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宫门处行,越察觉出不对,西北方向喊杀声时而强,时而弱,东南方向竟起一片火海。

杏花心里起疑,一低头朝西北方向飞奔。

秦兮心神恍惚,只喃喃念着:“风霁,你回来了是吗?是你吗?你回来找我了?”

干涸好久的眼泪,这一刻竟然一滴一滴的滴落,秦兮伸手接住眼泪,有些茫然,看着手心里越汇越多的泪水,嘴角上翘,露出慧心的笑容。

“风霁,今天我等了好久了,见你最后一面,然后他就威胁不了我了。”

突然外面传来异样的响声,秦兮皱眉,刚抬头,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跳进来两个穿黑衣的蒙面人,那两个人见到秦兮也不废话,其中一个跳过来,一下子击中秦兮后颈,将昏迷的秦兮往肩头一扛,俩个人出了芬澜殿。

芬澜殿外,金戈带来的人横七竖八,死尸遍地,等在外面的还有几个蒙面黑衣人,见同伴得手,一声唿哨,纷纷撤出芬澜殿。

这边皇都城外,兵临城下,一夜之间,十万大军从天而降,直取皇城,如今皇城被破,皇上,皇后的军队只得退守皇宫,依仗宫门守住最后一方境地。

夜风云站在高高的宫门上,望着下面为首一人,白衣白马,手中大刀,不觉倒抽口气,早听闻白溪铭能文能武,可没想到竟也是一员马上将军。

眉头拧到一处,都怪自己大意,竟被白溪铭钻了空子,可是不怕,退守宫内的大军有三万,虽说这三万抗衡外面不断涌进城的大军有难度,可是早在自己登基之时,他就急调了十五万的大军驻扎在皇城北,以防不测,只要那方得到调令,及时赶来,届时自己里应外合灭了白溪铭带回的这些叛逆不在话下。

当务之急,就是守住宫门,不让白溪铭攻进来,谁胜谁负还是未知。

眼望着北方,如今自己的调令已经传出,只要坚持到明天晚上,那就是白溪铭的死期。

一挥手,宫门楼上一群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宫门外的白溪铭,白溪铭脸上毫无惧色,手里大刀倒提,按压住马头,仰头望着宫门楼上夜风云所在位置。

“瑞王,夜风云,皇上,在下白溪铭特意回宫参拜,为何宫门闭而不开?是何道理?”

白溪铭一连挑了几个称呼,仿佛都不满意,最后很有礼貌的称呼夜风云为皇上,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仰头等待夜风云的回答。

夜风云微微一笑:“白公子,敢问世间有这样忤逆的参拜君王的礼仪吗?”

白溪铭一笑,俊美的脸上露出一许沉思:“如果是前王,溪铭此举的确有异,可是瑞王,您这位置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在下此举乃为平复叛逆,也不算忤逆。”

“哦?此话怎讲?”

白溪铭微微仰起脸,看着漆黑的夜幕,火把将沉沉夜幕照的亮如白昼。

“前皇生前已经传位齐王,传位诏书就在大军之中,瑞王,溪铭奉劝您一句,出来受降吧,到时候该领什么罪就领什么罪,齐王仁德,顾念兄弟之情,不会难为与您。”

夜风云听闻白溪铭的话,瞬间变了脸色,眼睛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又疼的身影,难道他还活着?

这一刻夜风云不知道心里是喜还是忧,轻轻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已经沉寂如水。

“白公子,你不必狡辩了,天下人都可以作证,朕登基乃是民心所向,齐王如今已经战死沙场,你不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白溪铭哈哈大笑,用手中大刀指向宫门:“攻城。”

同一时刻夜风云也大手一挥,宫门上滚木,弓箭一起雨点般落下,将一批一批攻城的士兵击退,一时间宫门内外相持不下。

突然有人高喊:

“住手,白溪铭你看这是谁?如果不想她死,就下令撤兵。”

白溪铭一惊,拢目光看过去,宫门上出现一群人,为首一人正是前皇后,如今的太后。

夜风云也扭过头看,这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太后在李嬷嬷的搀扶下来到宫门楼上,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其中两个黑衣人挟持着一个女子,两把长剑压在女子脖子上,女子脸色平静,只微微皱起眉头看着下面的人。

夜风云大叫一声:“母后,放了她。”

太后看也不看夜风云,伸手一指一旁被黑衣人制住的秦兮,朝着下面的白溪铭喊:“看到了吗?不想她死,立刻撤兵。”

