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受皇上信任,安阳又是他最宠爱的女儿,郡马复出最多不过等两三个月时间,只不过皇上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郡马名正言顺复出的合适契机,因为他登基前谁都知道郡马是秦王的心腹,可登基后忽然以雷霆之怒将谢家抄家,虽然赦了谢家却贬为庶民,现在如果又是招郡马又是出仕,皇上下不了台呀,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这段时间要小心,不要有借口被人抓住影响了前途。”

明净点点头:”谢谢怡文兄,我倒无所谓,只是觉得委屈了长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安阳郡主一见面就给她气受,回到家里,老夫人本就不好应付,我二嫂更是不可理喻,既看不起长生的出身,又不服气长生比她优秀,见了面不是故作高贵不凡就是尖酸刻薄出言相讥,而我做为丈夫却束手无策,连一个属于我们的家都没有。”

蒋怡文也沉默了,可他也爱莫能助,不是他不肯帮明净,而是帮不了。老夫人尚在世,谢家按道理不能分家,当然,明澈成了郡马就另当别论,明净却只能随老夫人住以奉养天年,除非他出仕官做得足够大才有资格另外开府,或者外放带才能带家眷,这些暂时都不可能。

目前的情况,就是蒋家有空宅子,也不敢长留他们夫妇,否则就成了挑唆人家母子兄弟不合,若有人借机挑刺,对他的前途也是极不利的。

蒋公子还是不忍心地说:“放心吧兄弟,你们回谢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若手里有余财,就不用事事看他们的脸色,为兄我虽不是大富大贵,帮兄弟度过难关还是没问题的,我不会让你们受苦的,这次带了不少银两,足够你们应付一阵子,你们先带上,回谢家底气也足些,有什么事及时找我就行。”

明净和长生都极为动容,两人很快做了决定,既然现在他们只有住在谢宅最名正言顺,那就在这里陪太姨娘几天后回谢家吧,老夫人虽然内心苛刻挑刺,但只要不妨碍她们母子的利益,一般做事还说得过去,林心慧这次好不容易才回到谢家,也多亏长生和明净从中说合,应该会比以前收敛些。

至于卑劣无耻的明清,处处小心提防不要一个人独处也不要去偏僻处就行,何况明净也不会轻易离开家的,等一切有了转机再另做打算,目前来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蒋怡文听了也连连叹气却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掏出几张银票和一把散碎银子给他们,然后劝明净先与嫡母嫡兄搞好关系,让长生少受些气,等郡马有了官职再做打算。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两人决定只在这里住上三天,这三天里,明净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而长生知道与太姨娘相见不易,也每日陪着她,期待着再相见的日子。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了,明净似乎有要做的事没有做成,看起来有些沮丧,却什么也没有说,两人带着百般不情愿告辞太姨娘,恋恋不舍地回谢家了。(未完待续。)

第359章、f无可奈何

阔别数月,长生和明净再次踏上了回武功郡的路,马车出了玉祥门,一路宽阔坦途直向西,要回家了,两人的心情却郁郁的提不起半点兴趣。

虽然已入秋,但是阳光的热度相当强大,透过加了薄毡的油布顶直晒下来,车里闷热难耐,水囊里的水都捂得热乎乎的喝着难受,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长生尝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喝了。

明净执着一把折扇,有气无力地扇着温热的风,路程走了大半,接近小集市的地方,看到路旁的几棵大树下有一个小客栈,因为基本罩在树荫下,看起来十分凉爽,而且屋檐下还挂一布帘,上书“凉茶”二字,明净顿时心情大爽,赶紧令车停下,也不征求长生的意见就跳下车:“下来吧,喝点凉茶歇歇,回去得越晚越好!”

