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嫔虽是心中不大乐意,但这事岂有推脱的,只好一脸笑容的上前:“太后放心,我会好好照看陆昭媛的。”

太后笑着点点头,就看向了陆昭媛:“将你换给钱贵嫔照顾,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陆悠韵心中一嗤:你连钱贵嫔都已经招呼好了才问我,这不是明摆着做做样子嘛!

“太后放心,悠韵不是不懂事的人,这个时候,柳妹妹有了身孕,是天大的喜事,怀孕之初要处处小心,皇后娘娘亲自过去照顾,理所应当。而悠韵这一月多来受到皇后娘娘无微不至的照顾已经是心中感激非常了,如今又换钱贵嫔来照顾,实在叫悠韵感激不尽,如今太后这般关照悠韵,悠韵又怎么会有意见。”陆悠韵挂着一脸的微笑,与太后相言。

“好,识大体,知分寸,不错!”太后出言夸赞,陆悠韵自然含笑低头。

柳玉蝶见状便走到陆悠韵跟前一拉陆悠韵地手说到:“陆昭媛不亏是柳昭容的好姐妹,我这个做姐姐的代妹妹谢谢你。”说着竟是一弯膝盖。

“皇后娘娘言重了,陆悠韵可受不起!”陆悠韵急忙出言,皇后若是真给她行了礼,不管什么理由,她可是落不到好去。皇后正了身,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就松了陆悠韵地手冲皇上和太后行礼:“皇上,母后,那臣妾就要过去照顾妹妹了,不过呢,臣妾想让皇上相陪一道去看下妹妹,这个时候,相信妹妹醒来一定想和皇上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

太后点点头:“好好,你们去吧,王总管去把消息传给大臣们知道,让他们在朝堂上多等一下吧!”

“是。不过…”王公公抬了下手里的锦盒,这意思很明确,陆昭媛可还没接礼呢。而就在此时,皇后一脸抱歉地冲陆昭媛道起歉来:“哎呀,是我不好,都是我一瞧见妹妹晕倒,便慌了神,竟是耽误了你接礼呢!陆昭媛你可别怪我啊!”说罢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陆悠韵笑笑。

“皇后娘娘您不必如此,悠韵岂敢有此等想法?”陆悠韵忙是客气,而皇后则抱歉地笑着转头看向了王公公手里的锦盒和那丫鬟手里的漆盒,出言催促到:“还不快把东西送到陆昭媛的手上?”

“等等!”忽然有人出言制止,众人皆寻声看去,就见是一直跟在太后跟前那位上了年纪的纪嬷嬷冲着太后一欠身说到:“太后,这礼物怕是陆昭媛接不得啊!”

“哦?这什么意思?”太后有些纳闷,这纪兰是跟在她身边三十多年的婢子,也算是一路熬出来的,为人小心,心眼也是极多的,此时出言相阻,太后自然很上心。

“太后,您和皇上送出的礼物是何寓意?不就是希望能为天朝增添一位皇孙,不是吗?要不然您也不会于今日这般邀请众位嫔妃一起来祈福了不是吗?而就在您和皇上要赏赐礼物的时候,偏偏柳昭容就有了喜讯,您说这是不是老天爷显灵,佛祖庇护呢?”

“这…哀家也觉得大喜过望,说来还真是心中想着老天爷恩赐呢!”太后随即点头,信佛的人,自然相信这是佛祖庇护,所以她略一顿之后,当下便对着佛祖口中称谢,并叫人去准备她许下的诸多贡品香火。

略略耽搁了之后,太后才看着纪兰说到:“还好你提醒了哀家,佛祖之意,我们怎可逆!来人啊,快将哀家与皇上的礼物送到柳昭容那里去!”

太后的话一出,陆悠韵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在纪嬷嬷相拦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这些东西是到不了自己手上了,而现在听着太后这么说,她只是没想到太后竟然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脸面这般就转送了出去,这实在多少叫她有些尴尬。

王总管和那丫鬟不敢多言,立刻看向了皇上,见皇上只点点头,两人便是急忙的退了下去。这个时候皇后却冲着陆昭媛有些抱歉地说到:“陆昭媛,这事你看,皇上与太后本是想…哎,这真是叫你…”

“皇后娘娘您快别这样,悠韵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既然妹妹有喜,又得吉兆,自然礼物是该送到她那里去的。”陆悠韵说着低了头。

太后此时嗓子里假意的咳了一声说到:“其实哀家倒觉得皇后未必要和陆昭媛道歉,毕竟这是佛祖的庇护,老天爷的意思。想来老天爷也是疼爱皇后疼爱你们柳家,见玄儿去了,便愿意重新赐我天朝一个乖孙,此等天意怎可违背?陆悠韵是识大体的人,自然明白,对吗?”

