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松了一口气,她断了寻死的念头就好,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看她的意思,就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想开就好,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我们总不能不打狗反而自己去寻死?千万不能趁人不注意做傻事,白白替人家解决了后顾之忧。我想知道以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紫葫又哭起来:“我也不知该怎么办,失了清白谁还肯要我?别说我没嫁人,嫁了人也会被休掉的,若传出去我还不被唾沫星淹死?那些人不敢说主子,肯定说我是狐狸精主动勾引主子!”

长生相信她的话,发生了这种事,受辱和受诽谤的都是女子,哪里都有心理阴暗猥琐嘴巴刻薄恶毒之人,谢府也一样。

“先别哭,这件事怎么解决就看你的意思了。若是你担心清白被毁以后无法做人,也不是没有办法,老夫人是个处事公道之人,她若知道一定会替你做主的,二房也不在乎多一名通房丫头,我这就去悄悄地请顺姑过来,这样做保证再没人敢说三道四,也算是给你个名份。”

紫葫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我不要!我宁愿死也不给那个畜牲做通房!他是个禽兽是个大骗子,哪里会顾别人生死?秀儿就是个例子,我绝不给他做通房!如果老夫人逼我,我就去死!”

长生呼吸一下子顺畅起来,这丫头真让人刮目相看。

紫葫是老夫人身边长大的,儿子做下这等罪孽,老夫人肯定会做主让收了通房,紫葫作为这个时代签了死契的奴才,清白既毁,只能好歹求个名份,这才是保住清白唯一的办法,因为总算是自始自终跟了一个男人。等成了明清的屋里人,谁还多事管主子和通房丫头是先奸后娶还是先娶后奸?

谁知她平时闷声不响的,年龄也不大,看问题竟如此透彻,知道以秀儿为鉴。她并不象长生那样知道什么玄武门事变后明清会受到牵连,却清清楚楚地看到,明清色胆包天却薄幸无情,根本不是足以托付终身之人,虽已惨遭不幸*于他,也不能再委身于他下场更惨。

这样就好,玄武门事变又不能对她讲分毫,正发愁该怎么劝她不要跟了明清,谁知这丫头自己这么有志气。

不过她到底年龄小,昨夜之事的伤害太大,对明清简直恨不得千刀万剐,现在提及通房之事她不愿意能理解,等过上一段时间想到自己的终身前途,说不定会觉得做通房丫头是最好的出路,也许到那时主意会变。

如果自己劝她不要给明清做通房,她现在以为自己是为她着想,说不定以后会记恨上,那才是出力不讨好,好象自己坏人姻缘似的。

她看着紫葫红肿的眼睛,平静地说:“如果你真不愿做人通房,那就把这件事先压下不要告诉任何人,传出去受委屈的还是你,放心吧,你还留在这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等以后再做打算。”

紫葫一把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说:“姑娘不相信我吗?我虽是个丫头,但也懂得恩怨分明,我虽没了清白,也绝不会与禽兽为伍!”

长生感动地拍拍她的手,安抚地说:“相信你!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不过你今天情绪不稳,先不要想太多,好好休息,等心情平静一些考虑清楚再说。放心吧,我这几天哪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等你真正做出决定再告诉我吧。我就在房里躺着,你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已经给大家说你染了风寒,你不必起来,好好休息几天吧,千万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说完就要回房,紫葫拉住她,带着几分犹豫说:“姑娘等等,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

长生狐疑地看着她,紫葫苦笑着说:“姑娘就不想想,紫葫又不是什么美女,值不值得那个禽兽冒那么大风险翻墙而入?”

长生心猛地一沉,转过头,不解地看着紫葫。紫葫垂下眼睑,难堪而愤怒地说:“那禽兽昨夜走时说,虽然没得手你家主子,但是你这个丫头也不错,还说你们主仆俩都逃不掉,有些话,奴婢说不出口……”

长生双腿一软,一颗心狂跳起来,冷汗就下来了,她死死盯着紫葫,一字一顿地说:“他果真这么说的?”

