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秦芳抬眼看了下苍蕴离去的方向,不由的问着自己,到底是因为这个日子到了。他才离开的,还是,只是凑巧?

时机到了,卿家自然要动手。

秦芳这两年虽然在谈恋爱,但该做的事,一样也没落下。

她以族长的身份。集结了族中人学习未来世界的强体之术,希冀着卿家人不要只能对冲,更要提高作战的实力。

起初她的建议自是被有所质疑的,但族长就是族长,宗主文化帮她压制了所有的质疑。半年时间,当大家和海龙国玩起友谊赛的拉练时,大家都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实力提升了。

而这不够,秦芳好好发挥了盟友的作用,在海龙国的海域开辟了水域上的练习,当然这早一次的遭到了质疑,毕竟对于骑兵来说,他们不明白干嘛要学水上的战术。

秦芳只用了一句话压制了这种质疑:“你们还想输吗?”

被海龙国踩下去的卿家自然是不想输的,所以他们都老老实实的参加了训练,海龙国的人学会了在陆地上的兵法战术,卿家学会了在水面海域的作战,而秦芳没能言语的却是:战场,可不只是陆地。

当然,秦芳这两年里除了操练卿家铁骑提升实力外,更调动人手造出了更加尖利的长矛银枪与可以踩踏的战用马镫。

这个时代,其实严格地说,是没有马镫的,只有用于挂在脚上的一条皮扣,用以在交战中给骑兵用来勾身夹马所用。

当初秦芳就被那种皮扣马镫给缠了脚,险些在驯马里摔下海崖。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给马镫做了改革,不但有宽宽的面可以用来踩踏,方便在作战是作为力的支撑点,让自己的族人更好的挥刀用枪,她还在马镫的两一侧让人打造了倒钩,因为这样,铁骑的杀伤力会暴涨。

作为一个军医,她是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但“武”字的意义就是止戈,用一场快狠准的铁血之军,迅速建立起威严与震慑,会避免更多的战事胶着,避免更多的鏖战伤亡。

长痛不如短痛的另一种同理可得,便是一次打痛。

所以做好了当渔翁要得利的秦芳,以用这两年的“不参与”时间做好了一切的参与准备,当今日时机已到时,她便立刻下令,族中之力集结,向着都城进发。

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南昭的皇宫却是充斥着压抑,南宫瑞更是一脸的憔悴。

战事两年,他的不稳政权被拖的几乎垮塌,国库更是极尽空虚。

他虽然努力遏制了南宫炔的反叛大军,但关于他血统的质疑让自己手中的军心涣散到了很糟糕的境地--不说一路败北,却也是阵地渐失。

他那个时候,渴望过卿家的铁骑,但他知道他渴望不起,卿家的不插手,已经是给了他和南宫炔最好的战场。

而现在彼此的胶着也已经到了两人最后一战的关头。

“皇上!叛军已达都城之外!”

听着下人的汇报,南宫瑞抓起了身旁的剑:“兵临城下了是吗?好,那就决一死战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皇权,谁是最后的黄雀

“族长,信!”一张帛书送递到秦芳手上,打开瞧看只有三句话:

“三皇子已入宫阙。”

“金吾卫分兵围宫。”

“甄家已护主藏匿。”

三句话,三个交代,秦芳看后眉一簇。

她要的是四个,少了一个叶正乐的动静。

眉眼一转后,她冲身边的卿十七轻声说到:“卿家族人,就此分两路,一路你领着,轻骑轻装,即时冲宫…”

她低声交代后,卿十七领命,立时带着一部分人按照秦芳的意思,弃了重甲,长矛,轻骑而去。

“族长,您这是…”