长生极为赞同地点点头,邀车夫一起去歇歇脚,,一个看起来干净利落的半老村妪迎了上来,一边利索地倒着凉茶,一边令老头子赶紧打来冰凉的井水让客人擦脸。这里地方很小,说是客栈,也不过摆着四张桌子,顶多难容十几个人吃饭而已,一个小小的过道通向后面,好象还有两三间客房。

刚打上来的井水十分冰凉清澈,洗了手脸之后神清气爽,微甜而略带点草药芳香的凉茶下肚后十分舒畅,明净一连喝了三碗才罢休,一边嚷着痛快一边拉了几张方凳拼在一起躺下歇息。

长生笑着摇摇头,幸好这里没有别人,也不算失礼,打量着里面古朴的青砖地,摆着几张连油漆也未上的原木方桌方凳,蓝格子布的门帘,透过支起的格子窗棂就能看到绿油油的庄稼地,顿时心情大好了起来

村妪见他们高兴,赶紧上前殷勤地推荐道:“这位爷和夫人,小店虽然简陋,但尚有几样可吃之物,比如用井水浸过的西瓜和葡萄黄瓜等物,再爽口解暑不过,野兔是我儿子抓的,老头子有祖传的卤兔肉手艺,剁成块用姜醋蒜泥汁子浇了,几位吃了保管满意,还有拌了麻酱、小豆芽和黄瓜丝的凉面,还有自家地里的山蔬野菜,热炒冷拌均随爷和夫人自定,莫如二位尝尝?”

两人早上起来陪太姨娘吃了饭,路上只吃了几口点心,本来因为颠簸和闷热没有一点味口,听老妇这么一说,顿时肚子里馋虫全被勾了起来,明净直觉身心爽快,从凳子上一跃而起连喊:“上上上,全给爷上来,你这么一说,爷的胃口全开啦!上两份,车把式也上一份。”

老妪顿时乐得满脸笑开了花,边往灶房跑边喊老头子快把井里的瓜果捞上来,然后去菜园子里摘菜,两人先把井水浸得冰凉的西瓜等物端了上来,然后一阵叮叮当当剁炒之声后,一盘拌了黄瓜丝的姜醋蒜汁野兔肉、一盘野蔬拌豆腐丝、一盘蒜片炒丝瓜,一盘香油炝酸黄菜,一盘清炒小黄花端上了桌,全是村人常吃的家常野蔬,可是胜在菜蔬新鲜,料重味足,吃着让人胃口大开,凉面筯道滑溜,不但浇了姜醋蒜泥麻酱汁,还加了绿豆芽和黄瓜丝等物,色香味俱全,明净直夸过瘾,今日能放开一回且放开一回,回到谢家说的好听是回家,其实不过是寄人篱下而已。

长生也吃的眉开眼笑,要回谢家的郁闷一扫而光,忍不住问:“两位老人家这么能干,店弄得这么好,又没雇伙计,很辛苦吧?既然有儿子,为什么不来帮忙?”

老妪笑道:“我们两个趁现在还有些力气,想多挣几个钱给小孙子留着,我儿子白天要下地干活,有时还要采买东西送来,晚上还要抽空去抓野兔,儿媳在家照顾两个小孙子,大的五岁了,小的才两岁,带到这里怕吵了来往的客官,而这地方太小也住不下,若是生意一直好,等小孙子大些,在后面再盖几间屋子,全家都搬到这里来,也好热热闹闹的。我们是粗笨低贱的村人,同二位没得比,只盼着一家和和睦睦的过日子罢了。”

长生连连点头:“两位老人家如此能干,又如此疼爱儿孙,日子过得如此顺心,哪是什么粗笨低贱之人?富贵之家未必能比得上呢!”

说完又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从这里经过好多次了,我还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不等老妪回答,话不多的老头子立即回答:“这里叫马嵬坡,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夫人当然记不住了。”

长生猛地抬起头,马嵬坡?宛转蛾眉马前死的马嵬坡?自己从这里经过了许多次,却从来也不知道这就是马嵬坡,原来这里就是盛唐安史之乱发生后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杨贵妃被逼自尽的地方?

这里现在确实是名不经传的小地方,一百多年后将发生一件让人扼腕叹息的事情,后来随着白居易的《长恨歌》流传千年,她身后的大唐也开始由盛转衰直至灭亡,只是自己活不了那么久,也不会经历那场战乱,就是自己能活那么久又能怎样?难道还有能力改变历史吗?

明净见她神情奇怪,不解地问:“怎么呢长生?这地方一直就叫马嵬坡呀?有什么事吗?”

长生回过神来,连忙找借口说:“没什么,就是在宫里时,偶然听一个宫女说她老家在马嵬坡,我还以为离长安很远,没想到这么近。”

明净虽觉她神色有些奇怪,却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长生赶紧岔开话:“这些瓜果用井水浸过冰凉可口真好吃,不如我们再买些路上吃?也好带回家送给老夫人和几个孩子吃,如何?”