紫葫怯怯地点点头:“奴婢不敢欺骗主子,所以还请主子小心些,昨晚我其实早就关了院门,他是翻墙进来的。不行就求老夫人再指派两名壮实的值夜婆子吧,或者干脆每晚陪大小姐,上房丫头婆子多他不敢造次,这里不安全,奴婢晚上可不可以在姑娘屋里搭铺,我实在不敢一个人睡了。”

长生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安排的,转身出了门,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原来自己才是他的真正目的,紫葫不过是他没有找到自己才临时起意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3章、恨意难消

长生手脚发软地回了屋,然后就钻进被窝里,紧紧的裹住自己,今早刚见紫葫时的惨样一遍遍在眼前晃动,如果昨晚不是锦姝非要自己陪她睡,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身为女子,再多高贵多聪明能干,没有一个人不害怕这种事落到自己身上,自己劝紫葫要想开,若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能想开吗?且不说什么贞洁不贞洁,光是那种屈辱和仇恨就让人生不如死。

自己与灾难擦肩而过,却让紫葫白白受辱,明清居然无耻无畏到这种地步吗?难怪这几次见他,他总是阴碜碜地看着人,原来是起了歹心。长生才不相信自己美貌到让明清不顾一切,不过是另有原因罢了。

太姨娘曾经说过,明清深恨明澈抢走他的嫡长子之位,又害得他至今不能继承郡伯和谢家家主之位,处处千方百计和明澈做对,凡是明澈喜欢的看重的,明清无论喜欢不喜欢,都要千方百计地抢走,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可怜的紫葫,居然是在代替自己受辱,长生想起她可怜的样子,不仅仅是刚开始的怜惜和愤慨,还有愧疚,发自内心的愧疚,简直恨不得立即找人狠狠地惩治明清。

开始对紫葫是不是要做明清的通房,长生还想着主要看她的意思,现在她决定要千方百计地劝阻紫葫,因为他相信明清一定没有好下场,就是玄武门事变后他侥幸躲过了灾祸,也定要想办法让他受到惩罚。

被这样的人惦记着,实在是一件可怕的事,太姨娘说过,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以后定要百般提防,若是大意被他得逞,就是把他碎尸万段也洗不去自己的耻辱。

长生决定,从今夜开始每晚都陪伴锦姝,上房一屋子的丫头嬷嬷,又碍着明澈,明清再色胆包天也不敢闯入上房滋事,至于紫葫,太姨娘有两个贴身丫头,两人轮流值夜,剩下不值夜的那个都是一个人睡,就让紫葫每晚去东跨院睡,有太姨娘坐阵,他不敢太过放肆。

若有人问起,就说姝儿晚上离不开自己,而紫葫一个人住在西跨院害怕,所以去太姨娘那边睡。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告诉老夫人,她站在利害关系上一定会想法严禁明清再做什么,可是没有紫葫的同意,她不好为了自己张扬出去,万一老夫人一定要做主让紫葫做通房,不是要害她一生吗?

自己虽然可以求明净想办法,可同样,没有紫葫的同意也不好让明净和太姨娘知道什么,只能先瞒下,等以后再说。

长生躺了一会儿,想起紫葫还是不放心,这孩子已经遭了一回罪,可千万不能再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还不愧疚死?

她越想越害怕,赶紧起床来到紫葫房间,还好,困倦之极的她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长生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替她掖好被子,然后退出来掩上门,也许睡一觉起来,她的心情能平复些吧。

外面天气阴沉沉的却不见下雨,风虽不大,却也吹得柳条乱摆,桃花飘零,长生同样心情黯淡地进了屋,坐在窗前发呆。

她暗下决心,以后,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再不让紫葫受半点罪,如果开始对她仅是怜惜和同情,那么现在全成了愧疚。

快到子时,有人在外怯怯地喊她,长生打开门,却是紫葫,睡了一觉起来,也洗浴干净了,她的气色比早上好了些,眼睛却因为痛哭过又睡了一觉,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长生拉她进来坐下,叹了一口气端详着她的脸,试探着问:“可曾恨我?昨夜之事全是我给你带来的灾难,你不过是无辜受过而已,你恨我怨我也是应该的!”

紫葫摇摇头,真诚地看着长生说:“姑娘放心,紫葫虽是一个丫头,也是明事理之人,绝不会因为自己受了罪就把那个畜牲做的恶推到姑娘身上。虽然他是冲着姑娘来的,可说到底事情总是他做下的。”

长生动容地拉起她的手,认真地说:“好妹妹,虽然你不恨我,可总是因我受连累。我虽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教养姑姑,但我会尽最大努力爱惜你的,以后背着人,你就当我是亲姐姐吧!”

