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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言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还没有进校门,就听到那些学戏的女生吊嗓子的声音,意外的是男生寝室里竟然没有一点儿动静。

路过练功房的时候,听到两个女生在议论谢颂远的衣着和嗜好,声音很大,一点儿避讳也没有,也许她们是觉得早上男生都还没有起床的缘故吧。

“那个谢颂远昨天一共换了七套衣服吧?还换了三次鞋子,真不知道他是来上学的还是来展示他的服装的。”

“明明是八套。”

“我怎么记得是七套?”

“你老年痴呆了吧!”

“你才痴呆,你这个大花痴。”

诸如此类的无聊对话,一点儿让人听下去的欲望都没有。麦言径直走到男生寝室,打开了门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累坏了,懒得想他们去了哪里,脱了鞋子,躺到床上,翻个身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麦言觉得有些奇怪,就起来去隔壁寝室问那些学二胡的同学。

“他们昨晚出去的,好像跟你们老师一起的。我听那些女生说,好像和酒吧什么的有关系。你们老师是不是开了个酒吧?”

“嗯,没错,是有个酒吧,他们去酒吧干什么呢?”

“我们也不知道。”

麦言没有再追问,也没有离开。那寝室里的脚臭和汗臭味久久挥散不去,而麦言的鼻子好像被堵上了,他面无表情地呆坐着,好像失了魂魄一般。

“昨天校长是不是找你谈话了?”一个学板胡的男生问。

麦言点了点头。

“是不是和伊甜老师有关?”那男孩摆出一副算命先生一般高深莫测的嘴脸。

“你怎么知道的?”麦言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儿光。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了,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我?你不知道吧,校长喜欢伊甜老师,凡是跟伊甜老师走得近的男生,都会被叫去训话,轻则记过,重则开除。”

“我会被开除吗?”麦言与其说是在问那男生,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我想应该不会,昨天我看到伊甜老师在校长办公室和校长吵了很久,好像是说,如果校长开除了你,她就也辞职之类的话…”

麦言没有再听下去,说了句谢谢,就往楼下跑。结果到了伊甜老师的办公室才发现,门锁着。一个路过的女生告诉麦言,今天伊甜老师没有来上课。

不会真的辞职了吧?

麦言想,如果改变自己需要牺牲这么多亲近的人的话,那他宁愿不改变,一直做一个普通人吧。被嘲笑、受冷眼也总好过身边一个又一个亲近的人离开吧。

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却冒出易暖的声音来——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呀,振作起来吧,融入新的环境吧,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吧,你一定会变得很强大的,不要自暴自弃,不要辜负了那些喜欢你的人对你的期待!

第7章 伤害在所难免(1)

李条的酒吧里,纪凉等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地上狼藉一片,显然喝了不少酒。麦言摇醒了睡在门口的谢颂远,才知道昨晚是尼西的生日,他们在这里庆祝。难怪每个人脸上都被蛋糕涂花了。

据谢颂远说,麦言昨天离开学校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儿。先是伊甜和校长吵上了,说只是因为李条经常不在,所以她才辅导麦言的,还说麦言是个好孩子之类的话。

尼西生日的时候,李条的老婆张露也来了,还带了几个女生,都是张露以前的学生,也都是尼西的朋友。她们打算一起到艺术学校去,张露要去那里教她们。李条的孩子以后就由孩子的奶奶带了。

也就是说,以后学校里不但会多几个学舞蹈的美女,李条也会把更多的时间放到艺术学校那边了。校长给李条加了工资,张露的待遇也不错,当然同时校长也提了不少要求。

昨晚为了庆祝尼西的生日,为了庆祝大家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他们折腾了一夜,每个人都喝醉了。

听了谢颂远的讲述,麦言有些后悔,昨晚真不该去上网,不该和易暖说那样的话。两地相隔,本来就是沟通少误会多,昨晚说了那样一番话,也许易暖以后真的会彻底消失了。

昨晚他应该来这里大醉一场,他还没有见过传说中美艳无双的张露到底是什么模样,尼西肯定也会因为他的缺席而生气吧。

麦言想,以后不能轻易地独自出去了,不然真的要脱离这个集体了。自己不管怎么说还是乐队的队长呢,却一天到晚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跟自己的队友比高下,集体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

