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喜欢不喜欢,她有得选择吗?除了这个暂时的容身之所,她还能去哪里?何况这里还有姐姐的遗物和让她放不下的锦姝,长生很快决定,她要喜欢上这座郡城,因为她不得不喜欢。

马停了下来,明净揭开帘子,猝不及防看到长生尤自挂满泪痕的脸,暗光中,一双一直淡定平和的眸子带着几分落寞和伤感,顿时愣住,长生慌乱地抹去眼泪,有些尴尬地解释说:“我想家了,也想娘亲了。”

明净是第一次看到长生柔弱的小女儿情态。一直以来,她都是坚强的、从容、聪慧的,却忘了她其实只是一个远离故土独身一人在外讨生活的年轻女子,种种孤独和心酸怕是外人不能理解的,心里顿时就生了怜惜。

“到家后你暂先带姝儿去安置,等方便了我去找你,有些事要细对你说。还有,以后在家里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及时派人通知我,你一个孤身女子在外想必不易,不要什么都自个都承受,记着谢家还有我。”

虽然暮色渐沉,长生还是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怜惜,似乎心里有某处地方变得柔软起来,穿越八年,她还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变得无比坚硬和理智。

第169章、母子齐心

到了谢府门口,门前的大红灯笼已经高高挂起了,长生忽然也有了一种归家的感觉,难道因为这里是姐姐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还是因为有明净和锦姝这个信任和亲近的人?

朱门大开,早有小厮飞一般进去报,很快老夫人领着明清一家乐呵呵地迎了出来,那样子不象迎接亲人,倒象是迎接功臣。

长生忽然紧张起来,她想到这次裴府之行谢家母女俩的主要目的是促成子骏和锦姝的婚事,而明澈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谢明珠那封信大概还未送到晋阳,明澈也还没有赶回去,回信还得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老夫人和裴家心存希望,肯定会一如既往善待锦姝,等明澈拒绝亲事的信送回来,老夫人虽不至于虐待锦姝,但是她还会象现在这样处处庇护厚待吗?

明澈又不在,明净的死穴太姨娘被老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做事肯定瞻前顾后,她和锦姝的日子还会象现在这么好过吗?

正胡思乱想着,却迎上明清意味不明的目光,心里一跳,他一看不就是个省事的,又对明澈怨气重重,不过是老夫人为了大局着想死死压制着他,所以才没做出太出格的事,如果谢裴两家联姻不成,老夫人一气之下再不管了或者得干脆暗中纵容,这谢家还能住得下去吗?

不容细想,锦姝已经拉着她走到老夫人面前,长生等明净和锦姝行完礼,然后一一向老夫人、明清和林心慧行礼,老夫人上前拉住锦姝的手,细细端详她的脸蛋,又摸摸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居然还胖了些,我还担心她在裴家不习惯,看来还挺适应的,这就好这就好,我以后去裴家小住也能带上她了!”

又转过头看着长生,目露赞许笑呵呵地说:“路上辛苦了,看样子姝儿在裴家过得不错,这全是你的功劳,今个晚了早点去歇吧,明晚给你们接风!”

长生再次福了身:“老夫人过奖了,也是姑奶奶招呼的好,裴少爷又颇有长兄之风,让我们处处称心,姝儿当然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老夫人呵呵地一笑,一手牵姝儿,一手拉起她回府,长生暗暗苦笑,谢明珠肯定早就派人来信说了姝儿与子骏在裴家相处甚欢、裴谢两家联姻形势良好一事,所以老夫人才这么高兴,若是她知道明澈根本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还会这么满脸慈爱和欢喜吗?

