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蝉闻言哆嗦了下身子,看了姐姐一眼后,伸手端了碗,再看了云衣一眼后,终于还是一仰头喝了下去。

“这才对嘛!走吧!”柳玉蝶见柳玉蝉喝了药,当下就笑了起来,而后立马拉着她入了后堂从前往净室的小门出去,直接到了后院里的花园里。(古代下人们收拾‘夜香’‘净桶’,从不可以从正门出入,都是从净室边上的小门里收集,换上清洗净的,而后从后花园里出入上宫奴甬道。)

云衣带着两人绕到小屋前,指了指那屋子,便自行去了,她去门房招呼着那些下人,免得有什么纰漏。而柳玉蝶则拉着柳玉蝉悄悄地到了小屋跟前,对她耳语到:“秀儿已经和那人在一起了,等下秀儿会蒙住他的眼,那时你便进去与她替换,待事必后,你再换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可知道?”

柳玉蝉吞了唾沫点点头。

“放心,是个英俊的年轻后生,不信,我先你带你瞧瞧!”说着便拉着柳玉蝉小心翼翼地贴近了小屋的墙壁,并伸手戳破了那糊在窗棂上的裱纸。

柳玉蝉耳听着细细可闻的亲热声,眼往内瞧去,就看见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裸着上身正一边和秀儿亲吻,一边试图要解了秀儿的衣裙。当下她的脸一红,离开了窗棂。

而就在此时秀儿则忽然拿出了一条红色的丝帕冲那王令说到:“诶,我是与你偷情,可我不是你的乐儿,我才不要与她一样,来,我给你蒙上眼睛,然后为你脱去衣裳,我们两个真真正正地偷上一回,你说好不好?”

王令听闻要玩花样,心中一笑,便是应了,秀儿就赶紧给他扎好了丝帕遮住双眼,而后便一边慢慢地给他脱去下身的亵裤,一边打量着窗外。

此时柳玉蝶已经偷眼相瞧,见时机一到,便拉扯着柳玉蝉到了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扯着她慢慢地挪到了床边。

秀儿见人已经到了跟前,此时便将已经脱了个干净的王令,往边上一推,纵身就跳到了一边,和柳玉蝶立刻退了开来,而那王令身子一倒之后,当时秀儿与自己玩,当下一撑坐了起来,借着丝帕里朦胧的影子,瞧见前方的身影,当下便是一抱:“秀儿姐,你快别玩我了,在我的心里已经烧起火来了,您就快从了我吧!”

第五章 行事(四)

且说柳玉蝉此时正心中紧张的几乎让她忘记了呼吸,突然被人这么从后面一抱,当即腿就吓软了,直接就往地上出溜。而王令感觉到怀中女子瘫软下滑还以为是那秀儿也按捺不住,当下口中嬉笑到:“原来秀儿姐也已经烧起火了,那在下就登堂入室了!”说着将怀中女子拖抱上床,摸上腰间的长带就要开解。

柳玉蝉此时虽然心如乱麻,但腰带一扯,却还是有所反应,立刻是伸手就想去阻止,结果手就抓到了王令的手。王令当下一摸她的手说到:“姐姐可是急了,要帮我?不用不用,我虽然蒙着眼,但还是解脱的开的。”说着故意身下一顶,柳玉蝉感觉到有硬物顶到私处,脑中立刻闪过刚才一眼扫到的这男子赤裸的样子,不由的脸红之中,也住了手。

“秀儿姐,您放心,我一定让您满意!”王令说着就将柳玉蝉的衣服解开,伸手要去扒了她的裤子。

秀儿再次紧张的伸手去抓。可这次王令却说到:“好姐姐,可是你叫我来的,这般推三阻四的,耽搁了时间就不好了…”王令说着就似要伸手去扯他眼上蒙着的帕子。

“别…”柳玉蝉惊慌的小叫一声,伸手住了他的手。

王令一时没听出差别来,只撅着嘴说到:“那姐姐到底想我怎样啊?”

