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巴里回来了?可见过那个人?现在西陵叶阳满心满脑的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094

“太子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喊出的一句话对旱巴里来说无疑就如天籁之音一般,跪在地上的他猛地咬了唇,绝望的眸光中透出一抹希翼。

坐在主位之上的安阳王冷冷的盯着旱巴里,他那细小的动作自然不会逃过他的法眼,他冷冷的抬眸望去,渐行渐近的那月白色身影让他的心中更是烦躁。最近他常常感觉到力不从心,就连最美丽的女奴脱光了衣服在他面前,他都毫无兴趣,一个男人,当性淡漠的时候,那就说明他要老了,可是他的目标还没有达到,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西陵王朝的皇上,他的天下,他的长生不老,现在又出来一个西陵叶寒,他阴冷的呼出一抹气息,第一次用算计的眸光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

有些东西他必须抓紧了!

“参见父皇!”削瘦的身躯恭敬的跪在地上,行大礼。

西陵孤绝淡淡的扬手,西陵叶阳就在那强大的气场之中站立了起来。“何必行如此大礼?”西陵孤绝冷冷的开口,眸光深沉,让人看不明白他心中到底如何想。

“阳儿知道让父皇失望了,阳儿本该在太子宫中反省,可是今日,阳儿是为了旱将军而来,就算父皇要责罚,阳儿还是要说,请赦免旱将军!”西陵叶阳想要再次跪在地上。

西陵孤绝再次抬手,西陵叶阳在那股强大的内力之下,只能弯弯身子。

“罢了,如今大军压境,我父子还计较什么,明日朕便御驾亲征,会那西陵叶寒小儿,你可愿意与朕一起?”

西陵叶阳猛地跪在了地上:“父皇,儿臣愿意!”

“如果让你将那个女儿引来,你也愿意吗?”西陵孤绝突然冷冷的笑。

西陵叶阳顿时僵在了他的面前。

“旱巴里,将你知道的再说一遍!”冷冷的一挥衣袖,西陵孤绝转身坐在了龙椅之上,眸光之中,徐徐的弥漫着一种杀气。

“西陵叶寒在短短半月之内可以攻下十个城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有一种叫做炸药的秘密武器,那武器,哪怕是相隔千里,由一种叫做大炮的铁器发出,不但可以杀人,甚至连房屋都可以夷为平地。这种武器就是蝶妃…呃…是那个女人发明的,配方只有那个女人有!这次,我也吃了那武器的亏!”旱巴里诚惶诚恐的开口。

“你听到了?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西陵叶阳,你可想过悔改?”西陵孤绝冷哼了一声。

西陵叶阳缓缓的抬起眼,唇角凄苦的向两边扯,露出一个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笑容,她竟然成为了那个人最有利的助手,初夏啊初夏,你到底要负我到何时?

“成大事者,必先要断其七情,断起六欲,或许是朕太过宠溺与你,才会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是要这太子之位还是要那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西陵孤绝阴冷的开口。

跪在地上的旱巴里迅速的抬眸望了西陵叶阳一眼,他在拼命的使着脸色,现在只有太子才能保住他,但是太子的脾性又…

西陵叶阳站立在大殿之上,并不开口,紧抿的双唇透出一抹伤悲的倔强。

“好好,这就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像我西陵孤绝戎马一生,为的就是坐这人上之人的位子,可是坐了又如何,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竟然宁可选择一个不爱他的女人,也不要这个位子,西陵叶阳,你听着,从现在起,我不会再顾及你,楼初夏是南疆国失落公主的后人,这件事情你想必早已经知道了,雪舞已经回了南疆,她亲口告诉南疆国君,她将内丹交给了合适之人,我想这合适之人就是楼初夏吧,现在你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吧?”西陵孤绝猛地站起身来,“来人,将太子关进景阳殿,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让他离开!”

西陵叶阳眸色一动,不顾内侍的阻拦急急的开口:“父皇,父皇,你要对初夏做什么?父皇!”

