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认得这是什么文?哪个族的?”窦清幽翻看了下,问庄妈妈。

庄妈妈笑起来,“小姐这倒是把老奴给问住了!老奴哪认识这些外文!不过这里的书侍应该认识,老奴叫来他们问问便知。”

不一会,一个五十上下的掌事被叫了过来,看窦清幽拿着那些外文书籍,也只当她没见过,好奇才问问,随口给她介绍,“这两本都是洋文,那本是东瀛文,另外那两本都是高丽文。这些书都是外交士子勘阅的。”

窦清幽点头,“现在京中可有洋人在?”

“倒是有个修座钟的老洋人,没有回家乡去,不过前两年病逝了。”掌事回道。

窦清幽见问不出别的,就让他去忙,翻看那些洋文书。

那掌事却不走,提醒她,“小姑娘!这些洋文书都非常珍贵,小姑娘你也看不懂,还是不要翻看的好。”让她放回去。

窦清幽抬眼看他,“掌事懂的洋文吗?”

掌事愣了下,“老朽倒是懂的几句。”

“那正好给我翻译一下吧!”窦清幽拉了他当教师,这些洋文跟后世的有些差别,很多她也不能确认意思,只能连蒙带猜。

掌事一听,脸色就有些不好了,呵呵笑道,“小姑娘又不是洋人,问这些也无济于事。”觉的窦清幽在刁难他。

庄妈妈眼神冷了下,问你好好回答就是!

窦清幽让他下去,她已经找到译本了,隔壁摆放的就是。

看她伸手就拿到了译本,和那两本洋文书籍对照起来,掌事神色就变了变,“小姑娘懂的洋文?”

“不懂得,翻一翻。”窦清幽把书借到雅间里去看。

樱桃也好奇的趴在桌子旁,“小姐!这些蝌蚪一样的洋文,那些洋人是咋想出来的啊!看看咱们的字,好歹像字啊!”

“蝌蚪文也是人家的文字!”窦清幽回她一句。

两本洋文书讲的都是异域的风土人情和大山名川一类的,翻译的还有好几处错误。她那本《奇闻杂谈》里也零星记载的有这些。

楼下突然阵阵叫好声,伴随着掌声。

“去看看!”窦清幽吩咐。

庄妈妈到门口看了会,“小姐!是一个叫沈良辰的举子,写了篇文章,批判阉党领袖汪正和燕麟的十八恶行。”

“十八恶行?”窦清幽挑眉。

庄妈妈应声出去,不多时,就誉写了一份拿上来。

窦清幽打开一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王大娘家的鸡不下蛋,白大娘的狗绝育,都是那些阉党罪过!”

“啊!?连这也写?”樱桃一听,就过来看。

“小姐是讽刺呢!”庄妈妈笑的满脸。

“宦官专权本就是弊端,但十八大恶行,就有些夸大其词了。”窦清幽随手丢在一旁,继续翻看手里的译本,“问问掌事,可能买这几本书。”

庄妈妈应声出去,很快就交了钱,买下了这几本书。

“他们这么好说话,直接就卖了?”樱桃奇异道。

“说是珍藏,还有其他的手抄本。”庄妈妈笑着回道。

窦清幽让拿上书,她们该回去了。

主仆刚下了楼,就被一个方巾男子拦住,“这位小姐!小生有礼了!”

窦清幽疑惑。

方巾男子笑起来,“小姐刚才看了小生的文章,不知以为如何?”

原来是见她让庄妈妈誉写了一份他的阉党十八大恶行,以为她对他有意。窦清幽打量他一眼,“无聊至极!”

方巾男子脸色一僵。

樱桃也冷眼警惕的看着,护在窦清幽一旁离开。

后面顿时传来几声嘲笑的声音。

“良辰兄!看那女子穿戴也不像大户小姐,不过有两分姿色,她看不上你,是她的损失!”

“是啊!良辰兄!你才貌家世样样出色,还怕没有闺秀垂青不成!?那种的就算了!”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人小姐害羞,故作姿态,想另择佳期跟良辰兄会面呢!”

樱桃听见,气的不行,“还文人士子,简直龌蹉下流!能考中才怪!”

