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后,滕琰实在忍不住要问:“王爷,你以前那么清心寡欲,现在怎么这样的流氓?”

“流氓?这样就是流氓?”燕王奇怪了一下说:“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同我住一张床,刚开始我很不自在,后来放松下来了就觉得也没那么糟。等到回到燕王府,我们分开后有时还会想。”

“我以为你是同性恋呢。”滕琰无比地痛心,自己是上门送货呀。

“开始我自己都不信,在给父王和母妃上香的前一晚,我躺在你腿上睡得好香。后来,在回燕都的路上,半夜时我就偷偷地抱着你睡,你都不知道。”这么过分的事,燕王还理直气壮地说。

滕琰一阵的拳打脚踢,打流氓嘛,是应该的。

船上比不了在陆地上,最大的房间也像一个小鸽笼,外面只有浩瀚的大海。

但滕琰与燕王过得一点也不枯燥。他们有无穷的话要说,还有下棋、读书,每一件事情他们都能做得津津有味。滕琰这才知道,燕王居然会弹琴,只是同她的笛子一样,都放下了多年,不过,他们在一起简单地练了练,就合奏出情谊绵绵的乐曲。

就是到甲板上看茫茫大海,也是那样的有趣,碧波荡漾的大海,在海面上捕鱼的海鸟,有时还能看见一群群的鱼的从船边游过,还有隐约可见的海岸线。

进了东山郡,从船上放了小船,派人上了岸与邓氏父子和才凌约定日期,才凌这次也来助战。

七月二十五日,崖城下,公孙家家主率几千亲卫自海上出逃,全军被等侍在出海口的燕王水军歼灭。

登陆进入崖城,长时间的围困和持续地攻守作战,使崖城里满目疮痍,城门城墙损坏都很很严重,城内更是没有一幢完整的房子。

公孙家的战斗力比起萧家要强悍得多。

滕琰又想到在海上出其不意地拦住公孙家的船队时,要不是已方以逸待劳,用有心算无心,战船、弓箭都胜过对方,否则也不能顺利地获胜。

从公孙家的角度,早把东山郡看成是自己的,而燕王,更是一定要拨掉这颗燕地的钉子,这场碰撞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围困时间足够长,但攻城的战斗还是损失不小。

邓氏父子与燕王和滕琰在崖城内见面了,他们脸上的疲惫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燕王和滕琰也是满面笑容,燕地从此境内升平。

和平几乎都是靠残酷的战争才能得到,此后但愿燕地不会再有战争了。

燕王亲手扶起了邓老侯爷,滕琰上前去扶邓锋时,邓锋向后躲开了。滕琰笑了笑,这是邓锋知道自己是滕瑾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心中不无遗憾,明明还是一个人,但邓锋也不会再拍着自己的肩膀,与自己亲密地一同喝酒了。

燕王笑着对邓锋说:“还记得我们曾经要结拜的吗?”

邓锋的脸红了,他憋了半天才对滕琰说:“谢谢你照顾我妹妹了。”

“等把崖城的事务安排好,我们三人一起喝酒!”滕琰大笑着说。

滕琰见到了邓夫人、邓钰,她们同一些军官的家眷住在不远的县城中,知道燕王妃与燕王到了崖城,过来拜见。

想到当年的少年邓铎已经跟着他的父兄从军了,邓夫人的眼角多添了几道皱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滕琰高兴地看到邓夫人依旧美丽爽朗。逃出昌平前背在身上的小婴儿,现在在邓夫人身边跑来跑去。

邓钰一下子扑到了滕琰的身边,“琰姐姐,你也来了,太好了!”

滕琰拉住邓钰,上下打量着她。脸色红润,兴高采烈,可见邓钰离开燕都这半年多过得不错。“到东山郡高兴吧?”

“是啊,比燕都好多了。我还遇到了不少小的时候的朋友呢。”邓钰把几位军中的家眷介绍给滕琰。

军中的女眷们为人处事大都与邓夫人和邓钰类似,滕琰与她们相谈甚欢,中午留了饭。

邓夫人最后离开的,离开前,她把邓钰也赶走了,跪下来对滕琰说:“王妃,我有件事要求你。

滕琰伸手扶住了她,心里明白邓夫人要说什么。果然,邓夫人说:“当初,钰儿一定要参加选妃,我和她父亲都不同意,觉得她不适合进王府。”

“可是这个孩子就铁了心,不吃不喝地威胁我。我心一软,就让她去了,心想,她也不一定能选上,结果还真就选上了。”

“为这事,她父亲和哥哥都埋怨过我,我在家里也怕她闯什么祸。后来听说你当了王妃,我放心不少。”