卿家是来勤王清君侧的,一路急速行军,到了都城前,族长不但让大家歇在这里,如今正是夺权的好机会,却忽然分兵,这让卿家的几个老手有些不解。

特别是这先去的人还轻装上阵,总让他们觉得怪怪的。

“不要急,等看到宫阙里火光冲天了,你我再围城清君侧也不迟。”秦芳说着把那张帛书收进了袖袋里,目色狡黠。

“皇上,不好了!叛军冲…”太监凄厉惊惧的声音说到一半便气息已尽。

坐在龙椅上的南宫瑞手持宝剑,一身金色的龙袍在大殿透进来的晨光下泛着碎金的微光。

“野种!还不速速从我南昭龙位上滚下来受死!”南宫炔激昂之声响彻殿宇,继而身披重甲的他持剑率军冲进着大殿,好不威风凛凛。

“野种?”南宫瑞的眉微微一蹙:“成王败寇,赢者为皇,皇者便是龙脉,到时谁又是野种?”

“哈,好一个赢者为皇,皇者便是龙脉!你倒说的真是好听,可今日。我已经率军站在这里,你以为,你还是赢者吗?”南宫炔剑指南宫瑞:“今日,将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南宫瑞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后。突然眉色染厉:“未必!”

他口中两个字刚一落下,霎时间,宫阙四周呼啦啦的冒出了一群手持刀剑长矛的金吾卫!

与此同时,南宫炔身后一名持剑者忽然手中剑的方向一斜,身子朝前一步,竟是剑直接由下朝上破甲刺进了南宫炔的身体!

这一下,来的太快,太突然,突然到南宫炔周围的人都完全没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惊恐与恼怒的把剑刺进那个判者的身体时。南宫瑞动了,他一把抽出了宝剑,大声喝到:“你们的龙首已没,今日朕乃皇者!南昭是朕的!”

肘腋生变。

南宫炔的人马此刻已糊涂了。

这一路他们冲杀的辛苦,明明已经攻破都城。破了防军这才直捣宫阙,怎么会忽然冒出来一圈金吾卫将他们围在其中?这些人哪来的?

“你…你…”南宫炔目色赤红五官紧皱的跪在了地上。

今日,他已胜利在握,可结果,却是自己被人反袭,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说我是野种,那你就该知道。我这个野种要保住皇位,岂会不小心翼翼?岂会不万千周全??”南宫瑞的脸上是亢奋之色:“你以为你带着叛军和我打了两年,就真打到我毫无还手之力吗?你错了!”

“什么?”南宫炔眼瞪的溜圆,而此时南宫瑞的手一招,金吾卫纷纷上前,立时这些想拿头功的兵将便只能背靠背。

“我不过为了把你和你的这些叛将一网打尽。而刻意的让你们冲到这大殿里,在此功亏一篑!”

南宫瑞说的一脸张狂,南宫炔听得呀呲欲裂:“你,你,卑鄙…”

以血溅山河。民死将亡要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让南宫炔想不到,也没法想。

他是要夺回南昭的皇权,可那也是要一个国!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野种,竟然连国都拿来做饵,毫不怜惜…

“噗!”一口血喷出,南宫炔身子歪斜而倒,目色痛恨。

他恨自己的父皇有眼无珠,竟然被蒙蔽不说,还让这个野种把家国败成这样,只为让他和他的人身死在此!

看着南宫炔的痛恨目光,此刻的南宫瑞面上一片胜者的张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不过是说的好听罢了,若不是三天前苍蕴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为他想出如此的安排,此刻,倒在地上目色痛恨的那个人只会是自己!

“他已这般,你们是死是降?”南宫瑞咬了一下牙,以胜者的姿态厉声喝问。

其中几个大将你看我,我看你,而后抬手就抹了脖子,其他几个则是丢了刀剑下跪受降。

看着这样的境况,南宫瑞将剑一收,出声高喝:“来人,将他们押下去收进牢中,待朕整理之后再…”

“嗖嗖嗖…”破风的箭矢四射而来,打断了他的话语,更扎进了他的身体。

一片惨叫里,身重数剑的南宫瑞以剑撑地,半跪着不明白怎么他的金吾卫竟会如此动作。

“陛下!整理的事,还是臣来做吧!臣一定会把南昭好好收编在手的。”此刻一身臣服的叶正乐笑眯眯地从一旁走了出来。

“叶相,你…”南宫瑞的脖子梗的青筋暴起,他知道叶正乐不是个安分的人,可他都已经和叶正乐穿一条裤子,叶芳菲更是被自己封妃,他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叛了他!