“做什么?你三日之后等着给那个女人收尸吧!”西陵孤绝冷冷的甩了衣袖,那侍卫就架起西陵叶阳,向殿外走去。

“父皇,父皇,不要伤害初夏,我保证会听父皇的话,父皇…”远远的,殿外传来男子大声呼喊的声音。

旱巴里浑身筛糠一般的跪在地上,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么溺爱太子的皇上这次竟然会如此的绝情,看来他恐怕要人头不保了!

“旱巴里,你起来,最后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随朕一起御驾亲征,朕倒想看看,什么武器的威力会如此的迅猛!”

“是!”旱巴里跪在地上几乎喜极而泣。

如夜,一个削瘦的身影悄然的离开了景阳殿。

“太子,皇上有命…”一个侍卫走出来刚要大声呼喊,只觉得脖颈之上一凉,他两眼一翻就摔倒在地上。

手中拉过一根细如蚕丝却坚硬如铁的鲛线,那人的眸光之中闪过一抹寒光。他警惕的转眸望望,蛰伏在暗处的黑武士似乎并未启动,他有些纳闷,却顾不上那么多,从怀中悉悉索索摸索了半天,摸出一根铁爪绳索,呼的一声挂在了三人高的城墙之上。用力的拽拽,确定安全之后,那人影缓缓的,吃力的爬上去。

一刻钟之后,那人影端坐在城墙之上,就连自己也不相信一般,望着三人高的城墙发愣,他竟然上来了?真的上来了,只要翻过这道墙,他就可以去找他的初夏了!

抹抹脸上的汗水,西陵叶阳再次小心翼翼的翻下去,就在他离地两米的时刻,只听得墙内忽的有人高喊:“太子逃走了,太子逃走了!”

那人影心中一慌,扑哧一声从墙上滚落在地上,然后就听见城墙之内传出纷沓杂乱的脚步声。

连城墙上的绳索都来不及收回,那人影在地上又滚了三个趔趄之后,逐渐的消失在浓重的月色里。

皇宫之内,西陵孤绝冷冷的望着那城墙之上的绳索发呆。

“旱巴里,知道你的任务了吗?”他低低的开口,猛地一下子将绳索拽了下来。

“是,皇上,卑职会全力保护太子的安全,可是…”旱巴里不解道:“太子一个人在外闯荡,卑职怕…”

“你只要记住,只要不危及太子生命,你不可露面,这孩子,被朕宠溺的厉害,是该受些教训了,也趁此机会,让他历练一下,看清自己的责任。”

“可是太子一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皇上不怕太子被人利用吗?”旱巴里忐忑的开口。

“只有这样,他才能看清那个女人的嘴脸不是吗?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死心,安心的做太子!”

旱巴里了然的点点头。

西陵孤绝转身,手中却拿着那一段绳索,缓慢的走向大殿。

那寂寥的背影让旱巴里第一次觉着,就算是再高高在上的人,也有烦心事。

高处不胜寒!

西陵叶阳生怕有人追上来,在黑夜里跌跌撞撞的行了半日,终于确定身后没人之后,他才敢停下来休息,趴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前大口的喘着气。

“谁家的野孩子?滚开滚开,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门前!”开门的门卫不客气的上前赶着人。

西陵叶阳冷冷的抬起头来,刚想摆出太子的谱,可以看身上那被树枝划得破破烂烂的衣衫,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会被人赶了,现在他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又加上摔了几跤,浑身沾满了泥土与灰尘,就连一张俊绝的脸也看不出模样来,与路边的叫花子没有什么区别。

西陵叶阳狠狠的咽了一口气忍了下来,这儿临皇城很近,他不想招惹什么麻烦,于是拖着疲惫的双腿慢慢的移到拐角处,坐下来休息。揉着发涨的腿脚,西陵叶阳突然好后悔,为什么不是先安排一下,准备好侍从与马匹,现在自己一个人靠两只脚怎么走得到边城?

但是一想到初夏现在命在旦夕,他就不安起来,不行,他一定要到边城,没有马,他可以买啊!他兴奋的摸摸怀中,突然愣在了哪儿,钱袋呢?明明走的时候装的好好的,难道是刚才摔跤的时候…西陵叶阳望望黢黑的夜色突然有些欲哭无泪,没有钱,没有马,没有侍从,他要如何赶到边城保护初夏呢?