“这些日子听钰儿说王妃对她很是照顾,多谢王妃了。燕王不喜欢钰儿,我请王妃,”邓夫人看着滕琰,眼睛里满是哀求,“让钰儿有个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将来她总有个依靠。”

滕琰虽然有了准备,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勉强地说道:“邓夫人放心吧,我会关照钰儿的。”

“我知道自己很过分,”邓夫人掉下了眼泪,“王爷和王妃的清深意重我这个过来人怎么看不出来,只是自己的女儿,总是不忍不管。”

“我明白,我明白。”滕琰安慰着邓夫人。邓钰不比王蓉,王府里的事,她根本就不懂。邓夫人自然也不知道,她以为燕王只是不喜欢邓钰一个。滕琰也没法说出来。

“那我就把钰儿拜托王妃了。”邓夫人擦擦眼泪告辞了。走之前,又把邓钰叫过去低声嘱咐几句。

邓钰是燕王的侧妃,自然得留下。

邓夫人一走,邓钰马上就大大咧咧地说:“我母亲就是啰嗦,我已经说了,琰姐姐一点也不怕王爷,我跟着琰姐姐就行了,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钰儿,你也该长点心眼了。”滕琰叹着气说。

“我才不要想那么多呢。琰姐姐,崖城附近的山里有一种山鸡,味道特别的鲜。再加上点蘑菇,做成汤,好喝极了。听说你要来,我给你留了山鸡和蘑菇,晚上做了吃。”

“好吧,晚上我们就吃山鸡和蘑菇。”

吃过了山鸡和蘑菇后,邓钰就不停地打着哈欠,她困了。可是燕王还在一旁,邓钰不敢放肆,她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等着滕琰和燕王处理政务。

燕王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着邓钰,邓钰慢慢地也有了察觉,她靠向滕琰,最后挨在了她身边。

“邓侧妃回去睡觉吧。”燕王应该是忍无可忍了。

“王、王爷,我跟着琰姐姐睡。”邓钰又打了个哈欠。

“王爷,回房安歇吧。”滕琰收了案几上的公文,用安抚的目光看向燕王。

燕王只有走了。

听了邓夫人的话后,滕琰内疚起来,好像自己抢了邓钰和王蓉的幸福似的。她自然知道,自己并不亏欠任何人,可是,邓钰和王蓉不同于别人。

不愿意嫁到王府不是一句矫情的话,而是真的有无数的麻烦。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回避是没有用的。

“王爷怎么才走,”邓钰就差一声欢呼了,她与滕琰同榻,“还记得我们那次在平阳与萧家的人打仗时吗?我们就一起住的。”

“我对好多人说了,我也跟王妃上过战场,而且还是大胜。我给他们看了我那匹青骢马,那可是我们胜了才得到的赏赐,那些夫人小姐们特别羡慕。”

“这次在崖城,父亲和大哥说什么也不让我去打仗。琰姐姐,你再上战场一定带着我。”

“快睡吧,你不是困了吗?”滕琰说。如果面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横刀夺爱,滕琰不会客气,可是面对邓钰,她真的下不去手。

不只是她心善,而是邓钰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她大概无没想那么多,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就是邓夫人,她的想法对本时代的人来说也是正常的,还有王蓉、安宁公主,她们都不是恶人,而这样更难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有时间的时候,滕琰就问邓钰,“你以后想怎么办?”

邓钰想都没想的说:“母亲让我什么都听琰姐姐的,我就听姐姐的了。”

“钰儿,你不小了,不可能永远都听我的,自己也应该有个主意。”

“要是问我,我就不想回燕都了,可是姐姐和母亲都不能答应,所以,以后我就一直跟着姐姐了。”

“那怎么行?”滕琰苦口婆心地说:“你不是孩子了,不能总是这样的孩子气。”

“母亲让我给王爷生个孩子,可是,我怕王爷。好在姐姐不怕王爷,我就这样跟着姐姐多好。”

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滕琰无奈地放下了话题,等东山郡的事情都处理好后再仔细想想该怎么安排邓钰。

都是燕王,要不是他纳侧妃,怎么会有这样麻烦的事呢?所以这几天滕琰看着燕王欲求不满的样子也有几分解气。

东山郡东北部是夷族世代聚居的地方,当年,公孙家与犬戎人联合将夷族赶走后,夷族就被赶到大山深处。

这次夷族在攻打东山郡,尤其是打下崖城出力甚大,燕王将原夷族居住的地方重新交给他们,而夷族人则认燕王为主,发誓代代效忠燕王。

燕王与滕琰商议,对待夷族同犬戎人一样的策略,都要从经济和文化等方面将夷族结到燕国的周围。

夷族的首领赫图盛情邀请燕王与众将们到夷族的老城中做客,并为燕王举办了盛大而隆重的宴会。

夷族人世代居住的地方正是连绵不绝的山脉的边缘,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一望无际的林海以及栖息其间的珍禽异兽,景色极其雄伟壮观。

