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堂屋里,云铁锤看到冷场,已经提了让大孙子认李航做干爹的话。

聂子川没有拦着,垂着眼喝茶。

张充给云铁锤使眼色,这事儿得先从云英那里下手,让云英吹枕边风,否则以李航对云家轻视的样子,怕是不会答应收云光孝的儿子做自己干儿子。

云铁锤却没有看到他的眼色,咧着嘴笑道,“云朵那丫头认了庞家的儿子做干儿子,我们家小郎没有干亲,正好认你和云英做干爹干娘。成了干亲,也更加亲上加亲!”

李航本就不耐烦攀扯关系,更何况扯这种干亲的。一听云铁锤的话,瞥了眼聂子川低着头不过问的样子,看着云铁锤面色沉下来,目光威冷,直盯着云铁锤,“已是亲戚,还认干亲作何!?多此一举!”

云铁锤脸上的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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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分钟,结果后台还抽的进不去,要shi啦┭┮﹏┭┮

第194章:震慑

从云英跟李航定亲,杨氏就跟云英说了好几遍,让她一定要和李航认下孙子做干儿子,她态度笃定,云铁锤也认为板上钉钉。看冷场,就自然而然的提起这个事儿了。

结果看李航一听认干亲,脸色就冷了,还直言拒绝,云铁锤顿时觉得下不来台,又不可置信,“之前不是都说了,小郎是你和云英亲侄子,又不是外八路的,认个干亲…”在李航冷肃锐利的目光下,云铁锤说不下去了。

李航收回目光,站起身,“时辰不早,回到县里还要几个时辰赶路,也已经过了门,我们就先回去了!”吩咐门口候着的丫鬟去叫云英。

云铁锤大吃一惊,脸色大变的站起来,话都说不好了,“咋…咋能…走…饭都还没吃…”

张充和张里正也都变了脸色,都急忙起身,劝李航,“大人既然来了,怎能不吃饭就走?这家里特意请了镇上的大厨来做饭,这就做好了的!”

厢房的云英一听李航要走,面色顿时有些发白,站起来就要到堂屋去。

杨氏一脸惊愣的看着她出去,伸手指着,不敢置信,“才刚来就要走,这是瞧不起我们家啊!?”

姜丽锦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婆婆!都说了那是县太爷,全南平县的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可不是让你随便指使的女婿。”说完也不看她,快步出去追云英。

李航执意要走,云铁锤和张充张里正几个都劝不住,又不敢苦留。

张充见劝不住,忙给聂子川使眼色,让他帮忙。若是聂子川和李航关系不好,他是不可能会娶云英的。

聂子川看云英和云朵都过来,就问,“厨房饭菜可做好了?”

云朵转身要问。

随后快步赶过来的姜丽锦忙道,“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立马就可以上菜!”因为村里离南平县城远,之前也怕因为吃饭慢耽误赶路时间,姜丽锦让早早就把饭菜都做好了。

聂子川点头,笑着冲李航拱手,“大人!既然饭菜都已经好了,还是吃了饭再走吧!一大早赶过来,天本就冷寒,不吃点热的,大人和大姐受得住,笑笑还是个小娃儿呢!”

堂屋门外,云笑也过来了。

李航目光从云英身上到云笑身上,神色缓和,“那就摆饭吧!”

云铁锤几个顿时松了口气。

姜丽锦连忙到厨屋去,叫了云光孝端菜摆饭。

云英也松了口气,也想到厨屋去端菜。

李航聂子川由张充和张里正,云铁锤几个作陪,桌子摆在正堂里。

云朵和云英他们女客一桌,摆在厢房里。

看她往厨房去,云朵叫了她一声,示意到厢房等着摆饭吃饭。

一个县令夫人,虽然做饭端菜没啥,但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正需要立威的时候,那就端着架子了。

