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将琦熙心里所有的障碍全部扫除,闭上眼痛楚的感受着身心的颤抖,心里默念着老天,让我自私一把吧,风霁,我舍不得,舍不得将你推给别的女人,原凉我,原谅我的自私吧。

颤抖着红唇翕动: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如果这些还不够,风霁,我梦见自己跟你来到一个小镇,那小镇满街青砖绿瓦,木楹竹扉,镇上的人都过着悠闲的日子,每日里男耕女织,舒服惬意。而你跟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员。”

在琦熙说出那首诗的时候,夜风霁便浑身僵直,凤眸里凝了一层水雾,既满含期待又生生的压抑着自己的渴盼,生怕这次又似做梦一般,待梦醒,她又消失不见,怕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而已。

直到琦熙说完那些话,睁开眼,唤了声,“风霁,我回来了,只是你,是否还识得我?”

夜风霁高大的身躯一震,一张嘴,一口强压住心绪的鲜血喷了出来,颤抖着朝琦熙伸出大手,尤自不敢确定是真的一般,害怕,惊惧就那么写在俊美的脸上。

“告诉我,这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告诉我,我不是,不是在做梦。”

哇的一声,琦熙再忍不住,一头扑到夜风霁的怀里痛哭失声,“是我,是我,是我回来了,风霁,是我,是真的,我没骗你。你还认得我,还识得我吗?”

如果早知道他一直这样诚惶诚恐的等待,如果早知道他在这般思念的煎熬中度过,她还会犹豫,还会想要装装伟大的转身离去吗?

“风霁,我决定了,我要自私,我要自私,我不走,再也不离开你身边了,风霁,风霁,风霁…”

仿佛唤不够一般,每一声里都饱含了万千的思念之情,源源不断的思念在那一声声的呼唤中尽情流淌,这一刻管它什么烟消云散,管它什么消弭无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生命再短,那也是一种永恒。

夜风霁低吼一声,死死抱住怀里的人儿,越箍越紧,越箍越紧,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勒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有这样紧紧的抱着她,才会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她回来了,不是梦,是真的回来了,就在自己的怀里。

眼泪在凤眸里倾洒而下:

“秦兮,是你,你终于回来了,你听到我的呼唤回来找我了,你好狠心,走了这么久,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怎么忍心?”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213章 散场

琦熙哭着在他怀里扬起小脸:

“不,我不忍心,可是我没办法,是我错,风霁,我不会,不会再…小心。”

一声惊呼出口,本来在夜风霁怀里的琦熙,猛的将夜风霁推出去,沉浸在相逢的喜悦和惊喜中的夜风霁蹬蹬蹬倒退几步,凤眸瞬间染了一丝血红。

“不…”

发疯一般朝薛暮媛一掌拍去,可是薛暮媛手里的匕首仍旧刺入了琦熙的胸膛,只留整个刀柄在外颤动,转瞬间,琦熙的鲜血汇成小河,在大殿里蜿蜒流淌。

同一时刻,薛暮媛的身体被夜风霁一掌拍飞,银琪从惊愣中回神,大吼一声朝琦熙扑去,他万万没想到苏琦熙竟然会推开夜风霁,他看到了薛暮媛的行动,更清楚薛暮媛那刀子的角度,方向是冲着夜风霁去的,原打算看好戏的,孰料顷刻之间竟然发生巨变。

同一时间夜风霁也朝琦熙扑去。

原本殿上众人都被皇上跟静国的妍湘郡主惊到,谁也没察觉薛暮媛是何时走下的大殿,又是何时拿出的匕首,大家以为她是奔着妍湘郡主去的,可是只有白溪铭看到了,她是朝着夜风霁去的。

想出手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中,手中的酒杯朝薛暮媛掷出带了五分的功力,没想到酒杯竟然被风散国驸马的婢女轻飘飘拦下。

此时此刻白溪铭跟那个婢女,两个人已经在大殿上打成一团,风散国的驸马大声喊着:

“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那些大臣们也惊醒了,哆嗦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去保护他们的皇上,因为以前皇上说过,他不需要他们保护,如果有危险,让他们自保,免得伤及芷离国本。

