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姨娘越看长生越喜欢,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松,明净看到亲娘这么喜欢长生,一颗心全放下了,开始他还担心太姨娘因为豆黄的事对长生有成见。

长生和明净一边一个高高兴兴地陪着太姨娘说话,虽然太姨娘早从明净嘴里得知他们成亲的不容易,以及老夫人母子的种种责难,但是从长生口中说来,还是不一样,种种艰难经过之后好象成了有趣的事。

太姨娘听到明净和长生去归宁,居然被当地的乡绅、县令等人当成有权有势之人百般巴结时,忍不住哈哈大笑,对长生淳朴的父母亲人顿生好感。恨不得儿子和媳妇再也不走,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亲亲热热地过日子,以后再给她添几个孙子孙女,让她一生的卑微和愁苦都成为过去。什么老夫人、什么谢家的富贵烟云都再与她无关。

长生扶太姨娘坐的时候,故意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让她背对着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豆黄,然后不停地说东说西转移她的注意力,心里暗气,难怪明净这厮早上来时神色有些慌乱,原来他对自己说豆黄之事已经解决全是骗人的,这个大麻烦就在这里,而且还枉想给她下马威,等没人了再跟明净算这个账!

而太姨娘一门心思只顾着与儿子媳妇说话,压根就忘了还跪在地上的豆黄。

明净的朋友与他是生死之交,谢家突逢变故后,他虽然没有能力帮助身陷危难的明净,但却在第一时间托人出面买下了太姨娘,听说豆黄是明净的通房丫头,冒着被人怀疑的危险,同时也买下了豆黄。

为了安全起见,他把太姨娘和豆黄在一个庵里藏了一段时间后,这才在这座私宅里妥善安置,对她们的生活安排的很好,从住到吃穿都极用心,服侍的人也全是可靠和善之人,处处都让太姨娘感到舒适。

但对突逢大变的太姨娘来说,唯一的儿子身陷天牢生死难料对她的打击是致命的,如果不是还怀着一线希望,恐怕她早已崩溃了,每天心心念念的就是得到儿子平安的消息,再多的锦衣美食也难解心头的忧伤和焦虑,偏偏又不能对别人诉说,在这段时间里,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熟悉信任的豆黄。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豆黄都一直极细心地照料她、耐心地安慰她,和她一起担心明净的安危,和她一起为明净落泪,得知明净平安出狱后又陪着她一起喜极而泣,经过这段生死相处的日子,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母女般的情份,豆黄也曾求过太姨娘,说一辈子都要服侍她。

太姨娘明白她的心思,觉得她本来就是儿子的通房丫头,一辈子留在身边有什么问题?就承诺若是明净出狱并娶了正妻之后,就抬她做姨娘。

在她看来这只是小事一桩,豆黄本来就是明净的通房丫头,又有忠心耿耿不弃不离,还陪伴照顾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抬她做一个贱妾再正常不过,就算明净以后娶了正妻,还能容不下一个丫头出身的妾室?只是她却不明白儿子心中只有长生一人,根本再容不下别的女人。

明净当然明白长生的小心思,他坏笑着看了长生一眼,索性配合起她来。他与豆黄自幼一起长大,不仅仅是主仆之情,更有一份亲情在里面,虽然老夫人逼他纳豆黄为通房丫头,但他心里只有长生,根本就容不下别的女人,所以直到现在还与豆黄有名无实,就是豆黄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也只能守活寡。

只是这次谢家遭变后,豆黄忠心耿耿地陪伴照顾太姨娘有功,他对豆黄是真心感激的,正因为感激,也因为以前的主仆情份,让他必须要妥善安置豆黄,同时也为他和长生的幸福着想,就更不忍心豆黄一辈子做个有名无实的通房丫头或妾室。

所以出狱后就多次劝说豆黄,想平了她的奴籍,认她为义妹,将来风风光光地以良家子的身份出嫁,无奈豆黄吃了秤砣铁了心,怎么劝也不听,每次他来时一提起这件事,就跪在太姨娘面前哭哭啼啼以死明志,不说不离开明净,只说死不离开太姨娘,让明净无比头疼。

而太姨娘做人正室虽好,但她自己宁愿做低贱的妾室也不愿离开明净,那就留下她好了,不过是小事一桩,反怪明净忘恩负义不容人。

在她看来,长生出身低,能嫁给明净做正室已是高攀,哪里还能容不下一个妾室?何况长生心性豁达,不象是不容人之人,就一直劝儿子留下豆黄,母子俩人在这件事上谁也说服不了谁,后来明净成亲后,一直没有机会再来,这件事还没再提及。

今日明净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带新婚妻子来看太姨娘,却要让一个不知好歹的豆黄来破坏这一家团聚的美好时光,真是扫兴,要知道一家团聚的机会并不常常有呀!