“太后说的是,想来柳妹妹定是怀下龙子,他日诞下便可成为太子呢!”

陆悠韵的话博得了太后的高兴,当下她脱下手上的一只手镯就放进了陆悠韵的手里,继而就看向皇上:“皇上走吧,和哀家一起去看看柳昭容吧,这个时候想来她也该缓过劲儿醒了!”

“好。”龙天舒应着亲手扶了太后出去,并未与佛堂里的人言语什么,而皇后柳玉蝶则一脸笑容地叫大家自行散了,末了,走到钱贵嫔身边对她说到:“钱贵嫔,从现在起陆昭媛就麻烦你了。”

“皇后娘娘客气,淑宁自当尽力!”钱贵嫔陪着笑看皇后得意的出去后,扭头看向了陆昭媛,朝她慢慢地一步一步走过去。

陆悠韵捏着一只玉镯,多少心里还有点安慰,但看到钱贵嫔走过来的时候,还是眼露慌张:“钱贵嫔,悠韵不敢劳您照顾,悠韵自会小心,不敢麻烦…”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人家皇后都能照顾你,难道我就不能?哼,太子,人家还没生呢,你都知道是太子?你这张嘴还真会讨人喜欢,知道自己的孩子没那命,就去吹捧人家的,难道你觉得本宫的彤儿就没太子命吗?”钱淑宁说着就冲陆悠韵瞪了眼。

陆悠韵哆嗦了一下:“钱贵嫔您别生气,您也看的到当时是个什么情形,太后已经认定是老天爷赐柳昭容于皇子,我,我不过是顺着言语罢了。”陆悠韵说着竟是抽泣了起来。

“嘁,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告诉你,好好看好你的肚子,要我像皇后一样一天往你跟前跑三趟,我才没那份闲心!”钱贵嫔说着就带着下人出了佛堂。

其他的嫔妃稀稀拉拉地都跟着逃也似的走掉了,诺大的佛堂里就只剩下陆悠韵和身边的香凝。

“主子,您可别伤心啊!”香凝看着陆悠韵那落泪的样子,心疼的劝解,可这个时候陆悠韵却抬起了头,将一滴挂在脸上的泪抹去:“伤心?我有什么好伤心的,哼,不就是夺了我的风光吗?我巴不得呢!”

“主子我知道您不想被人家盯着,免得要处处防备,可是您也不必在太后跟前说什么太子的话啊,您是哄了太后高兴,可到底对您不好啊,不但显得你卑微不说,就连钱贵嫔不也得罪了?”

“我受宠多点,她就会不忿的了,如今我有身孕,早已把她得罪了。反正我也不指望她能对我多好,倒不如干脆些,让她把那精神往那边耗!”陆悠韵说着起了身:“太子?哼,等她有本事生下个皇子再说吧!”

“主子,生不生下太子的咱们不知道,反正您是在她前面生的,只要您生的是个皇子,她只有干瞪眼看着。”

“你说错了,如今这么一闹,我就是生下个皇子,太后和皇上也会等着她生下的,我这个,人家看不上!”陆悠韵说着冷了脸。

“那岂不是说只要柳昭容生下个儿子还,还真就是太子?”香凝一脸惊色。

“那是自然,不然我干嘛说出来,所以啊,我给钱贵嫔提个醒,我给她心里埋下个种子,你猜以她的肚量和脾气,会不会让我那好妹妹那么顺利的生下来啊!啊?”陆悠韵说着笑了起来…

第九章 贵妃(一)

后宫里的妃嫔从来都是一靠容宠二靠出身过日子的,只要你出身好,再加上容宠放在那里,没有一个敢惹你,恼你,小瞧了你,这就好比那钱贵嫔,明明连妃都不是,却可以嚣张到常常不给皇后和德妃面子,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她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让皇上有所顾忌,再加上有着一位儿子,自然就是可以在宫里横着走,谁让皇后的儿子早早归天了呢!

退一步说,倘若你没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好出身,那就一定要有一副好相貌,配上那玲珑的身段,抹了蜜的嘴,再会上一点勾人心神的本事,只凭借着皇上对你的宠爱,那也是平步青云,叫人不敢对你冷着脸。只不过这等的妃嫔就没头一种那般敢耍性子了,前有贤妃当了例子,她就是再美貌又如何,现在也只能在玉茗院过自己的清冷日子,而即便带着盘儿的德妃,依旧在后宫内风光着,但到底也是庙堂里的菩萨表面光鲜罢了,谁让她毫无出身可言不说,也的确不够美艳呢。

本来论出身和容宠够的上级别的是董贵妃,只可惜她不是那有福的人,早早地就去了。好不容易这身为皇后的柳玉蝶接了福气,又被帝王疼,是又有着一个好儿子的,可惜,偏偏这玄殿下也早早地去了,结果皇后是挂着个空名倒要看钱贵嫔的脸色,一直小心委屈的过日子。如今这柳玉蝉有了身孕,她窝在心里的一口气终于算是吐了出来。当下她陪着皇上和太后看过柳玉蝉后,就在一旁抹着眼泪开了口:“妹妹,姐姐知道你有了龙嗣,真是开心的不得了,我们柳家总算是对的起皇上的恩典了!”

