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让豆黄值夜,一是存心想恶心他们,她肯定以为有豆黄在外间,明净和自己晚上必不敢有任何动静,只能老老实实睡觉,如此折腾他们三五个月,还不乖乖地听从吩咐?只是她太小瞧明净的脸皮了。

二是怕自己和明净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所以才让豆黄分宠,最好自己和豆黄因为争宠纠纷不断吵闹不休,让明净夹在中间头疼不已,当然就顾不上别的了,她和亲儿子明清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三是若豆黄得宠,自己说不定还得求她这个嫡母撑腰,从而不得不由她摆布,而且她又对豆黄有恩,就可借豆黄控制明净,让他乖乖地为明清效力。

这三种目标显然最后一个最关键,那不如从这里想办法,先让豆黄不值夜再说,起码晚上能睡个安稳觉,外面有个正大光明听壁角的,也许听的人无所谓,可时间长了自己和明净非成神经病不可。

不过这个话暂时给老夫人说不成,必须过几天。她附耳低声对明净说:“等会见了老夫人,就做出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自有主张,回去再告诉你吧!”明净虽有些不解,还是点头应了。

老夫人正梳洗过了正在喝茶,见明净和长生双双进来,明净显然一付闷闷不乐的样子,而长生也蔫蔫地没精打采,后面跟着面色平静低眉顺眼的豆黄,顿时明白了,暗暗得意自己这一招定能把明净和长生治得死死的。

他们正值新婚情热,偏偏每夜让豆黄在外间值夜,那扇门一点也不隔音,不信他们脸皮厚到明明外间能听得清清楚楚还敢有所作为,肯定得忍了。

一天两天好忍,可若是十天半月地长期忍不下去,就不信他们能受得了,还不得乖乖地听从摆布?过上半年还能借着长生不孕之名给三房塞女人,让他们在自个窝里斗个天翻地覆才好!昨晚就当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可别仗着明澈的势不知天高地厚,想跟她斗,还太嫩了!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责怪地说:“不是说了让你们早上不用过来请安吗?自已人讲那些俗礼做什么?好啦好啦,既来了就坐下陪我一起用了早饭再回去歇着吧!”(未完待续。)

第363章、成人之美

老夫人虽然面上一直不动声色,但眉目间却是舒展的,显然因为给明净和长生添堵成功心情很不错。

她见明净不象昨天那么坚决不要豆黄,心里有些狐疑,可又一想,说不定他昨天是为了讨好长生才刻意表现出厌恶豆黄的样子,可到底与豆黄打小情意深厚,两人又在长生之前有过一段恩爱时光,哪能轻易忘记?这不只过了一夜,看豆黄的眼神都不同了,他与长生虽成亲不久,可日夜相处几个月新鲜感早过了,与豆黄可是真正的小别胜新婚,这一家子还有得热闹好看。

就一个劲地说:“快吃吧,你们没回来前,早饭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吃,家里奴才少,你二哥二嫂每天早上还得照管那三个小的,你们回来了就好,以后就天天过来陪我吃早饭吧,等有了儿女就顾不得了!”

长生点点头不语,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甚至服侍老夫人吃饭也心不在焉,却一直思索如何能让老夫人同意豆黄不值夜。暗想豆黄回到谢家之后,一定把明净不要她的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说不定为了让老夫人留下她,还会颠倒黑白说明净对她旧情难忘,只是自己醋意太大明净才无可奈何赶走她。只有这样,老夫人才会觉得她仍有利用价值,才会留下她,若老夫人知道明净极为厌恶她,肯定不会收留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旧日丫头。

这样正好给那给老夫人造成自己醋意很大、明净旧情难忘的假象,让她主动提出豆黄分屋而住,而豆黄为了切身利益是绝对不会说出实情的,

老夫人不动声色的扫了豆黄和明净一眼,和蔼地说:“快坐下吃吧,让豆黄侍候就行,通房丫头就是替主母服侍人的。你也成亲好几个月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身孕,到时再保养就来不及了,还是要从现在就注意的好,来,喝点红枣百合粥,这个不燥热,入了秋喝刚好。”

豆黄闻言立即麻利地给长生盛了一碗红枣百合粥,长生有些酸溜溜地说:“老夫人说笑了,哪有那么快,再说,不是还有豆黄吗?她有了身子也一样是老夫人的孙子。”

老夫人放下筷子不快地说:“这是什么话?通房丫头生的能跟你生的比吗?她就是生十个,也比不过你生一个!庶子若比嫡子年长,成了什么事呀?她要生孩子,那还得咱许了才行,要不然就是她能生也不让她生,等你先有了身孕才能轮到她!”

