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总要见面的,既然来了,就见吧。”滕琰很平静。

正说着,林琼琼和郭绮就进来了。林琼琼一返以往的艳丽装束,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头上只插着一支珠钗,却另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

站在一旁的郭绮则是浅绿色的服饰,头上则是几支不起眼的金钗,就好像林琼琼这朵白玉簪花旁边的一片叶子。

滕琰和燕王继续吃饭。

林琼琼喊了声“表哥”,声音里带着些孤苦无依的味道,就直奔燕王而去,看到燕王头也没抬一下,半路上收住了脚步,退回了郭绮身边。

一顿饭吃得静悄悄的,滕琰瞧着燕王偷偷看了自己几眼,再也吃不下去,放下了筷子,说:“敬茶吧。”

有人端来了茶杯,林琼琼犹豫了一下,郭绮却马上端起一杯茶,跪了下来,高举起茶杯,“请王妃喝茶。”

滕琰接过茶,轻轻地喝了一口,放在一边,让飞珠打赏。

林琼琼紧随其后,也敬了茶,滕琰一样的对待。

“再吃些吧。”燕王给滕琰夹了菜。

敬茶时,燕王和滕琰就坐在桌子边,燕王甚至还在吃着饭,所以饭菜还没有撤下去。

滕琰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夹来的菜吃了,她其实没吃饱。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又晚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郭绮从一旁的内侍那里拿来一双筷子,殷殷地为滕琰布菜。这场景似曾相识。

林琼琼则去了燕王身边,为他夹了些菜。燕王的身子僵了僵,但并没有拒绝。

滕琰的想法又变了,吃,必须好好吃,吃不好饿的是自己。她又吃了一碗饭,不少的菜,喝了一大碗汤。郭绮认真地侍侯着。

结果吃撑了,滕琰想去躺一会儿。

林琼琼见滕琰站了起来要走,马上问:“王妃,晚上怎么安排?”

谁说南方的女子更娇弱羞涩?就是滕琳当年也没有这样直白的问过自己。滕琰却还是老话,“初一、十五都在我这儿,其余的日子你们轮流。”

“那从谁开始呢?”林琼琼的话里终于带了点害羞。

“从郭侧妃。”滕琰回答。

“怎么是郭侧妃在前面?”那点害羞又没了。

“因为她先给我敬的茶。”

终于清静了,滕琰在进内室前又转过头说:“我这里不喜欢人太多,你们逢五逢十来就行。”

进了内室,无心去欣赏满屋五彩缤纷的鲜花,滕琰看了一眼还在睡着的孩子,就躺到了床上,这样的日子比在战场上还累,主要是心累。

身后靠上来一个人,燕王从后面搂住她,说:“舅舅可能熬不过几天了,我昨天去看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示意我,求我照顾好表妹和表弟。”

所以你就纳了林琼琼为侧妃?滕琰在心里想着,她向里面让让,在床上半坐了起来,他们是该好好地说说话了。

“钱家怎么办?”滕琰不知自己怎么问起钱家来,钱家还能怎么样?有皇上的旨意,退婚也不算什么,重新再订一门亲就行了。不过,不问这个,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退亲了。”燕王又向她这边靠了靠,“我将嘉和许给了钱家。”

这是燕王做事的风格,但滕琰还是惊呼,“嘉和?她才多大?”