皇上闻言心疼的拍拍柳玉蝶的手,而在一旁的太后也算是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想到昔日里自己对她许下的愿,当即就对皇上说到:“皇上,皇后自入这宫门为太子妃起,就贤良淑德,知道疼爱姐妹,知道照顾哀家的,历经几次变化折腾都保有着一颗贤善的心。如今天可怜见的,让柳昭容有了身孕,想来皇后心中是激动不已。皇上,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啊!”

“表示?”龙天舒眨了下眼说到:“母后,不瞒您说,儿子知道玉蝶对这孩子有多大的期望,儿子也相信母后是清楚的,朕素来知道玉蝶的好,这次也是打算等到柳昭容生了皇子以后,便由玉蝶过继过去,这样不但这孩子可以以皇嫡子的身份成为太子,同时也能让柳家安稳在朝中,好好助朕啊!”

“皇上,柳家世代效忠,就算皇上不立这皇子为太子,柳家也绝对忠心耿耿!”柳玉蝶急忙要下跪表忠心,龙天舒一把将她拉住,出言到:“你呀,朕自然是知道你柳家忠心的,可是要是没个太子为你柳家撑着,难道你以为你爹压的住那吏部?”

“对,臣妾真是糊涂,妄言了。”柳玉蝶急忙低头抱歉,她心中清楚吏部为六部之首,她爹的礼部最多也不过借着有个太子撑腰来和吏部平起平坐,要想压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没什么,朕知道你姐妹情深,是不会亏待了你妹妹的,只是这表示朕的意思,不若低调一些,待她产下龙子之后,我们再做打算…”

“皇上!哀家觉得不可!”太后此时看了一眼缩在床上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柳玉蝉说到:“钱贵嫔在后宫里的嚣张跋扈是有目众睹的,以前是因为玄儿去了,皇后膝下悬空,无奈才由着她的,如今柳家有了后,就等于是皇后有了后,怎么还能让那钱贵嫔嚣张?哀家的意思,你也是时候好好捧起柳家让那不知好歹的钱贵嫔有所收敛!”

“母后您的意思,儿子是明白的,可是您也知道他钱家手中的人脉自打父皇在时,就已经培植起来,父皇当年也说过,要小心用他钱家的门生。说起来这十多年,朕真的有注意,可是无奈钱家的势力庞大,很多大臣追根究底都于他有一脉之缘,朕就算想打压也是难的啊!毕竟,朕总不能因为忌讳他而用臣不论才能吧?相比之下,国家社稷更是重头啊!叹只叹这钱尚书太有本事,早将那些能人才子收在门下做了学生!”

太后闻言也皱了眉,她知道皇上说的没错,毕竟国有国本,觉不能因小失大。

柳玉蝶在旁边听着,转了眼眸,继而故意转身去和柳玉蝉说话:“妹妹,你也看见了,皇上有皇上的难处,皇上与太后一心疼你,你可要多多体谅,绝不能有所不满…”

柳玉蝉急忙地摆手:“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敢不满,只要皇上疼我就好,只要太后不嫌弃我不懂规矩,我就拜神求佛了!”

皇上与太后一听柳玉蝉的言语,当下相视一笑,太后更是坐到床前拉上了柳玉蝉的手:“你姐姐说的没错,你呀就是个小孩性子,如今有了身孕还是这般,你放心吧,哀家才不会和你计较呢!”

“太后是一心求佛的人,心善感天,怎么会和你计较!”柳玉蝶此时也对柳玉蝉摆了头:“你呀好好养着身子,姐姐会照顾着你生下一个白白胖胖地皇子,倒时,皇上也能多少松口气了。”

太后听到皇后这么说,转头看向了龙天舒:“怎么?皇上你一直都很忧心吗?”

龙天舒笑了一下,没有出声。柳玉蝶倒是急忙插言到:“皇上能不忧心吗?钱尚书身后的势力已经让皇上有所压力,如今我无能,不能为皇上再诞龙子,自打陆悠韵怀孕的消息一出来,臣妾就已经打算和皇上商量过继那陆昭媛的儿子过来,为的就是不能再让钱家势力扩大,只不过陆昭媛其爹只是京城府尹,而且还是后继,与她的身份上来说,并不怎么金贵,再加上这陆府尹能力有限,能帮到皇上的实属不多,皇上自然心中有所烦忧,但形势依然如此,皇上也只有和臣妾走一步是一步了。只不过,万没想到,今日祈福就传来妹妹有孕的好消息,这般的话,柳家就有机会为皇上平衡势力,想来皇上是可以松口气了。您说是吗?皇上!”