豆黄虽然明知老夫人是挑拨离间,却还是象被触到了痛处,哀怨地看了明净一眼,却立即垂下了头,一付卑微小心的样子。

长生满脸掩饰不住的醋意,不满地瞟了明净一眼,又警告地瞪了豆黄一眼,这才不依地说:“老夫人,这生孩子可不是想生就能生的,说不定还是豆黄先有了身孕呢!”

老夫人以为昨夜因为豆黄值夜的事三个人闹得不愉快,心情更好了,以后再加把柴,还不更有热闹看了?不信他们不听从自己的安排。

脸上却一沉说:“这怎么行?放心吧,有我在,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别说她现在还没有,就是有了,也得给我打掉!咱也不弄什么避子汤了,那个伤身子,明净,你老实点,收起那些花花肠子,这段时间多跟你媳妇亲近点,豆黄先放在一边,别急,饭不吃在锅里放着,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明净领悟到了长生的意思,咬了一口馒头,很配合地看了豆黄一眼,又飞快地看了长生一眼,嘻皮笑脸地说:“老夫人说的是,饭不吃在锅里放着是没错,可放凉了就不好了,还是趁热吃的好,还请老夫人体谅儿子!”

不等老夫人发怒,长生不轻不重地放下碗,轻哼一声说:“小心烫了嘴!”

老夫人斥到:“当着你媳妇面就混说!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听我的安排,嫡子出生之前,豆黄绝对不能有身孕,你若做不到,那就给她喝避子汤!”

明净哭笑不得:“老夫人,你老糊涂了,豆黄就在我们的外间住着,白天还有满屋在屋里,时时刻刻就在娘子的眼皮底下转悠,能有个什么事呀?”

又小声嘟囔:“体己话都说不成,更别说别的了!”

这边长生已经愠怒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老夫人,我吃饱了,就让三爷再陪你一会吧,我还要去收拾昨天带回来的行礼!”

说完就离席行了礼要走,临走前讥讽地看着豆黄:“怎么,还要让我请你给我帮忙?服侍三爷吃饭就这么重要吗?老夫人这里没有人服侍吗?难道做通房丫头就只是服侍爷们吃饭睡觉,就不用帮助主母做事吗?”

豆黄却是一付百毒不侵的样子不动声色,低头恭敬地说了一声不敢,就跟在长生身后走了。

明净为难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还是不要让豆黄值夜了,这叫什么事呀?让她今晚和满屋姐妹俩一起去住吧。”

老夫人却沉下脸:“她一个通房丫头,晚上给主子值夜天经地义,有什么不行的?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刚回来好象一时也容不得豆黄,恨不得立刻赶她走,怎么现在态度又变了?难道你昨天怕你媳妇吃醋,过了一夜就不怕了?到底有什么瞒着我老婆子?”

明净早就预料到老夫人要起疑心,当即叹了一口气说:“长生在谢家危难之中不离不弃,后在又在谢家落入低谷前途莫测之时与儿子成亲,儿子从内心是很感激她的,那时又刚值新婚,因此就发誓说一辈子再不沾别的女人,所以这才狠下心赶走了豆黄,并央蒋公子还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一点银子,她也答应以后再不出现,谁知昨天刚回来就看见他,儿子有些恼怒她背信弃义,也是怕长生心里不痛快,所以才不肯要她。

可是昨晚儿子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小声哭,仔细一听是豆黄,顿时心里老大不忍,更怕她吵醒长生,就起来去劝她别哭了,豆黄却跪在儿子面前,边哭边求儿子不要赶走她,她定会本本份份服侍我们夫妻俩,若是赶走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也知道我是个心软的人,一个做过人家通房丫头的女子哪能再找到什么好人家,因为就不忍心再那么对她了。”

明净说到这里吱吱唔唔起来:“后来,长生被吵醒了,气得不轻,若不是我好言相求,差点就闹起来。”

