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三月最为要紧,您还是仔细着身子,这些事就算交给太后娘娘打理也没什么。”李嬷嬷端着一碗药膳走了进来。

一闻到那股味道陶兮整个人就不对劲了,胃里更是一阵阵的翻滚,她宁愿每天吃白菜馒头也不想喝这些东西!

“是啊娘娘,太医都交代让您好好歇着,可千万不能劳累了。”雨心一边替她捏着肩道。

揉了揉额心,陶兮不由瞥了两人一眼,“我又没去哪,能累到什么,再说这年关宫宴理应该本宫筹备,母后最近身子不好,本宫怎么能再去打扰她?”

她以前读书时也筹办过班会,并不是什么经验都没有,虽然……差距大了点,但那也是经验呀。

“最近临州瘟疫又加上雪灾,宫宴不宜办的太隆重,您头次上手,老奴也是怕出了什么错漏,落人口舌。”李嬷嬷将药膳放下面上有些担忧。

陶兮拿过勺子搅拌了下,眉梢轻挑,“有何话你直说就是,本宫有什么听不得的。”

闻言,李嬷嬷和雨心相视一眼,最终还是压低声音,“您刚有喜,临州那边就闹瘟疫,外头有些流言说您腹中龙嗣不吉,不过您放心,宫中并无人敢嚼舌根。”

听到她的话,陶兮并未有什么触动,她早就知道临州那边会闹瘟疫,那殊王为了夺位什么丧心病狂的事也做的出,只是这次对方知道转迂回政策,攻击她肚子里的孩子,等于就是攻击她和萧臻,真是一箭三雕。

本来瘟疫流传并不广,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雪灾才导致无法控制,这下那殊王必定更得意了。

不过她偷看过萧臻的折子,瘟疫的药方早就已经找到,只是没有放出消息罢了,她感觉萧臻在打一个很大的算盘,不然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对方离京。

“别人在想什么本宫如何管得了,他们爱说就让她们说好了,你说的对,这次宫宴的确不宜太过隆重,先前纪管事上报的那些歌舞都得筛选一遍,本宫要一一过目才行,另外御膳房的菜式也得让本宫看看,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她认真道。

李嬷嬷自然是点点头,等她喝完药膳才跟着退下。

其实陶兮还是很虚的,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宴会,各种东西都要十分讲究,不然一不小心出了错那可就不得了,不求惊艳,只要无功无过就行。

到了晚上,她依旧还在那里看御膳房送来的菜式,最后实在困的不行才去睡觉,直到半夜,才感觉到被窝里暖了起来。

也不睁眼,她就迷迷糊糊的嘀咕起来,“皇上就像个采花贼,每天总是半夜爬女子的床。”

最近各国使节朝贡进京,萧臻经常忙的不见人影,有时候半夜才歇下,不过还是会和她吃饭,就是为了盯着自己而已,真是用心良苦。

“可朕什么也没采到,你说该怎么办?”

纵然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陶兮立马闭上眼装睡,她什么都没有说过。

握住那抹纤腰,男人低头覆上那抹粉唇,眸光暗沉的掠夺所有温甜,一缕清香顿时充斥着他所有呼吸,压抑数日的暗火勃然而发。

“皇……皇上……”陶兮吓的紧紧抓着对方衣袖。

那滑腻的肌肤像是在挑战男人所剩不多的自制力,纵然如此,他也只是轻抚着她小脸,却没了其他动作。

陶兮眨眨眼,不禁有些不忍,忽然抬头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声音轻细,“我……我可以帮皇上……”

虽然没有实践过,但也不是没有看过猪跑,应该也就是那样。

眼帘一抬,萧臻目光熠熠的望着黑暗中怀里的人,眉间一皱,“从哪学来的这些东西?”

小脸一红,陶兮低着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她看过片吧?

不过那些片都不好看,男的都太丑,其实萧臻的身材真的非常好,而且脸又好看,主要是与其让对方憋着,不如让自己实践一下,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伺候过人呢。

“就……就是听李嬷嬷说过一些而已……”她声音犹如蚊子飞。

萧臻没有说话,就这么定定的凝视着她,神色严谨。

咬咬牙,陶兮忽然钻进了被子里,霎那间,男人突然剑眉紧蹙,棱角分明的轮廓带着点不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把这个放微博≥﹏≤

☆、下药

第一次实践, 很显然电影里和现实中有非常大的差距,明明片里的人那么容易, 可到了陶兮这却十分艰难, 甚至还很痛苦, 事实证明, 现在做哪一行都不容易, 她们皇上是真的难伺候!