提到回家,刚还神采飞扬的明净不由得夯拉下来,可有可无地点点头,闷闷不乐地说:“行,就带一些吧,走吧,别耽误太久了,天黑了城外那段路不好走。”

长生有些怪自己扫兴,却也明白无论愿不愿意,回家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一路上特意放慢了速度,等到谢家时,天色已经黄昏了。还好,老夫人估计他们快回来了,住处和铺盖等物早已让人准备好,住的是长生以前和姝儿同住的屋子,仍是里外两间,拨给他们的丫头还是夏嫂的小女儿满屋,她也长大了一些,老夫人不顾明净劝阻,非要吩咐厨房快速准备一桌酒席接风。

团圆宴上明净一家当然也在,长生忍住内心的不适与明清同席用餐,还得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警觉地发现明清和林心慧的眼中有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和讥讽,心中顿时警惕起来。(未完待续。)

第360章、无法摆脱

吃罢饭,长生本想呈上娘精心给谢家大小主子准备的回礼,略一思索又忍住了。

这些回礼全是娘精心准备的,有好多还是可怜的玉生熬夜赶出来的绣品,还有一些是她和明净在晋阳城精心采买,可再怎么用心也入不了富贵人家的眼,特别是明清夫妻的眼。

老夫人自是不会说什么,表面的礼数她从来都不会做错,而且她也了解周家是农户,说不定看到费尽心思的回礼还要吃一惊,对一个农户来说这些回礼实在不薄。

可是以明清和林心慧的为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嘲讽打击自己和娘家的机会,这些心意是娘费尽了心思准备的,她生怕做得不好让自己在婆家抬不起头,凭什么要被明清和林心慧用来侮辱?索性明天让满屋全部挨个送去,他们背后爱怎么就怎么吧,眼不见心不烦。

于是大家都围着老夫人喝茶凑趣,一边商谈着怎么过中秋节,长生很怀疑明清两口子的神情中别有深意,就一边给老夫人讲家乡的风土人情,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林心慧。

回谢家不过数月,也许明清想通了对她还不错吧,也许有老夫人依仗吧,林心慧的神色中再不见了上次在郡主府撒泼闹事时弃妇般的凄惶无助和蛮横粗野,而是颇为自得和傲娇,一付在长生面前充满优越感的样子,好象要挽回上次在长生面前丢的脸一样。

长生想到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天天面对这两口子,心里郁闷极了,还好,老夫人深知明澈和明净兄弟情深,而明清虽是正经的嫡子,但前途全系在明澈身上,为着大局着想,她表面上做为长辈应有的关心、慈爱和照顾一分也不少,察觉到明清和林心慧面色不恭,还几次言语中有警告之意。

可是明清和林心慧根本就不在意,过了一会儿,林心慧上前神色暖昧地说:“老夫人,我们别光拉着三弟和三弟妹说话了,有人可想念得紧,也快让人家见见主子,然后一起回去述旧吧,再说现在姝儿也没回来,也用不着满屋侍候,她值夜也不方便,不如就用旧人吧?”

长生和明净不明白她说什么,不解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为难地看了长生一眼:“其实刚才就应该让她服侍你们用饭,却怕你们新婚情热,你刚回来就看到她心里不痛快,就先没让她出来,不过谁家不是这样呢?何况还是以前的麻烦,既然找上门来,我总不能赶人走,那成了什么人了?”

长生大约听明白了,仿佛是说明净以前有什么麻烦,而且好象还是女人,可他以前的两个通房,一个早在抄家前就自尽,另一个豆黄拿了卖身契和银子找兄嫂去了,难道明净还有什么事?顿时心里一沉,狐疑地看着明净,可见明净也是一付云里雾里的样子,又有些不解了。

正待问,见林心慧满脸得意,索性沉住气,且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又对她说:“我知道你心气高,别担心,她只是一个丫头,就让她以后好好服侍你们,每晚都给你们值夜,多个人替你照顾明净,也不是什么坏事,女人家怀胎生子,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咱家现在奴才少,难免缺人服侍,她还能替你梳头叠被什么的,不过一个家生奴才而已,放心吧!”

长生忍不住出声了:“可是老夫人,您老到底说的是谁呀?”

