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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难怪今日梁园贺客满门,南豫的政商名流几乎倾巢而出,原来除了赏菊,还有这么一个名目。

“说到菊花,”夏洁笑着插言:“家父近日又访得一本珍品,改日请王爷鉴赏一二。”

我轻叹:这夏洁还真是不知见风转舵。

杨予深已摆明了对菊花不感兴趣,她还来献宝,讨不到好不说,还无端勾起萧如萱的怒火。

“予深哥,这女人是谁?”萧小姐皱起眉,尖声质问。

“好教萧小姐得知,家父夏……”夏洁找到机会,立刻表明身份。

“我没问你!”萧如萱冷着脸,一句话堵住夏洁的嘴。

呃,持宠而骄的女人,面目原来如此可憎,我听得不禁直冒冷汗。

“别问我,我不知道~”杨大少爷一个钉子碰回去,转身扬长而去。

“予深哥~”萧如萱愣了一下,跺了跺脚,提着裙子追了上去。

“哼~”夏洁本想追,到底有些胆怯,只略犹豫一下,那两人已去得远了,只能望着二人的背影咬碎银牙。

“小姐~”春红怯怯地问:“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到二哥,送完贺礼回家呗!”夏洁把一腔怒火发到春红身上,大声训斥。

“是~”春红不敢回嘴,大气也不敢出地跟在夏洁身后离开了亭子。

夏桓也来了?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看来我还是早溜为妙,不然被撞个正着,可不妙了。

梁园赴会(四)

为免尴尬,我专挑偏僻人少的路径,朝着出园的方向迂回而行。

一路上东张西望,就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老实说,自己都感觉象做贼一样,又不安又懊恼,心里早把硬拽我来这里杨予溱骂了个狗血淋头。

“喂!”一只手拍上我的肩:“既然已经约好了,就该守约,中途开溜,算是怎么回事?”

这家伙不是被崔相国拖去喝酒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脱身了?

“哎呀~”我扬起笑容,一脸惊喜地回过头来:“原来在这里,我正到处找你呢。”

“是吗?”杨予溱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大门:“怎么我看着,夏公子象是要打道回府的样子?”

夏公子?

我微怔,这才注意到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男子,正用诧异的眼光悄然地打量着我。

“你朋友?”我顾左右言他。

看起来不象哦。

“认识一下吧,”杨予溱微微一笑,替我们二人引荐:“这位是夏离,刚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安阳王世子,殷沛之,我表弟。”

安阳王世子?他居然是个小王爷?

老实说,听到他的介绍,我真的吓了一跳,忍不住再打量他一遍。

那个男子斯文俊雅,行为举止隐隐透着一丝贵气,只是穿着打扮却有些不伦不类——既不象我的刻意浮华,也不象杨予溱的随意潇洒。

这几年我做丝绸生意,练就一双毒眼,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料子的好坏,托子秋的福,对于男装的流行款式也略有研究。他身上穿的质料虽差强人意,到底有了几分陈旧,且是几年前的旧款。

试想一下,王公贵族中,有几人是一套衣服穿几年的?

我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世子爷穿着竟如此朴素?

世上还有跟我一样爱财如命的人?可他们世家子弟,不是最讲究体面的?跟我的处境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啊!

殷沛之朝我礼貌地点了点头,神情略略拘谨:“予溱哥说要替我引荐一个朋友。见到你,很高兴。”

“哪里,”我愣愣地盯着他,犹自不能相信:“能认识小王爷是我的荣幸。”

杨予溱一只手环住殷沛之,另一只手打算过来揽我的肩,我灵活地一缩肩,闪了过去,让他扑了个空。

“走吧,”他哂然一笑:“礼已送到,咱们几个出去喝场痛快酒!”

“我,不太会喝酒呢~”殷沛之有些尴尬地推辞。

“夏兄,”杨予溱有些不高兴,斜睨着我:“你不会也来扫兴吧?”

留在梁园,随时有可能遇到夏家人,更有可能碰到杨予深揭露我的身份。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不就是喝酒吗?谁怕谁?

“走,不醉无归!”我巴不得脱身,立刻豪爽地振臂响应。

“不醉无归,说得好!”杨予溱这才展颜,啪地一掌拍到我的肩上:“这才是好兄弟嘛,走!”

