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的进了朝阳宫才入了殿,柳玉蝶就瞅见了淑妃那抽抽嗒嗒的委屈样子,再一看旁边的柳玉蝉抱着珍珠,脸上也挂着泪。

“臣妾见过皇上。”柳玉蝶对着殿内皱眉的龙天舒行了礼,立刻就转身看着两人说到:“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都哭兮兮的?”

“皇后娘娘怎的还来问我?”淑妃说着扭了身子,似是委屈大发了,柳玉蝉则抽吸着鼻子说到:“姐姐,先前淑妃说,她听说您把我们这些皇子嗣的朝衣都给免了,只做了盘殿下的份儿,难不成姐姐不让我们的孩子去送驾?”

柳玉蝶瞧着柳玉蝉不说话,转头看了看淑妃的哭样,再看看龙天舒那皱眉的样子,忽然就冷笑了一下说到:“哭成这样,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就是为这个?”说着她转头看着柳玉蝉说到:“你自己说,你一个做月子的妃嫔适合大冬天的抛头露面吗?这又不是九十月的天冻不到你,撑着出去表下忠心的,皇上更不是不讲情不讲心的人,我好生为你叫你养着身子错了?珍珠才多大?月都没满,你就敢叫她出去受风?这凉着受了风,万一哪里不合适了,是你担着还是我担着?当年我的玄儿好生生的说去就去,还不是从一场凉气上开的头?”说罢一转身她看着淑妃说到:“淑妃妹妹,前不久佑儿才受了凉,我记得十来天前,你还因为这个睡不好,脸色难看,今天我召了何太医问了佑儿的身子骨,何太医说如今是无事了,就是要小心别着凉,我思索了半天,才下了旨,叫礼部改了单子,为的还不是佑儿好,结果我好生的为你们两位着想,我倒错了吗?那好,只要皇上说句我错了,我立刻撤了这意思不说,还从此再不问你们的事!”柳玉蝶说着一转身也瞅了个凳子坐了,虽不是哭天抹泪的,却也是眼中闪烁起泪花来。

龙天舒本是听着两个女人哭泣,说自己的孩子怎么就不能送驾,莫非是被歧视了不成,一时有些哭闹的乱,可柳玉蝶一来,一句句看似责怪的话,却把自己的心思说的清楚明白,如今皇后好心为着两位皇嗣着想哪里有错来着?若自己再去多管一句说了是皇后的不是,别说皇后伤了心,只怕那淑妃又要闹自己,当下干脆起身铁着脸说到:“皇后如此体贴何错之有?想必是你们两个听人乱说,也就乱想,都是闲的慌了,行了,这事别在提了,后宫的事,从来都是皇后拿主意的,她总会想的周到些,好了,朕还要处理政事,就不在这里耽搁了,那个,皇后啊,不如你…”

“皇上,军国政事为大,臣妾会照应好送驾的事,您不必担心。若是这会歇息好了,就去忙吧,臣妾自会处理好后宫的事的,不会令您烦心。”柳玉蝶起身温柔言语,眼中的泪却此时落下了一滴。

龙天舒看着一下子就对的自己有些对不起皇后,当下就冲着淑妃说到:“淑妃,这些日子你好生在你殿里带着别带着佑儿乱跑,若是受冻着凉的,朕为你是问!”说完不等错愕的淑妃发话,又拉了皇后的手:“玉蝶,后宫的事全交给你了,朕这就忙去了,哦,晚上了,朕宿在你那边。”说完,立刻是大步的离开了殿房。

柳玉蝶看着皇上逃似的走了,转头看着淑妃,此刻她脸上还有一滴泪,她慢慢地伸手将那滴泪抹掉,而后冲着陆悠韵说到:“我好心为你,你却不知好歹,我何处得罪了你,要你如此对我?难道你生个皇子,就可以将我这皇后不放在眼里了吗?”

第十三章 圣旨

有些话,本就是心照不宣的事,如今皇后这么说,陆悠韵却不能撕破脸的说起亮话,只能一咬牙地说到:“多谢皇后娘娘这份关心与体贴,是悠韵糊涂了。”

“糊涂?真是好听的话!”柳玉蝶说着走到殿门口,一拉门说到:“淑妃娘娘没听到皇上的话吗?还不赶紧带着佑儿好好的在自己宫里待着!”

淑妃闻言,一咬牙冲着抱着佑儿的香凝说到:“咱们走!”说罢就往殿门口去,可是在从皇后身边过的时候,柳玉蝶却抬手往淑妃的脸上抹了过去:“瞧你,眼泪也不擦掉,出去不是给人看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又或者你受了委屈呢!”

