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见突然出来一个小船来追他们,帆没升起,却走得飞快,个个心里惊惧。他们灵活把舵,把海风利用到了极限,无奈,追赶的船只,还是越来越近。

海盗一共乘坐了两个舢板,此时他们分开航行,图清马上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如果追其中一艘,另一艘就可以顺利逃脱了。

“这伙恶贼。”她恨恨地一挥手,发泄心中的怨气。

铁船朝最快的那艘舢板追击,这边的人都很惊讶,东方喃喃赞叹:“这个府兵班头不简单,快船上面肯定有贼首。”

距离舢板不远了,那舢板上的人,打出归降的旗语。图清惊讶地看到铁船并没有减速,舢板被它撞翻,上面的人纷纷落水。

铁船上的人,无视落水的人伸臂呼救的场景,绕了一个圈,掉头又去追赶另一艘舢板,图清估计了一下,是可以追上的,不由得高兴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已经表示归顺了。”哈逡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站在不远的地方观看。

“那是民船,不懂旗语。”图运冷冰冰地说,他现在怀疑,这伙海盗,是不是和哈逡暗中勾结。

被劫的货船已经到了贼船跟前,船员正在上面救火,图运指挥他们乘坐的船,过去捞人。铁船把另一艘舢板也撞翻了,他们这次把人都捞了,这才扬帆返回。

货船居然将火扑灭了,不过那船却不行了,已经有点倾斜,图运让府兵也过去帮忙把货物搬运过来,这些府兵平时耀武扬威地,干起活来却很是不行,贼船浸入水里时,货物似乎都没搬完。

“差不多了。”货船的老大上来答谢,“谢谢老爷,今天要不是刚好遇到兵船,我这货物还不都好过了那些王八羔子,现在回来有七七八八,损失不大的。谢谢老爷”他见图运和东方身着的官服都是雪雁的补子,嘴里喃喃到:“这么大的官员还来巡海,这伙贼人怎能不服法呢。”

铁船也靠拢了过来,府兵班头也上来复命:“老爷,后面这舢板共抓获贼人十八人。”

“你们怎么想到撞船的?”东方却想要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船老大才学开机动船,他说一时半会儿停不住,没法子,只好用撞了。”

“哦,船速太快了,他把船开到最快速了。”图清恍然。

“老爷,好悬,如果不是那样,第二艘船说不定都追不上了,船老大没给船上煤,最后一点煤都烧完了。”

铁船因为乘坐不了多少人,他们就把贼兵捆好,用绳子吊过来。堆在甲板上。

外面寒冷,图清他们下到船舱里取暖。上面府兵光顾着高兴,没有注意甲板上海盗在一起交头接耳,船快到岸边时,他们一起到甲板上查看,还是东方警醒,对府兵下命令:“把贼人看牢了。检查他们绑缚的绳子是不是还结实,小心他们跳海逃跑。”

他话音未落,竟然真的有贼人跃起,还是一个弓箭手反应快,举弓便射,贼人腿上中箭,速度慢了一下,被周围的兵卒按倒。剩下的府兵赶紧在甲板四周站好,弓箭手也精神起来。

原来有几个贼人鞋子的脚尖处钉着铁钉,他们如果抬脚踢人,会使人重伤,现在也能用铁钉把手脚上的绳索磨断。

图清见逃跑的贼人手脚上的绳索都断了,便示意图运:“此人必是贼首。”图运点点头,命府兵班头:“把他看牢,如果走脱了,我要你的命”

府兵班头仔细检查了贼首的绳索,还把其他贼徒都检查了一边,好几个人的绳子也都即将磨断,他们把这些人重新用绳子捆了,还把他们的鞋子都脱了,扔进海里,这才放心站在船边。

船到莱州港,府兵押着串成糖葫芦一样的海盗上岸,周围船只上的人,听说抓住了海盗,顿时欢呼声四起,好些人还用果核、死鱼烂虾砸这些海盗,莱州的百姓也来看热闹,府兵们从来没有这么荣耀过,在夹道欢迎的百姓面前,自动列队,昂首挺胸地往前走,赢得一片掌声。