“已经十三了,再过两年就成亲。”

好吧,钱家确实不错,滕琰只能用这个来安慰自己了。她搜肠刮肚地想再找个话题,却找不出。

燕王先说话了,他从后面递过来一样东西,“送给你。”

是一个用金子做的扁盒,两张手掌那么大,有着精致的花纹,打开盖子,里面摆了一层珍珠,白色的南珠衬托下,金色的东珠组成了“赵禛爱滕琰”五个字。

滕琰转过身偷偷地擦了擦眼泪,她努力调整自己的语调,可不免还是带了些哽咽, “你还记得?”今天是六月二十,他们成亲两年了。

“我当然记得。”燕王沉声答道。

其实滕琰在燕王去接自己时就知道他应该也是记得这一天的,现在见了满屋的鲜花,还有这些珍珠,当然并不是质疑燕王是否真记得这个纪念日。她想质疑提是燕王是否还记得他们的爱情。

燕王将方盒盖上后翻转,下面还有一个盖子,打开后,里面是空的,盒底一个个的小凹槽正等着用珍珠填满。

一盒子大小均匀、光泽动人的珍珠放到了一边。滕琰没心情去拼,正好孩子醒了,发出了哭声,燕王在床外面,他将孩子抱过来送到滕琰怀里。

换尿布,喂奶,滕琰无比的熟练。刚刚进来的飞珠被燕王打发走了,滕琰便低头看着女儿。

感受到燕王落在她胸前的目光,滕琰有些不自在,她向床里扭了扭,干脆地说:“还记得我们成亲前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如果你有了别人,就放我走。”

“我想把女儿带走,”燕王不吭声,滕琰知道他一定生气了,这里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是两个人生的孩子,偏偏认为所有权是男人的,“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把孩子带大些再给你送回来。”

滕琰见燕王并没有出言挽留自己,又接着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等孩子断奶后再走。”燕王还是没说话,滕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也不吭声了,燕王没那么容易接受这样的理念,慢慢来吧。

一点声音也没有,滕琰有些奇怪,转过头去看,燕王正在往盒子里摆珍珠呢。已经放过一次了,还是原来的几个字,重新组合一下,燕王摆得倒很快。一会儿工夫,“滕琰爱赵禛”已经摆好了。

燕王自顾自地说:“你说过每一年都要纪念,我们今年用珍珠来庆祝,然后每年换一样,一直庆祝到银婚、金婚。”

滕琰默不作声,她内心在交战,自己也许应该原谅燕王,毕竟是喝多了酒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实在是没那么大度。

等滕琰喂好了奶,燕王将珍珠盒子放在床上,逗起了孩子。

二个月大的孩子很快就睡了,燕王将飞珠叫了进来,让她把小胖抱走了。滕琰也坐端正些,燕王是要同自己说话了。

没想到,燕王上来就开始脱她的衣服,滕琰这才看到他已经脱了外衣了,她羞愧地转过头去,用力地推着伏在身上的人。

可燕王不是两年前什么不懂的毛头小伙子了,他上上下下的煽风点火,力气又大,没一会儿工夫,滕琰的嘴被堵住了,那里已经放了进来。

理智上要拒绝,可身体又如此的渴望,她浑身颤抖着,软成了一团,由着他尽情地索取着,又是痛苦又是快乐。

还好,一切结束得很快,滕琰最后咬住了燕王的肩头,痛哭失声,“我恨你!”

燕王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说:“恨吧,不过不许离开我。”

“我也舍不得,”滕琰哭泣着,“我也舍不得离开!”两年的深情,就是滕琰自认为是心肠硬的人,也一下子难以割舍,刚才那些要离开的话,只是代表着她的理智,却不能代表她的内心。

“不许走,”燕王的声音很干涩,“我不会让你走的。”

滕琰哭着哭着睡着了,她这些天总是睡不好,现在哭了出来,反倒放松下来。

没想到燕王也睡着了,他也好多天没睡好。他们一起被叫醒时,是孩子又到了吃奶的时间,俩人竟然睡了两个时辰!