边城的人们,正在为又一次的胜利大肆庆祝着,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街上还是行人如流。

西陵叶寒拉着初夏的小手漫步在热闹的街头。

“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虽然知道明天将会有更激烈的战争,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放松!”西陵叶寒低声的叹着,顺手从摊子上买了一支簪子给初夏别上。

初夏任凭他插上,不吭声,许久,当他们走到街尾,繁华过后的时候,她突然转眸道:“你知道李闯王的故事吗?”初夏见他摇头就径直说了下去,“李闯王曾经是农民起义的领袖,他得了天下之后,江山还尚未坐稳,就杀猪宰羊,摆设酒宴,和将士们及全城百姓一起欢度春节。酒席间,李闯王问起大家天天最想干的是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天天最想过年。于是李闯王便说那大家就天天过年呗。结果将士们和百姓放松了战备,一起大吃大喝地过了三十天的年,在三十天之后,他的天下让另外一个人得到!”

西陵叶寒一怔,但是很快便明白过来,他猛地将初夏抱在怀中,低声道:“谢谢你,初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初夏轻笑一声,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就见日邪急急的赶了过来。

095

日邪到两人面前,深深的行了一礼,“皇上,去陵城的莫将军回来了,有要事禀告!”

西陵叶寒点点头,径直拉起初夏的手:“我们也该回去了!”

初夏安静的跟随在他的身边,但是回眸望见,日邪,却见他不停的想自己使眼色。

“国事要紧,你先回去吧,我想再转转,有日邪陪着我,你放心!”

西陵叶寒微微的犹豫,抬眸望见初夏坚定的眼,只得答应。

日邪站在初夏的身边,周围是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猛地,不远处有人放烟花,那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烟花在黝黑的天际盛开,无比的美丽。

“好美!”初夏低声的赞叹。

“烟花易冷!”简短的几个字缓缓的逸出日邪削薄的唇。

初夏一愣,脑海之中猛然蹦出周杰伦那故作沧桑的声音,她低低的吟起那绝美的旋律,“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日邪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一双眸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身上。

“西陵叶阳离开陵城了!”

“咦?”初夏停住轻哼声转眸望着他。

日邪淡淡的别开眼,“安阳王已经决定御驾亲征,大批军队顶多三日便会到达,百万雄师,你认为西陵叶寒能够抵挡的住吗?安阳王这次是孤注一掷了,连最疼爱的西陵叶阳离家出走都不理会。”

初夏眸光一颤,转眸望着身后狂欢的人们,或许,就连他们也恐怕,这种幸福像那烟火一般,留不住。

日邪突地上前抓住了初夏的双手:“跟我走好不好?初夏,西陵叶寒是抵挡不住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安阳王的势力,他的黑武士,太可怕,他的手段,太阴狠…跟我走,初夏,我带你回南疆去,你不是曾经说过,你要去南疆的吗?”

初夏抬起眼来愣愣的望着他,南疆国…曾经她想一个人浪迹天涯的时候,想过,那儿毕竟是灵儿娘的故乡,可是现在…初夏转脸望着那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百姓,现在她有了比去南疆更重要,更充实的事情,哪怕是以卵击石,她也要陪在西陵叶寒的身边,这是她的宿命。

“日邪,你走吧,你是南疆人,这儿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走吧!”初夏低低的开口,神情异常的平静,“但是我不会离开,这儿有我的使命,我必须肩负起来。”

日邪猛地抓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摇晃着:“什么使命?什么责任?你爱西陵叶寒是吗?你想与他一起死是吗?初夏,你醒醒吧,你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啊,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彻夜不眠在厢房之中劳作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好想将你从那个房间里拖出来,狠狠的打一顿,你是女人,就应该描眉画眼,等着男人在外面拼搏,为什么你要这么傻?为什么?你以为西陵叶寒是真的爱你吗?现在他是在利用你而已?你知道流传在坊间的传闻吗?你是铭朝的蝶妃,凌瑞雪早已经将你的身份公诸于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住你这个,曾经铭朝的太子最宠爱的蝶妃去邀功?去请赏?你,别傻了,就算西陵叶寒最后取得了胜利,她身旁那个位置也不是你的,凌瑞雪利用神教早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那个位置,只可能是凌瑞雪的!”