看来豆黄的去留今日必须做个了断了!

何况他早就答应过长生把豆黄认做义妹,以后找个年貌相当的好人家把她嫁了,这个豆黄也太不知好歹了,不但不听劝,还一见面就让长生难堪,幸好长生应付得当才没有让她得逞。所以明净千方百计地顺着长生的意思让娘注意不到豆黄,任由她自个凄凄惨惨地跪在地上。

豆黄跪了一会,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又难受又忌恨。

他说的好听,平了她的奴籍,让她以良家子的身份嫁出去,可她的心早已给了他,而且她就是嫁为人妻,又能嫁给什么样的人?是不会要她的,人家嫌丫头出身的人不清不白,以后若是考个功名,有个丫头出身的正妻也不好看,庄户人她打死也不会嫁,顶多嫁个还有口饭吃的小商小户罢了,弄不好不是做填房就是做人后娘,可比得上品貌性情皆佳的明净?可比得上谢家的家世,虽然暂时败落,但谁都知道恢复富贵荣华是指日可待的事,所以她宁愿做明净的妾,也不愿做别人的妻,她死也要缠定他!

都是那个周长生害得她!

豆黄越看越恨,周长生不过一个农家女出身,为何却看起来象一个大家闺秀般大方从容?单薄的夏衫下高挑的身材是那么婀娜,和明净挺拔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般配,阳光透过树荫照下来,她的肌肤是那么的鲜嫩,笑容是那么的自信明媚,只有一个被丈夫宠爱的女人才会笑得如此动人。

都是她害得自己,她没有进谢家门之前,自己还是明净的贴身大丫头,虽然他待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意,自己却是他每日接触最多也最亲近的女人。

可是自从周长生来之后,他的心全跑到了锦姝院去了,根本看不到她精心为他准备的可口的饭菜、舒适的屋子、精美的衣物,就是回来了心也留在了周长生那里。

甚至在老夫人逼他纳了自己做通房丫头以后,他待自己更是冷淡至极,始终都不愿碰她一下,甚至还不如以前做大丫头时待她好,她虽是奴才,但样貌性情俱佳,又与他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却为何被他嫌弃冷落至此?。

这次谢家被抄,她和太姨娘同时被他的朋友所赎,是她的机遇,她就不信,有这样的恩情,他如何还能赶走她?

她不会去记恨太姨娘,以后能否留下来并升为姨娘还得靠她帮助呢,她更不会去记恨明净,那是她的心上人,她下决心要一辈子相守的人。

让她咬牙切齿地痛恨的人是周长生,出身比她好不了多少,命运却比她好太多的周长生,不但得到了明净正妻的位了,还得到了他全部的情意,让她如同弃履一般,她如何能心甘?

她一定要达到目的,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一丝冷笑挂在豆黄的嘴角,等会她使出杀手锏,看这个周长生可还笑得出来?(未完待续。)

第348章、胜券在握

明净趁大家不注意回过头,想看看豆黄是不是知趣地走了,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她若存心让人不痛快,就实在不可救药了,以后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小院并不大,太阳明晃晃地照着,他回过头却呆了呆,因为他清楚地看到豆黄盯着长生的背影时眼中的恶毒和嘴角的冷笑,虽然是大热天,却生生地打个了寒噤,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

豆黄发现明净回过头看她吓了一跳,惊醒过来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了,若被明净看出来自己的心思,肯定会心生厌恶的,那不更让周长生那个女人得意了?就赶紧装作难受的样子低下了头,心里却更恨长生了,若没有长生,明净还是那个和善机敏英俊潇洒又与她最亲近的三公子。

在她看来,明净对她的冷淡全是因为长生的挑唆,要不然两人打小的情份岂是一个半途插进来的周长生可比的?自己的出身虽低,可周长生也做过宫女呀,宫女不也是奴才吗?她都高攀做了明净的正妻,难道连自己一个小小的妾室也不能容吗?全是这个女人害得明净不待见自己,现在就连视她如女的太姨娘也不管自己了!

不行,不能让周长生这么得意!

豆黄悄悄地抬起眼,趁人不注意,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晃了晃,然后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一旁的小丫头吓得慌了神叫到:“不好了!豆黄姐姐晕倒了!”

