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do./html/qidian.html跪求,用麦库把我录下来###

那天李刚,在窗户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僵硬的胳膊,就是他的标志。李刚三步两步走到那人跟前,两人一照面,都是激动异常。

巴特尔的汉话还是说不了几句,他紧紧抱住李刚,眼泪汪汪的,嘴里咕哩咕噜说了好多想念他的话。

李刚叫来马车,拉着两人回府。巴特尔那年回了蒙古大漠,中间跟着土谢图汗王来过几次京城,但后面这几年,土谢图汗过来时,没带巴特尔,让李刚好生想念。

“大叔,上次新皇登基,你怎么没跟来呢?”宝府到了,李刚跳下马车,一边扶着巴特尔下来,一边问。

“那次着凉了,走到归化,病倒了,王爷没办法,把我托付给住归化的佟副都统大人了。”巴特尔低声说。

“大叔,这次来京,就不回去了吧?”

巴特尔面有难色。

“大叔,我派人,把大婶儿接过来不久好了,还有***,我还没见过***呢。”

巴特尔一听说起女儿,脸上马上就眉飞色舞起来。他的老婆,是福晋身边的侍女,跟随福晋流亡,年纪很大也没有嫁人,土谢图汗王带着巴特尔回去,巴特尔就在王府里做事。那个侍女,听说了巴特尔的事儿,和他接触时,表示极大的敬意,两人都是肝胆照人的性子,一来二去就有了感情,王爷和福晋当然乐意成全,巴特尔竟然在四十多岁成家,有了一个小女儿。

“乌云其其格听说京城繁华,一心想过来看看,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让她来吧。”一说起女儿,巴特尔是满脸柔情,把李刚看得目瞪口呆,他心目里的钢铁汉子,还有这样的时候?

“大叔,一会儿,让你看一个人,包你乐开花。”

“我在这里能认识谁?”巴特尔很疑惑,李刚也不说话,拉着他,来到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打了个架子,种着南瓜和丝瓜,开着花儿,爬很长的蔓儿,让这个寂静的小院多了一份喧闹。

“钟叔你看谁来了?”李刚对着屋里喊道。

门帘掀起,露出一个花白的头颅,“刚儿,你来了?”

“钟叔,你看。”李刚像献宝一样,拉着巴特尔。

“巴特尔”钟叔说话声音都变了,他强压这自己的哽咽,手哆嗦着,对着巴特尔迎了过来。

“钟大辉,你怎么在这里?”巴特尔诧异地问。

“一言难尽。”三人到了钟叔的小屋,围着八仙桌坐下,伺候李刚的小厮,已经跟过来了,他身后还跟在几个小厮,提着茶壶的,端着点心的,这时,看李刚摆手示意,就鱼贯而入,桌子上立刻摆地满了。三个人,满腔的话语,到了这时,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钟叔已经是泪流满面。

小厮用盘子端着毛巾,递给钟叔,钟叔抹了一把脸,哽咽着,讲起他和李刚的相遇。

“那年,我从南蒙回到内地,本想偷偷回到家乡看看,不想,离家还有四十里,就知道我当年杀死的那个恶人的儿子,是县里的典吏,我知道回不去了,就打算重新回南蒙。路走多了,腿又不得劲,我行走很慢,最后在燕北那里,碰上一个商人的驼队,大家搭伴走路,那人见我识字,就让帮着管些账目,时间长了,见我做事明了,人又不贪,就正式把我聘了下来,几年过去,他的生意越做越大,在京里有了分号,我的腿越发不灵便,就被派到这里做了帐房,一做就是十多年。没想到,居然能碰上刚少爷——”钟叔在老家有老婆儿子,他跑出来时,把那母子托付给了舅舅,舅舅后来带着全部家人逃难,竟然不知所踪,他碰上了李刚,这么些年,竟然打听不到妻儿,说道这里,悲从心起,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李刚接着他的话,说道:“那天,我刚好带着人,从家里出来,在市场采买东西。刚刚搬家,家里缺得太多,下人们经常也买不到心上,我那些天几乎天天在市集上。钟叔比以前老了,也胖了些,再加上腿不灵便,我遇到两次,都没敢相认,那天,是他看见我了,他觉得我脸熟,对我多瞧了几下,我心里一激灵,追着他问,还认不认识我?”