又一想,她明白这个道理,明澈与明净能不明白吗?何况明澈能回长安,肯定要安排好此事。从谢明珠往晋阳送信到明澈回信,一来一回快得十几天时间,慢得个把月,她们知道明澈不同意亲事还得十几天时间,有的是时间考虑和安排此事。

往回走时,却感觉有人老是盯着她,转过头,却发现是明清,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

低头一看,方才想起因为今天春日晴好,一路返回也算是踏春了,所以穿了件月白色的粗绸短襦,配了淡紫色的抹胸,下系灰蓝色的高腰布裙,头发挽成简单大方的归云髻,与已婚女子不同的是多余的长发全散在脑后用锦带束成马尾。虽比她在谢家那身不男不女的衣裳要出色的多,但与大唐女子的华丽鲜艳之风相比,确实是再普通素净不过的装束,衣服上既没绣花,也没滚边。

从明净冠礼那天,她害怕穿上那身衣服反被人当做与众不同的另类,就一直穿着这个时代的女子常穿的短襦和长裙,却被明清这般无礼地盯着看,心里顿生恼意,同时戒心更重,刚走到抄手游廊旁,就托辞下去休息带着锦姝往回走,而明净则转身回听松院。

明清在他身后哈哈大笑:“三弟莫急,不过分别一夜,就猴急成这样,佳人豆黄体如酥,小心虚掏了身子。不过各花自有各花香,女人和女人的好处可不一样呀,记住雨露均施,不要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明净回过头,也哈哈大笑:“谢二哥教诲,还请以身作则!以身作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长生再也听不下去,牵着锦姝快速回锦姝院了。

林心慧想起丈夫自从纳了庆姨娘对自己的冷落,倒还有脸教训明净要雨露均施,也冷哼一声抱起女儿走了。

只剩下谢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喝骂一声:“明清!你好歹争点气!有你侄女的教养姑姑在场,一众奴才都在,你也不怕人笑!再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想,赶紧把庆姨娘打发了,一个妾室出现在明净冠礼上,你不知亲友们背地里如何讥讽嘲笑我们!我一世好强,偏偏为你一个妾室没脸!”

明清虽不想为一个妾室违背娘的意思,可是想起庆姨娘的妩媚风情和在床上对他的百般逢迎,再三思量还是不舍,看看天色已晚,又不好当着一众奴才的面说什么,就上前搀住老夫人的胳膊,涎着脸说:“娘先莫气,儿子饿了,有些馋你小厨房的芝麻烧卖和杏仁粥,能不能赏儿子吃两口?”

老夫人嘴上虽骂他无赖,心里却是极舒坦的,笑骂几声任由他扶着回鹤居堂了。

顺姑怕母子俩当着下人的面争执起来不好看,极有眼色地很快令人摆饭添汤,然后令丫头们下去,只她一个人服侍。

果然明清咬了一口香酥的芝麻烧卖,一面夸好吃一面好言相求:“娘,儿子下去会教她以后安守本份不再做出失礼之事。冠礼那日之事确是有人陷害她,庆儿说她深知家规,根本就没想着去,却有一个不认识的小丫头去找她,说她是你身边新来的丫头,奉了我的命令找庆姨娘有事,让她去前去找我。庆儿是个老实人,又对二房以外的丫头大都不认识,居然信以为真,所以才发生了那样的事,事后我遍查全府也没找到这样一个丫头,此事肯定是有人陷害庆儿,还请娘三思,莫使奸人得逞!”

听到“奸人”二字,老夫人嘴角抽了抽,斥到:“说到底是她自己平日被你宠得张狂惯了,稍懂本份的也会想想该不该去!我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个害谢家在亲友面前没脸的女人就是不能再留了!”

明清急了,苦苦求道:“娘,这个女人虽然愚蠢张狂,却是最会服侍儿子,儿子舍不得她!”

顺姑连连叹气,老夫人这下怕是要气死,果然谢老夫人一掷筷子,咬牙切齿地骂道:“孽障!这种没脸的话也说得出口!今日由不得你了,顺姑,立即令管家找牙子把庆姨娘发卖了!”

顺姑一看明清要跳起来,赶紧上前劝道:“老夫人糊涂了,庆姨娘可是贵妾,并没有卖身到府里,又怎能任凭咱们卖掉?再说她爹生前还是商铺管事,这样做不是让人对谢家寒心吗?反正她那天闯到冠礼现场丢人大家都看到了,又没给谢家生下一儿半女,休了她别人也无话可说,不如请人从中说话,多贴些银子退回娘家和她老娘过活去,以后要嫁要守与谢家无关!”

明清狠狠地瞪着她,顺姑笑呵呵地说:“二爷莫急!我保准让老夫人再给你纳两个更年轻美貌的!”

