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给我的。”窦清幽想了下,又喊上梁玉娘。

正忙摘菜的赵氏让梁六郎也出去玩。

一行四个人就出来,直奔隔壁村的桑树林。

看着树上那些已经有些熟了的桑葚,紫黑色带着白霜,窦清幽抿嘴笑起来,“找人帮忙来摘吧!要摘干净的,挂白霜的,也不能碰坏了其他的。”

梁五郎郁闷。看她摇摇手里的钱,只好找了几个半大小子给她摘桑葚。

等到回家,摘了满满一竹筐的桑葚。

“你们摘这些干啥啊?吃多了会流鼻血的!吃多了不好!”樊氏一看就说教几人。

“是四娘让摘的!”梁五郎推卸责任。

樊氏疑惑,“摘这些葚子干啥?想吃弄几个吃吃就行了!”

“酿酒!”窦清幽回答。

顿时所有人都愣了,“用葚子酿酒!?”

“嗯!在县城摘星楼听到有人在说果酒,咱们没有果子,但这个葚子也算果子,就酿个试试!反正也只是试试!坏了也不费多少钱!”窦清幽酿过桑葚酒,那个被称为紫酒的桑葚酒,是水果酒中的极品。

梁贵回来,听她要拿葚子酿酒,沉吟了半天,“这个不知道酿不酿得成,要是酿坏了,就算姥爷的吧!”

窦清幽笑了,“姥爷!只费功夫,不用别的本钱!”又道,“额!不对,还用缸。”

梁贵点了头。

窦清幽把桑葚一颗颗仔细的挑选,然后晾干表面的水分,保持上面的白霜不掉。

又仔细洗了手,晾干之后用手粉碎桑葚,加了一定比例的水和白糖,搅拌两遍,就搬进她住的屋里,“要给我个炉子了。这样自己发酵太慢了。”

“慢些就慢些,太热,发的快,可能会坏的。”梁贵皱着眉。

“坏了就再试吧!反正也不费事!”窦清幽有信心,不会坏掉。

一连三天,她都看着炉子,没事儿就搅拌矮缸里的桑葚渣。而缸里的情况已经完全发酵了。

洗干净手,准备好,窦清幽婉拒了梁贵和樊氏帮忙,把汁液和渣滓分离。

分离好的汁液倒缸之后,就进入封存。

“好了!等一个月看看有没有坏!”大功告成。

梁贵观摩了又观摩,因为她说是摘星楼听来的,也就没怀疑,摘星楼他知道,是县城最有名的茶楼。

“要是能行,估计也能卖钱。”樊氏心里是无比希望能做成的。

窦清幽把酒放好,就趁着村里赶集的车回了镇上。

窦传家和梁氏几个正摆摊,陈天宝也在一旁帮忙,来吃面的人很多。

窦清幽一看,忙洗了手去煮面条。

一直到晌午过,来吃龙须面的人都络绎不绝。

杜启轩在巷子口一旁看着她收钱收的两眼发亮,笑的露出两个极浅的酒窝,不自觉的也弯起嘴角。胳膊应该是没有留下疤。他之前被烫伤的地方都已经好了的。

看他们安生摆摊卖钱,生意那么好,却有人更加不高兴了。

雷敏淑虽然也知道杜家是镇上的大户,凭着杜启轩的性情,以后也保不齐会纳妾。可是才刚跟她定亲,杜启轩明明就是她的未婚夫,却非要买这个窦四娘回家养着,说是当丫鬟,为啥不买窦二娘!?偏偏买这个长的狐媚子的小贱人!?

“小姐!那窦四娘的烫伤好了,果然是用了杜少爷送的药膏!”丫鬟绿柳过来小声说给她。

雷敏淑气沉着脸,看窦清幽的眼神顿时怒恨起来,“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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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嘴仗

窦清幽始终觉得有不止一道视线一直跟随在她身上,放下收回的碗,抬头去寻。

看她那么警惕,杜启轩又看一眼,转身离开。就算面摊生意好,她也最多能把欠的债还上,想要三年比过他?根本不可能!