紫葫点点头,又摇摇头:“姑娘待我好,我都记着,但姑娘不必为此事负疚,就是恨,也要恨那个禽兽,就是怨,也要怨我自个命不好。而且姑娘不知,那个禽兽心狠手辣,若是昨夜姑娘在,他怕我坏事,说不定会先要了我的命再对付姑娘,我这一劫总是躲不过的。”

长生却更加愧疚,难得她受了那么大的罪,不但不怪自己,还反过来安慰自己,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心气那么高。

“放心吧,我绝不是那种无情无意之人。不说以后了,先说眼下的事吧,我怕那个禽兽不肯善罢甘休,以后这西跨院住不得了,只做平时上课和白天休憩之处吧,从今晚开始我就每夜陪大小姐去睡……”

“那我呢?我再也不要睡在这里!”还没等长生说完,惊混未定的紫葫已经急了。

长生赶紧安慰她:“别急别急,我不会不管你的。等会我去求了太姨娘,就说我每晚要陪大小姐去睡,你一个人在西跨院里害怕,她的两个丫头不是总有一个要轮流值夜吗?你就去那边和丫头睡一起,有太姨娘在,想他不敢造次!”

紫葫却坚决地摇摇头:“不,我要跟着姑娘随身服侍,姑娘陪大小姐,我每晚在地上搭铺就行,我不要去太姨娘那边,我怕别人看出什么来!求姑娘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如果传出去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长生略作思索点点头:“好,就按你说的,也不用在地上搭铺,大小姐的房里有隔厢,以前每晚安排两个人值夜,从今晚起安排一个人,你和她睡隔厢就行。你放心,虽然我很想让大家知道那个禽兽的恶行,也很想找个可靠人惩罚他,但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对外说半个字。你也不要再想了,这件事先揭过,相信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会得到报应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4章、忍声吞气

安抚好紫葫,长生忽然想到,明清翻墙进入西跨院,是因为西跨院和锦姝院的隔墙只是矮矮的女儿墙,可要进入锦姝院却不容易。锦姝院围墙比较高,晚上周围又有值夜人巡守,明清没那么容易翻墙进来,他一定是从大门进来的。

那么守门的婆子必然知道。他要进锦姝院守门的婆子虽不敢阻拦,但是没有通报却是大错,因为明清几乎从没有踏进过锦姝院一步,他若进来必有要事,那婆子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应该通报一声,难道她被明清收买了,或者迫于明清的身份不敢声张?

无论如何,以后若需要对执,她也是个人证,只是目前不好打草惊蛇,就让明清以为紫葫因为害怕没有声张,让他先心存侥幸,等以后他不再防备之时再做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极了,长生每夜都陪锦姝住在一起,紫葫也坚称自己是周姑娘的丫头,应该随身服侍,每夜同值夜的婆子或丫头一起睡在锦姝卧房的隔厢里。因为上房人多,外间晚上还有两个婆子值夜,她不再那么害怕,渐渐也能睡安稳了。

听说太姨娘风寒病好了,长生带了东西去探望她,太姨娘令丫头们退出去,拉着她的手问:“听说姑娘这几日一直在陪大小姐住?她自然是极高兴的,老奴在这里替大老爷和大少奶奶谢姑娘了!只是却苦了姑娘,晚上睡不好觉不说,姑娘就不怕被小人嚼舌头?”

长生摇摇头,浅笑着说:“我不怕,她们除了说我好好的教书先生却甘愿自降身份做丫头,还能说出什么?姨娘放心,我不怕。我出宫回家,却因婚事和多年不同的生活习惯,在家里处境艰难几乎呆不下去,将军对我有知遇之恩,又曾亲手把大小姐托付给我,我自然处处以大小姐为主,只要她好就成,别人,谁爱嚼舌头慢慢嚼去!我不在乎!”

太姨娘怔了怔,真没想到,长生为了锦姝居然肯做这样的牺牲,不过她还是心存疑虑,她怎么去了裴家一趟忽然想开了?

