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义斟酌半天,尴尬道:“我其实这大半年在上海,成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连新朋友都没结识几个,后面又焦头烂额的,有时候夜深人静,脑子里往往会浮现,当年和文慈,还有Tanya,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走过的岁月,心里才稍微暖一点,算是一丝安慰。”

区志点点头:“嗯,看得出来,你说的是真心话。”

区文慈从一旁走来问:“爸,这么晚还聊呢?明天一早5点半就要起来去打球了!”

区志笑道:“明天约了Ivan Macaulay打球,也是你们飞扬的一个董事,老头跟我认识几十年了。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休息吧,这几天也别去酒店了,就在家里住。”

区文慈站在床边,替薛义铺床单,薛义忙上前帮忙,区文慈不声不响,两人如过去一样,一人一边,将床单铺好弄平,动作配合默契。

薛义一个人躺在黑暗的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客房门忽然开了,他警觉的刚想半坐起来。

“是我。”房间内响起区文慈的声音,“别开灯。”

区文慈坐到了薛义的床边,在黑夜里和薛义对视,她忽地凑过去,亲吻薛义的嘴,薛义下意识地退了退,而后毅然决然地握住区文慈的肩。

两人倒在床上,半晌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区文慈瞪着薛义:“薛义你什么意思?”

薛义迟疑了一会儿:“我……可能是飞累了,我这一路十几个小时没合眼。”

薛义的手机响起几条微信音,在黑暗里闪着光,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三条来自邦尼的短信,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区文慈炯炯有神地盯着薛义。

“为什么不接电话?”

薛义关掉手机:“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休息时间我向来不接工作电话。”

“这个Bonnie,是你同事?你同事不知道你回美国了吗?”

薛义坐起身:“知道,大概是忘了还有时差这回事吧。”

区文慈皱眉盯着他,坐到他旁边,啪的打开台灯:“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你这大半年一个人在上海多么潇洒,难道身边真的一个女人也没有?你就这么清心寡欲?”

“你想叫我怎么证明?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区文慈冷冷地说:“你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爸希望我们俩复婚,我也没意见,但你要是外面有别人,我可饶不了你。”

“真是可笑,先不说我愿不愿意与你复婚,就算我愿意,眼下我也是单身自由人,你凭什么来过问我的私生活?”

“就凭我是区文慈,就凭你能有今天全都是靠着我们家,就凭你事到如今还是要回来求我爸。”

薛义出离愤怒:“我薛义,从来不接受威胁。”

区文慈嗤笑一声:“笑死人了,别装的那么有骨气好不好,别人不知道,我还不了解你?”

区文慈高傲地仰着头,随手扯过睡袍裹住自己离去。薛义气疯了,举起床头的台灯要砸,到半空又轻轻落下,他将台灯又摆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区文慈所说的一切的都是真的,而他却如同多年前一样,不得不忍气吞声。

都说娱乐圈不准立人设,毕竟人设崩起来可比红起来速度快多了,事实上这句话放在任何圈都适用。

刚成为钻石王老五的费远航,因为几篇公众号文章,加上几组费远航泡酒吧放肆玩乐的照片,迅速成为人人唾弃的对象。

DL传播办公室里,邵理将一张打印稿扔在桌上,整版报纸刊登了费远航采访时捂脸哭泣的照片,下面的标题赫然写着“《装什么都行,不要装可怜!》”。除此之外还有几张费远航搂着美女的图片。

邵理愤怒道:“这张是费总参加朋友聚会时拍的,这张是公司年会的照片截图,还有这张和这张,根本是换头PS,根本不是费总本人!还有这文章内容,整个把费总说成了一个花花公子,这根本就是造谣!这些照片影响太恶劣了,你们得赶紧拿点措施出来。”

江达琳沉声道:“这都是对方公关在捣鬼,我们已经在着手辟谣。”

“我要的不是辟谣,我要的是反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你们不是公关吗,你们去查,长盛那几个老板,没有一个是干净的。需要什么情报线索,我们也可以提供,出轨的,离婚的,还是股东吃里爬外争风吃醋的,比我们鑫辉可热闹多了!真要说故事我能给你说三天三夜。”