柳玉蝉闻言转头看向小屋的门与窗,却没有一点身影可以给她瞧。但是她知道她们正守在外面,她知道她已经骑虎难下。

终于她咬着牙,哆嗦着手将那王令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是在逗我!”王令摸到裤边,笑容又起,当下一扯就将柳玉蝉的亵裤给扒掉了…

床板咯吱着,床帐摇曳着,身上男子的呼哧声,与身体的一次次被冲撞,都叫柳玉蝉百感交集。她想哭,因为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可她却又似愉悦的,毕竟这么一个青年男子比那日日宠幸她的皇上要带劲许多;但是她又是痛苦的,因为她必须咬紧自己的唇,决不能泄出一点呻吟之声,因为若是从她口中溢出,泄漏身份与否是一个,更重要的是她会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见人。

“哦…”王令舒坦的拖着尾音从美丽的身体上下来,躺倒在一边,他闻着鼻翼里略带汗味的体香,心中赞叹着这次偷情的美妙。正要开口说几句甜言蜜语时,他忽然察觉了异样,因为他此时才注意到,自己闻到并沉浸在里面很久的是玫瑰的香气,而先前自己问到的明明是桂花的香气。

难道我闻错了?王令心中觉得奇怪,就想抬手掀去面纱,但他很是机灵,忽然想到秀儿在蒙上面纱前还话多嘴刁的,可自打蒙上以后,就没怎么开过口,就连呻吟声几乎都没听见一句,这便心中更是觉得有古怪,便悄悄想着方才的不同,渐渐的他想到了那抓住过自己两次的手,柔软细滑,指尖细长,和之前为他宽衣解带的那只有着茧子的手可是不同…

是了,一定是换了人!王令心中想到了答案,便打算着自己现在该怎么做:是装睡还是该如何?可是他心中却又痒痒,想知道是谁与他自己暗渡陈仓,于是他非常机灵的装作挠痒痒,却以手腕蹭了蹭丝帕,令丝帕向下掉了些,这样他便有一个缝可以偷瞧。

粉色的宫装还在身边女子的身上,此刻她似是含羞的背对着他,一对宫女梳着的双雀髻此刻也略显的凌乱。

王令见此背影与秀儿的样子难以相分,当下便故意以手去环抱她的腰肢,口中说着:“好姐姐,你我还可…”他想着把她转过来偷瞧,可这个时候,忽然门口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外加急促的话语:“你们两个赶紧分开,皇后娘娘要和柳昭容过来赏花了,王令,你赶紧给我穿上衣裳出来!”

此话一出,王令也没心思偷瞧了,一把扯了丝帕,急忙就捡着丢在地上的衣裳穿起,他穿的差不多时想起了床上的女子,便扫眼过去,却见她已经把自己缩在被窝里,当下心中更是确定这是换了人了。于是他也不说破,只说到:“秀儿姐姐,我先去了,你自己小心。”说完便伸手捞上工具箱,出屋。

此时屋外站着云衣,二话不说的拉着王令就往花园另一角走。

“这位姐姐…”

“你少点废话,这里发生过什么,我都不知道,现在我带着你到了那边,你给衣服上还有手上弄些泥土,再随便找棵树摆弄两下就出去,动作麻利点,别耽误了主子们赏花。”云衣冷着脸交代着,王令不敢多言,只好点了头跟着,一路去了。

藏身在小屋后面的柳玉蝶和秀儿见云衣已经走远,便急忙进了屋。眼见屋中床上那缩在被中的一坨,两人相视一眼,便上前给扯了开来,就见柳玉蝉缩在被中正给自己穿套着衣裳。

“行了,人都走了,让秀儿赶紧给你梳整吧!”柳玉蝶说着摆了手,秀儿立刻上前。

柳玉蝉头埋的更低,口中蚊蚋:“怎么秀儿也来了…”

“她若不来,你怎么脱身啊?是她从宫门里来,说有事要找我,云衣才能带着她入殿,然后从后门来这里叫那小子走的啊。”柳玉蝶说着也走到床前:“行了,别这样了。时辰差不多了,赶紧着咱们回殿里,换下你这一身吧!”

