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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我说的是摆酒,可不是摆酒席。

至于菜钱嘛,谁爱出谁出,不关我的事。

子秋眉心一跳,瞥我一眼,低头摸摸鼻子,没有吭声。

切,也就是他鬼精灵,一下子便听懂了我的意思。

“摆酒?”杨予溱饶有兴致地望着我,打蛇随棍上:“什么时候?”

我拷,果然是越有钱的越扣门,他都当到王爷了,为了一坛酒,至于兴奋成这个样子吗?没出息!

“当然是等王爷方便,然后沛之兄病好,丘老板有空的时候,怎样?”我随口敷衍,起身便向外走。

“等一下,日期可以再另议,可地点得选好啊~”杨予溱站起来拦截。

我起来得急,又走得快,他冷不防伸出一只手,害我差点撞到他身上,幸亏我反映快,立刻朝旁边让了一步。

哪知膝盖受伤,步子迈得急,步伐虚浮,一个踉跄撞到椅子上,膝盖处钻心的疼痛传来,人已朝地上倒去。

子秋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提着我的后领,一把拽了起来。

“啊~”我哪里忍得住?当下痛得哀哀叫。

“怎么了?”事出突然,杨予溱吃了一惊,凑过来看。

“没,没事~”我咬牙想借子秋的力量站起来,试了一次竟然不成功,额上的冷汗已流了下来。

“你受伤了?”子秋面色一变,瞳色发暗,瞬间变得幽微森冷。

他脚尖一钩,带了张椅子过来,揪着我领子的手往下改揽住我的脖子,另一手搂上我的膝弯,轻轻往上一抄,抱起我就放入了椅上。

“伤?”杨予溱反应也不慢,困惑地瞪着我:“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不小心擦破点皮而已,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我尴尬地推开子秋,试图挽救残局。

糟糕,刚才貌似叫得太惨了一点。

“给我瞧瞧,伤得怎样?”子秋哪里肯信?半蹲下来,伸手便去捋我的裤腿。

“别~”我皱眉,按住子秋的手背:“真的没事,而且来之前已上了药了。”

子秋轻哼一声,固执地瞪着我。

那眼神,分明就在说:少来,除非病得爬不动,否则你怎么可能舍得花银子买药?

我冷笑从怀里把青云留给我的瓷瓶掏出来,当地摆到桌上:“看,最好的金创药!”

居然敢鄙视我?

我虽然爱钱,但更珍惜生命好不好?

“金创药?”杨予溱伸手取了桌上的药瓶,拧开盖送到鼻间轻嗅,忽地抬头望着我,视线灼灼如炬,瞧得我没来由地心虚:“味道挺好闻,哪里买的,本王也去买一瓶?”

“呃,王爷说笑了,您若是喜欢的话,不妨拿去吧。”我垂头,避开他的视线。

金创药(二)

杨予溱表情真挚:“那你呢?”

穆青云给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是在哪里买的,我本来打算胡诌一个药铺名字,转念一想,南豫只有这么大,万一他心血来潮真的派人去买,结果却根本没有呢?

“哦,这个是祖传秘方,家母手制,外面买不到的。”我只得临时改口。

想他堂堂一个王爷,总不会贪我一瓶金创药吧?

“真的?”杨予溱微微一笑,顺手把药瓶往怀里一收:“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嘎?”我错愕,瞟见子秋诧异的眼神,忙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粗糙之物也不值什么钱,王爷喜欢就好。”

光顾着应付姓杨的,忘了子秋对我知根知底,只怕又要没完没了地追问个不停了。

再说了,万一这药还真是随手可买的,岂不是随时有穿帮的危险?

早说一点小磕小碰的皮外伤不碍事,穆青云非我给弄一这玩意,这下好了,无端惹来一堆麻烦,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嘛?

“对了,”本以为破财消灾,哪知他收了药,话题又绕了回来:“好端端的,夏老弟怎么会伤到膝盖?”