“你们是打算采取恶意公关吗?”江达琳微微蹙眉,忍不住道,“我们DL是不会做恶意公关的。我们打公关仗的目的,一是扩大宣传,二是维护形象,但这两点目的,不应该通过造谣和抹黑竞争对手来实现。我们可以通过正当途径去抗议。但他们没下限,不代表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没下限。”

路易斯在身后轻轻拽了一下江达琳。

“行了。”费远航率先站出来,“我没想到,居然找了个道德标准如此之高的公关公司,还真是令人意外,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喜欢跟和我一条心的人合作,告辞。”

斯黛拉赶紧跟出去,站在走廊里,她走在费远航身侧:“费总,我想你可能是有点误会了,公关仗的手段多种多样,而且你也知道我们DL和名仕公关向来不和,我们肯定不会去特意照顾他们的情绪。”

“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小江总一腔热血,满脑子正义,我也曾经经历过那个阶段,但现实又如何?连苦心养大的孩子都被人抢去了。”只用正义做生意,那可是万万行不通的。

费远航停下脚步问:“卫哲什么时候回来?”

“嗯?他还在休假。”

“我不是对小江总有意见,但我还是希望由卫哲来负责这个案子。”

办公室内,江达琳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就不信,没有张屠夫,我就只能吃带毛猪了。”她又不能依赖卫哲一辈子,这点小事,也不打算去找卫哲,更何况,卫哲不知道正在哪里潇洒呢!

“仰望蓝天,俯瞰大地,让这清澈的氧气滋润我们的全身,呼气,将我们体内的污浊,连同所有的焦虑、悲伤与烦恼,一同呼出,愉悦而没有痛苦,顺从而没有抱怨,感激而没有自卑……”

瑜伽课上,导师正在柔声指导,卫哲和别的学员一起打坐冥想。

“把意识集中到头顶,再到两肩顺着脊柱缓缓向下沉,到尾椎骨上,挺直后背,和我一起吟唱:AUM!”

众学员正在闭目打坐,卫哲坐在最后一排,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刷微博,看到手机屏幕上费远航的照片,他哑然失笑。

卫哲给路易斯发去微信:做个牛肉棒而已,怎么搞出桃色新闻来了?

路易斯:别提了,本来是想通过炒作费远航,把鑫辉牛肉棒的名气带上去,谁知突然出现那么多负面新闻,变成了费远航花心滥情,夜夜笙歌。现在费远航指名要你回来接手呢!

卫哲挑挑眉:是吗?江达琳怎么说?

路易斯:她还没松口,不过肯定也很纠结。唉,这事儿也怪费远航,一把年纪了既没女朋友也没老婆,这种人设很难塑造啊!

卫哲:他说没女朋友没老婆你就信了?费远航身边肯定有人……

身边有女人走过来,卫哲刚抬起头,面前的导师面沉如水,抽走了卫哲的手机。

路易斯盯着手机,没再等到卫哲的回复后,想了想敲开了江达琳办公室的门:“小江总,我有个想法……”

大办公室内,江达琳站在白板前说道:“我认为费总需要一个女朋友。咱们之前的销量,充分说明了费总钻石王老五形象对于品牌的帮助是巨大的,但就是因为没有一个伴侣站到台前来,所以才给了对手可乘之机,而很多数据都表明,企业的领导者如果能有个稳固的婚姻关系,则会更让人信赖。”

“这简直无稽之谈。”

“我倒是觉得有点道理。”

费远航和周自恒异口同声道,顿时几个人都看向周自恒。周自恒站起身道:“我觉得如果远航能有个公开固定的女朋友,那不但所有谣言不攻自破,还能趁机宣传炒作一把是不是?”

舒晴点点头:“是啊,虽然炒作两个字听上去不太好听,但恋爱结婚这类的故事,对于打造企业领导人的个人知名度来说是最直接有效的,而且还经济节约,比请什么明星代言都有效果。”

费远航突然间看向邵理,他顿了顿说道:“可我没有女朋友啊!”

“啧,怎么没有,就那谁啊……那谁!”

