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东方赶紧保证,“虽然没有开起来,但其他测试都做了。”

图运还是不肯上船,东方和图清都套上水靠,却毫无顾忌地上去了。船员一个个脸色兴奋,他们还没有开过这样的船呢。

“起锚”征得同意,船老大声音洪亮地下了命令。

锅炉已经烧起来了,船员这几天,也把动作要领练习了好多遍,船毫无悬念地慢慢启动,缓缓地离开了码头。

机器的运动逐渐加快,船的速度,也快起来。图清站在甲板上,对着越来越远的图运招手。

东方哪儿也不肯去,一直站在驾驶室外面,他见船老大最初的激动已经过去,驾驶的动作也趋于熟练,严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距离港口远了,已经没有其他的船干扰,船老大把船开到了最大的速度,海风从图清的脸上刮过,她的心里得意起来。

大概过了半时辰,东方示意把船开回去了。

“哈哈哈,这船真好,有没有风,都可以开的这么快。”船员一边上岸,一边大声议论,个个脸上都是兴奋的神色。

“你说,我们把船交给威海卫上,他们能不能追上海盗船?”图清满脸激动地问图运。

“关键看他们想不想去追了。”图运皱着眉头,海盗上次得手,卫所的把总带人去追,回来说没追到,让图运非常生气。

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告别东方,准备去港口乘船回莱州。

“港口上,怎么来了那么多外地人呀?前两年是田文镜作怪,今年这又是怎么了?”这几年蓬莱经济形势很好,这些衣衫褴褛、神情萎靡的人,肯定不是当地的了,也不是在这里干了好几年的外地搬运工,而是新来的。

“遭灾了,今年黄河又改流了。”东方解释说。

“我好久没在港口转,莱州港也是这样吗?”图清挺着急。

“是的,我已经让码头上,尽量给他们一些活儿,好让他们能够生活,不然,这么多人,还不知会出什么事儿呢。”图运也皱着眉头。

“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前两天还没这么多呢。”东方皱着眉,神情严肃,流民多了,社会隐患就大,地方官哪个不担忧呢?

“咱们那里,怎么没有呢?”图清很奇怪。

“什么没有,过来时,你坐车轿,下来直接上船,没看见罢了。”图运比东方更严肃,“这两天过来好多人,我那天来时,确实没这么多。”

“那,两位可要想想怎样安顿这些饥寒交迫的灾民了。”

“我尽量按抚,无奈每天都有人过来,实在是伤脑筋。”东方也苦恼,“图先生出个招吧。”

“蓬莱不是还有好多山上想种果树吗?让那些财主出钱,把这些人雇下来,在山上挖树坑,省得到了春天来不及。我看,工钱可以少给一点,最好能管吃、管住。”

“灾民现在,有个能管吃管住的地方都是好的了,他们不指望能赚钱。”东方说。

“那你这地方首脑,和灾民谈话,看他们到底什么待遇能满足,然后,再号召地方上的财主,安顿灾民,怎样?”

“光栽树能安下这么多人?”图运怀疑,“只有蓬莱这边人能栽树的,再向南一点儿,就没什么人了。”

“水果不好运过来,是不是?为何不修条路呢?平坦一点,可以推车的。现在全靠挑担子,运力太低了。”

“太费钱了。”东方忧虑,登州也是这几年百姓好过点,底子还是很薄的。

图清眼睛到处乱看,港口附近几家餐馆让她忽然有了思路。

“港口那边的餐馆,一到饭点,家家都挤满人。为何不多劈出些地方,好好建几家饭店呢?现在这里经常有有钱人光顾,你让人家有钱也没好东西吃。沿着那山坡,修路,路边修饭店,这是需要不少人的了。想投资的人应该不难找吧?”

