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周宝珍抬头,悄悄拿眼观察萧绍脸上的表情,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还做错什么了。

见她一副懵懂无知的摸样,萧绍恨的牙痒痒,只得沉声问道:“我问你,你出去为什么不带人?”

不给周宝珍辩解的机会,他又一叠声说到:“你一定觉得在自己家里,不带人也没什么对不对?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遇见的是什么人,京中最臭名昭著的纨绔,你知不知道他最喜欢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女孩子,你又知不知道每年从他们府里后门抬出来的尸首有多少?”

说着萧绍顿了顿,看向明显不明就里的周宝珍,那些肮脏事他不能同她说,没的脏了她的耳朵,可是只要一想到刚才珍姐儿同那钱奏站在僻静处说话的样子,他就忍不住一阵后怕,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可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单独和他在一处说话,你知不知道当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但凡和他有些牵扯,你这一辈子的名声就完了。”

萧绍越说越火大,随手抓起桌上寿山石云龙纹纸镇就扔了出去。

周宝珍先是吓了一跳,以为表哥要拿那纸镇是要砸自己,便下意识的一躲,待纸镇落地后却发现位置离自己甚远,不由抚了自己的胸口暗松了一口气,表哥刚才的样子很吓人好不好。

看她那庆幸的小摸样,萧绍真差不多要被她气乐了。想她周宝珍从小到大,他萧绍对她就说算不得定好,但至少也从没打过她吧,现在这小丫头居然以为自己会生气到拿东西砸她,萧绍顿时有一种自己这些年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感觉。

周宝珍经这一吓,也隐约意识到自己今天或许真的犯了不小的错,萧绍那番关于名声的言论给了她不小的冲击。还记得前不久她还和表哥两人讨论过那位被人掳走的官家小姐,她知道女孩子的事情但凡扯上名声,就真的完了。

只是她现在很累,脑子里乱糟糟的,表哥盛怒的表情一直在头脑里闪现,还有那位钱家公子当时看她的眼神。。。。。。。

“表哥——”周宝珍看向萧绍又是心虚,又是愧疚,知道今天确实是自己鲁莽了,就像表哥说的,那位钱公子不是个好人,要真是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于她名声有碍,那该怎么办?

“是宝珍不好,宝珍知道错了,求表哥不要生宝珍的气了好不好?”周宝珍的声音娇娇软软的,表情讨好又乖巧,那想求饶又胆怯的小眼神直如那撒娇的小奶猫,挠人心里痒痒的。

萧绍端坐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让周宝珍看不出端倪。

“过来。”萧绍冲周宝珍招了招手。

周宝珍犹豫片刻,见对方目光温和的看了她,不像是要生气的样子,这才慢慢的挪动到萧绍身前,低头看了自己衣摆上的绣纹。

“趴下。”萧绍指了指自己的腿,对周宝珍说到。

“表哥?”周宝珍有些不解。

“乖,听话。”萧绍嗓音温柔,脸上甚至还隐隐带了笑意。

周宝珍被这笑意蛊惑了,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最后在萧绍看似温柔却又坚持的目光下依言趴了下去。

萧绍低头看在趴在自己腿上的周宝珍,小小的一团,她的身子看着总比同龄的孩子要瘦弱几分,萧绍将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背上,能感到手掌下脊骨突起,然后她抬起另一只手。。。。。。

“啪——”萧绍的大掌落在了周宝珍的臀上。

周宝珍整个人都懵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人也开始拼命挣扎,只是被萧绍的大手按着,又哪里是她那点子小力气挣脱的开的。

萧绍控制了自己的手劲,打在身在并不如何疼痛,可是这孩子却难得的激烈反抗起来,萧绍不由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又是一下,嘴里说道:“疼吗?疼就对了,不疼你记不住。。。。。。”

其实,相比起挨打的疼痛,更让周宝珍不能接受的是这份心理的上冲击,因为实在是太屈辱了,表哥居然打了她的屁股。

周宝珍此时已顾不上听萧绍的教训了,只一味的放声大哭,拼命拧动身子,想挣脱开这份羞耻的感觉。

萧绍的手不断落下来,嘴里教训到:“觉得丢脸事吗,觉得丢脸就对了,表哥今天就是给你长长记性,让你知道什么事就绝对不能做。。。。。。”

到最后,周宝珍哭的累了,也顾不上丢脸不丢脸,嘴里开始求饶:“表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再也不胡闹了。。。。。。”

这里萧绍打了有十几下,觉得这孩子也被吓的差不多了,这才停手,将她扶到自个身前站好,看了她哭得眼睛鼻子一片通红,人也抽噎个不住。

“疼吗?”