柳玉蝶的话句句都说在了龙天舒的心坎上,当心为她的知心便是点了头。而太后听皇后这么说,便捏紧了手里的丝帕:“这钱家的势力都让皇上寝食难安了,哀家就更不能容他们嚣张下去!”说着她转头看向龙天舒说到:“皇上,陆昭媛原本是个贵人,因为有了身孕才得以晋升的,哀家的意思,皇上,您今日也该给柳昭媛晋升了吧?她可是在哀家祈福之时传来喜讯的,皇上要是不晋封的得体,哀家这心里可不舒坦!”

太后忽然这般言语让龙天舒不由的一愣,这柳玉蝉的晋升自打进宫起,就算是独一份的了,别人就算是获宠,也都是要挨上个三年五载的才能到这昭容一级,就连那嚣张跋扈的钱贵嫔也都是在生下了彤儿之后才成了九嫔之首的,如今要再给柳玉蝉晋升的话,岂不是只有妃可升?可现在宫里挂妃的,哪个不都是在东宫起就在他跟前侍奉的,若是真将柳玉蝉封了妃,只怕那钱淑宁非闹腾起来不可。

当下龙天舒就有些疑虑地将自己这份担忧说了出来。可太后一听却是笑了:“皇上啊,哀家要的就是那钱贵嫔忍无可忍!”

“母后,儿子不明白。”

“那钱淑宁不是自恃金贵吗?哀家就偏偏让她看到,只金贵是没用的。哀家的意思,你今日就升了柳昭容为贵妃,他日里待陆昭媛产下龙子便升其为淑妃,待玉蝉生下龙子过继以后,皇上再晋升柳玉蝉为皇贵妃,哀家看那钱淑宁还有什么盼头!她不是嚣张跋扈吗?哀家就让她还有她爹都知道,在宫里你的金贵与否那只能是皇上给的,想拿自己的势力来压皇上,那就是自寻死路!”太后说着就竖了眉。

柳玉蝉闻言当下就打了个哆嗦,她没想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这翻起脸来竟是如此的吓人。

“可是,若是那样的话,就算朕不理会淑宁的闹腾,可是钱尚书的面子朕总是要给的,不然的话,国不成事,可就麻烦…”

“皇上,您可以是一国之君啊!难道你想你的天朝把持在一个臣子的手里?臣子是什么,那就是您手里的狗,您怎么能让狗牵着走?”太后说着脸上就挂着一股子寒气。

“母后您说的是,可是钱家的势力不容忽视,这些年您不也一样给着她们面子吗?朕担心若是如此,只怕那淑宁会大兴事端啊!”

“那就让她兴啊!”太后说着抬手摸了摸龙天舒的脸颊:“皇上,面子这东西是咱们给他的,所谓狗仗人势,他这条狗要风光那也是仰仗的我们,如今他若认不清主人的话,他就是再会看家也留不得啊,难道皇上要因为他会看家而给自己留着一条会咬自己会冲自己吠的狗吗?”

龙天舒捏了捏拳头:“朕自然容不下,要不然这些年也不会一直拖着了,朕就是怕他们得了势!”

“那就是了,以前是没办法,咱们要宠着惯着他,可是现在还需要吗?皇上您现在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压,为何不压?她钱淑宁以前嚣张,哀家可以不出声,可是她从今天起再想嚣张,哀家第一个就扒了她的皮!皇上你不用愁他们钱家,就钱淑宁那性子,只怕随便闯个祸就够他钱家消受的了!以前不计较不代表以后不计较,皇上你就安心册封柳玉蝉为贵妃吧,哀家向你保证,钱淑宁那边,哀家给你治的她服服帖帖的!”

第十章 贵妃(二)

“母后既然这么说了,那儿子就照办,只是儿子担心会累着母后您…”龙天舒知道自己这位母亲的手段,当年若不是她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爬上后位,今日他也不会因着成为太子而继承了帝位。

“不怕,哀家收拾个人还不至于,哀家好歹也是当了三十年的皇后,十几年的太后,就凭她,嫩了点!再说了,哀家不是还有玉蝶在身边吗?她啊心太善了,只会被欺负,哀家也是该好好地与她说说。当一国之母,只这般贤惠可是不够,该雷厉风行的时候,可绝不能手软!”太后说着当下就看向了柳玉蝶。

柳玉蝶此刻一副认真的样子对着太后点了头。

而柳玉蝉瞧着姐姐的神情想着太后的言语,这心中多少竟有些寒意冒了起来,毕竟她自己明白这怀孕是怎么偷巧的,所以当下她很清楚,姐姐早就有了皇后的气势,她叫自己做这事儿的时候。可一点也没含糊。