林心慧轻嗤一声:“既然弟妹要装不知道,那就让她上来给主母磕头吧,也是,可怜这丫头,谢家被抄后流落在外,好不容易找上门来,还要担心主子肯不肯要她!满园,去叫人进来,也是老夫人指给三房的,又不象有些人是见不得人的私相授受,有什么不敢上前呢?”

长生不理她的冷嘲热讽,见明净用眼光示意她安心,连忙半真半假回报以甜蜜的笑,林心慧看到后想起明清对自己的冷漠,再看看明清故作不经意地不时偷偷凝视着长生,顿时满心嫉恨。

满园应声下去,很快上来了,长生和明净顿时大吃一惊,她的身后霍然跟着豆黄!她穿着水红的衣裙,盘了头,戴了水红色的绢花,一付妾室的打扮。

明净惊怒交加脱口而出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找你的哥嫂去了吗?你回来到底想做什么?快走!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谢家,以后再不要回来了!我再不想看见你!”

明清和满脸看好戏的样子,林心慧则是一付替豆黄抱打不平的样子,老夫人怒道:“混帐东西!谢家经这么大的事,奴才们散的散跑的跑,象豆黄这么忠心的丫头你们到哪里去找!她已经全跟我说了抄家后她和你姨娘的下落。真没想到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本事了!居然瞒着我们这么久!看不出倒是个孝顺儿子呀!抄家这么大的事,我们差点死了一回,你姨娘居然在那里安稳享福!你别忘了,孝敬我这个嫡母才是你的真正的本份!”

长生一看提到孝字,赶紧拉拉明净,明净明白她的意思,若在孝字上被人挑了刺,他这一辈子的前途就算完了,以后只能依傍别人生活,拿什么让长生和太姨娘过好日子?因小失大就划不来了。

老夫人仍是余怒未消:“你不就是怕我逼你姨娘回来吗?放心,为夫守节虽是女人的本份,但她只是一个妾室,不必要死守在谢家,我不会逼她回来守节的,只要她不怕人家因此看不起你就行!”

明净忍声吞气地上前说:“母亲多心了,抄家后明净也下了狱,并不知姨娘下落,后来出狱后,蒋公子担心被人知道后带来麻烦,也一直没有告诉我,后来他才偷偷告诉了我,可是姨娘和豆黄已卖身蒋家为奴,我羞于让人知道生母为奴,就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次蒋公子因为豆黄不听话撵走了她,他待太姨娘虽然还好,可姨娘的身份仍是蒋家之奴,她就是想回谢家也回不了呀!”

老夫人也听明白了,蒋公子和明净是好友,他都能在风头上赎出太姨娘和豆黄,现在又肯放了豆黄,太姨娘一个半老奴才有什么用处值得他不放?不过是不想让她回谢家的一种手段而已,说不定还是和明净商量好。

不过正如明净所说,蒋公子若是坚持不许太姨娘赎身,谁也无法强要她回谢家,倒便宜了她,不但抄家没受苦,现在还自由自在地脱离自己的掌控在外享福,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办法,先放下吧,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面色缓了缓,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姨娘是个最守规矩的人,她回不来必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和她相处了大半辈子,虽是主仆更胜姐妹,现在身边的旧人都散的差不多,想说个话叙个旧都没人陪我,她若在我们老姐俩做个伴多好?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蒋公子对你有恩,人家不放也不能强逼着,以后再说吧。”

明净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为什么蒋怡文虽然视太姨娘如母却不把卖身契还给她,只有在身份上她仍是蒋家的家奴,才能让老夫人无可奈何,若是太姨娘得了自由,老夫人定会千方百计以守节的名义逼她回谢家,以借此控制自己。

老夫人稍出了一口恶气,这才看看战战兢兢的豆黄说:“豆黄是你自幼的丫头,又是我指给你的,还服侍你姨娘你功,你这样撵她太过无情无意了!可这丫头对你却是一片痴心,非说什么绝不失节另嫁她人,宁愿放着自由身不要,也要回来继续服侍你,就是再狠心的主子也舍不得这么忠心的丫头吧?你们俩可不能不容人,你们新婚就先不抬她的身份了,等你们成亲满了一年再抬她为妾室,长生脸上也好看些,今晚先领回去,家里没有多余的住处,就让她晚上给你们上夜,以后一家好好过日子,尽快开枝散叶!”

