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张进宝忙不迭得点头,秦诗怀没说话,他只要不说不,图清就当他同意了。

“晚上,到灶房提点热水,你们房子有浴缸的,好好洗个澡,换了衣服。脏衣服有老妈子给你们洗,你们抓紧时间帮我抄写,好吗?”

“好的,好的。”

“那我走了,你们吃饭吧。”

晚上,张进宝打开包袱,里面是两身六七成新的长衫,两身新的亵衣亵裤,他不由感慨到:“先生真是细心。她肯定是看我穿短装,和你们在一起不自在,想让我换长衫,却不好意思说。”

秦诗怀看着自己那个包袱,和张进宝一样,也是两件长衫,两身亵衣,他比张进宝个子矮,也瘦,这衣服,也小一些,并且颜色鲜艳,好像是少年人穿的。不过,有这么好的衣服穿,他还是很高兴。

图清再看到秦诗怀时,小伙子已是精神焕发,显得非常潇洒英俊。

初四那天开课,张进宝在离学校还挺远的地方迎接她:“先生,走了的二十一个人,回来了十三个,就连王基保都回来了。”张进宝和秦诗怀初三晚上就过来住了,他急不可待地要把好消息告诉图清。

“哦?”图清把轿车帘子掀开,看着张进宝,她很意外,“那你有没听说,他们为什么会回来。”

“有几个家境超难过的,回到家受不了父母妻儿的苦苦哀求,四百文钱可以让他一家好好过两个月的,他们的家人,简直把你当菩萨一样看了。再说,他不在家里吃饭,可以省下一个人口粮,反正他在家,也是多个嘴,什么也做不来的。

还有几个,是给邻居吹嘘见过鬼推磨,还说自己要是愿意学的话,将来也会造那个,邻居没一个相信的。见邻居的眼里,他们和废物没多大区别,这些人的自尊受不了,他们平时自命清高,把邻居的嘲笑不当回事,总幻想有朝一日中了好扬眉吐气。中举是他们做梦,但学会‘鬼推磨’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为了挣个面子,给逼着回来了。”张进宝声音里都透出高兴来,他一边跟着马车走,一边给图清说。

“先生,有三个和那老秀才一样,过来的是儿子。那个老秀才,儿子孙子一起来了,孙子才十二岁。”他帮车夫把凳子放好,让图清踩着下车。

学校门口站着几个陌生人,有个孩子由大人领着,胆怯地站在那儿,张进宝从车夫手里,接过灯笼,照出孩子涨得通红的小脸:“我想读书,先生你就收下我吧。”他大声地对图清说。

“我这书念好了,大概也不能当官,你也愿意吗?”这孩子渴望地眼神,深深打动了图清,她温和地询问到。

“愿意,我爷爷说,可以学会造鬼推磨,我就想来了。”

“造鬼推磨很辛苦的,又累又脏。”

“我不怕。先生,你收下我吧。”

图清喜欢这个勇敢勤劳的孩子,她微笑着对孩子说:“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能拒绝呢?给我说,你叫什么?”

“我叫仝朔望。”小脸上希望的光芒,似乎都能照亮这黎明时的朦胧,他的父亲,反倒是没有他这么爽朗,站在后面,红着脸,一句话也没说。

“爷爷本来是叫父亲来的,父亲还得干活呢,我就想来了。”他是那个老秀才的孙子。

“那,你想不想学呢?”老秀才对机器的很感兴趣的样子,让图清忍不住问他儿子。

“家里还要靠我呢。”他讷讷地说。

“你家还有谁?”

“父亲、母亲、一个妹妹没嫁,还有望儿他妈和他两个弟妹。”

“我工厂还需要个管库房的,就是指挥工人把入库的东西码好,出入东西记账,只要认字,做事认真就可以了。你回去问你父亲,愿意出来做事不?他要肯做事,你家人吃饭就不成问题,你也过来读书吧。”

“真的?”木讷的神情立刻换上一副激动的表情,那张脸,看上去立刻生动起来。

图清肯定地点头:“不过,你只能读几个月,到时我会安排去工厂做事,不知道你愿意不?”