窦清幽根本没准备拿面摊跟他比,她的强项根本不是摆摊卖面条。

收了摊回家,因为锅炉桌凳都在陈天宝家放着,牛车只拉了几个木桶和面盆一些零碎的,梁氏和窦清幽,窦小郎都坐上牛车。

窦三郎跟着车走路,问窦清幽学酿酒学了啥。

看梁氏和窦小郎也等着听,窦清幽就讲梁贵教的蒸酒曲,霉变的过程,“再过几天,那些酒曲成形,就可以酿制了。我跟姥爷还酿了点果酒,不知道能不能成。”

“啥样的果酒?你姥爷会酿果酒?”梁氏都不清楚这个。

“会啊!果酒和酿洺流子酒差不多的。只是果酒喝的人不多,多是大户人家夫人太太们喝的,以前也没有门路,还是洺流子酒容易卖些。”窦清幽解释。

窦三郎点头,“洺流子酒不是很烈,价钱也便宜,在镇上倒是很多人买这个酒。”

“那你们酿了果酒,要卖哪去?”梁氏担心。

“我准备找秦老板试试,等酒酿好,先给他送一些。他喝了好,自然会买的。秦家不是在府城开的还有酒楼吗!?”窦清幽是准备抱上秦雪钧这条大腿了,否则雷家和杜家存心压制算计,她会艰难很多。

窦三郎也觉的那秦老板挺好说话,但商人都重利,也不能光看表面。不过他们刚开始,多让些利,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好了。

梁氏听着觉的可以拉拉关系,讨好一下那个秦老板,府城那可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就算杜家和雷家再有权势,也不过是镇上的地头蛇,就不敢咋着她们了!

回到家,窦清幽在村里就到处找桑树。

窦小郎俩眼骨碌碌转,“四姐!你要找葚子树吗?我知道哪有!两大棵呢!”

窦清幽看他机灵的样子,拍了下他,“我回去拿竹筐!咱去摘!”

窦三郎一看,也扔下书跟她们一块。

同样沐休在家的窦大郎却在屋里看书练字。

窦占奎直接就开骂了,“不长眼的小畜生!闹着去念书,花光家里几两银子,耽误大郎念书,还不跑出去玩!就这德行,别说科考,狗屁也考不中!就会给大郎拖后腿!”

“哪个地方拖大郎的后退了?是没钱买书看他的书了,还是占用他的笔墨纸砚了!?还是拉着他问学问,拉着他出去玩,耽误了!?”梁氏听他说这话就恼恨。家里欠着巨债,就应该让窦大郎辍学回家还债才对!还有脸拦着她儿子不让去念书!

“还债都没还完,白费几两银子去念书,银子都造败光了,不是耽误大郎!?”窦占奎把持惯了,根本见不得家里银钱和好吃好穿的都给了窦三郎这三个不亲的孙子。

“少他念书的银子了吗?跟人家送东西花的钱你咋不说?让他拿去念书的,却跑去跟人私相授受!”梁氏气的直接掀窦大郎老底。

这事窦大郎没有承认,只说唐家村一个女娃儿搭讪他说话,唐志嘉几个就打了他,设计他碰坏了墨玉镇纸。

“你个养娘,大郎给你招来亲儿子,你个贱妇就苛待大郎!污蔑大郎!”窦占奎怒瞪着眼,恨不得上来打她。

梁氏才不怕,“那也怨二娘打坏人家玉佩才欠下那么多债!这是她个小贱人躲也躲不掉的!还债都是大问题,我没让他辍学已经是恩赐了!没把他送走就恩赐了!”

屋里的窦大郎脸色黑一阵青一阵。

窦二娘红着眼低下头,咬着牙,满眼阴恨。

窦占奎气的跳脚,叫喊着窦传家,“这个贱妇这种德性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窦家的媳妇儿!传家你是咋调教的!?还不给我狠狠打她的嘴!大郎二娘过来帮你们招来了子女运,给你们带来了儿子闺女,你们不知感恩,还磋磨他们!给我打!我们老窦家的好名声都让这个贱妇败坏光了!”

