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就知道看不起她,天天踩着她!刘氏心里憋着火,不在家里待了,转悠了大儿子家来。

孙莹儿现在是安安稳稳在家带娃儿,空出手来就做点绣活儿。看刘氏又脸色不好的过来,抬了抬眼皮子,脚下不停,推晃着小木床,摇着儿子,手里绣着屏风。

刘氏看到孙子,找回些自信,“大房的儿媳妇可是到现在肚子都没动静呢!”王荷花成亲也半年了,一点动静没有。云朵那个小贱人更不用说了,估计那个病秧子不中用,也生不出来的!

从聂二郎家里出来,见柳氏抱着聂娇,拎着一个大包袱过来,刘氏忙上前道,“呦!三弟妹这是干啥去啊?这么大包袱,兜了啥东西啊?”

柳氏笑道,“帮云朵铺子做的绣活儿,我要照顾娇儿,好些天了才做了这么点。不跟二嫂说了,我还等着送过去呢!”

刘氏看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都去巴结那小贱人!以为得了好处,一点绣活儿能得几个钱,就高兴的一副攀上高枝儿了的样子!”

云朵正准备把这一批玩具送到县城去,再把云英和云笑接回来。

刚开始云英不敢留在铺子里,更不敢去庞仁的别院去住,就在铺子里面隔出了点,做成了两层的,住在铺子里。云朵开始陪了几次,渐渐的,云英胆子大起来,隔壁是齐掌柜的吉祥点心铺子,庞仁又经常过来,招呼人买东西,云英也没有开始那么彷徨茫然了。

看到柳氏送货过来,云朵拿了账本记上,给她结算了手工费。

柳氏拿了一百多文钱,没有走,而是带着聂娇坐了一会,跟云朵说起闲话,“屋子快上梁了吧?估摸着方二郎该过来了,做木工活儿的,即使不住下,晌午也是要管饭的。”她看云朵对方二郎没有好脸色,所以提醒她一句。

“快了,过了春草成亲的日子就上梁。我正要去接大姐回来呢!”云朵应道。

柳氏笑着转了话题,“我也正准备叫我娘过来住几天,帮我照顾娇儿。她这眼看着快周岁了,要会走路了,我一个人还真看不住她。我娘来了,我也能清闲几天了,你有要帮忙的,直接支会我一声。”

云朵笑着应声,给聂娇拿了两块点心吃。

次一天,早早的起来,装了一骡车玩具,云朵穿上薄袄,挤在骡车旁边,聂大郎赶着车把玩具送到县城。

先请了庞仁的那两个按摩的丫鬟帮忙看几天铺子,简单吃了饭,接了云英和云笑回家。

村里已经很热闹了,明儿个就是杨春草出嫁的日子,不少人都聚集在杨石头家,添箱的,说话的,很是热闹。

这边四人到家,杨石头儿子就跑回去告诉他爹,杨石头过来叫四人到家里吃饭,“饭都做好了,你们就过去那边吃吧!在家里还得拾掇着做!”

云英也给杨春草准备了添箱的,一对枕套,绣了喜鹊登枝和鸳鸯戏水。

云朵就没客气,四个人到杨石头家吃了晚饭,玩了好一会才回家。

看她很是高兴,躺在被窝里还在说娘家婆家,“…你能代表娘家人过去观礼,顾大郎虽然也请了我,可是我却不好过去。”话里透着遗憾。

聂大郎笑着把她搂在怀里,摩挲着她依旧不太好的头发,“你要是想去,也过去,不想在那吃饭,就观了礼回来。”光吃黑芝麻不行,下回还是配点何首乌吧!

云朵摇头,“虽然跟顾大郎是朋友,但我要坚决的站在春草娘家人的位置上!”

聂大郎笑着亲了亲她,“那就快点睡,明儿个还要早早起来。”

“嗯。”云朵应声,动了动身子,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睡着,聂大郎摸着她的手腕子陷入沉思。小丫头都十五了,还没有成人。要不下次去府城带她找个专攻妇人小儿的大夫瞧瞧?