“我愿意。我平时在家,也就靠给人打打短工。如果能学点手艺,那当然好。”

“你父亲——”

“我父亲会去的,他回去不停地说机器很神奇,如果去那里做事,他肯定愿意。他以前什么都不肯做,这次回去,好像换个人。”

“你家远不?多长时间能走回去?”

“不远,一上午就能到家了。”

“那我,等到天黑,你们不来,那位置我就不留了。”

“行!”这个中年汉子,非常激动,他冲动地跪下,对图清磕了个头,起身快步走了。

昨天凤熠才写了个纸条问图净要人,图净自言自语地说他手边暂时没人,图清听见了,她当时就留意这个了。

图清嘱咐张进宝:“你去府里,给管家说,那个库管的职位,给我留下。”

今年,雍亲王把给西部做军装的价格压下来了,一般人承做,就几乎没有了利润,现在,这些就成了图家的独门生意,没人和她竞争。工厂在扩大生产,凤熠不停地招工。

那几个想顶替父亲的人,图清也是毫不犹豫地收下。

还没开始上课,办公室外,又来了好几个人求见图清,他们见图清收学生似乎不严格,就大着胆子问图清是不是可以收下他的亲戚,结果,初四就没上课,好多人都回去叫人去了。几天后,图清的学校里,居然有了五十几个学生,图清给他们说好,后来的人,短训一段时间,就去她的工厂里,那里现在人手很缺乏。

图清决定暂时先开工厂制度管理、机械制图和金属材料课。图清早就准备好了课本,她没给学生分班,就这么上大课,但这些学生,学习上还是非常用功的,课堂上鸦雀无声,遗憾的就是他们脑筋一时转不过来,上课进度有点慢。

没有那么多的铅笔和纸张,制图课作业,都是在石板上做的。刚开始图清讲授制图,张进宝负责课下辅导和批改作业,图清发现他辅导时讲解非常有条理,表达能力也很强,就干脆把制图课让他带了,她又接受张进宝的推荐,把魏小雨手下的林健生叫来当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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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王基保上任

图清害怕学生又学成那种新书呆子,每周都安排一天去工厂实习,这不同于上次的劳动改造,实习都在机械厂,即使干不了什么,他们看师傅安装修配机器,也是一个对机械熟悉和理解的过程,去的次数多了,图清讲课时,他们的理解能力明显提高了。

图清最欣赏的,就是这些人的制图,画得非常漂亮。

王基保也来了让图清惊讶,图清表面什么也不显露,暗地里让张进宝和林建生打听,王基保是怎么想通了的。

原来,王基保的家有几亩地,比其他人日子能好过些。他父母就他一个独苗,对他爱若珍宝,再加上见他聪明伶俐,就勤做苦熬,供他读了书。他十来岁考了秀才,就一直没有能更进一步,随着父亲日渐衰老,他也曾去教过私塾,第一次是受不了主家鄙夷的眼光,半截跑回来的,第二次,因为打学生手板,和主母大吵了一架,也是半途而废,后来就一直窝在家里。这次,他是毫不犹豫地提着铺盖回家,图清多给他一百文钱,他也毫不动心。

离家一个月了,他急不可待地往回赶,尽管厌烦图清,但他并不厌烦给发的五百文钱,第一次拿钱回家,他还是很兴奋的。过大柳镇时,他花了四文钱给两个孩子买了糖葫芦,心里想着孩子可爱的笑脸,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终于到家了,母亲在屋檐下纺线,妻子在屋子里织布,爹当然不在家,爹总是微笑着说:“我到地里刨银子去了。”这是他家最常见的景象了。