夷族人的老城前年从公孙家夺回,已经损毁严重,夷族人正在重新修建中。当燕王和滕琰到达时,看到的是一座建在半山上的城堡,内城方圆几里,城垣由土、木、石杂筑而成,外城尚未完工。

宴会就在外城新建成的神庙前的空地举行,附近山中夷族的男女老少纷纷赶来观看,加上燕王手下的官兵们,诺大的空地人声鼎沸,滕琰坐在燕王身边看着场内的摔跤、射箭、舞蹈表演,邓钰就坐在她的身侧。

燕王在一年前与夷人相约一同攻打东山郡时,就上表为赫图请封为四品将军,现在他正因为是地主,而坐在了燕王的下手第一席,正与燕王介绍着场中的表演。

邓氏父子、才凌、罗才生等都在下面依次就座。

夷族人的宴会是男女混杂的,在他们的习俗里,并没有男女之大防的说法。故而赫图将军夫人就坐在滕琰的手下,而邓夫人和一些女眷也都坐在下面。

赫图将军夫人不大会说汉语,因而她虽然坐在离滕琰最近的下面,但只是微笑着,时时看着滕琰和邓钰杯中的酒,若是减少了便亲自添上。

邓钰看燕王与赫图将军谈笑甚欢,就拉着滕琰的手指着场中刚刚摔跤得胜地一位青年说:“看那个人,是赫图将军的弟弟,叫三虎。这个名字还是我给他起的。”

很奇怪的名字,还真是邓钰的风格,滕琰不禁笑了。

“琰姐姐也觉得好,是不是?”邓钰有些得意地说:“他原来叫什么名字了?我记不得了,总之是长长的一大串,我就说你的名字怎么这样的麻烦?后来三虎就求我给他起个名字。”

“我问过三虎,他的名字原来的意思是老虎,而他在家里正好排第三,所以我就给他起名叫三虎。”

“琰姐姐,三虎很勇敢的,这次破崖城内城,第一个登上城墙的就是三虎。我大哥说王爷一定会封他个校尉。”

“噢,你怎么认识三虎的?”

“这里的很多人我都认识,才将军、赫图将军、三虎,还有很多人。”邓钰看了看滕琰吐了下舌头说:“虽然我父亲和大哥不让我去打仗,但我还是总到崖城这边来。谁要拦我,我就说,我曾随王妃出征过,我骑的马还是打胜仗后王爷的赏赐呢,就没有人敢拦我了。”

算起来,邓钰比滕珂还大上一些,但心机真是连滕珂的十分之一也比不上,滕琰想回燕都后,干脆把邓钰送到自己家里,让滕珂教一教她好了。不过,以前这两个小姑娘不是没打过交道,估计很难有效果。

宴会从下午就开始了,到了晚上,在场地的中央点上篝火,周围燃起火把后,气氛更加热烈了。夷族人不分男女,开始围着篝火跳舞,在夷族人的热情邀请下,军官们也有不少的人参加了进去。

赫图将军的夫人一直向滕琰打着手势,让她也一起去跳舞,而身边的邓钰早就坐不住了,一个劲地拉着滕琰的胳膊。但她还有分寸,看到燕王拒绝了赫图将军的要求,并不敢出声。

滕琰正要开口对燕王说,燕王就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王妃带着大家去跳舞吧。”

“好。”滕琰笑着行礼,带着邓钰和几个雀跃的年轻女孩,这些女孩和邓钰一样,大都是在北部军中长大的,性格难免要爽朗豪放些。

滕琰并没有直接去场中跳舞,而是先进了为晚上休息搭建的帐篷,让人拿出了夷族人送来的衣饰分给大家。

夷族女子的衣着相当的艳丽,无论是长达膝盖的上装,还是下面的裤子都用花布禳着极阔的边,这种衣服穿上的效果比起汉人的袄裙少了些端正大方,但更为活泼可爱。

看滕琰拿出这些衣饰来,赫图将军夫人和陪她一起前来的夷族女人就明白了滕琰的意思,她们帮着这些汉族的女子们重新梳了头发,簪上鲜花。

最适合这种打扮的就是邓钰了,她本身就带着一种天真未泯的气质,再一打扮,真如赫图将军讲述的夷族传说中的林间仙女一样。

滕琰觉得自己也很漂亮,她也属于大方明丽的类型,穿这种服饰也不错。她特别到燕王面前转了一下,燕王正与赫图将军、邓老侯爷几个人在一起说话。滕琰看到燕王眼中的炽热,像得到了表扬的学生一样开心地跳舞去了,如今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女为悦已者容了。