陆悠韵无奈的躬身说了个谢谢,就欲迈步,可柳玉蝶此时却凑在她的耳朵跟前悄声说到:“你和我争?只凭着一个佑儿就可以吗?我的一滴泪都胜过你哭成这般样儿!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你的宫里吧!”

陆悠韵双眼圆睁的瞧着皇后,终究还是咬着牙离开了,她这次完全的败了下来,不但没讨到自己想要的,倒把自己又赔进去一些,此时皇后激她,她也只能忍,倘若顶上一句,皇后自然可以小题大做,叫她更加难堪,她只有选择落荒而逃。

柳玉蝶看着陆悠韵出了朝阳宫的宫门,扫了云衣一眼,就折身回往内殿,云衣聪慧的关了房门出去了。

柳玉蝉看着姐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无言的看着自己,羞愧的低着头:“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没你这个妹妹!”柳玉蝶说着瞪了柳玉蝉一眼。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您是好心为我,都,都是陆悠韵,是她说,您不让我们带孩子去送驾,就是想让大臣们将来怪我们眼中无皇上,还说我们这般别的妃子会…”

“别的妃子会歧视你们?笑话!一个生了皇子,一个生了公主,两个有子嗣的,就是皇上大行了,你们也能守着太妃的身份颐养天年,谁敢歧视你们,巴结你们还来不及,你倒好,听她说?柳玉蝉你问问你自己,你姓什么?你做到贵妃这一级又是仗着谁的势!”柳玉蝶也是动了怒,眼瞪着柳玉蝉,她见柳玉蝉低着脑袋听自己训的样子,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到:“我一心为了柳家弄你进来,我命不好,你生的不是皇子,可是我怪你了吗?我怨你了吗?你是我的妹妹啊!你不是她陆悠韵的妹妹!”

“姐…”

“别叫我姐,我说的话你一句都听不到心里去,你当那陆悠韵对你是姐妹心?她是怎么做到昭媛怎么成的淑妃你好好想想,还不是借着你的姐妹关系才爬上去的,我说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说的看着,就连她一个昭媛身份,不也给弄了产殿,只是她自己突然早产没用上罢了!柳玉蝉你好好想想,我们才是姓柳的,我们才是一家!她陆悠韵跑到你跟前来哭,说什么受歧视,说什么让你们被上眼中无皇上的罪名,你们背的上吗?那是我的旨意,谁都怪不到你们头上!你好好想想,她急的是什么,她是怕皇上要立盘儿,没了她佑儿的份,才来拉上你的,我告诉你,她已经闹的皇上烦了她才躲到你这里的,可你却跟着她一起闹,你呀,我没你这个妹妹!”柳玉蝶说完再不管柳玉蝉转身就要走,这下的纪嬷嬷从殿门外进来,径直的跪在了柳玉蝶的面前:“皇后娘娘您息怒,贵妃主子不过是一时糊涂,你们到底是亲姐妹,还请皇后娘娘原谅了贵妃主子好生提点她吧?”

“提点?我说的话她根本不听…”

“我听!”柳玉蝉急忙的下床走到姐姐跟前,柳玉蝶赶紧着把殿门关了斜了她一眼:“去去,回床上去,也不怕凉到!”说着就把人往床上撵。

柳玉蝉看着姐姐还是操心自己立刻就笑了:“姐姐您别生气了,您放心从现在起您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一定不叫姐姐生气了!”爬上了床才坐定柳玉蝉就赶紧许愿。

“我不信!”柳玉蝶不客气的冷下了脸。

“真的!”柳玉蝉摇着柳玉蝶的胳膊。

柳玉蝶看着柳玉蝉一笑:“真不真的,咱们看吧,我只求你日后对那淑妃别太好,你把她当姐妹了,她把你当什么?处处丢了亲姐去帮外人,你呀!”说罢她转身冲着一直看顾珍珠殿下的纪嬷嬷说到:“纪嬷嬷你好生伺候好贵妃主子吧,我还有事,哦,对了,皇上出驾的那天,你也就出宫吧,这把年纪了,也不容易,还是和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吧!至于小公主,云衣会照看的,我也会再请个嬷嬷过来。”说罢就转身要走。

“姐姐,您干嘛要把纪嬷嬷弄走?我…”

“纪嬷嬷是太后跟前的人,太后西游之后,仗着你有孕才留着人家,如今孩子生了,乳母就三四个,云衣也伺候着你,何必再拖上人家,人家伺候太后的一片心,我和皇上都看在眼里的,也该让她出宫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柳玉蝶言语轻轻,透着一番关心,说的柳玉蝉恍然大悟之余更觉得自己的姐姐是个处处贴心的人。

柳玉蝶说罢这些,不等纪嬷嬷放下小公主,就自己转身大步的走了。

腾出手的纪嬷嬷冲着柳玉蝶的背影大声的说着谢恩的话,待人走了,急忙起身关了殿门便冲着床上的柳玉蝉说到:“我的贵妃主子啊,您可差点闯了大祸啊!”

