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在岸边时还只是猜测和怀疑,那麽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那柔软的触碰来自於她的嘴唇。

他不再顾虑其他,抬起一只手覆上她的後脑用力一压,自己也将头迎了上去,两人才分离不久的唇瓣再次触碰。这一次他完全占据了主导,轻咬了几下她还泛着水光的下唇,舌便灵活的窜入她的口中,一粒粒地数着她的贝齿,摩挲着她上颚的凹凸。

这次的亲吻终结於他的突然撤离,她手中还燃烧着的烟头烫到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将近两厘米的灰黑色痕迹。

她惊慌失措打开帐篷里的应急灯,在背包里翻找湿巾和烫伤药。不知道她是趁机鸵鸟埋沙还是真的担心烫伤他,手忙脚乱地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突然间头顶的灯光「啪」地一下被关掉了,她转过身的同时被一阵温柔的力道推动向後仰倒在毯子上,随即身上传来轻轻地压迫感,温柔而耐心的吻随之铺天盖地的涌来。

☆丶8——3

作者有话要说:

「想什麽呢,叫你几声都没听见?」何卿推了下墨圳。

「看他眉峰间蕴藏的全是满满地幽怨,很简单,想女人。」宋之臣下定论。

「哟,宋医生您还学过中医啊?望闻问切都会?」乐淳奕调侃他,「不如您给我看看我何时能碰见桃花?」

宋之臣睨他一眼,说:「我不算卦。」

「你怎麽跟小洛洛一样啊,净和我抬杠!」

听见温洛的名字,墨圳将目光挪到乐淳奕的身上,半途中和何卿的目光相接,短暂的停留後继续移开。

何卿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问墨圳:「听说你家催你结婚了?」

前段时间回家的时候他的终身大事第一次被提上了餐桌,刚开始他好脾气地点头答应,当母亲邱燕开始说起哪家的女儿刚回国,哪家的女儿刚毕业的时候,他居然就已经忍不住了。这些女孩儿不是他爷爷战友和部下的女儿或者孙女,就是他父亲同事的女儿,不是红色贵族就是官二代。

对啊,自己是红色贵族,又是官二代,自然是要找一个足以相配的人。

可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两个词里充满了嘲讽,别人眼中的艳羡不过是一种变相的鄙夷。

他当时就低声却言语清晰地说:「你们想我走大姐的老路吗?」

墨峻宁当时就撂下了筷子,抓起面前的酒盅就朝着他的方向掷过去,声音里带着威严和意思愤怒:「混账!长姐如母,容不得你这麽说!」

前一秒还准备数落墨圳的邱燕这时候连忙倒向,对墨峻宁说:「他也是一时无心,小慈也不在家没听见,也没造成什麽不是吗?」接着才转头训墨圳,「你不喜欢这些说一声就好,怎麽能拿你大姐来说事!多大了还不懂事!」

最後墨圳被墨峻宁叫进了书房,墨峻宁是真的动了怒,扬起拐杖就朝他的身上打去,打了好几下才停下来,他足足在书房跪了四个小时才被允许回房。

墨慈刚博士毕业的时候在家里的安排下和大她五岁的谢天华结了婚,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谢家老爷子是抗美援朝的老将军,谢天华的父亲N市军区的总司令,而他本人当时也是N市的市委书记。

在外人和墨家人眼里,这是当之无愧的门当户对的一桩婚姻,也是一次强强联合的佳话。

就在两人结婚的第四个年头时,三年多来连大声争吵都没有过的两人突然拳脚相向,墨慈大声哭叫,失去了平日所有的娴熟稳重的模样。

谢天华在外面养了个女人,还是他的秘书。更可笑的是他们的关系是从他和她结婚前就存在的,在婚後自然是收敛了。然而在墨慈怀孕期间秘书用几句温言软语和妙曼年轻的身体再次将谢天华俘获,终於又爬上了他的床。凡事有一便有二,在墨慈越来越忙於医院的事时,谢天华在同样高强度的工作中不忘忙里偷闲和秘书厮混。