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赞许地向顺姑点点头,明清的性子她太清楚了,在女色上向来都是贪多恨少、喜新厌旧,他再舍不得庆姨娘,等有了更美貌的女子,不用说也把庆姨娘抛脑后了,自己给他气糊涂了,倒忘了这个。

果然明清安静下来,似在权衡这句话,老夫人想起庆姨娘水嫩的脸蛋红嘟嘟的小嘴和媚态横生的眼神,走起路来腰肢一拧一拧的,把心一横说:“你放心,心慧那里我去说,只要你同意把庆姨娘送出谢家,保准给你再纳两个美貌的丫头!”

明清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好,儿子听娘的话,别说为一个妾室惹娘不快不对,就是正经老婆惹了娘儿子照样休了她!”

老夫人果然爱听这番话,明知明清也就嘴上说说,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呵呵地笑了。顺姑赶紧说:“好了好了,亲母子还有什么说不开的?快吃饭吧,别放凉了!”

明清闻言又是添汤又是加菜,又是讲笑话,直把老夫人哄得比平日多吃了半碗粥,还有什么比亲儿子的孝顺更贴心的?哪怕是半真半假都行。

吃完了饭,明清又亲手沏了淡茶递上,一再叮咛她晚上不要喝浓茶,免得睡不好。

老夫人心里更加舒坦了,如果明清这么孝顺听话,明澈又不跟他抢郡伯之位,等他成了家主,林心慧还算懂事可心,又生下了嫡子,以后她就是死也瞑目了。这一生辛苦隐忍百般算计虽是为了一雪当然生不出儿子被逼当庶子当嫡子养的耻辱,但主要还不都是为了明清?

明清坐了一会儿,看到母亲心情极好,上前轻轻捶着他的肩,笑嘻嘻地说:“儿子听娘的话,娘能否答应这两个人由儿子自已选?娘放心,我保准不把那些粉头贱户弄进门,一定选两个清白人家的好女儿!”

老夫人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没那么善罢甘休,轻哼一声说:“好吧,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就依你,但一定要先让我知道,我派人打听过再说,虽是纳妾,但我们谢家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进的!”

-----对不起,锦瑟的空间好友已满,有好多筒子加好友加不进去了,很抱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0章、月黑风高

长生一行回到锦姝院,方知太姨娘染了风寒,所以没有出门迎接她们。虽是这样,她还是吩咐人把她们的吃住用都安排得好好的。

于是桔黄色的烛光、洁净松软的被褥、温热可口的晚饭、沐浴的热汤,全都在等着她们。只是白天虽阳光明媚,但今晚可不是什么好天气,不但月亮和星星全无,还起了风,看来明天不是好天气,长生不由得庆幸今日回来刚好。

她吩咐丫头们去安置行礼,自己带着锦姝去看望太姨娘,她躺在床上,面容憔悴,头发有些零乱,不似往日的那么整齐精致、温婉宜人,平添了几分老态,长生却觉得越发亲切。

太姨娘担心自己会传染给锦姝,说什么也要让她们赶紧离开,等她病好了再叙。

吃过饭后,长生却为难了。因为在裴府的十天里,每晚都是她陪锦姝睡,现在刚回谢府,再这么着,不会引起什么闲言碎语吧?

可是看着锦姝可怜巴巴的样子,长生又心软了。所有的闲言碎语不过是顾忌老夫人,只要她不说什么,别人就是说翻天,又有什么用?而长生相信老夫人目前是不会说什么的,除非明澈很快回信并坚决回绝亲事。

大家都已倦极,长生和姝儿沐浴之后就陪她睡下,很快沉沉睡去,今晚依例由乔嬷嬷和小维值夜。

明清陪老夫人用过饭,准备回自己一家大小住的光华院。听娘的口气,庆姨娘在自己的身边日子不多了,想起她紧致饱满光滑的身子和在床上媚态横生欲求不满的样子,真是让人累死也心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实在舍不得,所有的妻妾里,他最离不开的就是她。

可是娘已经下了决心不容她,明清深知自己的坚持是没用的,半点作用都没有。本来还想着能不能苦苦求娘留下她,可是娘却抛出一个杀手锏,如果他同意送庆姨娘出府,就许他再纳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为妾。