那些学舞蹈的女生来了之后,在校学生总算超过了一百人。校长把这一百人按专业分为十个班,每个班都任命了班长,每个寝室也都任命了寝室长。最后校长还选了一个已经在这所学校读了三年的、年纪和伊甜老师差不多的男生做大队长,帮助他管理整个学校。

那大队长根据实际情况,和校长一起制定了许多纪律条例。违反纪律的轻则罚站记过,重则开除,持续了三个多月轻松的艺校生活就此结束。

虽然相比普通中学来说,制定了多项纪律后的艺术学校还是很宽松的,比如可以染头发打耳洞,穿怪异的衣服。但毕竟是一群文艺特长生,也有很多规定让他们不满,比如不许谈恋爱,不许在寝室里喝酒,晚上九点之后必须睡觉,等等。

谈恋爱还能藏着掖着,但每天早上的跑步是怎么也躲不过的。除了几个男生之外,这些文艺特长生普遍是讨厌晨跑这类运动的。更讨厌每周一次的小考试和每周两次的寝室检查。最初查寝室只是发现夜不归宿的才会作出处罚,后来校长给那大队长的权力越来越大,连查到吃零食也要被没收。学生们怨声载道,苦不堪言。麦言当初之所以离开普通中学,来这里学吉他,有很大原因就是普通中学的条条框框太多,而且那里面的学生甘愿接受,从来不想着反抗。

现在有人要把这美好自由的校园变成无法忍受的地狱,麦言自然不会答应。不过最初麦言选择的也是忍耐,因为实在没有爆发的机会,直到有一天早上晨跑的时候。

那天麦言起床晚了几分钟,别人已经站好队了,麦言才赶过去,结果自然少不了那大队长的一顿臭骂。骂的时候麦言忍了,等到齐步走的时候,麦言不留神,该出左脚的时候出了右脚,那大队长上来就朝麦言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遥想当年,喝醉的军官踢了陈胜一脚,导致大泽乡起义,秦朝不久后灭亡。不久前城管踢了一个小贩一脚,导致过路的美女群起而攻之,结果那城管被罢职拘禁。执法者永远要明白一个道理,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否则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麦言挨了那一脚之后,转身飞起一脚就把那大队长踢翻了。纪凉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机械地迈着步子。只见那大队长从地上抄起一条长椅就向麦言砸来,关键时刻,一个女生救了麦言——长椅落下之时,那大队长的胯部又被人踢了一脚。

路见不平飞脚相助的女孩叫艾佳,是那群新来学舞蹈的女孩之一。她这天起得比麦言还晚,等她起床洗漱完毕下楼,正遇到麦言和大队长在打架。虽然之前她和麦言没有见过面,但凭女性的直觉,她帮了年纪偏小、容貌偏帅的麦言。

和大队长打的那一架,确定了麦言在学校里的地位,废除了很多没有人情味的校规,不过这比起认识艾佳来说,都是其次的。

有些人就是需要教训的,本来打完架之后,麦言做好了被批评甚至被开除的准备,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隔了一天,那大队长还请麦言出去吃饭,说了一些不打不相识之类的话,说以后再也不会管那么严了,晨跑和寝室卫生之类的,麦言参与不参与都行——这就是传说中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和尼西比起来,艾佳不能算是美女,但是更招人喜欢。尼西皮肤嫩白,身材火辣,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诱人的魔力,但正是这种魔力,让大多数人自动回避到千里之外,只敢远观,不敢亵玩。

而艾佳呢,有点儿像个假小子。就算是跳舞,也不像尼西一样跳那些优雅迷人的舞。她只喜欢动作幅度夸张的街舞。这类男生才喜欢的舞蹈在整个艺术学校,只有艾佳一个人跳。张露虽然也会,但除了教学之外,她从不展露,也许她从骨子里也觉得这类舞蹈粗俗吧。