亭子里的三个人一惊,同时回过头来,太姨娘虽然有些怪豆黄今日不省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她的事,她却要偏偏在一家好不容易团聚的时候让人不安生,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豆黄是有真情的,见她晕倒立即慌了手脚,也顾不上责怪她破坏自己与儿子媳妇团聚,赶紧就推明净:“快去看看她怎么呢?莫不是中暑了!”一面让人快去请大夫。

明净当然明白豆黄的把戏,无奈的看着长生苦笑一下,长生示意他听从太姨娘的话快去,哪怕豆黄是装的,他们也只能装作不知迁就她,一切只看在太姨娘的面上。其实夏天虽热,早上还是比较凉爽的,而且院里有树荫,清风习习吹来,豆黄不过跪了一小会儿,她一直年轻体健,哪里就会中暑呢?

就让她装吧。

明净鄙夷地看了豆黄一眼,又不想违拗亲娘,只得匆匆上前查看并令几个婆子扶她起来。

长生搀扶着慌里慌张的太姨娘安慰她:“姨娘别急,豆黄这丫头身子骨一向结实,早上又不热,不会是中暑,我看呢,她是看到我和三爷回来太高兴了,这一激动就给晕过去了也很正常。不如先让人扶她进去掐掐人中,若醒了喝口茶歇一会就好了,先别急着请大夫,兴师动众的不好,还要给三爷的朋友添麻烦,若是醒不来再请大夫也不迟。”

太姨娘这才醒悟过来,豆黄根本不可能真的晕倒,若是随随便便请大夫,劳师动众不说,弄不好明净的朋友还以为自己得了大病,说不定还得亲自跑一趟,这不得麻烦人家吗?若人家来了知道是个丫头病倒了劳师动众,是不是显得自己太不知好歹了?已经给人家添太多的麻烦了。

她感激地拍拍长生的手,大声说:“先不请大夫了,先扶进屋去掐掐人中,若过会还不醒再请大夫吧!”

明净深为赞同,赶紧应了,就让人扶豆黄进屋,长生也和太姨娘急急跟进去,长生示意丫头去端盆凉水再拿块干净的布巾,又示意一个力大的婆子掐豆黄的人中,婆子只掐了一下,豆黄疼得“哎哟”一声,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明净扶着长生站在床边,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一旁太姨娘也正关切地看着她,一时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明净的心里怎么就容不下她半点呢?喜是太姨娘还是关心她的,看来要达到目的,还得从太姨娘身上下功夫,只要哄她心软了,肯定会给明净和周长生施加压力,看她们敢不听从?

至于明净对周长生亲热而对自己冷淡,那还不是因为她们新婚情热,等时间长了淡下来了,凭自己的美貌和手段,还有对明净的了解,还怕不受宠?等以后谢家恢复富贵了,生的儿女也是正经的主子,可不比随便嫁给外人强多了?

她故作糊里糊涂的样子,不解地问:“太姨娘,怎么呢?我怎么会在床上?我不是在院里跪着吗?”

看着她的可怜样,想起她这段时间的贴心与细致,太姨娘又心疼又生气,又怕话说重了她脸上不好看,就支使别的丫头婆子先出去,屋里只留她和明净长生,这才又急又气地说:“傻丫头,平时看你聪明伶俐的,怎么忽然就犯糊涂了?大清早地跪在地上做什么?夏天虽然不冷,可单衣薄裙的膝盖就不疼吗?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有话不会好好说吗?”

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你是想存心让我难堪吗?你不怕人家说我忘恩负义吗?天作证,自从抄家那天我们一起被人买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丫头看了?这段时间相依为命,我能活下来看到自己的儿子娶妻,多亏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视你如女,还能不为你打算?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长生清楚地看到了豆黄抹泪的时候眼中闪过的一道精光,似乎胜券在握,顿时觉得事情没那到简单,下跪和晕倒只是小事,豆黄一定有让自己和明净不得不留下她的杀手锏,就一直不言不语地冷眼看着。

明净也急急地劝道:“是啊,你不要再犯傻了,我和姨娘都很感激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把你当做亲人,以良家子的身份清清白白地嫁出去不好吗?难道你非要做个通房丫头?姨娘这一辈子受的苦,我打小受的罪你不全都看在眼里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

豆黄闻言似乎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明净,缓缓地坐了起来,泪流满面地盯着他,满眼的痛苦自怜和怀疑,声音颤抖着开口了:“奴婢也想清清白白的嫁出去做人正妻,免得子子孙孙为奴为婢,可奴婢哪里还有清白可言?”(未完待续。)

第349章、百口难辩

明净不解地说:“你怎么就不清白了?难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欺负你了吗?我的朋友不是从一开始就买下你和姨娘妥善安置了吗?姨娘不是说你们一直过得挺好吗?事关清白,你可别乱说话!”