关承元站起来,“几位兄台所言,有失正人君子风范了!”

有人反驳风流才子配佳人,本就是雅事。

关承元强词一番,直把反驳之人说的不敢再吭声,这才出来,想追窦清幽。她要了一份那针对阉党的十八恶行肯定是为她兄长。

窦清幽已经出了街口,坐上马车离开。

回到家,樱桃还有些愤愤不平。

窦三郎知道,皱着眉不让窦清幽再这么出门去跑,“你要想出去,等我一块,我陪着你再出门!”

“有樱桃和庄妈妈跟着,那点小事也不足为惧!”窦清幽换了衣裳去下厨。

窦三郎看她买回来的书,洋文书籍和译本,眸光微转,翻着看看,只是讲异域风土之事,知道她喜欢看这些杂书,见那书也没什么,又放了回去。

吃完晌午饭,窦清幽就不再出门,在家里看书。

下晌有人敲门来,大运过来通禀,“少爷!是沈公子来了!”

窦三郎一听是熟人,忙出来接待。

“窦兄!”

“沈兄!”

樱桃出来准备茶水点心,见来人,顿时脸色不好,“咋是他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沈良辰,和窦三郎在河东府大比时认识的。

窦三郎听樱桃这神色,顿时也明白过来,“沈兄上午可在云端书社批判阉党十八大恶行?”

看他脸色不好,沈良辰疑惑道,“是啊!窦兄你来的时日也不短,一定也是对阉党深恶痛绝的吧!我特意收集了阉党为首的汪正和燕麟的十八大恶行,我还带过来,给你看看,我们也一块论论!”

正说着,窦清幽出来。

看到她,沈良辰惊疑的上前几步,“原来是你!?上午我有心结交小姐,你却说我文章无聊至极!你…你不会就是窦兄的妹妹吧!?”

窦三郎听着脸色更是有些不好,“舍妹顽劣,让沈兄见笑了!”

“那倒不是!”沈良辰还一副大方的样子,“既是窦兄的妹妹,想必也是熟读诗书的,既然说我文章有缺憾,窦小姐想必有更独到的见解?也可说出来,与我们一听啊!”

“上茶!”窦清幽吩咐一声,她是准备出去买菜了。

樱桃脸色不好的上了茶水和点心。

沈良辰看窦清幽并不多理会,还在跟窦三郎说那十八大恶行的事,让窦三郎也帮他看看。

樱桃回到屋,小声嘀咕,“这种人是咋考过秋闱的!?”

“大浪淘沙,总要多淘几遍!”窦清幽换了衣裳,带庄妈妈出门买菜。

沈良辰看她出去,“你们兄妹俩住在这一个独院里,倒是舒适!你妹妹跟你过来,就是照顾你吃食的吧!?”

窦三郎嗯了声,不想跟他多说这些私事,更后悔跟他说了住处,当初结识的时候觉的他为人不刻板死板,文章也写的独到。没想到见了四妹是这样!

沈良辰看他似乎神色不太好,想他可能从窦清幽那里听到了书社里其他学子说的那些话,觉的冒犯了他妹妹,忙又跟他解释一番。

窦清幽逛了一圈,买了些菜,又买了些早发的野菜,买了条鱼,和庄妈妈赶回去。

沈良辰还没有走,见窦清幽回来,特意上来又赔罪一番。

“无妨。”窦清幽客气的回他一句。

见他留下吃饭,窦清幽让庄妈妈和樱桃准备饭菜。

沈良辰一边跟窦三郎说着话,一边想着窦清幽亲自去了厨房。嗯!她果然是青眼与他的!不然也不会不认识他的情况,听了他的文章就让人誉写了一份拿走!见他来了,还亲自买菜准备饭菜招待他!

第一百五十六章:有病

简单家常的四菜一汤摆到桌上,沈良辰看着不仅赞道,“窦兄!令妹手艺倒是十分出众啊!”

窦三郎看一眼菜就知道,“这是厨房的婆子烧的。”

沈良辰笑而不语,拿着筷子吃起来,时不时赞一句好厨艺。

看他的样子,窦三郎眉头紧皱,饭刚刚吃完就送客。

沈良辰还想他都解释赔礼了,窦孝征不可能还计较的生气,那就有可能还要念书,果然和他一样用功,今科希望也能跟他一起高中!