市集上,人潮涌动,李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敢这么的。巴特尔带着他流浪那么多年,帮助过他的人,多得数不清,他心里一直对那些抱着遗憾,自己找不到甚至都认不出那些恩人了,想要报答都无从谈起。

钟叔和李刚分别时,李刚还是一个少年郎,这时已经是开府建衙的六品官员,虽然他着便装,但那平时颐指气使的威风,还是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来。钟叔怎么能认得出呢?再说,钟叔心里,一直有仇人会来报复的阴影,当然对忽然冒出的“熟人”,心怀戒备,他茫然对着李刚摇摇头。

“我是李刚,小刚儿,你记得这样一个孩子吗?”李刚急不可待得比划着,钟叔摇头的动作,他太熟悉了,这时,他已经确定,这就是曾经照看过他的钟叔叔。

“李刚?巴特尔领着的孩子?”钟叔脱口说出这话,让李刚激动不已,他伸开双臂,抱着钟叔,说话时,声音都变了调:“钟叔,我可找到你了。我托人到你的老家找了,他们都说你没有回去,我都快死心了,呜呜——”

钟叔比李刚的眼泪还流的多,他们在一起相依为命好几年,那中患难时的情感,怎样一个深呀。

李刚要钟叔辞了那帐房的事儿,搬到他府上,为他管家。钟叔腿脚不便,人也一天天衰老,东家对他尽管还可以,但他也非常忧虑老年无靠,见李刚是真心对他,他也动了心思,不过,因为东家不在京城,他当时并没有答应下来。

那段时间,李刚只要有空,就过去找钟叔,钟叔的东家,听说竟然有京城护军里军官找钟叔,马上也对钟叔巴结起来,不过,钟叔执意要辞工,他就送了好些治疗风湿的药材和一堆生活用品,钟叔搬到宝府,他还特别拜会过几次,借此机会和李刚拉上了关系,他经常进货出货,京城里的官兵,少不了会有些扣押或别的什么麻烦,李刚看在他照顾钟叔多年的份上,都尽力为他解决。

钟叔在宝府,挂了个管家的名头,其实并没有多少事儿,但宝府的下人,都知道李刚和他交情深厚,对他也是尽心伺候,这几年,他倒过的悠闲自在,一天读读书。写写字,有时在院子里种种花,无奈他种的花儿总是活不久,最后,就改种菜,黄瓜南瓜丝瓜,也让院里一年大多数的季节,花团锦簇,热热闹闹。

钟叔擦了眼睛,情绪已经平复,拉着巴特尔:“老巴大哥,刚儿给我说过你了,这次就不回大漠了吧?咱们在一起,也好做个伴儿。”

巴特尔连连点头。

图清送给李刚的宅子很大,好些都还空着,李刚让人收拾了一个小院给巴特尔住,去漠北去接巴特尔的人,也派了出去。

从京城到漠北,就算骑马,来回也要好几个月,巴特尔知道急也没用,每天过来和钟叔说话。

李刚给巴特尔配的小厮,很是勤快,有眼力,巴特尔来的多了,他和钟叔就熟了起来。这天,巴特尔和钟叔聊天,两个老头,一个好动,一个好静,经常没话可说,就默默待在一起,一个静静地喝茶,一个伸胳膊蹬腿地在院子溜达。

这天天气有点阴沉,钟叔的腿有点难受,他的小厮给他捶着一条腿,巴特尔的小厮,则捶着另一个。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听我奶奶说,我祖上也姓钟。”巴特尔的小厮说。

“那你怎么改姓常了?”钟叔的小厮说。

“我爷爷杀了仇人跑了,舅老爷带着我们一家跑到临县,后来那仇人的儿子在县衙当了官儿,舅老爷就让我们随他姓了常,带我们投奔京城的亲戚了。”

钟叔已经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把两个小孩吓坏了,一个把他扶起来,一个使劲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

“你爹可是叫钟大运?”