他不动手,喊窦传家上去打梁氏。

这是刁氏和窦占奎惯用的伎俩,梁氏嘴欠,挨了骂挨挨了打就更看窦大郎和窦二娘就是眼中订肉中刺。窦传家两边夹击,被逼急了朝窦三郎他们喝打,朝梁氏动拳头。

但是现在梁氏怀着身孕,别说窦传家不舍得,她本来就胎气不稳,他也不敢再打,“爹!秀芬不是那个意思!大郎念书,家里一直供着他的!三郎…就让他念吧!”

“他念书是花家里的银子!是我们供他的!你们有啥说的!我三郎念书,可是四娘想办法挣钱供他的!又没让你们出钱!”梁氏现在占着理,能挣钱之后,管了家,腰杆子就更硬了。

窦大郎看再吵下去,真要说到让他辍学,说他跟人私相授受的事,出来朝几人拱手,“爷爷!娘!你们不要再为了三郎念书的事争吵了,他很用功,我也愿意相信他能念好,他能念个名堂出来。如果真到那一步,我就退下来,让给三郎去赶考。”

“让啥让!那个小畜生就是见不得你学问好能考功名,非要去祸败银子!他能念个屁的名堂!”窦占奎怒道。

梁氏正要呛回去,不说话了,直接扭身回了屋。

看她不说了,窦传家让窦大郎回屋念书,把窦占奎劝回了屋,他还得下地去看看棉花。

梁氏回屋拿了鞋底,就红着眼出了门,朝村里去。

碰到了人看她的样子,问起来,梁氏只苦笑苦笑,拿着鞋底去了窦婶家说话。

今儿个赶集他们去摆摊可是顺顺当当的,那么多人吃龙须面,估计也挣不少钱,却又矛盾。这老窦家可真是,也是不知道有啥孽障,愣是生不出娃儿。这抱养了俩不亲生的,偏偏一个是刁氏娘家的一个是亲外孙女,要是都不亲生,估计也老的和小的也就不闹了。

这边梁氏刚走,那边窦翠玲和赵成志他们又过来了。他们见到了梁家卖龙须面。

第四十三章:憋闷

梁氏刚开始卖龙须面,窦翠玲还没想揽走,窦占奎把持成性,就想把面摊给闺女。但梁氏在村里闹了一场,还又怀了身孕,胎气不稳差点小产,窦翠玲没有得成。

可后来得知半个多月就卖了几两银子,窦翠玲就心渴了起来。但也知道梁氏现在仗着怀孕,二娘又酿了祸,她就算好言好语也要不来。

可她发现梁家也在卖龙须面,心里就怒愤起来。梁氏竟然教给了她娘家赚钱,却不教给她!

窦传家刚下地就被叫了回来,窦翠玲和刁氏,窦二娘正在屋里抹眼泪哭,赵成志在一旁唉声叹气。

窦占奎看他回来,眼神就怒愤的不行,“那个贱妇眼里只有她娘家,我们辛苦养大你,给你娶媳妇儿,给你招子女,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两老的!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啥东西都顶她娘家去!不管我们俩老的,不管你妹妹!翠玲为了给你们招子女,自己闺女都被你们抱走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的!”

窦传家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就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爹…”

刁氏哭着乞求窦传家,“家里出事欠了债,翠玲连陪嫁都拿回来给你们还债了!你们看不上不要,逼的翠玲回家又卖地,你们又闹着不要。翠玲里外不是人!你们好了,就不能也帮衬翠玲一把吗?她对你这个大哥,一直都掏心掏肺!受了多少委屈,你都不知道啊!”

窦翠玲抹着眼泪让刁氏别说了,“我知道我一直都不讨嫂子的喜,大哥毕竟是和嫂子过一辈子的,我这个妹妹也就没啥好在意了。我没啥怨言,也不要家里的东西,只要大哥还记着爹娘的养育之恩,给爹娘养老送终,我就无怨无悔了!”