窦三郎见他都走了,还回头看看窦清幽房间那边,一副‘我知道你在偷看我’的样子,简直手痒痒。他认识这沈良辰的时候觉的挺正常的一学子,没想到竟然如此自以为是!

“再来就说家里没人,不见!”直接吩咐下去。

次一天沈良辰又来,说是找窦三郎去云端书社论学会友。

门房老汉直接回他,家里没有人,请他回去。

沈良辰又问窦清幽可在家。

门房老汉冷眼道,“不在。”

沈良辰只好叹口气走了,他的批判阉党十八大恶行,已经出名了,还想跟他们兄妹说说,也算是拉拔窦孝征,谁叫他们是朋友呢!而且他妹妹还青眼与他!

连着两三天没有找到窦三郎,沈良辰叹息。看来他是带着他妹妹先游玩去了!这个时候真是不合时宜啊!即便是宠爱妹妹,也不能这么宠惯啊!科考大事都荒废了!给窦三郎留了信,让他多攻读,多跟他出去论学,加紧备考,考完自然风光。

窦三郎直接把信扔进火盆里。

很快到了要下场的日子,窦清幽出去买牛肉和入场用品,被沈良辰碰到了。

“窦小姐!你这是又亲自来买菜?”沈良辰打量她,只穿着棉绸袄子,头发绾起来,也只戴了一支玉花钗,亭亭玉立,居家简约。篮子里面已经买了不少东西。真是贤惠啊!

窦清幽淡淡点了下头,径直去肉铺,她提前几天就预订好了牛肉。

看她竟然不多理他,沈良辰摸了摸下巴,笑起来。她肯定是故意对他淡淡的,初动心的小姑娘都这样!欲拒还迎!就跟上来说要帮着付钱。

肉铺老板已经把肉都准备好,庄妈妈接了装进篮子里,伸手递上银子。

沈良辰笑着跟上来,“窦小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跟你兄长都是好友,这点钱也是应当的!再说我都还吃过你家的饭呢!”

“这些野菜全买了。”窦清幽看了一个大娘篮子里青嫩野菜。

庄妈妈上去收了菜付钱。

沈良辰看她买那么多菜,“窦小姐!买这么多菜,是不是家里又要招待客人?可是你兄长的其他好友?那我也过去,正好都互相结识一番!”

“没准备招待客人,只是给我三哥准备的入场的吃食。”窦清幽淡声道。

“原来如此!为了你兄长,窦小姐真是有心真是费心了!这么些东西,窦兄怕也吃不完。我与窦兄互为好友,不如也给我准备一份吧!这些东西我都买了!还需要什么,我来买!窦小姐厨艺高超,想来做出的小吃食也必是美味!”沈良辰笑着道。

看一副自我非常良好的样子,窦清幽嗤笑,“知道自以为是怎么写吗?”

“知道啊!你想让我给你写幅字吗?只要你说,都不是问题!虽然我的字比不了名儒大师,但还是有些收藏价值的!”沈良辰自夸着。现在都说想要他的字了,这是想要跟他表白了啊!

窦清幽忍不住翻了个眼。

庄妈妈却不经意抬头,看到对面三楼窗前的身影,锐利的鹰眸冷凝着下面,嘶了嘶,伸手抓住沈良辰的一个胳膊,翻手一扭。

“嗷!”一声惨叫顿时响彻街市。

庄妈妈皮笑肉不笑道,“看你马上要下场,只扭了你左胳膊,以示惩戒。再有下次,就不止了!”

窦清幽也诧异的回头。

“疼…疼死我了!你这个婆子怎么这样!你…你你…你竟然扭断我的胳膊!?”沈良辰苦哭着脸,控诉,还叫了窦清幽告状,“窦小姐!你竟然留这么粗卑暴烈的婆子,无缘无故上来扭断我胳膊!”

庄妈妈呸了一口,揽着窦清幽换了个方向离开。

街市上人正多,看这情景,都指指点点,有的直接骂一句,“世风日下!文人士子当街就敢对人姑娘耍流氓!”