因为第二天有事儿,天刚亮,云朵就醒了,红着小脸把手从聂大郎腰上抽回来,腿也挪回来。

聂大郎睁开眼,看她小脸红扑扑的,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天才刚亮,你过去又帮不上忙。”

“我可以看看啊!”云朵扭着身子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裳起来。

聂大郎想到快盖好的院子,笑着也穿衣裳起来。

杨春草是一夜都没有睡好,早上反而在打瞌睡,见云朵过来,红着脸招呼她进屋坐。

吃了早饭,杨石头家的亲戚陆陆续续都来了,全福人过来给杨春草开脸。

聂梅出嫁开脸的时候云朵没在跟前,看杨春草疼的时不时要吸气,也跟着皱眉。这全福人拿着线,应是拧着把汗毛生生拔掉,也怪不得疼了。

等开了脸,杨春草疼的脸都红了起来。

云朵摸摸自己的脸,心里忍不住庆幸,她不用被人扒光脸上的汗毛。

换好大红绸布嫁衣裳,全福人吉祥话儿不断的又给杨春草梳了头,石头婶子红着眼过来,帮着插上顾家送来的金簪,和陪嫁的银步摇,大红色的绢花。

这边装扮好,那边顾大郎已经来了,骑着驴,一身大红绸布衣裳,胸前挂着红绸花,映的他有些黑涔涔的脸都带着红光。后面带着花轿,拉了一整头猪。

众人都笑着挤过来看,夸杨石头找了个好女婿,顾大郎一表人才,顾家的日子也越来越富裕了。

杨春草拜别了爹娘,爷奶,有弟弟杨大郎背着上花轿。

杨大郎叫狗儿,才十二岁,正是抽条长个的时候,个子不小,人很瘦,背着春草晃晃悠悠的,看的不少人担心他把春草背掉地上了。

唱礼的唱起来,顾大郎叩拜了杨石头夫妻,骑上驴,迎亲回家。

聂大郎作为送亲的,和杨狗儿兄弟,聂保根,聂铁山几个跟花轿去小顾寨村送嫁。

花轿还没出村,石头婶子忍不住哭起来,石头娘也红了眼,“还得招呼客人,还得分东西呢!”

石头婶子忙止住哭,闺女找了个好人家,她是心里高兴!擦擦眼泪,招呼亲戚们入座。

杨石头也请了流水席师傅过来,亲戚们摆了几桌。

席间不少人夸云朵和聂大郎眼光好,顾大郎家境况不像镇上的那些人家,也是买了一大片山林,家里日子也过起色了,春草嫁过去就是好日子。还有人找云朵说媒。因为顾二郎和李菊香是云朵说的,云光孝和镇上姜家闺女姜丽锦也是云朵说的。这顾大郎和杨春草的亲事,虽然不是云朵说的媒,也是和云朵有关系。

云朵连连摆手,说自己不会。说媒的都是聂大郎,她要是应下,不是在给聂大郎找事儿?最近家里忙的很,又加上大姐开铺子,还要看着工地那边,还要抽空念书写策论制艺,聂大郎好像都瘦了。忘了再提醒他两遍,不要喝酒。天凉了,到了容易风寒的季节,再病了就不好了。

村里的人没有上桌吃饭,送嫁只添箱,然后等着分喜饼和炸果子,关系亲近的有肉。顾大郎直接拉了一头猪来的,肯定多少都能分点一点。

饭没吃完,杨石头就被他娘叫过去,把肉砍了分了。家里一直穷,也没办过漂亮事儿,这一头猪他们准备都分了,大家伙儿都吃点。

亲戚家砍完,杨石头就照着后腿的地方砍了有十多斤,送去给云朵和聂大郎的。

聂家老宅也分了一块,因为之前跟杨姓家的没有太大的来往,随礼也轻,但因着云朵和聂大郎的关系,杨石头也砍了一斤多叫儿子和喜饼炸果子一并送过去。

众人都知道聂家老宅占了云朵和聂大郎的光,也都没说啥,高兴的拿着肉和喜饼炸果子。天冷肉可以放一放了,撒上盐,能吃个几顿了。

刘氏拿着炸果子往嘴里塞,嘴却没有停,“就分这点肉,还不够炒一碗的。听说那边可是送了十多斤呢!”怂恿聂老汉去要肉。

甘氏喝住了他,“你那老脸还要不要了!?”

“这点肉又不够吃的,他们既然有,还不应该孝敬些!?”聂老汉不以为意,非得去要肉。

云朵拿刀砍了一斤给他。

聂老汉嫌太少,“不是给你们送了十多斤?”