“闯祸?我知道了,您一定是怪我不辨是非就和淑妃向皇上哭诉吧,我以后都不会拉。”柳玉蝉不好意思般的吐了吐舌头,可纪嬷嬷看着她心里更是叹了口气,只好说皇后娘娘给了这般恩典,她怎么的也要再去谢谢,便将孩子的事交给云衣照料,自己追了出去。

纪嬷嬷不是傻瓜,在宫里这些年了,怎么会不懂能给予必有所求的道理,虽说当初就应了她事办成了允她回去,但太后薨世,若是立刻放行是不可能的,可一旦留下,就等于没了念想。她本想着就在柳玉蝉跟前凑着吧,过一日是一日,可今这么一闹,皇后发了话的放她走不说,还特地的说了时间,显然是告诉她,真的允她走了,可是偏偏这时间之前,是定有事做,用来交换的,她又怎能不追出来问个清楚?

安坤宫前没有丫头拦她,顺顺利利的进了主殿,果然柳玉蝶捧着热茶在等她。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

“得了,起来吧,你过来有何事?”柳玉蝶浅笑着说话。

“奴婢见主子准了自己出宫,自然是要来谢恩的,可奴婢没什么长物难报恩德,只好问问主子,可有什么事是奴婢能做的,奴婢自当去做了,换主子一个高兴。”纪嬷嬷直了身子小心的说着。

“很好,这才是聪明的人!看来母后和你相伴几十年看重的就是你的聪慧。好好,你这般聪慧,我也不能待薄了你,你昔日伺候太后有功,如今对我也尚好,不如我去和皇上说说,赐你个君号,再赐你一车锦帛珠宝,让你衣锦还乡不说,回去也年年有俸禄可拿,怎样?”

“奴婢谢主子恩典,就是不知道主子需要我去做什么事…”纪嬷嬷叩谢而问,她清楚越是丰厚的奖励,越是棘手的事。

“不必忧心,这事对你来说轻而易举,而且,绝无风险。”说着她将纪嬷嬷招手唤到跟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阵后,才在纪嬷嬷频频点头中笑盈盈地说到:“我要让淑妃名裂,但只可是捕风捉影,必要的时候含糊其辞,但最好叫她百口莫辩。”

“主子的法子早已筹备好,奴婢听着,似乎不用贵妃出面的吧?”纪嬷嬷微微蹙眉而问。

“你懂什么,如果妹妹不出声,那只叫流言,若我妹妹出了声,这事就不是牵扯一个宫妃了,况且凭我妹妹和淑妃的关系,皇上自然不会觉得是诽谤之声,这等丑事出来,圣上碍着面子不能亲查,又要马上出宫祭祀,自然会把这事交到我手里,若是在我手里,我就能让那淑妃羞愧而死,而不祸害了佑儿!”

“皇后娘娘您是打算过继了佑殿下而不是…”

“这个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了。”柳玉蝶看着纪嬷嬷等着她的回答,纪嬷嬷略一思索说到:“主子,奴婢劝劝贵妃问题不大,可要让她开口说上别人…主子您知道贵妃那性儿,除非是要她觉得淑妃已经危害到您了…”

“今日的事不就是提个醒儿吗?你放心,等你旁敲侧击之后,我自会去她跟前上演一场好戏的!”

纪嬷嬷瞧着柳玉蝶一脸淡定的样子,便知道她是早已筹划好了的,当下也不多说,就要退去,可偏偏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丫头报信的声音,王总管捧着圣旨前来加印了。

“圣旨?”柳玉蝶有些意外的看了纪嬷嬷一眼,赶忙迎了出去,就看见王总管一脸笑容的冲着柳玉蝶说到:“奴才先贺喜皇后娘娘了。”

“贺喜?”柳玉蝶全然不解,瞧着那金黄的卷轴问着王总管:“王公公这话,把我说糊涂了,我哪里来的什么喜?”

“娘娘已经贵为帝后,实在难送奖赏,但皇上有心,特叫奴才送来圣旨,皇上要晋升柳贵妃为皇贵妃了!”