正文 一百二十二章 神威一号

一百二十二章 神威一号

快过年了,图运忙着安靖地方,图清自然忙着她的军火研制。宏杰来还真是天才,图清回来没几天他就给出了一个样子,图清见这个基本可用,就安排人试制,枪械零件也都加工好了,还做了发蓝处理,已经送到莱州,图清和宏杰来一起安装。“呵呵,三八大盖。”图清端起枪,做瞄准状,嘴里嘟囔着。

“先生,什么是三八大盖呀?”

“这枪的型号。到时候咱们长长短短做很多种,每种当然要有名字的。”图清当然不想把自己的产品叫成鬼子的东西,随后想了想,说道:“我们叫它神威一号枪吧。”

“神威一号?嗯,好,就这么叫它。”宏杰来很喜欢这名字,他照图清说得,反复擦拭着每个零件,卸下又装上。

“什么时候,子弹能好呀?”

“很快。不过只有几个,真正的生产很麻烦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图清才让人生产冲床。她现在手上只有一台冲床,怎能够用呢?

过了两天,工厂送过来十几个钢壳,图清小心地装填好炸药,用手动压力机把弹头压上,和宏杰来一起,到山上试验。

她怕枪械爆膛,把枪固定在地上,子弹装好后,在扳机上系上绳子,离开枪有几米远的地方,命令过来的人,全部都趴下,这才拉动细绳,只听一声脆响,弹头出去了。

放在大约一百米远的靶子上,却没有弹头过去的影子,图清仔细调整枪的位置,放进了第二颗子弹。这一次中了靶子,但位置很低。图清挺沮丧的:“前面就是站一头牛,咱们这枪也打不中。把靶子往前移,让我再试试。”

下人跑过去,移好,图清又放了一枪,这次位置准的多了。几个下人都在欢呼,觉得这已经够准了,只有图清闷闷不乐。

“先生,我也想试试。”宏杰来见几枪都很安全,就想端起来射击,图清有点不愿意,无奈他软磨硬泡,最后又试了几个都没事,图清才让他趴着打了几枪,把子弹放光了。

“人用手扶着,就很准的,你看,最后我让放到百步之外,都打中了。”

“你觉得,五百步之外,能打中不?”

“不行。”宏杰来老实回答。

“我们回去再想想。你这个子弹的底火,还是封不死,有一个漏了。”

他们几个回来,除了图清显得有点闷,其他人都高兴地很:“我估计,这一下子能打死老虎。”“你就吹吧,射箭都未必能一下子射死呢。”

“他们心里,觉得还不如射箭威力大。”图清嘀咕着,回到府里。

图运已经封印,闲在家里,没有图清陪着,他觉得无所事事,很无聊:“唉,别家的主妇,都在忙着准备年货、一家大小的穿着、祭祖的器皿,你看看你,整天都做些什么嘛。”

“嘻嘻,咱们家的每人两套新衣,已经备好了。年货,我也安排了,你不用担心。从明天起,我就在家,不出去做那些了。宏杰来这几天很着迷,让他弄去。京城里来的孩子,看不上这小地方的东西,他说过年最没意思了。”

图清还是在夏天时给这道台府装了暖气,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却很温暖。她穿着一件棉睡袍,光洁地脚丫趿拉着拖鞋,在屋里走动。

“你在做什么?过来”图运拍拍身边的床铺。

“你没给皇上说,舰船上的火炮都锈蚀得不能用了?”

