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只有血性,我还能用血,把海染成红的。”那八百异能者是她的罪是她的孽,也是她不后悔的曾经。

“所以我没有那样做。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让您能跟我这样坐下谈一谈。”老人笑得又是一派轻松自然,仿佛刚刚那句威胁是放了一个响屁。

“我们应该怎样的合作呢?以我现在的状态,接近任何一个组织都会让一些人晚上睡不着觉吧。”说起“一些人”的时候,路俏的脸上又露出了嘲讽的笑,这一次,就让那个老人确定了路上将确实对现在的生活很是不满,从细节上来看,路上将上次表现出来的东西并没有欺骗他。

“您接近我们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您制造出来的麻烦,除了特监局之外也没什么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就去擦屁股了。所以,您尽情地使用特监局就好了,把它当做您的助手、您的伙伴、您的朋友,不管惹出怎么样的麻烦,直接给我们打一个电话,这样长此以往,别人就知道,我们的救世主身边少不了一个叫特检局的朋友。”

“你的想法是不错,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样的交易里,我能获得怎样的好处呢?”

路俏问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因为听了半天,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不少麻烦,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好处,合作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不应该…吧在?。

老人的脸色在今天第一次严肃了下来:“凡是您想让我们做的一切我们都会做的,凡是你想拥有的,我们都会为您找来。

只要您愿意,特监局可以为了您成为,您最体贴的保姆、最可靠的战友、最忠诚的朋友。”

老人这样说着,在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夹缝之间,有一条能够保全他们的路,叫做英雄的朋友。

路俏微眯着眼睛:“您的诚意呢?”

几分钟之后,路俏站起身离开暖亭婷,在临走之前,她躬下腰,在老人的耳边轻轻说了一段话。

年轻的女人离开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后,她抬头望着天,脚下迈着略大的步子,倒是别有一副奇怪的风流姿态,这样的他,已经和老人平时所见的不一样了,倒与刚刚那个有一点点嘲讽一点点不平一点点想要肆意妄为的年轻人颇为神似。

老人却顾不上这一点,因为刚刚路俏趴在他的耳边说:“你之所以这样的纠结异能者与普通人的未来,是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异能者吧,心理掌控的异能用的不错,下了这么多天的棋,只有最后一天用了异能只是为了把我引出来,你也太着急了。”。

这样的路俏啊,这样的路俏,老人个人抬头看着那个,走回自己家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还该笑下去,今天一天他暴露了太多的资料,而那个自己印象中的女英雄,他到了现在才发现竟然是越发地看不清了。

他低估了她,或者说,她总是不停地让别人低估她,让别人以为掌控权在自己的手里。

路俏关上了自己家的大门,就像是一个另一个人从她的身上剥离掉一样,她脸上那些格外灵动的表情消失了,只剩下原有的面瘫脸,似乎比以前面瘫的更严重了。

“好像把一个月份的表情都用掉了…”她碎碎念了一句,低低地又叹了一口气。

景颂月还活着,这是她几乎确认却不能向别人证明的事情。

没关系,我找不到你,可以让你来找我。

只要让你知道了我依然活在这繁华世上,我们就肯定有见面的那一天。

若有再见那一天。

就算让我再当一回救世主,又怎样呢?

第105章 雷剧

灰色小楼因为这些“年轻人”的归来似乎又焕发了生机,大妈们买菜路过的时候,大爷们在楼外亭子里下棋的时候,看着这个楼里亮起的灯光和偶尔站在外面晒太阳的屋主小姑娘都会忍不住露出微笑。

哎呀,小路回来了,回来就好。

尤其是刑大爷和宁老爷子他们,自从猜出了路俏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们都很担心哪一天路俏会出门之后再也不回来。

不是离开了这里去享福,而是再次投身于那些腥风血雨之中…在他们小的时候,关于路乔的传说还是多样且奇幻的,但是那些传说都有一个特点--从不曾讳言战斗的惨烈与绝望,他们的父辈就是从无边绝望中诞生出的希望一代,希望有多么的明亮,曾经的绝望就有多么的可怕,听着绝望的故事长大,在他们眼中的路上将并不是一个值得被羡慕的存在。