“那地也能卖出些钱,先用那些钱修路吧。”东方说。

“就是嘛,想想办法,你看他们又饿又冻的。”

船开过来,图运和图清与东方告别,两人返回了莱州。

正文 一百二十章 弹药引信

一百二十章 弹药引信

这次图清留心,果然莱州港也是饥民遍地。图运急不可待地回到衙门,马上下令召见莱州知府,要和他们商量,安置这些流浪者。

图清带回去的制肥皂的副产品,果然是甘油,她又去了一趟灶化村,在那上千亩的黑松林里建起了一个化工厂。

生产线没有合适金属材料来制作,她全部采用陶瓷,村民看她买来的大缸小缸都很好奇。

“这个下面还带个眼儿,做醋的?”面对王老汉的疑惑,图清光笑,那个大缸下面的小圆洞,到时要穿一根弯曲的玻璃棒,甘油顺着玻璃棒,一点一点流进浓硫酸和硝酸混合液里。

有人接声到:“那里是做醋,你看这是做豆腐的。”搅拌器,和做豆腐的摇床有点像。

“你们别胡扯了,做醋做豆腐,还用在这林子里?”呵呵,总算有明白人。

等所有安装完成,做炸药的人,全部和图清签下了血书,他们要严格照规程来,谁要违反,管事有权利将他们处死。

图清想用这种方式,保证他们的安全。

“成品必须及时运走,仓库里放置时,一定要轻拿轻放,每个仓库放到一定数量,就不能再放了。”图清又一次叮嘱管事沈大彤。沈大彤总是阴沉着脸儿,让人见了心里害怕,他做事极有原则,为人又很忠诚,赢得图清的欣赏。

工厂全部的工人,都是性格比较沉静、所谓的“蛇钻屁股里都不着急”的人。

开采铁矿和水泥矿石,有了炸药,速度一下高起来,这些地方,雇佣了好些流民做搬运工。

图清为了安全,专门组织了一个爆破队,开山炸石。莱州这边炸药用量还比较少,登州每天都有船过来运炸药。

图运的措施初见成效,图清再去港口时,那里的流民已经少多了:“夫君,好多了,再努一把力,说不定灾民就全部安置下来了。”

“还会来的。”他俩正在港口查看,几个搬运工打扮的从身边走过。

“看吧,莱州知府是也清官,胡大河他们还说登州知府好,他们去那里了,白白比咱们多走几天路。嘿嘿”

“你知道什么呀,原来的登州知府图大人,是现在的登莱青道道台,就住在莱州的道台府,莱州知府想不当清官,能行吗?”

“这样啊,原来道台是清官”他们走远,声音也混到港口的喧闹里,听不清了,图清翘起拇指,在图运面前晃晃:“夸你呢。”

图运把她的手,攥在手里,牵着她在人流里继续前行。

京城运过来的纺织设备,在城外开始安装,图清本来打算明年开春才建这个厂子,现在也提前动工。这里的用工,都是年龄比较小的,他们白天干活,晚上就暂住在厂房里,图清自然会安排人对他们进行扫盲。莱州和青州,也像登州当年一样,扫盲工作开展得如火如荼。

图清开始琢磨子弹的构造,冷拉钢管做出来,枪的制作已经不是很麻烦。但子弹总得有吧?

图清知道,她还有很重要的一环没有做,就是子弹的引信。她的炸药,现在用火药的炮捻子做引信。子弹引信,她依稀记得,是用汞的化合物做的。这还是上一世她看一个老**的回忆录里写的,有个交通员为了给根据地的兵工厂运送水银牺牲了,她看到那里时,还哭了一场。

水银化合物,她领着几个年轻的助手,把手头上所有的化学试剂都试了一遍,也没有满意的结果,心里沮丧到了极点。那天,图运过来,要把她接回家里。

“你还不回去?妞儿这几天晚上哭着不睡觉,秦妈都快累倒了。”

“我在这边,只待了两天呀。”