“说了,皇上准备从福建给威海卫调几艘过来。你的快船,我也给皇上说了,皇上没有理会。”

“哼,皇上一心想成神变仙,哪有心思唔——”

图运把图清捞在身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要命了。”他压低声音。

“啊哦,呼呼——,”图清猛喘几口气,“你捂住我鼻子了,想憋死我啊。”

“我不是着急嘛。你今后别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了,现在全大清,谁说话不小心翼翼的,这几年死得不明不白的人,还少呀,你怎么这么肆无忌惮呢”图运声音很低,但语气非常严肃,图清心里愤怒难平,不过,图运能这样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她按抚地靠在图运身边:“我今后一定注意。唉,我就是生气呀,皇上越来越跋扈无情。”

“皇上对咱们已经够仁慈的了,你千万别这么说了。”

“夫君,你看我们试验的枪炮不?一百步之外,嗖一下,牛都能打死。上一次试还不行,这一次宏杰来给改进了一下。这孩子是个天才,可惜他爹逼着他考儒学。他爹也不看看自己,就一个监生,靠老爷子的恩荫,做了个七品知县,评语还是中平,现在却这么逼迫儿子。”

“图福来信,阿玛入冬后身体一直不好,我想上折子辞官,回家尽尽孝心。”

“你自己看着办,这个我不干涉。你怎么不想当官了?”

“觉得皇上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嘿嘿,皇上让你给他找神仙,你都没找过,他当然不高兴。”

“谁说我没找?皇上给我身边派了好几个术士,他们天天都在找呢。我没给你说过而已。找不到呀,蓬莱北边的几个岛屿,都去过了,上面什么也没有。”

“过年时,你有没有救济灾民和穷困人家的措施?”

“有的。在财主家干活的人,要求财主们给管饭,按人头每雇一人给一斤白面。在码头的,每人两斤,还给条咸鱼。布告都贴出去,东市的粮店昨天差点挤破了门。”

“嘻嘻,不错,好官”图清又给图运翘拇指,图运作势要咬,抓着她的手,使劲往嘴里塞。图清低呼,两人玩起来。…

宏杰来根本没有过年的意思,图清知道他心里还有疙瘩,不仅帮他定做了新衣,还让图运找来几个年纪相当的凛生陪他,他意兴阑珊,每天醉心于枪械的改进。初五一过,他就扛着枪,带着那几个凛生到野外试枪去了。

这天下午,图运带着妞儿在院子里玩,图清指导奶娘秦妈、厨娘张妈以及两个儿子糊灯笼。

“娘,你说这个灯,能转吗?”兴国在灯笼上画鸟儿,振国却非要画老虎,现在两人是一人糊一个灯笼了。

“能转。你好好画,晚上转起来,就能看到你画的鸟儿在飞呢。”

“老爷,宏秀才回来了,打了好些猎物。”中院的门口有人向里面传报,振国急忙跑过去要开门。

“猎物就不要拿进来了。”图运急忙喊道。

图清却带着孩子出去看稀奇,两位老妈子也跟着出来了。

“先生,咱们这枪现在挺好用的,你看,我兔子都能打中了,还有野鸡。”

“你放枪的准头,现在这么好了?”

“这枪挺好放的。”一个凛生大着胆子说。他们以前见到图清,都赶紧回避,见宏杰来不那样,图清也很大方,这才不那么别别扭扭的了。

“你也打中了?”

“没有我只放了一枪。”他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

“先生,我把子弹改进了一下,这是过年前赶做出来的,这两天我试着,挺好的。”宏杰来脸上显得挺兴奋。

“杰来做这个简直就是天才。”图清由衷赞叹,宏杰来不好意思了。

“张妈,你帮着厨房把这些猎物做了吧,今晚,咱们一家人尝尝这山上的美味。”图运看看地上有两只野鸡,几只兔子,又补充道:“内院,就送一鸡一兔,其他,你们外面的人吃吧。一会儿我送一小桶葡萄酒出来。”登州那几户做葡萄酒的,经常派人把他们酿制最好的酒送过来。

一过十五,年就算完了,港口又热闹起来,鱼市也人来人往,图清见宏杰来的子弹,虽然还不尽如人意,但已经基本定型,就画出模具图纸,让工厂进行生产。反正到时候子弹改进了,模具也跟着改进就是了,她对这方面的制造,也挺陌生的,还需要大量的实践经验呢。图运对她的枪弹研制并不感兴趣,但也老老实实给皇上报告过了,图清反正还是试制,上面好像不当回事儿,一直没有旨意下来。