那一方夜风霁先扑到了琦熙身旁,刚想伸手,银琪一掌劈来,两个人打斗一处,夜风霁边打边吼:

“叫乔颇,叫乔颇来。”

狠狠一掌劈向银琪面门,银琪往后一跃,竟然跳出了打斗的圈子,气急的怒吼,“快叫御医来看啊。”

两个人又齐齐的朝琦熙扑去,此时的琦熙气若游丝,颤抖着手朝打斗中的白溪铭喊:

“溪铭,手,手下留情。”

夜风霁一把推开银琪,银琪一屁股坐到地上,沾了满身鲜血,傻傻的看着满手满身的鲜血,然后目光复杂的落到琦熙脸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琦熙受伤,声音底气不足,可是却使足了力气的喊,所以打斗中的白溪铭听到了,那个黄衣女子也听到了,白溪铭一愣,那女子也愣了愣,然后两个人再次交手。

夜风霁抱住琦熙的头,眼泪落到她脸上,却小心翼翼的朝着她笑:

“不会,不会有事的,兮儿,不会,不会有事的。”

琦熙被他伤痛绝望的神色惊到,朝他摇头:

“别,别怕,我死不了,我还有三年,三年的命呢,命大着呢,别怕。我说,不会走,就不走,风霁,告诉溪铭手下留情。”

夜风霁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僵硬着身体抱着她,颤抖着大喊:

“溪铭,手下留情。”

白溪铭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朝着夜风霁吼:

“她怎么样?你说什么废话?”

夜风霁也吼了回去:

“兮儿让你手下留情的。”

白溪铭不说话了,他实在是有些混乱了,暮媛为何要对风霁动手?那个女子为什么会让风霁那般在意?为何她受伤竟然也让自己牵神挂肚?心里一波一波的恐惧,惊慌为的什么?

扭头看向薛暮媛方向,一个蓝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紧紧抱着薛暮媛,低低的诉说着什么,黄衣女子本来被白溪铭缠的就难抵抗,这下终于得以喘口气,跃到蓝衣男子身旁,低头看向薛暮媛,薛暮媛已经气绝身亡,奇怪她竟然没有丝毫难过的情绪。

伸手扯住蓝衣男子的衣衫:“主人,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男子悲痛的轻轻摇头,“我不走,她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

此时大殿已经被御林军包围,乔颇冲进大殿,被夜风霁一把拎到琦熙身边,低头查看着琦熙的伤势。

乔颇皱眉:“伤口有些深,不过好在被东西挡了下,不然这一刀就毙命了。”

察觉身旁高大的身躯抖了抖,乔颇不解的抬头看向毫无血色的夜风霁,惊呼一声,“你是不是也受伤了?脸怎么这么白?失血过多吗?”

说着伸手去查看夜风霁,想知道他哪里受伤,夜风霁一巴掌拍掉乔颇的手,“她,她…”

乔颇低头,夜风霁怀里的琦熙脸色白的似鬼,竟然还笑的出声,“乔颇,你个混蛋,骗我好惨,明明,明明粮食够,够半月的。”

乔颇一哆嗦地上,“啊?你怎么知道?”

白溪铭此时过来,啪啪点住琦熙身上几处大穴止血,夜风霁狼狈的抹了把脸,他竟然忘记了。

脑子里混沌一片,只想着如果兮儿这次难逃一劫,那他也会追着去的,他再不要一个人苦苦的等待了,他不会再让兮儿一个人的。

乔颇也后知后觉的慌张的将他的宝贝拿出来,给琦熙上了止血药。

“得找个地方好好处理下伤口。”

夜风霁点头,抱起琦熙刚想走,琦熙扯住他的袖子,眼睛看着杏花方向,夜风霁也看过去,杏花此时回头,对上琦熙的眼神,茫然一闪而逝,琦熙低低的唤了声:

“杏,杏花,你记得桃,桃花源吗?”

杏花的脸皮一阵哆嗦,猛的伸手将面皮撕下,露出原本的面目,可不就是当初追着秦兮身后跑询问桃花源的杏花吗?