“什么两天,七八天了”图运不由分说,拉着她就走。

“哎呀,刚才你那么急急忙忙把我拉出来,门都没锁。”都上了马车了,图清才想起来,她扭身想返回。

“说不定你那几个助手一会儿过来呢,他们替你锁门啦。再说,还专门雇有人看着呢。”图运害怕她又钻进去不肯出来,只好劝她别担心。他俩坐在车轿内,一路嘀嘀咕咕回到家里。

“额娘”妞儿穿得跟个小熊一样,冲着母亲就跑过来,图运却一把把女儿抱起来了:“你去洗洗,把衣服换了,别把我的宝贝身上弄脏了。”

“额娘,脏脏。”妞儿粉色的缎子小袄外,套着一件白色皮毛围边的桃红背心,把白皙的皮肤映衬得粉嫩红润,图清立刻忘记了她的试验,满心都是她的宝贝,她把自己仔细梳洗了一遍,换了衣服,急不可待地从丈夫手中,接过女儿。她先亲亲女儿的小脸蛋,笑着和孩子说话,图运看着他俩,满脸地笑意,他觉得自己很幸福,现在是要什么有什么,刚才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了:“咱们妞儿,比图福的小欣还漂亮还乖。”见图清撇嘴,他急了,“那你把妞儿让我抱,你反正不喜欢她。”

“谁说的?我当然知道咱妞儿好,就是你别老挂在嘴上嘛,幸好离京城远,图福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咱们这几年没回去,图福还没见过妞儿呢。”图运遥望西北,似乎看到了他的兄弟一般,图清能理解他的心情,他的父亲兄弟好几年不见,哪能不惦念呢?

图清没想到,她的雷汞试验,又遇到一场意外。

帮她看门的,以前是府里的下人,年轻人好热闹,在外面孤零零的受不了,雷师爷就帮她找来一个当地的人:五十来岁的鳏夫张治家。这人性子怪癖,平时总是一个人,一天和儿子都没几句话。没想到,那天是他的妻子过世五周年,他心里难受,刚好碰上同村的发小张小三,他们整了点酒菜,在门房喝起来。

这里的房子,已经不是刚开始的那间瓜棚了。是图清学着当地人建的海带房。还在这里圈出一个院子,院里一溜四间房,一个给她们做试验,一间她住,几个助手,男的一间,女的一间。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都不住这里的。只有看门的张治家住院子的门房。张小三对这里很好奇,见门没锁,硬是要进来看看,张治家也没进来过,小门房太窄小,他们看到这里有桌子有椅子,干净整洁,就想着吃喝完了,再把这里收拾好,图清也不会知道的。可惜两人定力不够,会喝多了,还会弄倒油灯,把房子烧着了。这是野外,村里人看到火光过来,房子都烧得差不多了,他俩早就酒醒,站在残垣断壁前发愁。

雷师爷第二天一早,就站在中门,向图运请罪,人是他找来的。

图清不在意房子没了,她难受自己大量的试验仪器被毁坏,那么多化学药剂也没了。图运却暗暗高兴,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心情,面无表情地给雷师爷说:“你看着办吧。”

图运还没真正笑出来,中午回后衙吃饭时,脸上的阴霾就布满了。图清把家里存放的实验仪器拿出来了,还派人从炸药厂,去取化学试剂去了。

“你不能在家里做那些,上次把孩子吓坏了。”

“嗯,我知道。张治家早上来请罪,他连夜给我借了一栋海带屋,我准备让他把我的东西先送过去。”

图运无奈地闭嘴,整个吃饭都没再出声。图清却陷入自己的遐思中,对图运的不悦没注意:“我前两天做的不对,好些比较厉害点的炸药,都是有机的,我还没用棉花呀,酒精什么的试一试呢。”

图运不说话,她脑子里海阔天空地乱想,饭桌上只剩下三个孩子在那里叽叽喳喳。

实验室是助手帮她整理的,几天后药剂也到了,她先用棉花试了试,没成,图运派人来叫她,说是妞儿有点不舒服。图清一边急忙往回赶,一边遗憾地自语:“今天试验太慢,酒精还没试呢。”

妞儿有点发烧,她在家守了几天,等孩子病好了,她的助手宏杰来帮她把试验做出来了。

“先生,我弄出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反正稍稍一碰,就着火,挺像你说的那个。”宏杰来一见图清,马上急不可待地说。