“那是我伯伯,我爹叫钟念严。”巴特尔的小厮结结巴巴地说。

“我的孙儿呀——”钟叔哆嗦着,拉着那小厮,悲戚异常地放声大哭,把院里的巴特尔吓了一跳。

“这是我孙子,我找他们娘儿几个,找了这么些年,竟然就在京城,在我身边呀,呜呜——”钟叔已经泣不成声。

已经在鸟枪营的李刚,听说了钟叔的的事儿,也是唏嘘不已,一面感慨天下有时太大,同城的熟人见一面都很是不易,有时这天下又太小了,钟叔的孙子,硬是会和他以这种方式见了面。

钟叔的家人,投的竟然是副都统尹德浑府里的一个管事,由那管事介绍,他们都进了府做了下人,李刚的府里,好些管事都是从尹府里过来的,这小厮,竟然这么着,和爷爷见了面。

李刚派人到尹府,要来了钟叔的全部家人,那小院子已经住不下了,李刚就给他们安排一个大一点的,这一家人在一起,第一天,院里不时传出哭声。钟叔当时太过气愤,杀了仇人逃跑,他第二个孩子还没出世,这会儿都成了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这家人的激动,当然不可言语表达。

李刚极重情义,这些年,没少派人帮钟叔寻找家人,他甚至在升了四品后,利用权势,把钟叔的那个仇人的儿子,从典吏的位子拉了下来,那人花钱钻营,到最后也弄不清到底得罪了谁。

正文 李刚升官

李刚升官

巴特尔对钟叔一家如此奇遇感慨不已,宝府的下人却不以为意,要他们说,他们老爷的传奇经历,不知比钟叔一家的事儿,令人惊奇多少倍。

巴特尔的小厮,当然已经换过了,这个没有钟叔的孙子有眼色,就是很爱说话,巴特尔这些天不好去打扰钟叔,一个人难免有点寂寞,这个小厮有问必答,不问也答,倒让他没怎么觉得冷清。

“巴老爷,你知道我们老爷是怎么当上官儿的吗?”

“他姐夫帮忙的呗。”

“那时我还小,还是听我爹说的。老爷从归化城里回来,图大人就帮老爷弄到了圆明园八旗护军营,是个营兰翎长。图大人是雍正皇上跟前的红人儿,他去求人,才这么小的官儿,实在是我们老爷都没有正式拜过先生读书,从现在的传言上说,就是那位钟爷教的老爷读书。不过,我们老爷却拜过师傅学武,那功夫我可知道,高着呢。听说他在皇上跟前比武赢了,皇上特别青睐,让他去了善扑营。”

“在皇上跟前比武?”巴特尔奇怪地问,他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比武大会是皇上亲临的,小厮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强调得说:“我们老爷去善扑营,就是皇上钦点的。”

后来,李刚去看望巴特尔,巴特尔问起此事,李刚咧着嘴笑起来。

原来有一次,雍正皇帝在圆明园处理政务累了,让他贴身的侍卫演练武艺给他瞧着解闷,有个侍卫给皇上谏言,每次都是他们几个,皇上许是瞧烦了,不如到护军里找几个会武艺的,和他们对搏,出点新意,皇上点头,让一个小侍卫去挑人,就挑上了李刚。

李刚看到小侍卫让他进圆明园,就知道来着不善。原来,李刚就在圆明园外面的大门口守卫,虽然还是个九品的官儿,但在这里,九品官儿,和士兵差不了多少,随便一个低等的侍卫,就是五品六品的,李刚当然不会有人看在眼里。

皇上不来圆明园,那里留守的侍卫就没事干,他们经常在一起切磋一下武艺,有个小侍卫,想做出个兔子搏鹰的动作,无奈不论怎样努力,也出不来那灵巧劲儿,李刚在大门外瞧了多时,忍不住嗤笑了一下,那小侍卫和教他的师傅,两人都听见了,他们朝李刚望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愤懑。不过,刚好有太监过来传信,让准备接驾,大家就各忙各的散了开去。事情过去了好些天,李刚都几乎把这事儿忘记了,小侍卫神气活现得过来,指着李刚和平时与他交好的几个人,说是皇上让进去。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给李刚几个,讲了为啥他们进来,李刚的几个朋友,脸儿马上都绿了,他们不像李刚,有功夫,本来都是通过门路进来混差事的下五旗子弟,这现在和每日练习武艺的侍卫们过招,不是给人当沙袋的吗?