明净上前一步,着急地说:“老夫人!这个丫头我不要!”长生扯扯他,事已至此,现在赶走豆黄是不可能了,她哪怕图有虚名甚至做奴才也要跟着明净,又有老夫人撑腰,说什么也没用,不如先接过个烫手山芋慢慢再打算。

老夫人却不理她,只看着豆黄说:“既然回来了,就要按谢家的规矩行事,快去给你两位主子磕头,以后尽好本份,好好服侍两位主子,今晚就随他们回去,若有不恭之处或非份之想,且不说别人,我第一个不饶你!”

然后朝明净和长生挥挥手:“带豆黄下去吧,赶了一天路早点歇息,我也困了,你们都下去吧。”

豆黄赶紧应了跪下磕了头,然后又上前给明净和长生磕头,一付很害怕很委屈不敢抬头看长生和明净的样子,明净见状更加愤怒,冷冷地瞪着她,而明清和林心慧一付看好戏的样子,老夫人都说了让他们回去,还是舍不得走。

长生已经平静下来,淡淡地说:“起来吧,难得你这么忠心,记着老夫人的话就行,我也不会为难你的,去拿行礼跟我们回去吧,怕是早就收拾好了吧?”

豆黄见长生戳穿了她,脸色顿时红了,又见明净满脸厌烦,赶紧垂下头快速拿了行礼出来,跟在长生和明净身后走了。(未完待续。)

第361章、无耻手段

长生望着跪在地上涕泪直流战战兢兢的豆黄,再看看满面怒色的明净,心里叹了一口气,本就知道回谢家日子不好过,谁知现在又平空添了一个大麻烦,可见心软不得。

他们让蒋公子放了豆黄,还了卖身契,送了全部积蓄给她,可这个豆黄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了头号大麻烦,偏偏她还要打着忠心和痴情的旗号,还有老夫人在背后撑腰,还有明清和林心慧在背后煽风点火,以后的日子能好过吗?

不过她实在很累,身体累得慌,心里更累,只想早点上床歇息,好不容易入了秋,又是山居,夜晚凉爽而寂静,正好入睡,就拉拉明净:“算了,坐了一天马车,我都快散架了,咱们快睡吧,让豆黄就在外间睡,若你赶走她,恐怕她只能在屋外坐一夜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明净却怎么忍不下这口气,望着跪在地上的豆黄,越看越生气,正要抬脚踹她,长生使劲拉他坐下:“君子动口不动手,若是不想睡,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明净拿起一个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斥道:“真没见过你这种诡计多端又不知羞耻的人!先是污我毁你清白,现在为了回谢家,居然不惜向老夫人透露太姨娘的下落,你真是不顾一切了!幸亏蒋公子早有防备,要不然太姨娘还不被你害惨了!象你这种不择手段的人谁敢要呀?卖身契还了你,我和姨娘又倾其所有资助你,就为了让你有个好下场,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呀!明天一大早就给我滚!一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豆黄一幅极度委屈可怜的样子,哭哭噎噎地说:“豆黄并非有坏心思,我只是不想离开三爷,我生死是三爷的人,死是三爷的鬼呀!”

长生想到在蒋家时豆黄看她时恶毒的眼神,莫名地一激凌,豆黄已经孤注一掷,明净再赶狗入穷巷,她逼急了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连忙安抚明净:“你也别把豆黄说的这么坏,我想她并非有意出卖太姨娘的行踪,她这样做可能只是为了向老夫人证明抄家后她是清白的,要不然一个通房丫头抄家后下落不明,现在忽然上门来,老夫人哪里肯要她?她只有说一直跟太姨娘在一起,老夫人才会相信她的清白,才肯让她回谢家呀!”

豆黄知道自己向老夫人如实相告太姨娘的下落做的很不地道,也深深地激怒了明净,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见长生说的在理,也顾不上对她的嫉恨,连忙跟着说:“对对对!三夫人说的对,奴婢就是这个心思,并非有意出卖太姨娘,不过是奴婢笨嘴笨舌不会说而已!求三爷和三夫人开恩留下奴婢,奴婢绝不会再做这们的事,也绝不会再给你们添半点麻烦!”