图清把他试验成果试了一下,果然。“哈哈哈,成了,成了。”她高兴地不行。宏杰来是图清在京城的那个公子班中的一个,他爷爷补不齐亏空,家被抄了。他参加儒学科考不第,父亲整天埋怨他不该把经历用到那些实验上,他忍无可忍,顶撞了父亲,在父亲愤怒地“滚出去”声中,毅然走出家门。他在外面流浪,最后听从同学的建议来了这里。其它几个孩子,则是图清刚到莱州时遇到的流浪儿,没什么文化,宏杰来不仅负责带这几个孩子试验,还教他们读书习字。

有了雷汞,她可以开始制作雷管了。图运这几天每天阴沉着脸,图清知道是对自己有所不满,她不想让自己的家庭出现裂痕,就给几个孩子教了制做方法,还一再要求他们小心,这才老老实实待在家中,陪妞儿玩耍,孩子睡着时,她就在图纸上忙碌,先是把枪械的零件图画出来了,派人送到登州,让那边厂子试制。然后,就开始画弹壳。可惜一直没有有灵感,设计不出弹壳的样子。

正文 一百二十一章 抓海盗

一百二十一章 抓海盗

这天她正在对着图纸发呆,下人报宏杰来求见。

“先生,你备好的材料用完了,我们试做好了二十几个雷管,下面该做什么了?”

“休息休息吧,你忙了这么多天了。”

“先生你画什么呢?”宏杰来没学过制图方面的知识,对着图清的图纸摸不着头脑。

图清仔细讲了自己的想法,也让他想想,该怎么做。

宏杰来的立体思维能力极强,图清才给他讲了些制图的基本原理,他就能想出图清画的是什么了,只是速度慢了些。他俩正对着图纸说话,图运回来了。

“我要去威海卫一趟,估计好些天不能回来。这几天海盗非常猖獗,福建水师把船开到江浙那边了,海盗就上到咱们这里了。”

“这个卫所的把总,我要狠狠上折子参他,几个蟊贼,这么久他都抓不住。”

“我和你一起去吧?”海盗只要没有火器,图清就不怕。

图运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我们到莱州,把你那个机动船开上。”

海盗的船快,做完案子就跑,不好抓。图运要求威海卫把总哈逡在海上巡逻,这个哈逡做事懈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让海盗有了可乘之机。马上就要过年了,各个港口都是热闹非凡,海盗也是忙个不亦乐乎,图运这个月,已经接到两起报案了。

图清给宏杰来拿了些铅笔和图纸,让他帮忙琢磨子弹构造,自己回身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跟图运去莱州港乘船去了。

东方把船做了改装,变成了帆船和机动两用,大船也做好了,图清去的时候,看到刚刚油漆过的新船威武地矗立在船坞里。

“过几天就可以试航了。”东方甲奎非常高兴,登州有图运经营的良好基础,几个下官又俯首听命,东方一天并不忙碌。

“我和你们一起去。”

“好吧”图运答应。图清觉得,图运对抓海盗,还是有点心虚,多去几个人,到时有人可以商量吧。

他们雇船,运了些煤炭上去,机动船载不了多少人,图运带的府兵,都上了煤船。哈逡远远望见图运船上的标志旗,来到港口迎接,见图运脸色阴沉,知道是对自己不满,一面强打笑脸迎接,一面不停的解释。

“我们的船年久失修,没办法天天在海上巡逻,这不,昨天才出过海,今天正让人保养着呢。”

“昨天才出过?你们每出一次海,势必要停留几天,海盗经常会在你们出海的第二天或第三天来抢劫。这个我给你说过的。不是让你不要出一天,连歇好几天吗?你今天巡逻一次,是不是船就受不住了呢?再说,你就一艘船吗?”图运恨不能把这懒虫一脚踩死。

“传令下去,出海护航。”