太姨娘疑惑地看着两个人:“是啊,谢家被抄那天大家集中在一起,一时也没有分开过呀,而且这段时间你几乎与我形影不离,晚上也一直陪着我,什么事也没发生呀,能有谁欺负你?难道是以前在郡伯府?”

豆黄一付受辱而痛苦的样子,伤心欲绝地直视着明净:“三爷说的什么话!什么这段时间!什么有人欺负我!豆黄虽是一个丫头,宁死不肯受辱的,若有人欺负我,我定一死保清白,还能苟活到现在!”

太姨娘松了一口气,只有长生不动声色,明净松了一口气,不解地问:“既然没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就不清白了吗?”

而豆黄却已经带了哭腔:“三爷都忘了以前的事?若三爷真忘了,那奴婢全说给公子听!奴婢不怕三夫人犯忌,老夫人把奴婢赐给你做通房丫头后,盍府的人谁不知道三爷对奴婢情深意重?奴婢虽是通房丫头,却得三爷疼爱有加,夜夜与奴婢同床共枕,恩爱无比,奴婢早就是三爷的人了,哪里还能再以清白之身嫁与他人为妻!三爷是真忘了,还是觉得奴婢碍了与三夫人的恩爱,想以此逼奴婢以死明志!”

长生依然冷眼旁观,记得成亲前,她心有顾忌不愿答应明净的求娶,那时明净赌咒发誓说与豆黄绝无肌肤之亲,豆黄只是明份上的通房丫头,说服她嫁与他人易如反掌,她相信明净不会欺骗自己,这才答应了亲事。

谁知现在豆黄却口口声声咬定早就与明净有了夫妻之实,而且明净刚纳豆黄那会,满府人都知道她与明净夜夜同眠极为受宠,以至于另一个通房丫头椒香受不了冷落和众人嘲讽自尽身亡,那么她说早就是明净的人,再真实不过,难道这也能做假,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在谢家出事后这段最难挨的日子,太姨娘在豆黄细致的照顾下和体贴的劝慰下才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又为豆黄对自己的忠心和对明净的情意所感动,何况一个已经*的女子能嫁到什么样的好人为妻呢?还不如答应她的请求,抬她做明净的妾室,明净将来娶了能干的贤妻,身边再有忠心耿耿知冷知热的美妾豆黄服侍,妻贤妾美,儿女绕膝,岂不最好?

谁知明净出狱后第一次来看她,就有意支开豆黄了,对她说了自己从未碰过豆黄,豆黄又在患难中照顾她有功,为了对她有个交待,干脆找机会平了她的奴籍,托人找一户好人家,再陪一份厚厚的嫁妆,让她以良家子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太姨娘这才明白谢府以前儿子宠豆黄的事情原来是骗人的,她自己做妾卑微了一辈子,连带儿子也受人轻视,清清楚楚地知道一个女人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做正室是一件多么值得羡慕的事,所以很赞同明净的做法,最关键的是儿子不喜欢豆黄,不愿意让她留在身边,太姨娘这才答应说服豆黄离开明净,并收她为义女,将来以这个身份嫁出去,也能嫁得好一些。

谁知她每次稍一提及此事,豆黄都坚称这辈子生是三爷的人,死是三爷的鬼,若是三爷不喜欢自己,就做丫头服侍太姨娘一辈子,太姨娘只好把这件事先压下,只等以后说服明净,豆黄想留就留下吧,反正多养一个豆黄也不是养不起,没必要非要逼走她。

今日听到明净早已和豆黄有了夫妻之实,却欺骗自己说尚未与豆黄圆房,他为了逼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丫头竟然敢骗人,难道是与为了讨好新婚妻子不顾一切?长生不象是这么刻薄善妒的人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姨娘不由得怒道:“明净,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净顾不上应对她的责难,目瞪口呆地看着豆黄,带着薄怒道:“豆黄,你可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我那段时间明明与你商量好是为了不被老夫人责难才做出夜夜留宿的假象,但都是各睡各的,我一直很尊重你,从未对你有半分轻薄之意,又怎么与你有夫妻之实?你又怎么会不清白?这个玩笑开不得!”