赵成志也叹气,“大哥!都是我没有本事,没让翠玲过上好日子,也没能帮上大哥还债!”

窦传家一看就知道了是因为龙须面的事,梁三智赵氏的娘家就是赵成志他们村的,知道了梁家学了龙须面卖的事。叹口气,“我去找你嫂子商量商量教给你们。”

听他还要找梁氏商量,刁氏就哭着自己对不起闺女,没本事给闺女撑腰,暗说梁氏仗着娘家撑腰作威作福,梁氏娘家嫂子是好的,她自己作为嫂子却视窦翠玲这个牺牲自己闺女帮他们招子女的妹妹为眼中钉。窦传家这个不亲的大哥果然跟窦翠玲不亲。

窦传家只能点头应下,肯定教她做龙须面。

窦占奎又阴着脸骂窦清幽私自就教给梁家做龙须面,骂窦传家跟梁氏一样眼里都是娘家,凭啥不能先教给窦翠玲!?

窦传家看看,偏偏窦三郎和窦清幽兄妹仨都不在家,梁氏也出去了。想了想,才刚吵过架,梁氏还怀着身孕,就说出去找梁氏,“我只会和面拉面条,水咋弄的我也不知道,我叫你嫂子回来教给你们!”

“那个黑石头不就在屋里!砸碎泡泡水不就行了!还有啥教的!梁家不就这样学会的!”窦占奎不让叫,就直接趁着梁氏不在家的时候也叫窦翠玲。

刁氏只犹豫了会,那边窦传家就被逼着答应了。

窦翠玲想了想,反正都要教给她,等她学会了,再等梁氏回来闹,她正好在村里说道说道她先教娘家又仗着怀孕闹事的事。

梁氏早就得了窦清幽的话,一直在窦婶家说话,没回家。

窦翠玲见她不回来,又想这么走,又咽不下这口气,学会之后就让窦大郎去找梁氏回来。

窦大郎直接就到窦婶家来找梁氏,并一副劝慰的样子告诉了窦传家已经教给窦翠玲做龙须面的事。

梁氏冷冷的哼笑一声,率先就走回家。

窦大郎还在低声劝慰,说啥都是一家人,应该宽宏大量,亲戚之间更应该团结。教窦翠玲家和教梁家一样,让她一视同仁,也能博个美名。

梁氏没说话,回到了家。

窦翠玲上来就道歉,说都是她的错,家里一说教给她也做龙须面,她就学了。并且之前窦传家就保证过也教给她,她以为嫂子也知道,却原来嫂子不知道。说着红了眼圈,眼泪往下掉。

梁氏虽然心里气的冒火,还是强压了下来,“你这是干啥?教就教了呗!都是亲戚,多个手艺也多个进项!公爹婆婆一直说你家穷,日子艰难,学了龙须面正好挣些钱补贴家里!你这哭哭啼啼,倒好像我不让教给你,我成了恶人一样!?不会是故意给我使坏的吧!?”

窦翠玲脸色顿时就僵硬了,忙说不是,“嫂子误会了!我之前还以为…”

“你以为我不让教给你们?原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小的心眼?”梁氏反问。

“不是的。我是怕嫂子生气,你和大哥再闹个矛盾…”窦翠玲委屈道。

“你想多了!你是妹妹,公婆让教给你,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婆婆就容易想多,你以后可不能想太多了!你大哥有时候都不知道我咋想的呢!”梁氏说着把纳好的鞋底放回屋里,“既然你们学会了,就回家去做了卖吧!”

刁氏和窦翠玲都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气都自己憋到了肚子里出不得。

窦翠玲一时嘴快就跟她说,“镇上逢集的人多,到时候我们在另一个街头摆个小摊,保证不抢嫂子家的生意。”

梁氏暗自咬牙,“天底下的银子是挣不完的,你们卖去吧!”