第十四章 杀心

柳玉蝶站在桌边看着那圣旨上朱笔写出的赤字,那字字血红之余,似刀一般的拉着她的肉。

纪嬷嬷站在一边小心的注意着皇后的神情,此刻她是既不敢走,也不敢言语,只能等着皇后主子表态。

身为一位老宫人,她其实很明白皇后此刻的心,那个让她失望的妹妹竟然借着她的光辉要成为皇贵妃了,不知道她还不能不能平和的去加印。

就在刚才,皇后她能在王总管面前说着谢恩的话一脸的激动,她能在笑颜里要王总管传达此圣旨在储君旨意下了后再传,那一份隐忍的功夫让纪嬷嬷恍然看到了太后的身影,她仔细思量着这位皇后时时刻刻表现出的理智与隐忍,不由的有些担心,这样的一个意外会不会改变了皇后的部署…纪嬷嬷看着柳玉蝶那有些僵住的身影,忽然心中却没由来的涌上一丝快乐:她是多么的介意啊!可是最后的落印不还是要她自己印去下吗?

过了许久,柳玉蝶拿出金钥匙打开了凤印之盒,看着那枚属于她的大宝,却再也下不去手。终于她恼恨的扯起了圣旨扔到了地上,这把纪嬷嬷吓的赶忙上前捡拾了起来,小心的擦着可能沾染的一丝尘埃。

“纪嬷嬷,你听着,刚才我交代给你的事,你这就去做!不许耽搁!”柳玉蝶一脸青色的命令着,纪嬷嬷赶紧把圣旨放好,应着点头。

“还有,关于王总管送此圣旨的事,你要这么和贵妃说,你说皇上让我在淑妃与贵妃之中选一人为皇贵妃,现在,我正为难着呢!知道了吗?”柳玉蝶走到纪嬷嬷跟前,在她耳边交代着。

纪嬷嬷惊的一抬头,瞬间就明白皇后打的什么算盘,自然问到:“皇后娘娘可是要借此让贵妃娘娘咬住淑妃?”

“既然知道我的意思了,还不赶紧去做?”纪嬷嬷赶紧着告退了出去。

柳玉蝶站在殿门里,借着镂空的花纹看着日头在蒙色的云里乌亮着,此刻她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的浅笑,只有冷冷的寒气。

秀芳从王令那里带来了妥协的答复,她一脸含笑的向皇后主子做着回禀:“主子,那花奴已经答应近日里会借着酒劲去说一些模糊的话语,之后我这边就去套出昔日里淑妃出入所到的记录,和那花奴寻几个‘巧合’之处,做做文章,然后主子只消拿了那花奴打几个嘴巴子罚他酒后乱言撵他出宫就是,保证淑妃这边流言消而不散,让皇上心里梗着一根刺…”

“秀芳,你去和王令说,改上一改,不直接说淑妃了,而是往,往柳贵妃身上扯,把他和秀儿凑一起的第一次说出来,让他一定要点出相约之地,总之要柳贵妃牵扯其中…”

“主子您,您说什么?”秀芳很是诧异,全然不信自己的耳朵。

柳玉蝶看了她一眼,把那卷圣旨给了秀芳,待秀芳看过后才说到:“皇贵妃,这个位置岂是她能做的?若是她生了个皇子,倒罢了,坐这个位置上也是该的,凭什么生下一个公主也能做其位?就算是皇上想安抚我,讨好我,我也不能让她白占了便宜!”

“可是主子,若是柳贵妃被牵扯其中,那您不是…”

“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脱个干净。你只管去和那花奴说,只要把柳贵妃牵扯其中了,我自送他和朵儿出去,只不过依旧还是借着苦肉脱身罢了。”柳玉蝶一脸的冷色,看的秀芳不敢再多言,听了就要出去,可柳玉蝶拉了她又说到:“急什么?药已经煎好在灶房里了,这个时候你更该先陪陪你的干姐姐,记得在她痛苦的时候别忘了撒上一把盐。”

秀芳点点头,立刻出殿去了小灶房,见灶上煨着药,自然滤了装了一碗,便捧着去了秀儿的房间。

此时秀儿还在思想着什么发呆着呢,见到秀芳进来,眼扫到手里的药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缩了下身子。

“秀儿姐,药,我给你熬好了。”秀芳一脸怯怯地将药放在了桌上,看向秀儿的眼中全是无奈与同情。

秀芳抽,了,抽唇角:“这么快?”