豆黄一付极悲伤难过的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明净面前:“爷切不可如此置豆黄与死地呀!豆黄早已是爷的人了,爷若是这样说,不是要逼死豆黄吗?豆黄自知貌丑身贱,可也绝不会做出半点对不起爷的事,哪敢在这件事上胡说一气?爷若是嫌豆黄碍了三夫人的眼,豆黄甘愿从此只服侍爷和夫人,绝不会与夫人争宠半分,只求不要赶走豆黄,那会把豆黄逼上绝路的呀!”

说着悄眼看着在一旁不动声色的长生,爬到她面前哭求道:“三夫人,你在府里照料大小姐时,也与奴婢相处情同姐妹,肯定也知道奴婢是再忠心本份不过的,哪里敢与三夫人争宠?而且如今你是堂堂的正室夫人,奴婢贱如草芥,又有什么资格与你争宠,求三夫人不要赶走奴婢,奴婢情愿做牛做马服侍三夫人!”

长生依然不动声色的看着边磕头边哭得要死要活的豆黄,心里厌烦极了,难道做通房丫头比正经嫁给别人做正室还要好吗?她到底是真的喜欢明净才自甘下贱,还是等着谢家富贵后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她想起明净的誓言,心里充满了温暖,她难道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而去相信一个根本就信不过的丫头?

她淡淡地问:“你说早与三爷圆房,三爷却说从未碰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俗话说人心隔肚皮,你说我到底该相信谁?”

豆黄这才停止了哭泣,她扫视一圈与此事关系最密切的几个人,深情而委屈地看了目瞪口呆的明净一眼,悲泣而决绝地说:“其实三爷开始确实并无意与奴婢圆房,要不然也不会在当夜奔赴晋阳,后来为了三夫人呀,才破了奴婢的处子之身,大家若不信,可以请稳婆验身,奴婢若有半点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未完待续。)

第350章、死活赖上

明净终于忍不住了,也明白了豆黄的用心,他怒道:“你明明胡说八道,竟然还敢发下毒誓,岂不知抬头三尺有神明,就不怕果真遭报应!我从未轻薄过你,何谈什么夫妻之实?更何谈为了三夫人?你把三夫人拖进去到底想做什么?”

豆黄挣扎着爬起来滚下床,跪在太姨娘脚下,无比坚定地说:“奴婢句句属实,决无半句假话!太姨娘可曾记得,奴婢被老夫人赐于三爷时,老夫人下狠话说如果奴婢与椒香一年内不能有孕,就给三爷另聘妻室?”

太姨娘点点头:“记得,当时确实是这样,为了不让他太忤逆老夫人,我还苦苦劝过。”

“三爷那时确实不喜欢奴婢,要不然也不会当夜就去了晋阳,十几天后才回来,他从晋阳回来后与奴婢圆房,确实是为了三夫人呀!奴婢当时与他们天天在一起,深知三爷的心事,那时三爷心中已有三夫人,发誓非她不娶,一心想等大爷回来想办法成全他。

他怕不圆房老夫人逼他另聘他人,为了能娶到三夫人,第二夜他还是与奴婢圆了房,谁知从此却深宠奴婢,夜夜宿于奴婢处直到谢家被抄,就连老夫人赏下的椒香也冷落了,椒香为此自尽,难道我说的是假的吗?”

太姨娘迟疑了,儿子爱慕长生的事她确实早有察觉,现在历经艰难娶了她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当时觉得长生的身份做不了谢家的正妻,而她又不愿为妾,所以也就没有想太多,谁知儿子对长生痴心如此,还好,他终是达成了心愿。

不过确也证明了豆黄说的是实情,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看着明净和长生不语。

明净越发目瞪口呆:“豆黄你胡说什么?我当时确是倾慕三夫人,也确实发誓非她不娶,为了不被老夫人逼着另聘她人,才会想法子骗过众人说与你圆了房,若非如此,我根本不屑于制造这个假象。可是那时我虽为了掩人耳目夜夜宿于你处,却是与你分床而睡的,你怎可如此胡说?这种自毁清白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豆黄却拼命地磕起了头:“太姨娘为奴婢做主呀,当时还有沾了落红的元帕为证,要不是这个,老夫人岂能放过三爷?元帕当时被秦奶娘收着,可惜抄家后秦奶娘一家下落不明,那个物证也不知落于何处,没人再给奴婢证明此事,虽然三爷说什么也不肯承认,可奴婢真是已是三爷的人了!”