窦翠玲想着,梁氏可能在她走后再闹,可她又不能住下不走,就只好憋闷的和赵成志走了。

没多会,窦三郎背着一竹筐的葚子领着窦清幽和窦小郎回来。

一看梁氏和窦传家的脸色,窦清幽就知道窦翠玲来过了,没有多问,喊了梁氏看他们摘的葚子,“很鲜甜,要不要吃两个?不能吃多。”

梁氏尝尝,“明儿个就送你姥爷那去吧!”

窦清幽应声。

刁氏看着就过来问,“四娘!你们摘这么多葚子干啥的?还送你姥爷家去!”

“酿酒。”窦清幽淡声道。

老窦家没人会酿酒,刁氏曾经也起过心思让窦占奎和窦传家跟梁贵学酿酒,只是梁贵家的洺流子酒也不太容易卖,没有窦占奎和窦传家出去做工挣的多。

听梁贵要拿葚子酿酒,刁氏眼神就闪了起来,“这葚子也能酿酒?能酿出啥样的酒?”

窦清幽扭头,幽幽的看着她。

第四十四章:分配

刁氏再一次认识到,这个该死的贱丫头看她的眼神瘆得慌,不由的就道,“我还打听你姥爷家的机密了啊!?”

“姥爷家有机密?”窦清幽问她。这个老婆子,一副正派柔弱可怜形象,窦占奎是一副无赖强硬嘴脸,如果她没有穿越过来,梁氏和窦传家都会被他们玩死。

这根本不是她问的话,也让她接都不好接,扯着嘴道,“我是问这葚子也能酿酒吗?”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重压下,更是有无限可能。家里欠那么多债要还,我跟姥爷就准备试试。能不能成再说。”窦清幽看着她回她。

说的好像家里欠的债是梁家在帮他们家还一样。刁氏又说不出旁的来,因为梁贵的确掏了家底帮着还了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不定攒了多少年呢!

刁氏说不出啥来,就转身走了,边走边说,“要是能酿成,我们家也酿些,你大哥三哥都念书,要不少银子呢!年龄也都不小了!还得攒钱说媳妇儿!”

窦清幽没吭声,洗了手去做饭,她挖了不少春笋,正好炒笋丝吃。

窦小郎不喜欢吃笋子,窦清幽给他做了野菜煎饼。

刚让窦翠玲学走了龙须面,刁氏看着眼神有些不好,也没说啥,只道,“你大哥天天关屋里念书,很是辛苦,给他煎一个。”

“没病没有啥特殊情况的,没有吃独食的规矩。这野菜饼子都有份!”窦清幽回了句,把野菜饼子切成小块堆在盘子里。

梁氏冷眼斜了眼,心里暗骂老不死的老骚货!

窦大郎等饭端桌上了,才出来洗了手进屋吃饭。

尝过炒的笋丝和野菜煎饼,就笑着称赞,“娘做菜越发好吃了!”

梁氏嗤笑,“我怀着身孕,胎气不稳,才刚停了药不久,饭是四娘做的!只要她在家里,就没让我做过饭了!”

桌上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窦大郎尴尬不已。

“四娘是越来越能了,这菜都赶上你娘了!在你姥爷家没少学吧!?”刁氏笑着问。说窦清幽在梁家干的多,学会的。

梁氏瞥着眼,“四娘又不是娇小姐,不做饭不洗衣裳不干活儿的。家里欠债,我又胎气不稳不能干,还不是逼的!不指望她指望谁!?”

窦小郎眼珠子转,心里暗道接的好。

窦二娘咬着筷子,很快就委屈的眼圈就红了。

刁氏和窦占奎却还是不说让窦二娘帮着做家务的话,直说菜好吃,让窦大郎多吃点。

梁氏却不想让他们吃安生了,“以后家里的活儿就分着干吧!别传出去让人觉得不公平。四娘不小,也该分着干家务了。以后就和二娘一个逢单一个逢双做饭刷锅吧!”

