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是个年轻小伙子,红着脸端起一碗漉梨膏,想递给朱伊:“姑娘,我送给你吃啊。”

谢映冷沉沉的视线扫过去,盯着那老板,对方手上一个哆嗦,雪膏碗打翻了。

朱伊愣了愣,道:“多谢这位老板,不必了。”她瞥一眼谢映,自己先走到了前面。谢映默不作声跟上去。

又走了有大半里路,朱伊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是北亭街吧,附近是不是有个叫千束锦的布行?”

谢映道:“对,就在前面街口,挺大的。公主要去逛逛?”

朱伊嗯了声。到了千束锦里头,朱伊乘着沈星流与谢映说话的间隙,找到了这里的掌柜,又支开温颜去帮她取布,才对那掌柜说了十个混乱不成句子的字。掌柜微微一怔,打量了朱伊一番,问:“姑娘要我带什么话?”

朱伊道:“明日日中,请容三郎到这铺子来一趟。”

那掌柜多看了朱伊两眼,猜想着从前那个太监帮忙传话的正主儿,怕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了。立即道:“好的,小的一定给三公子带到。”

朱伊回到谢映身边时,谢映多看了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上一章颜玉儿的身份有了改动,可以看一下,但不看后面应该也不影响理解情节

第17章

隔日大清早,朱伊就对谢映道:“世子,你并不用成日跟着我,你有事可去忙你的。”

朱伊知道,明里暗里想与谢映攀交情的人应该挺多,况且谢家的势力须根早就深扎进京城,谢映要见的人应该也挺多。

谢映看着朱伊:“公主是要做什么事,不想让臣跟着么?但臣得保证公主的安全。”

朱伊道:“有温颜随我逛就行,温颜的功夫那么好,不会有事的。”

看着朱伊急切的样子,谢映笑了笑,答好,果真领着沈星流办另外的事去了。

朱伊到布行时,容萧早已等在那儿,他是成国公的嫡幼子。十九岁的少年郎,穿着一身黑色绣暗银竹纹劲装,剑眉星目,俊秀挺拔,气质却远比同龄人沉定。

见到朱伊,容萧立即起身行礼。朱伊示意他不必见外。容萧深深看朱伊两眼,道:“公主是从行宫过来的吧,不知何人护送的公主?”

朱伊道:“是谢映送我过来的。”

容萧一怔:“魏宁王世子?皇上怎会让他领这样的差。”

看来大家都认为让谢映做她的近卫是委屈他了,朱伊微微自嘲地笑。

容萧又问:“为何公主亲自来这里,常临呢?”

“常临和绵风他们还在后头。”朱伊也没有多说,只道:“上次你让常临带给我的信我看了,上面说已经联系到我爹的旧部了吗?”

“对,这两人对裴将军十分忠诚,将军去后一直留在了榕峰。臣知道公主七月初会入隆国寺,已提前与他们联系。再过两日,他们应该就能赶到京城。”

“好。”朱伊心下有些激动,她终于要见到父亲的故人了。她看向容萧道:“你自己那边可要当心些。”

朱伊的关怀令容萧目光一动,道:“臣知道,臣无碍。倒是公主,在宫中要诸事小心。”

朱伊点头道:“谢谢你容萧,我都不知怎样感谢你才好。”朱伊给过容萧财帛,对方却不要。

容萧微笑:“公主不必放在心上,这些是臣自己愿意做的。”他又有意道:“公主,你与谢世子关系处得如何?”

朱伊怔了怔,她与谢映的实际关系压根就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便含糊道:“还可以。”

容萧道:“臣建议不要将我们在调查的事告诉世子。还有…公主不要与谢映走太近才好。谢映此人,城府极深,且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许多人被他玩弄于股掌还对他掏心掏肺,以公主的性子不宜与他来往过多。”

她在调查生父死因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朱伊点头:“我知道。这事既是你在办,我就不会告诉别人。”容萧后面说谢映的话朱伊则没有接,她也不知该如何接。

容萧见到朱伊心情极好,道:“公主,快至晌午了,这附近有家翠屏馆的菜色还不错,臣做东请公主一尝可好?”

朱伊笑道:“我请你吧。总是你在帮我,让我略表谢意。”

谢映走到一间酒楼的台阶上,伴随如火红衣的飘近,一条鞭子突如其来地朝他抽来。

谢映抓住鞭尾,内劲灌注于上,那鞭子刹那间硬成了一根棍子,他往前一送,鞭子的主人就倒飞了出去。

“啊!好痛!”颜玉儿娇呼倒在地上,却仰起头,视线舍不得离开将她掼倒在地的男人。

谢映毕竟拿捏着分寸,因此颜玉儿在侍卫的搀扶下还能站起来。颜玉儿紧紧盯着谢映,只觉得头顶艳阳灿烂,却没有眼前之人来得耀眼。

谢映问:“县主跟着我做什么?”

