眸在灯火下面格外耀眼,流动着熠熠的华彩,散发着柔软的温暖!

”月牙儿…此时此刻…你只能想着我…只属于我一个…”他轻轻地蹭着她的颈项,带动着她的身体,一起颤抖着。她抚上他俊美的面颊,扬起了笑容:“此刻我只属于你。”

情意浓浓,云翻雨覆过后,楚暮云轻轻喘息着,俯身在她柔软的胸前,低低叹道:“你这女人,你这女人真是让我无可奈何。”

花闭月弓起身子,因为贪恋那怀抱的温暖,忍不住挨得他更紧,就仿佛不由自主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反唇相讥:”堂堂五皇子还真是愚蠢呢,北宫逸已经告诉你事情真相,说我没有死,你却浑浑噩噩,怎能怪我?”

“我真蠢?”楚暮云凤眼一瞥,魅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