老夫人看他神情暖昧,一下子猜到是怎么回事,夜半三更,明净被泣声吵醒,趁妻子熟睡来到外间,正值妙龄的豆黄只穿单薄小衣,曲线玲珑、哀哀怨怨、情意缠缠地哭倒在明净怀里,明净怜美之心与往日恩爱一起涌上心头,哪里还能把持得住,正欲背着老婆偷吃一番,却被老婆及时发现,就象一块香喷喷的肉正要吃到嘴,却被人一把夺去了,偏偏这个人他还反抗不得,只得强忍了,那个沮丧和难受劲就别提了。

所谓偷吃最香,偷不到更香,就算他昨天是真厌恶豆黄,现在偷吃不成,就成了放不下丢不开,新鲜感上更胜朝夕相处的长生一筹,新欢旧爱,大有平分秋色之势,难怪三个人早上都怪怪的。

不过这个周长生也太霸道了,以谢家的家世,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她周长生那样的身份本是做谢家妾的命,硬生生成了正妻,居然还想专房专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若真成那样,林心慧还不和明净闹翻了天?

这么说来豆黄住在外间确实不便,若她另有了自己的住处,不信周长生能把明净拴在裤腰带不让他找豆黄,等到两人争风吃醋闹起来才好看呢,说不定周长生还得求自己这个嫡亲的婆婆主持公道,豆黄就更好控制了。

老夫人想好对策之后心情大好,嗔怪地说:“你也真是,你媳妇就在里面,你就这么沉不住气?都成了亲的人了,还是个猴急的性子改不了。

世间男子心情,不过妻不如妾而已,我若越是不让你亲近豆黄,你越觉得她象七仙女,越发看你媳妇不顺眼,若顺着你的心意夜夜与豆黄在一起,时间长了你自然就厌了,罢罢罢,为了你们夫妻和美,我就让步吧!

这样吧,让你大姐送来的那个两个丫头去和满屋满园姐妹俩挤一屋,把她们的屋子空下来给豆黄住,今晚就住过去,这样也免得你们两口子失和!”

明净一付大喜过望的样子,连忙站起深深地躬下身去:“儿子谢母亲成全!”

老夫人呵呵笑了一下,却很快又板起脸:“明净,你给我记好了!你媳妇再不好,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室,豆黄再好,也是一个低贱的通房丫头,你切不可宠妾灭妻,更不可让豆黄先有身孕,妾室若是恃宠而骄不把嫡妻放在眼里,就离祸事不远了,到时别怪我撵走她!你若对通房丫头比对你媳妇还好,我定要动用家法!想去豆黄屋里,先给你媳妇赔礼去,若她同意了,你才能去!”

明净目的达到,心情大好,连忙恭恭敬敬地说:“谢老夫人成人之美,儿子全听老夫人安排!”(未完待续。)

第364章、暗中助力

到了半中午,豆黄不知去哪了,满屋却拉着小脸进屋了,长生大约猜到是怎么回事,却故作不知问:“怎么呢小丫头?小嘴撅那么高?”

满屋嘴里说了一声不敢,再看看明净不在屋,还是忍不住了,她一直信任和喜爱长生,虽然天天听她娘教导说要恪守奴才的本份,却还是有什么话都要对长生说,现在见明净不在,就更忍不住想说了。

“哎,三夫人,别提了,本来我和姐姐两人住一间屋,又宽敞、又清静,说悄悄话也方便,娘过来看我们也方便,可是刚才娘把我喊去,说是老夫人说了,要让姑奶奶送过来的莺儿和鹂儿跟我们一起住。

那么小一间屋,住两个人刚好,住四个不是太挤了吗?而且那两个丫头自以为是相府出来的,平时眼睛都长在额头上,一付看不起人的样子,其实我娘说了,她们是家生子,我们一家是自由身,她们说起来还不如我呢!我才不想和她们一起住呢!”

长生心头暗喜,看来自已计谋得逞,老夫人以为明净又对豆黄动了心思,却因豆黄无单独的住处没办法下手,长此以往,明净若息了心思只对自己好,不是有违她老人家的初衷吗?

所以她老人家善心大发,不顾家里住处紧张,硬是让莺儿和鹂儿两人和满园满屋挤在一起,也要腾出屋子让豆黄独住,好给明净宠幸豆黄创造机会,然后再郑重其事地警告明净不可宠妾灭妻,不可先让庶子出生等等,等三房争风吃醋闹翻了天,却全与她无关了,而不但与明净离心离德,说不定还要请她老人家出面撑腰,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呀!