终於,事情爆发在谢天华去邻市出差的晚上。

那晚儿子发烧很厉害,墨慈听见儿子口中不断呢喃着「爸爸」,看着时间还早就给谢天华去了电话。半响电话接通,那端传来让她听着都脸红心跳的喘息声和呻-吟声时,她这几年来所有的耐心和隐忍在瞬间破裂。

她匆忙挂上电话抱着儿子回到大院交给自己的母亲後,就和还在云里雾里的何卿跟墨圳开车去了邻市。

当何卿公权私用的亮出自己的证件时,招待所的人很有眼色配合地打开了谢天华房间的门,墨慈也看清了那个挂在自己丈夫身上不着寸褛的女人。

老板和秘书,果真是最容易发生暧昧的关系。

墨圳不忍心地把墨慈拉开,把灯关掉,说:「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穿衣服,出来谈。」

两人整理好着装出来,墨圳提起拳头冲过去,谢天华连忙侧身护住秘书,墨圳讥讽地笑了,拳头砸在他的脸上,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蹬。

何卿自然是不好管人家的家事,出言提醒墨圳适可而止,便半拉半抱地把墨慈带回了车上。

其实也不是秘书有心计故意接电话,她还没那个胆去招惹墨家,也不认为她能顺利蹬掉原配上位,如果说一开始她确实肖想谢夫人的称号的话,那麽再次和谢天华混在一起则是为了金钱和地位。

谢天华的手机响的时候他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拿过电话想挂掉,却不小心把电话摔倒了地上,他理所当然认为电话已经关机了,就算没有那麽就让它继续响。他本想完事之後再回打电话过去,可是他昨天已经熬了一个通宵,终於再也承受不住睡了过去。

谁曾想,上帝之手在电话落地的瞬间按下了接通键,一室旖旎顺着电磁波传到了另一端正焦急担心的正妻耳中。

最终事情没有闹大,可墨家和谢家还是知道了事件的始末,墨慈坚持不挽回选择离婚,於是外人眼中的佳偶就此分道扬镳。

谢天华坚持要儿子,墨慈红着眼不答应,最终谢天华自知亏欠,低头妥协,抚养权还是归他,可是给墨慈养,他想见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墨慈犹豫着还是同意了。

谢家觉得对不起墨家,把谢天华调到了下面的一个小县城,算是向墨家赔罪。

当时是墨峻宁一手促成的这桩婚事,二人离婚後他後悔不已,十分心疼墨慈。她父母都不敢给她颜色看,自知有愧。

墨圳没有见着他们的初始,可是却亲眼目睹了最後的惨淡荒唐。

他不想自己和墨慈走上相同的路,至少是起点不同,如果最终踏上了同样的终点,那麽他愿赌服输。然後他在寻找soul mate的同时还是等到了那个选择题,是否站在当初墨慈所站的起跑线。

於是,他瞬间失去了从小养成的礼貌教养。

墨圳不知道邱燕其实私下里向别人打探了几个女孩子,这些几乎一辈子都用来相夫教子的夫人们多精明啊,马上参透了其中的意思,这一来二去的大院里谁不知道墨家好事将近,除了已经连着三周没回大院的墨圳。

「你以为不说话我们就不知道了啊?」乐淳奕挪揄地笑着,「你妈几乎跟整个大院的人都打探了谁家有好姑娘待字闺中呢!」

「她那就一时兴起!」墨圳无奈地摇头,笑,「你们俩可比我还大都还没结婚,我不急。」

「一两岁那叫大啊?」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叫你一声哥吗?怎麽现在反而不愿承认比我大了?」墨圳调侃回去。

乐淳奕笑笑,挑眉,说:「那得看什麽时候!」

「我可提醒你啊,你妈前两天给我哥打电话了,」宋之臣突然收了笑,说:「她打听了盛凯建筑萧总的女儿,叫什麽我忘了,她外公以前是你家老爷子的老战友,现在在北边呢,听你妈那口气,好像挺满意的。」