“豆黄!你如此污陷我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你忘了当时为了骗过老夫人,我特意弄了沾了鸡血的白巾子交给你充做元帕,让你交给奶娘搪塞她和老夫人,那个岂能做证!”

太姨娘听的目瞪口呆,当时秦奶娘高高兴兴地跑来告诉她说儿子与豆黄已经圆房了,今日豆黄更是一口咬定圆房是真,可儿子居然说是用沾了鸡血的白巾子冒充元帕,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这也太荒唐了!

长生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是绝对相信自己的丈夫,如果真做了,他绝不会否认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豆黄说谎。明净居然想得出用沾了鸡血的白巾子冒弃元帕,真是太有才了,等会好好夸奖一下。

豆黄仰起满面泪痕的脸,悲痛欲绝地说:“太姨娘!三爷!三夫人!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三爷不肯承认当日之事,太姨娘想想看,如果三爷真没有与奴婢圆房,岂能瞒过秦奶娘和老夫人吗?当时在谢家,奴婢做通房丫头前是验过身的,确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做了通房丫头之后,秦奶娘管理听松院极严,除了爷从无男子出入后院,而奴婢从不出后院,身边又几乎日夜不离人,绝无与人私通的可能。”

太姨娘点点头:“这个倒是真的,豆黄不必解释,我相信你绝不会做出与他人苟且之事。”

豆黄脸上浮现一丝感激和得意,这段时间在太姨娘身上下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谢家被抄后,奴婢几乎与太姨娘形影不离,从未出过这个大门,家里的男子除了老仆就年幼的小厮,奴婢根本就不可能与人苟且!太姨娘若是不信奴婢对三爷的忠贞,奴婢绝不苟活,若是太姨娘相信奴婢,求太姨娘请几个稳婆与奴婢验身,看看奴婢是否早已是破瓜之身,以证奴婢所言是否属实!”

太姨娘早已被弄得目瞪口呆晕头转向,这也太荒唐了,为什么一个咬死是真的,一个死活不肯承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豆黄说的有理有据,实在不象是假的,而且明净圆房第二天,秦奶娘亲口告诉她有元帕为证,两人确实圆了房,她和老夫人也亲眼目睹了豆黄由黄花闺女成为妇人之身后的种种异状,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可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明净绝不是敢做不敢当之人,何况与通房丫头圆房再正常不过,他有必要抵死不认吗?就算是为了讨妻子欢心,这也是他们成亲前的事呀,那时长生也在谢家,清清楚楚地知道明净纳通房之事,有什么不可接受的?世上还有要求男人守贞洁的?这也太荒谬了,难道明净果真喜爱长生到这种地步,以致怕她生气都不敢承认成亲前曾碰过别的女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明净已经气到极点,怒骂道:“你真无耻!居然硬说被人破了身,你这种女人太可怕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你,你快滚,我送你一笔银子,你快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

他转头欲对长生解释这一切全是豆黄编造的,却看到长生戏谑地朝他眨眨眼,给他一个让人安心的轻笑,心里顿时一暖,他的长生多好呀,面对豆黄如此让人难以辩解的诬赖,还一如既往地信任他,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那时豆黄再诬赖他又能怎样?

他的这一生,生为庶子是很不幸的,且不说身份上的卑微、仕途上的阻力,就为不能喊自己的生母一声娘,就为每日要在对他们母子极厌恶的嫡母面前百般恭敬讨好,就为眼看着生母受嫡母斯凌却束手无策,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太幸了,而且这种出身上的耻辱和悲哀是无法改变的。幸好,他有了长生相伴一生,这一生足矣。(未完待续。)

第351章、心有不甘

豆黄察觉他俩之间的心意相通,百般嫉恨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拉住太姨娘的袖子:“太姨娘,你不相信我说的吗?若不是真的,我一个女子难道非要自取其辱诬被人破身吗?当日之事秦奶娘肯定与你说过,我若说的是假,如何能够骗过众人?

你忘了在我们相依为命的这段时间,你是如何对我说的吗?奴婢要求不高,只希望留在姨娘和三爷身边服侍而已,绝不会与三夫人争宠的,难道三夫人也不能容奴婢一个小小的通房丫头吗?再说奴婢已经破身,离开三爷不是把奴婢逼到死路吗?好人家谁肯娶一个破了身子的女人?求三夫人给奴婢一条活路!若是你们非逼着奴婢走,奴婢宁死也不肯受辱!”