“不过紫葫总归不是大小姐身边的丫头,虽是为了方便服侍姑娘,但她总住大小姐屋里也不合适,姑娘要不让她住回西跨院吧,那院子晚上没人守着也不合适。”

长生当然不会让紫葫住回去,自己身边的值钱之物本就不多,全部转到了锦姝院放好了。就想着托辞说:“姨娘不知,那丫头胆子小得很,我回来那晚她一个人住在西跨院,她竟似胆子都吓破了,说什么也要跟着我,宁愿每晚值夜也要跟着我。至于西跨院,也没什么值钱之物,姨娘要不放心不如派一个粗使婆子每晚睡在那里看院子就成,反正紫葫说什么也不愿回去,她又是老夫人指的人,我总不能眼看着她吓出病来,只得同意了。”

太姨娘有些狐疑地看着长生,没听说过紫葫如此胆小呀?再说一个丫头,本就是白天侍侯人晚上看门,有资格这么金贵吗?

不过长生那样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点头应了:“也好,她虽个丫头,也不能吓坏了人家,就先那样住吧,我等会找个老成可靠的粗使婆子晚上住过去看院子就成。”

长生目的达到,本想告辞,又想到如果裴家接到明澈回信不愿意两家联姻,老夫人到底会怎么做?明净那天在路上对她说回家后有要事要告诉她,已经好几天了却不见他,也无法让他知道自己的疑虑,莫非明澈还给他安排了什么事?

这个家里,能猜得到老夫人心思的,莫过于太姨娘与顺姑,她总不可能去问顺姑,还是先探探太姨娘的口气吧,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不由得迟疑起来。

太姨娘越发觉得长生怪怪的,打量了她一会说:“姑娘若信得过老奴,有话就直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定会尽心尽力。”

说完挥手示意灵儿和乖儿下去,自从明净想法惩治了秀儿,这两个丫头极规矩听话,不敢再有半分不敬之处。

长生感激地看着她,坐近了低声说:“长生受谢将军所托,在这府里除了三爷和太姨娘再无可信之人,有些事也许是长生多虑了,但早做打算总比措手不及好,还是提前告诉太姨娘好些。”

太姨娘点点头:“可是与此去裴府有关?”

长生心生佩服,这个看似柔弱隐忍的女子,一直都看得很清。“是的,这次裴府之行,其实不过是裴家为了撮合子骏少爷和大小姐的婚事。按说子骏少爷真的很不错,但我总得此事另有目的,裴家怎么会这么着急地要结亲?我猜想大将军一定不会同意。老夫人之前的善待不过是对此事心存希望,如果将军明确地拒绝了,我怕老夫人受裴家影响待姝儿不比以前亲厚,还请太姨娘指点指点!

太姨娘欣慰地笑了:“放心吧,你都能如此担心大小姐,大老爷又怎么不管这个唯一的女儿?我想他定有妥善的法子让老夫人不敢慢待大小姐,而且,明净不是还在府里吗?你们去裴家后他跟我说过,大老爷和他商量好了,他以后哪里也不去,就留在看顾我和大小姐,其他事等以后再说!”

长生松了一口气,看来明澈早有安排,她只需尽好自己的本职就行。同时也有一丝愤慨,明澈交待过明净看顾好锦姝院,他到底是怎么看顾的?他若看顾得好,紫葫昨夜何至于受辱?又一想也不怪他,谁能想到从不涉足锦姝院的明清会忽然跑来作恶?总不能象武侠剧里那样雇下许多武林高守护院子。

一时忍不住差点告诉太姨娘,却强忍住了,虽然明清该死,但是紫葫的感受也很重要,自己答应过不经她的同意绝不会把事情张扬出去,还是先不要提好些,等慢慢劝说她想通了,再告诉他们吧。

“是我多虑了,太姨娘说的对,谢将军如此疼爱姝儿,哪能不事事为她考虑周到呢,再说还有三爷和太姨娘操心,姝儿定会过得和以前一样。”

说着就要告辞回去,太姨娘却越发觉得她今日怪怪的,狐疑地说:“西跨院那边没什么事吧?”

长生想起紫葫的话,压下心头的愤慨,堆出笑意摇摇头:“太姨娘多虑了,我只是想陪伴大小姐而已,哪里能有什么事?”