第二天起来时,陶兮整条胳膊都是酸的,甚至连抬都抬不起来,吃早饭都只能用勺子吃,她还要脸不红心不跳的骗李嬷嬷她们自己是手抽筋, 虽然对方好像不信的样子, 但那也没有办法。

“娘娘,今日惠贵太妃生辰, 您待会可要随皇上一同去长春宫?”

被迫喝了口羊奶, 陶兮皱着眉看向李嬷嬷,沉默了片刻,等把羊奶喝完后才赶紧拿过一颗蜜饯放嘴里。

“就算本宫想去, 人家怕也不想看到我,何必去惹人嫌。”她靠坐在软榻上看向内殿深处里的男人,眉间微蹙,“选份贺礼送过去吧。”

别人一家三口团圆,自己过去岂不是败坏了人家的天伦之乐,到时候又闹得不好看, 快过年了,还是安安静静的好。

闻言,李嬷嬷也只是顿了下,自然知道惠贵太妃不喜欢皇后娘娘,当即也是点点头。

等她退下后,雨心则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一边笑着道:“娘娘一直念叨着葡萄太酸,这樱桃可是皇上特意让人从徐州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听说是最新产的一个品种,可甜了。”

每天不是吃药膳就是各种汤和羊奶,水果还不能吃太凉的,不过陶兮只是随便念了句葡萄太酸而已,有李嬷嬷这个奸细在,肯定什么都告诉她们皇上了。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从一开始这李嬷嬷就是萧臻派过来的人,不过她行的正坐的直,才不怕被人“监视”。

这几天邻国来朝贡,萧臻就算过来也是在她这看折子,总是有一堆忙不完的事,陶兮也甚少去打扰对方,每天忙上忙下的她也怕对方身体支撑不住,不过很显然是她多虑了,这人精力不知道有多旺盛,不然昨天怎么……

胳膊还是酸的,甚至连果盘都端不起来,陶兮只能用手肘捧着果盘走向内殿深处,也未穿鞋,她踩着软软的羊毛毯来到书桌前,身子一矮就钻进了男人怀里。

纵然屋外细雪纷飞,但内殿中却是一片温暖如春,女子只着了件素色长裙,单薄的身子还看不出孕迹,萧臻视线一转,目光淡淡的扫过那张粉面桃花的小脸。

“这个好甜呐……”陶兮拎着一颗樱桃在男人嘴边。

一边看着公文,他神情未变,“药膳喝了?”

撇撇嘴,陶兮一边将樱桃塞自己嘴里,口齿不清的的道:“每天喝这喝那,等臣妾变成一个大胖子,皇上就好名正言顺的去别的女人哪了。”

说着她还一边抬起胳膊,“您看我都胖——”

她瞬间难受的放下胳膊,然而那股酸麻劲依旧没有消失,一想到昨天的事,她不由羞恼的瞪了眼后面的人。

像是注意到女子耳后的微红,萧臻不由握住那截皓腕,细细的揉按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平静无波,格外正经严肃。

对方按的很舒服,陶兮却不禁把手抽了回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那垂着的小脑袋,男人忽然低头伏在她耳边沉声道:“李嬷嬷可未教你这些花样,从哪学的?”