周自恒很快调出来一份个人资料——柳洋,今年31岁,未婚,钢琴十级,在沃顿商学院硕士毕业后进入顶级咨询公司C&E,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就是替鑫辉集团打造一口香牛肉棒的整体品牌战略,可以说是为鑫辉、为一口香立下过汗马功劳,在工作中和费远航结下深厚友谊;现任C&E常务董事,是咨询圈著名美女,有很多追求者。

路易斯拍拍手:“她条件很好啊,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舒晴笑道:“强强联手,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爱情,我连宣传语都想好了!”

柳洋是费远航的红颜知己。费远航眼神瞟向别处,他尴尬地说:“我和柳洋,我们一直是好朋友,她很聪明,我们都管她叫“智囊”,给我很多帮助,但我不知道她对我有那个意思,这都是你们说的……我不保证她会同意你们的要求。”

出乎费远航意料,柳洋听说后欣然同意。她撩了一把头发,笑着说:“没有人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即便是结了婚,也没有谁敢保证未来。我做商业规划,可以做五年,但做个人规划,最多五个月。”

江达琳尽量说清楚利弊:“一旦你们的恋情公开,就会大肆宣传,可能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了。”

柳洋耸耸肩:“我看不出我会有什么损失。既然可以帮到他,我很乐意。你们太严肃了,其实这不就是相亲吗?既然对象知根知底,我又刚好没男朋友,为什么不试一试?”

DL传播楼下,江达琳忍不住追问:“对不起,我还是想问问你,你喜欢费远航吗?那你不觉得这种方式,其实挺让人生气的吗?”

路易斯扯了江达琳一把,嘟囔道:“说什么呢。我们小江总就是好奇心重。”

“没关系,她这也是一种风控。”柳洋看向江达琳,笑着说,“我喜欢费远航,我得到了一个和他以正式交往的机会,可以和他像恋人一样相处,未来我们至少有五成的可能会走在一起,那就足够了?你们做的公关策划,我做的企业战略咨询,所图的不都是一个未来的可能性吗?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配合的。”

爱情更像是一场博弈,又何尝不是一场投资,结果未知,但总有人前赴后继。

江远鹏消失许久,又隐藏得过于隐蔽,经侦人员难以有他的消息,便再次来了DL传播。江达琳领着纪警官走去办公室,舒晴往前跟了几步,突然间回头看,路易斯正在盯着自己。

路易斯笑了笑,走回办公室,舒晴朝江达琳办公室窗口望了望,转而朝斯黛拉办公室走去。办公室内只有斯黛拉一人,她手中拿着一个验孕棒,听到敲门声时飞快地将验孕棒扔进抽屉里。

“经侦的人,又来找小江总了。”

斯黛拉抬头:“是吗?是有什么最新进展了吗?”

“不清楚,就纯粹来跟你说一声。希望能有点好消息。”

“估计不太可能。”

江达琳办公室里,她快速翻看一沓银行流水复印件。多笔银行流水账是鲲鹏基金公司账上挪用资金后汇入江远鹏银行卡,而后再被江远鹏汇出去,其中一笔是汇给江达琳。

江达琳终于想起,她困惑道:“那是我爸给我打的生活费。你是说,我爸给我打生活费的卡也是这一张?”

“准确地说,江远鹏只用这张卡给你转过一次钱,后来就……用作别的用途了。你确定没见过这张银行卡?”

“没有。”

“令尊还有什么其他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吗?亲戚?朋友?亲密到,有可能寄存一些比较贵重物品的,比如,银行卡?U盾?”

江达琳摇摇头,她实在想不出来还会有哪些人:“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张卡在令尊离开时,带在了身边。”纪警官走到电梯口,“最好劝你爸爸尽快回来配合调查,时间拖得越久越不好。”

江达琳心事重重走回去,舒晴不经意间迎上去:“刚那个,是经侦的人?有什么新消息吗?”