有句话叫天塌下来大个子顶着,李刚的确是这几个中最高的,准备献艺的侍卫,好像是不经意的,指着他,让他先下来。

李刚好整以暇,脱了外面繁琐的官服,里面却不是一般人穿的那种亵衣,而是棉布对襟褂子和练武人常穿的灯笼裤,让雍正的脸色一变,目光由散漫变得专注。

下场的侍卫,也收起了小觑之心,不过,他还是觉得,李刚最多也就是打打拳锻炼锻炼身体而已。

和李刚搏击的侍卫,似乎比较擅长摔跤,他一上来就拉住了李刚的胳膊,两人较力,他突然发动,一个背摔,李刚飞起来,稳稳落了地,不过,按侍卫并没有松开他胳膊,调回头又把他摔了回去,周围的人全都鼓起了掌,为那侍卫的利落劲儿,不过,李刚看着身形瘦削,但肌肉结实,身量还挺重的,侍卫这么摔了他两下,累得开始喘气,但李刚依然好整以暇,他胳膊已经抽出来了。在一边稳当当地扎着马步。

侍卫又扑了上来,雍正帝也是会武功的,见这情景,忍不住说了一声:“笨”他的话音还没落下,李刚一个顺手牵羊,侍卫已经趴下了。

堂堂皇上贴身侍卫,斗不过护军营一个九品的营兰翎长,侍卫们脸色凝重起来。他们见雍正饶有兴趣的样子,知道这时还需要有人下场。

这天当值侍卫中,武功最好的二等侍卫慕大人,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过来对李刚一抱拳,就拉开了架势。这些侍卫,全都是满人,架势拉开,都差不多。不像李刚,他跟着巴特尔流浪在南蒙时,经常参加当地人的摔跤比赛,还拿过好几次第一,回来后,跟着沧州师傅,练得却是汉人的武功,两种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搏击方式,他都学得像模像样,练习的时间久了,这两种武术,在他身上就融会贯通起来,再加上他身手灵活,个子高,力气大,和今天这些完全练满蒙武术的人比,就多了些招式可选择。

接下来,个子比较小的慕大人,采用的战术比较合适,他身形灵活,专攻李刚的下盘,刚开始李刚还适应不了这个打法,挨了好几脚。不过,慕大人吃亏在力气不是很大,不能对李刚一击致命,李刚和他一边周旋,一边在心里想着对策,终于,慕大人抓住他的一个破绽,又一次飞脚踢来,李刚一弯腰,让了一下,然后迅速双手抱住他的脚,侧身一拉,慕大人站立不稳,直接来了个劈叉动作,疼得眼里都出来了泪花花。

雍正摆手,示意停下来。

“你叫什么?在哪里当值?”

“末将宝力道,汉名李刚,圆明园八旗护军营营兰翎长。”

雍正觉得这名字很熟,好像谁给他推荐过此人的。他扭头看着身边的大太监哈托,哈托一躬身,低声说:“去年,图运大人求皇上恩典的,图大人的小舅子,土谢图汗部流亡郡主的儿子。”

其实,哈托一开始说,雍正就想起来了,心里只怪图运谦虚的过分,图运说,自己的小舅子略识武艺,怕他没事做在街上弄出乱子,求他恩典。这样求雍正的人多了,想进军队的,那个不说略识武艺?没想到,他图运嘴里的略识,比别人的略识,要档次高多了。

雍正觉得李刚武艺好,人也可靠,就对李刚说道:“你去善扑营吧。”

周围的侍卫,脸上都变了颜色。善扑营,经常是皇亲国戚家族中的子弟才能进入的,李刚这样的,明显就不够格,看来皇上对他特别恩典了。

李刚磕头谢恩,雍正离去,有小太监带李刚等在圆明园里雍正处理政务的院子外面,不一会儿,有个侍卫送出了圣旨,是被八品的善扑营营练,就是特种兵里的一等兵吧。

李刚磕头谢恩后,由着那小太监带着他,到兵部交了官防文牒,换了新官服。巴特尔听李刚是这样升官的,也觉得好笑,他指着李刚,说他运气好。

善扑营里的官兵,不论哪个,都武功不弱,且有很强的家族背景撑着,因为这里,不是皇上近亲,一般都不准进入呢。李刚过来,自然是没多少人理睬,这些激发起李刚空前练武的心劲儿。

他天天早上,腿上绑上沙袋,跑十里路才去善扑营,到那里,接着练武,沐休时,还找苏立白他们切磋,这样过了一年,他在善扑营的境况,并没有实质的改变,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练武时,是他手下败将,其他时候,还是鄙视他。

李刚看出来,在这里要混的好,不仅仅要武功好,人际方面,他也要学一学呢。他不像以前那样,有空都练武,有人邀请去玩,他也开始跟着,不过,他心里极爱小诗,不去欢场,怕小诗知道了伤心。