“恩,皇后主子说了,早去早好,免得晚了,不说会不会被人察觉,至少身子也要伤的大些,现在只希望早早的了了,免得坏了你的身子。”秀芳一脸的楚楚,好似十分心疼着秀儿。

秀儿瞅着那药碗,鼻子里窜过苦腥味,不由的恶心了一下,干呕两声之后眼中便是泪了:“我这就是自作孽!”说着便起身到了桌前,捧着那药碗尝了一口,也就一口气的灌了下去。

留着残渣的药碗丢在了桌上,秀儿苦着脸往床上躺,秀芳在一旁看着说到:“主子和何太医说好了,就说你患了风寒,在屋里歇着,待十天半个月的全好了再出来,这些日子我来伺候着你,免得你落下什么病痛来…”

“我知道了,告诉主子,我给她惹了事,丢,了脸,可是那家伙若是还那般逍遥我真,真咽不下这口气啊!”秀儿摸着肚子,泪水啪嗒的往下落。

“咽不下又能如何?你能把他治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后主子现在愁的是淑妃那边,你以为她有时间帮你整治那小子吗?若不是我没什么本事,一定帮你去寻他的晦气,就算弄不死他,也一定找出点他的事让他挨顿板子!”秀芳打抱不平的言语提醒了秀儿她猛的抬头说到:“我不能便宜了他,主子不是想淑妃不清白吗?大不了,我把这冤家的破事都抖出来,再添上一个淑妃也不是难事…”

“秀儿姐你别胡说,若是那样将来查到谁放的风出来,你还不是要遭罪。”秀芳赶忙提醒着,她知道秀儿现在说的是气话,一会冷静了断不会把自己陷进去。

“也是,那家伙又怎会不把我牵扯出来…哎…”秀儿正说着察觉到下腹开始有些坠胀,话都没说完呢,痛楚就爬升出来,那份痛似是人揪着她的肉,又似有人扯着她的肠子,只把秀儿痛的当即就叫了出来。

秀芳眼疾手快的一把拿过被子角送进了秀儿的嘴里,这下秀儿的痛声全部埋在了被子里,可着劲儿的在床上打滚,渐渐的一抹抹血也从裤子里渗了出来,涂抹在了被褥之上。

秀芳赶紧的关门放帘,取来被褥给捂上,看着秀儿那呻吟且发白浸汗的脸,她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不时的在旁边打着抖。

遮掩的呻吟,连续的翻滚,画出痛楚的血痕,都在刺激着秀芳的眼,当她终于看着秀儿似昏厥过去后,才醒悟,连忙出屋端来热水,帮秀儿褪下了血糊糊的裤子,将那红黑带白的血块给收了去,又帮着收拾了一番,才将秀儿盖好掩好。

秀儿缓过了劲儿迷糊着眼看着秀芳伺候着她,当看到那带着血块的衣裤要被她拿出去的时候,她急忙的喊到:“诶…”

虚弱的声音带着苍白与无力,秀芳无奈的转头说到:“别想了,我拿出去烧了,免得惹来麻烦。”

秀儿动动唇角终究说不出来话来,秀芳出去了,她却眼泪哗哗地流,她想到了昔日里和那王令偷欢之时,曾说的一些甜言蜜语,心中越发的不顺畅起来:王令啊王令,就算你我清楚牵扯着朵儿,你也不该这般对我,不但说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还要让我丢人,还要让我吃了这般的罪,你,你实在是太可恶!

她正想着,忽然觉得下腹一阵翻滚,紧跟着倒是股间有血流入注之感。

当下她有些害怕,从没堕过孩子,但是也是见过当初皇后血崩之相的,想着想着她不觉的心口发凉,正当想着自己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时候,秀芳端着药汁进来了:“秀儿姐,太医还给了一副药是排恶露的,来,我扶你吃了吧…”

“秀芳,快,帮我看看,我,我是不是血流不止,有血崩之相?”秀儿紧张的问着,秀芳闻言放了碗过来瞧着,一见秀儿的下身包着草木灰的棉布已经红透,当下也是愣了,直到秀儿再问,才反应过来说到:“你,你躺着别动,我这就找主子去找太医。”说罢就急忙冲了出去。

寒风从未关好的门缝里吹了进来,秀儿的心一片冰凉。

完了,我不是要死了吧?完了,我这下就没了命了吗?秀儿想着想着,只觉得身子越发的轻,而脑袋却沉重了起来。

看来,我是要死了,原来死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嘛…

当她眼皮开始发沉要合上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何太医冲了进来,皇后也一脸焦急的跟着…

当秀儿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此时守在她身边的依然是秀芳,只是此刻她双眼微红,似是哭了会子的样子,秀儿瞧着,头一句就是轻轻地音:“我,没死吗?”

“没,你好好的活着呢,太医来的及时,给你扎针下了药,皇后主子为了你,说自己下腹出血吃痛,让药库出了止血的益母,这才将你缓了过来,这会子皇上过来说宿在这里,皇后主子都不能侍寝,怕是漏了底,只能陪着睡过算了…”

“那主子不是…”秀儿眼中满是感动之色。

“你别CAO心主子了,先CAO心好你吧,你可是捡了条命回来的,真把我吓死了。”秀芳说着又抹眼泪,可秀儿却已经浅笑着说到:“鬼门关上走过一遭,我什么都想明白了,我怎么会那么傻的对一个花奴动情,活该我要这般受罪。”

(有些地方加了逗号,是因为原词算违禁词,哎!)