聂氏也跟富家太太打过交道的,满脸笑容的招呼云英和云朵到屋里做。

云英想到吕嬷嬷教的,吸了一口气,见云朵微微点头,抬头挺腰,不紧不慢的到了厢房。

聂氏伸手虚扶了下,笑着让她上座,也云朵也上座。

云英有些迟疑,还是让杨氏和白氏上座了,毕竟杨氏是娘,白氏是奶奶,她就算再是县令夫人,也是做闺女,做孙女的。

云朵是直接不客气的在她下首坐了,招了云笑坐在旁边。

杨氏脸色很是难看。

聂氏坐在杨氏的下首,看端菜来的云彩,温柔慈爱的招呼她也坐下,“和你大姐二姐笑笑坐一块。”

云彩再一坐下,大房的婆媳和云霞就有点坐不下了。他们来帮忙,也是为了能和县太爷,县太爷夫人好好拉一下关系,以后也好走动起来。所以年前,周氏就给闺女云霞捎信儿,让她年初二早点过来。

姜丽锦也端着菜过来,她是没准备坐下,都坐下吃,使唤谁干活儿?家里又没有下人,见聂氏叫云彩坐下,周氏几个也都有意坐下,就道,“让客人先坐吧!”

云彩听了,看了眼云朵和云英,见两人没说啥,跟着姜丽锦又去厨房忙活。

周氏笑呵呵的,连忙和儿媳妇小周氏,云霞一块坐了。

大人是都做了,还有大房的三个娃儿,也闹着要上桌坐。

桌上端的菜都是冒着香味儿的大鱼大肉。

杨氏的脸已经阴的快滴水了,眼神刀子一样射在周氏几个人身上。

不等她说啥,聂氏就笑的有些冷的说周氏,“这不是平常吃饭,坐的也不是旁的啥人。哪能有小娃儿在这闹人,还是赶紧带下去吧!”

周氏和小周氏,云霞都有些尴尬难堪,哄几个娃儿到厨屋去。

姜丽锦看到他们凑到厢房来,就急忙赶了过来,“小娃儿到厨屋里吃吧!饭菜都已经另外留出来了。”

云朵扬声叫了万淼,吩咐领着三个娃儿到一旁去吃。

万淼说自己兜里有糖,把三个娃儿才算领出去。

周氏娘三个这才讪然尴尬的坐下。

白氏松开眉头,笑着让云英云朵的吃菜。

云英也不客气,还要赶紧的吃了回县城。

姜丽锦也知道时间紧,盘子菜上完,立马就上了热汤,炖的风鸡,上了馍馍。

“这鸡汤的味道…好不一样啊!”聂氏喝了一勺,笑道。

杨氏见周氏三个没有一副饿死鬼的样子抢肉吃,脸色稍成了庞家小少爷的干娘,这杨氏的孙子就要认县太爷做干爹了,这花石沟以后就要装不下云家二房一家了啊!