只是老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切全是自己算计的结果,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赶走豆黄,以期在这个没有多少温暖的家中,好歹和明净拥有一块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天地。

而小满屋把肚子里的不满全倒出来之后,却没有象往常一样听到长生的好言安慰,还极为不解地发现长生脸上似乎还有笑意,心里就更加不解了:“三夫人,你怎么呢?”

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掩饰地说:“我是在想,老夫人既然发话了,而且还是让你娘给你们姐俩说的,你们能不答应吗?虽然你们不是谢家的奴才,但目前也还要依附谢家过活,就是大爷让你们去郡主府,我想也没有这里的日子舒坦。

且不说你们在这里已经习惯了,关键是那里的奴才大都是淮安王府过来的,一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比莺儿和鹂儿还要趾高气扬,你们过去就更受不了那份气啦,所以暂时不能和老夫人翻脸,你们就挤一挤吧,说不定等以后条件好了,就会让你们分开住,你说对不对?”

满屋虽然仍不情不愿,却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三夫人说的对,我也知道老夫人说的话一定要听的,就是觉得不开心。好啦,我听三夫人的,这就去整理东西,不常用先放到我爹娘屋里去,好腾出地方来给莺儿和鹂儿放床。”

长生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啦,快去吧,叫上你姐姐一起整理,不仅要把不常用放到你爹娘屋里,还要把值钱重要的也放过去,免得丢失了闹得不愉快,知道吗?”

满屋点点头走啦,长生沉思了一会,豆黄进来了,她仍是一如既往地不动声色,上前平静地说:“三夫人,老夫人刚派人把奴才传去,说是以后不让奴才再值夜了,让我以后住在莺儿和鹂儿的那间屋,她们俩去跟满园和满屋姐妹俩住。”

不过她再怎么恭敬,长生也不敢再小觑她分毫,就也不动声色地说:“你也是三爷的人,每晚让你值夜虽是老夫人的安排,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样最好,你以后也能好好歇息了,那间屋离老夫人近,我们这边也没有多少事,你以后有空就多去孝敬老夫人吧,就当替我们尽孝吧。老夫人既然说了,你就快收拾衣物早点搬过去吧,这边今天就不用来侍侯了,有事我会让满屋去唤你。”

豆黄恭恭敬敬地点点头出去整理衣服了,长生闲来没事,很想在院里转转,更想去外面的果园里看看,果树上已经果实累累,快要成熟了。

她其实很喜欢这个清静舒服的山居,背靠青翠的山峦,院里有不少参天大树,前院种花,后院种菜养鸡,院外是果园和田地,门口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清的小河,真的是一个好住处,只是她实在不喜欢这里住的人,老夫人尚可忍受,最受不了的就是明清两口子,特别是见了她老是眼冒邪气的明清,让她又厌又怕,不得不提高警惕,能躲着他就躲着他,所以只要忙完该做的事,都是躲在自己屋里。

可是这一次她离家太久了,从上次安阳与明澈成亲离开这里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她有些想念这里,何况正是入秋的好季节,明净也不知去做什么啦,又不象以前有姝儿时时在身边,她实在闷得有些发慌,想了想也没什么,青天白日的,这里本来就不大,不时人来人往的,只要自己不去僻静的地方就行,就是碰上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理他。

她透过窗棂看到阳光透到树荫洒下来,不知名的小鸟在啾啾唧唧地叫着穿梭着,终于还是忍不住掩上门出去了,在自家屋前转了一会,想到自己并不知道不在家这段时间家里都发生了什么,问别人又不可靠,被老夫人知道谁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想来想去还是问夏嫂最好。

就信步向夏嫂住的地方走去,她住的屋子离厨房很近,每天领着一个厨娘和两个粗使婆子操心一大家人的吃喝,家里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而且她是个热心肠,人品也好,又很信任长生,一定能从她嘴里听出什么的。

走到厨房窗外,却听两个粗使婆子一边摘菜切肉,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其中好象还提到了自己,不由得停下脚步听起来。

“你可知道为什么二爷忽然又不提赶走二夫人的话了?”

“我怎么知道,不是二夫人被老夫人刚带回来那会,二爷天天闹着要休了她,这会怎么又回心转意了?你要是知道,就快告诉我呀!”