(周末两天琴儿要外出,无更新,请假哈,星期一会恢复更新的)

第十五章 入圈(一)

“看过你这出,我算是绝了念想了,这宫里不就十年吗?我熬过去就是了,看着你在床上翻滚,我的心都在疼,也真不知道那王令怎么就这么狠…”秀芳说着忽然又抽泣了起来。

“傻妹子,你心疼我也不必这般哭啊,是我自己做的孽…”秀儿说着心已经在疼了。

“我气不过啊,刚才看着你昏厥过去,太医都说你要是今夜里醒不过来,只怕就要去了,我当时好害怕,主子为你求了药来,太医说了你该是无碍,可是那么多的血,我边擦洗边害怕,我害怕你就这么丢下我。刚才主子要我去传话,我心有不甘与那王令说了你的情况,我想着你都这样了,有点良心他也该来看看,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秀儿有些在意的抬了头,下一句又似颓废地说到:“可是怕惹上麻烦不敢来?”

“他哪里是不敢来?根本就是顾不上来!”秀芳说着便是有些气鼓鼓的样子。秀儿瞧着有些迷糊便问到:“顾不上?他,他难道忙着安慰朵儿,听到我要死了都不肯来看一眼吗?”

“他不止是要安慰朵儿,他还要带朵儿走呢!”秀芳说着凑到秀儿耳前说到:“你这事一出,皇后怕那王令留在宫里再惹出麻烦来,便思量着早早放他出宫,叫我去传了话要他闭上嘴,免得他自己乱了套露了你出来,还说了,只要他安静等着,过些日子皇上出宫,他便也能出去。我传了话,见他无忧的样子,心中气不过,一时多嘴就说了你的情况,可他听着你这边流掉孩子差点丧了命,竟然不说来看看你,我又多嘴说了皇后主子为你都能如此相助,何况他还是那孩子的爹,你猜他却说了什么?”

“什么?”

“他却要我带话给皇后娘娘,说,说要放了他和那朵儿一起出宫,否则他不但把和你相好的事透漏出来,还说他要把知道的一切都抖出来,叫帮你掩过的主子也扯到里面去…”

“什么!”秀儿惊的直接做了起来,这一动,且不说腹部疼痛,就连自己也觉得一股子血水涌了出来,当下又赶紧着躺了回去,秀芳伺候着又吃了药,缓了缓才说到:“那畜生竟然为了朵儿这般要挟皇后?”

“他敢还不是因为皇后帮你掩盖着,你想想,你这事是怎样的事,皇后袒护了你不就把自己给扯进去了吗?他是一个花奴,烂命一条,皇后能为了他去把自己扯进来?还不是只有答应?哎,我给你和主子惹了麻烦,我现在都觉得自己没用…”秀芳说着又抽搭了起来,而秀儿则沉着脸躺在床上对秀芳说到:“你帮我去寻王令,告诉他,我是鬼门关前走过一道的,他要滚就自己滚,若是敢威胁主子,我大不了,和他拼个死命!”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心中愤愤的喊着:你为了朵儿竟敢如此,却将我视弱烂泥,王令,你等着,我绝饶不了你!

清晨时分,龙天舒离了安坤宫,后日里就必须启程了,按着规矩也要交代一些事给朝中大臣以及宰相监国的,上轿的时候想到昨夜里皇后提醒自己应当多多安抚盘儿与德妃,他便决定先去德妃那里走走,再去朝堂。

当轿辇离了安坤宫远去的时候,柳玉蝶已经冲秀芳摆了手,让她去忙活着那件大事,自己则由丫头晓玲伺候着梳头。

“和王公公打好招呼了?”柳玉蝶看着镜子里梳起的高髻轻声问着。

“打好招呼了,他说一准让皇上听见些风声,若是真的不巧听不到,他也会亲自去提醒皇上有这档子事的。”晓玲说着将凤钗chajin了高髻之中。

“恩,那感情好,你机灵点,事成了,晚上就把那挂南海东珠全部拆了,重新编个样子送过去,反正你的手巧。一两个时辰也就成了。”柳玉蝶笑着自己选了朵紫色的花递给了晓玲。

“主子您放心吧,奴婢早想好了,一挂东珠拆成一串手串,剩下的再缀上些红宝和玛瑙的,编成个璎珞送过去,奴婢包准册子上找不到。”晓玲说着比划着把绢花也插上了发髻。

“恩,成了,你自己把事办好就是了。好了,你去和纪嬷嬷说一声吧,叫她看着时候差不多就先说着,倒时等我过去了,就随着我的话走,务必要柳贵妃把淑妃也拉进来!”柳玉蝶吩咐着,起身看着镜中的自己,优雅端庄依旧的美丽。

“是,那奴婢这就过去。”晓玲说着就退了出去。柳玉蝶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脸说到:“好戏该开场了!”