低沉的男声响起在耳边,陶兮顿时心跳加快的左顾右盼起来,她……她能从哪学的。

“小……小时候去隔壁王叔家玩时,不……不小心看……看到了王叔和王婶……在……”她声音越来越低,脸红的要滴血似的。

闻言,萧臻只是意味不明的瞥了她眼,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倒是陶兮忽然抬起头,一脸不忿的道:“皇上不喜欢的话,那臣妾以后就不帮您了。”

明明享受的是他,居然还来找自己麻烦,哪有这样的人。

捏了捏她的小脸,男人剑眉微动,“原来皇后这么为朕着想。”

说着,忽然低头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后者瞬间“唰”的一下小脸涨红,甚至连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唇角微抿,男人拿过一颗樱桃塞在女子唇边,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粉唇,陶兮被迫张开嘴吞下那颗东西,许是为了报复,立马又把核吐到对方掌心。

轻笑一声,萧臻继续拿过桌上那本冗长的公文,那密密麻麻一大串的官方字眼看的陶兮脑袋都疼了,干脆一个人在那里吃着她的樱桃,无聊的数着桌上的公文。

“母妃近日生辰,想必她也不愿看到臣妾,那我就不去了。”她忽然道。

萧臻看了她眼,低声道:“朕会早些过来。”

也没有说话,陶兮忽然凑过脑袋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目光熠熠,“如果……有一天臣妾与母妃一同掉进水里,皇上会先救哪个呀?”

曾经陶兮觉得为什么会有人问这种弱智的问题,但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明知道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但就是想知道结果。

眼帘一抬,男人忽然环住她腰低下头,“朕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境地。”

四目相对,陶兮低着头没有出声,神情有些复杂,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个什么回答,因为有些东西是没有答案的。

“但若有人伤害朕的女人与孩子,无论是谁,朕都不会容忍。”

呼吸微顿,陶兮眨着眼对上男人双眸,不由唇角微勾,继续在那咬着她的樱桃。

“那皇上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她仰起头。

抬手覆上她还未隆起的的腹部,萧臻低头埋在她脖间,锐利的眉宇柔和不少,“自然是皇子。”

一个便够了。

闻言,陶兮瞬间瞪大眼,没想到这人居然重男轻女,连一点掩饰也没有!

“公主不好吗?可以生一个公主和一个皇子呀,皇上不喜欢儿女双全吗?”她神情认真。

听着那嘀嘀咕咕的声音,男人眉峰微动,一边继续看着公文,一时间只剩下女子一人在那喋喋不休。

长春宫。

偌大的内殿弥漫着一缕淡淡的幽香,香炉鼎上飘着丝丝白烟,片刻间便消散不见,赵雪音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人点香。

盖好炉鼎,惠贵太妃起身来至水盆前净了手,一边拿着锦帕擦拭着水渍,慢悠悠的来到软榻前坐下,一边从袖中掏出个盒子推过去。

“吃了它。”

接过盒子,赵雪音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一颗黑色药丸,顿时不解的看向对面的人,“这……”

“奇异香里有一味花粉,闻着若再喝酒,便会使人产生冲动,但并不强烈,所以与一般的媚药不同,却又让人难以察觉,你服了这颗解药自然就无碍了。”惠贵太妃不急不缓的道。

闻言,赵雪音顿时吃了一惊,“难道您打算……”

“如今那贱婢怀有身孕,皇上自然是需要女人的,男人嘛,你莫要以为他会一直守着那贱婢,等待会皇上过来给本宫祝寿时,你在一旁什么都不用做,时机到了事情便也就成了。”她轻轻抿了一口热茶。

倒是赵雪音听了却是眉头紧锁,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做,当即也是支支吾吾起来,“可……此事未免太过冒险,若是被皇上察觉该如何是好?”

她始终觉得凡事得从长计议,正如对方所说,皇后怀孕这么久,皇上不可能一直守着她,总会去别的妃嫔那,到时候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可如今这样一旦被发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脸色一变,惠贵太妃不由沉声道:“如今是最好的时机,那贱婢都怀孕了,你若还不抓紧机会日后如何与她争!”

☆、精心策划

夜色袭人, 漫天飞雪落满整个宫闱,凛冽的寒风呼呼作响, 昏黄的烛光笼罩着寝殿, 那烧通红的银炭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整个屋子显得有些寂寥。

明黄的绸缎上有只半身金龙, 一根细小的银针正穿梭在其中, 许是一个针法错了,那只细白的小手又连忙把针抽出来,做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皇上看到娘娘的心意必定会很欣喜。”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陶兮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玉竹,“那你就太高估你们皇上了, 他就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哪会懂这些。”