杏花朝这边一步一步走来,御林军刀剑出鞘,将她拦住,夜风霁出声:“让她过来。”

他知道秦兮对杏花的感情。杏花缓缓来到琦熙身边,看着琦熙惨白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琦熙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模糊了视线,被她使力眨眼挤出眼眶,想要露出一丝笑,却只是扯了扯嘴角。

“杏花,我的好妹妹,你,没死,太,太好了。”

“你,你是…”

谁也没想到杏花颤抖着伸出的手不是握住琦熙伸过来的手,而是瞬间握上了琦熙胸前的那把刀,扑的一声刀子拔出,带出漫天血雾,刀子一转,朝夜风霁刺去。

琦熙只觉得胸腔搅碎一般的疼,晕死过去,夜风霁抱着琦熙一转身,踢飞杏花手里的匕首,白溪铭冲上来,跟开始时一样,谁也没想到杏花转头朝一旁的柱子碰去,嘴里喊了声:

“小姐,对不起。”

砰的一声,脑浆迸裂,死尸栽倒在地,没有人知道她临死前喊的那句对不起是冲着薛暮媛,还是苏琦熙。

夜风霁一跺脚,他刚刚没下死手,就是知道杏花在兮儿心中的地位,如今杏花死了,兮儿又要伤心了。

“厚莽了。”

转身抱着琦熙想走,后面一声低唤:

“四弟。”

夜风霁身子一僵,回头,那个蓝衣男子,此时已经卸去了面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正是当年的端王——夜风云。

此时的夜风云抱着薛暮媛的尸体站在大殿中央,温润的脸上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二哥。”

夜风云恍然一笑,“没想到你还会唤我一声二哥,就冲这声二哥,让所有一切都过去吧。曾经我以为皇位很重要,重要到我可以亲手推出我最爱的女人,可是后来我后悔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次回来我想报仇,也想夺回皇位,可是回到这里,见到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回来只是想见她一面,刚刚我在想,如果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要什么,那么她便不会死,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这样?总要在伤害了她之后才会明白,才会后悔?四弟,二哥太过优柔寡断,太过儿女情长,不会是一个好皇帝,所以父皇才会一心一意的要把皇位传给你,不止是因为母后,也不是因为父皇宠爱你的母妃,原来父皇才是看的最远的那个人,四弟,二哥错了。”

“不,二哥,这江山与我来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我也不是一个好皇上。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一切从来,我一定不会抢这皇位,小时候我们一起玩,你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就知道你活着,也盼着你回来,好把皇位还给你,我们争斗了那么多年,可我最快乐的时候却是小时候,还有…总之都是跟皇位无关的。”

“不,四弟,二哥这一生对不起一个女人,我要用我一生去赎罪,这江山你一定要好好执掌,对得起父皇,也对得起二哥。”

说完抱着薛暮媛的尸体一步一步朝大殿外走去,御林军想拦,夜风霁闭上眼,晃了晃头,御林军微微退后,由着夜风云离去。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214章 谁是罪魁祸首?

有人在耳边低低的诉说着,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

“兮儿,兮儿,兮儿。”

一声声催人泪下,一句句柔情百结,沉重的眼皮也无法阻止想要见他的心,努力着,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眼前的夜风霁满脸憔悴之色,一双凤眸隐隐有着血丝,对上她的眼,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

俩个人静静的望着对方,秦兮杜扯嘴角,“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夜风霁忽的一下跳起来,带翻了自己刚刚坐的椅子,椅子砸到了床头,发出轰然巨响,外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个人,与夜风霁撞到一起。乔颇捂着脑袋痛呼,夜风霁一把拎起他。

“醒,醒了。”

“知,知道。”乔颇知道秦兮醒了,心情大好,竟然不怕死的学夜风霁说话。

夜风霁大手一扬,啪的一声,乔颇被甩到了床边,摔的吭哧一声,一抬脸正对上笑着看他的秦兮,一嗤牙:

“你记住给我报仇啊。”

“凭什么?”