转身回去,想起明清的嘴脸,心里恨极,做恶的人依旧逍遥自在,她和紫葫却不得不忍声吞气,不行,得想办法说服紫葫,这件事一定要告诉明净,长生相信他不会听之认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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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贼心不死

明清正在屋里和庆姨娘调笑,因为他明知庆姨娘留不住了,反倒更念起她的好来,越看那腰肢越细软,越看那脸蛋越水灵,一双凤眼越发妩媚,禁不住不顾大白天的抱住她:“小心肝,爷真舍不得你!”

庆姨娘瞟了他一眼,又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娇笑着说:“爷舍不得就好,庆儿就怕爷能舍得,只要爷舍不得,庆儿保管陪爷一生一世,只要爷再不纳新人!”

明清一滞,又想起她虽然很快要走了,但是却要另纳两个新人,也许没有她那么媚人,但却比她更加新鲜诱人。

一个美丽端庄的外表下不知是何等风情,就是她再呆板无趣,只要一想到是从明澈手中抢的女人,平白就添几分兴奋。

一个用强之下惊恐万分拼死抵抗别有一番风情。想起那一夜,明清不由得眼里露出几分邪意,那个小丫头还知趣,事情发生了没有声张开来,知道给他留几分面子,那他也就投桃送李,这次索性一并纳了她做通房,反正他对那小丫头还有几分兴趣。

走了穿红的来了穿绿的,他明清身边又怎么少了女人?要不是贱人生养的明澈从中做梗,他早就成了堂堂的武功郡主,谢家若大的家业都是他,还愁什么?

庆姨娘察觉到他心不在焉,不满地哼了一声,明清回过神来,想起她终要走了,又生出几分不舍,从腰间摸出一个今天刚买来的成色极好的浑圆金镯子给她套上,笑着说:“还敢说爷对你不好?”

然后满意地欣赏着庆姨娘的笑脸欺上身去,一双在庆姨娘身上乱捏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度,庆姨娘“哎哟”一声正欲责怪,门外丫头报:“老夫人派人传二爷过去问话!”

明清一滞,莫非那夜在西跨院做下的事犯了?娘知道后,虽然不至于要打要杀,顶多训斥一顿让他纳了那个丫头为通房,但娘一向严厉,挨训的滋味却不好受,而且肯定不许他乱花银子以示惩罚。

主子要纳哪个丫头,直接求了娘收为通房就是,府里多少年轻美貌的丫头盼着这样的事,但是晚上翻墙对人家用强,传出去却会让人不齿,他明清大事未成,还得顾全着声名。

赶紧推开庆姨娘匆匆穿戴整齐出门,庆姨娘拉住他,娇嗔地说:“二爷,快去快回,庆儿等着你,可莫被别的女人绊住了脚!庆儿的一颗心可全在二爷身上!”

明清心里有事,见她还在罗里罗索个没完,心里烦闷,草草说了一声“知道了!”就走了,留下庆姨娘独自不痛快,暗恨男人的宠爱靠不住,还是娘说的对,要趁着得宠赶紧生下儿子再多哄些银钱防身,儿子可不是说生就能生的,还是财物要紧,每次和明清一闹,明清就破费银子哄她,索性等他回来再闹上一闹。

明清心里有鬼,急急来到鹤居堂,有些心虚地问守门婆子:“这几天锦姝院那边可有人过来?”

听守门婆子一再保证说没有,才松了一口气,大踏步地进去,其他丫头娘子都不在,只有老夫人正和顺姑说话,看起来面色平和如常,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老夫人虽恨他不争气,但是看见亲儿子,心里还是很舒坦的,一面令顺姑掩上门,一面嗔怪地说:“刚心慧来了,说你这几天不象样子,大白天也不避人和庆姨娘呆在屋里关上门,我知道你舍不得她走,所以想多呆会,但你也顾全些脸面,别让那些奴才们背后嚼舌根子,也让心慧没脸,宠妾灭妻之事可千万做不得,再说锦书和锦文也慢慢大了,你这个做爹的得做出好样子来!”