说好听点叫不拘小节,其实就是个直男, 还是个没有任何浪漫细胞的直男, 别说一条腰带了,就算自己绣十条八条,对方反而会觉得她无事献勤勤另有目的, 简直无法沟通。

“皇上只是不说而已,心中又怎会不知。”玉竹淡淡一笑。

陶兮撇撇嘴没有说话,要不是看要过年了,她才不会没事给对方绣这个,不过好在原主会针线,根据记忆她绣的也不是多差,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玉竹正在看最近宫中的开支用度,还有一些各种琐事与人员变动,这些陶兮都没有在管了,萧臻也不让她管这些,每天都只准她在院子里走一圈,偏偏李嬷嬷她们还无时无刻的监视着她。

端过一旁温热的羊奶喝了口,她放下腰带,定定的望着对方神色沉静的女子,忽然道:“你怎没有去伺候皇上?”

微微抬头,玉竹淡淡道:“惠贵太妃并不喜欢奴婢。”

闻言,陶兮眉梢轻挑没有说话,她当然想过去气气对方,不过人家母子团聚,她也得替萧臻想想,怎么说都是血浓于水,这分血脉关系绝不是那么轻易可以斩断的。

“曾经我一直都想着出府,无时无刻都在想。”陶兮看着窗外无奈一笑,“府里太危险了,跟着皇上太辛苦太累,我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小丫鬟,好像别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压死,曾经很多次我都想过逃跑,可我知道只是无用功,其实宫里宫外都是一样,只要心是开阔的,在哪都是自由的。”

屋檐下飘落无尽碎雪,看着那微微摆动的烛火,玉竹低着头并未出声,只是轻轻握紧了那张宣纸。

目光一转,陶兮定定的凝视写面前的人,声音平静,“如果心是狭小的,在哪都是黑暗。”

生活就像是一杯酒,并不是只能浇愁,也能用来庆祝,全看个人心境如何,虽然萧臻总喜欢欺负她,还□□不讲理,但却比他还关心自己,有些东西需要慢慢体会,这个过程很有可能是一辈子。

合上册子,一边整理着其他账簿,玉竹神色未变,“皇上对娘娘很好,绝不会让您有危险。”

眉间一皱,她轻声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整个内殿瞬间沉寂一片,就连外面呼啸而过的寒风也那么清晰,幽幽烛火在墙上投下两道斜长的阴影,寂静无声。

“烛火虽能照亮整间屋子,但却照不亮烛下的黑暗,它会一直如影随形直至烛光湮灭。”

听着那略带落寞的声音,陶兮唇角一抿,只是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女子,“我知道不该说这些,但生活本就该看开,有时候清白并非最重要的,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神机营的霍将军对你心仪已久,或许你未曾发现,他本就是不苟言笑的人,但每次进出御书房看到你时都会笑的很开心,这段时间也曾与皇上提及过你,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为何不能尝试着接受新的人生?”

前几天她偷听到那霍将军跟萧臻提及要娶玉竹的事,很显然,这种事萧臻来说肯定会干巴巴的,还不如由她来说。

玉竹低着头并未沉默太久,“谢娘娘,皇上对奴婢有大恩,这辈子奴婢都不会有其他打算。”

“那殊王呢?”陶兮直直的盯着她道:“你似乎……并不是多憎恨他?”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她很久了,都是女人,如果自己发生这种事,就算再好的演技也不能做到无动于衷,上次在御花园遇到殊王,玉竹的反应非常奇怪,有些闪躲,但并没有憎恨与其他反应,这明显不正常。

手心微紧,女子一直低着头没有出声,陶兮也就这么一直盯着她。

良久,玉竹才缓缓抬头,面上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曾救过奴婢。”

——

温暖如春的内殿中有着些许说笑声,满桌菜肴足以晃人眼,宫人们都退守在殿外等候吩咐,只有刘嬷嬷在里间伺候。

“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雪音这孩子亲手做了一桌菜替哀家祝寿,也不知合不合皇上的口味,若是不喜欢就让底下人再换一桌。”

惠贵太妃穿的格外朴素,发髻也只是简单盘着,只是鬓角冒出了些许白丝,此刻看上去倒像个慈爱的母亲,面上带着和蔼的笑意。

一旁的赵雪音也是娇羞的低着头,一袭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温婉动人,此时此刻,若是寻常男子看了必定是怜惜不已。