“是二婶告诉你的吧!”云朵冷眼看着他,“爷爷!不是我说你,人家想吃肉了就使唤你来要,村里的人笑话也是笑话你,哪有要肉吃的,只有那些好吃馋嘴的才想法儿要肉。你的名声都被人给丢差不多了!”

聂老汉脸色不好,他也是知道村里有人说难听话。

“二房的人可一点没孝敬过你,前几天有人看到他们卖甘菊,听说卖了不少钱,买鸡腿吃,买卤肉吃。爷爷不知道吧?”云朵挑着眉问。

“他们买鸡腿吃?买卤肉吃!?”聂老汉心里顿时有些恼火了,只给了他两块点心,说啥孝敬他,自己却买肉吃啃鸡腿。简直太气人了!

看他脸色难看的拿走肉走了,云朵哼了下鼻子,关上门回家。虽然是她猜的,但聂四郎和刘氏那死婆娘肯定是吃独食的料儿。

刘氏被聂老汉数落嚷骂了一顿,在家里大骂云朵挑拨离间,搅合的家里不宁,“那小贱人她才是个搅家精呢!”

聂四郎硬着脖子说没吃,但卖甘菊的钱却一文也不剩下了。

这边鸡飞人叫。

云朵也忙了个人仰马翻,聂大郎喝醉了,抱着云朵,“我不是吃软饭的…”

第118章:心系

去之前就知道聂大郎有可能会被灌酒,云朵一再叮嘱,他的身子不能喝酒,意思一下抿一口也就是了,实在推不了也只能喝个两杯。

所以送嫁的人中杨姓兄弟只有杨狗儿俩兄弟,叫了聂保根和聂铁山跟着,俩人都喝过酒,也能喝上一些,年龄也大点,也能帮忙挡着点酒。

没想到聂保根俩人喝了不少,还是没挡住聂大郎喝醉了,骡车走过了花石沟,这边一段路都是杨狗儿大着胆子赶回来的,怕他们把骡车赶到清湖里去了。

人到家,聂大郎已经醉的人都认不好了,衣裳上全是酒气,湿了又暖干的。

云英忙去聂郎中家抓了醒酒汤熬上,到小院的院子里叫云朵,“你自己能行吗?要不找聂三郎来帮忙吧?”聂大郎虽然瘦,也有那么高的个子,换衣裳她又不能去帮忙。怕云朵一个人摆弄不过来。

聂大郎抱着云朵不撒手,贴着她的小脸,酒气和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她的脸上,让云朵也熏的有些醉了一样,抱着她一声声低语‘我是不是吃软饭的?我不是吃软饭的!’听的云朵心里揪着心疼,又不忍推开他。

听云英叫她,看着抱她不撒手的人,云朵忙高声应道,“不用!不用!换了衣裳就好了。”

云英就又回厨屋里烧一锅热水。

云朵把聂大郎推到炕上,“你躺好我给你换换衣裳。”

聂大郎松开手,一手里还抓着她的袖子,不满的皱着眉,抓着衣襟,似是难受。

“你松开手,我给你换掉衣裳,不然穿着难受。”云朵好脾气的哄了一句,解开他的衣襟,费劲儿的把外面的衣裳脱了。

看看里面的中衣也一股酒气,浸湿的酒水印子还在,想了下,把中衣也给他扒掉。

聂大郎人瘦弱,但这一年以来也调养的差不多了,身上虽然肉不多,却肩宽腰细,肤白细滑。

云朵小脸泛红,现代的人脱啊脱的,到这里都捂啊捂的,聂大郎看着单薄,身上…看着还挺精瘦的…

聂大郎不愿意好好躺着,抱了云朵往怀里搂,“不要走!我不吃软饭,不吃了…”

云朵皱眉,顾家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他是听谁说了这样的话?买山坡的时候,他说借钱的事儿交给他,她就意识到了的,后来很多事儿都是聂大郎去做的。她虽然会做东西,但没有聂大郎帮忙支持,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想到他为了对抗高县令细细的筹划,出去买成车的花儿和药草拉回来,不知道跑多远定了石榴。为她准备生辰,还跑去给云光孝说媒…云朵心里热腾腾的翻涌,由他搂着,轻声问他,“你难受不难受?我给你端醒酒汤过来,喝了就不难受了。”

