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南宫炔立时否认,秦芳马上接话:“那好,那就请三皇子答我三问。”

南宫炔打量了秦芳一眼,目有警惕之色:“族长要问什么?”

“第一问,你是否真心爱着卿宸,专情守一的,此生非她不娶,再不沾花惹草?”

这样的问题,南宫炔听来并不为奇,当下心头安定许多,马上作答:“自然是非她不娶,专情守一的!”

“第二问,不论卿宸她此生是健康,还是病重,不论她富有,还是贫瘠,不论她如何的改变,你都会一如既往的爱着她,生死不离吗?”

“当然,炔今日与她订下婚约,便是要与她此生共度,自然是不论发生什么,都会一如既往,不离不弃。”

“第三问,你是否会视她为珍宝,以她的欢乐幸福为宗旨,这一生只要她开心欢乐,你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自然,我与宸儿心属一处,当然是她希望如何就如何!”

“那你就是愿意了?”

“是,我愿意!”南宫炔说得不假思索,秦芳一笑退后一步,松开了卿宸的手,怎么看,都是成全之态。

当下南宫炔兴奋而满脸真情的向卿宸伸出了自己的手,可就在他要拉上她手的那一瞬,卿宸却是后退一步说到:“殿下,且慢。”

南宫炔当即惊讶挑眉,而卿宸已经盯着他说到:“既然殿下口口声声爱我,此生非我不娶,且还对我千依百顺,无论如何都生死不离的,那不如您今日就当着众位宾客在此,先为我做三件事吧?”

对于卿宸这样的言语,南宫炔是毫无准备的,但他看到卿宸满面的笑意,又觉得这应该只是她一时又有了什么想法,不是自己所担忧的,当下眼珠子一转,笑着言语:“宸儿也要为难我?”

“不是为难,不过是看殿下是否表里如一。”卿宸说着转了身大声言语:“第一件事,请三皇子断了和洪守备之女的书信,明拒了金大夫千金的爱慕,我卿宸的丈夫可以不是人人敬仰的皇子殿下,却必须是个专情守一之人,你行吗?”

南宫炔立时脸色大变,因为这问话立刻就让他意识到出事了。

“第二件事,既然殿下不在乎我的身份与改变,那就请当着众人的面,与我一起请求族长将我从卿家除名,从此我的天便是你,我的地,也是你,你娶的只是一个我,并非是我卿家铁骑与万千族人!”

卿宸说着上前一步:“而第三件事是,当我被卿家除名之后,您可千万别逼我跳崖说我自尽,再来扰我卿家内讧,你,行吗?”

第二百九十章 逐客,战事起

卿宸的三问,一问比一问犀利,一问也比一问戳着南宫炔的心。

他在第一问时,就已经明白,自己同先生的话被听见,他的想法他的打算是完全被卿宸知道了!

他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他知道此刻,他已无法挽回--大庭广众下,他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卿宸单纯的再相信自己?

“这三件事,三皇子殿下,能做到吗?”卿宸看着南宫炔柔声质问,但脸上的笑已经没了,眼里更闪着怨怼的愤恨。

沉默,是他能给的回答,因为这三样他根本做不到,也没法接!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我!这就是你的无用宁可毁之!我今天才知道,你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大骗子…”

“是,我是骗了你!你可以怨我,骂我,恨我…”南宫炔盯着卿宸,一脸傲色:“但我姓南宫,我不能看着我南昭龙椅上坐着一个野种!更不能让人家逼得我们正经的皇室如丧家之犬!我要回去,我要拿回我应得的!若卿家真能助我,后位必然是你的…”

“若不能你就毫不怜惜的逼死我对吗?”

她好恨!

她知道南宫炔的处境,也知道他必然不甘于人下!

事实上,她明白卿家能为他带来怎样的助力,也愿意忽视这一块,就是因为她相信他喜欢自己,真心的喜欢,不问前因也不问结果,卿家不过是附带的而已。

可是…当她听到心爱的男人还四处勾搭时,她已经明白自己的梦在碎,当她听到他竟然说,如果自己被逐出卿家,她就要逼死自己去引卿家内乱,那无疑于一把刀扎进了身体,刺进了心!

他的爱是假的!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傻女人!蠢到所有人再告诫他的时候,她竟然会相信他对自己一心一意!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南宫炔还在试图维护自己的立场。但此时一声厉喝出现在耳旁:“好一个大丈夫,把一切算计都丢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欺她骗她,你算什么大丈夫?我呸!”