颜玉儿忍住疼痛,笑道:“谢映,昨晚我让侍卫给你送的信,你没看到吗?”

“看到了。”

“那你今天怎么不去瑶台阁赴我的约呢?”

谢映奇道:“我跟你非亲非故,况有男女之防,为何要赴你的约?”

颜玉儿脸白了一白:“怎么是非亲非故?我们差点就成了夫妻。”

“县主慎言。”谢映肃起了脸。

颜玉儿却嗤笑:“在我面前,你呀就别装正经了。我都看到那女的了,她有什么好,妆扮得再素,也掩不住那双狐狸眼睛。”

谢映目光幽暗,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道:“县主若是再跟着我,被我当成宵小误伤,可别来怪我不念与你兄长的交情。”

男人的声音平淡,大热天却叫颜玉儿打个冷战。她从小到大还没人威胁过她,当即道:“…你,你敢!”

谢映道:“县主大可以试试。”他说完转眸看向颜玉儿身边的侍卫,那侍卫立即明白,这位世子是在警告他,看好颜玉儿,否则她若是伤了残了,身为侍卫可难辞其咎。

“谢映!”颜玉儿看着谢映转身就走的背影,撅厥嘴,终究不敢再追上去。

这酒楼正是翠屏馆,温颜迎了谢映进去,带他带至二楼的包厢,谢映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朱伊的笑容凝在唇边,谢映半垂着眼皮看她一眼,又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容萧。

不只是女人对情敌敏锐,男人也一样。容萧只从谢映看朱伊的那一眼,就察觉出了些什么,他站起来打招呼:“世子。”

谢映道:“容三,你大哥回国公府了吗?”

容萧知道谢映与他的长兄容霆在战场上相互捡过命,情谊极深,便道:“大哥新婚,近来都在公主府,没有回国公府。”

谢映这才又将目光看向朱伊,朱伊反应过来也站起道:“世子可用过午膳了?没有的话就一起罢。”

谢映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没有。”

谢映的笑容让朱伊心头紧了紧,他的目光总让她觉得,一会儿回去后谢映会惩罚她。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容萧是她的好友,又帮她调查父亲的死因,她请对方吃顿饭合情合理。

朱伊便道:“那世子也坐啊。再加几个菜吧。”

容萧的视线在谢映与朱伊之间来回,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谢映坐下来后,便没有再看过朱伊。他一直与容萧在说话,两个人还要了酒,朱伊便一个人在旁边默默吃东西。

正当朱伊以为会默默将这餐吃过去时,谢映突然朝她欺近,近得她以为他要亲她,朱伊吓得赶紧后仰了些。

“怎么沾上番柿汁了。”谢映伸出右手,指腹在朱伊的嘴角轻轻一揩,还在她下巴细嫩的肌肤摩了两下,才泰然自若地收回手。

谢映退回去后,朱伊的脸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容萧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则收拢成了拳。只有谢映,仿佛先前的举止再正常不过,又斟了一杯酒移到自己唇边。

朱伊回了神,她才在容萧面前说她跟谢映只是“还可以”的关系,结果谢映转头就来这么一出。撒谎被当面拆穿,她实在是尴尬得都不敢再看容萧。

朱伊便瞪向让自己尴尬的罪魁祸首,谢映回视她,与朱伊的气鼓鼓相反,谢映朝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倒更像是在眉目传情。容萧转开了视线。

朱伊与容萧道别的时候,谢映就站在一旁,容萧也不好说得直白,只看着朱伊道:“公主,你要记得我先前对你说的话,关于那个人的。”虽然容萧也知道,被谢映看上的人,很难逃得出他的手心,但他还是忍不住提醒朱伊。

为了让容萧别担心,朱伊点点头。谢映站在一旁看他二人,也不催促。

回到客栈,朱伊动作再快,也没能将尾随而至的谢映关在门外,反倒是在门合上之后,她被谢映压在门后,哪里也去不了。

朱伊抬手去捶打他,接着一声惊呼,她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居然是被谢映托着两瓣小屁股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就去搂住谢映的脖子,防止他万一又突然丢开她。

谢映对朱伊的动作显然很满意,抱着她再次将她的背抵在了门后,他将她托得不高不矮,正好与他同肩高。谢映倒是没有任何别的动作,但朱伊的两条腿却不得不张开,夹着谢映的腰身正对着他。

朱伊被这个姿势弄得险些羞哭了:“你…怎么能这样?谢映,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委屈得想大哭,又想起这是在门边,可能会被从走廊路过的人听到,紧紧闭上了嘴只用目光控诉对方。

朱伊那眼眶微微泛着红,要哭不哭,要闹又怕别人听见而不敢做声的表情,让从来自负定力的谢映也忍不住深深吸气,他吻了下朱伊的额头,问道:“公主,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每天都这般勾引着臣。”

妖精就是不好听的词了,还加上勾引。朱伊从小在滴水院上课,知书识礼,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她愤怒地低吼:“谢映,你除了会欺负我,你还会做什么?”