和麦言认识之后,艾佳就天天拉着他,让他陪自己练街舞。说练会了街舞有助于掌握节奏感,对弹吉他会有很大帮助。结果刚练两天,麦言就弄伤了手指,舞不能跳了,吉他也不能弹了。偏偏这个时候,李条接了个商业演出,要学跳舞的女孩们和霸下乐队各自准备一个节目。

麦言因为受伤,就只能做观众了。不过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因为他水平本来就不行。纪凉和谢颂远目前也只能做观众,去帮忙搬搬音箱什么的。

演出的时候,观众不多,但是很热情,麦言站在人群里,快要被躁动的音乐淹没了。这让他想起几个月前看的那场音乐节,虽然这个舞台比起音乐节来说要小太多了,但起码是向梦想迈出了第一步。

尼西上场的时候,全场欢呼,有几个痞痞的男生一直在吹口哨。麦言觉得刺耳,就离开观众群,到后台找已经下场的赵茶等人。

正和纪凉聊着,麦言突然看到那几个痞痞的男生也朝后台来了,看那表情,显然是来者不善。麦言过去问他们来干吗,为首的一个男孩说,找刚才跳舞的那几个女孩。

此刻尼西她们正在不远处换衣服,不知道这边的情景。麦言本想推说她们已经回学校了,结果刚说完,尼西她们几个就一蹦一跳地朝他们过来了,正撞在枪口上,搞不好,就是一场恶斗。麦言手上伤还没好,不想动手,就让谢颂远去叫李条。

那个为首的男孩说:“别急着叫人嘛,我们又不是要怎么样,就是交个朋友。”

麦言没有理睬他,转身对尼西等人说:“演出差不多要完了,你们收拾下,先走吧,这里我们来应付。”

尼西说:“有什么麻烦吗?”

“没什么麻烦,就是来跟你要个电话。”那群痞子中的一个大哥模样的人嚷嚷道。

尼西想跑回去找李条,被一个痞子拦下,那痞子出言轻浮,纪凉被彻底激怒,就动了手。等李条赶来的时候,纪凉的嘴角已经被打出血,麦言的上衣也被撕破了。对方人多,赵茶和韩越升也被打倒在地。

李条在这里混了很多年,到处演出,还开着酒吧,对这帮混混很了解。为首的那个痞子叫严烈,是瓷央有名的富二代,父亲曾经是这个城市某个区的区长,退休后做起了房地产。严烈的哥哥还有黑社会背景,经常进局子。严烈大部分时间都在玩车,身边有一群小弟。

李条制止了他们的打斗,揽着严烈的胳膊走到了一个僻静处。麦言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李条独自回来,那群痞子就散去了。

这次打架让霸下乐队成员的关系更亲密了,但麦言却一点儿也不想和纪凉走得太近。很早之前姐姐就跟他说过,不要和太帅太花心的男生交朋友,不然没准儿哪天自己就会被戴上绿帽子。

李条打发了那群痞子之后,麦言当时还觉得这老师面子挺大,结果等第二天睡醒到教室里一看,才明白,原来李条收了严烈做学生。所以昨晚严烈等人散去了,而且李条还把尼西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严烈。

麦言离开教室去校门口等伊甜老师,不一会儿,伊甜来了。麦言跟她讲了教室里的情况,让她等会儿上课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伊甜嘴上说,怕什么,不就是个痞点儿的学生嘛,脸色却有些慌乱。

等麦言和伊甜进了教室,严烈却拿着手机边接听边出了教室,听严烈的对话,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他出了教室之后,一晃半个多月过去,再没有来上过一节课。

连续来了一群帅哥之后又来了一群美女,白赛亚和辛欣的情绪仿佛从珠穆朗玛峰跌到了塔里木盆地。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当公主的,谁知道成了丫环,还是不受待见的丫环。她们俩都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得不到幸福,也不能让别人甜蜜。