顺姑太了解他了,旧人再好,新人总是新鲜而充满诱惑的,没有比这个更能打动他了,再加上他也不愿意太过忤逆娘的意思,只得应了。

而且他另有打算,庆姨娘的娘家就在郡城内的一处小宅子里,可以先顺着娘的意思把她送回娘家同寡母生活,自己时不时可以出府与她私会,反正还有不少私房钱,养她足够了,等以后娘气消了再接她进来吧,也算是新人旧人两不误。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趁她还没出府,今夜先搂着那活力十足的身子好好地寻欢作乐一番,等她出了府就暂时不便相见了。

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什么,不由得放慢了脚步。他求了娘同意由自己挑选良家女子为妾,那么他若想纳周长生娘怕是不会同意吧?而且她又不是谢府的家奴,就是娘同意她会同意吗?

想起她端庄稳重到呆板的样子,真可惜了一幅好容貌和身段,本来这种女子他是不感兴趣的,美则美已,全媚态风流之象,不是他好的那口。

可她是死对头谢明澈相中的女人,千里迢迢地送回府里做教养姑姑,真的只是让她做教养姑姑吗?而且听娘的口气,似有主动成全她和明澈之意,他虽对这个女人没有兴趣,可是一想到这个美丽的女子要被明澈得到,以后有她在后面尽心替明澈照顾女儿,明澈不是更放心了?更能好好的做事了,也就超他更多了,明清一颗心再也按耐不住了。

岂能让他这么如意,让天下的好事都被他占尽!想起今日长生与以往不同的打扮,明清忽然很想知道,这样一个表面上端庄大方一本正经的女子,若到了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似乎燃起了一团火,这个女子虽不是他喜欢的那种,但是妻妾中还没有这种气韵的女子,也许别有一番风味呢!

明清忽地有些按耐不住,身不由已地朝锦姝院的方向走去,这个时辰还关不了门,出入方便些。他若要如愿以偿,只有这个方法了,果真得了手,无论是老夫人和长生,都只能无可奈何选择他,就是明澈回来又如何,一个失了身的女子,有得挑拣吗?她再怎么端庄,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个玩物而已。

来到锦姝院,今日看守大门的是王婆子,看见是明清吃了一惊,她记得他几乎从未跨进锦姝院,今夜是什么风把他吹来了?

正欲通报,明清示意她噤声,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银递给她,小声说:“这个赏你,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来过,若有人问你,你就说没见过就行,记住没有?”

婆子接过银子,不知明净过来到底想做什么,倒有些紧张,明净拉她到一旁小声说:“我是老夫人派来看望太姨娘的,你也知道明净刚回府下去歇了,我就多陪她说说话吧。”

王婆子松了一口气,再看银子时,心里就踏实多了,她伸手一指:“那边是太姨娘的东跨院,你过去吧,”

说完看着明清离开,这才边看银子边进屋去,明清看她进去,院里恰好没人,就转身一直奔到西跨院,长生的住处他以前打听过。

院门已经关了,明清身手敏捷地从墙上翻过去,轻轻地进了院子,没有半点声音。

奇怪的是院子里只有一间厢房亮着灯,窗户上透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明清一想,他就是想做什么,也得先把这个丫控制了才行。就来到门前轻敲一下,里面有人问:“谁?”

明清小声说:“奉老夫人之命,有事找周姑娘!”

紫葫以为明净,因为他有时会来找姑娘商议大小姐之事,谁知开了门,却霍然是明清,紫葫吓了一跳,不敢造次,赶紧说:“姑娘不放心大小姐,陪她去睡了,可否要把周姑娘叫回?”

看着明清意味不明的眼神,紫葫不知怎的有些害怕。明清失望极了,今日来了她居然不在,若是明日得知自己来了,以后一定会有了警惕,怕是不容易得手了,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呀!

