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美隐婚律师老公不太坏上一章:第 363 章
  • 完美隐婚律师老公不太坏下一章:第 365 章

彭柏然笑着说。

“我也是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啊,也就一只纸老虎,遇上了麻烦,就慌得六神无主了。”

她轻轻的感慨,靠在那里,感觉累极了。

“傻,你遇上的那是小事吗?一件件都是大事,要搁到普通女人身上,又怀着孕的,早进医院了。你不是还好好的主持着大局吗?”

在彭柏然看来,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根本没主持好大局,你就别安慰我了…”

她狠狠的抓了一下头皮,吁着气:

“比起我妈,我差远了。”

“你妈在这一行干了多少年了,你又干了多久?我和你说,所谓的对比性一定得站在同一个起点,才能分得出高低,否则是没法比的。你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凭现在这个局面,就算靳长宁在你身边,要是没别的转折发生,我看啊,想要走出来,难…”

萧璟欢哪能不明白,听得心头沉沉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等到苏州时天已大黑,他们先去吃了饭,然后彭柏然打电话把徐队给请了过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一辆警车驶了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英气男人从车上下来,带了两名手下,见到彭柏然时,很热情的和他握了握手,而后彭柏然把她介绍了过去:

“这位就是我以前的搭档萧璟欢阿萧,阿萧,这是徐敏徐队。哦,对了,这位是阿萧的保镖小邝…”

“邝姐?”

萧璟欢本想和徐队握手,谁知人家一看到邝美云就惊讶的直叫:

“你怎么跑去给人当保镖了呀?”

“你们认得?”

萧璟欢左右看了一眼。

邝美云点头:“认得。”

简单的不愿多说第三个字。

很快,彭柏然就把话题给岔开了,随后,一行数人开了三辆车往目的地而去。

不到一个小时,一行人来到了那个高档小区。

到了大门口,那徐队做了交涉,以执行公务为借口,让保安带着往里头进。

很快就找到了那幢别墅。

徐队打了门铃,没过一会儿,一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女孩子走了出来,隔着防盗门,清清脆脆的问:

“你们找谁?”

借着淡淡的灯光,萧璟欢看清了那人长相,不觉瞪直了眼: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和靳长宁拍了床照的女孩子。

“我是xx公安局的刑警,我找燕不悔燕先生,有些事情,我们想找他了解一下。”

徐队出示了证件。

那女孩往外瞄了一眼,正好对视上了萧璟欢,那一双明亮似泉水一样的大眼转了一下之后,正要开门,身后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聿袖,谁呀?”

“哦,是公安局的…”

很快,萧璟欢看到了那人的脸,是燕不悔。

她原以为他会脸色大变,谁知,瞄了一眼之后,他竟示意了一下,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658.658,单相思198,家训:叫你认贼作父,叫你是非不分…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谈完贷款还款期限的事从银行出来,靳长宁的心情很沉重。

哪能看不出来啊,银行方面明着给的回复是开会讨论一下,其实也就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不好满口回绝。商场上的人啊,都精得不得了,会识眼色的,谁会把后路堵死了。毕竟靳氏是块大肥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合作了那么多年…偿…

才出银行大门,正往停车场而去,却被一辆蓝色保时捷给拦了去路,上头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宇轩昂的燕不悔撄。

“我们,谈谈。”

“我没空。”

靳长宁沉着脸,果断拒绝了。

“有人想让你听个电话。”

燕不悔绕了过去,并把手机递上前。

靳长宁本不想听的,但这时,却从话筒里传出了母亲的说话声:

“喂,是阿宁吗?”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到了耳边:

“如果不想气死我,马上跟着不悔来见我。马上。”

语气极度不善的扔下一句之后就挂了。

很显然啊,母亲这是来找麻烦的。

他能拒绝吗?

靳长宁眉心一皱,转头和跟在边上的文卓道:

“阿卓,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私事。”

文卓瞄了那燕不悔一眼:

“哦,那我回到酒店萧总问起来的话,该怎么说?”

“照实说,等一下我会给她打电话的!”

靳长宁只拿了钱包和手机,对燕不悔说:

他绕过去,跨进了保时捷。

燕不悔开车,靳长宁坐在副驾上,车子起动上路后,两个人好一阵沉默不言。

谁能想到,昔日无话不谈的两个好朋友,到如今会演变成这样一个光景?

“长宁,你就一句话都不想和我说了吗?”

燕不悔甚是无奈。

靳长宁沉默了一会儿,才唏嘘着吐出一口气: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部,老燕,说真的,我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燕家人,如何面对我母亲,还有妹妹了…”

“靳家伤害过你们澜家,那是事实,靳名做过一些非法的事,那也是事实…”

燕不悔瞄了他一眼,就事论事道:

“你得到了靳家二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更是事实。这又是仇又是恩的,我想无论是谁,站在你那个立场上,都会很为难的。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闻言,靳长宁转过了头,眼神一下变得锐利异常:

“老燕,你就这么确定,那些非法的事,是老爷子做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很想知道潘大江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奇死亡?”

