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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要去吗?”我神色平静。

他这一狗急跳墙,我倒是已隐约猜到出什么事了。

“漓儿,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你在哪里,娘就在哪里。”娘神色温婉。

“四夫人~”坚叔急了。

“坚叔,”我冷冷地打断他:“你听到了,娘说不去。请你把行礼一件不少,按原样给我放回去。碰坏一样,我都不依!”

“九小姐,”坚叔面上阵青阵白:“你,这是何苦?”

经过这段时间,他也知我性子执拗,说一不二,并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默不吭声的夏漓,于此敏感时刻,倒也不敢用强得罪于我。

他叹一声,挥手命令:“把东西都放回去吧~”

众人见没热闹可瞧,尽皆散去。

我却知闹剧才刚刚拉开帷幕,夏礼贤肯定还会前来纠缠,得想个办法把娘安顿好。

一来不想乱了娘的心神,二来也怕她心软,被夏礼贤说服,反过来做他的说客,我夹在中间倒左右为难。

略思忖了一会,我找了个借口把青儿叫过来。

“有事?”青儿也是个机灵的丫头,自然也瞧出些门道,但她小小年纪城府倒深,一直不动声色。

“我想把娘送走,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地方推荐?”我单刀直入:“先说好,如果是青云的地方,免谈。”

“我记得出了城往西三十里有个娘娘庙,地方干净,香客稀少,倒很适合静养。”青儿也沉得住气,一双妙目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眼里明明有疑惑,却硬是忍住没有追问,只略略思考了一下,答了。

“那好,”我也不罗嗦,立刻做了决断:“你立刻收拾一下,带着娘一起去吧。记住,把药方带在身上,我若没有亲自去接,千万不要回来,明白吗?”

“小漓,夏家出什么事了?”青儿走到门边,终是忍不住了。

“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夏桓东窗事发了~”她既是穆青云的人,这些事我也不想瞒她。

“既如此,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青儿返回来,恳切地握住我的手:“万一降罪下来,你肯定逃不掉啊~”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官府若真要抓人,躲在哪里都是白搭。”我神色平静。

况且,就这点事,还构不上诛连九族的大罪。只不过,夏礼贤算是声名扫地,且肯定会受到牵连了。

他这么着急地找我们回去,无非是想要我攀着杨予深这棵大树,让他逃过一劫罢了。

他若知道这一切是我早就设好的局,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夏礼贤还没到,杨予深到先来了。

“小漓!”一进门,他就四处打量,鼻子在空气里乱嗅,表情极为不满:“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破地方?这哪是人住的?你就不怕把伯母憋出毛病来?”

一旁站着的店伙计,脸都绿了,畏于他的气势,却不敢多言,灰溜溜的走了。

他却一无所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瞥他一眼,神色自若:“这里比瑾王府自是云泥之判,不过保证不会憋出病来,况且,我娘也搬走了。”

唯一的不好,就是茶太难喝,明天得找子秋,拿一罐好茶叶来。

“搬走了?”杨予深吃了一惊,提高了声音嚷:“她看不见,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行?”

“放心,有青儿呢。”我不理他的唱作俱佳。

“那你呢?”他凑过来瞧我的表情。

“我什么?”我一掌,推开他。

“一个人住在这里,晚上怕不怕?”他涎着脸,重又靠上来,笑眯眯地望着我:“要不要我来陪你?不然,我住隔壁吧~”

“随便~”这回,我连头都懒得抬。

他会住这里?骗鬼去吧~

我敢用脑袋打赌,他们家体面点的下人住得都比这里好。

“嘻嘻~”他以手撑着下巴,望着我笑:“你不问我为什么来?”

“没兴趣知道~”我没心情陪这个闲得无聊的大少玩猜猜看的游戏。

“喂,”他连碰了几颗软钉子,有些恼羞成怒:“就算是想过河拆桥,也太快了一点吧?这都还没过去呢!”

“什么意思?”我皱眉。

他轻哼一声:“你自己心里明白!挑明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不明白~”

“你敢否认这段时间跟我同进同出,是在利用我,激怒夏洁,引诱她上你的圈套?”杨予深冷然相向。

“证据呢?”我镇定地直视着他。

“夏洁就是证据!”杨予深冷笑:“别以为天下就你聪明,我虽不清楚,你具体是如何操作,不过要查出来也不难。只要把绵红和菊秀捉起来,严刑拷打,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怎么,瑾王今天是来替旧爱讨回公道,还是怜惜那个早夭的孩子?”我眯眼,带出一抹嘲讽而残忍的微笑。

他竟然用绵红和菊秀的安全来威胁我?