“即如此,那朕便可下旨,只不过,万一柳玉蝉生的是个公主呢?”龙天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另一面顾虑。

“皇上啊,陆昭媛的肚子里不还有一个吗?难道两位都会是公主吗?再说了,皇上的心里也没打算把太子之位给彤儿的吧?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盘儿的吗?反正,她钱家是没可能的!”太后此刻一脸的严肃。龙天舒闻言也不再与太后多言,当下就叫人去拟旨而后送于皇后加印。

“玉蝶代妹妹谢皇上恩典!”柳玉蝶的眼中闪烁起泪花。柳玉蝉也急忙谢恩。

“免了吧!”龙天舒瞧着柳玉蝶的泪花,心中便是一阵心疼。

“好了,皇上你还要上朝呢,这里就别耽搁了,快去吧!”太后提醒着,将龙天舒催出去上朝了,而后她嘱咐着柳玉蝉好生休息,就扯了柳玉蝶到了殿门外说到:“淑宁那丫头,虽然是嚣张,可心眼是极多的,哀家知道你疼妹子,不过你要小心提防,你知道宫里的这些事从来都少不了,往往出手者不是有人做了替死鬼,那就是办的神不知鬼不觉,你也清楚你那妹子的性子,全然是个孩子根本不懂的这些,而且哀家也不想她知道这些因为要防范而提心吊胆的伤了身子,所以哀家提醒你,柳家的风光可全在你的小心。”

“玉蝶多谢母后的提醒,定会尽心看顾妹妹的。”柳玉蝶急忙表示注意,而后对太后说到:“不过母后,玉蝉想和您借一个人!”

太后眼皮一抬:“我知道,你要照顾妹妹又要顾着宫里的事,的确是忙,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容有失,你要借了纪兰去帮你,那就借吧,反正她在我跟前也就只能闲得陪我看看花了。今儿起,就去帮你照看人,想来她也是乐意的。”太后说着冲站在殿外的纪兰招了手,待她到了跟前就简单地说到:“皇后这里缺人照顾新的贵妃,她信的过你,你就去帮帮她吧!”

“是。”纪嬷嬷立刻应了声。太后便带着其他人去了。

“纪嬷嬷,今日的事儿可要谢谢您。”柳玉蝶见太后他们走远了,便对纪兰说着感谢的话。

“皇后娘娘您客气了,您交代的事儿,老身一准儿给办好。”纪嬷嬷地脸上全是谄媚的笑容。

柳玉蝶笑着拉了纪嬷嬷地手:“您客气了,您是太后跟前的老人,有您我全然的放心,至于您宫外兄弟家的事,您放心吧,我已经叫人带话给我爹了,不会有事的。”柳玉蝶说着和纪嬷嬷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切都心照不宣了。

纪嬷嬷回去收拾东西搬过来照应的时候,柳玉蝶回到了殿里,此时云衣和小环早已回避在自己的屋内,所以柳玉蝶便径直走到柳玉蝉跟前说到:“你也听到了,马上你就是贵妃了,他日等你生下龙子,你就是皇贵妃了。姐姐之前应承你的,也算是都要一一兑现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姐姐的本事。我刚才只听着你们说了那么一会,我就觉得可怕,想来要是没有姐姐,只怕我做不了贵妃还是其次,就连我怀着孕都要小心那钱贵嫔吧!”

柳玉蝶闻言一笑:“你呀,知道这宫里的事透着复杂就好,你在外的时候不像我,从小就学的这些,注意的这些,猛的听着是会糊涂,不过呢,这里有姐姐你无需担心,但是姐姐要嘱咐你,不是说你做到了贵妃的位置上就可以安心的,刚才你也听太后和皇上说的了,只怕圣旨一下那钱贵嫔就会有所动作了。”

“她不会又来对我横鼻子竖眼睛吧?”柳玉蝉有些担心的问到。

“噗哧!”柳玉蝶听到妹妹这么说当下就笑了出来:“瞧你,人家钱贵嫔是骄横,可是好歹也是尚书大人的女儿,你以为会那么没规矩吗?什么横鼻子竖眼睛的,你当她是乡下女子吗?又或者当她是不知礼仪的女子?”

“她是那样的嘛,姐姐你不知道,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看着说话呀什么很有礼数,可是那说话的口气怎么听怎么叫人不舒服,而且我和陆悠韵聊天的时候曾听她说过,这钱贵嫔恼起人来都会亲自动手抽人的,哦,对了,上次她不就亲手抽了那个,那个贤妃跟前的丫头吗?”