柳玉蝉点点头,不再多言,急忙的穿好了衣裳,埋着脑袋与姐姐还有秀儿,又顺着小门回到了殿里。一进殿,见床上摆放着她的锦衣,梳妆台上罗列着珠花首饰,桌上是杯酒狼藉,她便感激地对姐姐一笑。

“放心吧,姐姐总会帮着你,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现在只希望你一次就中,别再来二次!”柳玉蝶说着看了秀儿一眼,秀儿忙伺候着给柳玉蝉从里到外的换下了衣裳,而后抱着那些衣裳出了殿,不大会功夫又折返了回来:“皇后娘娘,时候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

柳玉蝶起身点点头,走到桌前给拿起并没盖上酒盖的酒壶往酒杯里倒了点酒,一杯自己喝了,一杯用指尖沾着点了些在衣领,袖口,还有额头,而后也走到柳玉蝉的跟前,给她的衣领袖口沾了些,还洒了一点在她的额头上,而后说到:“现在你就好好睡一会吧,柳昭容可是不胜酒力,喝醉了。”说完,她把酒杯随意的一丟,转身冲着秀儿说到:“咱们走。”

秀儿点点头,伸手拉开了殿门,掀起帘子将皇后扶了出去,柳玉蝉双眼微眯,似有些微醺的样子,与她相扶着走往宫口。到了门房处,下人们全部都起身相迎,这时云衣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皇后娘娘,您怎么要走了,不是说和我家主子要在园子里转转的吗?”

柳玉蝶眯着眼摆摆手:“不,不去了,妹妹都醉到了,我一个人还看什么?我回去了,你,你快去伺候你家主子吧!”说着冲下人们说到:“起轿,咱们去陆昭媛那边看…”

“娘娘,您也喝了不少,还是先回去歇着吧。太后那边的花已经移过去了,晚点去不会有什么的。”秀儿十分体贴的劝慰着。

“也是,那就先回宫。”柳玉蝶说着扶着额头上了轿子,走了,那些跟随都急忙跟在了轿子后面扬长而去。云衣带着本宫的下人在门口行了礼之后就吩咐着下人们收拾的收拾,更叫了两个丫头进去帮着收拾屋内的残席。

一进屋,酒味便扑面而来。两个丫头看着桌上的狼藉相视一笑,偷眼瞧向屏风处,此时云衣在她们脑袋上各敲了一下,小声嗔怪着:“还看什么,赶紧收拾!”说完便去了屏风后。

两个丫头就一边收拾一边听到主子醉醺醺的同云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喝酒…”

“主子,不喝了,奴婢伺候您休息会儿…”

“我姐姐呢?”

“皇后娘娘还有事,她回去了。”

“酒还没喝完呢…”

“主子,来日方长,改日里您再和皇后娘娘喝就是。主子您躺好,奴婢给你用张热巾擦擦。”

很快云衣就出来,眼见两个丫头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吩咐到:“把门窗打开,敞敞酒气!”而后又吩咐着另一个去打水来。总之是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收拾干净。而这时那先前进去的年轻花奴背着工具一身泥土的走到了殿门不远处,小声问着收拾的丫鬟:“敢问这宫的主事姐姐在吗?”

云衣此时从殿里出来,看了一眼那花奴说到:“打整好了?”

“哎,弄好了,上了药,包了根,不会影响到主子们赏花了。”那花奴低着头汇报着。

云衣走到跟前,从怀里摸出一吊文来丟给了花奴:“行了,去吧,要是弄的好,以后哪不对了,再寻你来,赏钱拿着去吧,今日主子们都醉了,没功夫赏了。”说罢也就转身回了殿,那花奴也知趣的出了宫院。

殿房里柳玉蝉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捏着手中的帕子:“云衣,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主子,别瞎担心了,事儿已经完了,不用再想着了,您现在要等的就是好消息了,这事儿您从此就忘个干净吧!”

第六章 喜讯

朝露流云过眉变,日暮鼓影转眼迁。

转眼已是六月初,天高阳大,甚少有人于午间外出,个个都缩在宫房内避暑,知懒而休,少行而堕。

柳玉蝉也不例外,甚至比别人更是贪睡犯懒,常常连午饭都不进,就躺在床上休憩。这一日正在床上躺着呢,却听闻皇后姐姐倒来,便急忙套上一层纱衣,要出殿相迎,可才行到殿门口,姐姐柳玉蝶就已经进了殿。