也许是因为柳梦儿来得早,不属于尼西那批人,长得又不漂亮,没有竞争力的缘故,白赛亚和辛欣想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结果每日好吃好喝好玩地伺候着,柳梦儿却好像还是独立的存在。

“你就加入我们吧,只有我们团结起来,才能打败那些新来的女孩,打败了她们,我们才有机会赢得麦言和纪凉他们的爱啊。”辛欣胸有成竹地对柳梦儿说。

柳梦儿看了看辛欣平坦的胸膛,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们怎么打败她们呢?就凭我们三个,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有我们在,你不用怕。”白赛亚拍着身上的肥肉说。

柳梦儿想说,有你们在我更怕,但说出口的却是:“我不是怕,是实在想不到对付她们的办法。”

其实在柳梦儿的世界里,白赛亚和辛欣都是近在咫尺的浮云。她心里只有麦言这匹神马,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哪怕是一时的友情。

她收集了很多麦言的东西,比如麦言弄断的琴弦、用坏的拨片、用完的圆珠笔…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还会在事先准备好的纸上写一句话给麦言,然后折成纸鹤放在床头的箱子里,想等到有合适的机会了就送给麦言。

她还去传达室偷偷拿了易暖写给麦言的信,她非但不觉得这是不道德的行为,还为自己掌握了麦言的秘密而沾沾自喜。每当有别的女生亲近麦言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安慰自己,她觉得别人能占有的只是麦言的外表,她却掌握着麦言的心。这有点像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她乐此不倦。

虽然做了这么多事,柳梦儿的心里还是迷茫的,对麦言的感觉也是朦朦胧胧的。有好感自然是不用说的,但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的努力算不算爱情。

每当看到麦言和伊甜在一起,柳梦儿的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像一口吞了一个青梅。麦言手指受伤的时候,她本来想找机会照顾麦言的,结果麦言每天上完伊甜的课后就会离开学校,而且身边都是艾佳陪着。

和艾佳一起的时候,麦言多半会被艾佳带到公园去打台球。艾佳喜欢各种运动,溜冰、滑雪、登山什么的,还喜欢各种美食,每天几乎都是吃饱了运动,运动累了就去吃。不过好在怎么吃都不胖,麦言跟着她品尝了不少美食。

艾佳是瓷央本地人,家里没人的时候她会把麦言带到家里去,做各种美味给麦言吃。不过麦言对食物的要求一直很简单,陌生的食物凭着好奇他还能尝尝,吃多了就会腻味,能让他百吃不厌的,就只有最简单的速冻汤圆。

按照艾佳的说法就是:麦言你太好养了,咱俩要是换下性别,我肯定娶你。

第8章 伤害在所难免(2)

麦言觉得和艾佳应该是兄妹的关系,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有一种亲切感。后来听到她的名字,和姐姐麦佳的名字的拼音只差一个字母,更让他觉得这是一种缘分,他没有往爱情的方面想过。姐姐离开了,易暖也消失了,伊甜老师因为校长的阻隔,也在刻意和麦言保持距离,现在也只有艾佳对自己不离不弃的。

想到易暖,麦言想起来很久没有去传达室看了,很久没有给人写信了。那天和易暖吵了一架之后,他觉得网上的感情真是虚无缥缈。易暖说让他收到自己的信后别拆开直接撕掉或者烧毁,而他呢,收都不想去收了。

到艺术学校已经好几个月了,虽然经历的生活、遇到的人和在普通中学时完全不同,可离麦言想象的激情燃烧的日子还是差很远。做什么似乎都有一种无力感,似乎很多想法都只能靠想象去完成。

艾佳家里有一辆老式自行车,就是前面有横梁的那种,麦言手伤好些之后,就骑着自行车载着艾佳四处溜达。艾佳喜欢坐在前面的横梁上,身体被麦言环绕着,像一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小情侣。