海边的春天来得早,十五过了没多久,柳枝就柔柔地飘起来,枝条也嫩嫩地泛出黄绿来,小振和小兴已经让先生圈起来了,图运也忙着他的官司,图清带着下人,抱着女儿到海边踏青。

“额娘,我要踏踏。”妞儿奶声奶气地对她说道,把图清逗得噗哧一笑,她把女儿放下来,牵着她的手。

“恭人,老爷要你回去呢。”有下人跑得气喘吁吁,图清回头,果然车轿就在不远处,她抱起女儿返回,问那下人道:“老爷有没说什么事儿?”

“老爷有点不高兴。”

图清急急赶回家,图运果然满脸焦躁的坐在内堂。

“怎么了?”图清把妞儿交给秦妈,示意她把孩子带走。

“你看看这个。”图运把一份邸报推过来,同时还有一封信。

正文 一百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百二十三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图清只扫了一眼图运用指甲掐出印记的地方,就惊讶地叹道:“有人上书劝皇上不要吃金丹?比我还胆大。”

图清刚开始还在开玩笑,看完邸报就不说话了。信是凤熠写来到,语气甚是忧虑。给皇上上折子的,是个满族贵族子弟,叫拉祜儿,雍正赐丹给他父亲,他悄悄拿着金丹喂猫,一年下来,猫死了,还是浑身发青口吐鲜血的死法。这拉祜儿中的雍正八年的博学科,整个书呆子一个,图清的化学书上,说汞有毒,他见金丹的制作会用到汞,就按生物书上说得,做了个试验,他把试验结果报给雍正,结果惹下了滔天大祸。

“皇上已经把人下狱了?”

“嗯。凤熠信里说的。凤二爷估计此事不会就此罢休,牵连上他是肯定的了,他现在害怕还有你我,尤其是波及到他的兄长和国公府。皇上每次打击面都很大的。”

“那怎么办呀?”图清紧张地不已,心脏砰砰地跳。

“我和你商量一下,让王五把小兴和小振带归化去,如果没事,再带回来,行不行?妞儿太小了,又是女孩子,受不住这一路风寒的。”图运脸色悲戚。

“行”图清忽然内疚起来:“是我连累你了。”

“不要这么说。”图运按抚地拍拍她,“我也就是以防万一,旨意又没有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图运和图清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似乎声音大了点,那恶毒的圣旨就会从天而降一样。他俩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关心邸报上的内容,每次都拿着那张普通的纸,翻来翻去看上无数遍,确定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才作罢。

图清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她加紧了枪弹的制作,似乎那些可以让她安心一般。其实,她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儿,总好过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一个多月过去了,朝廷上下表面风平浪静。拉祜儿在狱中发疯了,这消息是凤熠透露的,他不敢写信了,派了个人过来,传的口信。

“凤先生还有什么告诉我的?”

“凤先生说他目下尚好,让你不要惦念。”

图清泪水都流下来了,凤熠比他们承受着更多的压力。其实就在来人的这天,雍正下旨把上书劝他不要服用丹药的拉祜儿杀了。邸报是五天后到的:“人都疯了,还不肯放过。”图清觉得心脏都爆开了,这是什么世道呀。

又过了两天,凤熠果然被下狱了。

“凤二爷都上折子请罪了,说他治下不严,皇上也太过分了。”

“皇上嫌拿他和猫比,这是问题的关键。”图运很是忧虑。

“那怎么办?总不能拿人来试吧?龙啊凤啊,咱们又找不到。”就是能找到,那么稀罕的物种,谁舍得呀,图清心想。

“现在怎么办?不会把凤二爷办了吧?”如果把凤二爷杀了,我就杀了你个狗皇帝。图清对自己脑海里的疯狂想法害怕,但凤熠和她一起这么多年,一个彻彻底底的科学家,现在竟然会落到这个下场,图清心里非常不甘。伽利略还反对了宗教的信仰,凤熠什么错都没有呀。