“玉蝉见过姐姐!姐姐怎么正午过来了?”柳玉蝉已经习惯了只姐妹一起时亲近一些,见皇后身边只跟着秀儿便有些随意的上前询问。

“别的时候忙,只有这正午的时候,反而闲着,我素来没午休的习惯,只犯睏了才眯上一会。这不:在殿里的时候也想着有些日子了,便过来问问,如何?可是有信儿了?”柳玉蝶拉着柳玉蝉一边行往桌前就坐,一边轻声问着。

柳玉蝉听姐姐一问,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当下脸上红了些,却是低头说到:“不过是葵水晚了些日子,还未见期,如今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更不像姐姐说的什么会犯恶心…啊…”柳玉蝉说着,忽然呵欠涌了上来,话才说了一半,便以手捂着打了个呵欠,而后不好意思的冲着姐姐吐了下舌头。

柳玉蝶瞧在眼里唇角一勾轻声问到:“妹妹最近总是犯睏?”

“是啊,这天热了,闹的我跟没睡够似的,明明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觉得精神不错,可一到近午的时候,我这瞌睡就来了,都是这天太热,叫人犯懒…”柳玉蝉解释着,又打了个呵欠。

此时云衣已经捧了茶到了跟前,见着此景便笑对柳玉蝶说到:“皇后娘娘,我家主子近日里一直犯懒,也不思进食,加之葵水未至,要奴婢看只怕是好事将至了,您看是不是请个太医来给瞧瞧?”

柳玉蝶闻言点点头,转身看向秀儿:“悄悄地去请,就说我有些不适。”

“是。”秀儿应了退了出去,柳玉蝉便抓了姐姐的手:“姐姐,你有不舒服?”

“傻妹妹,我哪里来的不舒服?这不明摆着是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嘛。”柳玉蝶笑着拍拍妹妹的手。

“既然是给我瞧,那就光明正大的瞧呗,为何还要藏着掖着的?”柳玉蝉不解姐姐的用意,便出言询问。

“你不像她人有害喜的情况,虽有犯懒等事,但毕竟天热也算常见,为求保险,你我还是低调一些好,若是真有喜了,再做打算也不迟!如果只是天热给闹的,你我还需再努力,总好过让人知道你不舒服,多惹注意的好。”柳玉蝶轻声解释之后,冲着柳玉蝉说到:“姐姐希望会是好消息,这些日子,姐姐都围着那陆悠韵在转,如果可以,姐姐希望可以伺候的是你!”

柳玉蝉闻言便冲姐姐一笑,不好言语什么,端茶自饮却心中想着姐姐那话的意思,知道若是未中还要再努力,当下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这时小环捧着一些糕点入了殿,放在了桌上:“皇后娘娘这是御膳房新送来的果脯糕点,您尝尝。”

柳玉蝶闻言笑了一下,点了头,却并未动作,而柳玉蝉一见小环进来,怕姐姐有些话不好说,当下便冲小环说到:“小环啊,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大正午的,你也去休息会吧,晚上了好陪我游下园子。”

小环点着头急忙退出了殿,却并未回往自己住的小屋,而是在殿前的石桌前站住了:“为什么主子现在总是把我支开呢?经常让我做这做那的,却和云衣两个在殿里嘀咕些什么。而且每次皇后来,她都说不用我伺候。人家不就是宫里的老人,你用着顺手嘛,也不至于这么撵我啊!”小环有些不满的自喃,却不想被出殿准备取些水果的云衣听个正着,当下她眼一转便径直走到小环身后,直往小环耳边贴去说到:“你呀,知足吧!”

小环猛然一听言语吓的歪了身子,当歪头看清是云衣时,自然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还不等她说话,云衣却抱怨了起来:“哎,真不知道你怨什么,要怨的话,也该是我怨吧!”

“你得小姐器重,你有什么好怨的。”小环撅着嘴,略红着脸嘟囔在口。

“如果这样的器重是好事,我啊,宁可让给你!”云衣说着往小环跟前一坐说到:“还是自家的小姐疼自家的奴婢,端茶倒水的这些,是这个不用你做,那个不用你来。跑前跑后的差事,也总是我再跑,这么大热的天你得了便宜在房里和主子一样的睡觉,这会倒好,还觉得自己吃了亏,真不知道我这忙前忙后辛苦成这样的,有什么好叫你不平和羡慕的,要是你喜欢大热天的跑来跑去,我拜托你等会就和主子说去,那我们两个就可以换一换,我也能偷懒在屋里睡个好觉,晚上了还能陪着主子赏花游园,全然的清闲自在!”