希望看到的可爱笑脸并没有如他预想的出现在面前,母亲满面的愁容,看见他,强挤出几份笑意:“宝儿回来了?”她双手在腿上敲了敲,然后站起来,“我给你拾掇饭去。”

看着妻子勉强的笑意和闪烁的眼神,他的兴奋荡然无存:“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他悄悄问。

“爹病了。”妻子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唰一下落下来,“地没人种了,看病也没钱,呜——”她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就强压住不哭了。

王基保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父亲会老。他觉得,父亲像棵大树一样屹立在那里,他的日子,有父亲就足够了。

“爹病了,哪怕借点,先看病要紧,怎么能这样拖着。”

“你也知道,借个二十三十文的还可以,哪里去借那么多呀。大柳的常先生,出诊费都要一百文的。”

他赶紧拿出身上的四百九十六文钱:“你在家,照顾好爹,我去请大夫去。”

“这么多钱!”妻子满脸惊讶地想站起来,被织机上的腰带狠狠勒了一下,咚一下又跌坐了下去:“你怎么会有钱?”

老母亲端着饭过来,听见妻子惊讶的声音,也非常激动:“宝儿你这上的什么学呀?学堂不要钱,还给你发钱吗?”

“嗯。我看看爹去。”王基保一点儿都不想多说,扭头想走。

“等会,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先吃饭吧。”母亲挡住他。他伸手接过碗,坐在院子里的小饭桌旁,希里呼噜吃起来。

母亲捶着双腿,在纺车旁边坐下,又嗡嗡地开始纺线,王基保的眼泪一下涌了上来,他害怕母亲看见,不敢用手去揩,任由它们一颗颗掉进了碗里,母亲以前是那么利索,什么时候走路蹒跚起来,他没注意,刚才想从纺车前站起来,还要像奶奶在世时那样敲一敲,让它们不僵硬了才行。

他的心一阵阵抽搐,“一个男子汉,上孝顺父母,下养育妻子,你做到了吗?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什么也不做,光知道吃饭穿衣,消耗资源,这那里有丝毫的高贵之处?你觉得,你和粮仓里的米虫有区别吗?”图清的话,当时听着是那么刺耳,现在,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中肯。

父亲吃了两天药,就能坐起来了,王基保告诉家人,他决定再找个私塾,教书去。父母惊讶地问:“那书你不读了?”

“后面学堂就不发钱了。”他瓮声瓮气地说。

母亲满是皱纹的脸上,希望之光骤然熄灭了。

“没钱了?再也没钱了吗?念这个书你能考上不?读出来能挣钱吗?”妻子非常急切地问他,一下子就是一大串。

他不吭气,听图清的意思,如果能读完,图清都会安排事儿做的,这确实比他遥遥无期的科举梦要实际的多。就是去搬布滚子,一个月也是四百文,他们一家都可以衣食无忧了的。图清给他们的出路,是很不错的了。一串糖葫芦孩子吃了三天,还在手里举着,他们兴奋地、小口小口舔舐的动作,令他心酸。家里越来越窘迫的日子,妻子无休止地呀呀织布,母亲没完没了地嗡嗡纺线,这些都是怪他啊,该负起的责任没有负啊。

一家人希望的目光,令王基保没办法顾及自己的面子了,他心里做足了让图清奚落的准备,满脸尴尬地返回学校,结果图清好像没看见他似地,张进宝辅导时,对他也是十分耐心仔细,他慢慢忘了开始时的尴尬,学习越来越主动,和秦诗怀成了班里最好的两个学生。

这天他正在画图,张进宝过来找他:“先生请你过去一趟。”

“我?”王基保心里不由一沉,该来的还是要来啊,图清势必要狠狠挖苦他的。尽管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但真的面临那种尴尬的境地,心里还是很痛苦。