“你呀,姐姐当时我就在跟前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我才说她是骄横,但是我提醒你,这钱贵嫔骄横是骄横,可是心眼奇多,她掌掴别人不过是因为她真的没做,如果是她做了,她才不会抽人呢。妹妹,你心思单纯,在宫里虽是大半年了,但并不清楚这些人的狡猾,这钱贵嫔啊,其实是很知礼数的,只不过她家势大,自先帝起,就惯下了这份贵气。当年她进宫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小心的,但是因为大家都顾虑到她身后的份量,份外的谦卑,她就气焰冲了起来,风光的不行。全宫的人都知道皇上是要封她妃的,谁让她爹那么有本事,谁让她钱家份量沉沉,你说若是换做了你,只怕也会气焰嚣张起来,更何况她这早被宠惯了的大小姐。”

“这么说倒是,可是她并没封妃啊!”柳玉蝉觉得好奇,既然大家都知道皇上要封的,怎有没封呢?

“因为我没在圣旨在加印!”柳玉蝶说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皇后这个身份可不是个空架子,除非我是不讨皇上喜欢的废后,不然我手里的凤印就能断了她的路。圣旨到了我这里,我没有下印,而是退了回去不说,还去皇上那里,告诉他为了以后,我只有逆旨。本来皇上是想劝我忍了的,可是我告诉她,此刻你不压压她,她以后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皇上听了我的,便只是封她做了昭媛,直到她怀孕才升做了这贵嫔。”

“原来是这样啊,那她一定很恨姐姐了吧?”

“她自然会恨的,但是我是皇后,她没有办法。所以她老实了很多,处处都体现出自己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直到她生下了彤儿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母凭子贵,这个我是知道的。”

“不,那时她不过是欣喜罢了,但是偏偏就在她生下彤儿不久后,我的玄儿就…结果她本来可以晋升为妃的,在我的眼泪中,皇上就给推了,一推就彻底的没了。她依旧是贵嫔,那个时候她不开心,但是依旧没的选,因为我是皇后,她就依旧装着懂事知礼,直到她从太医那里知道我当年生玄儿是伤了身,不能再生,她便嚣张起来,处处为难于我,而我这个皇后也就要忍气吞声了。”

“看来姐姐和她也算是结怨了吧。”

“结怨?入了宫门的,不是今天姐妹明天仇敌的,就是大家都带着两张脸,真真假假地相对。玉蝉,你是我的妹妹,姐姐会照顾你,但是也防不胜防,姐姐和你说这些就是要你小心,从今日起与那钱贵嫔少些接触,凡是近身的东西,不是云衣和纪嬷嬷给你的,都不许碰,吃的喝的,更不用说,你自小心着。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记住,若那钱贵嫔直接来寻你的事,你大可以弱相对,哭,闹都随你,反正你就记住,你是弱的那个,被欺负被逼的那个,知道了吗?”

“姐姐是要我以退为进,装可怜吗?”柳玉蝉听到这里似乎不大乐意起来:“以前我势弱,我只有老实的低头,谁让我只是一个贵人。可是现在我要贵妃了啊!我可在她上面了,难道还要被她欺负?太后今天可说了,她要收拾钱贵嫔呢,我有太后撑腰我怕什么,她来才好呢,只要她敢说我一句不好听的,我还真就敢大耳刮子抽她!”柳玉蝉说着叉腰瞪眼扬起了下巴。

柳玉蝶闻言撇着嘴一笑:“是吗?你一个有身子的人去抽她?就不怕被她反抗的时候不小心推你一把叫你摔没了孩子?”

“她敢!她就不怕皇上治她的罪!”柳玉蝉一听鼓起了腮帮子。

“她有什么不敢?到时拉出身边的一个丫头顶包,充其量不过是个监管不力被禁足半年再罚掉俸禄罢了,还能如何?可是你没了孩子,就等于你输了啊!”

“可是姐姐,难道我示弱,我哭我闹的就有用了?你不会指望那钱贵嫔会发善心吧?”

“她发善心?怎么可能!她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你没了这孩子的,哪怕是种种意外她都会制造的出来,而你就要小心的躲了。”柳玉蝶说着眯了眼。

“那姐姐你还叫我示弱?”

“傻丫头,示弱不是以退为进,我要你示弱也是示弱给某些人看啊!”柳玉蝶笑着说到:“这个示弱若是用个适合的名字,那是叫:借刀杀人!”

第十一章 贵妃(三)

“岂有此理!皇上竟然因为那贱人有了身孕就将她晋升为妃!那我算什么?”愤怒的声音扬起时,无数珍宝珠花散落于地。钱淑宁看着满地的红宝绿翠,当下就抬脚使劲的踩了起来。

“娘娘!”彩月见主子发了脾气,急忙上前搀扶。

“贱人,贱人!”钱淑宁忿忿地将脚下一块翠玉踩踏,口中叫骂着:“你算什么东西?你一个入宫不到一年的贱人竟然从贵人三跃成妃?你竟然要骑在本宫的头上!可恶!”