秦芳实时的一句话。让卿宸登时昂头言语:“南宫炔!我不会嫁给你!我这辈子就是做个老姑娘我也绝对不要嫁你这个骗子!”卿宸说完朝着秦芳便跪:“族长,卿宸痴傻,险些被骗差点给家族带来灾难,卿宸求族长收回这桩婚事,卿宸不嫁!”

如此决裂之态,观礼宾客是个个目瞪口呆,而在众人这份惊讶里,秦芳伸手拉起了卿宸:“起来吧,不用跪!错的不是你,是那些心怀叵测的骗子!不用你求我收回。身为卿家的族长,我是不会看着卿家人被欺负与羞辱的!”

秦芳说完这话,就盯着南宫炔:“三皇子,我卿家从即日起与你再无半点私人情谊,而臣下之礼。恕卿家也无心奉之,所以,今日的礼就此作罢,您,速速请离开卿家吧!”

礼毁人逐。

好直白好不客气的话语,就这么直剌剌地丢了出来,南宫炔看着秦芳。唇咬着却无法言语出一个不字。

欺人的是他,算计着卿家的是他,总是现在卿家是臣下,但什么都挑明了,人家翻脸是正常的,他能如何?

“都城里的那位。你莫非要誓死相随?”事已至此,南宫炔也懒得带着假面,他点出了最在意的事。

“卿家效力的是皇权,是南昭的皇,他血统不正。我卿家何以相随?但,三皇子,你算计我卿家,也叫人不齿,所以,你们之间的事,我卿家不插手,将来你们决出真正的南昭之皇,我卿家以祖训奉之便是!”秦芳一脸怒色地说完这话,便是高声喝到:“来人!送客!”

面对逐令,南宫炔抿了下唇:“好,希望族长你一言九鼎!”他说着扭了头:“诸位!我们走!”

南宫炔说着转身就走,没多看卿宸一眼,也没有一句对她的抱歉。

来的宾客都是他约来的,这些人早已和南宫炔有了谋反之心。

他们希冀的本是锦上添花,是卿家这把强韧的刀,但现在,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跟在南宫炔的身后离开。

不过在他们的眼里,领导卿家的不过是个小丫头,所以此刻他们纵然有些惋惜,却也不过份看重,毕竟卿家表态是不插手双方,这终归是好的!特别是这样的话,将来分羹的时候,什么力都没出,又和殿下如此尴尬的状态,也自然会失去分羹的资格,他们也乐见其成!

宾客无声的三两作堆离去,欢乐喜庆的院落此刻充满着尴尬的宁静。

“宸儿,我们回去。”一直看着事态发展,在震惊中没能出声的二/奶奶葛氏,此时开了口。

自己的女儿被骗,她气愤,她更气愤的是自己,明明想到了可能,却也走眼的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有福气的。

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她甚至差一点失去自己的女儿,因为她一直觉得大小姐是会在她们订婚之后,会对卿宸出手的,毕竟卿家的大少爷和云姑,都已经被逐了。

她更是早已和娘家飞鸽传书好几日,思想着若大小姐敢逐出自己的女儿,她就抓着娘家好好的和这个大小姐碰一会!

可她万万没想到,可恶的三皇子,竟然连这些都想到了,想着要逼死她的女儿,好引她出手,致使卿家内乱。

这种被算计到的感觉,让她不爽,这种连她的反应都利用上的想法,可是差一点就逼死她的女儿,她想着都后怕,更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是以,她喊着宸儿拉着她就走。

她已没办法责怪女儿,更没办法责怪大小姐,因为此刻,她能责怪的人只有自己,自己这个没能好好护卫女儿的母亲!

卿宸被葛氏拉着走了,满院子的欢乐,都在一点点的退去。

秦芳立在院中没有动,她看着满院子那种寒蝉若惊的气氛,明白此刻。众人的五味陈杂。

她其实,并没有击退三皇子的喜悦,也没有目标达成的开心,她有的是伤感。

伤感着一个女人的纯心爱意被践踏的如此碎裂。

一件披风罩在了她的肩头。侍卫状的苍蕴用一份贴切的举动,表达着他的关心与体贴:“小姐,回去吧!”

回去?

秦芳看了看那些高悬的明亮华灯,轻声言语:“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女人?”

静默,没有回答。

秦芳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当她一路沉默的走进自己的院落时,身后一双手急不可耐似的拥住了她:“不会伤害你的。”

秦芳抿了下唇:“是吗?你可是连这天下都谋算的人,我也能幸免吗?”

她在这天下之中。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幸免。

“我是谋算,和南宫炔相同的地方是我们都谋算着江山,但我和他不同的是,他只要江山,而我。要你!我更谋算着得到你!”