明净也明白赶走豆黄没这么容易,老夫人还想借助豆黄来掌控自己,明清和林心慧更是恨不得豆黄把三房搅翻天,他们三个谁都不会轻易允许让豆黄走的,除非自己以后有能力离开谢家。

他厌恶地看了豆黄一眼:“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身为奴婢,为了自身利益随意出卖主子,还有脸说什么忠心?你当时拿到银票时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你好象发誓绝不对任何人透露太姨娘的下落,可这才几天,你就背信弃义?你自然自甘下贱,那就请便吧,以后发生的事情也是你自取其辱!不过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若是你敢做出对我和三夫人不利的事,敢胳膊肘向外拐,我绝对不会轻饶你!”

豆黄心里一喜,知道明净虽然话说的狠,但实际上已经同意自己留下了,只要以后在他身边,只要以后朝夕相处,还怕没自己的机会?

赶紧磕头保证说:“三爷和三夫人放心,奴婢虽然做错了事,但对三爷和三夫人的忠心却是真的,奴婢宁死也不会做出不利于你们的事,若有违反,任凭主子处置!”

“那好,我今日就与你约法三章,你若能做得到,就留下,若被我发现有半点违犯之处,你就自己卷铺盖走人!到时可别说我不讲情面!”

豆黄赶紧应了:“爷请讲,豆黄一定做到!”

“你给你听好了,第一,什么事都要听从我的三夫人的吩咐,不许自作主张。第二,不许跟二房有任何往来。第三,不许把我和三夫人的任何事向别人透露分毫。第四,安份守已,不许有半点非份之想。第五,记住你是三房的人,知道自己该忠于谁。”

长生听得目瞪口呆,心想,立下这么多规矩就能管住豆黄吗?在太姨娘的事上她还不是前面发誓后面违誓?这丫头要有这么听话,这会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赶紧拉拉他:“好了好了,差不多了,一下子说太多别人能记住吗?以后想起来再说吧!”

豆黄却连连点头:“爷放心,豆黄绝对按照爷的话去做!”

明净哼了一声,理也不理她,站起来拉住长生,体贴地说:“娘子,累不累?走,我们早点睡吧!”

然后温情脉脉地拉起长生往进走,豆黄压下心头的凄凉和嫉恨,就要跟进去服侍,明净转过头,厌恶地说:“出去!不许进来!以后这里间你不许踏进一步!有事我自会叫满屋来做,老夫人不是让你住外间服侍吗?你就一辈子待外间吧!”

长生也是既生气又尴尬,房子虽分里面间,但这里的房间都小,又只有一扇木门相隔,门的上半截还是缕空的格子,糊着薄绢,只挂着帘子,虽然也不至于看到什么,里面的动静稍大点却绝对能听到,一般主子成亲后,都是不安排人在外间值夜的,顶多在厢房值夜,这里是山居条件简陋没有厢房,就不用安排人了,可老夫人非让豆黄在外间值夜,到底是何居心?

而明净闭上门之后,象是故意的一样,一把搂住她,响响地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娘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美这么滑呀?快让为夫看看!”

长生的脸一下子红了,明净的声音虽不大,可一纸之隔,豆黄在外绝对听得清清楚楚,这家伙是存心的,正要斥他,却不防被明净一把拦腰抱起,顿时惊的叫出声来,连喊“快放我下来!”

明净偏偏说:“我就不放!我就要抱着娘子!”然后抱起她往卧床走去,长生方才发觉上了明净的当,羞得去拧明净的耳光,明净把她放到床上,一边解她的衣服,一边小声叫到:“外面有人,娘子弄疼为夫了,轻点轻点!”长生相信,他的小声外面绝对也听得清清楚楚。

正欲骂他,明净却坏笑着附耳小声说:“她不是遵命听房吗?就让她好好听吧?她若听了明天还不走,我就让她天天听夜夜听,看她的脸皮有多厚!”

长生气得小声说:“你让我明天怎么见她?你这样刺激她,小心她对你犯花痴!”

明净依然上下其手,嘴巴也一路往下移,偏偏还要吱吱唔唔地说:“娘子,好香呀,好软呀,你就从了为夫吧,想死你了!除了你,就是仙女下凡为夫也没兴趣!”

