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不对……我要当你爸爸了。”

贺其琛:“……”

陈婉约:“也不对,是你当爸爸了。”

夫妻二人坦诚交流很长时间,贺其琛才弄懂她的意思,不知道那边的小媳妇是怎么个情况,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婉婉,你别紧张。”此时的贺其琛正在徐南终的咖啡厅里促膝谈心,接到这个电话后,内心多少跃起压不住的情绪,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安抚那边的人。

陈婉约:“我怎么能不激动,我根本就没想这么快生孩子。”

贺其琛:“那你之前说的备孕算什么?”

陈婉约:“我骗小孩的,谁知道他信了,还真的来了。”

贺其琛:“……好吧,先别激动,你看你激动得都说错话了。”

他让她在那边等他,早早孕的效果不一定准确,具体还应该去医院检查过后再说。

挂电话之后,咖啡厅老板徐南终用一种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贺其琛:“你干什么去?”

贺其琛随手拿起外套,淡淡丢下一句:“我媳妇生了。”

徐南终:“……”

这人傻逼,想孩子想疯了。

走之前,贺其琛不忘叮嘱徐南终:“对了,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追女人切记要直接,不要畏畏缩缩的。”

徐南终:“知道了。”

表面上应得敷衍,内心也相当敷衍。

他们两个都是菜鸡互啄,只不过贺其琛运气好而已,守株待兔硬是把人给等到了,而他不一样,他守着守着,兔子和小兔子要被另一个人抢走了。

不行。

还是要抓紧时间。

他应该向兄弟取取经,怎样才能让自己不要脸。

直接开门见山的方法确实好,但不符合他一惯高高在上的作风。

兄弟走后,咖啡厅只剩下徐南终一个人。

这家咖啡厅不卖咖啡也不卖别的,但凡因为装修繁华而走进来的客人会被建议去隔壁的猫咖,在那里消费多少元,可以拿着发票来他这里报销。

这种方法固然费力且没什么实际操作可言,但对于他来说,应该是默默无闻能为秋棠做的唯一一件事?

能想到这个方法,徐南终认为自己是个天才。

既不打扰,又想要她好。

这对直男来说太难了。

当然天才也有苦恼的时候,譬如现在他在纠结贺其琛所说的直接到底是几个意思。

直接告白,然后展开猛烈追求吗?

那会不会太唐突了点?

思考一番,徐南终最终还是走出咖啡厅,再走入旁边的猫咖。

“你好,欢迎光临——”

秋棠正在忙事情,没看清人,直接喊出话来,待看见新来的客人是徐南终之后,小脸蛋直接僵硬住。

徐南终径直走过去,俊脸不无严肃,英眉轻拧:“秋棠。”

“干嘛?”

“和我结婚吧。”

“……”

…………

路上,用蓝牙耳机接电话的贺其琛一字一顿:“所以你认为我说的直接点是指直接向人家求婚?”

“不然呢?”

“憨狗吧你?”

“是你教我的。”

“老子没教你这么傻x。”

贺其琛所提议的直接是勇敢展开追求,不逃避不退缩,用于面对自己的过错并且加以修补,而不是出来秀直男智商。

徐南终的直接求婚,不出意外地被撵出猫咖了。

要是平日里,贺其琛可能为他出谋划策。

但现在。

他要急着去看小媳妇。

小媳妇因为他在电话里说的:你在原地不要动,果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像个小傻子似的,杵在洗手间外,手里的说明书早已被她捏成一团。

凭什么两道杠是怀孕qaq。

贺其琛一过来,便看见默默站在墙角像是犯错的小媳妇。

“婉婉。”

熟悉的男声让陈婉约慢慢地抬头,看见两道杠的罪魁祸首后,小嘴一撇,不无怨气地先捶他两个拳头再说。

尽管没什么用。

贺其琛抓住她的手,不无笑意,“真怀了?”