“娘娘,您千万别这样,这些话要是被别人听到,可…”

“可什么?难道本宫这里都会有他宫的耳目吗?”钱淑宁说着翻起了眼。

“娘娘,宫里都是您的心腹,怎会有他人耳目,但皇上圣旨已下,娘娘就是抱怨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想下该如何应对。只这般生气抱怨,奴婢们听着倒没什么,毕竟没人会胳膊肘向外,但这个时候,相信很多人都眼盯着这里,只怕皇后就是第一个,倘若她此时引了皇上来此,不说听见只字片语,只看着满地狼藉,就怕是可以让娘娘尴尬难言了!”彩月小心劝慰着。

钱淑宁听见彩月这么说确实由此可能,当下也努力的平息气息,吩咐到:“这些珠宝,本宫不喜欢,叫人收了送回尚宫局,叫他们重做!”

“是彩月知道!”彩月说着将钱淑宁扶到一边坐下,自己立刻端了首饰盒上前一边收拾一边说到:“主子您也别恼了,要奴婢说,这次那柳昭容一跃成为贵妃定是早就想好的阴谋。早不早晚不晚的,正好在祈福之后晕倒,明摆着就做给皇上和太后看的嘛!”

钱淑宁听得彩月这般讲,当下点点头冷言到:“哼!柳玉蝶你好手段啊,借妹妹生子也就算了,竟然设局让皇上这般对我?我当年产下彤儿也不过升为贵嫔,你竟然想借此机来打压欺辱于我?你妄想!”

“怎么娘娘?您的意思是说这是皇后布下的?”彩月听见主子这么说,略有些发愣,毕竟皇后与主子的交锋早已日久,但总是输在主子手中,难有几次抗衡,如今主子这么说,倒让她有些意外了。

“哼,你觉得皇后这人有无本事与心机?”钱淑宁抬手抚摸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眼看着那葱白柔荑娇声而问。

彩月一顿之后,老实回答:“皇后这个女人,若论无心机呢,奴婢觉得不可能,毕竟她是一国之母,就算是因为太子妃而早早坐上了后位,但她生于官宦之家,自然是会有心机的,不然当年也不会阻挠娘娘您为妃了。不过,她与主子交锋多年,并未见占得上风,尤其从失了玄殿下之后就未见她强硬过,只怕心机是有,本事就未必了。”

“你说对了一半。”钱淑宁说着停止了摆弄手指,而是伸手端茶:“早先我和你一样的想法,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这个柳玉蝶只怕心机和本事都还不小!”

“娘娘为何这么说?”

“她知道我若为妃,她这个后位便岌岌可危,就算有玄殿下也难压我们钱家的势头,毕竟她那个儿子从来都是体弱多病的,只那样的身子骨,哪里有什么将来可谈?未怕有失,她就百般阻挠。不过也算她真的猜中,玄殿下早早西去。她如今就是凭借着我并非是妃,而来压我,拖延我彤儿被立为太子。只可惜她就是再拖延也是无用,谁让她生不了!”钱淑宁说着饮了一口茶。

“所以她生不了,就把其妹子弄进宫来个借腹。但是娘娘您不是说,她这是白费功夫吗?”

“是啊,我也当她是白费功夫,毕竟皇上那般身子骨,她知我知,她要赌我就让她赌,你也看到了,皇上专宠那柳玉蝉半年有余还不是没什么动静?可是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先有一个陆悠韵有了种,如今竟让她这个蠢笨的妹子也有了种!真不知道是她真的运气太好,还是说她本事更大?”

“娘娘的意思是说那柳玉蝉有孕的事有假?”

“假到不至于,我想柳玉蝶还没那本事敢去作假,毕竟从宫外弄一个孩子进来这太难也太冒险,而她也清楚我会注意着她,才不会送把柄到我手里。”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我只是觉得有些蹊跷,正如你所言,这一切未免太巧了吧?祈福便出喜讯?恐怕这是她早就谋算好的。想想吧,太后的祈福早已是多年的习惯,几时见过皇上亲来?而这次不但我们要全部都到,连皇上都莫名亲来,而且更巧的是皇上和太后都准备了礼物,你不觉得这早就是她谋算好的,为的就是想把她妹妹送到我头上来作威作福吗?”

“皇后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有什么图谋?”彩月也思索了起来。

“图谋?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她借腹生子为的就是要占住太子之位,此次费劲心机的让皇上以上天赐福为由晋升了其妹为妃,显然就是想将彤儿的排位给压下去。哼,柳玉蝶你未免太天真了?你以为只一个妃位就能压的住本宫吗?你至少也要等你妹妹生的下来一个皇子再说!”