哈逡无可奈何地下了命令,不一会儿,巡海的船上,桅杆就立起来,接着,帆也升起了。图运、图清和东方都上了巡逻的大船,小铁船也升起帆来,跟在后面。

图运脸色难看,大船上气氛很是压抑,只有海风和海浪的喧哗不绝于耳。船员自动把船往海盗经常出没的航线上靠过去。

他们天黑时才返回,图运和图清、东方都在威海的驿站休息,哈逡知道明天势必还要巡逻,满脸不悦,悻悻地回卫所了。

图运心里有事,第二天起得很早,图清听他窸窸窣窣地摸黑穿衣,也赶紧跟着起来,住在外屋的下人,听到图运轻咳,那里还敢赖床,出去把所有府兵都叫起来,等图运收拾齐整,这些兵都在门外整齐地排队等候了。

“不出操,吃饭,然后上船。”

“是”府兵班头站得笔直,大声答应,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往港口方向走去。

哈逡自然派人盯着,这时也带兵从后面赶过来,太阳起来,海面上雾气散去大半时,他们的船已经到了平时巡逻的航线上。

一天平安无事,哈逡的脸上很不好看。他尽管官阶狠小,可在兵部的后台很硬,何况他舅舅家有个女孩进了宫,他对图运一点也不惧怕。他不得不听从图运调遣,但也敢给图运使脸色。

第三天,图运依然早起,哈逡可就不那么听话了,这边的人在港口等了半个时辰,那边还一个人影也没有,图运派去叫人的,也半天不见返回。

日上三竿,哈逡才黑着脸带兵过来,两边人什么也没说,上了船,出海巡逻。

他们刚到航线,就有一艘货船在不远处经过,见到巡逻船,那边马上打出了信号,已经被劫持过了。这群海盗为了打劫能顺利进行,对不反抗的货船,并不赶尽杀绝,大多货船也知道反抗没用,遇到海盗时,乖乖就范,任其将船上货物搬运一空,只求人在、船在。

两船靠拢,那边人过来报案,图运劈头问道:“贼船走了多久?”

“刚走,半个时辰不到。”跪着的人,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指着海盗船退走的方向。图运拿起望远镜向所指的方向观察,哈逡手上自然也有望远镜,他也拿起对着眼睛看了看,放下手时,脸上颜色更是难看。

“追击”

“我们船慢,追不上。”哈逡很不悦。

“那边的船,载了货物,怎么还能跑过我们的空船?”图运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一脚把哈逡踹翻。

哈逡也恨图运,不过眼下,他还不得不听话,摆手示意属下开船去追。

一个时辰后,他们和海盗船已相距不远,两边的甲板上人影晃动都能看清。

“海盗要弃船逃跑。”图清见海盗把船舷上的舢板往海里放,知道事情不妙。

货船那边的人,却是非常高兴,他们已经开始欢呼了,不过,他们高兴地太早了,海盗们的舢板离开大船后,大船上开始冒出烟雾。这伙坏蛋,在船上放了火。

“开炮”这边毕竟是战舰,图运心里还是觉得底气足。

“炮早就锈蚀了,放在船上也就是摆个样子。”哈逡冷冰冰地说,脸上还有嘲弄地神色。图运满腔的怒火终于爆发,哈逡话音刚落,他的脚已经上去了。哈逡是个蛮横的满族混混,图运能把他踢倒,是他没防备。他一骨碌爬起来,冲着图运就上来了,还顺手要把腰间的短匕拔出来,图运身边的府兵,赶紧把他架住,他自己手下的兵,也过来劝解,一群人把他拥着拖走了。

“让铁船去追,他们是逆风,跑不快的。”东方建议。

图运准备下到铁船上去,被东方拦住了,最后,他手下的府兵班头,带着几个弓箭手和骁勇些的兵卒下去了。

海盗每次都是这样逃跑的,经常官兵见追赶不上,就会放弃,转而去抢救大船上的货物,毕竟烧起来也需要些时间,弄得好,常常能有过半的货物能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