“别那么看着我,先皇驾崩的那天,你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你以为我只是想自己上位为皇?你以为我只是想做个篡权的外戚?不,那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的真实想法就是为我的主人做事,比如等一下,我就会替你收拾了叛军,表示都城安稳,然后等到各处以为结束的时候,我的人就会趁机接手…”

“你的人…”南宫瑞的牙里挤出了三个字,此刻他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没错,我的人,我侯楚国主的人。”叶正乐说着笑得一脸灿烂,而南宫瑞气若游丝的倒下了,他的口唇翕张着。试图要说什么。

“哈哈哈…”一串苦笑,一串绝望的苦笑,从南宫炔的口中溢出:“野种,我们。我们把南昭,败了啊…”

戛然而止的声音,说明着他的生命消亡,而那句绝望的话语,却让南宫瑞一双眼迸发着疯狂的苦色:“苍…苍蕴…”

他艰难的叫出了这两个字,他希冀着再这个时候,剑盟依然能助力他斗转乾坤。

毕竟,那些金吾卫应该是苍蕴带来的人,他不明白,在何时。这些人竟成了叶正乐的人,难道苍蕴说看好他南昭为日后霸主的话,根本是假的?

“你喊谁?”叶正乐闻听到南宫瑞的呐喊,得意的脸立时充斥了一抹紧张,他警惕的看着四周。而四周的金吾卫都是他的人,是他昨日就令自己的人假扮了金吾卫,等着做一只黄雀,为自己的侯楚国国主夺取这南昭的山河,让南昭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侯楚的江山。

可是,他喊出了苍蕴,那个背后有着剑盟的男人。他的心抽紧了,他警惕的四扫,他生怕今日他反被剑盟给吃了。

但,周遭并没有别的人冒出来,更没有苍蕴那个家伙,他愣了好几秒才低头朝着南宫瑞踹了一脚:“你吓我!”

南宫瑞的眼里流出了泪。

因为他没看到苍蕴和他的人出现。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根本被骗了。

“你看那边!”就在这个时候,金吾卫中有人紧张出声,他所指的方向,几个人纷纷瞧看。立时脸色大变:“火!着火了!”

“什么?”叶正乐闻言两步冲到殿口张望,待看见相邻的院落浓烟四起火光冲天时,他瞪了眼:“快去,传令外部的人进来,速速灭了那处的火!”

南宫瑞与南宫炔的交战,是南昭的疆土,身为侯楚国多年安插在南昭的他,上一次时机不够,暂且按兵不动,这一次却发现是天大的好机会。

他做了黄雀,他做了掠夺者,他要掌控下南昭皇宫的一切,再悄无声息的将侯楚大军放进来,到时这南昭就是侯楚的掌中物,所以他不能让大火烧起来,不然的话,皇宫烧毁,皇便无处可居,他往哪里藏一个皇?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吞食?

所以他必须叫人灭火,为自己留下一个掩盖皇已身死的皇宫。

金吾卫迅速地传令下去,宫阙外的金吾卫即刻冲进去扑火,就连这厢收缴战场的人,也分出去了一部分。

身中数箭的南宫瑞无力的躺在地上,他不似南宫炔伤了内脏必死无疑,但他知道,他此刻活着,也不过是叶正乐需要他为算计争取些时间罢了。

“别这么瞪着我,咱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是螳螂,我是黄雀,最后的赢家是我。”叶正乐说的一脸灿烂,他用一辈子的时光终于完成了王的交代,那个生存在夹缝里的侯楚国,那个小小的看起来随时会灭的小国,会从今日开始,成为一个大国,再不用忍气吞声,谨小慎微。

想到他的母国就此要辉煌,他那张老脸上笑意盈盈。

而耳中可以听到的咄咄脚步,更让他感受到自己的胜利是多么的美妙。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因为当密密麻麻的轻骑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才明白,他并不是胜利者。

“清君侧!”一句响亮的口号从一个为首的汉子口中响亮的吼出来时,他能感受地动山摇的崩塌--他的美梦竟如此的碎了。

重骑铁卫冲进了宫阙,身披黑色斗篷的秦芳步步迈入大殿时,看到的是被俘的一排排人影。

“是你?”当叶正乐看到秦芳那张脸时,他的眉目满是惊讶,而秦芳淡然地冲他点了下头:“没错,是我,清君侧保南昭的人是我!”