白溪铭从看到秦兮的那一刻起,眼睛就瞪圆了,手中的大刀当啷一声落地,他们对夕媛做了什么?为何夕媛神情靡顿?曾经的夕媛是那样鲜活灵动,可是如今…

“她,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话是对夜风云说的,夜风云心里一痛,快步走到母后身边,本想直接奔到秦兮跟前,可是太后根本不给他机会,他刚一靠前,太后哼了声,那俩个人两把剑立刻往秦兮脖子上递进,看的夜风云心惊肉跳,不敢再有所动作。

来到母后身边,夜风云躬身施礼:“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太后怒气被挑了起来,真想给儿子一个嘴巴,可是如今儿子是当今皇上,这脸面不能不留。

“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想母后还能睡的安稳?”

太后心里虽然怒其不争,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脸色沉的似水,不看自己儿子,仍旧眼睛望着下面的白溪铭。

“都怪你当初下不了狠心,才导致今天这局面,如果当初你听母后的话,将这个贱人杀了,何至今天兵临城下?”

“跟媛儿无关。”

“是,是跟她无关,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就不该顾念母子之情,不该顾念你的感受,皇上,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母后无须担心,朕自有打算。”

“哀家知道你的打算,只要我们守到明晚,那大军就会赶来是吗?所以哀家才会将这女人带来,所以皇上你不要再阻拦哀家,你阻也阻不住。白溪铭,你看准了,如果你再敢前进半步,哀家就杀了这个女人。”

太后倒是不知白溪铭对秦兮的感情,她只是想着白溪铭是齐王的人,而秦兮是齐王妃,这份情他应该不会不顾。

白溪铭痛苦的望着宫门之上的秦兮,秦兮眼望着白溪铭,白溪铭痛呼:“你怎样?”

秦兮木呆呆的看着下面的溪铭,嘴唇翕动,想问不敢,怕得到答案,不问不甘,闭上眼。

“他呢?”

她的声音太小,被淹没在吵杂的大军之中,白溪铭手一挥,大军安静下来。秦兮又重复了一遍:

“他呢?”

一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夜风云心里一痛,她的泪水永远都只为一人流。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70章 两个人你选谁活?

白溪铭这次听清了,她的心里只有一人,那便是风霁,不觉露出凄楚的笑。

“他…”

白溪铭没有说下去,秦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白溪铭的身上,不止她,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到白溪铭身上,等着他说出大家最想知道的夜风霁的情况,这一刻夜风云不相信夜风霁已经死了,太后更是。

原本牵扯了所有人注意力的白溪铭狠狠的一抹脸,一伸手取下马头挂着的弓箭,拉弓搭箭对准宫门上的秦兮。

“他,死,了,所以你该去陪他。”

他的话说完,秦兮轻轻的闭上眼,脸上挂着静谧祥和的笑容,是吗?他死了,他真的死了,溪铭都那么说,那么他定是死了的,死了好,死了好啊。

这一刻不再有所希冀了,那份莫名存着的希冀让她芶活到今天,原来也只是希冀而已。

轻轻的仰起头,任风将脸颊上的发丝扬起,夜幕中她仿佛看到了他对自己温柔淡笑的俊颜,缓缓朝自己伸出了手。

“好,风霁,等我。溪铭,动手吧,谢谢你。”

夜风云大吼一声,“不。”

白溪铭的弓箭用尽自己所有气力射出,那一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秦兮激射而去,太后没料到白溪铭能有此举,一阵慌乱过后镇定下来,既然白溪铭不吃这一套,那么借着白溪铭的手将这女人杀死也未尝不是好事。

黑衣人见太后没反应,干脆将手里的长剑撤下,就等着白溪铭那一箭将秦兮射死,同一时刻宫城下大军右方一匹黑马箭一般激射而出,那人在马上拉弓搭箭,箭带着铃铛般悦耳的声音直取白溪铭的弓箭。

两箭相撞,在空中激出火星,尾部挂着铃铛的箭将白溪铭的箭击飞后,直直没入宫墙之内,同一时刻白溪铭跟那个黑马上的人,两人两骑齐齐跃过护城河,宝马良驹平稳落到宫门口。

黑马上的黑衣人手中长枪一带一勾,直取宫门护栏,白溪铭腾身而起,一脚踩在长枪之上,另一脚借势踩到刚刚被击飞射入墙里的自己的弓箭尾部,两个借势人已经跃进宫门。

黑衣人喊了声:“这也跟本王抢?”

白溪铭人已经在宫门内,一边杀潮涌而来的人,一边朗声大笑。

“是你慢了一步好不好?”