滕琰在篝火边看到了罗才生,他和几名军官正与几个夷族姑娘连比划再说地交流着,哈哈的笑声很是惹人注目。感到了滕琰的目光,罗才生的笑意马上收了几分,慢慢地退出了那个圈子。

自从与晨雨订了亲,罗才生就感到王妃时不时地关注自己一下,而且关注的目光总是带着审视和批评,王妃这个样子分明是不信任,看来王妃对身边的人比传说中还要好。

不过自己虽然有着男人们都有的毛病,但绝对会对妻子好的,再说晨雨也是他自己挑的,当然什么都满意了。看来以后在外面还是要少沾别的女人,王妃一看就是个厉害的,燕王都在讨好她呢,自己更惹不起了。

滕琰倒是没想到罗才生能想的那么多,晨雨已经被送回燕都了,言妈妈会为她准备成亲的事宜。她看罗才生也算是习惯性的了,当然要是罗才生对晨雨不好,她自然不会不管。

大家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又有人牵来了一头鹿,当场取血用碗装了呈给燕王,滕琰隔着篝火看见燕王在赫图将军的劝说下喝了一碗。“一定很难喝吧。”滕琰想着。

接着又有人把鹿肉切开用木签串起来烤肉,一阵阵的肉香扑鼻而来。滕琰看见三虎拿着烤好的肉送到自己这边来,将肉串先递给了邓钰一串。

毕竟是夷族人,大约不太懂得规矩,当着自己的面先把烤肉递给邓钰,不过滕琰是不介意这些事的,她拿了几串,离开了大家。滕琰本是爱玩的性格,到哪里都能与大家打成一片,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像过去那样玩起来什么都忘了,她总惦记着燕王。

燕王是不可能下来跳舞的,滕琰明白从小在皇宫中的教育已经深深地刻入燕王的骨血里,他在大家的面前只能是肃穆庄严的样子。滕琰一阵的心痛,她加快了脚步回到了燕王的面前。

“尝尝烤鹿肉。”滕琰递过去一串肉。

这会儿只剩下赫图将军一个人还坐在燕王身边,滕琰也递过去一串。

“谢谢王妃。”赫图将军行礼说。

滕琰含笑说:“将军的汉话说得真好。”

“我原来就会说一些汉活,这一年多与邓侯爷在一起打仗,汉话说得更好了。”

滕琰扭头看见放在一旁的鹿血说:“夷族人都这样喝吗?是什么味道?我尝尝。”说着端着碗尝了一小口,“太腥了!”

赫图将军的脸色很纠结,好像不知道说什么好。

滕琰没介意,笑着说:“这碗鹿血还是让厨师加上鸡蛋蒸熟了,那样才能更好吃。”

燕王回头叫身后的内侍,“给王妃蒸好了送来。”

大家都在放松,滕琰不想打扰,马上说:“等明天早上再吃吧。”

赫图将军笑着说:“王爷对王妃真好,你们怎么不一起去跳会儿舞?我们夷族的青年男女互相爱慕,就会一起跳舞。”

燕王笑了笑对滕琰说:“你怎么不跳了,我看你跳得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九十五章

滕琰一笑,她惦记燕王,燕王也惦记她,“我陪王爷走走吧。”燕王在这里已经坐了几个时辰了。

赫图将军介绍说:“从神庙绕过去,有一条上山的小路,向上走上一段,再向下能看到这里,王爷和王妃不妨试试,很好看的。”

“那好。”不止滕琰,连燕王也有了兴趣,看赫图将军跟了上来,燕王抬手止住了他,“将军好好地招待大家,我与王妃随便走走。”拉着滕琰的手上了山。

滕琰并不担心,因为前两天在崖城出现了刺客,虽然什么事也没有,但这次宴会的安全保卫工作就非常的受重视。这座山所有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还布下了重兵防守。

果然他们一路前行,遇到了不少的岗哨。

到了赫图将军所说的地方,向下一看,果然,半山腰的情景就如同棋盘一样历历在目,夷族人的歌声也隐约可闻,篝火、火把随着山风在摇曳,有一种神秘而狂野的感觉。

“我们下去吧。”滕琰拉着燕王说。

“王妃,我们再去山上看看?”燕王却不肯走。好在这座山并不高,现在已经离顶峰没多远了。

“上面有些什么?”滕琰问侍卫们,他们一早就过来布防,自然去过山顶。

“王妃,山顶上只有几块巨石。”