谢映心里想的却是,他得把她给护好了。朱伊现在这副惹人怜的样子,若是落在了别的男人手里,不知得遭多少罪。

谢映突然道:“算上臣在内,公主有过三个侍卫官吧?”

朱伊还在生气,不想回答他,只道:“你放我下去。”

谢映道:“先回答。”

朱伊便说:“世子怎能算侍卫官,不过是偶尔劳驾世子一趟罢了。”

“既然容萧这样的国公府公子可以是,我为何不能是?”谢映问得别有深意。

作者有话要说:

统一答复一下,容萧不是男二,只是过路的男配

第18章

朱伊也听不出他到底想说什么,就道:“随世子理解吧。”

谢映便问:“那公主能像信任你从前的两个侍卫官一样,信任我吗?”

朱伊看着谢映,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他会把自己跟她从前的侍卫官类比。

谢映慢声道:“公主,臣对你也很忠心。”

“世子,忠心并非靠嘴上说说,我以前的侍卫官都很听我的话,你先照我说的放我下去,我就相信你。”朱伊没有办法习惯这难堪又羞耻的姿势,一门心思想劝他放了她。

“…”谢映发现,朱伊有时还挺机灵。

谢映听见门外忽然而至的极轻脚步声,只有会轻身功夫的习武之人才会有,他的唇角不易察觉地微牵,腰身朝朱伊一顶。

“谢映!”他的动作让朱伊喉咙里逸出喊声,似怒似嗔,骨子里却是千娇百媚。门板自然也被撞得震动。

朱伊瞪着谢映:“我们这样在门边会被人发现的。”发现什么?若不在门边就可以么?朱伊这句话本是无心,但叫外头的人听去,实在容易勾人遐思。

“而且我还有话跟你说。”朱伊又道。

听见门外的人离开,谢映便将朱伊放下来:“公主说啊,我听着。”

朱伊一离开他的禁锢,立即坐到椅子上,定了定略急的呼吸,道:“世子,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与容萧见面的事。但我想说,你们谢家的事,我不会过问。而我的私事,我希望你也别问,行吗?”

谢映沉默得太久,让朱伊心里有些发虚。

他道:“什么叫做你的私事?公主连我去玉之洲喝喝茶都有意见,我看到公主跟容萧单独待在一个房里,公主让我又怎么想。”

朱伊解释道:“容萧是我的好友,今天我只是拜托他帮我做件事。”

“公主这般舍近求远地找上容萧。”谢映道:“也就是说,就算臣与公主都这样亲密了,但在公主的心里,臣还是没有容萧可靠,是吗?”

在朱伊的心里,谢映自然是没有容萧可靠的。

朱伊可不笨,虽然她无法自控地被谢映本身所吸引,但她知道,谢映绝不是任何人能掌控的。且谢映身处的形势比容萧复杂,他身边受到的引诱以及需要权衡的方面也太多。相比之下,容萧就很单纯了。何况,她拿不准谢映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容萧却实实在在帮她做了两年事情。

朱伊不想惹谢映不快,就道:“我没有把你们两个做过比较。”

谢映笑了:“那你现在比一比呢?”

朱伊略思索道:“谢映,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

“好,公主午休罢。”谢映也不再追问,转身就走了。

朱伊松了口气,然而谢映毫不犹豫离开的果断,又让她心里仿佛被一根细线拴住,不断受着拉扯。

温颜走向谢映道:“世子,先前容三公子跟来找过公主,到了门口很快就走了。”

谢映嗯道:“去看好公主。”

沈星流将一封火漆封缄的信递给谢映,待谢映看完,沈星流问:“公主果然是在调查她生父裴将军的死因?裴将军不是在对敌中不慎受刺身亡么?”

谢映道:“没有那样简单。”裴卿让当年在西南平乱那一仗,关系到朝廷、雍州、缅甸王的三方博弈,后方的粮草输送是有问题的,裴卿让身边的人也可能被买通了。

“世子的意思是,裴将军真是被人谋害的?”

谢映颔首:“听说,当年最初传回京的消息,说是裴卿让中流矢身亡,后来却又变了,称其掉下山崖,尸骨无存,因此扶回京的仅是衣冠冢。死因不明,公主难免无法释怀。”

沈星流叹道:“皆传裴将军是难得一见的将星,在此战之前从无败绩,着实可惜。只是,公主一个无兵无权的小女孩,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当年的人既能将裴将军害死,公主若深究,只会给她招致…”沈星流看看谢映,迟疑了一下方道:“杀身之患。”

谢映垂下眼睫,道:“此事交由盛擎继续去查。”

世子果然还是要介入进来,沈星流静了片刻,道:“是。”

沈星流对朱伊的观感复杂。从为着主子好出发,沈星流其实并不希望世子尚禧贞公主,娶这位公主非但不能给世子带来裨益,反而会给世子增加掣肘。但世子跟禧贞公主在一起时,笑意明显多了许多,从这个方面,沈星流又希望世子能拥有公主。

朱伊这一觉睡到快日暮,若非谢映让温颜将她叫醒,她还能继续睡。

晚餐只有朱伊与温颜两个人吃,朱伊左右看看,问:“世子呢?”