“夏漓~”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神情狼狈,俊颜上染着一抹暗红。

“如果是,”我依然是云淡风轻:“那我无话可说。”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夏家也将没落,我心愿已了,就算真要在牢里度过,也无所谓。

狗急跳墙(三)

“如果我要这么做,那天在听风楼就不会替你圆谎了!”杨予深几乎是气急败坏地低吼。

“那又怎样,我有强迫你吗?”我抬头,冷冷地看着他。

一切都是他自愿,到现在又来挟恩望报,不觉得可笑和可悲吗?

“夏漓~”他面上阵青阵红。

“我累了,没事的话,请回吧。”我端起茶杯,摆明了不愿跟他纠缠。

“夏漓!”杨予深变色,十分不快地望着我,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也懒得理他,别过头,只顾只地收拾着桌面上散放的书籍。

两人正僵持着,笃笃的敲门声传来,不待我应声,夏礼贤已推门而入,面上堆着笑容:“漓儿,爹亲自来请你回去……”

猛然抬头见了杨予深,他怔了怔,笑道:“原来瑾王也在啊?下官来得鲁莽了~”

女儿云英未嫁,闺房里深夜还有年轻男子逗留,他撞到了不但不加斥责反而说自己来得鲁莽,那副阿谀谄媚,奴颜婢膝的丑态,真让我恶心!

“知道鲁莽你还来?”我冷颜相向,娘不在,没有必要替他留面子。

“漓儿~”大约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夏礼贤一脸尴尬。

“小漓,”杨予深这时倒淡定了起来,他靠向椅背,神情揶揄:“不得对岳父大人无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爹……”

“慢着,”我听出不对,眯起眼狐疑地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视:“岳父大人是怎么一回事,谁能解释一下?”

“小漓,”杨予深一挑眉:“你不知道?在你离家的这几天,岳父大人已把你许给我了。”

“谁?”我实在太气,反而没什么表情:“谁把我许给你?”

“咳~”夏礼贤老脸一红,轻咳几声掩饰不自在:“女孩子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难得瑾王对你这么有心,爹就准了……”

“爹?”我冷笑,毫不留情地嘲笑:“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爹,竟敢把我终身胡乱许配给人?呸!”

很好,果然不愧是荣登南豫衣冠禽兽榜首的夏礼贤。

想要仕途顺利,所以娶了恩师的女儿;自己不擅理财,不能任意挥霍,就娶了商人之女;贪图美色又娶了赵姨娘……现在,夏桓这边刚一出事,那边立刻卖掉一个女儿求得更大的荣华!

总而言之,他这一生都在出卖别人,让身边的人承受痛苦,自己永不翻覆,永远高枕无忧!

可惜,我不是个逆来顺受听他摆布的主!他的算盘打得未免太精了些!

“夏漓~”夏礼贤被我一顿骂,面上阵青阵白又阵红:“你,你,亏你还是学士府千金,知书识礼的小姐,说话怎可如此粗俗无礼?要知百善孝为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再怎么,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爹!要没有我,你不可能来到这个世上……”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到这个时候,还想用他十七年前不小心漏掉的那粒可怜的精子来做筹码,逼我就范?丫丫个呸!

“放屁!”我提高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逼问:“知书识礼?抱歉,你可不记得你有教我认过一个字!百善孝为先?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二十年来,你把我们娘俩扔在后山坟场边自生自灭,除了当年借酒装疯,强占了我娘的身子,贡献了一颗微不足道的精子,我找不出你对我的人生有任何帮助的地方!”

“你,你~”夏礼贤狼狈万状,却又无词以对,一路退到门边被门板抵住,一张老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再黑,真是精彩极了。

“夏漓~”杨予深双眸晶亮,一副憋笑憋到快内伤的表情,轻咳一声,清清了喉咙,怪声怪调地道:“就算夏大人果真有错,身为人子,说话怎可如此不留余地……”

“你闭嘴!”我掉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语气绝决:“我生平最痛恨那种以为拿了我的软肋就来要胁之人!别以为有了夏礼贤的首肯,我就会乖乖嫁给你!如果你硬要用强,别怪我到时把喜事变丧事!”

“夏漓~”杨予深愀然色变,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真那么讨厌我?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本来还觉得他这人不错,想拿他当朋友来着。

所以,我才会把到手的十万两白银推出了门。

没想到他居然利用夏礼贤来挟制我?想借夏家根基不稳的时候乘虚而入,霸占我的人生?

我呸!夏礼贤怕诛九族,老娘可不怕!夏家的人全死光,老娘保证连眉毛都不皱一下!