然而面容冷硬的男子只是一人动着筷子,神情淡漠,“不必了,儿臣不挑。”

旁边的高远海低着头忍住面上的异色,他们皇上是不挑,但同样也是最挑的。

“那就好,本宫甚少与你一同用膳,也不知皇上喜欢什么菜式,如今想来,倒是哀家的不对。”惠贵太妃苦笑一声。

赵雪音忽然夹了筷菜在她盘中,“臣妾日日与爹爹娘亲一同用膳,都不知他们的喜好,何况皇上国事繁忙,必定没有闲暇日日来陪母妃,这又怎能怪您?”

话落,一旁的刘嬷嬷也跟着附和起来,“赵妃娘娘说的对。”

随着殿内又恢复一片安静,萧臻依旧一个人动着筷子没有言语,倒是惠贵太妃忽然叹口气,“哀家知道皇上怨我对皇后太过苛责,曾经母妃的确是有所不对,但那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你做什么,哀家也不会管了,只要岩儿能时不时来看看哀家就够了。”

眼帘一垂,萧臻面上没有任何波动。

气氛忽然又凝结了起来,刘嬷嬷忽然上前给他满上一杯酒,笑着道:“今日高亲王来时,娘娘还念叨着要给他娶个王妃呢,皇上不如也替娘娘想想人选。”

惠贵太妃没有出声,看着对面的人喝下那杯酒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幽光,她是挺后悔的,后悔当初没能早点除掉那个贱婢,才会导致酿成大祸,让皇上与她彻底离心,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婢!

“此事儿臣自有打算。”男人神情未变。

见此,惠贵太妃也没有再说什么,也跟着动起了筷子,一时间屋内瞬间沉寂了下来。

刘嬷嬷又提起一壶酒准备给他满上,可手肘突然不小心朋到了旁边的盘子,里头的油渍瞬间落在男人袖间。

“老奴该死,皇上恕罪!”她立马慌张的跪倒在地。

萧臻没有出声,只是不咸不淡的扫了她眼,倒是惠贵太妃忽然道:“刘嬷嬷年事已高,如今做事也越发糊涂了,高远海你去拿件皇上的衣袍来。”

看了看他们皇上,高远海自然是点头称是,跟着就出了内殿。

“皇上不如去里头把衣物换下。”她视线忽然一转,“雪音。”

殿内烛火幽幽,气氛略显怪异,闻言,赵雪音却是低下了头,“臣妾……笨手笨脚,怕是伺候不好皇上更衣。”

☆、失策

“日后让你伺候皇上的地方多了去, 总会熟能生巧的。”惠贵太妃眼眸一眯。

手心微紧,赵雪音一副紧张不安的站了起来, 不经意看了眼那边的男人, 瞬间双颊渐渐泛红。

“皇上。”惠贵太妃忽然看向对面的人。

萧臻眼帘一抬, 跟着起身进了侧殿的方向, 后头的赵雪音立马迈步跟上, 一颗心扑通扑通七上八下,连着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进了侧殿,宫人们一边点燃烛火,她慢慢上前来到男人身前,一脸娇羞的伸出手去解那明黄的腰带, 那股沉木香瞬间笼罩了她所有感官, 双颊红的更加厉害。

纵然平日掩饰的再好,可这还是她第一次靠男人这么近, 虽然娘亲说进宫只是为了家族的荣誉, 但从第一次看到皇上起,她整颗心就好像话本里那样跳个不停,无数王公子弟过来提亲她也未曾放在眼里, 她以为自己的一定能成为臻王妃,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虽然很不甘一个下人成了皇后,但不得不承认,她更不甘皇上居然会看上一个奴婢。

可她不是吴妃,也没有那么愚笨, 要么不动,一动她就要彻底将那奴婢拉下。

不等那双手落在腰间,萧臻突然上前一步,自顾自解下了外袍,也未让人动手。

赵雪音一愣,不由定定的看了眼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唇角一抿,跟着还是退后几步转身出了侧殿。

恰好高远海忽然送来了衣服,她依旧低着头擦身而过,心中有些自嘲,是她不如皇后貌美,还是皇上对她已经心生厌恶,就算中了药依旧没有多看自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