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里的笔一扔,不说话了。

二十二岁的流筝,对他和未来充满幻想,即便得不到他的注意和青睐,也会像只小猫咪一样不时挠挠他,希望得到他不经意的安抚和宠爱,给圣诞老人写信是其中的故事之一。

嫁给他的第一个平安夜,她用粉红色的信纸写了一封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圣诞老人,我是流筝,我可不可以要一份奢侈的圣诞礼物?我想要宁学长在圣诞节的早上用吻将我唤醒,然后送给我最甜的巧克力?圣诞老人,你一定要看到这封信哦!

她将这封信装在同样粉红色的信封里,放在他的笔记本电脑上,他每晚回来都要打开笔记本的,所以一定能看见。

后来,她真的收到了他的吻,和他DIY的巧克力。后来,她知道,他曾问谭雅,世界上最甜的巧克力是哪个牌子,谭雅告诉他,DIY牌…

第二年平安夜,她成长了一些,还是给圣诞老人写了一封信,不过,要的礼物不再是这么傻兮兮的了。

这一次用了有风筝图案的信纸,写了这么一封信,还是放在他的笔记本上:

亲爱的圣诞老人,我是流筝,今年我想要的圣诞礼物是一个宝宝。圣诞老人,你会让我如愿的对吗?

那一年,他已经博士毕业了,虽然她在备考研究生,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他和他们的家,她觉得他们这个冷冷的家里,缺一个孩子,如果有孩子了,会不

会有生气很多?她想要孩子,可是又不敢跟他说,所以,把这个心愿写在信里,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不会面对他的直接拒绝。

后来,圣诞节那天晚上,他倒是和她极尽缠绵,缠绵过后,送给了她一个泰迪熊公仔。

那些年干过的傻事,多年后再被人提及,她不知道要怎样自嘲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傻,想了又想,觉得厚脸皮会比较好看一些,于是睁大一双雾蒙蒙的眼睛,问,“宁老师,我无论写什么圣诞老人都会答应送给我吗?”

“嗯!会!”他点头,郑重地承诺。

她暗哼,他这是笃定她这回不会再要孩子了呗!如果她调皮一回,偏要孩子看你怎么办!

“那好!我写!不知道圣诞老人现在收不收电子邮件啊?”她总不能再写封信放进他办公室抽屉吧?被人看见怎么办?

“收!”他一本正经的,“圣诞老人也与时俱进了!”

“这样啊,那圣诞老人的邮箱是多少?”她配合着他,也一本正经的。

他扯了张纸,在上面刷刷写了一排,“给你。”

她一看,ningzhiqian@vip.163.…

好吧,这个邮箱前阵子才给她发过邮件呢。

她郑重地收起来,“OK,我记住了!圣诞老人就等着收信吧!我要好好想想要什么礼物!”

“嗯!你还有时间,尽可以想。”他推推杯子,“给我倒杯水来。”

她一边琢磨着要什么,一边自然而然去给他倒了杯水。

然后他把笔记本推给她,“把第四节的内容整理一下。”

“哦。”工作了,不想这件事了。

“自己把上次做的翼点入路的病例补充进去。”他退至一边,喝水去了。

“好的!”她开始理思路。

“新年之后要慢慢做***四级手术,争取在两三年里能迅速成长,并且把这本书的病例和理论都完成。”

“嗯…”她一边整理一边应着,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书?”

“是,书,我的书。”他很淡定地喝着水。

“你的书,那我…”她有些不确定。---题外话---还有一更…不管,我先给宁医生写封邮件去!!有邮箱了!!!

第103章 喝醉

“会署你的名,但是你要做事,我们分工合作,共同完成吧,两年时间。”他慢慢喝着白开水的样子,像在品茶。

“可是…我只有一年进修的时间。”原来他要她读那么多资料是为了出书。她其实并不在乎是否署她的名字,也不在乎做多少事,她可以任劳任怨打字,只要能跟着他多学点东西,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指导下多做手术,多实践弛。

“不用考虑时间的问题,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就行。”他把剩下的半杯水放在桌上,又问她,“这月医院非常忙,下月开始你和丁意媛也要排晚班,有困难吗?”