他硬着头皮跟张进宝来到图清办公室。

“先生好!”他恭恭敬敬地鞠躬。

“来了,坐吧。”图清指了指办公室对面的凳子。

“不了,先生叫我,有什么事儿?”图清讨厌掉文,经过几十天的磨合,学生见她终于不那么酸不拉唧了。

“王基保,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你接受能力强,学东西快,劳动时,很会组织人,去工厂实习,你也能适时提醒大家注意安全问题,这是工厂管理人员应该具备的良好素质,我想请你帮我去管理工厂,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王基保惊奇地目瞪口呆,不是来挨训的呀。

“嗯,我觉得,你要是好好干,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工厂管理人员的。”

见他不说话,图清继续说道:“纺织厂现在是由凤熠先生打理的,凤先生是举子出身,博学多才,你过去做他下手,肯定能学到更多,比跟着我学这点机械制造知识要强。”

凤熠让那厂子绊住,其他好些重要的事情没人做了。图清有意在学生中发现人才,希望能找到人去接替他的工作。秦诗怀和王基保,她考察了好久,秦诗怀有点优柔寡断,还是王基保最合适了。图清让王基保先做凤熠的助手,等他完全接手,再把凤熠抽出来。

“举人?”凤熠他见过,当时只觉得十分儒雅,但他没想到人家都举人了呀,看来这个图先生手下卧虎藏龙,想到自己当时的狂妄,他不由得脸红,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能行吗?”

“只要跟凤先生好好学,严格按他的要求来,就能行。”图清肯定地说。

“你如果去,暂时给你一个月的奉银是三百文,随着你慢慢上手,月俸也逐渐增加。行吗?”

见图清还在等待他的答复,王基保赶紧点头说:“行,我去!”

邻居张长海熬了十年才四百文,每次回来都在左邻右舍跟前吹嘘,让他憋气,现在他起步就是三百文,后面肯定能超过他的了。原来一直希望他突然哪天高中,可以扬眉吐气,随着年龄增大,中举的希望越来越小,心里的失落也越来越大,现在命运忽然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让他不禁喜笑颜开。

“先生,以前都是我目光短浅,还望先生不计前嫌才是。”想到自己当时的恶劣表现,他心里愧疚非常,道歉的话,自然就脱口而出。

“那些闲话就不要再说起了,你只要好好干就行。”图清宽厚地说。

“我决不负先生所托。”王基保忍不住挺直了腰杆。

图清给凤熠写了个便笺,让林建生带着,送王基保去纺织厂。

“先生,魏小雨也想过来呢。”张进宝笑嘻嘻地对图清说,和图清在一起时间长了,他发现主子对人非常和气,他也渐渐放松下来。

“为何?他现在负责缝纫机加工,比家里的管事月俸高多了呀。”

“钱是一回事。我在这里,身份就是先生,你还送给我长衫穿,他羡慕地不行。他爹和我爹在一起做事,以前爹老说我不如他,现在对我是满意地不行。”

图清无语,还是唯有读书高啊,这观念她可没办法改变的。

晚上图清回到家里,图运双眉紧锁,魏小雨双眼通红,图净则一脸气愤。刚到会客室图清心里一紧,家里肯定出事了。

正文 第七十七章 绑架

魏小雨的家人,让人绑架了。对方说,魏家人一切安好,只要魏小雨过去帮他们做事,马上就可以一家团聚,还给魏小雨开出一年三十两银子的高薪。会客室里的几个人都觉得是九王爷动的手脚,“嗯,为了你家人的安全,你可以去,但是,你给对方说,先让他们把家人放了。反正我们图家这方面的人才也多,也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全部护住,对方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可动手,你过去就过去吧。”

图清的话,就像个炸弹,把一房子人弄得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想的?”图运问她。

“我现只考虑,怎样保证小雨一家人的安全,其他不用想。我以前准备让缝纫机大量上市的,多一家人来制造,也没什么的呀。如果他们来造,我还不弄了,我手头上要做的东西太多了,做不过来,有人帮我,我求之不得呢。”

其余的三个人,听了图清的话,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对待绑匪的。

雍亲王第二天就知道此事了,看来图运今后不用想方设法让雍亲王知道家里的事儿了,雍亲王在鸿运园安插眼线了。图清和图运今后,做事要尽量光明磊落,私密的事儿,大概只能咬耳朵了。

傍晚,雍亲王又一次来到鸿运园。

“你为何要让魏小雨给对手做事?”