“凭你浪费了我那么多的宝贝药。如果还不够,我就给你下毒毒哑你,毒残…”

乔颇愕然看着眼前的宝剑,吓的险些咬到舌头,开玩笑,他又不是金刚铁臂不坏之身,这么玩可不好。

往回缩缩脖子,离那宝剑远点,朝握着宝剑的人噗牙:

“开,开玩笑的。”

宝剑没有收回。

“以后她受一次伤,我就割你一个手指头,这次以头发代替。”

宝剑挽了个剑花,乔颇就觉得凉飕飕的贴着脸擦过,然后一缕头发飘落在地,哭天抢地的捧着那缕头发痛哭,“爹啊,娘啊,儿子不孝,对不起您二老啊。”

秦兮笑,夜风霁收回宝剑,坐到床边,怕秦兮扯动伤口,温柔的将她半扶起,秦兮用眼瞟乔颇。

“他那么看重头发?”

乔颇没好气的叫:“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说我重视有什么不对?”

秦兮撇撇嘴,“我们家乡最看重头发的人,你猜是谁?”

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鼻涕:“谁?”

“我累了,以后再说吧。”

头靠到夜风霁的怀里,梦想了很多次,如今真实的感受到这熟悉的怀抱,温暖,她忍不住泪盈于睫,夜风霁幽幽一叹:

“兮儿,伤还疼吗?”

“不疼,看到你,哪里都不疼了。”

“肉麻。”某人哼了声。

夜风霁假装伸手去取剑,乔颇急忙跳起来,“我是看病的。”

夜风霁笑着将秦兮扶好,然后退到床的一边,给乔颇让路,乔颇蹭到床边,翻翻秦兮的眼睛,又让她张嘴,最后手才搭上她的脉搏。

“脉搏均匀有力,活个千八百年的没问题。”

“你才活个千八百年呢,活那么久是人吗?”

俩个人斗嘴,没注意一旁夜风霁听到乔颇的话时,脸色变了。

“乔颇,你怕不怕我?”

乔颇翻了个白眼,知道秦兮话里的意思,早在她昏迷的时候,夜风霁就已经将她的事和盘托出,溪铭听完后不发一言的走了,乔颇听完后大有想把她解剖的意思,不过他得先向苍天借个五百年活头才行。

“你说我是叫你秦兮呢还是苏琦熙啊?”

“叫皇后,郡主,苏琦熙随便你选。”一旁的夜风霁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说,只有秦兮的名字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秦兮看向他,皇后,这个词汇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猛的想到薛暮媛。

“她呢?”

乔颇不解,“谁啊?”

夜风霁的目光深深远远,看着大殿外的方向。

“死了。”

“死了?”秦兮一下子跳起来,扯动了胸口的伤,包扎的白纱布上浸染了鲜血,夜风霁一皱眉,上前拉她。

“小心。”

秦兮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怎么会?不该死,不应该啊?”她抢了薛暮媛的姻缘,又因为自己害薛暮媛惨死,那她良心何安?她只是,只是想…

颤抖着抓住夜风霁的大手,“带我,带我去看看她。”

夜风霁摇头:“二哥带她走了。”、

“风霁,如果她死了,我…”眼泪一串串滚落下来,夜风霁被她伤心的模样吓到,大手慌乱的贴到她额头上。

“是不是不舒服?”

秦兮扑到夜风霁怀里,哭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薛暮媛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命数提前,那她岂不是罪魁祸首?她没想过要伤害谁的,只是对爱情不自禁,可是自己的情不自禁却伤害了薛暮媛,如果不是自己,她跟风霁是十世的姻缘的,都是自己,都是自己不好,害了别人。

夜风霁被秦兮大哭的样子吓到,两只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头发,小心翼翼的哄:“兮儿不哭,不哭了,跟你无关的,一切都是天数,是命。”

他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秦兮哭的更加惨烈了,伤口处崩裂,血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物,也染了夜风霁一身,乔颇在一旁看的揪心。

“哭什么呀?她刺杀皇上是该死的。”

如果不是自己扯断了他们之间的姻缘线,薛暮媛爱的人是夜风霁,又怎么会去刺杀他?说来说去,薛暮媛的死就是她一手造成的。

夜风霁情急之中,点了秦兮睡穴,然后抱着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崩裂的伤口俊美的脸上显出慌乱之色。

“乔颇,要不要紧?”

乔颇挤到夜风霁跟秦兮之间,低头查看着伤势,眉头皱起:“伤口本来就深,好不容易止血,愈合,这又崩裂你说要不要紧?”

“那怎么办?”

“没什么好办法,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薛暮媛死,她怎么这么难过,激动?”