小环看着云衣边说边擦汗捶胳膊的样子,撇了下嘴:“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主子事事都要你而不要我呢?”

“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云衣说着叹了口气:“我在宫里也算是个老人了,各处的人不说有着人缘,起码也是混个脸熟,而且各宫各院的讲究和规矩怎么也是可以倒背的人了,主子想免得麻烦处处用我,这有什么不对的呢?倒是你,说是和我一样的奴婢,但像你这么清闲的可很少见了,主子是你的小姐,她疼你,免得你处处受人脸色,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陆昭媛有孕在身,全宫上下都是看人家脸色的,很多人不都对咱们主子冷了脸了吗?倘若你喜欢看人家的冷脸和眼色,那下回主子叫我去做什么,我就托给你,到时受了委屈的,可别来怪我!”

小环一听这话,心想是这么个理,再看云衣一脸的无奈神色,心说自己怎么就置着闲气,当下就不好意思地冲云衣一笑:“云衣姐姐您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小姐亲你不亲我,就…”

“就吃起闲醋了呗!”云衣说着噗哧一笑:“你呀,真是的,你可是和主子一道进来的随侍,难道你觉得我可以比的了你吗?辛苦就是我的,受人脸色也是我的,而你却还不高兴,真是对你没有言语了。”云衣说着起了身:“好了,您去睡觉休息吧,晚上陪主子逛花园,我呀现在给里面的两位端水果去!”说罢也就起身走了。

小环看着云衣的背影吐了下舌头,心中怪着自己不懂事,也就不再念想而回去休憩了。

很快,秀儿带着一位年纪大的了太医进了宫院,禀报之后便入了殿。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柳昭容。”老太医进殿行礼,皇后一摆手免了:“宋太医快起来吧,今日里本宫总觉得有些身子骨困乏,刚才到妹妹这里来叙旧,忽又觉得有些倦怠,干脆就请你过来给瞧瞧。”

“皇后娘娘不必担忧,待微臣为您把脉看看。”老太医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一张薄薄地丝帕盖在了柳玉蝶的手腕之间,而后对柳玉蝶微微行礼后便坐在她身边为其把脉,不大一会功夫,他收了丝帕说到:“皇后娘娘无碍,您并无报恙,想来只是因着天热而没有什么胃口,又时值正午,乃是人困乏之时,娘娘大可在困乏来时,顺意而休。如果娘娘有所担心的话,微臣可以开两副散热的药给娘娘服下,相信也可以缓解体热而乏…”

“哦,原来是这样啊,啊,妹妹刚才不也说这些日子总是犯困,饮食无味,不思进饮的吗?既然宋太医在这里,不如一并也号脉看看,若是和我一样,也可以叫太医给你开两副药剂!”柳玉蝶冲柳玉蝉说着,便将她的手抓到了药枕上:“宋太医,有劳了。”

“是。臣这就为柳昭容把脉。”宋太医又把丝帕盖在了柳玉蝉的手腕上,微微行礼后,便坐在柳玉蝉的跟前号脉。

柳玉蝉有些紧张地看向了身边的姐姐,她不知道只一次是否就能中。而柳玉蝶此时则盯着那宋太医一脸的期盼,这些落在柳玉蝉的眼里,她更加明白姐姐比她更渴望听到是个好消息。

宋太医的脸色微微变动之后,略带喜色的问到:“敢问柳昭容,近期是否葵水未如期而至?”

柳玉蝉点点头。

“那您是不是倦怠乏力,不思饮食,并在清晨有些许恶心?”

“倦怠乏力是有,也的确不是太想吃东西,不过并未有恶心。”柳玉蝉如实回答着。

“娘娘恐怕过些日子就会晨起而恶心了…”宋太医说完起身冲着皇后就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臣为柳昭容号到了喜脉,柳昭容已有身孕近月余,臣贺喜之!”

“真的?”柳玉蝶的双眼刹时明亮许多,她看着柳玉蝉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千真万确,微臣恭喜皇后娘娘,恭喜柳昭容。”宋太医言罢又对柳玉蝉拱了手,而后说到:“臣这就去向皇上报喜!”