“千岁爷,我们铁厂,经过这么些年的发展,现在的生产能力很高,就是没订单,如果有人也开始机械制造,就必须用我们的钢材,我们还可以在那里赚一笔钱的。”

雍亲王一愣,他没想到图清会这么回答他。

“再说,不管是谁来制造,都在我们大清国的地界,税收和就业都能提高,这对国家和百姓都有利,也算是为皇上分忧了呀。”

雍亲王又是一愣,他那泥塑脸有了些松动,嘴角似乎还出现些微的笑意。

“千岁爷,我就是求你,如果可以的话,保护魏小雨一家人的安全,我怕那边把他家人害了。”

“暂时不会,那边还等着他做事儿呢。”图运解释。

雍亲王皱着眉“唔”了一声,图清感觉是自己多话了,心里正紧张。雍亲王却匆匆走了。看来他是有别的事儿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的。

魏小雨已经收拾好全部的东西,准备到那边人的指示的地方去,那边却忽然没了消息,他的家人也不知怎样了,不光是魏小雨,图运和图清都非常着急。图运请假没去上朝,在家里安排,指派家人到处打听,整整两天,毫无音讯,魏小雨人一下子都没了精神,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图清也着急上火,嘴里长满燎泡,她这一天都只能喝面汤。

“那边到底什么意思呀,他提的条件,我都答应了啊,这还折腾什么呀。”图清嘴疼得很,一天也没怎么说话,这会还没消息,忍不住抱怨道。

“恐怕事情有变化,绑架的人,说不定控制不了局面了。你别操心了,休息一下吧。”

“唔!”图清点头。

刘妈给图清端来下火的汤药,图清皱眉往下灌,喝完,赶紧端起旁边的糖水碗喝了几口,小脸才不那么一副苦不堪言的表情。

“人是那个皇商李达昌劫的。”傍晚,镖局的刘立三带回了消息。“我今天在街上,见到那天和小雨接触的人了,我跟着他,见他进了李府。我不放心,还在外面转了好久,他出来进去了两次,门都不敲,门房的人,叫他老王。”

“你休息一下吧,昨晚一晚上几乎都没睡。”图运关切地对图清说,并且半扶半推,把她弄到床上。“我去亲王那里,把这事儿,给说清楚。”

图清知道自己坚持不休息,图运就不能安心出去,她由着他给盖上薄被,然后闭上眼睛。

大概是汤药的作用,她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处理这事儿的,是雍亲王的幕僚黄师爷。图运到的时候,黄师爷正一脸怒气,对着浑身筛糠似地跪那儿发抖的皇商李达昌图清一百多人不到半年生产了十万件军装让他眼红,思谋好久,他料定图清不会把那机器转让出来,他就来了这么一招。

“把魏家人马上给我放了。”图运气呼呼地给李达昌说。

“他们丢了呀。”李达昌满脸的汗水泪水鼻水,颤抖着说。

“什么!”图运惊呼。

原来,两天前,魏小雨毫不犹豫地答应愿意过来,让他非常意外,他还怕图运玩什么花招,一面继续对巍家人严加看管,一面派人紧盯着图运,直到他确定,图运并不在乎魏小雨带走缝纫机的秘密时,他才高兴起来。

“来,给爷唱一段儿。”他对上个月才买来的小妾花如玉说,“唱段喜庆的,爷今天高兴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他的话音还没落呢,亲信家人王六一就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被打断了兴头,他愤怒的呵斥:“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这么大惊小怪,出去。”

王六一一边往外走一边着急地说:“魏家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