“…”

夜风霁从来没有这么懊悔杀一个人过,如果知道兮儿这么在乎,他不会对薛暮媛出手,只是当时看到兮儿被伤,满身是血,他下意识的挥出一掌,意识里伤害兮儿的人都该死,所以掌使出了全部的力气。

可是兮儿却如此难过,是自己害她伤心,想到自己是害兮儿伤口崩裂的人,夜风霁一巴掌朝自己扇去,乔颇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这个时候想想办法弥补吧,马后炮于事无补。”

夜风霁的眉头拧到一处,看着乔颇不语,乔颇没空理他,埋首给秦兮处理伤势,伤口崩裂,原本愈合的地方肉往外翻着,虽然点了穴道止血,可还是有血不断的渗出。

当初若不是上好的外伤药一直维持着,怕原本那伤口就难愈合,而为了愈合那伤口,他已经将夜风霁身上仅有的当初夜风云给秦兮的上好外伤药都用上了,如今到哪里去划拉那么好用的药去?现制都来不及。

这下有些棘手,乔颇额头有些冒汗,对着夜风霁:“给我叫两个人手吧,不行的话,我就试试她曾经说的那个缝合的手术。”

“你有把握?”

“差不多,当初听她形容后,我一直在琢磨,就拿她当一把小白鼠吧,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伤口再裂开就不用活了,直接去见阎王比较快。”

夜风霁额头的青筋暴露出来,俊美的脸显得狰狞可怖,乔颇一巴掌拍掉他抓着自己的手。

“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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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磅礴,一道道闪电臂开了漆黑的夜幕,照亮涌合宫大殿外站立的一人,那人一身玄衣,久久的矗立在那,很久了,一动都没动过,如果不是闪电照亮那人睁着一双眼,肯定会以为这人已经站着仙化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大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自从乔颇给秦兮动手术,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有什么手术需要做这么久?

王,欠你十世姻缘 第215章 交换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道天雷滚滚而来,双膝弯由,高大的身躯直直的跪在当院。

“老天,让兮儿活下去,我愿意用我的生命去交换。”

滚滚的雷声远去,雨水混合着男儿从不轻弹的眼泪在脸上奔流,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伊人回归,可是重逢的喜悦尚来不及品尝,再次的分离便在眼前了吗?

痛楚的闭上眼,任磅礴的雨水浇打在身上,脸上,猛的仰天长啸,啸声悲戚,哀绝,饱含了无限的痛楚。

肩头一只大手落下,声音沉痛:“风霁,做决定吧。”

夜风霁缓缓的睁开眼,凤眸里黯淡无光,原本光华璀璨的眸子此时空洞的没有焦点,白溪铭不忍看他痛楚的模样,仰起头,任雨水打到脸上,他的心又何尝不痛?她留在芷离,尚且能够经常看到她,可是她若离去…

“风霁,我知道你已经有了决定,这是命,要怪就怪你们缘薄。”

听到这话的夜风霁猛的跳起来,如同一个暴怒的雄狮,在大风大雨里尽情的发泄着,掌风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雷声掩映下,整个涌合宫外被夷为平地,只除了乔颇动手术的那间偏殿幸免于难。

溪铭静静的站在大雨中看着,风霁每一招里都透着决然的气息,暴风雨中翩然翻飞的身影孤独,绝望,每一掌都含着万般的愤怒,雷霆一击似要将天也捅个窟窿一般,雷声轰鸣,掌风猎猎,身影决决,这个雨夜见证了夜风霁毁天灭地的爱,他说过再不会放手,说过哪怕是天意,他也要逆天而行,她是他的爱人,这份情至死不渝。

当白溪铭看出不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只看到那玄色的身影使出烈风掌最后一式后,如同耗尽灯油的枯灯,在风面飘摇中熄灭,一口鲜血喷洒夜空,随后身影似破落的风筝般落地,悄无声息。

白溪铭大叫一声,奔了过去,夜风霁双目闭的死死,一道闪电划过,他蜡黄的脸上嘴唇翕动,溪铭贴近了听,他只说了一个字,便昏死过去,那个字轻的出口即散,却如同千斤巨石将白溪铭的心压的喘不过气来,他说: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