“我说了你可记着保密,切不可让人知道呀,我也是听二夫人房里的丫头红樱说的,她嘴馋爱吃好的,所以常常给我说好话,我问什么她都瞒着二夫人告诉我。听她说呀,二爷相中了老夫人屋里的莺儿啦,那丫头今年十七岁,每日妖里妖气的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就想勾搭爷们做小老婆,二夫人为了让二爷回心转意,就答应帮助二爷得到莺儿,所以两人才和好哪,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长生摇摇头笑着悄悄离开了,她们也太小瞧明清了,莺儿那丫头她见过,虽然算不上漂亮,却有一股妩媚妖娆之态,走路喜欢扭着腰,加上青春正盛,确实对男人,特别是识过女人滋味的男人很有吸引力,好色的明清看中她再正常不过。

不过以明清的手腕和玩弄女人那些本事,老夫人又宠他,无关紧要的事几乎事事顺着,得到莺儿是轻而易举的事,还用得着老婆出面?而且看得出明清是真的接受了林心慧回家的事实,两人神情之中颇为默契,内中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长生没有惊动两个正在八卦的女人,轻手轻脚地绕过去来到夏嫂的屋子,还好,她一个人在整理东西,这个朴实能干的女人虽然话语不多,却一直深得长生和明净的信任,看到长生屈尊过找她,当即兴奋而窘迫地直在衣襟上擦手,然后就要行礼,长生拉她坐下:“别慌,也不要声张,我来是有事要问你,咱们是自已人,不要讲俗礼,我问你什么你若知道是告诉我吧。”

夏嫂年轻时跟丈夫一直东奔西跑,见过一些世面,明白讲俗礼不如坦城相待,就大大方方地应了坐下:“谢三夫人信任,三夫人有事请讲,凡我知道的一定会说的。”

长生怕有人来了就问不成了,就点点头直接问:“你可知道二爷为何忽然就同二夫人和好了?你把我们不在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都给我说说吧。”

夏嫂有些迟疑,还是说了:“二夫人的事,别人不知道,我倒是知道一些的。三夫人不知道,上次大爷回来时,曾一再叮咛我们,要尽可能地多帮助你和三爷,他说老夫人虽然狠厉,但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但二爷和二夫人就说不来了,让我们想办法盯住二爷和二夫人,以防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其实三夫人可能没有察觉,我们满屋看着傻乎乎不经事,其实心里清楚的很,我该叮咛的都叮咛了,她会给你操心的,你有什么事尽管找她,满仓也是的,看着憨直,做事却不含糊,我们一家都是,在这个家里就对三爷和三夫人忠心耿耿,你尽可信任。”

长生倒吃了一惊,老夏一家在晋阳跟着明澈多年,因着明澈,她和明净很自然地信任他们,却没想到,他们一家一直在暗中保护自己和明净,或许上次她和明净能顺利地带着锦姝离开谢家,也多亏他们一家暗中相助吧。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一生平平安安!(未完待续。)

第365章、初现端倪

长生站起身,认认真真地对着夏嫂福了福,对着尚自没有反应过来的夏嫂说:“咱们且不说主仆尊卑,就为你们一家暗中对我们两口子和锦姝的助力,你都该受这个礼!”

夏嫂方才反应过来她居然受了三夫人的礼,慌忙摆手说:“不敢,不敢!我们一家深受谢将军恩惠,又蒙将军念旧情才有了这个容身之所,一家人在这里不愁吃不愁穿的,又被主子和奴才们高看一眼,若不是将军,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为你们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三夫人以后切莫说这些客气话。

说起来我有负将军所托,上次那个捉奸之事是我不够警惕,也没有想到二夫人如此卑鄙,险些让三夫人着了二夫人的道,幸亏三爷和三夫人机智,才让她害人不成反害已,三夫人放心吧,以后我会尽量小心的不让他们再有机会陷害三夫人的。你想问什么尽管说吧,凡我知道的,绝不会对三夫人有所隐瞒的!”

这句话正是长生要听的,她开心地点点头拉夏嫂坐下:“过去的事就不提啦,那时你也无可奈何,幸好有惊无险,以后我也会多加小心,不会再给他们害到我的机会。今天我也就不瞒你,二爷和二夫人的为人你也知道,我想知道我不在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二爷怎么会忽然同二夫人和好?就算是老夫人逼他,我想他大不了勉强接受罢了,两人绝不会象现在这样夫唱妇随,其中必有什么端倪!”