滕琰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原谅燕王了,心里乱七八糟的。自己对爱情有着极高的期待,受不了任何的背叛,可是真的要离开,又是这样的难。

小婴儿用小小的手抓着滕琰的胸,让滕琰心里的母爱肆意地扩张着,不管怎么样,为了怀里的小女儿,现在总是不能走。

还有好几月的时间女儿才能断奶,她也不用急,慢慢想吧。但今天下午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滕琰不理燕王的讨好,带着女儿去外面玩。这么小的孩子就好像知道屋里和外面的不同,很喜欢被抱着到外面玩。每次到了外面,她总是伏在滕琰的肩头,东张西望。

别院里的花园要比行宫那边小多了,但以那条山溪为中心的景色倒也别具一格。一个用石头砌起来的水池里养着很多的锦鲤,滕琰觉得小胖很喜欢,就抱着她坐在一旁的大石上看。

燕王摘了一朵红色的荷花送到了小胖眼前,小胖伸出手去抓,竟然揪下来一片花瓣,引得跟着来的飞珠一阵的大笑,滕琰也抿着嘴笑了起来。

要是什么都没发生该多好。

“看,这朵白荷花多漂亮!”林琼琼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朵白荷花,也送到了小胖面前。

小胖喜欢红色的东西,她转过来,看也不看那朵白莲花。滕琰起身走了,听天身后林琼琼对燕王说:“表哥,弟弟捎来信,说父亲不好了,明天,你能带我回一次家吗?”

滕琰走得很快,燕王的回答她并没有听清,飞珠在一旁一路小跑,“小姐,我抱一会儿吧。”

滕琰不吭声,快步回了屋子。

燕王随后也到了,他对滕琰说:“明天,我带表妹回一次舅父家。”

滕琰点了点头,她没有立场去反对。燕王看起来很冷酷,其实内心特别渴望亲情。他的几位舅父就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在潜意识里,他认为他对他们是亏欠的。

这也是燕王对林琼琼特别宽容的原因,林琼琼跟着家人流放,吃尽千辛万苦,二十多岁还没成亲,都是他的责任。

燕王是个重情的人,如果他不是这样的人,滕琰也不会喜欢上他,可是,他对别人重情,又伤害了自己。

再夹杂着上千年的不同理念,皇上的横加干涉还有睿太子妃的旧事,眼下的燕王和自己间就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舅父支持不了多久了。”燕王小心地解释。

滕琰的心情复杂万分,她恨他,甚至听到他的舅父不好的消息也减轻不了自己的恨意,可是燕王小心翼翼的样子又让她生出一种心痛来。自己难过,燕王也不好过,甚至可能更不好过。在自己怀孕和刚生产时,都是他挡在自己前面,才让自己一直潇遥地过着平静的日子。

常自认为善解人意,其实自己并没有真的站在燕王的角度想问题。不管将来他们会怎么样,总还是女儿的父母,相处多年的朋友,自己也不必再给他加上一重压力了。

滕琰缓和了语气,说:“我不怪你了,你也是没办法。”

没想到燕王听到后,反倒紧张地过来拉着她说:“你是不是还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加更,但周末的加更一定会保证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滕琰笑笑回答:“我就是走也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不想这些,我得把小胖带大。”

“小胖?”

“噢,女儿也没有名字,我就先叫她小胖。一直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燕王皱了皱眉,显然是很不满意这个名字,滕琰当时起名时就想到了,还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结果到了现在,都没用了。

燕王没有说什么,滕琰更不可能去解释。

“别离开我。”燕王又一次地说:“你恨我也好,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是别不在意我。”

滕琰震惊于燕王的敏感,她是有了疏远燕王的打算,没想到他立刻就感觉出来了。

其实自己也是这样,燕王有时还没有动作,就能想出他要做什么。

滕琰不想骗燕王,她轻轻地推开燕王的手说:“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不好吗?你知道我,脾气很犟的,又不懂什么贤良大度,我实在是不喜欢跟着你表妹她们周旋。不如我还是回燕王府住,你们就在这里吧。”

“不,”燕王说:“我知道伤了你的心,但我让表妹失了名节,皇祖父又逼着我,怎么也得给她一个名份。,这些我已经对表妹说清楚了,没想到你还能那样的生气。”

“其实,你不是对安宁公主一直很好吗?以后就那样对表妹就行,还有郭侧妃,我实在也推不掉,就让她们做伴吧。”

“在我们心里,都只有彼此,别人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好不好?”