马车哒哒赶过来,已经有人给杨氏家报信儿,说她的县太爷女婿来了。

杨氏哎呀一声,欢喜的抱着孙子急忙就迎上来,还叫云铁锤和云光孝。

李航和云英定亲之后,聂子川就找李航谈过一次。所以杨氏几个迎上来,李航也端着架子没有下马车。

他不说话,云英这以夫为天的自然不会有异议。

村里可是极少见到马车的,也就云朵用了几次庞仁的马车。

大晋限制马匹。聂子川还不是官身,虽然庞仁说了可以帮他弄两匹马,云朵没让,马车的车棚,不过是骡子拉的车。跟前面李航坐的马车一比就掉底了。

村人都出来看县太爷,嗡嗡议论不止。

等看到李航穿着褐红色绣枫叶纹棉绸直裰,一身威严的从马车上下来,都噤了声。

小丫鬟扶着云英下来,又接了云笑。

看着盛装打扮的云英云笑娘俩,众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

云英还是新嫁妇,穿着大红遍地金茧绸长袄,头上戴了整套的赤金镶珠分心。新金在日头照耀下,光彩夺目,映衬的云英满身贵气。

云笑一身橘黄色绣折枝梅花棉绸袄,丫髻上戴着一对赤金镶珠蝴蝶,白皙稚嫩的小脸上带着淡然的神色,又些微的腼腆,仿佛变了个人。

云朵为衬托大姐,特意选了个嫣红绣花羊皮袄,深紫色撒花裙,头上只戴了一支玉花步摇,耳朵上戴了玉片耳坠,素净淡雅。

聂子川听着周围人小声议论云英云笑跟云朵对比,看着身旁灵秀的小娇妻,嘴角噙笑的伸手请李航进屋。

云铁锤和杨氏都笑的合不拢嘴,一家人进屋。

云光孝伸手就关门。

云家大房今儿个也没有去走亲戚,从年前就说来帮忙了,今儿个一大早就过来,说是帮着准备,还拎了两只野山鸡过来。本来连白氏也不让来的,杨氏现在很是看不惯大房的眼红和巴结。姜丽锦劝住了她,李航和聂子川来,总要有人作陪,要是村里一家都不让来,那不是太独了?

所以云家大房的人都在,还有张充和聂氏,聂明学一家三口,又加上个里正。

之前是杨氏云铁锤巴结张充家,现在他秀才功名被革除,还没有考回来。云家的身份也一变再变,就倒了个个,成了张充家巴结杨氏云铁锤了。

李航没有给杨氏云铁锤行礼,只打了招呼,便面带浅笑,坐在上座。他本就为官数年,自有一派威严,又端着架子,让人觉不好亲近。

张充和里正对着他愣是有些局促,不知道如何施展交际手段。这位不是旁人,可是一县父母官。

聂子川也不帮着搭话,就在一旁随意说几句。

看李航有些睥睨的神情,对他们不假辞色,连杨氏和云铁锤都一丝对岳父岳母的恭敬,张充心里有些平衡的同时又有些着急。

平衡是因为云英这样的一个和离的寡妇,乡下出来的,竟然能嫁给了县太爷做官夫人,这样的大运,有几个人有!?而李航果然是看不上云家,估计娶云英也是因为聂子川和云朵从中周旋的。

着急李航对云家都这幅态度,那春试他下场的时候,岂不是无法得到额外关照了!?

张明学如今也十五了,一直在镇上学堂,看他爹使眼色过来,张张嘴,却是不敢对着李航说话。

杨氏看李航的样子,就叫了云英问她,“你把认小郎做干儿子的事儿跟女婿说了没有?”

云英面露难色,“提了,夫君他不同意。”

杨氏愣了下,顿时拉了脸,“为啥不同意!?小郎可是你们的亲侄子,认你们当个干爹干娘,有啥不同意的!?”

看她脸色难看,云英张张嘴,叹口气,“总之夫君就是不同意。娘还是别提了,当着那么多人,也不好看。我知道小郎是亲侄子,自然不会薄待他,认不认干爹干娘也一样的。”

“那哪能一样!”杨氏声音拔高,有些尖锐道,“你是不是没好好说?之前我就跟你说了多少遍,让你把这事儿办成了,你个没用的,连这点事儿都办不成!那侄子跟干儿子能一样吗!?”

家里的饭菜是请了镇上的厨子来做的,又有大房的帮忙,姜丽锦只用看着。听到杨氏的声音,连忙过来。

云英脸色有些沉,看姜丽锦也过来,心里忍不住有些羞愧。她提过了,直接就被拒绝了。真要认了小郎做干儿子,那是害他。到时候所有人都捧着他,把他养成和弟弟光孝一样的脾性,今后又咋能有大出息,光耀门楣!?