叶正乐闻言彻底的呆滞了,而此时因为中间没法跪而倒在地上的南宫瑞看着秦芳却笑得眉眼里都是泪:“哈哈,原来,最后的黄雀,是你!”

第二百九十三章 原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南宫瑞想过很多今日会出现的场景。

从最早的绝望,到苍蕴出现后给他的希冀,他构想过悲喜的许多版本。

但没想到,今日出现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预料,比如说,叶正乐的出现,更比如说,卿欢的出现。

昔日,那个被自己并不在意的女人,今日站在他的面前,却是甲胄在身,黑风抖擞。

胜利的扭转变换,让他始料未及,但看到金色的光散在她的身上,他忽然觉得,这样也好。

输在她的手里,总比输在叶正乐的手里好,至少,那个老混蛋,不是赢家。

但是…

他看到了卿欢走向了南宫炔的身体,看到她伸手抚上了他并不瞑目的眼。

“你不是中立吗?”几乎是本能的,他询问出声,毕竟当他得知卿欢没死后不久,就知道她做了卿家的族长,而与此同时他也知道南宫炔被卿家逐了出去,卿家的不插手。

这样的中立让他得到了安慰,更让他喜欢。

而现在,她来了,她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出现在这里,不管是清的叶正乐还是清的自己这个毫无皇权血统的野种,他都不在乎,但她若是和南宫炔一路的话,那他等于最后还是输给了南宫炔!

“我是中立的。”卿欢的声音听来淡淡地,似乎从未变过的不急不躁,有着一种他熟悉地不亲近的疏离:“我无心你们的斗争,但卿家的祖先说过愿意奉主南昭,血统上,他有你无,我必须帮助他,避免落在你手,但显然,我来晚了。”

来迟一步,这是苍蕴给她的方案。是成全卿家光明磊落的时间差。

她幽幽地说着,好似真的是来晚一步,但跪在这里的人和躺在地上的南宫瑞岂会不懂,这来晚了的结果是什么?

“原来卿家。才想成为南昭的皇。”叶正乐一脸苦笑,他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是那个小丫头带着已经岌岌可危的卿家反杀了回来,夺了他所有的美梦!

秦芳看了叶正乐一眼,她没有说话,像是并不否认一般。

“你要杀我称皇吗?”此时南宫瑞开了口,她要成为南昭的皇,他必然得死。

“我不称皇。”秦芳说着迈步走向他:“我没有皇室的血统,卿家也没有篡权之心。南昭的皇位自然是由有南昭皇室血统的人来继承!”

“你不会是说那个残废吧?”南昭的皇室血统,目前存续的只有那一个人,那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而他从韩文佩残废的那天起,他就在没把那残废当回事。

“就是他,他比你有资格。”秦芳说着已然到了南宫瑞的面前。

“挟天子以令诸侯。卿家族长可真是好盘算!”叶正乐在旁咂嘴呢喃,秦芳当即白他一眼:“你话真多!”

立时一旁的卿十七抽刀架在了叶正乐的脖子上,叶正乐自然闭嘴。

秦芳顿在了南宫瑞的面前:“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南宫瑞看着她的眉眼脸上充盈着苦涩:“杀我?”

“没错!”当下一把短小而锋利的手术刀出现在秦芳的手中:“我卿家世代效忠,却敌不过你心黑暗,卿家一夜颠覆,忠义王变为阶下囚,流放苦地还不够?你竟然和你那挟私嫁仇的老娘一起出手杀我父亲。今日,我必然用你的血来祭奠他…”

“慢着!”南宫瑞立时眉眼一挑的高喝:“我没杀你父亲!”