太姨娘实在弄不清事实,儿子不可能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她,可豆黄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呀!正迟疑着,豆黄见仍是无人表态,挣扎着起来就要撞墙,太姨娘想起她这段时间与自己相依为命殷勤体贴如同母女,顿时一阵心疼,连忙死死拉住,明净再厌她也不能眼看着她寻死,连忙拉住喝斥她别惊吓了姨娘。

豆黄不再挣扎,而是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太姨娘头疼不已,越来越弄不清谁真谁假。

长生和明净交换了一下眼神,示意他先留下豆黄,看样子,豆黄是绝对不可能听从安排嫁与他人为妻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辈子她都想留在谢家。

就算她现在不编造被明净破身的事情,仅凭她对太姨娘这段时间的照顾,也不应该逼她太绝,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她吧,仅仅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的丫头,明净多一个名义上的通房丫头也好,正好免得别人说长生善妒不容丈夫有屋里人。

明净却担心的摇摇头,留下豆黄并不是多一个通房丫头的问题,而是这个女人实在不能留,留下她以后就别想过安宁日子,他曾经如此信任这个打小伴在身边的丫头,心心念念想让她有个好的去处,她却挖空心思地编排他破了她的身,以后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留下她太可怕。

就是留在太姨娘身边也不行,他这个做儿子的会日夜难安,就算她无害太姨娘之心,也定会千方百计挑拨的一家人不合,特别是千方百计算计长生,以后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而豆黄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几乎把方法用尽了,三个正经主子还没有一个人开口让她留下,心里顿时又冷又痛又恨,索性霍出一切了,她抬起头,脸上不复刚才的凄苦可怜,恨恨地说:“我是三爷的通房丫头,是谢家的当家老夫人赐于三爷的,又在谢家被抄后替三爷尽孝,不得老夫人的同意,谁敢撵走我?我又照顾太姨娘多时,三爷非要赶我走,就不怕落个不孝吗?”

长生本不想掺合进去,免得落个善妒不容人,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冷笑几声说:“豆黄姑娘,你别忘了,你曾经是三爷的通房丫头不假,可你知道谢家被抄后丫头们都是啥下场吗?就算你真的和三爷有夫妻之实,抄家后你一个年轻貌美的丫头,又失了身,想也不想必就能知道你会落到何种地步,到那时就是有夫妻之实又能怎样?三爷还会要你吗?若不是看在三爷的面上,他的好友为什么要买你一个*的丫头?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用脚趾头想一想吧,别的丫头大都四散飘零不知所终,为什么你能在这个宅子里舒舒服服过日子?别以为服侍太姨娘是你的功劳,其实那是你的福份,以后别拿这个来要挟人!”

太姨娘和明净这才醒悟过来,是啊,他们都弄反了,豆黄这段时间能服侍太姨娘,确实是她的福份,若不是明净的朋友听说她是明净的通房丫头,也为了太姨娘身边有个可靠人服侍,哪里会一并买下她?谁知道她会落个什么下场?

明净暗暗佩服长生,这么简单的道理,若不是长生提醒,弄得他还真以为自己一家欠了豆黄什么,现在看来全不是。

他呵呵地笑了:“我都忘了,其实呢,你的卖身契还在我好友手里,你现在是他买下的丫头,不再是我的通房丫头,记住,千万记住,以后别再赖上我了,你现在与大爷我无关!本大爷宣布,就算你曾*于我,那也是过去的事,现在经过这么多事,谁知你的身子还清白清白?本大爷不要你了!至于我的好友如何处置你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要卖要撵还不人家一句话?不过你这种女人,说不定他还想把你卖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豆黄这才真正的慌了,她恐惧地想起抄家后,主子们全部被押解上京生死未卜,奴才们被集中在一起由官府统一发卖,那情景要多凄惨有凄惨,有家人的奴才还好些,家人大都会千方百计想法赎身,没有家人的,除了个别手艺好的绣娘厨子花匠之类,大多数命运非常不堪,她曾亲眼看到好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被卖入青楼,当时怕极了,生怕同样的命运也落到自己身上。

二爷明清有一个美貌年少的通房丫头,大户人家嫌非完壁,小户人家嫌中看不中用,后来被一家窑子相中要买去,她也是清白人家出身的,不堪以后过着屈辱的日子,当时就撞死了,样子吓人极了。

好多曾经熟悉的姐妹,命运稍好的被买去做丫头或者被娶不到媳妇的粗野汉子买回去为妻,最可怜的莫过于被卖到青楼,象她这种有些姿色又失过身的,除了青楼几乎无人肯要。

豆黄越想越怕,不由得打个寒噤,不得不暗暗承认长生说的对,如果不是明净的朋友看在她是明净通房丫头的身份上买下安置,她现在早已不知沦落到何处了,服侍太姨娘,其实是她的福份,而不是功劳。而且从名份上来说,她现在是明净好友买下的丫头,已与明净没有任何瓜葛,若明净果真怒了,只需给他的朋友一句话,她必定没有好下场。