秦芳闻言闭上眼靠向了身后那个热热地胸膛与怀抱:“江山与我,你要谁?”

这是一个愚蠢的问题,她知道,但是此刻她就是想问。

“我都要!”三秒后,他郑重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她笑了一下,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撒谎,他真的是都在要!

狼狈的车队踏着夜色前行,离开着卿家的族地。

南宫炔脸色难看,他几次瞄向身边的先生,但又收回了眼。

他和先生的对话是败露的根源,他本能的怀疑是先生背叛了他。

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怀疑不对,因为他可以不信别人,却不能不信他,毕竟他一直追随着自己,筹谋策划。护卫相助,真正的不离不弃。

再一次瞄向先生,老头脸上的郁色浓重的像化不开的墨,他不由的告诉自己,一切应该只是巧合。

“我们被设计了!”老者此时却忿忿地砸了马车里的桌几:“答应我们,让我们掉以轻心,然后再反刺一刀!哼,这小丫头,老夫竟栽在了她的手里!”

看着先生如此气愤,南宫炔自是出言安抚:“算了,事情已经如此,再说也是无用,至少,我们讨了个不插手的定心丸。”

“你信她?”先生一脸疑色:“现在我们之间闹僵了!你就不怕她跟南宫瑞一路?”

南宫炔阴着脸摇头:“她没法和南宫瑞一路的,往那边,就是个死,我这边,再是难看,至少还有活路,除非…”

“除非她看重南宫辉!”先生立时脸有惊愕之色,南宫炔也登时警惕,而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却突然传来焦急的声音:“殿下,有急报!”

“拿进来!”说话间,车窗里递送进来一个拴着鸡毛的帛书,他快速的展开后,愣在了那里。

“出什么事了吗?”先生当即发问,南宫炔看着先生声音幽幽:“我们不用担心,南宫辉了。”

“什么意思?”

“他已与三日前,被人毒杀了!”

“啊?”先生一脸的惊愕之色,而南宫炔则一把揉了那帛书:“辉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殿下!”先生立刻正身跪好:“动手吧,再拖着,我们可就…”

话,只说半截,但该说的却都说到了。

南宫炔咬了下唇:“叫大家立刻寻地扎寨,我要和大家商议!”

“是!”

哔哩啪啦的爆竹声,迎来了元日,迎来了新的一年。

刚给三太太检查完伤口恢复状态的秦芳才出屋子,苍蕴便立在她身前,递上了一张帛书。

没有言语,但她明白,应是战争已经开始,低头瞧看,果然。

那寥寥数语写着南宫炔立旗唱反,指南宫瑞乃盛家西席之子,政权之处,战火燎原!

帛书被秦芳叠好还给了苍蕴,她抬头看了看阴蒙蒙的天。

大雪,要来了吧!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两年,你要记住一件事!

大雪,落不在南边的卿家族地,却落在都城的每个角落。

战争,一触即发,南昭开始了内斗。

秦芳来这个世界前,研究过战国的背景,知道仗不过就真是两军对垒的一仗,而后赢家开口,输家低头。

但内战不同外战,一战就能结束,所以这一打,就打的竟足足有两年之久。

再逢元日,满山的花儿姹紫嫣红,秦芳背靠着苍蕴的背,闭着双眼,闻着花香,似享受着此刻的静谧。

两年的战争,南昭的国土上狼烟四起,兵戎相见,打得越来越胶着。

而卿家族地内,风和日丽,四季如春,秦芳则似不知外面的腥风血雨,享受着和苍蕴谈恋爱的日子。

没错,就是谈恋爱。

今日你摘花,明日我做饭,后日里一起用双脚丈量着卿家族地。

没有超凡脱俗的突发奇想,也没有*的激情澎湃,有的,是他们如一对平常人那样的牵着手,你温我侬的相视与陪伴。

秦芳其实有的时候也很纳闷,为什么她会和苍蕴的恋爱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相惜之感。

她不是第一次恋爱,她曾娇羞过,曾激动过,更曾慢慢找不到那种心动过。

但和苍蕴的恋爱,她却好似遇上了一生都不能失去的珍宝似的,爱的不轰轰烈烈,却细水长流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和他黏在一起。

因为,他好温暖,温暖的让她就是说不出的依恋。

她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她知道未来将散,所以格外珍惜?可自己是这样的,那苍蕴呢?他为何总是那么的柔情似水。

明明就是一个绝对的强者,明明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他盯着江山盘算,出手直击弱点毫不留情。可在她的身边,他的一切,不似他谋算的尖利,不似他秉性的霸道。不似他惯常的强硬,有的总是精心的呵护,温柔的笑言,以及点到即止的亲吻与拥抱。