“没杀?”秦芳登时眼死死地盯着他:“你以为你不认就能活吗?”

“我活不了,可我没杀!”南宫瑞急声说到:“卿欢,我承认我娘恨死了卿家,也一心想灭了卿家,我更是没有怎么拦着!可是!”

南宫瑞的话猛然顿住。几秒之后像是豁出去了一样的说到:“可是,我偏偏对你动了心,生了意,我再下不了杀手!”

“哈哈,听起来真好。可不是你下的杀手,我爹何以在流放时被人刺杀?你以为你把他不声不响的杀了,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抵死不认吗?”

“卿欢!”南宫瑞扯了嗓子:“你要真认为是我,那你杀吧,我反正今日是死定了,我有必要和你抵死不认吗?我只是没杀他,没杀!”

“我亲眼看着衙役入宫汇报再没出来,我更看着他的妻子离奇失踪,别说这些,不是你做的!”

“什么?”南宫瑞愣住:“什么衙役入宫,什么妻子失踪?”

秦芳一顿,随即冷笑了一下:“看来你是想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母亲做下的吧!”

南宫瑞僵住,随即眼一闭:“你杀吧!”

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可能去阻拦母亲的仇怨,但现在听来,母亲依然背着他做了太多的事。

看着南宫瑞陡然不再抗辩,秦芳立时明白,南宫瑞没说假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只是现在明白是他母亲做下的,便选择替母受过。

“你,真的不知道。”秦芳说的是一句陈述,而南宫瑞听来以为是疑问,当下睁眼说到:“没错,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杀了我吧,我,给你父亲赔命!”

“该赔命的是你母亲。”秦芳说着便是起身。

她不算十足的好人,也不是绝对的圣母,但谁的错她找谁,所以她自然是要找盛岚珠去算账的。

“等一下!”此时南宫瑞忽然言语:“我只有一个疑问。”

秦芳闻言驻足扭头看着他。

“苍蕴,苍蕴到底许了你什么?”

今日,他把希望给了那个男人,但结果,却是满满地失望。

面前立着的是赢家卿欢,他自然想问一句,到底苍蕴又给她许下了什么。

秦芳一愣,随即眨眨眼:“为何这么问?”

“他说了会助我做赢家的,可现在…”他苦笑,结果不言而喻。

秦芳闻言唇一抿,随即捏了捏手里的手术刀。扭头不答向前。

看着秦芳的背影,南宫瑞愣了几秒,忽然大笑起来,那笑声荡的整个大殿都是酸涩的味道。

“我真傻。我真傻!”南宫瑞在大笑里泪肆虐:“说什么江山美人,说什么助我,唱一出假戏,结果,原来,他是真的喜欢你!”

一句话回荡在大殿里,也响在秦芳的耳旁。

刹那间,秦芳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苍蕴离开时对她强调的那两句话:我要江山,也要你!我喜欢你,发自真心的喜欢。

眼有一抹湿润。她已经明了,今日她的兵临城下,清君侧的成功,依然不是她一个人领着大家完成的,依然是苍蕴暗地里铸就…

吸了一下鼻子。秦芳迈步出殿:“把人按规矩收押,我,去去就来!”

不管内心对苍蕴是什么情感,这会儿,她得先去算账,她辛苦的带着卿家回来颠覆南昭,为的就是算账。为的就是给卿岳一个交代后,自己能安心的离开卿家去完成任务,所以她大步向前直冲太后的宫殿,她要去找盛岚珠算账。

“唔…”一声不清不楚的哼唧之后,大殿里传来“他自杀!”“咬舌了”的话语。

秦芳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停步。因为南宫瑞的死,她丝毫不怜惜,她无动于衷的就像最初与他大婚那日的初见一般,他的无动于衷。

因果报应,这大约就是最好的报与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