温颜道:“世子今晚有约。”见朱伊仍看着她,温颜补充道:“听沈星流说似乎是与太子,还有上回在夜光楼闹事的那个王爷一起。都是男的。”

朱伊臊了个红脸,她又没问是男是女。反应了下又道:“皇兄也回京了啊。”

温颜道:“嗯。”

朱伊点点头,京中有些事需要太子代皇帝处理,太子时常两头跑。她又埋头吃自己的。

随后朱伊提出想去逛逛,消消食,温颜道:“公主,世子说不可走远,请公主就近转转即可。”

朱伊自然答应,若非必须的事,她不会令温颜为难。

朱伊买了根糖葫芦边走边啃,对面酒馆的窗边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叫了两声,声音淹没在人潮里,朱伊便进了酒馆拍对方的肩:“容萧!”

少年木然抬头,看清面前的人,板滞的眼睛很快亮了:“公主。”容萧立即朝她身后看了看,见只有温颜,笑道:“你出来逛街?”

“嗯。”朱伊见他先前恍恍惚惚的,显然在借酒消愁,猜测是他家里又出了腌臜事,就在他面前坐下:“我陪你喝两杯,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

容萧看着朱伊自己倒酒,没有制止。倒是温颜皱了皱眉。

容萧从前虽爱慕朱伊,但始终恪守君臣本分,简直把朱伊当成梦中仙子般看待,从未敢生出半星绮念,生怕亵渎了她。也因此,朱伊能跟他相处两年,格外的相信他。

但经过今天中午,朱伊软糯的细呼声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现在对朱伊再也不复以往的坦荡。他看着朱伊的脸,就会想象她发出那种娇软声音时的神态,不知是何等的动人心弦。

容萧知道自己应该知难而退,朱伊既然允许谢映碰她,说明她的心已经被谢映俘获。他既痛恨谢映攀折他心里最圣洁的一朵花,又对朱伊的不知自爱感到痛心。

但他对朱伊的感情却没有任何消退。因而当朱伊被他的酒呛得满面通红,咳嗽不止时,容萧还是心疼了,对店小二道:“给这位姑娘另上一坛石榴花酒。”

朱伊发牢骚:“你怎么不说一声啊?喝这么烈的酒,一会儿还得要我叫马车送你回去吧。”

容萧呵呵地笑:“不会,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但到了两人分道扬镳时,容萧还是喝醉了,朱伊没来前他就喝了太多,现在后劲全上来了。朱伊想亲自送容萧回去,但她自己也是两眼发花,双腿打颤,便用最后一点神智让温颜给容萧找车。她自己用一只手撑着脸,木呆呆地坐在桌前。

等温颜把容萧丟上马车,付了钱,转回身进酒馆一看,顿时心凉透了大半截,原本坐在桌前的朱伊不见了。

知道世子有多看重公主,温颜骇得全身都发起抖来,她一把将旁边扫地的店小二拽着衣领提过来:“刚才坐在这张桌的姑娘呢?”朱伊都醉成那样了,绝对走不动路。

那小二惊慌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刚从厨房出来。”

温颜立马又冲出酒馆外面,目及之处人来人往,但都是些陌生面孔,哪里有朱伊的半片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谢姓男主,昨天我只是说了容萧不是男二,结果小仙女就纷纷询问谁是男二,希望赶紧放男二出场!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谢映:呵呵。说吧,我也想知道男二是谁。说了我会在他没出场前就恁死他。

还以为谢映同学挺受小天使的宠爱,毕竟每天都有人在夸他,结果男二两个字一出,他瞬间被打出原形。报告一下,后面有两个重要男配,但我觉得谈不上男二,男主的地位很稳固

第19章

朱镇安定的会面地点还是在夜光楼顶层,他就是喜欢俯瞰京城明月夜的感觉。

谢映到的时候,除了太子和朱镇安,颜玉儿也在。她穿着一套浅蓝色的男装,看着就是个唇红齿白、清清爽爽的小公子,神态却是娇憨。

正巧谢映也穿着身淡蓝地云绫锦夏衫。朱镇安就打趣道:“诶,表弟表妹总是这么有缘啊。”

这话颜玉儿爱听,她抿着嘴笑,跟到谢映右手边的位置坐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