朝阳宫内,柳玉蝉靠在软靠上看着云衣和纪嬷嬷轻声说着:“其实姐姐立了淑妃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没能生下个皇子呢,这是我命不好,我认!”

“主子,您怎么能这么想呢?”云衣在旁边轻轻的为她揉,捏着肩膀,一脸的不解。

“我不这么想还能怎么办?纪嬷嬷昨个来说姐姐为立谁而发愁,我知道她是想立我,可是我生的是个公主,她怎么立?她若立了我,别人还能不在背后说她的不是?姐姐现在已经落了下风,又被我牵连才动了气,我不能再给她惹事了,干脆,我直接告诉姐姐让她立了淑妃得了…”

“贵妃主子,您这么想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为皇后主子都想过了呢?”纪嬷嬷此刻端着一碗鸡汤送到了柳玉蝉的跟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是啊。我知道姐姐不愿,也不想失信于我,可是我自己没那本事,所以姐姐立了淑妃就是,我不会怪她的。”柳玉蝉说着接过汤碗喝了两口。

“主子,您有没想过,若是淑妃一坐到皇贵妃的位子上,那皇后娘娘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啊!”云衣看着柳玉蝉慢慢说着,言语还是让柳玉蝉端着汤碗顿住了:“你的意思是怕淑妃要和姐姐争?”

“主子,您有没想过皇上为什么会出这么个圣旨给皇后娘娘落印呢?”云衣说着拿走了碗给了纪嬷嬷便继续说到:“主子,您也看的到盘殿下如此被受关注,整个宫里都察觉的出皇上与皇后是要立盘殿下为太子的,那么盘殿下若为太子,谁最有资格坐上那皇贵妃之位?”

柳玉蝉不用思索也知道是谁,自然答到:“肯定是她娘德妃啊。”

“那皇上为什么不下旨让她做皇贵妃呢?”云衣小心的引导着。

“这个,难道是计较出身?”柳玉蝉所致的德妃似乎只有这么一个硬伤。

“出身的确是她的槛,可是盘殿下若为太子,谁有敢轻视了他的生,母。迟早那皇贵妃的位置不都是她做吗?说的大不敬些,德妃就是坐到太后这个位置上,别人也不能说上一句啊!”云衣轻声地在柳玉蝉的耳边说着,她看着柳玉蝉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才继续说到:“皇上漠视了德妃,又发了这个圣旨给皇后娘娘,其实,是有深意,是要逼皇后娘娘做个抉择啊!”

“抉择?”柳玉蝉眨巴了眼,将云衣的话想了想,最后吃惊的说到:“不会吧,难道皇上之前对盘殿下的种种都是假的?”

“假的倒不至于,不过却未必就不是补偿。”云衣说完看了纪嬷嬷一眼,纪嬷嬷忙接着话说到:“云衣说的没错,老身瞧着也是这么回事,若说立那盘殿下,能立早立了,何必等到这时?别看着皇上待盘殿下越来越亲,可老身看来,皇上是不打算立他当太子的了,要不然发这么个圣旨给皇后娘娘又是什么意思?若是立盘殿下,不用说,一准的是德妃为皇贵妃,就算真计较出身,也可以先拖着,而绝不会现在出道圣旨来把这位置先分了去,绝了德妃的念想,说白了这不明摆着皇上是打算立佑殿下为太子的嘛!”

“那皇上要立她就立呗,干嘛把我也扯上?”柳玉蝉不解的问着。

“老身在皇后那里看到这圣旨送来的时候,也是蒙了的,后来与皇后问了两句,便猜测过是不是皇上为了掩人耳目把您列到上面走走过场,可是皇后娘娘一句话却是提醒了老身,老身便知道,皇后娘娘现在是真难啊!”纪嬷嬷说着叹了口气。

“我姐姐难什么?”

“自然是难在捧起你撑着柳家还是捧起淑妃,失了柳家啊!”纪嬷嬷才说着,忽然殿门一把被推开,皇后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

“姐姐?”柳玉蝉一瞧见是皇后本就惊讶,再看到她姐姐此刻完全的慌张神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此时身边的云衣和纪嬷嬷都赶忙行礼,可人还没福身下去,皇后娘娘已经急急地出声说到:“别行礼了,出事了。云衣,快,到门口看着,别叫人进来,我,我有话和玉蝉说!”