再加上路俏那张小嫩脸和甜美的笑容,他们曾经对路上将怀有的悲悯之情就在瞬间升华成了:“小路这孩子真是吃尽了苦头”、“小路的命真是太苦了”、“小路回来得给她多弄点好吃的”…一代英雄被他们脑补成了可怜的小白菜,那种汹涌而来的关切差点让路俏都吃不消了。

晚饭时间,大妈们果然如她们曾经说的那样,给路俏送来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乌鸡汤、竹荪汤、海带汤都装在保温桶里,加了西红柿调味的茄丁面满满的一大盆是直接用盆装来的,炖的烂烂的棒骨肉能用筷子直接从骨头上夹下来,蘸着调料放在嘴里全是满满充盈的肉感。

看着这些吃的,卿微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甭想吃什么垃圾食品了,不把这些东西吃完,路俏是不会罢休的,什么?问她怎么会知道?吃火锅连生菜叶子都不放过的人会允许别人剩饭么?

吃饭的时候公输全全跟以前一样有意无意地看卿微,默默记下了她吃骨头的时候喜欢吃关节部位的软组织,喜欢吃竹荪的口感,对于乌鸡不感兴趣。

他为什么要记下这些呢,某人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饮食口味与恐男症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必然联系。”

其煞有介事的专(zhuang)业(yang)程度差点让听他这么说的小叔以为他是学了多少年的心理学,而不是当了多少年的男模。

公输全全看着卿微,卿微大吃大喝顺便喂自己的兔子,路俏在专心致志的吃饭,方来来则是看了路俏一眼,又看了路俏一眼。

今天的路俏不太对劲啊。

捧着一大海碗的面条,方来来一边吸吸噜噜地吃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

平常路俏吃饭的时候若是东西美味,脸上的肌肉线条都会变得柔和一点,今天的东西明明很好吃,还是陈大妈她们用心做的,按说路俏应该吃的很开心才对啊,怎么会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好像一个机器人在生嚼着电池。

他不明白,路俏只是一次性用完了本月的表情包,除了vip付费用户之外,直到清明节,普通用户是甭想看到她“面有表情”的时候了。

毕竟和一个糟老头子用各种不同的笑容啊眼神啊谈判了一下午,路俏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够拼了。

方来来还在纠结自己曾祖母的表情问题,这一边的路俏因为心里在想事儿,又不小心吞下了整根棒骨。

整个餐桌上都回响着她咬碎了骨头的声音,卿微熟门熟路地给她盛了一碗竹荪汤:“记得漱口。”

全桌安静,方来来和公输全全的吃饭速度都猛地加快了。

吃过晚餐,路俏照例开始看狗血剧,那部《爱在星坠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停播了,那个地方台现在已经改为播出了一部纪念坠星战争胜利一百周年的时候拍摄的电视剧,讲的是一个弦炮兵如何奋发向上死里逃生最后变成人生赢家的故事。

在这个剧里也有一个长着大翅膀拿着金色弓箭的女人出现,脸庞黝黑、身材高大、胸脯丰满,手臂上有隆起的肱二头肌…在她哈哈一笑说自己是路乔的时候,坐在电视机前面的路俏果断把这个电视台拉入了黑名单。

好好地播雷剧不行么,这样挂着正剧风莫名其妙的黑别人是怎样?

没有大胸脯也没有强壮肱二头肌,只有马甲线勉强能看的路俏有一点莫名的心塞。

路俏现在在看的电视剧讲是一个凤凰男飞进了大城市高干家庭的事儿,高干家庭各种忍让凤凰男家庭的奇葩事儿自以为自己是高素质,凤凰男家庭就觉得自己一个儿子价值千万金全世界都该拿来当个宝贝疙瘩。于是一方圣父降世一方得寸进尺,剧情狗血纠结的程度比什么“我爱你你爱她”纠结多了

毕竟爱不爱的,大家还都披着一张恋爱青年的皮子,这种伦理剧,那就是需要编剧把她所有脑补出来的不合理编成看似合理的故事糊弄观众。

看见路俏依旧顶着那张似乎分分钟毁灭人类的棺材脸盯着雷剧面无表情的看,方来来觉得整栋建筑里的危险系数都是在陡升的,于是,他果断抱着篮球就出门了。

小妥在负责撤碗、刷碗、擦桌子、扫地…公输全全就坐在客厅里,是为了防止两只兔子把他家的小妥给撬开,别以为他没看见那两只兔子的小贼眼!