图清以前,还打算只在科技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喜欢政治,也不关心政治。看来那是因为前世生活的世界,不需要她在这方面付出很大的精力。

她拥护雍正,觉得他是个肯严厉打击贪腐又很勤政的皇帝,推翻一个王朝比建立一个新制度要容易,对她来说,她的能力连前者都达不到,别说后者了。就是因为她明白这些,太过理智,才这么苟且偷安,只想让国家在经济上有所发展,让资本主义为中国的国力做出点贡献。没想到,她现在面对自己的好朋友,即将遇到这样的灭顶之灾,实在无法无动于衷了。

“凤二爷在我心里,就好像个兄弟,我把他当刚儿一样看,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可怎么办呀。”图清眼圈都红了。

“我也一样。”图运拉着图清的手,语气也伤感起来,凤熠在他家住了好多年,是一个磊落聪明的好兄弟,说没感情是假的。

“能想办法救救他不?”

“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还不知道皇上的心思呢。他最害怕结党了,我们这时要是上折子求情,犯了他的忌讳,帮不上凤熠,还会害了他,还有凤煜在呢,你看,这就三个官了,凤熠这几年又门生满天下,说不定现在都有人求情了,咱们这一搅和,麻烦会很大的。”

“皇上要是真杀了凤熠,我恨死他。”图清咬牙切齿。她说话声音很低了,图运还是不放心,他紧张地出门转了一圈,确定房间外面一切正常,没有听壁脚的,这才放心返回。

“和风细雨和雷霆万钧都是皇恩浩荡,你千万别有别的想法。”图运很担心地看着图清,还伸手拍拍她,算是安慰她,不过他心神不定,眼光闪烁,那里能安慰得了图清呢?

图运担心的果然发生了,好些官员上书为凤熠担保,这非但没有保下凤熠,反而让雍正觉得凤熠结党,拉帮结派、拢络人心。他本来有气没处发,才拘捕凤熠的,现在,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太对了,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个凤熠原来还是个隐藏很深的祸患呢。

他又想到图运,图运和凤熠关系非同一般,这次并没有给凤熠求情,是不是图运知道凤熠确实有不法之事,他隐瞒不报,却也不敢求情呢?他一再劝自己耐心些,图运对自己还算忠诚,一定会把凤熠的罪恶揭发出来的。

那天图运正在府衙,有人求见。图运见他很陌生,却拿着图福的名刺,就客客气气地接待他。图运还当图福是生意上有什么要求呢,就对这个人没怎么在意。

他们说完最初的家常话,来人就开始眼神飘忽,不怎么说话了。

图运觉得蹊跷,就屏退了左右:“张先生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相商?”

“我受令弟所托,请图大人上书,弹劾凤熠。你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和图家的安全。令弟知道你和凤熠情深似海,甚至胜过和他这个兄弟,但你这时不可以感情用事,这可是关乎几家数百口人性命的大事。凤熠那边,你不论怎样向皇上求情,估计都不会宽恕了,你上书弹劾,却能保全很多人,图大人孰轻孰重,你要三思而定。”

图运心情紧张,语气都流露出惊惧的意味:“张先生此话从何说起?”

“我们有可靠消息,皇上觉得凤熠结党营私、图谋不轨,还怀疑你是之情之人,否则你不会不为他求情。皇上现在等着你的弹劾的奏折呢,你若还这样无动于衷,皇上很有可能迁怒于你。”

“这消息,这——”图运不知该怎么说。

“这消息我们得来极不容易,并且从来没有错过,图大人,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

图运非常震惊,后面的谈话他都不知说些什么,送走了来人,他急急忙忙回到后衙,和图清商议。

“你说的,都是真的?”图清目瞪口呆。

“以皇上行事的方式来说,这很可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