这让秦芳很糊涂,糊涂在未来世界的爱,自己遇见的澎湃在此不逢,她糊涂着,他对自己的爱,怎么会如此的控制着从不越界,让她莫名的有一种怀疑存在。

因为她一直相信。爱是冲动的占有,但他似乎是另一个路径,像是强调着,爱是无尽的呵护。

“扑棱棱!”鸟儿振翅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静谧,当信鸽落在秦芳手边。她本能的抬手去抓的时候,苍蕴却先她一手捉走了信鸽,而后忽然说到:“秦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听着柔音里的一抹正经,秦芳的手缩了回来,她靠着他轻声嗯了一下:“说吧。”

“我要走了。”

“又是两个月吗?”秦芳眉都没挑。

这两年里,苍蕴时不时要离开。每次出去都是两个月,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回来的时候,都是一脸胡子拉碴的疲惫之态,像是风雨兼程一般。

她没问。因为她知道要这天下的他,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他总得去做他自己的事,许多事。

所以每次,她都会说。你可以慢慢回来的,不用那么辛苦,而他却总是揽着她说着永远不变的五个字:“不行,我想你。”

不华丽的语言,却最击中人心,她知道他挂念着自己,为此愿意风雨兼程,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所以当他这么说时,她以为又是惯常的离开,他要去做那些为得到江山而不得不去忙碌的事,但这一次,苍蕴却给了她不用的答案。

“不止两个月,这次,我最早能回来的时间,可能是…一年。”

秦芳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松散:“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我师父,要出关了。”苍蕴的声音似乎压着什么:“我必须回去做一些事。”

“哦。”

“你带人打回都城,我也不能陪你了。”

“嗯。”

“你不要用内力,我留下的人手以及你自己的准备,我相信足够你拿下南昭的皇权,所以千万别用内力,我不在,没人为你调息,你不冻死也会痛死,知道吗?”

“好。”

“秦芳。”

“嗯?”

“你就不留我吗?”

“能留你会留的,我不想为难你,特别是,你做不到的事。”秦芳说着随手摘了一朵旁边的野花,放在鼻尖轻嗅。

“秦芳,你要记得一件事。”

“什么?”

“我要江山,也要你!”

“知道,你说过不止一次。”

“但我要你永远记住这句话,永远!”苍蕴的声音莫名的透出一些激动来,那是少有的,打破他无尽温暖与呵护的音调与情绪。

心,莫名的慌了一下,秦芳有种不安感,她下意识的坐正了身子:“你想提醒我什么?”

身后,背变成了拥抱,她被苍蕴抱在了怀里:“还记得我最早说过的话吗?我说给我十年,我就能娶你为妻。你说不要这个目的,只要我们交往就好,那好,我们就只交往,但,我的话不是空口,我说了那话,就必然是我需要十年的时间才能娶你,当然现在,还有八年。”

“苍蕴…”

“秦芳,我喜欢你,发自真心的喜欢。”苍蕴说着低下头,捉了秦芳的唇,温柔的亲吻着,亦如这两年里的每一次亲吻那般的温柔,只是秦芳却能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

“苍蕴…”当他松开她的唇时,她本能的想要询问,但苍蕴却把手指按在了她的唇上:“别问了,我能说,就会说的。”

一句话堵上了她的问,但与此同时,苍蕴也把一支木雕的发簪放在了秦芳的手里:“夫妻结发,才用一簪,这是我为你雕的,你拿好,等到将来,我能娶你了,你也想嫁我的那天。你就给我,我会用万里山河为你铺红,我也会亲手为你绾起发髻。”

“你…”

“保重!”说完他就松开了秦芳起身,并把那只被他点了穴的信鸽放在了秦芳的手里。而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竟就起身走了。

秦芳愣愣地坐在地上,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伴随着他离开的失落。

当眼前的背影模糊到无法再看清楚的时候,秦芳才低头看了手里的簪与信鸽。

那簪子调的是一朵并蒂莲,不繁琐,不华丽,甚至不够精致,但打磨的非常的光滑发亮,且木身已有了隐隐的包浆,显然这把木簪在他手中早已打造了多时。

将发簪一抬手别上脑袋的发团。秦芳收敛了自己莫名的不安后,才把信鸽腿上的帛书取出,其上只有几个字:时机已到,可出!

秦芳当下深吸了一口气。

两年,整整两年。她等着渔翁得利的机会,更得着她安排的一切可以起手,而今天,在苍蕴离开的日子,它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