卿微坐在路俏的旁边,她最近写的小说就是各种狗血桥段拼在一起的虐渣文,看看这样的雷剧能提神醒脑,顺便还能给她提供更多的写作“灵感”和素材。

两个女孩儿排排坐,中间还蹲了两只兔子,公输全全缩在角落里,有路俏在,他不敢撩拨卿微,有卿微在,他也不好意思叫路俏“前辈”了,穷极无聊,也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屏幕。

电视的剧情果然是不负众望的天雷阵阵狗血涛涛,凤凰男的妈妈把女主角,也就是凤凰男老婆的项链拿去充场面直接送人了,女主角炸毛,被凤凰男安抚了,接着,凤凰男的哥哥把女主名下的房子房产证偷出来把房子卖掉了,被质问的时候他也振振有词:“这么大的房子就算你们将来有了孩子都住不过来,还不如卖掉你们换个小点的房子,我也能在都城安个家。”

女主跑回了娘家,男主没舍得说含辛茹苦供养自己上大学的哥哥,就只能蹲在她老婆那栋被卖掉的房子前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电视里的剧情会怎么发展还不能确定,电视外面的卿微是已经彻底炸了。

“那是别人的!那是别人的!为什么不报警?啊?这是盗窃!这是犯罪!!”卿微气的在电视机的前面手舞足蹈,在男主那张忧郁脸又被大特写的时候,她差点抄起了一个花瓶想去砸掉电视机。

“难道不该吐槽为什么这个男的能卖掉别人的房子么?”觉得逻辑十分不合理又不合法的路俏非常淡定地看着卿微怒发冲冠。

卿微气的又跳了两下:“合理并不重要!能不能虐了这些人渣才是重点!好几百万的房子啊!就因为那个人渣啊啊啊!”

“他为什么能找到女主放证件的地方呢?还有他是怎么找到房子的买家的?”路俏依然没有表情,就是嘴里在不停地在吐槽这个电视剧情节设置简直是噩梦一样。

这时的电视剧还在努力表现着他们自以为高大上的地方,比如女主的工作是在外贸船务公司,每天忙得连家门是朝向哪里的都忘了。

男主已经开始反思自己了,他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为了供他上学自己的哥哥有多么辛苦,什么暴雨天背着他上鞋之类的场景都出现了。

卿微气的又跳了两下:“这个编剧是不是法盲?这个男人他哥是在犯罪!犯罪!关他小时候什么事儿啊!”

这次的路俏还没开始吐槽,话茬子就被公输全全接了过去:“这里只是想体现男主的挣扎吧,电视剧肯定得一点点地演,你也别着急啊。”

“挣扎什么?有什么好挣扎的!这种人就该进监狱!”卿微语气不善,她明显已经开始迁怒与电视剧里的奇葩一样同为男性的公输全全。

公输全全被卿微的“杀人视线”扫过,没克制住自己身体的本能,把偶人召到了自己的身边,身体也进入了防御的状态。。

就算是这样,公输全全仍然要把自己想说的说完:“毕竟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一边是几十年感情的哥哥,另一边…是…”

没等他想好用什么词儿继续接下去,卿微已经炸毛到了从来没有的程度:“感情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么?”

“这部电视剧讲的就是感情啊…”公输全全想要提醒卿微这个雷剧的“观赏重点”,却被卿微喷了:“男人总是很容易就理解了另一额男人了是吧?”

这时,路俏突然拿起电视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卿微和公输全全都看着路俏,面瘫情况似乎加剧了的女人慢吞吞地说:“今天的份已经演完了,明天继续。”

两个争执的年轻人:“…”

“哼!”卿微看公输全全的样子跟看电视机里的渣男已经没两样了,她也上楼去了。

公输全全在她关掉了房门之后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掏出了手机点开聊天软件,果然路俏还在群里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全喵喵:“大大么么哒,大大,那都是电视剧哇,大大生气了就不漂漂了~\(~︶~)/【抱抱”

半小时后,卿微已经开始跟全喵喵一起讨论化妆品的使用,什么渣男早就被她抛诸脑后去了。

在进入梦乡之前,高大帅气、顶着面膜的傀儡师先生还忍不住在想:

“为什么恐男症就这么可怕,一样是他,身为公输全全的时候得到的只有冷脸,变成了全喵喵,就能和卿微聊的这么开心。”

是的,开心,网络上的卿微是个幽默感十足又很好说话的人,与现实里她完全不同。

一个好接近的卿微竟然让人能够感觉到温暖,而非尖刻…我是不是今天脑袋不好用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大半夜不睡地在研究卿微,傀儡师猛地把辈子改在了自己的头上。

下一秒,他就对着自己沾满了面膜的被套尖叫了起来。

第106章 红糖

“我不是在网上跟咱姐说过了吗?我认识了一个也很有意思的姐姐,那个姐姐还会帮我打流氓呢!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咱姐了。”

咱姐?

这两个字听得方来来一阵恶寒,那是他曾祖母啊,现年一百多岁了,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叫姐姐自己还不能反驳,岂不是平白被这个丫头得了便宜?

这么一想,方来来那张脸又更臭了一分。

偏偏这个得了大便宜的丫头还是个不肯消停的。

“方来来,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寒假作业做完了,这也太离谱了吧!?难道寒假的时候咱姐对你进行了什么深刻教育么?”说到深刻教育几个字的时候,孟雅言小眼神儿一飞,做了个握拳的动作,暗示方来来被揍的凄惨。

“有什么离谱的?”

方来来揉了一下额头,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上完了一天的课之后,还要听这个女孩絮絮叨叨地说话,从教室一直说到这里,她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累么?

现在听见她关于自己寒假作业的疑问,方来来实在没忍住恶狠狠地瞪了,孟雅言一眼。

“不是你把作业一个字不少的告诉了路俏吗?”手握作业清单的路俏对待方来来的态度简直是比寒风还要冷酷,可怜他一个大好年轻人的大好寒假,后半段居然都是在做作业和背四书五经中度过的,本就已经够气闷的事儿了,这个女孩儿居然还拿出来谈资,真是、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孟雅言嘿嘿嘿地笑了。

“还是咱姐给力啊,她说让你完成作业,你就完成了作业,她说让你好好学习,你就好好学习,改天她再说让你…嘿嘿嘿”

刚到方来来肩膀处的小女孩瞟了这个傻大个一眼,没有说出“让你”后面还有什么内容

孟雅言神经兮兮的,方来来也已经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性格里有一些他以前从来有意识到的事情,这让他看待女性的态度都开始有了变化,当然,这种变化现在还并不明显。

现在的方来来其实是在纠结。

作为一个重生的成功人士,他不是应该想办法去拯救地球吗?为什么还是会在路俏的淫威之下,乖乖的背着书包走进课堂了呢?

“好吧,忍一下。”方来来只能在内心深处对着自己说,“我是因为路俏最近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一点笑的样子都没有了,出于自我保护的角度,我就姑且上着课吧。”

如果拒绝她的要求说自己不去上课,方来来总觉得自己会被路俏直接徒手掰成两半。

当然,他的纠结旁边的孟雅言并不知道。

她还在问关于蓝嘉的事情。虽然她已经在聊天软件上问了迦蓝无数次。但是,大极品虐渣男这种事情,就算听一万次也不嫌多呀?

她还在问,方来来已经懒得说话了,路过路边一家小商店,方来来掏出钱买了两根棒棒糖,直接塞到了孟雅言的手里。

“有糖吃,赶紧把嘴捂住。”

孟雅言撕掉糖的包装纸笑眯眯地开始吃,虽然还是想抱怨两句诸如“你把我当成几岁的小女孩来哄啊”之类的,但是有糖吃嘛,那就暂时住嘴吃完糖再说好了。

北方的初春,风还是带着凛冽的,帽子、围巾、手套,在很多学生的父母眼中还是自己家孩子身上“一个都不能少”的存在。

在怕孩子冻到的这一点上,就算家长活了一百多岁,也不能免俗。

比如,现在方来来的脖子上围着的,就是路俏特意给他准备的围巾。

围巾是灰色的,黑线压边,料子舒服,如果排除掉围巾后面两只圆滚滚的老鼠耳朵的话,这会是一件让方来来倍感满意的配饰。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是想坚决不带的,但是在路俏那种死人眼的注视之下,他一个字儿都没说。

现在他那张有点硬挺、有点帅气、看起来像是二十五六岁年纪的脸上,虽然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带着那么点玩世不恭的表情,可是因为脑袋旁边支棱着的两只大耳朵,让他只显得有点萌萌哒。

舔舔甜甜的棒棒糖,看看方来来脑袋后面的大耳朵,孟雅言笑成了眯眯眼。

看见一个坏孩子就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被人调|教的乖巧,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呢!