“慢!”柳玉蝶忽然抬手阻止,而后她脸上还带着笑容,但是却低声冲宋太医说到:“宋太医,你只是来给本宫号脉的,现在本宫无事,你可以回去了。”

“皇后娘娘您的意思是…”

“你没有给柳昭容号脉,还不知道柳昭容已经怀孕知道了吗?”柳玉蝶说着冲宋太医一眨眼:“你那给我守住这个喜讯,现在还未到公布之时,本宫要给皇上一个惊喜,所以现在别人都不可以知道,不过你放心,他日这个喜脉依旧是你号出,赏赐依旧是你的!”

第七章 吉兆

宋太医为皇后效力很多年了,见皇后这么说,便是心中了然,自然是知趣的低头应了,而后开了一张保胎的药方交给了皇后:“皇后娘娘这是保胎的药剂,微臣这里还有一张散热的药方,娘娘您收好。”

柳玉蝶点点头,冲着宋太医说到:“有劳了,你去吧,记得这几日好好在太医局里当差,要是有什么信儿了,那可要腿脚利索点!”

“是,微臣明白。微臣告退。”宋太医说着对两位主子行过礼后,就被秀儿送出了殿。

“姐姐,有了好消息您又不让说,难道是有什么不对?”柳玉蝉毕竟心虚,她以为是哪里出了岔子,所以不安的询问。

“怎么会呢?姐姐不是说了嘛,什么都给你安排好了。那,现在你已经有了身孕,也就是说我们有了翻盘的机会,但是你怎么也是迟在陆悠韵的后面了不是?这个时候你有喜的消息出来,也不过是添喜罢了,并不能因着你是我的妹妹,大家知道我的期盼,你就能走在前面,更不会就此把陆悠韵给压下去!”柳玉蝶说着有些心疼似的拍打着柳玉蝉的肩膀。

“这我知道,可是没有办法啊,谁让人家就是中了呢。再说了,反正我也有了身孕,至少她们不会说我是不会下蛋的鸡,也不敢在嘲笑我了!”柳玉蝉说着对姐姐有些无奈的撇了下嘴!

“傻妹妹,难道你想让所有的风光都被陆悠韵捏着吗?难道你只是想在和陆悠韵相对的时刻,不过是不用低头吗?难道你就不想比她还昂着头吗?”

“姐姐你别逗了,人家比我先有,生也是生在我前头,要想我趾高气昂,怎么也要等她生个女儿我生个儿子才行,要是人家生个儿子在前头,我除了指望你过继了去,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我有办法,就是她在你前面生个儿子都管保没用!”柳玉蝶说着脸上便浮现出有些神秘而得意的笑容。柳玉蝉一听,大为惊讶,急忙就扯着姐姐的胳膊问了起来:“什么法子?姐姐快说给我听!”

“我呀不能和你多说,免得你这个不会藏不会掖着的人给我露了去,这么着吧,我只告诉你怎么做就好了!”说着,柳玉蝶便在柳玉蝉的耳边嘀咕了起来,片刻后,柳玉蝉看着她姐姐一脸诧异地问到:“只这样吗?这能行?”

“怎么不能行?十五的时候正是太后还愿的好日子,到时你只管站在旁边就是,等到我捧出礼物,要送出去的时候,你给我小心点的昏倒在云衣的怀里就是,我保证你从此比陆悠韵风光,就算她生下的是个儿子也没用!”

“礼物?太后还愿还要什么礼物?”

“你不明白的,只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太后素来信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御花园内的大佛堂内吃斋祈福,按照循例,只有逢节庆或是大事时,所有的嫔妃才会相伴,一起祈福。而平时则都是皇后为讨好太后,便亲自陪伴而已。

但是今次因为陆悠韵有了身孕,皇后娘娘便召集了后宫所有的嫔妃一起前来为陆悠韵祈福,祈求她为天朝再添一位皇子。而且太后也在皇后的提议下,命人打造了一尊送子观音,希望陆悠韵可以为皇上添一位皇子。当然,众人祈福的事是大家都一早知道的,可太后送礼物的事却只有太后和皇后知道,因此柳玉蝶便在这上面打了主意。

这一日正是六月十五,大清早的太后在沐浴过后,就十分虔诚的来到了大佛堂。此刻大佛堂内早已罗列着等候多时的妃嫔们,虽然她们的心中是不乐意的,但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此刻众人个个都是一副虔诚的面孔笑望着太后的到来。

太后下了轿子就看到皇后已经立在轿旁伸手相扶,当下她心中便是十分欣喜,继而将手放在柳玉蝶的手中,言语嗔怪到:“你呀,堂堂一国之母,怎可跟着婢子一样的杵在这儿?”