紫葫似乎查觉到了他身上的危险,有些惊慌地借口要去找长生,可是明清已经燃起的一团火怎能轻易平息?何况烛光下,原本中人之姿的她平添几分韵味和青春气息,明清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地盯着紫葫。

紫葫终到意识到了危险来临,腾地站起身来要走,明清哪里容她再走?他一把抱住紫葫按住胳膊,随手扯下她腰上的汗巾子塞进嘴里,紫葫娇小的身子哪里还能动作,喊又喊不出来,被明净拖着关上房门扔到床上。

紫葫拼命挣扎,却被他把两只手拉到头顶,然后飞快地撕下一条裙摆,把她的两只手腕拉到头顶捆住,紫葫满脸的恐惧,明清却兴奋极了,他有过不少女人,却是第一次对女人用强。

府里的丫头哪个不盼着做他的通房,不等他下手,主动引诱传情的多的是,所以这些年他不稀罕送上门的女子。

而这个貌不出众的小丫头此时象一只羔羊一样被他吓得不轻,一面睁着眼睛看着他,满脸都是恐惧和求饶,泪水直流,一面拼命地扭动着,却不象别的女人那样是迎合,而是反抗。可是她的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咽之声,双手被绑住,这里又是偏僻之地,整个院子晚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反抗只能是拼命扭动身子夹紧双腿,被明清看在眼里却更加兴奋了。

因为腰上的汗巾子被他解下,挣扎中,她衣襟全开,裙子半落,刚好露出翠绿色的肚兜和白色的底裤,

明清再也按耐不住,这样的情形还是第一次遭遇到,这样的女子太容易激起他的欲?望,他一把扯下她的肚兜和裙子,十五六少女尚未完全发育好的身子全然暴露在他面前,肤色不是最白净的,却是最紧致鲜嫩的,因为恐惧和凉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明清长长地喘息一声,低声说:“别怕,爷会怜惜你的,让你尝到滋味后再离不开爷!”说完低吼一声压了下去,小木床被压得咯吱作响,房间里满是明清压抑的喘息声。

外面月亮全无,风声呜咽,上房的廊下,几只红灯笼被吹得直摇晃。

第二天早上,老夫人特许她们出门归来歇息一天明天再上课。长生就一直陪锦姝睡到天亮起床,因为梳洗用品和换洗衣服都在西跨院,就穿上衣服后只挽了发回西跨院去,还好门已经开了,看来紫葫没有偷懒。

院里空无一人,长生试着喊了几声,却没人有应,不解地推开紫葫的屋门,却惊呆了。

地上全是被扯烂的衣服,七零八落地到处乱扔着,而紫葫披头散发正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听到有人进来惊叫一声满面惊恐,看到是长生顿时泪流满面,喊了一声“姑娘”,就蒙住头低声呜咽起来。

长生情知有异,关上屋门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不服紫葫的反抗揭开被子,“啊”了一声捂住嘴说不出话来。

被子下床褥凌乱不堪污迹斑斑,而紫葫的皮肤上全是青红的吻痕,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紫葫用手蒙住脸,悲愤欲绝地说:“是二爷!”

第171章、有仇难报

“姑娘!别碰我,我脏!我好脏!”紫葫推开长生的手,紧紧地蒙住自己的头,死活再不肯见她。

长生深深地喘息了一口,摇摇头,先整理了一下思路。这个无耻恶心的明清,回来之前就怕他生出什么事来,他果真立即做下这等禽兽不如之事,只是他怎会无缘无故跑到锦姝院来?

她来谢府好几个月了,从未见他来过来关心过锦姝,就是被老夫人逼着跑过来,也应该看望出门归来的锦姝或者生病的太姨娘,为什么要跑到西跨院?听说二房的姨娘通房不少,个个年轻貌美,一个紫葫值得他这么上心吗?

女子的贞操虽比性命还重要,可那是对良家妇女,对于一个丫头来说,贞操和性命都没掌握在自己手里,主子随时可能夺走。在别人看来,年轻的主子明清要了一个丫头的身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错,大不了多个通房丫头罢了,这府里千方百计想做通房和姨娘的人多的是,要不是运气好,哪里轮得上相貌平平的紫葫?实在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她再长几年,大不了由主子指着配个小厮罢了,一辈子辛苦劳累世代为奴,哪里比得上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通房丫头?

长生呼出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平,强行把被子拉开,压低声音说:“记住,你不脏,不是你的错!千万别想不开,先收拾干净不要张扬开来,然后我们再做打算,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

紫葫看着长生坚定的眼神,情绪平静了一些,揉揉已经哭肿的眼睛,含泪点点头。

长生找来一个旧包袱,把地上撕烂的衣服布条全部包起来塞到床底下,给紫葫掖好被子,轻声说:“你等会,我让人打热水来!”