长生又羞又怒,暗叹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会可不就象偷情?又怕明净说出更让人难堪的话,更怕反抗起来动静更大,只得任其摆布,很快也脸红身热,呼吸急促,一时又爱又恨。

很快,两人本来就轻薄的衣衫很快全散在床上,祼呈相对中,长生轻轻地嘤咛着,婀娜的身体发出诱人的光泽和馨香,体温也越来越高。

明净惹火上身,顾不上再捉弄长生,却也私毫不因豆黄在外就有半分收敛,他轻车熟路地压下去,气喘吁吁用力动作起来,架子床被摇晃得咯吱作响,一时房里全是各种不堪的声音。长生知道她越是反抗明净动静越大,除了配合和顺从再无他法。

明净的动作越来越大,不加丝毫掩饰地放纵着自己,长生也早已身不由已,不过她意乱情迷中尚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在最后时刻压抑了自己的声音,却按耐不住地咬明净的肩膀,明净不防备间叫了起来。

渐渐平息下来的明净一边爱抚地擦着长生额头的汗,一边用外间能听见的声音说:“娘子出这么多汗?我也出了不少汗,让人端水进来替我们擦擦身子吧,粘乎乎地难受死了。”

长生低声骂道:“你人来疯呀你!再出声我把你踹下去!”

明净却象没听见似的继续说:“娘子,你说我今天兴致怎么这么高呀?难怪人说偷吃最香,今晚外面有人听房,可不就象偷吃呀?以后天天晚上还不香死我呀?来来来,为夫搂着你睡,养好精神,明天继续!”

长生越发羞怒交加,却也明白明净是刻意刺激豆黄,想逼她知羞而退主动求老夫人不再值夜,只是这手段也太无耻了,这厮有没有考虑她的感受?让她明早有什么脸见豆黄?

不过且不说明净手段有多无耻了,关键是豆黄能知羞而退吗?(未完待续。)

第362章、嫡母心计

山居的夜晚最清静不过,早上就不行了,山脚下和院子里全是参天大树,一大早到处叽叽喳喳的鸟叫声,长生睡得正香就被吵醒了,看滴漏时辰不早了,起床略有些晚了,就赶紧爬起来。

暗怨自己昨夜因为明净的无耻行径而心存顾虑,弄得夜里一直神思恍惚睡不踏实,直到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所以早上才醒来得这么晚,好在自己一向衣饰皆简,动作麻利些还能来得及。

今天是归宁后第一天回家,于情于理都应该早起去服侍老夫人,而豆黄是家生子,哪能不懂得这个规矩,她做为值夜的奴才应该早就催主子起床,可她居然没有。

她到底是因为昨夜被明净的无耻行径羞的大清早跑开了,还是存心不催起床想让她丢人?若是前者,这个丫头还有得救,若是后者,那么以后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半分,找到机会定让她再无机会翻身。

怕明净粘她,长生轻手轻脚地绕过他下了床,拉开床帏,一边麻利地套着衣服,一边喊道:“起床啦起床啦!”

明净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嘴里不满的咕哝着,看着发髻蓬乱睡眼惺忪的长生,下意识地伸手去拉,长生一边躲开一边快速套着裙子,不满地说:“快起床吧,今天是第一早回家,可别害我在老夫人面前丢人,这个家里有的是人等着看笑话!”

明净也不敢再耽误,很快翻身起床穿衣服,责备道:“那么多奴才都死光了?没一个人催我们起床?若不是不放心姝儿,才舍不得把墨儿放在郡马府,若是他在就好了!”

长生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快速地挽着又简单又清爽的归云髻,白了他一眼上前附耳低声说:“昨夜不是豆黄值夜吗?按说她早上应该及时提醒我们起床去给老夫人请安,可你看看你昨天夜里都做了什么?人家恐怕早就被你羞得躲起来了,还怎么好意思催我们起床?再说你不是不许人家进里间吗?今早看谁服侍你梳洗?我还要急着赶过去呢,你就一个人慢慢磨蹭吧!再敢象昨晚那样,我就主动求去,就让豆黄给你一个人值夜吧!”

明净暧昧地看了长生一眼,得意地笑起来:“我刚成亲,又是在自个屋里,晚上和自己娘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既非奸非盗,更非白昼宣淫,夫妻伦敦人之常情,难道要让我有妻室还跟和尚一样?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要给谢家传宗接代呢!嗯,谁爱听就天天听吧,我就是不让她进里面,梳洗谁不会,小事一桩,我自已来,不要人服侍!”