日邪大声的喊着,大力的摇晃着,他气疯了,他要摇醒这个傻女人,只知道闷着头在房间里捣鼓,外面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所有的功劳都被凌瑞雪一人夺走。

初夏平静的望着他,“现在大局未定,是团结的时候,而不是分裂,猜忌的时候,日邪,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日邪的眸光中流露出一抹痛苦:“你在自欺欺人!”

初夏别过眼,她不想再与日邪争辩什么,她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无愧于心。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西陵叶寒的书房之中还亮着灯。他一定是接到了安阳王御驾亲征的消息。初夏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一个人进了厢房。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卑微,不够,但是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安安静静的坐下来,熟练的拿起工具,初夏垂下眼…这时,突地,有种很怪异的声音响起来,悉悉索索的,仿佛…“谁?”初夏猛然站起身来,望向厢房里最阴暗的角落,那儿放着一些被褥,初夏在疲惫之时,就会在上面小憩一会,而方才的声音,也是从那儿传来的。

“到底是谁?”烛光太暗,初夏只看见一个黑影窝在上面。

心中一动,难道又是觊觎火药配方的贼?初夏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大喊一声:“滚出来,竟敢偷到姑奶奶…咦?”她猛然顿住,纵然男子蓬头垢面,纵然男子衣衫褴褛,纵然男子身体削瘦的像根竹竿似的,但是初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前世今生都不断纠缠在一起的男人——西陵叶阳!

他紧紧的合着眼,气息微弱,就像是秋风中随风飘落的树叶,随时有毙命的可能。

“叶阳!”初夏低低的环他,回应她的只有那浅浅的,若有若无的呼吸。

砰的一声,初夏怒气冲冲的踢开了末敬腾的房门,身后还跟着不断解释的仆人。

“楼姑娘,庄主真的是在忙…呃!”那人与初夏一起僵立在门边。

又圆又大的床上,帘幔是粉的,床单是粉的,就连被子都是粉的,整个一纷纷的卡哇伊的世界,最震撼的是,此刻末敬腾正衣衫不整的仰面躺在床上,身上是红影半裸的身子,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奢靡**的气氛。

“对不起,对不起,庄主,老奴什么都没有看到!”顾不上阻拦初夏,那人急急的跑了。

初夏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这脚是进去还是离开。

红影与末敬腾…

“初夏,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一拉衣衫,将红影推开一旁,末敬腾鞋子都顾不上穿,径直冲到初夏的面前。

他的胸前还有几朵明显的草莓印,很性感,很张扬。

红影则冷冷的躺会床上,只是象征性的扯了扯上身的锦纱,一眨不眨的望着焦急解释的末敬腾。

初夏淡然的别过眼不去看他,“好好的待她!”

末敬腾更是焦急了,他拉住初夏的手,正要开口,就见面前红影一晃,女人已经站在两人的面前,将他们两人分开。

初夏真的感觉这样的情势有些好笑,她的母亲,竟然会以为她会跟她抢男人!

“我想请你救一个人,我在大厅等你!”低低的说了两句,初夏转身离开。

一刻钟之后,末敬腾脸色难看的出现在大厅,他的身边,像粘糕一般粘着红影。

“拿着你的药箱跟我来,但是你保证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

末敬腾点点头,一边已经有仆人递上药箱。

末敬腾是认识西陵叶阳的,在见到他的第一眼时,末敬腾猛地冷哼了一声。

他不会忘记焚庄之仇!

“请救他一命,我们可以交换!”初夏低低的开口。

“什么都行吗?我如果要你呢?”末敬腾的眸光猛地热烈起来。

初夏一愣,转眸望向红影:“你已经有了她,我说过,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如果你始乱终弃,就算是你不救西陵叶阳,我也会取你性命!”