窦二娘咬着嘴,“四娘不是要去梁家沟学酿酒,也经常不在家的。”

“她不在家,也没吃家里的了。我帮着打下手。你要不在家的时候,就让婆婆来帮手吧!”梁氏直接分配,“有觉得分配不公平的,还是觉的这规矩不行的?”

“我没意见,很公平。”窦清幽道。

窦三郎和窦小郎都说没意见,很公平,会竭力帮家里干活儿。

窦大郎这个没干过啥活儿的,面带愧疚道,“我现在没多余的空闲帮家里,待明年我下场,考中了功名,家里就好了!”

梁氏心里冷哼,这个碍眼的小畜生拿念书科考当借口,窦二娘这个小贱人看她拿啥说!

窦二娘看躲不掉,也只得委委屈屈的应了,“我一直帮着干活儿呢。”

“那以后就分谁的活儿谁干!”梁氏说下。

刁氏说不出反对的话,连窦占奎也说不出,要说媳妇儿伺候婆婆,可窦四娘是小的,她都干了,没道理比她大了几岁的窦二娘不干。

窦大郎看着也说教似的劝慰了窦二娘两句,意思让她表现表现,她可不小了。

梁氏刷了锅,看窦传家去喂猪,过来交代窦二娘,“今儿个早上我做的,晌午你奶奶做的,晚上四娘做的,就从明儿个开始吧!你做双,四娘做单!明儿个早起来,你爹还要出去卖面条呢!”

窦二娘只能应了,坐在刁氏屋里掉眼泪。

刁氏看着皱眉,“你也不能啥都不干,被那贱丫头比下去了。她要说媒还有好几年,你可没有个几年了!要不是家里出的事,你今年就该说媒的了!”

窦二娘一听赶紧擦了眼泪,委屈的应了,“我知道了,姥姥!我不是一直都有干嘛!”

私底下她还是叫刁氏姥姥,刁氏觉的更亲,也更偏疼她。

“有我给你帮着呢!”刁氏就说。

窦二娘这才回了屋准备睡觉。

梁氏拉着脸嘀咕着铺床。

窦传家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好了,你少说两句,赶紧睡吧。”

“咋着?说两句都不能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们家要不是因为那小贱人也不会欠债。欠了债,四娘和小郎都在帮着挣钱,干活儿,你见过她干啥了!?还敢再在村里说家里活儿都是她干的,我看有没有那个脸!”梁氏立马喝了回去。

窦传家脸色一僵,看看肩膀瘦弱小小的窦清幽,叹了口气,“过两年就嫁出去了。”让她别太计较。

梁氏也一直这么觉得才一直听信他的,现在她不愿意听了,要不是那该死的小贱人,家里根本不会欠债!日子不说多好,也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穷困!

次一天,天不亮窦传家起来,窦清幽睡的早了,也能起的早,跟着一块起来拉面条。

梁氏看看天,窦二娘还没起来的动静,就过来叫她,“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做饭。你大哥还等着吃了饭去学堂呢!”

窦大郎其实不想在家吃了早饭,直接起来去,在镇上吃了也方便,他拿着钱,虽然不能随意买,但总比在家里好些。

之前也是头一天晚上就回镇上了,这次没有回,也是因为窦三郎不提前走,他提前走怕有说的。窦二娘也说他不在家的时候杀了鸡,还吃过肉,让他和窦三郎一块走。

梁氏叫了半天门,刁氏都起来了,见她还没动静,就气恨起来,“一点活儿也不干,这是想干啥?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刁氏也过来叫门。

窦二娘这才懵懵懂懂的起来,虚弱的过来开门,“姥姥,我…我好难受,我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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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也好难受~我也发烧鸟~噢噢~快来个暖被窝的~

第四十五章:厉害

一听她发烧了,梁氏脑子蹭的一下就冒火了,“小贱人!让你干点活儿你就装病!”

窦二娘哭起来,“真的没有,娘!我这会头疼头昏的厉害,要不是你们叫我,我都醒不过来。不信你摸摸我额头,滚烫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