紫葫拼命的摇头:“千万不要让人知道!”

长生点点头:“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只管蒙头睡着,我来安排。”

然后掩上门出去,外面阴沉沉的,还刮着风,怕是要下雨。她传来小维,说是紫葫昨夜风寒发烧,衣服和被子全浸了汗,让她使婆子打来热水。

小维很快带来两个粗使婆子抬来热水注满木桶,又要上前拉紫葫,被长生拦住说:“算了,她小姑娘家害羞,不让人看,我们走吧,让她自己洗洗汗气,等会派人来收拾了就行。”

小维轻笑一声,两个婆子只道紫葫脸皮嫩,也没有多想,长生怕人生疑,又让婆子吩咐厨房做碗葱姜粥,再灌个汤婆子(铜制暖壶,可灌热水取暖)等会送来。

小维想起长生起得晚了尚未吃早饭,就问她想吃什么,长生心里堵得慌,根本没有半点胃口,摇摇头:“算了,我刚在上房吃了几块点心,反正快到午饭时了,早饭就免了吧。”

等她们全部出了西跨院,长生掩上门,复又进了紫葫的房间,轻声说:“她们都走了,快起来洗洗吧!”

紫葫揭开被子,含泪说:“谢谢姑娘,姑娘请回屋吧,我肮脏下贱之人哪敢让姑娘照顾?”

长生嗔怪地说:“傻丫头,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这会我不管你谁管你?快起来收拾吧,小心别人生疑!”

紫葫又羞愧又难过的下床快速跨进木桶里,把自己埋进热水里。长生很快动手把脏污的被子枕套等物用床单包起来,和包袱里的衣物一起塞进床底下,从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被褥枕套铺好,又找出干净的换洗衣物。

紫葫含泪看着长生为她做的一切,说起来她是老夫人派来连服侍带监视长生的,虽然一来因为佩服长生的品性,二来因为明净的警告,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长生的事,但总是心怀有愧的,眼下,长生却成了她唯一可以信任依靠的人。

看到她拼命地搓洗身子,长生一把夺过葛巾,轻斥到:“傻丫头,用那么大劲做什么?要把皮搓掉吗?”然后亲自动手帮紫葫洗了头发,怕她再发狠地洗下去,又强行把她拉出来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物,用厚厚的布巾子包住湿漉漉的头发,让她躺到干净的被窝里。

怕小维带着婆子过来看到生疑心,就哄劝紫葫乖乖躺着自己回屋梳洗更衣了。

过了一会,她在窗前看到小维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进了紫葫房间,长生怕她们发现什么也赶紧来到紫葫房间里,看到小维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一碗葱姜粥,一碗菠菜咸蛋粥,笑着说:“一碗是给紫葫的,一碗是给姑娘的,我怕姑娘挨不到午饭时,特意让给姑娘做了这碗粥掂掂底。”

长生强行笑着谢了她,两个婆子自去收拾木桶,小维上前要拉紫葫起来吃粥,长生笑着说:“先放那晾一会吧,让她等会吃。咱们都走吧,小心过了病气,把我的粥端到我的房间去。”

小维以为紫葫果真染了风寒才一直蒙头睡着,倒不疑有他,就把汤婆子用布包了塞进被窝,隔着被子吩咐紫葫等会吃粥莫放凉了,就把粥端进长生的房间,却不明白长生今日看起来怎么心事重重的。

长生匆匆吃了粥,说她昨日被马车颠得身子不爽利,让小维吩咐人不要打扰她,也不要让锦姝过来,她想好好睡一会儿,午饭给紫葫做些好消化的送来,她过去陪锦姝吃就行。

小维见她面有倦色,就信以为真收拾了两个人的碗筷走了,长生送她到门口,托辞怕人打扰关上院门,转身又来到紫葫的屋子,紫葫已经不蒙头了,却仍是面色憔悴、双目红肿不成样子,看到长生进来,喊了一声“姑娘”又低泣起来。

长生轻叹一口气,坐在紫葫床边,取过巾子抹她的眼睛:“眼睛都肿得不成样子了,别再哭了!床下那堆东西先放着,你若想让老夫人给你做主,那就是证据,你若想揭过不提,就等下次给我烧热水时趁人不注意烧了吧,留着心里硌应!”