子秋嘴唇动了动,不知想说什么。

我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急忙抢先道:“没什么,不小心跌伤的。”

杨予溱呵呵一笑,调侃道:“走路扭到脚的常见,跌伤膝盖的倒还是初次听说。刚开始我还以为某人被罚跪了几天呢~哈哈哈~”

“那可不一定,这小子古灵精怪,没准还真犯了啥事,在家里跪了几天呢~”子秋冷不丁阴阴地迸出一句。

我嘴张了张,居然没憋出话来。

这说谎的事,果然不是人干的。说了一句瞎话,就得不停地接着往下编。偏偏眼前这两个又都精得象猴一样,说漏一点就被逮住小辫,累得慌。

见我窘迫的样子,那两只反倒越发来劲了,装模做样地演得兴高采烈。

“哦,是吗?”一个故做惊讶。

“依我看,八成是这么回事~”一个煞有介事。

然后,那两只对视一眼,旁若无人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呵呵~”我只得跟着干笑起来:“是,王爷英明。”

好吧,子秋你逮着机会就可劲地削我吧,看哪天你落在我手里,我若是不加倍找回来算对不起你。

“本来沛之安全归来,本王心里高兴,打算要喝个痛快,大家不醉无归。”笑完之后,杨予溱突然良心发现:“既然漓弟身体不适,我看还是改天再聚好了。”

呃,犁地?我还耕田呢!

这昵称我咋听咋别扭,可谁让人家是王爷呢?跟你称兄道弟那是给你脸,咱也不能不要是不是?

只能眼角抽搐,内心吐血,有气无力地道:“是,二位哥哥别管我,自去找乐,我先回去休息了。”

“你能自己回去吗?”子秋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担心:“要不要我送你?”

“放心,”手在袖子里攥成拳,我笑得无比的谦卑:“这几步路,闭着眼睛也是回去,就不劳你费心了~”

变脸(一)

“穆青云,你给我出来!”我怒气腾腾地返回,还没进屋就在外面一声高过一声地嚷。

“小姐,”玉嫂吱呀一声开了门:“少爷还没回来,晚饭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吃过再回去?”

“不在?”玩忽职守放走了人质,他居然敢不在?

满腔的怒火郁在心里没处发泄,转头,冷不丁看到一张放大的笑脸出现在眼前,我忍了再忍,终于憋不住,拿这个慈眉善目的女人开刀。

“玉嫂是吧?”

“小姐有什么吩咐?”她很愉快地扬起笑脸。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恶的穆青云为什么偏偏要逼我做坏人?

“明天起,你不用来了。”我狠狠心,还是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她满脸错愕。

“不为什么。”想到她那名字,我就不痛快。

她静静地看着我,眼睛里慢慢地浮起泪光:“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狼狈地撇过眼去。

上帝,她的眼神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辜,害我无端地脸红起来。

“那小姐为什么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我咬牙苦撑,心虚地解释:“我不习惯让人侍候,再说这里我也不常来~”

“小姐,求你行行好,收留我吧~”玉嫂的眼泪说来说来,哗地似开了闸的水喷涌而出:“我相公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照应……”

“算了,算了,当我没说过~你喜欢留就留吧~”我支撑不住,很没用地败下阵来。

“真的?”玉嫂猛地抬头,胖胖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小姐真的不赶我了?愿意让我留下来侍候你?”

你说我好好的,干嘛把气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啊?

心中的罪恶感更甚,我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反正这房子也不是我的,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吧~”

“那,你还是没把我当自己人~”她一脸委屈,心有不甘,可怜兮兮地瞅着我,一把年纪,眼神竟那么清亮。

“呃~”我摸摸鼻子尴尬地笑:“这才几天,慢慢来吧~”

被她看出来了,我这人戒心较重,表面看着很随和,其实跟陌生人不容易混熟。

“真的?小姐愿意把我当自己人看待?”玉嫂吸吸鼻子,拉起衣襟的下摆擦了擦眼角,再抬起头时,已满眼雀跃。

“呃~”我无语。

我只是不再赶她走,反正工钱是姓穆的出,最多我把她当隐形人罢了,至于自己人,哪这么简单?

“少爷!”玉嫂忽地冲我身后叫了一声。

我吃了一惊,回头一瞧,穆青云已站在了大门旁。

我脸一热,刚好虐他的下人,他立刻就撞上了,点怎么这么背啊?

正在暗自哀叫,玉嫂已喜气洋洋地扬起笑脸迎了上去:“吃过晚饭没有?我做了你最爱的栗子粥,快来尝尝。”

我不禁傻眼,脑子有半秒的当机。

这还是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大婶吗?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变脸(二)

“咦?今天这么早?”穆青云微笑着走过来,一派云淡风轻。

“早?”积压在心底的愤怒,突然如岩浆一样迸裂出来,我冲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前襟:“你好象很闲?”