墨圳抿了抿唇,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手肘压在膝盖上,双手相握撑在下巴上,表情不明地抬眼看宋之臣,说:「说说你哥没告诉她的那些。」

宋之澈是什麽人,连那女人有几根头发都能打听得出来,可是会告诉邱燕多少就不能得知了。

宋之臣端了杯酒坐到高脚凳上,慢慢地喝着,直到墨圳有些不耐地问他第二遍他笑了笑,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听说在国外那几年玩得挺厉害的,北边那家费了好大的力气和财力才给摆平抹掉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足以说明所有。

墨圳听完不置可否,笑了笑,说:「还是澈哥厉害。」

「还行,要不要让他帮你打听打听陈妤?」

墨圳白了宋之臣一眼,换来对方一个计谋得逞的奸笑。宋之臣早就知道了他和陈妤分手的真正原因,不过宋之臣也没和其他人提,倒是难得正正经经地和他谈了一回心。

「你这表情和小洛洛如出一辙啊!」乐淳奕指着墨圳大叫!

「说起来好像好几个月联系不上她了。」何卿开口。

「听说未夏说,出差了。」

「那个小明星?」乐淳奕挑挑眉,暧昧地语气,「她怎麽会关心你身边的女性朋友?」故意强调了最後四个字。

「说不定她是在试探我和小洛有没有关系呢?」宋之臣一双丹凤眼眼角轻佻。

「你不是追过她?」乐淳奕惊讶,不过终於问出心中所想。

宋之臣耸肩摊手,「难度太大早就放弃了,我和她可清白着呢,你不如问问墨圳那天把温洛送哪里去了。」

墨圳见宋之臣把皮球踢到自己脚下,下意识地观察他的表情寻找破绽,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露营的第二天中午他们启程回N市,半路上乐淳奕换回了陆川的车上回大院,墨圳则开着温洛的揽胜送她回家,她脚扭伤了无法开车。经过药店的时候他买了一盒膏药,搀扶着她进屋後替她小心地贴上一张後才回自己的公寓。

前一天二人亲密无间的吻最後以温洛的睡着告终,她睡前还呢喃了一句,怎麽一瓶啤酒就醉了。尽管语气神态完全是醉酒之人的模样,可是墨圳还是知道,她在装醉逃避。

翌日早上二人目光相遇,她和平常一样笑着和他打招呼,没有任何一样,他差点以为前一夜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再一个周末时他回了大院,回去前把公寓钥匙了给她,让她自己开门进去画画。她竟然在那两天之内将整幅画完工了,之後给他留了字条交代他如何刷胶和注意事项,他猜都能猜到这个有些倔强而叛逆的女孩一定是两天没怎麽休息。

他再一次失去了她的消息,电话关机,短信不回,到後来直接是停机了。

情人节那次之後被推开晾着他都没那麽烦躁,这一次他却是真的感到有些挫败和愤怒。

为什麽她能够在给了他希望之後又远远躲开?为什麽偏偏是在他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的时候?

他清楚自己不是豺狼虎豹,可是为什麽她却要用这般不高明的手段来避开他?

温洛去了海南,是梁巳徵强烈要求她去的,在再次去墨圳家画壁画的头一天他亲自到她的公寓,第一次用了几近祈求的语气。

到了海南见着顶着个大肚子的孟西西时温洛才明白梁巳徵总是跑海南的原因。

原来上次梁巳徵去替温洛搬东西的时候顺便请了孟西西吃饭,饭後二人坐在空荡的包厢聊天,之後聊着聊着竟然就聊到了床上去了。

梁巳徵没想到孟西西居然是处-女,他提出要负责,孟西西却拒绝了。直到两个月之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或许是命吧,於是她找到了梁巳徵。接着梁巳徵便顺理成章地和孟西西领了结婚证,藉着海南项目的幌子经常到海南去看孟西西。可是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孟西西脾气越来越不好,甚至有些产前焦虑症。梁巳徵没办法才把温洛叫过来,帮她把工作安排好,又找了个说辞糊弄了梁国安。