长生懒得跟记较,快速挽好了发,一看铜壶和铜盆都是空的,怕耽误了时间,顾不上再想昨夜的事,也不管见了豆黄脸红不脸红,提起水壶就往外走,猛地拉开门,门外霍然是弯着腰趴在门上偷听的豆黄,随着门被拉开一下子扑倒在地。

长生顿时瞠目结舌,她还怕昨夜明净的无耻行为会让豆黄羞的无地自容,还怪明净太过份,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没见识,人家不仅不羞不避,还主动扒在门上偷听,是世风日下,还是豆黄的心理素质太过强悍?

一想到昨夜的所有响动全被豆黄半点不落的听去了,长生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顿时羞怒至极,想斥责却张不开口。

明净再怎么故意羞辱豆黄,也绝不会想到豆黄会扒在门上偷听,他还曾恶作剧地想,昨夜豆黄会不会把头蒙在被窝里紧紧地捂住耳朵羞愤欲死,然后羞得不敢再见他们,更是打死也不愿再值夜,甚至大清早跑去求老夫人说以后再不值夜了?那正好如了他的意。

谁知他太低估小丫头豆黄的承受能力,顿时觉得自己太好笑,还心存一丝善念,当她是那个年幼贴心的豆黄,以后再不会了。

他鄙夷地看着豆黄:“想服侍主子也不用这么急呀,以后再不及时喊我们起床,这个屋你就别进了!还趴在地上舍不得起来吗?还不快打水去!三夫人若是亲自打水,还要你这个奴才做什么?”

豆黄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人丢太大了,而且从此在明净心中再无半分好处,反倒冷静下来,不顾膝盖疼痛爬起来拍拍衣服,弯腰接过长生手里的铜壶,解释到:“不是奴婢有意怠慢,是老夫人刚派人传话,说三爷和三夫人昨天赶路累着了,特许歇息一天,今早不用过去请安了,所以奴婢没敢喊三爷和夫人起床。”

她面色十分平静,口齿清楚地说完,恭恭敬敬地接过铜壶就走了,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付不惊不羞的样子,长生和明净面面相觑,一个人若连羞耻心也没了,还能奈其何?

长生想起明净昨夜大张旗鼓分外卖力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极了,想笑又怕明净不饶她,两人拉扯起来衣服和头发又乱了,老夫人说放假只是为了表示长辈的宽宏慈爱,若是当真不去请安,就会落下话柄,今天一定要去的。

她轻咳一声,把笑不得怒不得的明净按坐在梳妆台前替他梳头。

明净方才回过神来,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她奶奶的,倒好象司空见惯了,我就不信她一个丫头都经过了什么,还挺会装的!今晚继续,以后夜夜继续,动静越大越好,看看她的脸皮有多厚,我就不信她能一直睡在外面!”

长生呸了一声:“你们俩个不知羞,我还知羞,你这样做还让我见人不?难怪她死缠烂打也要跟着你,原来有其主必有其奴,两个一般脸皮厚!你再敢象昨夜那样,我就让豆黄晚上进帐子里来服侍,看看你的脸皮有多厚!”

明净顿时满脸坏笑:“那就试试为夫的脸皮吧,只要能赶走那个贱婢,无耻一回怕什么?不过娘子可要好好配合才行,那贱婢不是喜欢听壁角吗?那就让她进帐子里不但听个仔细,还看个仔细,咱夫妻俩齐心协力,定让那贱婢知难而退!”

长生羞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打他,豆黄提着水进来了,她垂下眼睑,听话的不进里间,只把铜壶放在门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吩咐。

长生板下脸不理她,三下两下替明净挽好头发,往盆里注了水就匆匆洗漱起来,两人很快收拾完毕,还好,不算迟,就理也不理豆黄,双双去给老夫人请安,豆黄自觉地跟在后面。

长生想起一个问题,回头看看豆黄,捅捅明净小声问:“你不是说和豆黄是清白的吗?可人家这样子倒象是见惯不怪,若她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能这么平静吗?到底是她装的太象,还是你骗我?”

明净哈哈大笑,不顾豆黄就在后面大声说:“说不定还是人家小丫头家没开窍听不懂,以为我们昨晚打架呢!看来还得找个婆子告诉她才行,要不然怎么服侍主子?”

长生顿想起“妖精打架”四个字,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心中却有了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