末敬腾猛然像一只撒了气的皮球,“我跟红影只是…”

“我能够看出她对你的情意,末敬腾,不要辜负她!”初夏低声说着,上前背起西陵叶阳。

“你带他去哪?他病得不轻!”末敬腾拦住她。

“我去找大夫,你不救自然有人救!”初夏绝强的开口。

“好了好了,真的服了你,我来我来!”末敬腾示意初夏放下来,一边把着脉一边低低的解释,“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刚才只是在为红影疗伤而已…”

“他怎么样?”初夏淡淡的打断他。

“红影对什么都好奇,也贪玩,一不小心我们就滚到了床上…”

“他不能死!”

“我真的不喜欢红影,她跟小孩子似的…”

“叶阳…”

最后,末敬腾终于闭上了嘴巴,认命的,默默的为叶阳把脉。

末敬腾走了,留下了大批的营养药,他说西陵叶阳只所以昏迷不醒是因为饥饿加上劳累,而且他的身上还有被人虐待过的痕迹。

这一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他又怎么这么巧的找到了她做炸药的厢房?

房房间里没有水,初夏正要起身为他去取些水来,突然,房外传来异动,而且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我亲眼所见,刺客就是进了楼姑娘的厢房!”是益华的声音,伴着焦急。

“将厢房包围起来!”是西陵叶寒的声音。

初夏站在当地一怔,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无数的火光蔓延在房前。

烛光潋滟中,初夏望见了凌瑞雪得意的眼神,益华面上的惊恐,还有西陵叶寒的震惊。

096

或许西陵叶寒的挂心的是初夏的安全,但是很可惜,这份心被凌瑞雪利用。

初夏闭闭眼,那火光太耀眼。她的脚下躺着昏迷的西陵叶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安阳王最疼爱的太子竟然在蝶妃娘娘这!”凌瑞雪故作惊讶的开口。

初夏缓缓的张开眼,冷冷的盯着那个女人做作的脸,她一直怀疑凭西陵叶阳一个从来没有孤独上路的单薄之身,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到达边城,甚至准确无误的找到她的厢房,原来这一切背后都是有预谋的,凌瑞雪,还有谁?她的眸光缓缓的扫过益华,她不会忘记方才在房间外他那声大喊声,听起来像是关心她,其实…益华啊益华,我应该相信你无心被有心人利用,还是…

益华接收到初夏探寻的眸光,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初夏已经明了一切,她环眸望望四周,看来,她果真是在这厢房中待得时间长了,外面都变天了她还不知道。

凌瑞雪一声太子,一声蝶妃娘娘,成功的让所有人记起初夏曾经的身份,于是所有的人都望着初夏,望着初夏脚下的西陵叶阳,现在初夏有两个选择,要么将昏迷不醒的叶阳交出去,撇清自己,彰显清白,要么就被人误会为奸细,在厢房之中幽会敌国的太子。

“来人,将西陵叶阳带走,初夏,你又立了一功!”不等初夏选择,西陵叶寒已经为她做出了选择,他上前一步,紧紧的捏住初夏的手,一挥手,大声道。

有两个侍卫进来,上前毫不怜惜的扯起西陵叶阳那单薄的身子。幽暗的烛光下,西陵叶阳还是昏迷着,两只眼圈深深的陷了下去,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苍白纤细,青黑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清晰明显。

回想起初见他,那个高贵淡雅,单纯执着的男子,万人之上,出尘脱俗,万人仰慕,那时的他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超然。

如今却像一只死狗一般,全身肮脏,被人一左一右的架着,或许被严刑伺候,或许被利用,或许活不到明天,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情,为了一段一见钟情的爱。

脚步移动,似乎没有太多的考量,初夏站在了西陵叶阳的面前,一抬手,那两个侍卫倒在地上。

伴随着初夏的出手,空气中响起了一阵抽气声。不用回头,初夏就可以想象西陵叶寒的震惊、痛苦与不敢置信,至于凌瑞雪,初夏第一次心中有了杀机,此人不除终究是个祸端。

“你这是想谋反吗?”凌瑞雪得意的开口,不失时机的站在西陵叶寒的身侧。

初夏冷笑:“你刚才都称呼我为蝶妃了,何来造反一说?”

凌瑞雪被她抢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是眸光却是喜悦的,这样一来,初夏无疑自己承认了奸细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