“没有,就是劝我配合呗。”

舒晴松一口气,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应该问题不大的。”

“我明白,如果他们发现什么重大情节,那就不会来我们公司找我了,肯定叫我去公安局了。”

远处的路易斯目睹两人在走廊里对话,想了想,给卫哲发去了微信。卫哲从瑜伽课出来,靠在走廊墙上看手机微信。

路易斯:刚发现舒晴好像对鲲鹏案特别上心。

卫哲:有多上心?

路易斯:就是……很上心,经侦的人来公司找小江总谈话,她好像很想知道内容的样子。

卫哲斜对面,几位女学员一边低头讨论一边对着卫哲指指戳戳哦,卫哲挑眉走过去:“想说什么呢,就大点声当面说出来,背后说人坏话,会遭报应的。”

女学员一哄而散,离开时,影影绰绰有人说道:“流氓!”

卫哲哭笑不得。

斯黛拉随手将卫生间门锁住,手里拿着一盒没拆封的验孕棒,她闭上眼睛,直接拉开小隔间的门,又犹豫不决地绕回来。

斯黛拉拿起手机,翻开叶东烈的页面,给他发去短信:我可能怀孕了。眼看消息发送成功,又立刻点了撤回,才舒了一口气。

一张大办公桌,几台电脑,几个人,这是一个很典型的初创公司。

叶东烈捧着手机两眼发直,忽地大吼一声跳起来。他急急忙忙敲开曹毅办公室的门你,没等坐下就说:“毅哥,我有个事想求你,我能不能把你给我的股份,卖一点给你。”

曹毅招呼他坐下:“为什么?你是缺钱吗?怎么突然缺钱了?你别怪我问的多,我是把你当小兄弟看,怕你上当。”

叶东烈雀跃道:“我女朋友怀孕了。”

“怀孕了?就你那个公关公司当高管的女朋友,你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曹毅反应过来,立刻笑道,“恭喜恭喜啊!那,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没想好,但既然她怀孕了,那肯定是要用钱的,我想给她点保障。但我也没钱,所以,你看看,我能不能把股份卖回给你,我还是会给你打工的。”

“那你想要多少钱?”

叶东烈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应该需要多少钱?”

曹毅哭笑不得:“这样,股份你还是留着,钱我以个人的名义借给你,你看行不行?”

斯黛拉靠着卫生间的洗手池,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她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卫生间地上扔着一包未拆封的验孕棒。

“医生说过我有卵巢早衰,这种情况是不是不太能怀孕啊”

护士轻声说:“卵巢早衰是一个过程,期间也是有怀孕可能的。”

斯黛拉摁灭烟,微微蹙眉:“那我如果怀了孕,又选择不要的话,那对未来会不会有很坏的影响?”

“方便告知您的年龄吗?”

“我……34。”

“通常女性35岁后生产将被视作高危,建议您慎重考虑哦。”

斯黛拉心烦意乱地挂断电话,将香烟朝马桶里一丢,想了想又捡起地上的塑料袋,往旁边垃圾桶里一塞,转身回了家。

刚到家,叶东烈便站在门外敲门:“我知道你在家,我看见灯了。”

斯黛拉拉开门,叶东烈站在门口,两人四目相对,叶东烈掏出一张银行卡,塞进斯黛拉手中。

“一时半会儿来不及买戒指,这里头有十万块钱,算是我给你的聘礼。请你无论如何,就当是看在孩子的分上,嫁给我。”叶东烈差点想跪下,“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就算是在上海,单身女人怀孕会很麻烦的,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你的。我不想要别人说你,还有……孩子。行不行?你倒是说句话啊。”

斯黛拉愣了半天,眼泪先比语言落下来,她哽咽道:“你……进来。”

翌日,斯黛拉睁开眼,昨晚的求婚她还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叶东烈突然惊醒,他看到斯黛拉睡在身边后松了口气:“是不是该去医院了?我没睡过头吧?”

“没有。”斯黛拉罕见地向别人示弱,她抓住叶东烈的胳膊,低声问,“去医院,万一真有孩子呢?”

叶东烈跪在床上,抱住她:“那我们就结婚啊,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不会是后悔了吧?”

“我没有,可你不觉得这太草率了吗?”