只要不提那夜在西跨院做下的事,说什么明清都无所谓,他不但不似往日烦燥指责妻子爱告状,还陪着笑说:“娘说笑了,儿子深得你教诲,哪能做出宠妾灭妻之事?不过是念着她这几年服侍儿子还算周到,又快要送出府了,打心眼里有些舍不得,才想多和她呆会。”

又装出委屈地样子说:“儿子这么舍不得她,还不是为了娘一句话就要打发走她,单凭这份孝心,娘也该饶恕儿子多情之罪!”

老夫人扑哧一声笑了,戳着明清的额头对顺姑说:“你看看,都三个孩子的爹了,还成天价撒娇撒痴做出这付小可怜样!让人知道还不笑死!”

顺姑捂嘴笑着说:“儿子再大,在娘老子面前也是孩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其实二爷只要走出老夫人的屋里,到哪里不是一付侯门当家主子威风凛凛的模样?在外面说话办事谁人不夸,要不然太子爷也不会交给他重任了!”

平时做事缜密精明的老夫人最爱听这话,亦嗔亦笑地说:“好了好了,别夸他了!还不是亲家老爷和姑爷的功劳,要不然太子爷哪里会认得他?不过这话也就在这里说说,出去万不可透露一句!”

提及此事,明清却不快地说:“娘,昨天我还听说又一个秦王党的将领被皇上明升暗降夺了兵权成闲职,有皇上暗中操纵,太子继承大统已成大局,明澈偏要死心踏地跟着秦王,阳关大道他不走就自找死路算了,反正又牵连不到我们,为什么姐夫非要把明澈拉拢过来?我真弄不懂,他一个晋阳将军有那么重要吗?”

老夫人板下脸,正色道:“明清,朝堂之事,你姐夫比你懂,他都说了是太子的意思,难道还有假?至于明澈为什么这么重要,我也不懂,但你看看这次裴家费了多大周折要让子骏和锦姝订亲,就明白太子有多想拉拢明澈,我想,对于太子来说肯定很重要吧!”

明清负气地说:“这么说,我这一生都要被他压得死死的!若他不肯归附太子还好,太子即位肯定会要了他的命,若他背秦王投太子,将来地位还不是在我前面?”

老夫人气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亏你堂堂七尺男儿,眼光只在谢家这一点富贵上打转!若促成这件事,比你给太子表一百遍忠心都有用!把他拉不过来,太子就是即了位,也顶多记着你的忠心罢了,忠心之人很多,但关键时候能给他助力的人却不多,若把他拉拢过来,太子即位后你就成了有功之臣,将来定是前途远大,岂是谢家这点富贵能安放下的?到时别说郡伯之位,到时出入朝堂封侯拜相都有可能!而且明澈地位高了,肯定也不会再争什么郡伯之位,将来对外总是亲兄弟,对你有什么坏处?”

明清却仍是愤愤不平的,凭什么他一个正经的嫡子,偏偏要处处居于一个下贱的庶子之下?把明澈拉拢过来,虽然自己有功于太子,但明澈将来的地位还是高于自己,这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还不如他又臭又硬抵死不背叛秦王,到时他受到重罚之日就是自己最开心的时候!

老夫人看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想通,就示意顺姑先出去掩上门,只剩下母子两个人,她示意明清坐近些,谈起一些机密的过往之事。

“你爹当年替炀帝掌管私库,经手钱财无数,却因看不惯炀帝荒淫无耻误国误民,又与当今皇上早年有同窗之谊,才在皇上起兵之初资助大量的军资钱款,后来又把谢家大部分产业变卖换成银票派明澈孤身前行送与秦王做军资,以他的功劳,岂是小小一个郡伯之位能安放下的?

武功郡虽小,却是战略要塞,出入凤翔蜀中必经之地,你也知道关中京畿之地尽在太子掌握之下,而你爹与秦王是忘年至交,为了从太子手中替秦王夺得武功郡这块战略要地,开国之初封赏功臣时皇上问他想要哪块封地,他偏偏求了此处。

本来皇上是坚持要把武功郡给太子的,可是你爹与他不是一般关系,话既出口他必须给这个面子,秦王趁机磕头哭求说武功是他的出生地,庆善宫里有对亲娘太穆皇后的回忆,求皇上同意你爹替他守着此处,皇上念及与太穆皇后的结发之情,不忍对秦王太过苛待,也不愿驳你爹的面子,一时心软同意了,却因心怀不满把你爹从武功侯降为武功伯,扬言武功郡城太小,当不起一个侯位,其实若是太子的心腹封在武功,绝对是要封侯的。这下你知道太子让你不用当值每日守在此处的用意了吗?”