这话里透着的意思,燕不悔自是懂的。

那潘大江的确死得离奇。

“你这是想说,是我们栽的赃?我们燕家还不至于这么恶毒。是就是,非就非,长宁,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这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的吧…现在这件事,司法部门已经介入,最后结果如何,相信法律会给出一个最公正的真相的。真的假不了,假得真不了…”

靳长宁盯了一眼,转开了头。

在他眼里,燕不悔是很正直的,他的心思或者很深,但是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按理说,他不可能去做,而且,他把话说得这么直,足表明在他看来,靳家的确是做了这些事的。

可在他看来,老爷子断断不可能做那样的事,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的。

他想了想,继而正色道:

“老燕,给我说句实话,查靳名贩毒洗钱这件事,你有亲自参予其中吗?”

燕不悔盯着问。

“你只需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没有。这事,是父亲在拜托别人查的。”

“是谁?”

燕归城果然没让他参予。

这个回答,是坦荡的。

靳长宁看得出来,燕不悔并没撒谎,于是,他就不再往下问。

“长宁,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很想知道,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真打算和靳家摒弃前嫌,帮着靳家整顿家业?你不怕气坏你妈吗?你妈身子弱,真要气出一个三长两短来,你心里真扛得住吗?”

一说到这个,靳长宁就头疼,将座位往后一调,一句话也不说了。

燕不悔瞅着直摇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燕不悔把靳长宁带去了一处小区,车子在一幢小别墅边上停了下来,门是聿袖开的。

“大哥,你来了…”

聿袖看到他时,神情有点小小的不自在。

因为那天发生的事,让他和她,都很生气。

“嗯,妈呢…”

“妈在书房,正和燕伯伯等你呢,说你要来了,就直接去找他们就行。”

靳长宁往里进。

客厅,郦洛正在看书,见他来,忙站了起来,叫了一声:

“哥。”

靳长宁淡淡瞄了一眼,在聿袖带领下往书房去,敲了一下门,里头传来燕归城的声音:

郦洛站在原地,脸色气得惨白:

为了一个萧璟欢,哥哥都不理她了。

她恨恨的将书页给生生的揪碎了。

靳长宁走进了书房,随手合上了门。

书房内飘着一阵檀香的味道,燕归城和母亲乔荞坐在一张照片面前,低低的说着话。

靳长宁看得清楚,那张照片,正是父亲的遗像,一柱香,正在忽明忽暗的烧着。

“长宁,你来了!”

燕归城转头瞧见了他,打了一声招呼。

“是的,燕伯伯。”

他应了一句。

母亲乔荞也转过了身来,可脸上却不带半点柔软之色,而是挂着一片乌沉沉的厉色,没有焦距的目光转动了一下之后,恨声叫了一句:

“澜宁,过来给你父亲跪下!”

没有二话,靳长宁走上前,“噗通”就往地板上跪倒了,目光在父亲那英气的脸孔上流连着。

唉,要是父亲还在这世上,就不会有今时今日这么一些纷纷扰扰了。

可如果,他真还健在,那他又怎么会和欢欢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可能会娶了她?

这世上的事啊,得与失,就是这么的微妙。

带着满心的感慨,恭恭敬敬的,他给父亲磕了三个头。

“爸,孩儿给您磕头了。”

下一刻,长长的铁制戒尺往他背上狠狠的击打了一下又一下…

“你知不知错?知不知错?”

靳长宁闷哼了一声,这几记打,想来母亲是用足了力道的,很疼,可他只能承受。

“叫你认贼作父,叫你是非不分,叫你为虎作伥,叫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你姓澜,你叫澜宁,你不是靳长宁,靳家如今这是自作自受,你要去多管什么闲事…

“你这坏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气你父亲的在天之灵…怎么可以这么伤妈这颗心…”

一句一句责怪,说到最后,已然带上了哽咽,悲泣之声,哑然流露,脸面上,更是老泪纵横。

“妈,您打我,我认了,求您保重身子…”

看到母亲伤心落泪,他心里难受。虽知此行这样的画面是免不得的,却又不得不来。

这份亲情的煎熬,是那么的苦,可他却只能默默忍受。

“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子。”

乔荞泪流满面。

靳长宁更是满心不安:母亲的身子这么差,他不顺她,伤她心,他若顺她,伤得就是自己的心,还有欢欢的心…

“妈,您能听我解释吗?”

“这事有什么好解释的?靳家害了我们澜家,这已经是铁板铮铮的事了,你到底还想替靳家辩说什么?你可是澜家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儿子,父仇不共戴天,你不知道吗?”