夏嫂点点头,压低声音说:“这件事是有些蹊跷,二夫人刚回来时,二爷一直和老夫人闹着不要她,老夫人态度很坚决,说就是她死了,二夫人还是谢家的嫡子嫡妻,二爷如果不想要这个发妻,就不要再回谢家了,她宁愿不要这个儿子。二爷拗不过老夫人,就把气全撒到二夫人身上,只要背过老夫人,就天天对着二夫人大骂不休。

骂她没脸没皮,被休了还赖在谢家不走,骂她是毒妇,害得他受尽折磨差点死要牢里,还骂她是烂货,一个人跑出去这么久,谁知都做了什么肮脏事,还骂她是扫把星,在郡主府那么多贵客面前害得他丢尽了脸,还说他到死都不会承认这个妻子,天天吓得几个孩子天天大哭,老夫人没办法,她也不可能天天守着二爷和二夫人,只好把几个孩子都接到她身边照管,至于他们两个,爱怎么吵就怎么吵,只要二夫人不离开这个家就行,三夫人不知道,那几天家里可热闹了。“

长生点点头,自己和明净回来的晚了,原先还怕老夫人不高兴,现在看来老夫人巴不得他们回来晚些,她才不想让自己嫡亲的儿子媳妇在外人面前丢人,而自己和明净就是她心目中的外人。

“那他是什么时候和二夫人和好的?很突然就好了吗?”

“是的,两人忽然就和好了。时间大概就在你们回来之前十来天左右吧,那天二夫人说她有事要去郡城,让满仓驾车送她,可惜身边没带满园,也没带藏不住话的红樱,只带了老实讷言的红蕊。满仓虽然跟去了,但是二夫人只让送到全是茶楼和酒楼的街口,红蕊也不许跟着,只给了一把钱让他们去吃东西,所以他并不知道二夫人的行踪。

他说二夫人一个人去了一个多时辰,而且回来后看得出她心情变得很好,赏钱也比平时多,象是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也就是从那次回来后,她和二爷忽然就和好了,两人再不吵闹,不但我们这些奴才暗自纳闷,就连老夫人也很不解,偷偷就把满仓和红蕊叫去问了半天,当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不过老夫人总是盼着他们和好的,也就没有再追问具体原因,只把庶出的锦文留在身边,二夫人所出的二公子和二小姐就由他们自己照顾。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三夫人还想问些什么?”

长生也很疑惑不解,林心慧出去一趟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是见了什么人,而无论她做的事或者见的人,绝对会给明清带来足以打动他的好处,要不然他哪里肯这么快原谅林心慧,曾经因为林心慧做手脚,明清差点死在牢里了。

林心慧那次出去到底见了谁,或者做了什么?可是她身边又没有带人,她若不说,有谁能知道?

夏嫂见她沉思,连忙又问:“三夫人还想问些什么?”

长生回过神来,忙说:“谢谢夏嫂,我想知道后来二夫人还有没有再出去?还有,大姑奶奶这段时间有没有来过?”

夏嫂摇摇头:“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二夫人出去,二爷倒是隔三差五地出去,不过他一直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大姑奶奶只来过一次,还让人送过几回东西,就这些了。”

长生失望地哦了一声,这些情况都在预料之中,她又不甘心地问:“那你有没有发现二爷和二夫人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夏嫂略加思索说:“还是三夫人考虑得周到,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二爷和二夫人好象比平时大方了些,二夫人置办了衣服首饰,时不时自掏腰包让厨房加菜,还给几位公子和小姐请了一位小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三夫人刚回来没看到,有机会就会看到那位西席先生。”

这个信息让长生更加不解了,难道林心慧前段时间离开谢家竟然意外发了一大笔财?而且这笔财足以打动明净,让他原谅林心慧犯下的错误重新与她做恩爱夫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她出嫁前因为娘家没有兄弟子侄继承家业,仅有一个庶出姐姐林心怡,所以把林家所有财产全部陪嫁到了谢家吗?为什么还会有意外之财呢?