姜丽锦也是不同意,见杨氏一心的非得要让儿子认干爹干娘,脸色也有些黑。婆婆非得认,无非就是想满足她自己的虚荣心。两个女婿都如此厉害,她已经嘚瑟的找不到北了。要是还捧着她,以后早晚要惹出祸来的。

把儿子抱过来,看着杨氏道,“婆婆!那人不是别人,是县太爷!是大人!平常见了都要磕头的。刚才你也看见了,劝你还是不要有认干爹干娘的想法了。毅儿有亲爹亲娘。”

小郎抓周的时候,取了名字,叫云毅。姜丽锦希望儿子有坚韧的毅力,做个正直良善有道义的人,特意取了这个毅字。

杨氏阴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刚才她教孙子叫姑父,李航也只是点了下头,给了个只有两百文的红包压岁钱。之前聂大郎都是给个银锞子,今儿个也只是随着李航给了两百文压岁钱。

当清官,哪里会有钱。每年的俸禄都还不够一家子嚼用。要没有家里的田产铺子租金补贴,李航连成亲都拿不出银子。

云英已经从李航那知道利弊,看杨氏脸子拉着,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谁知堂屋里,云铁锤看到冷场,已经提了让大孙子认李航做干爹的话。

聂子川没有拦着,垂着眼喝茶。

张充给云铁锤使眼色,这事儿得先从云英那里下手,让云英吹枕边风,否则以李航对云家轻视的样子,怕是不会答应收云光孝的儿子做自己干儿子。

云铁锤却没有看到他的眼色,咧着嘴笑道,“云朵那丫头认了庞家的儿子做干儿子,我们家小郎没有干亲,正好认你和云英做干爹干娘。成了干亲,也更加亲上加亲!”

李航本就不耐烦攀扯关系,更何况扯这种干亲的。一听云铁锤的话,瞥了眼聂子川低着头不过问的样子,看着云铁锤面色沉下来,目光威冷,直盯着云铁锤,“已是亲戚,还认干亲作何!?多此一举!”

云铁锤脸上的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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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蠢猪

云朵从以前就没对她好过,几次坏她和方郎的婚事,她自己不能生,嫉妒她怀了孕,就挑拨方郎虐待她,害的她大儿子早产生在七月半,狠心无情的不救她得到留住,还把她的留住变成了他们的奴才。她要不是身子亏损太严重,也不会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

那个狠心毒辣的贱人,还对她不屑鄙夷,聂梅心里彻底恨毒起来。

还有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爹娘为了养大他,给他治病到处干活儿,借钱。他们兄妹几个,就因为他,在家里过的猪狗不如。脏活儿累活儿所有活都是他们的,还要被打骂欺压。结果转头那个白眼狼发达了,就跟他们断绝关系,狠心无情!

看她满眼恨毒,本就干瘦的脸扭曲着,甚至狰狞起来,方二郎眼中闪过厌恶。这个贱人,长相身段没有一样比得上云朵。更没有她聪明有本事,心里还那么恶毒。自己作死,却怨恨人家。云朵跟她有啥关系?自己是个低贱的,还妄想他把她宠成少奶奶。这个恶心的贱人连云朵一分都比不上,要不是云朵,他根本不会多看她一眼,更别说娶她。

不过这样的聂梅,也能更听他的话,方二郎心里转了转,拿出个牛皮纸包着的帕子,“就用这个。”

聂梅接过来,有些疑惑的问,“这是毒药吗?”她虽然也恨不得云朵死,可要是她把云朵毒死了,那个白眼狼就算生不如死,也会把她送进大牢砍头的。现在那个贱人的大姐可是县令夫人了。

“当然不是!要是毒死她,那岂不是太便宜他!?这是迷药!”方二郎皱眉。云朵要是死了,他也脱不了罪责了。她现在成了县太爷的小姨子,到时候县太爷也不会放过他的。再说云朵要是死了,所有家产都便宜给了该死的聂大郎,他就能坐着万贯家财,勾搭上千金小姐,他怕是正这么想呢!他又咋会白痴的让他如愿!?