“母后您可是千金之躯,玉蝶就算再是一国之母也是您的儿媳,儿媳伺候婆婆本就应该,玉蝶做您的婢子那也是福气!”柳玉蝶十分乖巧地说着孝顺的话语,听的太后心窝子里满是热乎,将柳玉蝶的手捏了捏:“哀家就是喜欢你的这份心!”

柳玉蝶笑了笑,没再言语。

“诶,大家都到了吗?”太后瞧见佛堂门口就可以看见的身影便问着皇后。

“母后,众位姐妹都到齐了,就连陆昭媛也因为知道大家要为她祈福,而感激的过来了呢!”

“过来了好,佛祖亲近些,也好应了愿,一会哀家也正好把礼物赏给她!”太后轻声说着,就进了佛堂,此时众人都知趣的退在一边。在佛堂内一般不会行礼,所以众人并不是上前行礼,而是纷纷退开,这样一来陆悠韵则凸显在前与太后皇后相视而笑后,只微微地福了身子。

太后送了皇后的上,上前拉起陆悠韵的手轻轻一拍,继而便到了佛祖前,双手相合。身边的宫女,立刻拈香而焚,而后在太后睁开眼的时刻将香送到了太后的手中。

太后口中默默念了两句,将香递还给宫女送入香炉后,她便冲着佛祖说到:“愿佛祖保佑,让我天朝再添一位龙孙!”

此时妃嫔们也都站到了太后的身后,跪下磕头以表心诚。太后满意地转身才招呼了众人起身,却听闻太监唱诺着皇上驾到,虽是一愣,但还是笑脸迎到了佛堂门口:“皇上你怎么来了?”

“母后,儿子知道您今日领着众位嫔妃一起来祈福为的是要我天朝再添一位皇孙,那为表心诚儿子也该自己亲来祈福啊!”龙天舒说着冲太后一笑。

“皇上能有此心甚好,可是此时正是早朝时分…”

“母后不必担心,儿子已经叫朝臣们等着了,待祈福过后再上朝已不迟…”

“这…”太后有些疑虑,毕竟上朝是大事,她把耽误了有违祖训。但皇上却已经与她说到:“母后不必这般,若是儿臣不适,都可过了早朝,今日只是推迟一会,不会有什么,再说了今日可是祈福的好日子,为天朝开枝散叶也是大事,相信大臣们也不敢多言。”

太后听皇上这么说,便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也不去想,而是叫人为皇上拈香。龙天舒在佛堂前许愿之后,自然是嫔妃们磕头应和,待到众人起来的时候,龙天舒便转身冲着陆悠韵一笑说到:“今日众人前来祈福,可见对你期许有多深,朕此次来可不是空手而来,还特地命人为你打造了一只钗!”说着他转头看向身后的王总管。

王总管立刻捧着一只锦盒到了陆昭媛的面前,并在太后与皇后的注视下将那锦盒打开,里面一只镶嵌着红宝石的石榴簪耀眼夺目。

“石榴花开,子孙都(多)来!”太后一见便是喜上眉梢,当下念了一句出来不说,更是笑言到:“想不到皇上与哀家一样,焦心期盼,你今日有礼物送给她,哀家今日也有!”说着便叫下人将早准备好的礼物送到了陆悠韵的面前。

“这是哀家的礼物,不如你打开来看看吧?”太后指着丫鬟捧着的漆盒笑言,而陆悠韵则满脸欣喜,正开口谢恩准备去接,却不想此时听到一人急呼:“主子!主子,您醒醒啊!”