滕琰心里五味杂陈,什么也说不出来。

夏日钟山的夜晚是凉爽的,阵阵轻风带着林间的气息吹过,不远处的蛙声显得山间更为寂静,正该睡个好觉。

燕王抱着自己,一次次的冲击,温柔的、甜蜜的、兴奋的感觉,让滕琰醒了过来。这不是梦,身上的人不停地亲吻着,滕琰热切地回应。

真正的午夜梦醒是在那长久的悸动后,明明只有一个人睡下的,燕王最后让她推走了,可是现在…。

“我在书房睡不着,”燕王低低地在她耳边诉说着,“实在是忍不住了,半年多时间没有过,就白天那一次,实在是不够。”

滕琰恼羞于自己的配合,又气愤燕王如此地强取,“我不想你和表妹在一起后还来碰我!”白天没有说出来的话冲了出来。

“我没有,我没有和表妹在一起。”

滕琰问:“那天你不是承认了吗?”

燕王同时问:“表妹对你说了什么?”

一时间,两人怔住了。

事情并不是林琼琼说的那样的,不,其实也是她说的那样,只看你怎样去理解。

“那天皇祖父让人给我倒了好多杯的酒,我就有些喝多了。有好几个女人过来扶我,我将她们都推走了。后来,表妹过来,我就让她扶着回了屋子睡下。”

滕琰冷冷地说:“难道宫里连内侍也没有?”

“那些日子,皇祖父找了一大堆的女人围着我,把我身边的人都赶走了。”

“这么说,你还坐怀不乱了?”

“真的,知道你不愿意,我哪个也没碰。”燕王说:“和表妹也没什么,只是污了她的名节,我只能将她留在身边。”

“那有就那么巧,表妹就在宫里。”滕琰不信,

“她是来找我说舅舅的事。”燕王不可能不明白,“当时没想到表妹能对我说谎,但木已成舟,我还是不能对表妹下狠手。”

滕琰也豁然开朗,林琼琼两面瞒着,挑拨自己和燕王,加上皇上和郭贵妃有意无意的帮助,让自己和燕王差一点就分崩离析了。

燕王和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滕琰捏着燕王的耳朵问:“精神上的出轨比肉体上的出轧更可怕,你为什么只让林琼琼扶你?”

“我那时仿佛又回到了以前,表妹跟在我后面跑来跑去,她比我自己的妹妹还亲。再说我就觉得别人都不可靠,而表妹是可靠的。”

结果以为可靠的表妹并不可靠。

“你老实交待,还有什么事没说出来?”

“表妹同我一起躺在床上,醒来时,我以为是你,抱了她。”

这才符合林琼琼的风格,滕琰知道她还一定没有穿衣服。

“什么也没做?”滕琰真有些不信。滕琰的手用了点力气,“就抱一下?”

“当然,我只是有些喝多了,不是糊涂了,做没做什么自然知道。再说抱了就知道不是你了,当然只抱一下。”燕王顺着滕琰的拉扯躺到了她的身上。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当然知道了,你身上的味道、感觉,我最清楚,反正一抱就知道了。”

滕琰不好意思地松了手,她捂着脸,把头埋在被子里,真觉得丢人。自己就让这样一个没上过大学,没工作过,见识不出内院的小姑娘给骗了吗?