叶东烈眼神炙热,紧紧盯着她:“我不觉得,我觉得这是冥冥中的安排,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让我们可以在一起。”

斯黛拉咬唇,目光坚定道:“那我去洗漱,你也起来吧,我们去医院。”

几分钟后,斯黛拉从卫生间走出来,她脚步迟疑,站在卫生间门口尴尬道:“我大姨妈来了……”

叶东烈愣了半天:“喂……”

斯黛拉低着头,突然间不敢抬起头。

叶东烈突然间跳下床:“反正我聘礼也给了,你别再赶我走了吧?”

斯黛拉望着叶东烈的脸,忽地搂住叶东烈的脖子,一个吻很轻地落在叶东烈的唇上。他们都知道,吻很轻,而爱很重。

机场门口,费远航戴着鸭舌帽等在出口,他低头看手机,远处柳洋戴着口罩翩然从机场出口出来,两人走到一起,极其自然地亲昵相拥。

费远航两只手揽住柳洋,在她耳边低语:“这次要麻烦你了,他们会拿你当切入点,你真的不介意?”

“不麻烦,我很乐意。”柳洋露出灿烂笑容,“我有心理准备。”

费远航笑笑,接过柳洋行李箱,一只手与柳洋十指紧扣,两人走向一台商务车。

有照片,有视频,自然不用担心无法造势,江达琳等人绘声绘色加上文字将两个人的照片和视频全网通稿发送,不一会儿,热门微博上已经出现“鑫辉总裁费远航恋情曝光”的话题。

鑫辉公司办公室内,一个员工看到微博热搜,碰了碰身边的同事,示意她看手机。

几篇公众号都用了同一个标题——《18岁上北大,21岁进沃顿,31岁俘获百亿总裁,她的人生才叫开挂》

点开公众号视频,员工惊讶地张大了嘴。

江达琳登陆柳洋的微博账号,仅仅一上午,她的微博粉丝已经增加一百万。评论里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评论。

“又是一个咨询圈美女借项目成功登顶的案例。”

“难怪那么多美女哭着喊着读商学院,还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香港时见过这个女人,态度超拽的,都不知道有什么好嘚瑟的,项目成功是全团队的功劳,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水平。”

江达琳一脸不忿,忍不住登上自己的另一个微博:看到这些评论,一股酸味直上云霄,热评这些都是什么心态?有本事你们考上沃顿商学院?有本事你也31岁出任顶级咨询公司常务董事?做到了再来这说,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路易斯兴冲冲敲门进来:“刚收到消息,截至今天下午两点,黑袋牛肉棒的24小时销量突破一千万,是红袋一口香牛肉棒的三倍还要多。”

江达琳抬起头:“这么高?看来你的主意真的奏效了。”

“我也就是蒙的。”

路易斯转身出去,她可不敢说是这是老大的主意。

大会议室里,人人都笑容满面,只有费远航和邵理格外的沉默。周自恒自顾自地说:“来的路上我还跟远航说呢,本来他火也就是火个商界圈内,现在一下子就成火遍全国了!连我妈都来问,说连他们舞蹈队的老太太们都知道这事了!”

邵理微微一笑,看向费远航的眼神却有些复杂,费远航别开脸,回避她的眼神。

“我们费尽心机推品牌,然而大伙儿的兴趣却始终在这些事上,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江达琳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我们接下来打算继续挖掘柳洋本人,想把她打造成一个都市女性的偶像级成功人物。”

费远航看着资料,周自恒走过去一起看,桌面上是几张柳洋的照片,上面写了几个标题《柳洋:我不是男人背后的女人》,《美女智囊:安全感是自己给的》,《从985高材生到百亿总裁的女友——始终与男人并肩而立》。

周自恒啧啧两声:“啧啧,真牛,不过话说回来,远航,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以你现在这个位置,就应该找个柳洋这样的女人,进,可以并肩杀敌;退,可以相濡以沫,你说呢?”

费远航往邵理那里瞟一眼:“我没想过那么多,就是这么拿她炒作,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安。”

江达琳收起文件:“这些文案要是没问题,我们就发出去了。”

费远航侧过脸看向邵理:“你觉得呢?你是专业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