聂梅以为他说的是便宜云朵,点点头。反正又没有毒死她,只是让她陪乞丐睡一回而已!

“这个迷药很厉害,你可别乱用!要藏好了,任何人都不能告诉!也不能告诉别人你跟我见面的事儿!”方二郎叮嘱她。

“我记住了!”聂梅应声,见方二郎转身就要走,忙叫住他,“方郎…”

“还有啥事儿?”方二郎心下不耐,扭头问。

聂梅神情有些哀怨的看着他,“方郎!我们才刚见面,没说几句话,我天天都想你!”

方二郎皱眉,“我也想你。但为了大事,现在我们就先别说这个!我得赶紧回去了,不然让人知道,这事儿就办不成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

聂梅眼泪凝着泪,看着他走远,忽略到心里的寒意,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牛皮纸包,咬着牙,“贱人!把我害的那么惨,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云朵和聂子川在镇上跑了一天,揉着脸回来,“这还不用陪笑脸,笑的脸都僵了。以后遇到得陪笑脸的,我的脸啊啊啊!”

聂子川扑哧一声,“僵了?我给你揉揉,过来!”

云朵把脸伸过来。

聂子川看她白净透粉的小脸,清透的眸子此时带着几分氤氲迷蒙,眸光闪了下,捧着她的小脸亲上她红润的唇瓣。

“唔…”云朵差点被带的栽倒,倾着身子,只能用手支撑,又退不掉,就往他怀里扑。

聂子川眼里闪过笑意,长臂环住她的纤腰,把她搂进怀里。

云朵得力,主动回吻他,调皮的用力吸他的舌头。

聂子川身子顿时一颤,搂紧她的身子。

看他呼吸渐渐急促,微眯着眼,沉醉了,云朵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张开嘴,咬他一口。

“嗯…”聂子川吃痛,闷吭一声,下意识的缩回来。

云朵不满的哼哼,“把我头都差点薅掉了!”捧着她的脸,拽着她亲。

见她说的不满,却眼神带着小得意,聂子川失笑,满目宠溺的看着她,“那你差点把我魂儿吸走了!”

“谁吸走你的魂儿了!”云朵小脸泛红。

聂子川看着她抿着嘴笑,带着倾倒的魅惑,凑近她,“再来一次,不许咬我。”

看他很是愉悦,云朵脸色更是酡红一片,觉得有些醉,摇头,“你会咬我的!”

“我不咬你。”聂子川伸手环住她。

云朵还是摇头,“不要!”却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挤进他怀里。

小丫头果然喝醉了。聂子川笑着亲她小巧的下巴,在她粉白的脖颈上吸。惹的云朵咯咯笑,缩着身子,咬他的耳朵。

罗妈妈端着煮好的醒酒汤过来,“少爷!少奶奶!厨房给煮了醒酒汤!”

“你喝醉了吗?”云朵捏着他的脸问。

聂子川搂着她笑,“有一点。”小丫头只能喝三杯酒,以后得看牢她了。

“有一点就不喝醒酒汤了!不然醉的厉害了,再喝醒酒汤就没用了。”云朵摇着小脑袋道。

“好!”聂子川应她的,吩咐罗妈妈把醒酒汤端下去,端两杯蜂蜜水来。

罗妈妈应是,很快泡了蜂蜜水端来。

喝了一杯蜂蜜水,聂子川哄着她睡觉。

本就有点醉,又被屋里的火盆烤的晕晕的,云朵伸手就解他的衣裳,“你跟我一块睡觉!不然我睡不着~”

“又想闹人了!?”聂子川捏了捏她的鼻子,给她脱外面的皮袄。

云朵却不想睡了,解了他的衣裳,在他身上摸一把,亲一下,咬一口,撩拨的聂子川身体欲火汹涌,直接把怀里的小人儿剥干净,拆骨入腹。

晚饭时间了,万妈妈才开始做饭,小炉子上的补汤却是已经炖了不短的时辰,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罗妈妈到送子观音前烧了香,抱了孙子喂他吃肉粥,让罗平家的把核桃泡上,“明儿个早上磨核桃露。”

罗平家的应声,抓了核桃仁用热水泡上。

罗丘算着该吃饭了,从作坊过来,见几个人都在厨屋里坐着说话,晚饭才刚做,纳闷道,“少爷喝醉了?”今儿个没喝多少酒啊!