明清眼光闪烁,立即明白了其中深意,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娘,我明白了,我总算明白了太子为何千方百计要拉拢明澈!”

老夫人眉头紧皱,不解地看着儿子,明清缓缓地说:“他拉拢明澈,看似用意在武功,其实在晋阳。将来他若即位,秦王肯定不会束手待擒,他有两条退路,一条是经武功过凤翔入蜀分国而治,秦王在蜀中又相当势力,如同鱼入大海他就失去控制了。二是出潼关退居晋阳拥兵自重,等待时机杀入京师一雪前耻。”

老夫人面有惊色,既欣慰儿子的心机,也没想到此事后面居然更有深意,不解地问:“那他到底会走哪条路?如果要入蜀,我们谢家不是要遭殃吗?太子既知秦王用意,为何不早做打算?”

明清得意地说:“秦王战功赫赫在军中极有势力,太子哪能那么容易算计他?就是皇上也头疼得很。儿子以为,秦王去蜀中没那么顺利,若经汉中、安康皆山路难行,不易逃脱,若经凤翔,而凤翔守将陈中天是个痴汉,他只忠于皇上,无论是太子还是秦王谁继位他忠于谁,秦王若不能及时冲关,必被太子生擒,所以去蜀中的可能性不大。

而潼关守将杨相成是长孙无忌的表亲,秦王去晋阳不但一马平川畅通无阻,杨相成肯定还会替他阻挡太子追兵,他又是从晋阳起兵打天下,入晋后全是他的势力,晋人向来只知有秦王不知有皇上太子,最重要的莫过于明澈在晋阳的兵马,我隐约听姐夫说过明澈手中的兵马数绝对不止朝廷掌握得这些,至少有三倍之多,他若入晋,手下又多是骁勇善战之将,若不打起来才怪!”

老夫人喃喃地说:“这明澈的实力可真大,难怪秦王如此看重他,太子千方百计也要拉拢他,若他始终忠于秦王,就是太子的心腹大患呀,而秦王就是做不了皇上也可和太子分庭抗礼,听你姐上次来说,皇上已经加紧削夺秦王党人的势力,怕是朝中不稳了!”

明清仿佛已经看到了明澈固执地不肯归附太子,等太子即位自己持笏入朝,而明澈沦入阶下囚任自己报复的情景,一时心里痛快轻笑起来。

“娘放心,朝中再不稳,太子的天下也坐定了,至于秦王果真出逃入晋,那也是后话,以一晋之力对抗整个大唐,谁输谁赢还用问?顶多打几年仗罢了,咱们不用管爹的遗嘱,跟着太子没错!至于明澈,他要自寻死路谁也无法,只要咱们好就成,娘不必太操心!”

老夫人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一时怒极骂道:“蠢才,真是蠢才!你只知记得屑小恩怨,却不知明澈不投靠太子定会祸及我们!若我们不能拉拢他投靠太子,他将来成为秦王与太子争夺天下的凭仗,太子皇位坐不稳,你怎知他不会迁怒谢家?说不定还把你爹当年做的事记恨到我们头上,做皇上的人要想翻脸无情,我们能招架得了吗?那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明清脸色一白,总算明白了其中利害,也明白娘是绝对不同意他打长生的主意,形势不允许他现在招惹任何与明澈有关的人,只能等以后想办法算计明澈了,就压下心头的忿忿不平无可奈何地说:“我明白了娘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信问候我那未出世的侄儿好不好,再问问我那手握重兵的大哥身体可好,这样总行了吧?”

老夫人心里舒坦了些:“这就好,总是一家子人,关起门来说恩怨,走出门就是亲兄弟,好歹有我在,他可是养在我名下的,一句不孝就够他受的,我不信他以后混得好了,能不帮你?以后让心慧见了锦姝那丫头不许再冷着脸子,没事过去关心一下,说起来还是亲姨母,弄得还不如外人!你那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小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明澈想起林心慧那张长相普通却浓妆艳抹的脸,面上浮起几分厌恶,又想起庆姨娘天然如冰似玉的肌肤和红润娇软的樱唇,心里一热,反正暂时没希望再纳周长生了,只有等明澈倒了霉再说,周长生一个民女还不是落入自己的掌心?到那时再慢慢品尝她是不是真的人如其表古板无趣!