温洛回到N市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初了,在海南的时候她不敢用手机,担心辐射,孟西西笑她太小心了。而梁巳徵的电话也都是打的座机,所以温洛是到上飞机的那天才知道自己停机了,见到墨圳的十几条短信时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温洛刚下飞机就接到乐淳奕的电话,他在那边喊叫着终於找到她了,叫她晚上去吃饭喝酒唱歌烧钱。他没说温洛也反应过来是他过生日了,去商场挑了份礼物便去赴约。

再次见到温洛墨圳表现得很正常,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温洛怀疑之前那些诉说思念和委屈的短信到底出自谁之手。

终於,墨圳喝醉了。

温洛在洗手间外昏暗的走廊上被墨圳抓住手腕,她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压在了墙上,他火热的唇舌就这麽覆了上来,用力地吮吸啃咬,口腔里弥漫地都是烈酒的味道,她被他强势而不容推拒地动作弄得舌尖发麻。

最後他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拇指摩挲着她的下颌,喃喃道:「招惹了我为什麽还要躲开?」

☆丶8——4

墨圳醉了,背靠在墙上滑坐到了地上,温洛怎麽拍他都没有反应。

温洛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何卿,她忘了去想何卿到底看见了多少,或者只是真的刚巧路过。她朝何卿招手,说:「卿哥,他喝醉了。」

何卿其实是真的刚到,不过也有了一会儿,他没看到最开始两人拉扯的场景,可是之後两人相拥亲吻的暧昧景象以及墨圳亲昵地靠在她的额头上的模样,他一点都不落的看了个清清楚楚。

何卿和温洛搀扶着喝得醉醺醺几乎站不稳的墨圳坐上了揽胜的副驾,何卿帮他把安全带系好,似笑非笑地看了闭着双眼的墨圳,朝温洛说:「你自己送他,我打的回去。」

温洛有些惊讶他的突然转向,不解地问:「不是你说和我一起送他回去的吗?」

何卿一笑,自己今天算是成人之美一次吧,他摸摸温洛的头,说:「卿哥在帮你呢。」

「帮我什麽?」

「你说是什麽?」何卿难得的调侃起了温洛,「刚才我可看清了,你享受着呢!」

温洛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麽後脸突然就红了,娇着声音说:「你说什麽啊,我听不懂。」

「哦,我拍了照,给你看看!」说着何卿装作要掏手机。

温洛慌了,伸出手不知是想抢过他的手机还是要阻止他把手机拿出来,红着脸急急地说:「卿哥你别啊!」

「骗你的!没拍!」何卿好笑,逗逗她还挺好玩的,他突然敛了一些笑,「还有,就我一人知道,放心。」

一句话轻轻地把温洛心里隐隐的担忧打散了。

车子成功进入江水芷岸开到墨圳的楼下,温洛皱着眉思考该如何将沉沉入睡的墨圳叫醒,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何卿几句。

回来之後见着墨圳她是高兴的,加上错过的那些短信,她想,原来她在他心里也是不同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在那道边界线上徘徊。

她以为,她能听见他温柔的声音,问,你怎麽才回来。

可是她错了,他似乎并不关心她这段时间到底去了哪儿,做了什麽,那些短信或许只是兴之所至吧,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逢场作戏很正常不是吗?

不可否认,一开始的抗拒在唇齿间不断传来的柔软触碰和轻咬下变得形同虚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双手是怎样环住他宽阔的後背,更令她羞赧的是,他的唇离开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些慌张和舍不得,主动地又凑了上去。

被何卿直截了当的说穿的时候,她像是早恋被家长发现的小孩,有一时的惊慌失措。然而何卿郑重的言语和体贴的行为让她又放松了,或许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小秘密,也不是件坏事。

一路上她都在想,今天一定要和墨圳好好说清楚,解释明白,自己并不是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女人。