沈良辰觉的他很冤枉,明明是她青眼与他的,只是说说话,那个粗蛮的婆子真是什么都不懂,竟然还暴烈的对他下手,扭断他胳膊。想解释几句,胳膊又实在疼的难忍,他还得准备下场,赶紧去附近医馆找大夫给他捏回来。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吃教训不知改!”庄妈妈冷声怒道。

窦清幽赞同的点点头。

“还买什么?”看她也赞同,庄妈妈笑起来。

“再买条鱼,包些鱼肉饺子。”窦清幽说着,两人又往鱼摊上去。

庄妈妈回头看一眼那边三楼的方向,人影还在,视线正朝她们看着,就领着窦清幽多在街市转了一大会。

看时辰不早,窦清幽忙招呼她回去。

家里已经好碳火和柴火。

窦清幽把牛肉卤上,做成半干牛肉丁,野菜做成野菜饼子,鱼肉饺子提前蒸好,又拌了一小坛子木耳葱蒜,一包五香鸽子蛋,干蔬菜粉糊,荤素搭配。当天吃的是另做的三明治。

笔墨纸砚等用具,窦三郎也都自己准备好,还有他上次用的小香包,换了些料儿进去。

这边东西还没准备好,那边沈良辰就又上门来了,正好了胳膊,果然找窦三郎告状的。

窦三郎没让他进门,在门外跟他说了几句,让他回去准备下场。

沈良辰朝里面看看,“额…窦小姐,都没有什么东西给我?”这可是个机会,她可以说正好给他兄长准备的多,顺便送他一份,对他表白。

窦三郎脸色一冷,“你是否有对我妹妹言语不敬,冲撞之处?舍妹回来,提及你言语轻浮,对你十分厌恶!”

沈良辰惊呆了,“怎么可能!我又没说什么,只是看她在买菜,想着帮忙付个钱,你我都是好友。”她明明是青睐他的,窦孝征这是准备拿妹妹攀关系,所以故意这么说,想要赶走他!?

“现在不是了!”窦三郎冷声道。

沈良辰更惊了,“窦兄…你…”为了阻止他妹妹再见他,竟然都要跟他断交了?!

“我没有想到,窦兄你看着一派正气,竟然是这种人!”指控着窦三郎。

“我是哪种人了?”窦三郎黑沉着脸。

沈良辰指了指他,“你…总之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就朝院子里喊话,“窦小姐!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脱离苦海的!”

窦清幽皱着眉揉了揉眉心,“三哥!你回来吧!”

“神经病!”樱桃不住的骂。

窦三郎懒的再多理会,直接把门关上,回来。

沈良辰还在外面说,等他考完会再来找窦三郎,一定阻止他把那么贤惠那么好的妹妹推进火坑。

窦三郎气坐在屋里出气,恨不得戳自己的眼,“我果然是眼瞎!”看他出贡院时快昏倒,扶了一把,结识的时候也不这样,竟然是个有病的!

“不与傻逼论长短。”窦清幽笑着劝他一句,让他到厨房帮忙。

“傻逼…”窦三郎忍不住笑了笑,“好!我来帮忙!”

乡试时,对于考生进贡院带的东西就已经要求严苛,窦清幽抱的包子都被掰开了。所以这次牛肉全做成一粒一粒,饺子也是一口一个的小饺子,野菜饼蒸熟也可以切丁,三明治也都切成小块的。

一切准备妥当,天还早,窦三郎泡了澡,早早入睡。

只三个时辰,子时就赶着起来。

窦清幽把考篮里的东西又检查一遍。

“不用担心!贡院那边我已经去过好几次,每条路都熟了!咱住的也近!”顾升安抚她,他和李走运,大运三个都去,护送窦三郎入考场。

窦清幽点头。

窦三郎还不放心,家里就剩她一个带着个丫鬟和婆子,让顾升留下,“路我自己也都熟。”