云衣应着急忙地跑了出去,纪嬷嬷则赶紧地端了椅子到皇后身后,皇后看了她一眼说到:“你也先在屋外侯着。”

“是。”纪嬷嬷听话的退了出去,门才一掩上,柳玉蝶就抓着柳玉蝉的胳膊哭了起来。

“姐姐,您…到底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柳玉蝉越是瞧着如此那心越是发慌,而柳玉蝶看着柳玉蝉说到:“不好了,你的事败露了!”

第十六章 入圈(二)

一句话带着的惊慌与恐惧瞬间将柳玉蝉给罩住了。她呆呆的看着她的姐姐,看着她姐姐一脸的不安,不死心的问道:“你说的败露是说的什么?”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和那花奴的事!”柳玉蝶一脸颓废之色的坐在了椅子上,有些恐惧般的捂住了脸。

柳玉蝉闻听此话如雷,身子一软彻底的倒在了床上,口中念念:“怎么会,怎么会呢?你,你不是说这事没人知道吗?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给我弄好了吗?而且,而且只那一次,我连那人都没再见过啊,怎么,怎么就…”

“都是那淑妃闹的!”柳玉蝶猛的起身愤愤地跺着地。

“淑妃?她?她怎么会知道呢?”柳玉蝉诧异的望着自己的姐姐,她看到姐姐看着自己的眼神忙说到:“我没和她说过,这事我打死都不会说的,我没那么傻…”

“你傻不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淑妃本是要你好看,却不想歪打正着啊!”柳玉蝶说着又坐回了椅子上。

“什么要我好看,什么歪打正着,姐,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柳玉蝉脑子里乱乱的,但还是知道怎么也是弄个清楚。

“有两件事要头先说,一个是你知道的,就是宫里早有对淑妃早产的事起了流言,咱们私下知道,皇上也是知道的,我一直没能告诉你,皇上要我私下里查这件事,我自然会挨个查问,可淑妃不知皇上授意于我,只知道我在查问这事,如今又因着储君之事,她心里焦急独独就认了是我要找她的麻烦,这就先下了祸根…”

“流言我有耳闻,可姐姐查的事我不清楚,她怎么知道?”

“你在宫里做月子又不出去,自然感觉不到,皇上要我去查,我怎能不查,一查一问的,她早有耳目,自然知道,你难道还真以为你这位淑妃姐妹与你一般纯良吗?她可比你有心眼的多!”

柳玉蝉被这话一激,只能低头。柳玉蝶看着她又继续说到:“二件事,就是其后,前日里皇上下旨,让我在你和淑妃里选一位出来做皇贵妃,按我的意思自然是你,可牵扯储君的事,又应该是她,我虽顾忌柳家实力,却不能不低头,可是咱们柳家不能再分出去一点光耀了啊,所以我思来想去,为了咱们柳家,我就只好用她的流言来做文章,给皇上谏言,这才出了圣旨立了你,二月皇上祭祀归来就会正是传旨,出晋封仪式…”

“立了我?”柳玉蝉的眉眼睁大,她以为自己生了个女儿,与这些早已远离。

“是啊,为了咱们柳家我自然要立你,虽然你没能生个皇子,可是你坐上了皇贵妃的位置,谁又敢动你?哪怕将来我扶植着淑妃的儿子为了帝王呢,淑妃也不能轻视你,她就是撵我下台,也绝不能怠慢了你!”柳玉蝶说的是一番大义,听的柳玉蝉颤抖了身子:“姐姐!”

“玉蝉啊,姐姐这人总是被人欺负,但为了柳家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立你为皇贵妃虽是有私心,但毕竟你恪守规矩,立你她淑妃也是无话可说的,何况你们还相称姐妹过,只是我,我没想到那淑妃竟然这般毒辣,她,她…”

“她怎么?”

“她知道我向皇上谏言,便以皇子将为储君的事来做文章,令那些宫人畏惧她而乱嚼舌头,现在,在宫里传出了你,你有越轨之疑的流言…”

“你说什么?”柳玉蝉有些不信的摇了下头。柳玉蝶急忙说到:“我是才听到的,为怕皇上得知,我已经下令去查,只要乱说话的,我一定不饶,可是我怕,所以我先来和你说一声,万一皇上还是知道了,你可一定要咬住,若是你抗不下去,别的不说,只要说是淑妃陷害于你就是,若皇上问起,你只管哭和叫着冤枉就成,皇上必定会当作是你两人闹了矛盾而已,再加上即日他就要出去祭祀,这事事关他的名声,必不能大开审理,一定会交给我去查,退而其次也是德妃来查,只要事情在我与她手里,自然不会有你什么事的,毕竟可以是以大化小其后不了了之的…”

“为什么一定要把淑妃拉进来呢?”柳玉蝉眨巴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