她摇摇头,“没有,我可以。”

“那好,你专心弄吧,我不影响你,有问题问我。”他忙别的去了。

圣诞老人给她思考圣诞礼物的时间有点长,在圣诞节到来之前,宁至谦告磊子的案子开庭了嗄。

开庭那天,阮流筝去听了庭审。

萧伊庭亲自出马。

那是阮流筝第一次看萧伊庭在法庭上的风采,一改平日不着调的风格,一身正装,短发一丝不乱。

他们这一群发小,有着共同的外形特点,高瘦颀长,气质迫人,不是单单一个帅字能形容的,但是在赋予了各自职业特点以后,又有着各自不同的气质,那才是真正迷人的。比如说,她见过穿着白大褂和手术服的宁医生、穿着军装的大哥、弾钢琴时的左辰安、穿制服的时谦,她觉得,全世界最帅的男子大概就集中在这个群体里了,如今又见了法庭上的萧伊庭,更是觉得圆满了。

她对这个案子的胜诉没抱丝毫怀疑,铁板钉钉的事实,再加上萧伊庭的实力,法庭当场宣判宁至谦胜诉,磊子必须在网络公开道歉,并且赔偿名誉损失费二十万。

这个数目没有达到他的诉讼请求,不过大概他不会再上诉了。

庭审结束之后,磊子和他媳妇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远远地看着宁至谦和阮流筝,最后悻悻而去。

晚上,和萧伊庭聚餐,三人在餐厅里,心情一片大好,尤其萧伊庭,神色飞扬。

“筝妹妹,我给你打赢了官司,你有什么表示?”萧伊庭一下法庭,回到发小中间就恢复到他不正经的样子。

“…”什么叫给她打赢了官司?她狡猾地指指宁至谦,“应该是宁老师谢谢你才是。”

“哦!宁老师哦!宁老师——”萧伊庭尤其夸张地叫着,“可是我对他的感谢不感兴趣!筝妹妹,我偏要你谢我。”

“…”好吧,任何人跟萧伊庭耍嘴皮子耍赖都是没法取胜的,她息事宁人道声谢吧,“谢谢萧二哥。”

“真乖!”萧伊庭夸张地笑,“二哥厉害吗?”

流筝猛点头,“萧二哥,你今天在法庭上真是帅呆了!简直是我偶像啊!”

“是吗?”萧伊庭看了宁至谦一眼,“听见没有,偶像!筝妹妹,比你宁学长还帅吗?”

“呃…”阮流筝嘿嘿一笑,拒绝回答。

宁至谦一如既往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一声不吭。

萧伊庭给阮流筝斟上一杯酒,“筝妹妹,要谢,可不是光动嘴说说就行了的,怎么着也要敬二哥一杯吧?”

阮流筝迟疑,她不擅长饮酒啊,萧伊庭给她倒的还是白酒。

她下意识地看向宁至谦。

萧伊庭立即说开了,“还要看他干嘛?他那酒量,不是二哥瞧不起他,别扫我的兴!还是不喝了吧!”

“可是…我也不能喝啊!”她求饶的眼神看着萧伊庭。

“没事儿,你喝了二哥负责安排人送你回去,等下我助手要过来,哎,对了,我们律所的花样美男,叫阿簌。上次二哥跟你说,要给你网络男宠的,你看看这个怎么样。”萧伊庭笑着说,目光却是看向宁至谦。

阮流筝哭笑不得,“二哥,别拿我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二哥是认真的,先认识一下,做个朋友。来,先把这杯喝了。”萧伊庭举起酒杯要跟她碰杯。

阮流筝还是很为难地看着这杯酒。

身边宁至谦的声音却轻柔地响起,“喝吧,二哥让你喝你就陪他喝一点。”

“…”他都这么说,她下意识地就举了杯,“好

tang吧,二哥。那流筝敬你一杯,祝你和清禾姐永远幸福。”

“嗯,这个祝福是我最喜欢的!筝妹妹真是深得我心。”他笑着和流筝碰了碰杯,“不过,怎么这么听宁老师的话?二哥让你喝不喝,宁老师让你喝你就喝了?”