“嗯qaq。”

尽管腕被他捏入掌心,陈婉约还是慢吞吞地蹲下去,像个耍赖的小孩,“但我不想生。”

孕时焦虑症,可以理解。

“还不一定呢,婉婉。”贺其琛大手将她捞起来,半托半压在墙上,让她正视着自己,“而且,不是你说要备孕的吗?”

“人家只是随便说说。”陈婉约低头,“没想到这么快。”

乍看见那两道杠的时候她大脑是晕眩的,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看错了,并且发出轻微的尖叫,但实际上,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在尝到酸梅准备干呕的那一刻,她对自己的身体就有数了。

那一刻,万千思绪涌入脑海,犹如一团麻线乱糟糟的。

贺其琛掌心覆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安抚,“先去检查,好吗?”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陈婉约慢吞吞答应,“好吧。”

准备走时,她又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停下,“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三件事。”

“你说。”

“第一,带孩子。”

“嗯。”

“第二,不许凶我。”

“好。”

“第三,我能少穿点吗?”

贺其琛没搭话。

陈婉约温吞吞地陈述:“外面也没有多冷,我穿得跟企鹅似的。”

要知道以前的冬天,她可都是一件单衣一件外套再等上长靴就直接出门的。

现在俨然被他当小孩子管束了。

“婉婉。”男人认真陈述,“你既然这么喜欢脱衣服,咱们回家慢慢来,想脱多少我帮你。”

“……”

“但是在外面,你给我把衣服穿好。”

说着,贺其琛把她的大衣纽扣,扣到最上面,最后盘上一条围巾,系上直男死结扣,指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蛋,“乖,去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写得差不多了,后面番外写写狗爸的带娃生活,南哥的追妻日常,江窈和周肆的事也会交代清楚。

作者拍胸脯保证:除了江和周,其他cp都是甜的。

南哥:我信你个鬼。

☆、43

自从陈婉约测出怀孕之后, 贺家别墅上上下下都提高警惕。

原本贺太太一直以来都挺娇气的,生活用品基本上都选用最好的, 稍有不合适便直接说出来, 一直以来都是娇生惯养, 怀上孩子后,保姆和保镖更是二十四小时提高注意力。

怀孕之后不能剧烈运动,她的舞房只能暂时搁浅,偶尔会过去指导下, 因为还有比赛,主舞只能让替身上场。

和之前不同,陈婉约也感觉到自己现在是两个人,饮食方面都有所变化, 不会因为热量高而百般拒绝。

这些她都觉得可以接受。

唯一让人费解的是同床共枕的狗男人。

怀孕初期不宜进行床~事,所以基本上男人只有看的份没有吃的份。

但通常看着看着就难以克制忍耐,又不得不忍下来, 最后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明知如此, 他每天晚上依然乐此不疲,该蹭的该摸的都没落下。

陈婉约生得瘦, 刚怀孕, 腹部并没有隆起, 躺下的时候更是看不出来孕期的症状, 但贺其琛好似看不够似的,本来是从额头吻到锁骨,现在俨然能吻到腰际。

“医生说两个月就可以听到胎心了。”贺其琛轻柔地俯首, 耳边稍稍靠着她,“不知道我听的对不对。”

“痒痒。”陈婉约被他的呼吸烫得不行,下意识地伸手阻止,“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

闻言,贺其琛单手撑在她一侧,另一只手继续探着怀有小生命的肚子,低声哑笑,“婉婉,你确定要和我谈正经事?”

陈婉约无语了。

她怎么忘了所谓的正经事到他这里就不正经了。

他在她这里做过最正经的事可能只是亲亲小肚子和额头,其他的事情,不管是摸还是吻就没有正经过的一次。

想到有事要说,陈婉约翻个身,单手托腮,认真道:“老公,明天我要出门。”

贺其琛:“去哪?”