原来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家生奴才,无论多么心比天高多么用尽心机,也改变不了卑微如草芥的命运。

只是,她如何能甘心?(未完待续。)

第352章、挟私要胁

豆黄不甘极了,为什么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同样年轻貌美,为什么同样做过奴才,不过一个是宫奴,一个是家奴,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一个不过认识一两年时间,而命运却差别如此之大?人家做了名正言顺的正妻,自己却连一个通房丫头也做不了!

看着明净脸上掩饰不住的厌恶和痛恨,她的心凉透了,就是她留在明净身边继续做通房丫头又能怎样?一个失宠的通房丫头,要地位没地位,要恩宠没恩宠,要子女没子女,她还能凭什么讨生活?

可她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因为她的一颗心早就给了明净,她曾全心全意地为着他,她曾经把他当做自己的一切,她的内心早已把一生都托付于他,若离开他,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同别的男人共度一生?

而她,更不甘心把他躬手让于她人,哪怕在他身边做一个通房丫头,也要在他的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而且她心里对周长生已经恨极,就算她真的沾太姨娘的光才能在谢家遭变之后没有受罪,周长生也没必要提醒大家这个事实,本来太姨娘对她还是真心疼爱的,明净也是很感激,再加上从小服侍的情份,他不敢做的太过,说不定自己使些手段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现在事情的因果都被周长生挑明了,再无人因此感激她,明净现在那么厌恶她,说不定还会一怒之下让他的好友把她远远地卖掉,这一些全拜可恶的周长生所赐,她绝不能让她独占谢明净,这个她最爱的男人。

而且这几个月与太姨娘朝夕相处,自己那么体贴入微地服侍她,那么善解人意地安慰她,陪她一点点度过了最初的痛苦和绝望,让她等到了与儿子团聚的日子,太姨娘那时是真心真意地感激她、喜爱她,口口声声自己没有亲生的闺女,以后会把她当亲闺女看待,让她一直陪在身边,还说若是儿子能平安回来,娶妻之后就抬她为正经的妾室,这一生绝对会善待于她。

可是,她们一家刚团聚,就再也容不下她,别说做正经的妾室,只做通房丫头明净也不愿再要了!还把这段时间的付出说成了是她沾太姨娘的光,人家一家团聚,谁来管她的感受?

不过,她豆黄是多聪明的人哪,相处这么久,怎能不知道他们的软肋?

她抬起头凄然一笑,泪流满面:“无论奴婢做了什么,目的都是能够留在三爷身边,一辈子服侍三爷和三夫人,奴婢侍侯三爷惯了,离不开三爷,也放不下三爷呀,除了三爷绝不肯再嫁别的男子!奴婢定会恪守通房丫头的本份,一心一意服侍三爷和三夫人,绝不会给他们添半点麻烦,只求让奴婢留下,哪怕一辈子受冷落都绝无怨言!”

她说的极为可怜和痴心,脸上的倔犟和恨意再也看不到了,换上的是一付楚楚可怜温顺乖巧的样子,仿佛对明净和长生除了付出别无所求,就是明知她的为人和心机,明知她是假装的,长生和明净已经鄙夷的无话可说了,而太姨娘却有些不忍心了。

明净终于怒道:“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别再装出一付可怜的样子了,我明天就让朋友远远地卖了你!”

豆黄见无论她用什么手段,明净就是死活不答应,心中又恨又怕,却也明白,若真是离开谢家,她以后能过什么样的好日子呀,与其苦求不应,倒不如抓住他们的软肋,且看她们如何?就不信他们敢杀人灭口!

她顿时强硬起来,抬起头冷笑着说:“三爷和三夫人别把自己说的有多好!陆奶娘和白梅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至于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绝对与三爷和三夫人也脱不了干系!难怪你们这么恩爱,原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事,太姨娘恐怕都不知道吧!”

明净和长生相视一眼,明白今日豆黄是孤注一掷了,难怪人说狗急跳墙。不过呢,陆奶娘和白梅的事做的天衣无缝,编造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物是人非,就是有人怀疑也查不出什么,就是查出来了什么,不过是主子惩治恶奴而已,传出去又有什么打紧?豆黄果真以为用这个可以要挟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