阮流筝一口酒下肚,脸上立刻就飘了红,又被萧伊庭这么一挤兑,更加不好意思,再次看向宁至谦,希望他能说两句什么,可这家伙端了杯水,在那悠闲地品着,一脸平和。

“来,流筝,第二杯,我干杯,你随意。”萧伊庭再次举杯。

他们这群人,除了她的宁老师意外,其它都是酒缸,她太知道了,所以这种,他干杯她随意的喝酒方式她都撑不下去啊!

就这么一点一点陪下去,没多久,她就开始犯晕了,眼前的萧伊庭变成了两个,脸颊也烧得发烫。

她一脸醉意,面若桃花,一双眼睛水雾迷离,犹如朝露润珠,看向宁至谦,声音也变得娇庸起来,“宁老师,我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喝不了就别喝了,吃点菜。”他夹了一筷子菜,喂到她嘴边。

“唔…不要…”她摇摇头,把他的手推开,问萧伊庭,“二哥,我得先回去了。”

“行!阿簌也来了!正好,我让他送你!”萧伊庭朝着走近的男人招手。

“那,谢谢二哥。”阮流筝站起来,有些晃。

宁至谦一把扶住她,“走吧,我送你回家。”

“阿簌,麻烦你了。”阮流筝头也不抬地说,吐词模糊。

“萧律,不好意思,来晚了。”阿簌过来,歉意地说。

萧伊庭笑,“没关系,这是我妹…”他一双眼睛瞟着宁至谦。

宁至谦将阮流筝抱了起来,理也没理他,走了…

阿簌奇怪地看着这一幕,“萧律,怎么了?”

“没事,你吃饭了吗?没吃坐下吃点,我喝了酒,等下你送我。”萧伊庭看着远去的两人,暗暗好笑,宁二,机会都给你制造好了。

宁至谦把阮流筝抱出去的过程中,阮流筝竟然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把她放进车里,轻轻叫她,“流筝?流筝?”

她安静地睡着,没有被他唤醒,脸颊在街灯下更显娇红明媚,唇微微嘟着,如樱花色的果冻,淡淡的酒味从她呼吸里溢出来,空气里全都是酒的味道。

一缕发丝从她额头搭下来,沾在她唇边,他用手轻轻拈了,扶她坐好,系好安全带,关门,送她回去。

一路,她都静静地睡着,无知无觉。

到她家以后,他试着再叫她,可是,仍然没把她叫醒,无奈,只好把她抱起来,送她回家。

门铃按响,裴素芬从里面把门打开,看见宁至谦抱着阮流筝的时候,大吃一惊。

“妈,跟朋友聚餐,流筝喝醉了,不好意思。”宁至谦道。

“哦哦哦,没事没事,先把她抱进来吧。”裴素芬忙道。

宁至谦进门,问裴素芬,“是抱进房间还是?”

“去她房间吧,让她好好睡觉算了。”裴素芬在前面引路,给他开门,开灯。

宁至谦轻轻把她放到床上,裴素芬则道,“我去给她拿点醒酒的来。”

“好。”宁至谦道。

裴素芬下楼去了,宁至谦则把她摆舒服了,拉了被子给她盖上,准备走。

这时,阮流筝却突然哼了一声。

“流筝?”他以为她醒了,轻声叫她。

“嗯?”阮流筝眼睛还是闭着的,迷迷糊糊地答。

“至谦,来,醒酒汤。”裴素芬端着醒酒汤上来了。

“对不起,妈,我没照顾好她。”宁至谦让开了位置,以便裴素芬给她喂。

“没关系。”裴素芬笑了笑,坐到了阮流筝身边,扶起她的头,“来,流筝,喝一口。”