图清对他,心思很重,经济上的支持很到位。家里的花销,他从来不担心,自己的俸禄,每个月吃光花净不说,小诗还要给他倒贴。善扑营里的纨绔,他当然不理会。那些肯上进的贵族子弟若向李刚讨教武艺,李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学倾囊以授。时间久了,李刚豪爽大度的口碑就有了。善扑营的总统大臣跟前,为他说好话的也有了。

他一靠实力,二靠收买,几年下来,竟然也打开了局面,善扑营里的人,不再用眼角看他了,和他在一起时,对他也有了相应的尊重。只可惜他武功虽高,读书太少,有心想提拔他的人,还是想想都放弃了。善扑营武功好的,有些都走了门路,去宫里做了侍卫,只有他,磨了好多年,也才一步步升到了六品教习的地位。

好在他很知足,整天乐呵呵的。他不求大富贵,只要周围的人,不瞧低了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诗有了孩子,就全心全意在家相夫教子,不太去医院了,只有有些超级权贵之家,专门过来想请她才出山,即便如此,她送子观音的美名,十多年后还有人记得。李刚不让小诗说出和他的关系,不是因为自己的名头,不如妻子而自卑,而是不想借小诗的人脉为自己谋取富贵。尽管那个时代,男人不把女人当回事儿,但子嗣,对他们确实非常重要的,小诗救了他的妻、子,他把感激的账算李刚头上,也是顺理成章的。

正文 VIP卷 福将

VIP卷 福将

不仅是别人的眼里,就连李刚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六品官儿,肯定就当到头了。他没读多少书,也不屑去钻营,凭啥还能升职呢?

他每天兢兢业业去军营,和那些比他年轻的小伙子摸爬滚打,经常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小诗常常心疼地要他注意些,他却不以为意。日子一天天飞逝,儿子慢慢大起来。他对长相很像自己的老大,性格和行事风格却处处跟了小诗的大儿子很无奈。儿子无论怎样,不肯学武也就罢了,还不肯去读四书五经,若问他长大做什么,他一门心思要当大夫,像母亲那样,手下活人无数。

李刚见儿子一心这样,也不管了,他托姐姐,把儿子送到新式学校,只要儿子不是只知嬉戏玩乐,不思进取,他就满足了。

所有和他相熟的人,都认为他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了,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凤煜被雍正下狱,他听到传言,姐姐姐夫在山东造反了,刚听到那消息,的确让他和小诗担心异常,不过,事情却顺利度过了,姐姐姐夫从山东安然归来,朝廷没有任何表示,他和小诗这才放了心。

有时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一顶让同僚羡慕的官帽,突然落了下来,掉到李刚的头上。

这天,他正在军营,刚练完兵,正梳洗了准备回家,兵部的一位郎官陪着宫里侍卫过来,一个军士飞跑着来叫他:“李大人,有圣旨”

李刚匆匆来到善扑营的长官司房,司房里已经摆上了香案,李刚跪下,行了大礼,侍卫展开手里的圣旨,声音不疾不徐地朗读起来:“奉天承运,兹有善扑营教习宝力道,任职期间恪尽职守,精忠可嘉。即日起,擢升为火器营鸟枪护军副参领,领正四品衔,钦此”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万岁”李刚行礼,懵懵得站起来,接了侍卫手里的圣旨,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家,不会是皇上旨意下错了吧?

善扑营司房里的官员,都向他道贺,他机械的点头,答应一定在京里最好的酒楼——聚美堂摆酒席请大家,他拱手,嘴里喃喃地说着:“到时我就不一一到府上请各位了,今日在座的各位,到时一定赏光,务必前来”

“宝大人,跟在下一起去部里吧,还有些手续要请你办一办呢。”兵部的郎官客气地对他伸手,请他跟着他走。

李刚晕头涨脑地去了兵部,在那里交接了官文,换了衣服,这才由一群随扈簇拥着骑马回家。

家里已经接到喜报,一些关系好的同僚朋友,已经挤满了院子,他赶紧邀请进厅房坐下,大家无非说些贺喜的话,他正晕头转向应付不下,姐姐姐夫来了,那些朋友同事也知道他们姐弟情深,又都纷纷告辞,家里才算清静下来。