随后那个黑衣人也用相同的办法跃入宫门,俩个人一黑一白背靠背将冲上来的士兵砍杀倒一片,黑衣人不屑的哼了声。

“少废话,你开宫门。迎大军入宫。”

“好,你呢?”

“告诉你不要废话了,还问。”

白溪铭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人长的美,就是性子太别扭,大打折扣。”

话刚说完挑翻一个侍卫首领,偏头躲过来自黑衣同伴的长枪。

“还有心思玩?”

黑衣人哼了声,收回长枪,就势一刺,长枪穿了一窜侍卫兵,一甩,那些人被甩到空中,一时之间死尸满地,白溪铭喊了声:

“玩吧,晚了就给夕媛收尸好了。”

他话音没落,那方黑衣人已经不见踪迹,白溪铭微微嘴,一连砍杀周围几个侍卫兵,冲到宫门口,将宫门大开,外面大军呐喊着冲杀进来。

“活捉瑞王逆党,齐王万岁。”

宫里头乱成一团,那个来的黑衣人正是死去的齐王夜风霁,夜风霁跃上宫城,楼上再无秦兮等人身影,一掌扫出,周围倒下一大片死尸,夜风霁踩着那些尸体四下寻找,仍旧不见夜风云,太后等人身影,心里焦急。

“夕媛,等我。”

说着黑色的身影跃下宫楼,如同大鹏鸟一般,朝宫里飞去。

夜风云将秦兮和母后放下,退后一步,太后从惊慌中勉强镇定下来。

“是他,是他,他没死?”

夜风云一笑,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秦兮,这一刻的秦兮眼神澄净,不似这些日子以来的迷茫恍惚,没有焦点,只是她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她回望着夜风云,俩个人静默不语。

太后尖叫:“皇上,快离开,快离开宫里,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撤出宫,外面我们还有大军,在反扑还来得及。快走,快走啊。”

太后扑过去,抓着夜风云想往外面跑,夜风云一把将母后反抱住,安慰道,“母后,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朕会让您平安离去的。”

太后疑惑回头,看着自己冷静异常的儿子。

“你…”

“嘘,母后,朕有话跟媛妃说,您先去外面等着。”

太后本不愿,可这个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此时李嬷嬷晕头转向的从外面跑进来,头上的朱钗七扭八歪,斜到一边,她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刚刚宫门上夜风云直接将太后还有秦兮抱了回来,那些黑衣人也纷纷随后跟来,李嬷嬷被其中一个拎了过来。

太后一把抓住李按嬷的手:“怎么样了?”

李嬷嬷摇头,“好像进,进来了。”

太后一跺脚,回头,夜风云走到秦兮近前,伸手,秦兮没躲,他的长指将她散落耳边的长发拢向耳后,然后手指移到她的脸颊,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

“你的泪,永远都只为他一人而落。”

秦兮不说话,看着夜风云,夜风云笑的轻柔,“他没死,真好。可是如果我跟他两个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你选他,还是我?”

秦兮屏住呼吸,仍旧不说话,夜风云脸上一抹凄楚的笑,难以掩饰那丝受伤,“我知道,你选的是他,是他活,那么…”

夜风云缓缓俯下身子,唇瓣从她的唇瓣上擦过,在她耳边低语:

“我成全你。”

秦兮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样的夜风云是她所不熟悉的,可是什么样的夜风云是她熟悉的呢?是以前的儒雅深情?还是前些日子的残暴狠绝?抑或是现在的柔情似水?

夜风云站直身体,眼神平淡无波的望着秦兮,有不舍,有眷恋,更有着一丝缅怀。

“媛儿,你忘了,可是我没忘,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年的梧桐树下,你跟我约定三生三世,媛儿,这一生你忘记了,那么下辈子,下下辈子,千万,千万别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约定,要记住。”

太后尖叫一声冲过来。

“杀了她,我们走。”

夜风云伸手拦住太后的身体,缓缓回身,看着太后身后的黑衣人。

“未央毕竟是朕所创,母后,他们毕竟是朕的人,你无法在朕面前让他们背叛第二次的,你们,朕将母后交与你们了。要好好保护母后。”

顺子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来,夜风云看到顺子,脸上现出一些暖意,朝顺子招手,顺子跑到皇上身边,夜风云一把扶住有些腿软的顺子。

“顺子,你跟着朕多久了?”

“回皇上,十,十…”

“朕知道你一小就跟着朕,朕清楚是多少年,顺子,一会儿他们护着母后出宫,你帮朕做一件事,好不好?”