燕王还在她的耳边说着:“我见过你决绝的样子,我们间怎么也不会那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有别人的。”

被骗从根本上说还是有原因的,滕琰想自己表面说是信任燕王,但其实心底始终有着一个叫“怀疑”的小泡泡,林琼琼就成功地让这个小泡泡不断地膨胀起来,最后胀破了,怀疑释放出来了。

“在想什么?”燕王拉过她,感受到她态度的变化。

“我想我应该更相信你。”

“那你给我陪个礼。”

“好吧,我错了。”

“不是这样陪礼的。”燕王说着,就行动起来。他占尽了便宜,打了滕琰的屁股,偷吃了女儿的饭,还有种种的事没法说出来。

不过,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还真不小,倒不是林侧妃和郭侧妃的安排,就像燕王所说的,燕都王府里也有安宁公主,就像安宁公主那样,燕王府多养几个人算不了什么。

现在,在别院里,燕王将她们隔在了后院,谁也见不到。没有燕王和滕琰的同意,想出来都不能。燕王本来对林琼琼还有些内疚之心,现在让这场欺骗也完全磨没了。当初他在床上醒过来时就对林琼琼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他念及旧情。

可事情过后,林琼琼又这样欺骗滕琰,以燕王的性格,他也不会再相信林琼琼了。林琼琼一辈子会衣食无忧,但别的想法都不要有。

这个事件真正的影响是燕王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以及他反思后所带来的变化。自己和王妃那样深厚的情意,都差一点因为误会而闹翻。说起来王妃先认了错,而自己又何尝没错呢?要是自己能早与皇祖父说清这一切,哪里会出这些事!

自己已经二十多了,有了妻子,有了孩子,可还是常与祖父争吵,每每赌气,其实还不是仗着祖父对自己疼爱有加耍脾气。

在燕地时,明明已经改了不少,可回到京城,可能又回到了原来的环境,那些老毛病又都一一出来了。

这种坏毛病一点问题也解决不了,燕王妃还扮成男人时,她处理事务的气度就使自己折服。胸有成竹、有条不紊,一件件地事就办妥了,一个个的朋友也交下了。如果是她与祖父天天见面,一定比自己处理得好。

她常说这是“沟通”,燕王决心不再与皇祖父对着干了,而是与之沟通。

曾经蛮横不讲理,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燕王变了。

收复燕地、训练兵马这些大事燕王能够做得这样好,似乎并没有有多奇怪,大家对燕王的才能还是信服的。但能在朝中议事时,面带着微笑,不疾不徐地说出一条条令人信服的方法来,对不同的意见能认真听取,意见不同时和声细语地劝服,确实是出乎意料。

老臣们用一句话总结,燕王是个成熟的男人了。

几年的战争、管理燕地、还有成亲生女,让燕王脱胎换骨。

受关注的不只是燕王,还有燕王一家。

前一阵燕王妃被关到了郭贵妃的院子里礼佛,瞒不了人,但什么原因,后来怎么又出来了,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也没人敢去打听皇家的私事。

眼下,燕王和燕王妃却好得蜜里调油,是大家都能看到的。钟山毕竟没多大,皇家、权贵们都集中在这里。如果晚上出来散步,有时候就会遇到这一家人。燕王和燕王妃带着孩子,身后跟着不多的几个人,一家三口赏景闲聊。

他们一家三口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对人有些疏离的燕王对自己的王妃和孩子好得很,有人曾看见他抱着孩子,差一点没把眼睛瞪出来。

燕王妃是燕地人,不像这边的女人轻易不出门。钟山这地方,等闲人也上不来,极其的安全,燕王妃也时常出来走动。

燕王妃很客气,遇到了认识的人,总是笑眯眯地打招呼。但谁要以为这位王妃是好惹的,那可就瞎了眼了,她带过兵、杀过人,身上总佩着刀,亲眼见过的人都不会忘,她不露声色地就把大长公主孙女的头发割了下来,就是皇家的人也没有敢惹她的。

这样一对夫妻生的孩子也不一样,燕王长女才两个多月,白白嫩嫩地像一个肉团子,特别的精神,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像是看不够外面的一切。看样子非常的聪明,只可惜是个女孩。不过要是男孩,燕王这样过于宠溺恐怕会招至非议的,甚至会有御史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