燕王很坚持的样子,滕琰就陪着他向上走。因为夷族人经常的攀爬,山路并不难走。

燕王从侍卫手中要过披风,滕琰笑着说:“虽然山里的晚上冷了点,不过,我们走走就不冷了。”自从她那次在海边让燕王给她披上披风,燕王就很注意她穿的多少,时不时地给她披个披风什么的。

燕王并没有将披风还到侍卫手中,而一直拿着。滕琰看着无比的别扭,燕王拿披风的姿势真是,实在让人别扭的很。这大约是燕王第一次为别人拿备穿的衣服吧。

滕琰想鼓励燕王成为一个居家好男人,所以她轻轻地把燕王的胳膊摆好位置,又将披风理顺了搭在他的胳膊上,自己挽住了他的另一只胳膊上山了。其实,燕王的衣服并不完全是为了她才拿的,过一会儿她才知道,而且对此还很无语。

到了山顶上,这里真的只有几块巨石,连树木都少,与山下森林繁盛的情况大不一样。滕琰直接坐到石头上,听燕王让所有的军士和侍卫们退下去一百步后站到了她的身边,她伸手拉住燕王。

夜色中,周围的远山如黛,在暗蓝色的天空衬托下轮廓十分的清晰,空气十分地新鲜,仁者爱山,智者爱水,滕琰觉得自己虽然既不是仁者也够不上智者,但这两样她都爱。

她一只手拉住了燕王,另一只手扶着山石,向下看去,山顶上却看不到半山处的情景,只能察觉到些微的火光。

燕王从后面把她抱住,放在山石上,上面铺了披风,滕琰刚要表扬如此贴心的举动,就被燕王的吻和到处乱摸的手阻住了。

“别…”滕琰的阻止根本没用,她听到燕王在她的耳畔说:“已经好几天了,白天也没机会…”

邓钰整天如同小尾巴一样地跟着自己,燕王那里也不断人,燕王最多就是趁着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动动手。别说是燕王了,就是自己也有些想了。再想起那条披风,燕王在上山时就做了准备,滕琰想动手打他两下,却还是放下了。

下山时,燕王扶着滕琰,心情愉快得大家都能明显感觉到,滕琰终于在一次转弯大家看不见时,在燕王靠近她的这一侧的耳朵上咬了一口,不过没舍得用力。看着燕王的笑脸,她也不禁笑了。

燕王突然低声说:“你不必为邓钰的事发愁,很快就能解决好。”

滕琰立刻明白自己的内疚、为难和矛盾燕王都知道,“邓家我我们家是世交,邓钰也是个好姑娘。”

“放心吧。”燕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你就是心慈手软。”

“你可不许对她不利。”滕琰马上虎起了脸。

“放心吧。”燕王再次肯定地说。

滕琰一想,邓钰毕竟是邓锋的妹妹,燕王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没有必要担心。

回到了神庙前的场地上,赫图将军马上迎了过来,他们离席时间可不短了。不过篝火旁的狂欢并没有受什么影响,而是更热烈了。

赫图将军也好,几位漂亮的夷女也好,没人再邀请燕王跳舞了,谁也不能总被拒绝还厚着脸皮上,而且燕王和王妃粘到一起,简直让别人没法j□j去。燕王和滕琰看着场地上的热闹,赫图将军跳得很奔放,知道燕王和滕琰注意他时,他特别地对着他们跳了起来,看得滕琰开心地笑个不停。

夜越来越深了,滕琰有些困了,她在场地里找了一遍,邓钰没在。“邓侧妃呢?”滕琰问侍卫们。

“三虎带着邓铡妃和几个女眷去看枫王了。”

“什么枫王?”滕琰奇怪地问。

赫图将军过来说:“山里有一棵大枫树,能有几百年了,每年的秋天,枫叶红得像火一样,周围的枫树怎么也没有那样红。大家就都称为枫王,到了秋天,还有不少的人在树下设坛祭祀。”

“现在恐怕还看不到红叶吧?”滕琰笑问。

“是的,不过,就是叶子没红,那枫树也很值得一看。三虎提了一句,邓侧妃她们就一定要去。”

“有人跟着吧。”滕琰不放心地问。

“放心吧,邓侧妃身边也跟着不少的人。”燕王在一旁说。

滕琰见燕王这样说,自然就放了心,“那我先回去睡了。”

“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去。”燕王也起身,又对赫图将军说:“听说你们平时都是要跳一整晚的,我回去后,你们还要同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