聂大郎嗯一声,却不松手。

外面云英已经把醒酒汤熬好凉好,热水也准备好了。

云朵掰开他的手,趿了鞋出来,先端了醒酒汤,试一下,已经能喝了,拉了大靠枕垫在他背后,扶他坐起来,喂他喝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没喝完,聂大郎咳嗽着吐了出来,吐了一裤子。

云朵忙又给他拍背,擦嘴,等一碗醒酒汤喂完,裤子也不能要了。云朵小脸发热的伸手,把他的裤子扒掉,只留一件四角牛鼻裤。看也没敢看,连忙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云英又把热水拎到屋门外,问她,“要不要再煮点米汤?喝了酒肚里难受,喝点米汤好一点。”

云朵回头看一眼,“聂大郎还没有出酒,现在可能喝不了。煮了拎到这屋里放小炉子上热着吧!”

“那我多煮点,你也喝一碗。今儿个吃的太杂,晚上肚子要不舒服了。”云英应声,又回厨屋忙活。

云朵拎着热水,站在炕边看满脸酡红,醉眼迷蒙的聂大郎,心里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走近炕边,叫了几声聂大郎,他要是能醒了,自己擦洗,也不用她了。

“我不是吃软饭的…”聂大郎难受的抓着被子,根本不具备自己擦洗的能力了。

云朵把小炉子拎到炕边,周围热起来,把被子给他掀掉,洗了热帕子往他身上擦。

喝醉的聂大郎却不安生,不让擦,要拉被子盖上。

云朵只能匆匆的给他擦了两遍,以为他冷,担心他再风寒了,没擦完就见他拉着被子,忙换了另一条被子给他盖好。沾了酒气的这条就先放一边去。

聂大郎又要水,云朵忙又端了晾好的热茶喂他了几口,想了下,又拿了几片茶叶喂他嘴里,让他嚼了。

一直折腾了很晚,云朵也满身沾了酒气,换了衣裳,到厨屋里舀了热水擦洗了下,喝了碗米粥,把其余的温在小炉子上。

聂大郎睁开眼喊着要上茅房,云朵想他还没有穿衣裳,忙找了他的睡衣裤拿出来,给他换上。聂大郎却把她紧紧搂住。

贴着他温凉的身子,云朵顿时全身都僵了起来,小脸潮红的推他,“不是要上茅房?我把衣裳给你穿上。”

聂大郎清眸看着她,微微吐气,“不要!”

云朵心里擂鼓般,“那…那你先松开手。”

聂大郎收紧胳膊,吻向她的小脸。

满脸扑来淡淡的酒气和他的味道,云朵微微醺醺的,想推开他,被紧紧的搂着推不开,有些着急的叫他,“聂大郎?”都说酒后乱性,聂大郎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时间,云朵脑中飘来飘去,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酒后…乱…

聂大郎轻吻她的唇,双眸凝着她,异常的清亮。

云朵有些呆了,聂大郎的眼睛,平常不是这样的。

聂大郎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近乎贪婪的吸吮吞噬她的甜美。

云朵才知道,看电视里的动不动撕衣裳包扎,而古代的衣裳是真的很好撕的。她身上的睡衣裤是细棉布的,料子很不错,还是被聂大郎撕开了。满身危险的气息,而最危险的人正压在她身上。

聂大郎温柔的亲吻她,动作却不容拒绝的霸道的把她制在身下。

他要是硬来,她根本没有办法。云朵眼泪涌出来。

“朵朵,乖…我就亲亲…”聂大郎热气喷在她耳边,轻轻噙着她小巧粉白的耳垂。

云朵身子轻颤,一晚上,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嘴都麻了。被他撩拨的全身发热,他整个人又像炭火一样,热热的贴着她。

炉子里的热气慢慢凉下去,滴滴答答的雨声响起,落在瓦片上,聂大郎拉紧被角,把怀里熟睡的小人儿裹严实。

天光渐渐亮起来,外面云英已经起来,在准备早饭了。云朵没有一点睡醒的迹象。

聂大郎满目柔光,凝视着怀中的小人儿。轻挲她红肿的小嘴,和肿起来的眼泡。昨晚借着酒劲儿放肆一回,把他的小丫头吓坏了。

云朵不满的嘤咛,身子拱了拱,小脸贴到他胸膛上。

聂大郎哂笑,以后不能再来了,下次他真的无法保证还能克制得住。小丫头红着眼睛在他身下低泣的模样…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云朵醒来,大眼迷糊的看着眼前光洁的胸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到他昨夜对她做了什么,小脸轰的一下通红通红,两眼顿时溢满了水光。