“疼——”带了哭音的腔调,听起来像撒娇。

“觉得丢脸?”

“是。”周宝珍哭的一抽一抽的。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要让这样多的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周宝珍不说话了,萧绍见她这样也不用她回答,自顾自的说到:“其实今天这事比起你跑去前院淘气,胡乱同不认识的人说话,最让表哥生气的是你撇下伺候的人独自行动。你要知道,这样的事哪怕只有一次,你落了单被人有机可乘,那么表哥这么多年对你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你明白吗?”

萧绍第一次深恨周宝珍现在年纪还小,有些话现在没法同她说的太明白,只是作为他萧绍未来的妻子,定南王府未来的女主人,那么她周宝珍的名誉是绝不能有任何污点的。

他希望以后他的妻子与他无论是在身份上还是感情上彼此都是对等的。所以这些年来他教她宠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哪怕她天真些,骄纵些这都没什么,因为他要的就是这份她在面对他时与生俱来的理直气壮同理所当然。

就像周宝珍自己说的“表哥对我最好”,他萧绍的妻子,自来就该得到最好的,但同时她也要配的上这份最好才行。

周宝珍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低着都若有所思,萧绍的一席话,让她朦朦胧胧的意识到某些事情,只是他没有说明,她也没有问,心里,到底对萧绍有畏惧了几分。

“来人——”

“世子爷,表姑娘——”进来的是两个年约十四五岁的漂亮丫头,蹲身对了萧绍同周宝珍行礼。

周宝珍因为刚才挨打的事此刻还有些不好意思,只对两人点了点头,便又低头琢磨起自己衣摆上的花纹去了。

“你们两个带了表姑娘去她的院子,伺候她梳洗了,再哄了她睡会。”萧绍对两个丫头吩咐到。

继而又对周宝珍说到:“珍姐儿,你这些日子就住在府里,至于姨妈那里我会派人去说的。”萧绍心里决定这孩子他还要自己带了才放心。

“是。”周宝珍对萧绍行礼,乖乖跟着丫头下去了,这王府里她是惯住的,倒也没什么不习惯。

这里,萧绍独自在书房里又坐了一会,纯钧和承影两个见状才便悄悄进来,一个亲子收拾地下的东西,一个给萧绍倒了杯茶。

“爷,姑娘到底年纪小,有什么事爷慢慢再教也就是了,何必。。。。。。”承影大着胆子劝了两句,待看到萧绍的冷眼时也就住嘴不敢再说了。

萧绍喝了杯茶,便起身往外走去,纯钧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也丢下手里的活默默跟了上去。

萧绍直接进了柳王妃的院子,柳王妃好似早就知道儿子要来,已将屋里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见儿子进来也只是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了,并亲自替他倒了一杯茶。

“听说你对珍姐儿发了大火。”

萧绍一笑,家里什么事也瞒不过母亲:“是,儿子打了小丫头的屁股。”

“什么,打屁股?”这会儿,连柳王妃也有两分惊讶了,居然还动上手了?“珍姐儿做了什么,惹的你这样生气

当时在气头上不觉得如何,只是这会儿想起来萧绍自己也有两份不自在,到底珍姐儿如今也不算是小孩子了。

“母亲,珍姐儿这孩子,以后还是我自己带着吧。”萧绍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并没有同母亲说周宝珍犯了什么错,但凡可能危及到珍姐儿名誉的事,就连母亲也是要瞒着的。

“你带你怎么带?”柳王妃也不寻根问底,反正儿子心中有数就行,只是一听他说要自己珍姐儿,不由有些好笑。

“总之,不管如何以后珍姐儿这丫头就还在咱们家吧,至于姨妈哪里就劳烦母亲去说说了,反正如今姨妈正有身孕,也难顾上珍姐儿。”萧绍说到这里不免带上两分气,总觉得是国公府照顾的不够好才会出这样的事。

“你这孩子,你姨妈好不容易盼到珍姐儿回家,怎能容她还在咱们这里住着。”柳王妃对于儿子难得的孩子气觉得很有意思。

“反正不管如何,珍姐儿我是不打算再还给他们了。。。。。。”见母亲这里说不通萧绍干脆耍起了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状态不好,到现在也只码出一章来,

感谢所有看文的朋友对作者的支持和陪伴

另谢谢爱慕虚荣的猫同学投的地雷 非常感谢

合意

51

“还要个事要劳烦母亲,” 萧绍抬头看向柳王妃说到:“请母亲另替珍姐儿选几个妥当的丫头吧。”