而紫葫那丫头本就姿色平常,她不闹起来刚好,就当自己没做那事。还不如求了娘先留下庆儿,这般可心媚人的女子不容易再得到。

就带着几分撒娇说:“娘,如今大事要紧,儿子也没有心思再纳新姨娘了,庆儿之事就放她一马吧,她爹为咱家辛苦操劳一辈子,不好太亏人家闺女,不如先降为通房丫头以示惩罚以观后效如何?儿子保证以后再不冷落心慧,好不好?”

儿子要以大事为重,又迷途知返保证不再冷落嫡妻,还主动提出惩罚犯错的宠妾,老夫人心里舒坦极了,又恨他若早些这么懂事,自己就不用设计庆姨娘,让她乱闯明净冠礼贻笑大方了。

不过这些都没有儿子的贴心懂事重要,降为通房,对亲戚朋友也算有了交待,儿子已经这么懂事了,总不能硬逼他撵走宠爱的女人,只要他真的不再冷落嫡妻。

老夫人想起去年林心慧吃醋把明清一名心爱的通房丫头卖得不知去处,明清一气之下天天留恋妓馆青楼不归家门,后来无意中碰到庆姨娘求了自己纳入家门,才从此收了心不再去烟花之地,终于下决心说:“好吧,庆姨娘之事就依你,不过仅仅降为通房还不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月内不去找她,晾晾她才会真正知道害怕。记住,男人且不可因小失大,夫妻不和、妾室不安份乃家宅大忌,你若对心慧好些,她也不至于天天醋意冲天,心慧那里我再劝劝她,你们夫妻一心才能保富贵长久!”

明清大喜,没想到娘今天这么好说话,同意留下庆姨娘了,只要先留下,一切好说,大不了过上一年半载等娘心情好了再求她升为姨娘罢了。

正要告辞,忽然想起什么复又坐下,面色阴狠地问:“娘,你说明净那小子到底是不是和咱们一条心?我怎么觉得他对明澈倒象是真心相待?你没看他对锦姝那丫头多上心?”

老夫人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坚定地说:“放心吧,他娘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他们娘俩捏扁捏圆不全由我?再说他又不是傻子,如今谁看不出皇位已归太子?明净难道要眼睁睁地送死?至于他对明澈真心相待、对锦姝上心,也正是他的聪明之处,若不如此,如何取得明澈信任?我们和明澈关系闹得那样僵,可全是靠他从中调停呀,而且看起来他对你们一家也很好呀?说起来比你还懂得孝敬我,以后对你这个弟弟好些,他又不会和你抢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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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有功之人

送走明清,老夫人暂时解决了心头之事,又因儿子变得懂事起来,心里舒坦了些,想起子骏和锦姝订亲之事,又有些烦闷,万一明澈象他爹那样固执不懂变通,非要一心一意忠于秦王,不能把他拉拢到太子这边,被太子迁怒上,或者认为明清无能,以后他坐了天下,能有谢家的好果子吗?

正胡思乱想之际,顺姑来报说是长生来了。老夫人心知长生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对顺姑点点头:“快请周姑娘进来!她回来第二天本来给他们接风,偏她说身子不适,请了大夫没有?这几日可好了?”

长生笑盈盈地进来了,福了身说:“谢老夫人记挂,不用请大夫,不过路上太颠了,恰逢我身子不适,所以有些受不住罢了,歇了几天早好了,接风宴就算了,老夫人天天操心这么一大家子,又都是自已人,不费那个神了!”

老夫人拉她坐在自己身边,笑咪咪地说:“这一次去裴家,谢家主子没有一个人去,其他丫头婆子又没见过世面,姝儿却被照顾得这样好,虽说明珠也很疼这个侄女,但说起来全是你的功劳,哪能不给你接风?”

顺姑的一旁嗤嗤地笑了:“周姑娘,你不许接风老夫人要急死了,她给姑娘接风是个名,其实是想一大家人陪她吃饭图个热闹罢了,你可别给老夫人节省,你若省了她要不高兴好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