醉翁之意(一)

今天不知是什么日子?

该来的不该来的,想见的不想见的通通跟我过不去。

“腾公子,好巧~”杨予溱春风满面地迎上去与子秋打着招呼。

“是啊,好巧。”子秋表情平静,眼角都不瞥我一下,热络地与之寒暄:“杨公子没去梁园拜寿?”

这家伙,还在生昨天的气呢?

“刚从梁园出来。”杨予溱瞟了我一眼,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明显带着看好戏的成份,让我浑身不自在。

“那个,”我硬着头皮,尴尬地解释:“子秋,我……”

事情看似简单,想要三言两语交待清楚,却不是那么容易。

杨予溱接过话头:“我与夏公子一见如故,昨日在年嘉湖畔巧遇夏公子,相邀一同赴会,正好碰上表弟,三人相谈甚欢,索性出来喝个痛快。”

呃,不知为什么,他明明说的都是事实,并无一字歪曲,可从他的嘴里出来,再听到我的耳里,却总有几分嘲讽和扭曲的意味?

“对了,这位是安阳王世子,殷沛之。”我讷讷地替二人做介绍:“这位是香茗茶楼的老板,腾子公。”

“久仰~”子秋依旧不看我,抱拳施礼。

“原来是腾公子,”殷沛之俊脸微红,躬身还了一礼:“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行了,客套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咱们先坐下来喝一杯吧。”杨予溱折扇轻摇,率先走进了雅间。

几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分宾主坐下。

酒菜很快上齐。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抢先站起来,执着酒壶,替众人各斟了一杯:“来,我敬大家一杯。”

“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杨予溱眼中光芒一闪,微笑着端杯一饮而尽:“就凭这句话,本王今日也要舍命陪君子,不醉无归!”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借花献佛,也敬诸位一杯。”殷沛之似有无限感慨,举杯一饮而尽。

子秋保持沉默,酒到杯干,目光始终不与我相遇。

不看就不看,很了不起吗?

我赌了气,一个劲地缠着殷沛之。他倒也是个老实人,我问什么就问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半个时辰下来,我几乎把他家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个遍,只差没问他的生辰八字了。

“怎么,”杨予溱冷眼旁观,明明脸上含笑,眼睛里却没有什么温度:“问得如此详细,可是想替沛之说媒?”

我被他看穿心意,举杯一饮而尽,含糊地笑了笑,蒙混过关。

“予溱哥~”殷沛之面红过耳,低声抗议。

子秋忽地抬眼望着我,目光如刀,冷冷地插了一句:“这么晚还不回家,就不怕伯母担心?”

啊哦,眼神这么冷,都能结冰了,看来真的很生我的气。

算了,反正我要的情报已收集,今天就不惹他。

“对了,”我顺从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家母独自在家,恐她担忧,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请各位喝酒。”

“改日?”杨予溱打蛇随棍上,狡诈地望着我:“改哪一日?”

“三天之后吧,”我想了想,道:“不知杨公子,殷公子可方便?”

“好,三日后再见。”

醉翁之意(二)

“你到底想干什么?”子秋咬牙,冷冷地逼视着我。

“没干什么啊?”我装无辜。

“先是瑾王,后是豫王,现在又出来个安阳王世子,”子秋望着我的眼睛里隐隐有怒火在跳跃:“认识你七年,从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真是好心喂了驴肝肺,如果不是怕连累子秋,我怎么会被这姓杨的缠上?可现在解释已变成掩饰。

“对,我的确爱钱如命,攀龙附凤更是我的兴趣。”我掉头就走,冷冷地道:“看不惯就走,少来教训我。”

“小漓~”眼前一花,子秋已挡在我的身前。

以退为进,对付子秋果然无往不利。

“让开!”我暗自得意,冷声喝叱。

“对不起~”子秋扣住我的腕,缓和了语气,求恕地望着我:“我的话说得过份了。”

“我们认识七年了。”我淡淡地道。

他对我的了解,不应该如此浅薄。

“我知道,可是你太小,姓杨的又太出色,我只是担心……”子秋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担心我被男色迷惑?他未免太小瞧我。