柳王妃有些惊讶的看向儿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居然连从小伺候的人都要全部换掉。

“这到底是怎么了,几个丫头倒不值什么,只是那些人毕竟都是打小伺候珍姐儿的,就怕珍姐儿伤心。再说了你今儿个刚罚了她,又要动她的丫头,珍姐儿该在心里怨怪你了。”柳王妃有些犹豫,大户人家里从小伺候小姐的大丫头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同主子的感情那都是非同一般的,除非是出了背主这样不可饶恕的事,不然总要给她们留几分体面,让人有个好结果的。

“伤心也不过是几天的事,哪能事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说着萧绍微皱了眉,“再说了她要真为了几个丫头就在心里怨我,那也不过就是个糊涂人,就当这些年我白疼她了。”萧绍说着心里也有几分委屈上来,这些年来事事替她操心,只可惜小丫头全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柳王妃见儿子这样倒显得蛮开心,这才有几分少年人的摸样不是。她这个儿子自生下来得到的就比别人多,但同样的肩上的责任也就比人重了许多。

因此在妻子的人选上她早就想好了,但凡只要过得去她便不会违逆儿子的意思,总要让这孩子忙完了外头的事,回家来能觉得安心欢愉才好。

只是也不知儿子是怎么想的,居然看中了年岁尚小的珍姐儿,对柳氏来说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自己亲手养大的外甥女再给自己当儿媳妇。只是有时也不免心疼儿子,珍姐儿还太小,不仅不能替儿子分忧,反倒要儿子处处关心体贴她才是。

“珍姐儿固然很可爱,只是母亲不明白,她到底小上你这许多,你怎么就非她不娶了呢。”今天儿子难得有时间陪她坐着说话,柳王妃也不能免俗的八卦了一回。

萧绍一听这话,不免想起周宝珍从小到大诸多可怜可爱之处,心情也莫名的好上了几分,因笑到:“母亲只当她处处合我心意吧。”

柳王妃惊讶,这孩子十年前他才多大,居然已经想十几年以后的事了,所以说生了个太能干的儿子,当母亲的真的少了许多乐趣。

“说起来,那几个丫头我平日里看着都是些忠心的,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全打发了她们出去?”思来想去,柳王妃觉得还是问清楚些好,不然她都不知该如何替珍姐儿选丫头了。

“哼,儿子看她们就是太忠心了些,只可惜这忠心用错了地方。”一提起这话题,萧绍又不高兴了,恨声到:“那几个丫头以前看着还算妥当,只是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本来珍姐儿年纪小,放她们在身边除了照顾一应起居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让她们在主子有不妥的时候能规劝着些,只是这几个丫头不仅不劝,反由着珍姐儿胡闹,在那府里宴客的日子让她穿了男装去前院居然还落了单。。。。。。”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柳王妃这一惊非同小可,低头思量了一会才对儿子说到:“如此说来,那几个丫头是不能留了,这事你不要管了,到时候珍姐儿那里我自有话说。”说着,柳王妃又是一叹:“以前珍姐儿年纪小,又客居在咱们府上,我心里怜惜她,便没有狠管,如今看来倒给你添了许多麻烦,你放心日后母亲会好好同她把道理分说明白的。”

柳王妃这原也是好心,怕儿子的阎王脾气再把珍姐儿吓坏了,便想将这教导之责揽到自己身上,可谁曾想萧绍却误会了只当母亲是生周宝珍的气了。

萧绍这里生气时对周宝珍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再将她捉来打一顿才好,只是如今听母亲说以后要对她严加管束又生恐她受委屈,便对柳王妃说到:“其实珍姐儿这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亲可千万不要拘束了她才好。”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柳王妃故作淡定的答应了,内里却笑的连肠子都打结了,这儿子自来杀伐决断少有这样举棋不定的时候,更何况是这样前后矛盾自己打自己脸的时候。

萧绍当然也看出母亲在肚子里笑话自己,少不得随意指了件事从柳王妃的房里躲了出来。走在路上,又把这笔账记在了周宝珍的身上,在心里发狠到小丫头再敢惹表哥生气试试?看我还打不打你。

这里萧绍往前院书房里处理了封地上来的信件,又在窗下看了会儿书,眼看着就要到午饭的时候了,就对纯钧吩咐到:“同厨房说,做几道表姑娘爱吃的菜连同我的份例一起送到表姑娘院子里。”