少男少女享受着悠闲的放学后时光,在马路的对面的一辆豪华轿车里,女人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抚过了车里内饰的高档皮毛毯子。

“真好啊,我们的小孟姑娘,也是到了春天了。”

春天,花被春风一点点地吹开,颜色变得更加鲜艳容颜变得更加娇俏,也就露出了自己身体中最脆弱又重要的部分,等着风吹雨打之后,靠着那点不知道从何处来的花粉来完成传宗接代,成全了自己“无私又伟大”的一生。

女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车窗外面,孟雅言手里有两根棒棒糖,她还是把一根没开包装的换给了那个高大的少年,脸上是很得意的笑容。

她说的是:“看在完成力了寒假作业的份上,这根棒棒糖就送你吃了,不要太感动哟。”

“要是放在咱们那个时候,她现在也该是孩子娘了呀!”

十七八岁,不正是她当年第一次成亲的年纪么?

她的第一个丈夫是大将军的儿子,嫁给了他,大将军就会支持她这个儿媳妇去弄一个小小的、特有的护卫队。

后来呢?

洞房花烛夜,那红烛在她摇晃的视野中一点点变矮,一点点成了模糊的光影。

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就成了抱着她的大腿祈求能苟延残喘的存在,她的第一位驸马更是成了她养着的一条狗。

这个世上给女人加了一层层无形的盖子,父、夫、子,就成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可是破掉那些盖子的人,会获得比男人们更加精彩。

不只又想起了什么,女人笑了,微微低着头笑了,表情纯真又愉悦仿佛真听见了几个婴儿稚嫩可爱的声音。

“太早了一点,小孟姑娘应该再多享受一些乐趣,再去考虑终生大事。”她的语气淡淡的,仿佛真的是闲聊了两句。

坐在车子前面的又是一个光头男人。和他的前任一样,对待这个女人,他用了自己十二万分的恭敬。

此时听见这个女人低低的说话声,他将手紧握了一下方向盘,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对了,我让你去找灵寨的,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言咒师我们已经在接回都城了。待到主子回去就能见到了。”那就走吧!

隔着车窗,女人笑着看着外面,那一对在等红绿灯的少男少女,她的指甲极长,此时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他的手指对着方来来的脖子,从左往右轻轻拉了一下。

真是鲜活的令人垂涎的生命力呀

如果你能活着让我再见到你一次,我不介意,亲手去品尝。

与此同时,方来来敏锐地感觉到不知在何处有人给他起了杀意。

他猛地回身,却只看见了马路上的车来车往。

“哎,你怎么了?路要好好走知道吗东张西望是不对的。

孟雅言叼着棒棒糖,也没有放过任何能对方来来,絮絮叨叨的机会。

高大的少年一无所获。转头又瞪了小姑娘一眼。

“吃糖还堵不住你的嘴。”

就在景颂月的车离开没多久,有一个女人瞪着快递三轮车晃晃悠悠地晃悠过来了。

林卓曾经问过路俏要不要换一份工作,或者说干脆把快递的工作辞掉。

可是路俏表示,她干快递干的很开心,却从没有想过快递公司有这么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工作量不高还不需求奖金的员工到底有多么的心塞。

总之,她继续愉快地等着他的快递员,骑着车子,看着风景,吃着好吃的。

还能“公车私用”,接他曾孙子放学。

看着路上将来了,方来来一点也不挣扎了就跳上了三轮车后面敞开的车厢后面。

看见路俏出现了,孟雅言立刻从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变成了害羞可人的小绵羊。

可是当她略带一点腼腆地跟路俏打招呼的时,面对的,却是路俏那一张,面无表情的死板脸。

“姐,你…你身体不舒服吗?”

作为路俏牌表情包的少数直接受益者之一,孟雅言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路俏就这样面无表情到近乎于机械化。

路俏慢吞吞地说:“这个月情况特殊,到了下个月就会好起来了。”下个月表情包上线,它的使用权限解禁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