长生百思不得其解,又担心自己留得时间太长了被人发现,反倒以后不方便再让夏嫂打探消息,决定回去慢慢思索,走时交待夏嫂:“以后若是二夫人再让满仓驾车送她出去,记着让老夏偷偷在后面跟着,若是老夏不在,就赶紧告诉我一声,我让三爷想办法。”

夏嫂连连点头,并死活不肯接长生给的赏钱,长生无奈,只得叮咛几句先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366章、未雨绸缪

黄昏时,明净回来了,一身一脸的风尘,而且眉头紧皱,看起来心事重重,长生心知他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是关于两个人的大事,就一心想问个究竟。

明净接过她倒的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长生忍不住问:“刚回来你就急匆匆跑出去,一出去就是一天,到底有什么事?”

明净眼神躲闪一下说:“是一件喜事,你不是以前说过只要有空,就让我去看看紫葫,看她到底过得如何吗?我就是抽空去看了她……”

长生一听到紫葫的消息,立即想到紫葫因为她所承受的侮辱和伤害,抓住明净的手又悲又喜地问:“你去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快告诉我她过得怎么样?她生养了没有?扶正了没有?”

明净笑着按她坐下:“别急,告诉你呀,她过得很不错,刚生了一个闺女,已经被她的丈夫扶正为继室了,再不是妾了,那家虽不宽裕,丈夫却是实诚能干之人,待她又好,紫葫又吃苦耐劳,日子过得满不错的,我给她留了些银子,嘱咐她的丈夫好好待她,还说有机会带你去看她,她可高兴了,就是说什么也不肯来家里,我知道她有心结,也就没有勉强她。”

长生想起明清的丑恶行径,想起他看到自己时那令人恶心畏惧的眼神,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却也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就强忍住,好心情却被破坏了,顿时闷闷地坐下不语。

明净理解她的心情,揽住她的肩,认真地说:“我知道让你回来太委屈你了,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每天要面对厌恶的人,还不能天天守在你身边。我还有几件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就不再出去,天天守在你身边,不会让单独面对那个人。”

长生不忍他太担心自己,就岔开话题问:“还有什么事?很重要吗?一定要办吗?”

“是的,一件是抽空去京城徐大伯家看看,看两位老人身体可好,还有王金花是否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有没有给两位老人添麻烦,第二件是再打听打听徐大伯儿子的下落,我们再好,再孝敬他们,儿子总是他们辛苦养大的亲骨肉,什么也抵不过他们对儿子的思念之情,第三件事是大哥托我的,让我务必找到他的两位妾室李春桑和卢双娥。”

长生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不是答应安阳再不纳妾吗?如果她们回来了安阳郡主能容得下吗?我记得他还有一房妾室姓秋,这个就不管了吗?”

“你忘了?秋姨娘和你们出了天牢后,不是自恃年轻貌美又有亲人可投自行离去了吗?想必也过得去,除非她自己找上门来,否则大哥是不会再找她的,就是她回来了也只能做摆设,她尚青春年少又有亲人,未必肯回来呢。但是李春桑和卢双娥不同,李春桑比大哥还要大一岁,从年少时就陪着大哥,那些年担惊受怕也受了些苦,算是糟糠之妾了,其实大哥对她只是愧疚和怜惜而已,多年前,他心中其实只有大嫂一个人,说实话,就是安阳郡主他未必真放在心上。他只是担心李姨娘年长色衰既无财物傍身又无亲人投靠,不忍她流落在外受苦,不过想让她安度余生而已,当然,若是她生活有着落,或者不愿回来也就算了。

至于卢双娥,那是他的亲表妹,大哥的生母莫姨娘临终前曾交待他要善待表妹,无论喜欢不喜欢她,务必不要让她受苦,其实大哥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不过一直把她当做妹妹而已,找她回来也是不忍违背生母的心意吧。”

长生点点头:“大哥是个有担当之人,这样做我也能理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方便的话就去找找吧,顺便办了其他两件事。只是李姨娘和卢姨娘找回来之后安置在哪呢?我想她们回来后哪怕只是徒有虚名,安阳郡主也未必能容呢。”

“大哥说了,卢双娥找回来之后,逼也罢劝也罢,先去了她的妾室身份,再以表哥的名义妥善安置,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李姨娘年岁已大无亲可投,她若愿走再好不过,若是实在不愿失去这个妾室身份,就留在我们身边,她精细能干,做事老成,又深知府中往事,给你做个助力再好不过,你就权当个管事媳妇使唤吧,有她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长生曾与李春桑相处过,也还不讨厌她,想想也行,林心慧和明清满肚子坏水,自己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有李春桑在也能安心些,反正她也无处可去,无人可以依靠,这几年身逢谢家巨变,也把什么都看开了,想必会尽心尽力地帮衬她和明净的,也就应承了。