“宁老师…我不喝了…”阮流筝皱着眉,推开裴素芬的手。---题外话---提个问题,又是送礼物哦!流筝到底给圣诞老人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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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宁学长…

“流筝!是我,我是妈妈,来,喝点醒酒汤。”裴素芬轻轻把碗喂到她唇边。

阮流筝却伸手一挥,将裴素芬手里的汤给打翻了,碗也掉到了地上,嘴里还嘟哝着,“不喝了…”

“这…”裴素芬将碗捡起弛。

“我还是去买点醒酒药吧。”宁至谦说着要走。

“家里有,我下去拿。”裴素芬站了起来,下去拿药了嗄。

阮流筝醉眼迷蒙,“你是谁?阿簌吗?谢谢…你…送我回家…”

他在她面前坐下,“我是宁至谦。”

她眉头皱起来,“宁学长…”

“是…”

她身体向前一扑,手臂软软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宁学长…宁学长…你回来了?我去给你拿粥来喝…”

他眉头微簇,她这是把现在当成从前没离婚的时候了?

眼看她挣扎着要下去,他赶紧按住她的肩膀,“流筝,你醉了,别闹。”

她顺势靠在他胸口,仰起头来,手指触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宁学长…你的眼睛…真好看…像星星一样…”

而后,手指又落到了他唇上,轻轻的抚着,“这是嘴唇…宁学长…亲亲…”

她贴了上去,双唇贴在他唇上,辗转碾磨,温润柔软,淡淡酒味。

忽的,她停了下来,把他推开,倒回床上,“不对!不是宁学长!是宁老师…我已经跟宁学长离婚了…离婚…我不爱…他了…不要…他了…”

“流筝…”他轻唤她的名字,眸色定定地,落在她脸上。

她已重新睡下,迷蒙地嘀咕,“不要了…不喜欢他了…他只是老师…”

他住了口,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终于沉沉睡去。

裴素芬上来的时候,阮流筝已经睡得很熟了,他坐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地注视着床上的人。

听得脚步声,他才抬头,很礼貌地告辞,“妈,流筝睡了,我先走了,流筝的车钥匙我拿走,等下叫司机把车送回来。”

“哎,好!那你开车慢点儿啊!”

“好,妈再见。”他下楼。

醉酒的体验对阮流筝来说,是第一次。

也许是因为喝得不多,第二天并没有那么难受,只是前一天晚上的事完全记不清楚了,隐约记得是萧伊庭叫他的助手送她回来的,可是,好像又觉得最后送自己回来的是宁至谦。

后来,她下楼吃早餐的时候,裴素芬问起她,“筝儿,昨晚在哪喝酒醉成那样?还要至谦抱你回来?”

彼时她正在喝水,差点被呛到,是宁至谦抱她回来的?

感觉今天见面又是一番无法面对…

醉酒的人常常会失态,不知道她对宁至谦有没有做过比较过分的事?

怀着极为忐忑的心去了医院,在停车场两人就遇上了。

他先到,停好了车,看着她的车开过去。

话说她停车的刻意磨蹭,希望他先走,可是他却偏偏站在那一直等着她。难道他又以为她停不好车吗?

为了避免他来敲她的车窗,她赶紧把车停好。

硬着头皮下车的时候,他刚好来到她面前。

“咳咳…宁老师…”一开口,就红了脸。

他点点头,“头疼吗?”

“没有…”

“那进去吧。”关于昨晚的事,他只字不提。

她暗暗呼了一口气,不提就好,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吧,反正她不会再傻乎乎地主动提的…

一天都很忙,忙到后来,她便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下午,新送进来一个病人,姓廖,六十岁的男病人,点名找宁至谦医生。

病人家属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病人的儿子,一来也是给宁至谦打烟,宁至谦同样婉拒,来人才说,他叫廖杰,是阮朗的朋友。

紧跟着阮流筝的手机就响了,正是阮朗打来的,在那端问这个病人的事,“姐,这

tang是我兄弟,他爸病了,冲着姐夫名气去的,您跟姐夫说,关照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