众人寻声而去,就看到柳昭容已经昏倒在云衣怀中,此时龙天舒还未做出反应,柳玉蝶却已经大声叫到:“来人啊,快传太医!”说罢就从那捧着漆盒的丫环与陆悠韵的中间穿过,更将还捧着锦盒的王总管轻轻地推了一把,当下王总管就倒退了两步,和陆昭媛离的更开了。

突发这样的事,自然陆悠韵不好再接礼物,而皇上和太后也因为关心,并未执意要陆悠韵接礼,都一个个看向了柳昭媛和皇后。

“妹妹你怎么了?好端端地你可别吓我啊!”皇后一脸的关心,伸手抓了云衣便问:“她这是怎么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主子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天热给闹的,茶饭不思,且体虚身乏的,今早起来还说头蒙蒙地,但看着似有无事,刚才奴婢瞧着主子接连两次跪礼起来后有些晃悠,刚想上前扶一把就见主子倒了过来…”

“你怎么当下人的,主子不舒服还不去找太医!”皇后抬了眉。

“奴婢也去找过,可太医们都忙着为陆昭媛监脉,制药膳,无暇打理,只听闻着奴婢说了什么情况就给了奴婢一张清热的药方,奴婢给主子熬了,可她说是不好喝便没喝…”云衣说的是一脸的委屈。

“这帮太医,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不过是一个嫔妃有孕,众人就拿来当借口!真是放肆!”龙天舒刚抱怨完毕,就看见宋太医提着药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当下就上前一步说到:“你来了,赶紧给柳昭容看看,她是怎么了?怎么这人就突然晕了过去!”

宋太医对着皇上与太后匆忙躬身行礼后,立刻就跪倒在柳玉蝉的跟前为她把脉,而皇后则一脸忧心的问询着:“宋太医,我妹妹无事吧?”

片刻后,宋太医便询问起云衣有关柳玉蝉最近的一些情况,而后她一放柳玉蝉的手腕,冲着太后与皇上就大声叫到:“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后!”

“恭喜?”龙天舒一愣之后,眼似明亮,而太后也眉眼挂上了笑:“何喜?”

“臣为柳昭容号出喜脉,柳昭容她已有身孕月余,臣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啊!”

“好好,朕,有赏!”龙天舒笑着看向了有些呆住的皇后,此刻两人眼闪交汇中闪动着欣喜。而太后则笑的合不拢嘴,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一把掀开了本来要送给陆昭媛的漆盒,看着里面的送子观音说到:“哀家才和皇上求老天爷赐我天朝一位皇孙,这边柳昭容就有喜,此乃吉兆,此乃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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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埋

“母后说的是,如今老天爷为我天朝赐下一位皇儿,朕实在太开心了!不过…”龙天舒说着看向了还昏迷中的柳玉蝉,一脸担心的问起了宋太医:“为何柳昭容昏厥不醒?”

“皇上请勿担心,刚才其丫鬟说柳昭容因为今日来胃口欠佳不太进食,而致有些体虚,想来,是祈福之时有所劳累辛苦所致,无妨的,只要好生休息,注意食补就是。”

“这样啊,那宋太医你快为柳昭容配一些食补的法子,另外备一些安胎的药,可知道?”太后闻言立刻吩咐了起来:“来人啊,快把柳昭容送回去休息!”

云衣和几个上来的太监宫女将柳玉蝉扶着出去,而皇后此时则冲着太后与皇上屈了膝:“皇上,母后,臣妾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龙天舒一边问着,一边上前将柳玉蝶拉直了身子。

“皇上,母后,柳玉蝉是我妹妹,如今她能有身孕,可谓是老天爷恩赐。但妹妹身弱,做姐姐的难免担心,所以,所以我想亲自去照顾她。”柳玉蝶说着深情地看了龙天舒一眼。

龙天舒明白柳玉蝶此刻的心情,他点点头,看向了太后:“母后朕觉得还是让玉蝶过去照看玉蝉的好,您看呢?”

“做姐姐的挂着妹妹,自然应该,再加上又是如此的巧合,难保就不是老天爷显灵,所以哀家也是认可的,而且现在陆悠韵的身子也快有三个月了,应该是没大碍了,不如这样吧,皇后就亲自去照看柳昭容,而陆昭媛嘛,就由钱贵嫔你多关照了,反正你也离的近便,如何啊?”太后说着看向了钱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