这里纯钧领命去了,萧绍才起身带了承影往周宝珍居住的明心居而来。

明心居离萧绍的书房不远,从书房的后门出去穿过一条曲折蜿蜒的石子路便到了明心居门口。

就见院子里夏树苍翠,有几个小丫头正手持竹竿在树下粘知了,廊上又有两个小丫头正在给鸟雀喂水。萧绍往院角处的那架秋千走去,接过承影递上来的白丝帕擦了擦秋千上的坐板,但见丝帕上一层不染,又见秋千绳子自上缠着的彩绸也是全新的,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院子里的丫头自萧绍进来后便都束手而立,如今见主子满意,才都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萧绍几步上了台阶,早有守在门边的丫头将帘子高高打起,萧绍抬首进到屋内,刚才书房里的那两个丫头便迎了上来,蹲身冲萧绍行礼。

“姑娘呢?”萧绍朝屋子里环视一圈,没见到周宝珍的身影,便朝两人问到。

“姑娘想是累了,回来洗了脸就躺下了,到现在也不曾醒过。”

萧绍闻言点了点头,背着手往内室走去,就见房中地下的掐丝珐琅铜盆里,雕成荷花式样的冰山正散发了幽幽的凉气,萧绍走到紫檀嵌螺钿架子床旁,透过纱帐能隐约看见周宝珍秀眉微颦睡的正香,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穿过中间的起居室,萧绍在左手边的书房内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翻,对了丫头吩咐到:“两刻钟后叫姑娘起来。”

两个丫头躬身应了,在为萧绍上了茶水点心后,便都退到周宝珍的卧房门外守着去了。

萧绍见桌上压着张纸,拿起来一看就见上头写着“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字迹颇为娟秀清丽,虽然有些笔触尚显稚嫩,但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很好了,只是最后纸鸢二字似乎是写的人急于去做某事,而显得有些跳脱。

萧绍想起来,这字是周宝珍三月里回家头两日写的。

正好那日天气晴好,他难得在家便在屋里陪她读书,结果小丫头心血来潮说要写字,于是便写了这首诗,只是写到最后两个字时,小丫头抬头看向自己,笑言:“表哥,天气正好,不如咱们也放风筝去吧,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记得当时自己失笑,明明是小丫头想出去玩,还偏说要写什么字,结果就写了这么两句诗,就扯到放风筝上去了,居然还扯上什么莫负春光,真真是尽学了些精致的淘气。

想到这里,萧绍微微一笑,显然是当时收拾东西时把这张字拉下了,而后来的丫头不敢随意乱丢,便拿纸镇压在这桌上了。

这里,守在卧房门口的两个丫头见堂上的自鸣钟走过两刻钟,便一刻不敢错的起身,进房去喊周宝珍起床了。

“表姑娘,表姑娘。。。。。。”丫头不敢高声,只得在床边小声的呼唤。

周宝珍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人叫醒,看着眼前陌生的丫头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继而又转头看了看所处的屋子,见家居摆设俱都熟悉无比,才想起表哥将自己带回王府了。

继而又想起早上和表哥闹的不愉快,表哥发了火,还打了自己。不知怎的周宝珍就觉得委屈起来,那眼泪就跟珠似的从她那粉嫩的面颊上滚落下来。

这里,周宝珍兀自掉眼泪,却把伺候的丫头吓的够呛,世子还在那边的屋里坐着呢,这小祖宗好好的怎么又哭起来了。

两个丫头无法,只得手忙脚乱的劝她,只是越劝周宝珍就哭得越厉害。

这里萧绍听见那边屋里有动静,就知道大约是丫头叫周宝珍起来了,只是等了半天除了隐约的说话声,总也不见人出来,萧绍皱了皱眉起身朝对面房里走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周宝珍坐在床上只顾闭着眼睛无声的流眼泪,而连个丫头则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

“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靥着了?”萧绍几步走到床边,看着周宝珍的脸问到,看样子也不像是吓着的样子。

周宝珍听见萧绍的声音,这才睁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了过来。

“表哥——呜——”见了萧绍,周宝珍这才哭出声来,并冲萧绍伸出两只手,表情委屈的不得了。

萧绍见状只得在床边坐了,将她拢进怀里,就见她哭的眼泪都流进了鬓发里,也分不清那些是眼泪那些是汗水。

周宝珍双手揪了萧绍胸前的衣襟,哭得是声嘶力竭,萧绍一手扶了她的背,一手拿帕子替她擦眼泪,嘴里柔声劝哄到:“好了,珍姐儿,告诉表哥那里不舒服?”