“入场考生多,时间又紧迫,若是发生踩踏事件,有顾师父在,也能放心些!”窦清幽沉声道。

“四娘不放心,我还是送你进了考场!走吧!寅时一刻开门,我们得提前赶过去!”顾升摆摆手。

窦三郎只得点头,拿着考篮坐上马车,赶往贡院。

街上已经不少举子出来,三五成群的往贡院赶。如果住的远,住到了城外乡下,虽然便宜些,头一天晚上就要提前在贡院外面等着。

顾升和大运护着窦三郎前去排队,一直等了两个时辰,才排到窦三郎入场,检查了穿戴衣物和鞋子,带的考篮,排除一切作弊可能,这才放行。

窦三郎这次算是运气好,分到了中间的号舍。乡试时,他坐的离粪号就有些近了,忍了几天。

顾升和大运,李走运三人在外面等到天亮,见那些举子全部都进去,贡院落锁,不到三天后考完一场不开,这才都回去。

所有的应试举子都入场了,窦清幽又领着庄妈妈出来,在茶楼和酒楼,一坐半天,也探听些消息。

倒是还听到不少说沈良辰批判阉党汪正和燕麟的十八大恶行,极有可能被主考看中,三甲都有希望的可能。

樱桃暗自撇嘴,那种人要是也能考中进士,真是老天瞎了眼!

很快三天考完,顾升和大运又把窦三郎接回来,缓一口气。

窦清幽看了下带进去的东西,都吃差不多了,牛肉粒倒是吃光了,“这个好吃吗?我又买了牛肉,再给你做些辣一点。”

“好!”窦三郎应了声,洗完就倒炕上睡着了。

窦清幽把鱼肉饺子换成菜饺子,又蒸了薄薄的春饼拌了鸡丝爽口小菜,做了一口一个烧麦,酒心小点心,干蔬菜粉糊,加上两种牛肉粒,五香和微辣。

窦三郎大睡一晚,拿着东西又参加第二场。

连着三场考下来,人也快筋疲力尽,疲劳至极了。

沈良辰让书童送了信过来,他病倒了。示意窦清幽想法去探望探望他,或者给他送个什么东西。

窦三郎直接让大运把信填进锅底里,乡试时好心扶他,这会他是再也没有一分同情了!

沈良辰等了几天,不见窦清幽来探望,也没稍个东西给他,喊了书童,“你去打探打探,看窦小姐是不是被窦孝征那个伪君子给关禁闭了!”不然早就该来看望他了啊!住处他也都送到了。

书童过去打探的时候,窦清幽跟窦三郎出门,会试考完了,接下来就等结果了,窦清幽想去看看酒。

跟了一路,见兄妹俩进了酒坊,回去给沈良辰回禀,“公子!他们好像是去酒坊买酒准备庆祝了!”

“不好!窦孝征那个王八蛋,肯定是已经找好了门路,成竹在胸了!”沈良辰挣扎着起来,要去阻拦窦三郎,拯救窦清幽。

窦清幽买了一堆的各种酒,都不要多,半斤半斤的,搬回了住处。

花雕女儿红,烧酒,劲酒,米酒,酸酒,苦酒,西域的葡萄酒,还买到半斤竹叶青。

“咋样?这些酒算是京城里卖的最好,也最叫好的了!”窦三郎品酒还是差了点,家中酿的酒他能喝一口品出优劣,但这些酒他喝的少,却是有些不敢下定言。

窦清幽跟他一一品鉴讨论,最后得出结论,“今年我们家也去斗酒大会!”

窦三郎点头,“既然那潘家都能酿出果酒白酒,精酿,那其他酿酒商估计也酿出来了。我们今年先去斗酒大会闯闯!”即便不用朗姆酒,家里还有冰酒,金酒,白兰地。还有陈酿的白酒。

窦清幽让买了米粮,她带的有酒曲和酿酒用香料,正好等结果的时间,也没有其他事,先试酿些酒出来。

沈良辰拖着身子赶过来,要劝说阻止窦三郎,没有进去门,就坐在门外等着,说是跟窦三郎耗上了,就不信他不出门!

窦三郎自然是要出门的,出来见他还不走,脸上闪过不耐,“沈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良辰赶紧扶着书童起来,指着他控诉,“我跟你相交也那么久了,一直觉的你学识不错,为人处世也是个正人君子,却不想你竟然是…。贪慕权贵,投机取巧,不走正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