我暗自好笑,双手抱臂,冷然看着他:“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小漓,”子秋忽地踏前一步,握住我的手:“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你足以匹配天下最优秀的男人,可是,相信我,杨家两兄弟绝对不是你的良人。”

“子秋,”我挣扎了一下,试图把手抽出来,可他握得太紧,没有成功:“我再重申一遍,这辈子并不打算嫁人。男人在我眼里,远没有银子可爱,所以,你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

夏礼贤眼里根本没有我,自然不会关心我的终身;娘虽然希望我嫁个好人家,却绝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所以,这一点上,我完全没有压力。这是目前为止,夏漓这个身份令我最满意的地方。

子秋沉默了一会,忽地迸出一句:“杨予溱的眼睛不瞎。”

我愣了一下,哧地笑了出来:“我没那么大的魅力。”

夏漓的长相并不难看,加上年轻,皮肤细滑,若是精心打扮,刻意雕琢,在常人眼里勉强也能算个美人。

但是,这在阅尽绝色,历遍花丛的王爷眼中,别说花,连根草都算不上。

更何况,我的性格虽然谈不上坏,却也跟温婉柔顺相差十万八千里,在现代尚且讨不了喜,跑到古代更别想惹人怜爱了。

子秋深望着我,手底忽地用力,把我拽进怀里,再强硬一揽,长臂锁住了我的腰身,两人身体撞到一起,混着酒气的呼吸热热地喷到我脸上。

我皱眉,被动地仰望着他,抬手隔在两人之间,叱道:“你干嘛,放开我!”

“小漓~”子秋的呼吸急促,更用力地抱紧我,头越垂越低,目光闪动,声音低沉:“我喜欢你~”

“子秋,”我冷静地看着他:“你喝多了,醉了。”

“不,我没醉~我……”他忽地象根木头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子秋?”我吃了一惊,脚下不稳,跟着他倒了下去。

从斜刺里伸出一双手,稳稳地托住我的腰,把我扶住了。

我回头:“穆青云?”

醉翁之意(三)

“穆青云,你把子秋怎样了?”我跳起来质问。

“这就是你们俩的关系?”穆青云不答反问。

“关你什么事?”我蹲下去,吃力地想把子秋扶起来。他看着单瘦,没想到折腾出一身汗,也没法移动他分毫,只得回头冲穆青云吼:“喂,你是死人啊,帮我把他背进屋去!”

“放着吧,过两个时辰自然会醒。”穆青云臭着脸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用力瞪他。

这么冷的天,把他扔地上,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穆青云瞄我一眼,不情愿地抬起脚尖勾住子秋,挑起他的上身,弯下腰,双手穿过他的肋下,将他拖进了屋,随手扔在了椅子上。

我又生气又想笑,跟在身后进了门:“把他弄醒吧。”

他冷哼一声,抱着臂斜倚在门框上望着我:“每天晚上跟不同的男人出去鬼混,喝得大醉而归,就是你的生活方式?”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我气往上冲,冷冷地道:“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他不动如山。

“算了,我去厢房。”抄起桌上的衣服,我越过他往外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他忽地伸臂,挡在我身前,执拗地盯着我。

“就是你看到的那种关系。”懒得跟他罗嗦,直接承认。

“你真打算嫁给他?”穆青云怔住。

“嫁不嫁好象都跟你没什么关系吧?”笑了笑,淡淡地提醒他事实。

是不是古代的男人对女人都有一种掌控欲?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也想来干涉我的感情与婚姻,会不会太可笑了一点?

不过,我的计划需要他,所以不跟他翻脸。

“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他窒了一下,冷冷地反击。

“可能吧。”我微笑以对:“不过,这世上谁没有缺点?”

“你会后悔的。”他似乎很生气。

“无所谓,”我耸了耸肩:“时间太晚了,我真的得回家了,不然我娘该着急了。”

“你肯定会后悔的!”他咬牙切齿地重复,心有不甘地退到一旁。

“我耳朵不聋。”不必一再地强调。

我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侧身从他身旁走过,推门进入厢房,慢慢地换好衣服出来。

穆青云笔直地站在院子里,恨恨地看着我:“送这院子的目的,不是方便你跟男人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