“娘娘已有了对策?”彩月抬眉而问。

钱淑宁笑了笑:“老调重弹不就行了。”

“娘娘您要再用那个办法?”彩月一脸的紧张。

“对啊,上一次是柳玉蝶命大,竟让他们母子得以平安逃脱,但是玄殿下还不是早早去了?今次我们就故计重施好了,不过这一次,我要让柳玉蝉肚子里的小家伙连落地的机会都无!”钱淑宁说着冲彩月笑了一下。

彩月立刻点头:“娘娘您放心,这次奴婢会做的更好。只不过太后那里…”

“你不必担心太后,等本宫为你争取到个好时机,你就动手好了,这次本宫可要等到你的好消息。”钱淑宁说着眯了眼睛自喃到:“柳玉蝶啊柳玉蝶,你以为只凭借着贤良淑德就能稳住后位?你以为只哄住太后就能将本宫压下?那本宫就会好好陪你们玩玩。太后她老了,你有本事能借她将柳玉蝉送到我头上来,那,又有没有本事让她有机会活到柳玉蝉生子的那天!”

柳玉蝉看着堆满一桌的礼物,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她缩在床上似是发呆,其实却是有些惶惶不安。

云衣和小环对视一眼,两人围坐在她的身边。

“小姐,您干嘛不高兴啊?身怀龙子,又晋封为贵妃,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别人就是一样都盼不来,你现在可是双喜临门呢!”小环说着将脸凑到柳玉蝉的跟前,一边冲小姐笑,一边伸手将小姐的嘴角向两边轻轻地抹。

柳玉蝉瞧着眼前的小环,无奈地笑了起来:“是,双喜临门我要笑,可是我笑了一天实在好累了。”

“哦,原来小姐是因为累了才不笑啊!”小环说着撤了手:“小姐,我知道,宫里的人个个都是假殷勤,说假话,她们来道贺也不是真心,但是小姐你可千万别因此而不开心啊!您现在怀有龙子,可一定要保持开心哦,我去问过太医,他说要你注意休息和要保持心情舒畅的!”

柳玉蝉伸手捏了小环的手:“我知道你的关心,姐姐也嘱咐我了,不过她除了嘱咐这些,也要我小心饮食,不要假以他人之手,免得遭人暗害。”

“皇后娘娘她说的是,小姐您是该小心呢…”小环立刻点头,而这时站在一边的云衣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到:“哎呀,若是这样那安胎的药是不是也要自己亲手去煎呢?”说着就她往外走,边走还边和小环说:“小环,我这就去看着煎药,免得有误!你帮着收拾这些礼物吧!”

“哎,云衣姐,还是你来收拾这些礼物吧,小姐的药还是我亲自去煎好了,我煎的她才能放心!”小环说着就跑了出去。叫她去收拾那些礼物她才不去,这些东西都是宫里嫔妃们送的,如何分门别类的收起,那是十分伤脑筋的事,而且日后万一哪天小姐想起来要看,还要能立刻找出来,她小环才没那好记性和好耐心,所以当下她便离了殿。

云衣见小环出去了,才一边慢慢地收拾礼物,一边低声说到:“主子,您这般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担心钱贵嫔在私下里做什么动作?”

柳玉蝉一听这话当即抓了抓身前的被子:“云衣,我真的好担心。今日皇上下旨封我贵妃,众人前来道贺,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钱贵嫔来发难了,可是她今日不但来了,而且根本没与我有半点甩脸色。姐姐说她会整我的,会叫我难堪的,可是她今天却当着众人的面与我姐姐妹妹的,我知道她是假装的,可是,可是她这个样子,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好慌啊!”

“主子,奴婢知道您的担心,俗话说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她若今日直接就来寻你的事,那便是明着来了,您自然可以见招拆招,而如今她笑面而来谁也不能撕破脸,要防她自然是要更加小心…”

“是啊是啊,云衣你说的对,这就是我的担心啊!”柳玉蝉有些激动的掀了被子下床,走到桌前拉住了云衣地手:“云衣你要帮我啊!”

“主子您放心,云衣是您的奴婢,自然会帮您的,其实您根本不必担忧的:不错,钱贵嫔心中有气,自然是会耍手段的,可是皇后娘娘不也为您从太后那里要来了纪嬷嬷吗?她比奴婢在宫里待的日子还长,有她在,相信您的危险会很小的。”云衣笑着安抚。

“真的?”

“真的!”云衣信誓旦旦地点点头。

“那纪嬷嬷现在人在哪儿?”

“这个…”云衣此时才注意到纪嬷嬷一下午都不在,当下便说到:“她好像下午在钱贵嫔来过后就出去了,是啊,这会都要黄昏了,她人呢?”

第十二章 螳螂(一)

就在云衣奇怪的时候,纪嬷嬷却在隔壁的安坤宫里与皇后还有秀儿三人正在寝宫内密谈。

“纪嬷嬷,你说的是真的?”柳玉蝶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更多是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