陈婉约:“明天温度回暖,我要去逛商场。”

贺其琛:“想要的品牌我都给你包了,有什么好逛。”

陈婉约:“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人逛街并不是要买什么,而是在行动和付款的过程中享受愉悦。”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就算身为孕妇总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吧。

而且天气回暖,她是时候褪去繁重的外套,穿上漂亮的小裙裙出去玩了。

“后天吧。”贺其琛勉为其难地答应,“后天我陪你一起。”

“后天就没有兴致了。”陈婉约抱着他的胳膊,继续撒着娇,软着嗓音说:“人家都说了,三十岁的女人再买十八岁喜欢的裙子,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三十和十八相差十二岁,明天和后天只相差两天,这不能比。”

“不要嘛,人家明天就是想出门嘛。”

“不行,婉婉……”

“滚。”

“……”

好声好气还没等他松口答应,陈婉约一个激灵坐起来,继续气势汹汹地瞪着他,“好好和你说不行,非要和我来硬的吗?”

“来硬的?这个可以。”

“……”

-

夫妻意见无法达成一致的时候,女人可以先撒娇,如果撒娇还不管用的话,是时候让他尝尝拳头的厉害。

陈婉约最终还是有个出门肆意溜达的机会,虽然被迫带了两个跟班保镖。

嗯,还有两个保姆。

她觉得她以前做娇小姐的时候待遇都没这么严谨,敢情是把她当成小孩子,就差用婴儿车把她装着了。

保姆的任务是随时随地给贺太太准备食物和水分,保镖的任务除了提大包小包,还要提高警惕保卫贺太太的安全。

两个保镖是从E国带来的雇佣兵,三十来岁,混血长相俊美,中文还说得贼溜,懂得审时度势,这样的人才,派来当侦察保镖还好,谁知是来给女人提包的。

“母婴用品家里都有。”陈婉约漫无目的地逛着,蹙眉自言自语道,“好烦啊,为什么要把东西都准备好。”

如果家里缺点什么的话,她逛街的话还有点实际意义。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贺其琛早就让人准备一套公主小房间,里面应有尽有,母婴店都未必比家里齐全。

当然,陈婉约很好奇为什么是小公主房,万一她生的要是男孩子怎么办。

贺其琛回答得振振有词:“男孩子也可以用这些东西,反正他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陈婉约想象不到小男孩穿粉嫩嫩小衣物的样子。

贺其琛说的不错,小婴儿那么小,只要他们都不说,他以后长大就不知道自己穿女孩子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亲爹曾盼着他是个女孩子。

商场的母婴馆东西齐全,但委实不着她的心,陈婉约最终只简单挑选一件宽大的孕妇服,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穿那么大号的衣服,她后背发凉。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瘦下来。

不知不觉,陈婉约来到品牌代理店。

大牌的流行款和私人定制款,她家里都备着,之所以来这边是早在刚才就看见飘飘忽忽像个二愣子的江漫柔。

从穿着来看,江漫柔过得似乎还好,但细看一番,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青紫。

陈婉约早就听说她后嫁的这位比之前的王老板还要残忍苛刻,有暴力倾向不说还特别喜欢歪门邪一道,脾气古怪,好起来的时候可能会赏女人一点零花钱,不好的时候就蒙在被窝里揍。

现在看来,江漫柔的情况还算好的?

“女士,这个包包是几年前的款式,我们已经低价处理了,刚才也和经理商量过,因为您之前是老顾客,给您4.5的折扣,您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店门口,店员不断地解释着。

江漫柔在外面踌躇不决,“再少一点吧,我……真的没什么钱。”

其他的顾客看到最后,不屑地嘲讽:“没什么钱还是去拼夕夕吧,上面九块九的包包多的是呢。”

“没钱还装什么大款,在这里碍事碍眼的。”

“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这不是那个跳芭蕾的,叫什么来着,是前段时间因为辱骂粉丝被迫退隐的那个江漫柔。”

“她是跳舞的?我怎么记得是个网红,现在跳舞的也不消停,就知道营销自己,现在好了,名声落败了。”

在这种地方被人认出来之后,江漫柔恨不得找个地方让自己钻进去。

曾经在高空受人敬仰倾慕,现在却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