紫葫哀哀地拉住她的手,眼神悲切:“姑娘,我该怎么办?我真不想活了!”

长生怜惜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是让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还是让她去找明清报仇?总不能用现代人的观念安慰她。

卖身为奴,生生死死都是人家的,生下儿女也是人家的家生奴才,贞操又算得了什么?听说好多高官大族之家,还专门挑选年轻美貌的丫头和外面买的歌伎一起做家姬,专门用来招待客人。

莫说主子对丫头用强,就是打死了丫头,又能怎样?主子一时的恶念,足以毁掉奴才的一生,就是官府也根本不会理睬,以奴告主反会受到严惩。

想报仇,目前想都别想,除非象武侠剧里那样找个江湖人士动手,或是坐待老天爷开眼雷劈明清。前一种想都别想,长生就是拿着银子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江湖人士,弄不好找一骗子。后一种也许会实现,因为世人常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是不知等到何时,也许下一辈子。

忽然想到玄武门事变发生后,明清做为太子的党羽肯定要受到惩罚,长生心里好受了些。虽然有明澈的庇护,但他死心踏地为太子做事,李世民虽然后来宽赦了绝大多数太子党人,但夺位初期却因为长期的不公待遇积怨重重清洗了许多人,明清不会落得好下场。

只可惜,刀箭相见的政变,血流成河怨混无数是难免了,历史,谁也无法改变。想到李世民要把建成和元吉的儿女们、几十个大到十几岁小到几个月的亲侄子侄女们在父亲李渊面前杀光屠尽以斩草除根,长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对因为上错了床才做了皇帝的老男人李渊生出几分同情。

她也发现一个问题,明清身为中散大夫,为何很少留在京城上朝当值,起码自从她来到谢府,明清大部分时间都在武功郡,这确是为何?难道太子党人可以随意到这种地步?

好在他倒霉的那天指日可待,即使要不了命,一个生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成了落架凤凰,巨大的落差也够他受的,也许到时轻轻一推就可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想到这里,长生心里好受了些,她轻轻地抚摸着紫葫的手,思索着说词。报仇只是后话,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安抚紫葫,若是她不想闹,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就是闹起来,老夫人最多把明清训斥一顿,然后让他把紫葫收做通房,外人还要羡慕她有福气。

下场最惨的莫过于事情闹将起来,她又不能做通房,一个失了清白的丫头,污言秽语人人厌弃之下简直生不如死。不过长生相信老夫人把谢府和明清的声名看得比什么都要紧,她绝对会做主让明清纳紫葫为通房,除非紫葫自己抵死不从。

无论哪种结果,昨夜之事可怜的紫葫都是白白受辱。穿越八年,已经认命并渐渐接受这个时代的长生忽然无比地痛恨起这一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2章、真正目地

紫葫可怜巴巴地看着长生,见她不语,心里又绝望起来,也许昨夜就该一条绳子去了,遇到这种事活下来真不如死了干净。

轻轻地啜泣着说:“紫葫是个不洁之人,不配再服侍姑娘,老夫人也不会再让我回去,姑娘不用管我了,生死由我吧,若是逃出命来,我就做姑子去,若是活不了,我就去阴间找我娘。”

长生责备她不要胡说,其实她是想先弄清紫葫的意思。若是她象这个时代的女子一样认命,愿意给明清做通房,甚至想通之后还觉得是自己的好归宿,那她也无法,只能隐晦地劝劝,因为跟了明清注定没有好下场,他不但薄幸无情,而且在太子和秦王两党之争中站错了队。

“紫葫,听我说,首先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做奴才的连命都掌握在主子手里,何况是贞洁?若二爷真的对你起意,就是他不用强,只须求了老夫人收你做通房,你就得名正言顺跟他,所以不要自责自怨,觉得自己是个坏女子。”

紫葫愣了愣,垂下眼睑思索一会,再看向长生,眼神已经没有那么悲凄,苦笑一声说,“姑娘说的对,细想就是这么个理,我连生死都做不了主,何况是贞洁?反正不是我的错,我就是死了也是白白送命,家里又无爹娘心疼,反而白让我那无良的兄嫂得了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