聂大郎忙抱着她乖乖宝贝的哄。

“你是个大流氓!你是个大流氓!”云朵粉拳一下下的往他身上砸。

“好好!我是大流氓!乖乖,不哭!我以后…咳咳…保证不喝酒了!嗯?”聂大郎应着,哄着,咳嗽着。

云朵听他又咳嗽,想到他昨晚难受的说‘我是不是吃软饭的?’终究又心疼他,抹掉眼泪,没有再追究。

看她两眼红红的如小兔子一样,又不忍再追究他的模样,聂大郎心里情涛再起,忙拿了衣裳过来,穿衣起来。

云朵浑身上下一身睡衣裤被他撕的只剩下小裤裤,满脸通红的穿了衣裳起来。

云英惊诧她两个眼睛肿起来,又发红,“是不是没睡好?”

云朵胡乱的点头,“没有睡好,我晌午多睡会。”

云英让她吃了饭就去睡,“明儿个上梁,还有的忙呢!今儿个不休息好,明儿个咋撑得住?!”聂大郎也咳嗽起来,云英又问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家里的药还有,聂大郎拿了药煎了一碗喝了,说是没事儿,“…就有头有些疼,有点难受。”

云英皱眉,“你身子不好,不能喝酒,还能喝醉了。喝了多少啊?”

聂大郎瞥了眼云朵,沉吟,“有半斤多…”

云朵抬眼瞪他,明知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久,喝醉了折腾欺负她!

聂大郎弯起嘴角看着她笑,“我以后不喝了,太难受了!”

云朵轻哼一声,吃了饭,端着盆去清湖边洗被套衣裳,一天没理他。

因为阴天,被子没法晒,洗的被套也没有干,晚上聂大郎小心翼翼的挤到她被窝里。

看他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裤,云朵翻身给他个背。

聂大郎轻笑,满眼宠溺,拿了本风水轶事的话本子,长臂一捞,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要不要看一会?”

云朵不喜欢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聂大郎喜欢买杂书,家里已经堆了一箱子,多是食谱和调香类的,云朵闲了就翻翻那些书,看到讲风水轶事的倒是拿了几天。聂大郎就又买了几本。

“不看!”云朵闭上眼,气鼓鼓道。

看她一副赌气的模样,聂大郎笑着支起身子,轻吻她。

云朵顿时绷紧了身子,满眼防备警惕的瞪着他,不让他乱来。

“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看会书再睡。”聂大郎笑着揽了她,揉揉她的小脑袋,翻开书。