瓷央的古街差不多被他们逛遍的时候,麦言的手伤彻底好了,同时手上之前磨的老茧也都掉光了,重新练起吉他,觉得手生得很。整个乐队现在按水平排名的话,麦言是最次的,可偏偏他又是这个学校来得最早的,没有赵茶和韩越升弹得好还可以理解,现在连纪凉都不如,连谢颂远这个鼓手都弹得比他这个吉他手好了。每次排练的时候,拖后腿的总是麦言,不是节奏跟不上,就是旋律出错。虽然大家也很有耐心,一次次停下来等着麦言,但他自己有点儿受不了了。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优越感,觉得自己跟周围的人不一样,比周围的人强,现在这种优越感荡然无存了,瞬间转化成了失落感,好像被遗弃的人一样。

李条嘴上不说,态度上对麦言也有所改变了,本来嘛,谁愿意雕一块朽木呢?再者一个乐队,有赵茶和纪凉两个吉他手也够了,即便麦言退出了,也不影响他们几个排练。

麦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以前失落的时候,他还能爬上寝室楼的楼顶,后来纪凉也发现了楼顶这块宝地,无聊的时候他们常常一起爬上去,对着不远处的高山大喊,累了就坐下来喝啤酒、打牌,弄脏了地也不怕被查寝的人看到。

现在不能再去楼顶的麦言,只好出了学校,沿着不知道流向哪里的河流闲走。有时候麦言觉得自己就像身边的这条河,不知道方向,却还拼命地向前流淌。理想就像大海,而现实就像太阳,高山就像拦路虎。多少向着大海流淌的河流最终都在半路被太阳晒干,被高山阻断。

停下脚步的时候,麦言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就跟在自己身后的柳梦儿。看到她,麦言心里稍稍有些宽慰,整个乐队,现在也只有柳梦儿不嫌弃麦言的进度了。

“我看到你一个人出来,怕你想不开做傻事,我就跟来了。”柳梦儿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临时编了一个。

“啊,做傻事?我没有那么脆弱,这点儿打击怎么会让我去做傻事啊,我只是觉得闷,出来散散心。”麦言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落魄到需要一个女生保护了吗?不过这个女生又高又胖,还真能保护人。

“其实如果你不想在霸下乐队了,我就跟你一起退出,我们两个人一组,组成一个新的组合。”

“退出?可我是霸下的队长,就这样什么都没有做就退出了,我会感到遗憾的。”

“可是你和他们在一起又不快乐,又何必非要在一起呢?”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是因为他们才不快乐。”

“那你好好考虑考虑,如果你决定退出,我肯定跟你走。”

“走?去哪里?我们还不是要待在学校,跟着李条学。退出了乐队,就等于我彻底认输了。我现在还没有打算认输,只要我努力把进度赶上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嗯,那你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柳梦儿面带桃花地看着麦言,而麦言的目光,却停留在广阔的河面上。

第一学期要结束的时候,校长说大家要好好准备期末的节目,期末晚会办得好的话,他就带大家去旅游。

起初麦言还以为要去什么遥远的地方,还在想要不要准备一些旅游用品。结果晚会结束之后,校长宣布的旅游地点竟然是学校后面的龙山。

选择这么近的地方,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省钱。校长王盒有演艺公司总经理的身份,演艺公司属于文化局管,龙山的旅游景点也属于文化局管。他从局里拿了证件,学校一百来人去旅游都不用门票,而且龙山离得近,直接步行就好了,车都不用包。

除了麦言、纪凉这几个外地人没去爬过龙山之外,剩下的学生都是瓷央本地的,龙山就像他们对自家的后院一样熟悉,所以那天去爬山的男生很少,女生更是一个也没去。爬完山之后就是为期两个月的寒假,寒假中又有春节,很多学生一离开学校,就直接回家找家人商量旅游地点去了。

也有一些学生直接去了ktv酒吧之类的地方,喝酒庆祝为期两个月的长假,同时也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辛欣和白赛亚也去了酒吧,很不巧,碰上了严烈。