“表哥——呃——宝珍听话,你别生宝珍的气。。。。。。”周宝珍伏在萧绍怀里,嘴里喃喃的说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表哥不气了,你知道的表哥最喜欢珍姐儿。。。。。。”

作者有话要说:啊 又这么晚了 困死了

滚下去洗澡睡觉

各位朋友晚安啦

秘事

“好了好了,没事了,表哥不生气了,你知道的表哥最喜爱我们珍姐儿。。。。。。”萧绍抱了她温言哄劝。

“真的?”听萧绍说最喜爱她,周宝珍从萧绍怀里仰起头看向他问到。

“那是自然的,表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刚才还打我了。。。。。。。”周宝珍娇声向他控诉到,说着就又哭了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样,好嘛这就开始倒后账了。

萧绍心下好笑,小丫头还跟他玩起心眼子了,自己做错了事,挨罚难道不是应该的?于是他冷脸看向周宝珍,沉声说到:“珍姐儿,既然你提起早上的事,不如咱们把事情再好好的说道说道,看看你该不该打,我瞧着仿佛还打的轻了呢。”

见萧绍重又冷了脸提起早上的事,周宝珍在心里暗悔失策,刚刚应该见好就收才是,她的屁股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她可不想再被打一次,关键是太丢脸了。

“表哥,怎么不见我的丫头们?”周宝珍的眼睛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一个熟悉的丫头也没看到,便转移话题问到,再说她也确实担心那几个丫头,今天连她都挨了打,依着表哥一贯的脾气那几个丫头肯定被罚的不轻。

“好了,丫头们的事等吃过饭母亲自会跟你说的,现在先换了衣服出来吃饭吧。”萧绍扔下一句话,便站起身出去了。

一听这件事居然闹的连姨妈都知道了,周宝珍心下更是添了几分不自在。本来她,不过是她的一时淘气,最后居然被表哥牵扯上了名节之事,现在还闹的姨妈都知道了,外人还指不定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当下也顾不上许多,只忙让丫头上前来伺候她洗漱换衣裳。

周宝珍心里琢磨着姨妈那里可比表哥好说话多了,到时候自己跟姨妈认个错,撒个娇歪缠几下,再求姨妈网开一面不要为难浅碧她们几个就是了。

这么想着,周宝珍吃饭的时候还就真没有再提起关于丫头们的事,萧绍却以为周宝珍已经知道错了,也意识到丫头们不好,心里还高兴小丫头被自己教训一顿果然就懂事不少了,因此一顿饭下来脸色都颇好,还给周宝珍夹了许多她爱吃的菜。

周宝珍从来吃的就不多,今天又哭又吓的虽说刚才躺着歇了会儿可这会儿到底也没什么胃口,只拿汤泡了半碗饭,慢慢陪着萧绍吃了。

萧绍见她这样,倒也不逼着她吃,只吩咐丫头让厨房预备着,如果一会表姑娘饿了让他们再给准备表姑娘平日爱吃的送来。

“等过两日吐蕃使者到京,表哥就要开始忙了,这几日你仍在王府里住着,上午跟着楚先生念书,等表哥回来了再带你玩。”饭后,待丫头们上过茶,萧绍端了茶对周宝珍说到。

“不回家去吗?”周宝珍听了有些纳闷,抬头朝萧绍问到。

“这里不就是你的家?”萧绍放了杯子,看了周宝珍反问了一句:“再说你自从家去后,在这里的日子就少了,母亲想你的很呢。”

周宝珍一听这话,倒觉得愧疚起来,也顾不上计较怎么好好的表哥倒不让她家去了,而是看了萧绍有些歉疚的说到:“其实我也很想姨妈呢。”

“就光想姨妈?”萧绍微笑着挑眉看向她。

周宝珍见他这样“咯咯”的笑了起来,歪了头看向萧绍,甜甜的说到:“想姨妈,也想表哥。”

“那不就行了,你只管安心在府里住着,公府那里表哥自会让人去说的。”萧绍决定不管母亲和姨妈那里怎么想,反正他先把小丫头留住再说。

靖国公府,柳氏眼看着客人陆续到了这马上就要开席了,却还不见女儿的踪影,便让丫头去寻。

那成想丫头回来后白了脸同她说:“回夫人,奴婢去时并不曾见到姑娘,只是姑娘院子里的丫头婆子跪了一地,待奴婢问了才知道说是定南王世子让罚的。”

“是么?这又是为了什么?”柳氏听了觉得奇怪,外甥早上来时她是知道的,还来给自己请了安,怎么好好的又将珍姐儿院子里的丫头都罚了。

“说是,说是。。。。。。”丫头看了柳氏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是什么,你倒是说啊。。。。。。”柳氏见她这样,知道必有缘故,不由急了起来。

“说是姑娘换了衣裳,一个人往前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