云朵看书总是忍不住问后来怎样了。

次一天,云英看着又说话的两人,松了口气。昨儿个聂大郎一脸笑,二妹妹可是不高兴,一天没有理聂大郎,肯定是生气他喝酒还病了。今儿个上梁的大日子,和好了就好。

一大早,聂大郎赶着骡车,赶集采买了办酒席的肉菜等物,石头婶子和柳氏,都早早过来帮忙。甘氏也没有赶集卖鱼,和张氏几个也过来帮忙。

新院子分东西两路,西路是四合院,大门连着一排倒座房,进去有一道垂花门,东西各三间厢房带耳房。四间的正房带耳房,后面空出来,或修成小花园或需要的时候盖后罩房。

东路经由垂花门进去,只有三间西厢房,四间上房带耳房,靠东边的一面是一排矮房。中间大院子则全部空了出来。

云朵一开始以为只有东路,后来聂大郎连西路也一块盖了起来。

“你要是再做护肤品,做香皂,可以在东路那边的院子。垂花门这边锁上,我们自己行走。在东路那边再开一个角门,也方便。”聂大郎笑着解释。

云朵还是觉得有些大了,他们就两个人,加上大姐笑笑也才四个人,就算雇佣人,也实在有点大了。只能说她见惯了现代寸土寸金的情况,这么大块地盖一片屋子俩人住有些不习惯。

村里的人也都觉得这一大院盖的气派,即便还没上梁,这么多间屋子也已经够气派了。

不过有范家大院这先例,作坊的房子不多,占地更大。这一院建的集中些,也不太显眼了。

聂山根的提议,作坊里放了一天假,到这边帮忙。

上梁是大事,跟作坊上梁还不一样,所以村人都很重视,来了不少人帮忙。

天冷起来,青菜也少了,云朵定了一头猪,一头羊,猪头和羊头正好拿来做上供。

又请了镇上酒楼的大厨做饭,除了他的拿手好菜,其余菜全是云朵配的。

没请二房的人,二房的人也都过来了。

聂保根今儿个要帮着端菜,跑腿儿,就安排了杨狗儿几个盯着聂四郎,伙房那边自然有人盯着刘氏。偷东西不怕,现在还没有上瓦,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砖头瓦片横梁没别的东西。只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被人添了堵,坏了好好的气氛。

刘氏早就心里嫉恨,只是这院子从动工那时候起,打了地基,就先立起来一道墙,锁着大门,寻常人不让进。

如今进来,看着那么多屋子,那么大的院子,刘氏心里冒火了一样,他们住那院子还是破旧老房子,那土坯房连砖瓦都不是。他们还没住上砖瓦房,这小贱人和该死的病秧子就已经住上大院了!

左右看看,刘氏嫉恨的忍不住撇着嘴,“这么多房子,这么大院子,我们一家子都住这也住不完!”

杨氏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打坏主意,她都还没打住这的主意,也不过想想往闺女家大院住几天,这贱**想得美事儿,根本没有可能!

云朵见杨氏盯着刘氏,倒是便宜了,耸耸肩,去忙自己的。

吉时到了,聂里正神色庄重的主持上梁仪式,一阵冗长的鞭炮声响起,众人纷纷叫好。

“昨儿个早上还下着雨,下午还有点阴天,今儿个就是大晴天,真是个好日子!”

艳阳高悬,洒下的日光明亮带着暖意,众人都高兴的忙活。

聂里正发了话,除了干活儿的工人,村里的其余来帮忙的人晌午回自家吃饭,今儿个招待干活儿的工人们,村里的众人等乔迁的时候再一块聚。

众人都没意见,帮完忙,便回了家。

东院里摆了十桌,不过显然不够,村里的人不招待,但亲戚们不能不招待。又在西院里摆了两桌招待亲戚女眷。

“上梁是男人家的事儿,偏生有些女人舔着脸过来,也不是帮忙的,就为了凿一顿!”杨氏撇着嘴,鄙夷的看着坐上桌的刘氏,想把她撵走。

“我们家也是帮了忙的!”刘氏还一肚子憋火,当场就想跟她呛回去。

聂贵芝本不想过来,也说等到搬迁的时候再来,但她不放心聂家老宅这边。看刘氏要跳起来,她立马一个冷眼看过去,“二嫂!本就没请你,你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坐着,吃完饭走你的。今儿个是大日子,你想闹腾起来,和大郎云朵彻底断了不成!?”

好处没有他们的份儿,不断也没恭敬他们,没把她当个长辈孝敬了!刘氏磨着牙,却没有敢再出声。

那边方二郎不愿意坐下,非要帮着端菜,“自己人在这闲着手,总不能让别人来麻烦!还是我来吧!”

云朵正在搭建的伙房里做菜。

聂保根常年干活儿,一把子力气,方二郎来接托盘,他手下用力,直接把托盘夺过来,笑道,“你是聂家的姑爷,是客人,咋能让你来干活儿!你还是赶紧上桌吃饭吧!”

“还是我来,你上桌吃饭吧!”方二郎笑着又伸手。

“我们再挣下去要耽误事儿了!你既然是客,就坐下去吧!”聂保根抓着他的胳膊,推着他,笑着把他按在座位上。大郎和云朵都不喜欢这方二郎,他看这方二郎的样子也总不顺眼。

见聂大郎在招待几个大师傅,方二郎往伙房看了眼,就凑上去。这么大的院子,还分东西院,光盖个空架子都要不少银子,屋里的家具摆设,按最简单的门窗,桌椅柜子没有二百两银子都拿不下来。都是拿着云朵辛苦挣的银子在祸败,聂大郎还有脸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觉得住进这样的大院子很风光?很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