“奴才谨遵圣谕。”顺子哭出声。

夜风云笑,“好,杏花不在,朕不放心别人,你先将媛妃送去他身边,然后让他放你一条生路,自行离开吧。”

顺子哭倒在地,抱着夜风云的大腿摇头:“皇上,您跟奴才一起离开。”

夜风云皱眉,朝未央那些黑衣人摆手。

“带母后走,西方力量薄弱,凭你们本事从西方杀出不成问题,护住母后速速离开。”

太后尖叫连连,“皇上,皇儿,你跟母后离开,跟母后离开啊。”

夜风云摇头,回头看秦兮,秦兮仍旧看着他,夜风云朝秦兮露出一丝轻柔的笑。

“嗨,你可以走了。”

“你呢?不走吗?”秦兮的声音出口才发觉,嘶哑异常。

“不。”夜风云坚定的摇头。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171章 过眼风云

夜风云坚定的摇头。

“我知道一条密道,不用你掩护,太后还有你都可以平安出宫。”

秦兮脸色平静,可说出口的话却不如脸上表现出的这般平静,声音打着颤,有些尖锐。

夜风云的眼里瞬间点染一抹希望的光,大步上前,激动的抓住秦兮的肩头。

“你,你选我活?”

秦兮退后一步,那一步将夜风云眼里的希冀之光完全熄灭,夜风云自嘲的笑。

“呵,我知道,我早知道的。”一转身,朝着未央的人挥手,“带母后离开。顺子送媛妃离开。”

太后在那些黑衣人的护卫下尖叫着离开,秦兮仍旧站住不动,夜风云背对着秦兮,轻轻的喝起一首歌。

“那一年梧桐树下,你我私自定终身,三生石上镌刻着你跟我不变的誓言,爱,长久,人,长久…”

秦兮心里一痛,这一刻对夜风云的恨烟消云散,他,也是个可怜人。

“风云,跟他们一起离开吧。”

那声风云让前面的人影顿了下,旋即那歌声又起,许久,歌声歇。

“爱人不在了,生又有何意思?你,走吧。杏花,带她离开,带顺子离开。”

秦兮一愣,回头,杏花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满脸泪痕。

杏花俯身行礼,应了声是,秦兮不解看向杏花,杏花抬头,对上秦兮的眼神。

“未央的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走吧,小姐。”

顺子哭着摇头,“奴才不走,奴才不走。”

杏花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顺子的腰带,将顺子提了起来,回来秦兮身边,长指一动,秦兮被点住穴道,秦兮以眼神抗议,杏花抓起秦兮朝外面走去。

秦兮的眼睛望着夜风云的背影,那背影缓缓转了过来,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舍的笑,一直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拐过大殿外,消失不见。

有些凄怆,又有些怀念的歌声从大殿里传出:

“那一年梧桐树下,你我私自定终身,三生石上镌刻着你跟我不变的誓言,爱,长久,人,长久…”

秦兮的眼泪汹涌而落,他错了,她的眼泪不止为一个人而流。

三个人刚出大殿不远,大殿里火光冲天,顺子大喊一声:

“皇上。”

顺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杏花的抓握,翻身朝着了火的大殿冲去,杏花一把没抓住,顺子已经冲进了火海。

秦兮看着那一切,眼泪打湿了杏花的衣裳,杏花将秦兮放下,俩个人看着大火的方向,杏花解开秦兮的穴道。

“小姐,你说爱到底是什么?”

“爱,是为所爱之人不顾一切。他生我便生,他死我相随。”

“所以,小姐你爱的人是齐王,不是皇上。”

“是。”

“那你为何为皇上落泪?”

“我,欠他很多。”

“你有一丁点爱皇上吗?”

“有,不止一丁点,我想。”

“那么皇上也算瞑目了。小姐,殇离死了。”

秦兮一惊,看向杏花,这才看到杏花一身是血。

“齐王没死,他来了,小姐,保重。”

“不,杏花你不是不爱殇离吗?”这是秦兮在救出殇离后感受到的,杏花对于殇离并不是当初她想象的那样的感情。

杏花笑,知她者莫过于小姐,只是有些事她自己藏的太深,太深,骗了自己,更骗住了小姐。

“不爱,可是我欠他的。而且,我有我的爱。”

言罢杏花返身扑入火海,秦兮尖叫一声,也朝火海里扑去,却被人从后面死死抱住腰,将她抱离的远远。

秦兮挣扎着,两手朝火海里伸着。

“不,杏花,杏花,杏花,回来,你回来。”

“她是个好奴才,以身殉主。”

“不,她,不是,不止是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