铁制戒尺,重重地再次落下。

这一次,打在了靳长宁脸上,很快,一道红肿在其上脸上横了起来。

也就这时,口袋里手机响了起来。

他忍着疼,将手机掏了出来,一看,是璟欢的来电。

题外话下午还有一更。

659.659,单相思199,母亲的逼迫:马上给我离婚,跟我回台湾去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接欢欢的电话,恐怕只会越发的惹怒母亲。

他没多想,就按了挂断,并且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撄”

这才轻轻往脸上抚了一下偿。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

在靳家,无论是靳哥,还是璟欢,都挨过训,遭过武力伺候,独他,从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以至于璟欢都抱怨了,老说,他像是亲生的,他们更像是拣来的…

想不到啊,如今都三十出头了,却反遭了母亲这样一番打。

“好了好了,乔荞,别再这样子,澜宁又不是小孩子了…”

边上,燕归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把乔荞手上的戒尺给夺了去,一边对他说:

“不过,澜宁,你呢,也真不应该惹你妈这么伤心。”

这样的劝,听在耳里,不知为何总归有点假惺惺的味道。

“嘀嘀…”

有短消息呼入。

靳长宁顾不上接话,看了短消息。

是璟欢的回复:“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他回了一个字:“嗯!”

就因为他的不专心受教,下一刻,乔荞厉声叫了起来:

“澜宁,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和你燕伯伯放在眼里?和你说话呢,你倒好,杵在那里,一会儿电话,一会儿短信的,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手机给我…”

她伸出了手去,那语气,就像他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需要母亲看着,管着的。

靳长宁无奈,只得把手机上交。

母亲自是看不到的,但是她第一时间就把手机交给了燕归城:

“燕大哥,你看看,刚刚是谁来的电话,这臭小子又是在和谁发短信。”

燕归城看了,瞄了一眼靳长宁那一副有错不知悔改的样子,没给隐瞒直接给回答了:

“来电是老婆,短消息是发给老婆的…”

“老婆?呵…呵呵…”

乔荞气极的咬着这几个字,颤着手冲燕归城那边伸了过去把手机要过来,想都没想就往地上狠狠的砸了下来。

伴着“砰”一记巨响,才买了没多久的手机,再次在暴力面前一命呜呼了。

“你这是有了老婆忘了娘,忘了家里的深仇大恨了是不是?”

“妈…我哪有…”

望了一眼那地上已然黑屏的手机,靳长宁憋屈极了——欢欢这下又找不着他了。

“好,你要是没有,马上给我离婚,马上跟我回台湾去,这里的事,你再也不许管了一星半点…”

乔荞丢下了她此行的目的,语气是那么的坚决。

靳长宁的脸色一下惨白惨白的。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是一个温温婉婉的女子。

虽然她留的是一头削薄的短发,像一个假小子,可是她笑起来却是无比温柔多情的。

台湾家里留下的那些照片,每一张她和父亲的镜头当中,她依偎在父亲身边,是那么的小女人。

除非是机车装,她才会散发出几丝少见的不让须眉的飒爽气质。

他爱母亲,无比回念当年被母亲拥抱在怀里疼爱的岁月,可现在呢,这种咄咄逼人的横气,是那么的伤他心。

一个是母亲,是生育了他的人,没有她的十月怀胎,就没有他来到世上;一个是爱人,是将陪他一生,为他生儿育女的人,现在呢,为他所敬爱的母亲,却要生生的逼他弃了他深爱的女人,这样一种疼痛,简直就是活生生在剐他的肉,放他的血…

靳长宁挺直着背脊骨,睇着母亲那张决然的脸孔,难受极了:

“就算靳家曾经对不住我们澜家,那也是靳名做的事情。冤有头,债有主,这和璟欢有什么关系?璟欢现在怀着我的孩子,以前的恩恩怨怨,难道就不能就此作罢了吗?”

怒极的乔荞猛的一耳光就抽了过去,声音是那么的响亮,而且愤怒:

“澜宁,你父亲的遗像就在面前,这种大逆不到的话,亏你说得出来?

“你父亲死得这么惨,你妈我这些年日子过得这么苦,脸毁了,成了丑八怪,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了,你不心疼你父亲惨死,你也不心疼母亲~日子凄苦,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想将这一切作罢了?

“澜宁,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说到最后,又是一番痛哭流泣。

靳长宁只觉得脸颊一阵毒辣辣的发疼,然后,一道牙血从嘴里渗了出来,热汩汩的,咸咸的。

看着母亲哭成这样,他想安抚,可是又不知如何安抚?

虽然,他可以在法庭上,口若悬河;虽然,他能在商业谈判中,娓娓雄辩,可是,面对母亲的控诉,他却对不上一句话。

现在的他,实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老爷子是无罪的。

他唯有往地上磕下头去:

“儿子是不孝,请您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