严烈这个人可谓头上长疮脚底长脓,坏透了。可这人也有个特长,那就是对人过目不忘,只跟辛欣、白赛亚一起在一个教室里待过不到十分钟,竟然记住了这两个其貌不扬的女生。也真该这两个人倒霉,瓷央那么多家酒吧,偏偏她们选了严烈爸爸投资开的这一家。那天严烈去艺术学校上课,中途离开,就是因为酒吧的事情。

“两个小美女,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来我这里玩?尼西没有跟你们一起吗?”严烈一脸坏笑地说。

“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酒吧,早知道就不来了,我们跟尼西不熟的,再见了。”辛欣知道严烈和麦言打架的事儿,对严烈一点儿好感也没有。

“别急着走呀,我还有事儿要拜托二位。”严烈说这话的同时,示意手下关了酒吧的门,这时候客人很少,但音乐很吵,没有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你想怎么样?”白赛亚有些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个虎背熊腰的保安,一只手紧紧攥着辛欣的手腕。

“想请你们帮个忙!”严烈不紧不慢的口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此刻在白赛亚眼里,严烈就像一个魔鬼。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的忙?”辛欣依旧不示弱。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想让你们帮忙。你们要么帮我这个忙,要么喝光我面前的酒,否则别想离开这里。”严烈面前摆了足足两打百威啤酒。

“什…什么忙?”白赛亚已经吓得有些结巴了,此刻只要能让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让她做什么都行。她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都是辛欣说这里帅哥多,结果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恨死辛欣了,可同时她也把逃离的希望寄托在辛欣身上。

“帮我把尼西叫过来。”严烈终于说出了他的要求。白赛亚长出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要她自己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结果只是叫个人过来,太简单了。

“我们和她不熟的,何况我们也没她的电话号码。”辛欣还是想拒绝,她知道一旦帮了严烈,以后就不好和麦言相处了。

“我有她的电话号码,你只需要叫她过来就行了。”严烈似乎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自己叫?”

“我前几天叫过了,她不肯来。”

“那我们叫她也不会来啊!”

“你们还要撒个谎,说纪凉在这里,喝醉了,让她过来接,她肯定会来的。”

“我们不干。”辛欣一口回绝,她知道严烈不怀好意,只是想利用她们。而白赛亚此刻只想脱身,而且她巴不得尼西和严烈好上,那样她觉得自己就有机会得到纪凉了。

“我干。”白赛亚答应了。

尼西本来是要去李条的酒吧的,接到白赛亚打来的电话时,她正在出租车上。白天纪凉和麦言在爬山,手机一直没信号,所以她也不知道纪凉的行踪。听说纪凉喝醉了,她没有多想,也没有再打纪凉的电话确认,直接就让出租车司机掉头去了严烈所在的酒吧。噩梦从此开始。

尼西被白赛亚带进酒吧,还没进包间,她就觉得气氛有点异常,但因为担心纪凉,她又一次错过了逃脱的机会,等进了包间,一切都晚了。

包间的门被严烈的手下堵上了,白赛亚带着求饶的口气说:“尼西来了,你可以放我们走了吧?”

严烈皮笑肉不笑地说:“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不想看看再走吗?错过了,会遗憾终生的。”

尼西顿时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侵袭到了头皮。她瞪了严烈一眼说:“你想怎么样?”

严烈故技重施,色迷迷地说:“你很想马上离开这里吧,亲我一口,我就让你走。”

“你做梦!”尼西转过身不想看到严烈那邪恶的嘴脸。

“做不做梦,等会儿就知道了。要不然,我也给你个双向选择,要是你能喝光我面前的酒,我就放你走。”

尼西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心想喝完了这些酒,我想走都走不了了。可是此刻她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酒量只有一瓶,喝这么多,命都没了。”

“我只是要你喝酒,哪儿舍得要你的命。要不然这样,喝两瓶,两瓶就行。”

尼西不知道酒里下了药,平时她喝两三瓶啤酒是没问题的,为了尽快离开这脏乱的地方,她咬牙答应了,结果半瓶酒下肚她就晕了。严烈示意手下上去继续灌尼西,同时开始撕扯尼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