罗妈妈几个都笑起来,“饭晚会吃,你先去忙你的!”

罗丘见不是有事,又出去了。

聂玲玉扶着刚刚凸起的肚子,“少爷少奶奶那么恩爱,希望少奶奶也尽快怀上一个!”

聂梅却在家里诅咒着,让云朵一辈子都怀不上,怀了也生不出来!又想,那个白眼狼肯定是狠心绝情,遭报应了,这才不能生,害她的儿子,娶再多女人都生不出来!

纵欲的结果,云朵次一天日上三竿才起。昨晚又没吃多少东西,饿的肚子咕噜噜叫。

白胖胖的牛奶馒头散发着小麦和牛奶的甜香,抹上花生酱,就着胡辣汤,云朵一口气吃了五个,蒸的饺子也吃了几个,又吃了点菜,吃撑了。

“晌午的酒席你又吃不多了。”聂子川笑着打趣她。

“少吃点,正好在外面保持我淑女的形象!”云朵朝他嘿嘿一笑,到外面遛食。

聂梅就专看着,见云朵出来,忙上前来。

云朵眼神只在她身上略了下,就朝竹林那边走去。

见她这样,聂梅心里暗恨,快步追上,“大嫂!大嫂!”

云朵回头,看着微微挑眉,“叫我?”

聂梅脸色僵冷,低了下头,“我…我有事想跟大嫂说。”

“如果是你跟方二郎复合的事,你们若真心复合,他早就会接你回去了。用不着我们给你撑脸面!如果是祥子的事,你想赎他回去,我和聂子川都没意见。之前就说了,你们随时可以赎回去。当然你们不愿赎,我也没意见,那是你们的事。至于别的,我没兴趣听。”云朵说完,继续走自己的。大过年的,她可不想看她哭哭啼啼,给她找不自在。

聂梅衣袖里的手死死握在一起,咬着嘴唇,恨不得一下子把前面那个看不起自己的人推到清湖里淹死。恶毒的贱人!恶毒无情,活该遭报应!活该被乞丐强奸!生不如死!

本来心里还有些犹豫,想着要是这事要是成了,以后她可能会被报复。可是看这样对她的云朵,聂梅心里恨透了。

只是连着两天,她都没能跟云朵说上几句话,这让聂梅心里很是恼恨。

方二郎也暗自着急,过了年,聂大郎妄想着进京考功名做官,肯定要去找庞老爷念书了。那时候云朵也肯定会跟着他去县城,就更不好下手了。

他想了主意,揣着几块水晶糕,又过来找聂梅见面。

聂梅还没得手,看到他不悦的神情,心里有些忐忑,红着眼,“方郎!她根本就看不起我!连跟我说话都不说。我找了她几次,她都一副不屑的样子。”

方二郎也想到了这个情况,聂梅这样恶心的贱人,云朵应该鄙夷她的!看她的样子,穿着绸布绣花通袖袄,还是他们方家的衣裳料子。要不是他,这个贱人还穿着打补丁的棉布破袄呢!

抿了下嘴,皱着眉拿出几块水晶糕。

聂梅看的面露欢喜,哭道,“方郎!你心里果然还是爱我的!”拿了块水晶糕就要吃。

方二郎心里嫌恶不已,拍她的手,“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云朵吃的!”

聂梅顿时一愣,脑中闪过什么,快的抓不住。

方二郎脸色缓和,解释道,“这里面下了药,你当然不能吃了!是给那个贱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