她在脑海中组织着措辞,却忘了分神去想这个酒醉的人根本无法自己行走,而她,根本不能靠一己之力将他扶上楼。

墨圳确实是装醉,他一开始是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再好好和温洛说会儿话,可是何卿却突然出现了,破天荒的没有揭穿他,反而故意给他创造了一个更好的机会,他在心里感谢了何卿的好意,继续闭眼装他的醉汉。

在温洛的手触碰到他额角的瞬间他睁开了眼睛,正好撞进她那双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爱意的眸子里。

她一惊,就想把手缩回去,他反应更快的用自己的手按住了她的手,他侧过头,她的掌心刚刚好贴在他的右颊上,她突然如同受惊的小雀飞快地低下了头。

他开心极了,她居然会害羞,因为和他的肌肤相贴而感到羞赧,这段时间来那种像是被抛弃的失望和难过瞬间烟消云散。

「洛洛,看看我。」他轻笑着说。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低沉的大提琴,缓缓地流过她的心尖。

她听话地抬起头,抿着唇,脸颊上有些可疑的绯云,眼睛里充满了氤氲的雾气。

他笑,侧头亲吻她的手心,柔声哄劝:「我们上楼说,嗯?」

她犹豫了下,最终在他那双璨若星辰的双眼中败下阵来,听话地任由他牵着手上了楼。

她告诉了他自己这两个多月的去向,甚至首次坦白说自己是梁家的外孙女。即使他已经猜到,可是听到她亲口说出还是不一样的,他很开心,嘴角扬得更高了。

「所以我不是不理你,也不是逃开。」她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

「好,我原谅你。」他笑。

听见这句话她终於发自内心的笑了,今天碰到他的时候她心里一直有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一团棉花梗在她的心尖,而现在,她好像找回了她丢失的宝贝。

当晚温洛睡在了墨圳家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毛毯,空调也将屋内吹得宛若春天,而她的身後,是紧紧搂着她的腰的墨圳。

微醺的墨圳耍起了赖皮,撒着娇不让温洛走,闻言软玉的哄劝着,温洛觉得他若再多说一句她一定会忍不住留下来。

「换我追你好不好?我不会躲开。」他的最後一条短信。

「招惹了我为什麽还要躲开?」再见时他的第一句话。

温洛的心里彷佛被谁狠狠地抓了一把,突然抽了一下。

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话了,很久没有人如此担心她了。

「好,我不走。」她轻声说。

之後他抱着她,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头一点点低下去,慢慢触碰她的唇,描绘着那姣好的粉红,仔仔细细地数着她的贝齿,一遍又一遍。

他抱着她在沙发上亲吻,从嘴唇到眼睛,从脸颊到下颌,最後他从身後抱着她侧躺在沙发上,轻啄着她粉嫩的後颈,带着些薄醉地说:「我想像这样很久了。」

那天之後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如果不是每天三次准时的电话和不时跳出来的短信,他们两人几乎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如此亲密了。

刚开始的晚上,温洛会到他的公寓去坐一会儿,看看资料,偶尔会询问他的意见和建议。过了两三天之後他说,以後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太安全。

不知道那夜是否是因为酒精的关系才让看起来如此温柔沉稳的墨圳那麽热烈而神情地吻她,之後的每天两人都是中规中矩地见面吻和晚安吻。

低头吻她的唇瓣,轻轻啄几下便离开。

她一度怀疑那天晚上那个拥有炙热滚烫的唇和舌的人不是他,面前这个太过温柔的人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两人关系的重大转折发生在平安夜那天,不,应该是圣诞节的凌晨。

温洛记得是墨圳的生日,她说,今天去你家吃饭好不好。

电话那端是纸张翻动的「唰唰」声,他先是「嗯」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说:「年终事多,晚上还有个会,完了之後估计九点多了。」

他知道她是想给自己过生日,尽管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说出来。

「你先自己吃饭,到家里等我,你不是有钥匙吗?」

他说,到家里等我。

家,这个词又成功的让她的脸变得滚烫不已,她不是一个人,有个人在等她回家。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钥匙居然忘记在了自己公寓的鞋柜上,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刚到九点,以为他就快回来了,她便把蛋糕和红酒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