“小姐?”玉嫂错愕地张大了嘴巴。

穆青云冲她挤了挤眼睛,于是玉嫂的错愕转换成一种古怪的笑意:“少爷,小姐你们慢慢聊,我去看看汤。”

很好,这两个人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简直把我当死人!

“穆青云!”死命拽着他的前襟,往屋里拖:“你跟我来!”

“慢点走,”穆青云含着笑,弯着腰一副任我摆布的样子:“看着脚下,要过门槛了,仔细摔着……”

耍我玩啊?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过门槛还用他提醒?

“不用你假好心……”我微眯起双眼冷冷地瞪着他,摆出一副严厉的表情,瞟也不瞟,抬脚便跨,谁知真的碰到门槛,小脚骨处剧痛传来。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糗事?

“啊~”我低叫一声,不敢置信地朝后倒了下来。

穆青云顺势捞住我的腰,把我象个行礼箱一样拎进了屋,随手放到椅子上,笑嘻嘻地比出一咪咪地手势:“忘了通知你,门槛坏了,我让人换了个新的,比以前那个略高了一点……”

一点?这叫一点?至少比前那个高了一尺好不好?

我用力瞪着穆青云:“你故意的吧?”

哪家的门槛修成这样的?这不是成心给我添堵嘛?

穆青云无辜地摊了摊手:“坏了,当然要修,有什么问题吗?”

瞧了瞧天色,没时间跟他再在这无聊的问题上纠缠,毕竟房子是他的,他喜欢把门槛做得比门还高,那也是他家的事,我管不着。

“听说殷沛之和丘小姐逃走了?”我懒得跟他罗嗦,直奔主题。

穆青云很不负责地点头:“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应该回家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勒索钱财?”穆青云惊讶地挑眉。

“谁说要勒索了?”我气得差点吐血:“我不是说了吗?只想撮合他们二个的姻缘,到适当的时机,我会放他们走。”

“那不就结了,反正是要放,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穆青云一脸嘲弄地望着我笑。

我怒道:“放走的,跟逃走的,性质能一样吗?”

“小漓,”穆青云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我:“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直接出面跟他们道歉之后,再用八抬大轿把他们分别送回家吧?”

“你~”我气结,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迟处死。

穆青云微微一笑:“两个人在逃生的过程中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更能增进感情,不是吗?”

“算你说得有那么点道理,不过你驭下不严,让人质逃走,终是有管理不当的责任,这是无可推卸的!”我义正严词地指责。

“你还真以为他们是自己逃走的?就凭那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打晕我的手下?”穆青云失笑。

“是你安排的?”我迟疑。

“你说呢?”穆青云抱着臂,斜睨着我:“姓殷的虽然文弱,倒挺象个男人,自己都快撑不住了,还硬挺着把扭到脚的丘小姐背下了山。啧啧,那场面,石人都得感动得落下泪来。丘小姐完了,要是嫁不成殷公子,肯定会抑郁而终~”

我怔住,呆了半晌,忽地大笑着拍桌而起:“做得好!穆青云,你简直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料,要不要咱们合作,开一间诈骗行算了?”

试探(一)

开诈骗行云云,当然是无稽之谈。不过,穆青云既然已帮我铺好了路,剩下来的事情就必需得我自己出马了。

现在二人患难见真情,只需要有一点外力,应该不难把二人拉拢到一起了。可惜,这件事说起来似乎很容易,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

就好象现在,我都已经在这该死的聚贤客栈外面来回逛了三遍了,殷沛之却依然对我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坐在大堂里发呆。

看来,我就算把这条马路走出一个洞来,他也不会注意到我。

没办法,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动出击了。

深吸一口气,扬了个惊喜的笑容,迈步朝店堂里走。

“夏老弟~”一只手蓦地拍上我的肩。

“豫,呃,杨公子?”我受惊,愕然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远远看着象,果然是你。”杨予溱下巴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来见沛之?”

“不是。”我下意识地否认。

“哦?”杨予溱若有所思地瞥了我一眼。

我一脚踏在台阶上,身体前倾,明显就是要进去的姿势。

“是这样的,”我急中生智:“刚巧有事从这里路过,瞧着里面坐的那个人有点象沛之,想打个招呼又怕认错了,正犹豫呢。”

“这样啊,”杨予溱似乎信了,点点头,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遇到了,不妨一起用早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