他见姐姐姐夫满脸疑窦,心里也有点紧张,唯恐对他们不利,姐姐却要他备酒菜,姐夫和他对坐了,小小喝了几盅算是祝贺。李刚的酒量,本来就豪迈,这几年在善扑营更是练得更上一个层次,他不敢和姐夫碰杯,怕把姐夫灌醉姐姐不饶他。

姐夫带姐姐回去了,他也由小诗服侍着睡下,他即使小斟,也会上了一斤酒的,等停下来时,就这样了,人会走会动,也不说错话,就是困极。

第二天,他精神抖擞,穿戴利落了,去廉亲王府,拜见火器营掌印总统大人,八王胤禩。

他端坐马上,随扈前拥后乎,从来也没有这么威风过。他知道,四品在京中,还是芝麻点儿,但他心里却是满足得不得了。

早上起来,他昨天那种晕淘淘的感觉已经消散,姐姐和姐夫脸上的凝重让他多少想了些问题,恐怕雍正帝那里出问题了,不然,这位被撂倒国外晾着的八王爷,怎么成了火器营总统大臣了呢?要知道,谁要是掌握了火器营,谁就有可能掌握这个国家的印把子的。

他甩甩头,那些多余的想法,他不想继续想下去,他就是一介武夫,是听从命令听指挥的。管谁去当皇上呢?不论谁当皇上,都是爱新觉罗的家务事,与他李刚无关。

廉亲王对人十分随和,李刚行过礼,还很拘谨,八王爷却随意地指着身边的椅子:“宝大人,坐下说话。”

“谢廉亲王。”

“宝大人,听说你武功不弱,综合了满蒙以及汉人武术精华,在善扑营里做头把交椅的?”

“不是,不是,我是练得比较杂,在善扑营,教习的时候,也就教的杂了些,哪里能说做头把交椅呢,博而不精倒能成为第一了。”李刚赶紧说道,这些说辞,是平时不服气他的人,攻击他时说的,他没什么文采,在这里掉文,肚子里的墨水,有点不够用。

“呵呵,李大人很谦虚嘛,这些话,都是那些不如你功夫好,还拿着架子不肯低头的人攻击你的吧?善扑营这几年,谁不知道你武艺好,人也爽快的。”

“王爷过奖”李刚心里很激动,他不求高官厚禄,却非常希望能得到人们的认可,那些没什么能耐却借着家族势力眼高于顶的人攻击他,是他心里的痛处。廉亲王是谁?圣祖皇帝的亲儿子,若说权贵,能贵过他的有几人?他却这么肯定自己的能力,李刚心里,就像熨烫过似得,顿时服服帖帖,全身的毛孔,都舒展了。

“宝大人,你过来咱们火器营,必能像你在善扑营一样,成为一把带兵的好手。为咱大清国国家安定和平,贡献力量,你说,对吧?”

“末将一定不负亲王千岁所托。”李刚激动地站起来,对廉亲王行礼,嘴里,则重重地向他下着保证。

“宝大人,快请起,起来说话。”

廉亲王还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模样,他拉着李刚坐下,笑眯眯地问:“李大人除了姐姐,近亲的,还有什么人吗?”

李刚摇头。

“那,你和你姐姐,感情一定十分亲密了?”

“嗯,姐姐姐夫对我甚好。嘿嘿,我家里不论有什么事儿,只要我和内子说一声,姐姐都会帮我处理的。”

“唉,还挺羡慕你的,有这么好的姐姐。”

“姐夫也很好。我以前担心——”李刚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他最初,担心姐夫为了子嗣续弦姐姐,和其他富贵的官员一样,妻妾成群,姐姐有多婢女的经历,肯定会因此受到攻击,那姐姐的日子大概就不好过了。他没想到姐夫竟然没有妾室,连个通房都没有,姐姐醉心她的机器试验,心无旁骛,竟然过得幸福快乐。

“担心姐姐过不好?你姐夫是个至诚君子,你姐姐又是天下少见的奇女子,你的担心大概多余了吧。”

李刚见廉亲王总能说到他心里,一种相见恨晚,终于觅到知音的感觉让他激动,他使劲点着头,嘴里附和着:“亲王千岁你说对了。”

“我看,你对你姐姐这么担心,你姐姐势必对你的担心会更甚呢。”廉亲王推心置腹地说。

“是的,姐姐经常早早为我打算,我刚想到,姐姐都给我办好了。”

“那,你觉得,你姐姐想让你怎么过才好?”

“姐姐希望我平平安安,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