看到明净一脸风尘的样子,正准备让他擦脸,老夫人身边一个丫头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让三爷和三夫人过去。

长生立即明白是怎么回来,朝明净摆个眼色说:“你先去给老夫人回话吧,就说我知道了,只是三爷刚回来,他洗把脸换身衣服我们就过去。”

小丫头告辞走了,明净看着长生神色怪怪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啦?搞什么鬼?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长生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清清嗓子装模作样的说:“你早上走后,老夫人已经令豆黄搬出去住了,虽然住处很紧张,老夫人还是很体恤地想方设法让豆黄单独住了一间屋子,以方便三爷以后去找她,切记不可辜负老夫人的心意,等会见了她老人家记着要好好感谢她!”

明净却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她的心意,还不是我的办法起了作用?怎么样,为夫昨夜里用的手段是不是很有用?我就不信那婢子有多厚的脸皮,还真能待得住呀!”

想到昨夜明净厚颜无耻为所欲为和自己今早见到豆黄后的难堪和羞恼,长生忍不住捶了明净一拳,红着脸轻喝:“无耻!亏你说得出口。好了好了,我们说正事,家里住处这么紧张,老夫人让豆黄独居一室用心昭昭,你这个孝顺儿子可有何打算?

明净白了她一眼:“能有什么打算?我们给她指了好好一条路,她偏不走,非要赖在我们身边不可,那就让她自讨苦吃吧,我就不信,老夫人还能管到我晚上睡哪不行?我又不是宠妾灭妻,她若逼我,我就说不愿意生下庶出的儿女将来受人轻贱,看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长生点点头,对他讲了今天去见夏嫂一事,明净听到明清两口子的变化吃了一惊,也觉得里面定有什么蹊跷。这两口子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家里情况已经成了这样,他们都没想着一家人齐心协力和和睦睦过好日子,总是对别人百般算计想从中取得好处,就算是损人不利已他们也愿意做,若是有反常情况,就一定得小心提防才是,与他们相比豆黄那点小事算什么,他们才是大麻烦。

看着长生担心的样子,明净让她放心,说自己一定会盯紧明清的,也让长生自己处处小心,免得着了他们两口子的道。

长生让他放心,还是先过去应付住老夫人要紧,然后再想办法弄清其中缘由。

来到正房,老夫人正和豆黄在说着什么,看来她存心想给人添堵,居然舍得花钱让豆黄打扮得格外娇俏动人,桔黄色的绸夹袄,葱绿色的缎裙,黑亮的发髻上插了一只款式别致的金钗和几朵粉嫩的绢花,别有一番韵味,看到他们进来,豆黄含羞带怨地看了明净一眼,连忙过来行礼,长生没有忽视豆黄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时的那股怨恨。

明净却直接无视过去朝老夫人行礼,豆黄的眼圈瞬间红了,长生不愿为小事被老夫人叨唠,就浅笑着虚扶了她一把,然后才朝老夫人行礼,老夫人看到明净对豆黄的冷漠,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示意他们坐下说话。

然后不动声色的询问明净今天出去一天都做了什么,明净避重就轻地说了奉大哥明澈之命去寻找李春桑和卢双娥一事,老夫人倒吃了一惊,叹息着说:“你大哥倒是个长情的人,李春桑年老色衰,卢双娥姿色平常一直不得宠,他居然还念着,看来倒是我不好了,那时家里处处困难,又想着不给你大哥添麻烦,趁她们还有些奔头,就早把她们都打发了,却没想他如此放不下,是我考虑不周全,如今还要让你到处去找,可有音信没有?”

明净摇摇头:“目前还没有什么音讯,不过她们两个弱女子,举目无亲,还能跑多远,我再多问问,说不定很快会有音讯的。”

老夫人点点头:“说的也是,当初打发她们走时,家里虽然困难,但我还是尽力多给了些财物,她们存下的私房也都让带走了,想必这段时间还过得下去吧,慢慢打听会有消息的。只是安阳郡主能容得下她们吗?虽说她们是安阳进门前跟了你大哥的,但安阳未必能容呢,两口子若因此闹腾起来就不好了,可别因小失大呀!”(未完待续。)

第367章、夜半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