“滚,都给老娘滚!”拉开门,态度凛然,神色肃穆。

“漓儿~”夏礼贤吓了一跳,见我动了真怒,倒也不敢再说,灰溜溜地往外走:“你好好想想,过两天爹再来~”

他妈的要敢再来,老娘下回就不是嘴巴伺候,直接一刀捅了这个不要脸的老淫贼!

“夏漓,”杨予深却没有走,蹙着眉试图解释:“你误会了!我真不是想拿夏礼贤来压你……”

“管你什么意思,本姑娘没兴趣知道~”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在我所有的耐性磨光之前,你最好消失得远远的~”

“好,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不适合谈话,我改天再来~”杨予深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叹一声,转身离去。

第151章 丑话说在前头

这一回,不用萧如萱来找我,我亲自找上门去。

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夏小姐,我说过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萧如萱笑得优雅自信:“怎么,你想好了?”

不过是事先得知夏桓事发,又不知从什么途径获知了那两人私下达成的协议,看出有空子可钻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昨天那些条件,还有效吗?”我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当然~”萧如萱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那好,我要先拿钱。”有了钱,把帐跟子秋算一算,也是时候包袱款款离开长安了。

杨予深不比殷沛之,被人算计不自知。

他没那么傻,况且上次好歹是暗算,这次是明着骗他去卖,他不找我算帐才有鬼!

我不走,等着被他抓回去,严刑侍候啊?

“可以~”萧如萱眉毛都不皱一下,很轻松地答应了。

也是,她爹贵为丞相,权倾朝野,不怕我吞了她的钱飞到天上去。

“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一下~”因为刚跟他大吵一架,马上约他,有点拉不下脸,而且,他也不会相信。

“抱歉,”萧如萱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钱可以再商量,但时间必需越快越好,三天之内搞定,不能再拖。”

她为什么这么急?都收了她的钱,说好了会帮她,却连半个月都不能等?该不会……

想到这里,我狐疑的目光忍不住往她的腹部瞄去。

“呸!你瞎想什么呢?”萧如萱臊得满面通红,低啐了一口,骂道。

是哦,我也糊涂了!

她怕的就是杨予深不肯沾惹她,若是他们有染,还用得着我出马吗?

我拍拍头,哑然失笑。

“这是十万两银子,你点点~”萧如萱有备而来,算准了我的要求,从袖子里摸出厚厚一叠银票,从桌面上推了过来,十指春葱,衬着微黄的银票,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不用了,我信得过萧小姐。”我接过银票,顺手就塞到兜里。

“记住,最多三天,一定要搞定。否则……”说到这里,萧如萱停下来望着我,一副莫测高深样。

“心急吃不了热锅粥,杨予深迟早是你的夫君,萧小姐何必这样急呢?”

即不是怀孕,没道理这么上赶着啊!她到底在急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萧如萱俏颜一红,厉声沉喝。

望着她颊上那抹可疑的红云,这又羞又俏的娇美模样,我忽地想起一个人:耶律元蓉。

前面提过,这位金沙美人,是前来和亲的。目前有皇帝的两位皇子,都是合适的人选。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判断,杨予溱的野心比杨予深明显要深,早已亲临行宫,殷勤随侍在美人之侧。

搞不好,这会子两个人早已如胶似漆。

但皇家之事,没有定数,何况感情又是最无可捉摸的,万一杨予溱费了一肚子力气,结果那个公主却看上了杨予深呢?

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怕那个耶律元蓉横刀夺爱……”

“夏漓~”萧如萱目光一沉,漂亮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寒光,抄起一只茶杯摔到地上:“你若敢戏弄我,必如此杯!”

真是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一只官窑青花茶杯。最可惜的是,这个连茶杯带茶壶配上托盘全是成套的,还是绝版,碎了一个其他的品象也连带着降了几个档次。啧,浪费!

“那我也先说好了!我只能帮你制造一个机会,至于杨予深会不会因此而娶你,我可不打包票~”既然她话说得这么绝,那我也就不跟她客气。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明码标价,分清责任。

咱把丑话要说在前头,到时出了意外,该我负的责任我不含糊,不能负责的部份,我可不顶缸。

万一杨予深那家伙,意志坚定,送上门的肥肉不肯吃;又或者他吃干抹净了,却坚决不肯娶她。

她却把这笔帐硬算到我头上,我冤不冤啊?

“什么意思?”萧如萱俏颜失色。

哟,还在这跟我装呢?

“没什么,”我耸耸肩:“只不过是免责申明而已。毕竟,牛不喝水,咱也不能强按头不是?”

“夏漓,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才听出我的暗示,萧如萱俏眼圆睁,怒不可抑。

“好了,告辞~”见她动了气,我立刻脚底抹油,溜了!

出了丞相府,笑容慢慢从脸上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