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按耐住狂跳的心,转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抓住了。

“阿星……”他低声叫我的名字,温柔得如同十年前。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在他面前暴露出哪怕一点点的脆弱。但他却始终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并再一次地像刚才那样叫我。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口口声声地说与我有仇,又堂而皇之地在舞会里弃我而去,甚至还被记者拍到那样的照片……现在却为何要来招惹我?

“阿星!”

在他第三次那样叫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想要质问他。

话还没说出口,唇就被攫住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我现在甚至怀疑他是否在梦游,如果是也就罢了,如果不是……那这种一面冷漠地伤害我,一面又假装温柔的亲近我的精分行为,实在是太恶心了!

那一刻我真的很生气,我甚至已经决定,要不顾一切地狠狠揍他一顿,可就在我准备奋起反抗,让他知道厉害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夏司桀站在房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目光从惊讶到愤怒,然后他忽然像发了疯一样冲过来将我拉开,并转身扑向黎耀凡,猛地将他摁到沙发上,挥手就是一拳。

我当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两百块可以把戏演到这个地步,太TM不可思议了!

一切并没有因为我的惊叹而结束,黎耀凡很快作出了反击,抓住夏司桀的头发,毫不犹豫地回敬了他一拳。

夏司桀最宝贝的就是他的脸和头发,现在却全被黎耀凡毁了,那还得了?他的眼睛都红了,扑过去要跟黎耀凡拼命。黎耀凡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立刻做出了回击。

两人迅速扭打在了一起,谁都不肯让谁,我在一旁看着,惊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不是没见过他俩打架,但是打得像今天这么激烈还真是头一次,我很怕再这样打下去,他俩受伤是小,砸坏了我的家具那可就不得了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想去阻止,可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夏司桀竟然顺手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花瓶,欲向黎耀凡砸去。那可是我妈最喜欢的一个花瓶,我当时心都揪了,赶紧跑过去挡在了他面前。

“走开,别拦着我教训他!”夏司桀头发乱了,脸花了,嘴角还淌着血丝,样子看起来爷们极了。

但是这不能成为他砸我妈花瓶的理由,我劝他:“你冷静下,先把花瓶放下!”

“走开,你不是很讨厌他吗?为什么还要拦我?”夏司桀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没拦你,是花瓶,花瓶……”我当时很着急,怕他冲动,没再解释便扑过去抢那花瓶。他自然不愿给我,你抢我夺之间,他不知从哪儿来了股蛮力,将我狠狠推了一把。

我手里拿着花瓶,瞬间失去了平衡,眼角的余光撇到想要冲过来扶我的黎耀凡,但已经来不及了,一阵巨响过后,我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

剧烈地疼痛感随即传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后后脑勺,发现湿漉漉的,缩回来一看,满手都是血。

当时我就懵了,半天才回过神,傻笑着安慰自己:“幸好,花瓶还在……”

☆、第30章chapter30

我以一种很壮烈的方式,终止了黎耀凡与夏司桀的打斗,更保住了我妈最喜欢的花瓶,我觉得这点小伤还是值得的。

但是他们俩却显然不这么认为。

夏司桀的脸当时就白了,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想要过来扶我,却又有些懊悔,脚步踌躇之际,黎耀凡已先他一步,冲到了我面前,焦急万分地问,“阿星,你怎么样,阿星,”

我看看手上的血,又看看他,脑袋因为失血过多,好像有点短路。

“我送你去医院。”他说完这句话,果断脱下西装盖住我的后脑勺,并迅速将我横抱了起来。

我呆呆地望着他,见他朝已经不知所措地夏司桀喊:“别傻站着,去开门!”

夏司桀这才回过神,急急忙忙跑去打开了门,门一打开,黎耀凡就抱着我往楼下冲。

我当时脑袋已经思考不了什么问题了,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有些头疼,有些犯晕,还很想吐。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能打抗压的女壮士,我深感自己今天的表现有失常态,但事实却是,我不仅受伤了,而且还伤的不轻。

当黎耀凡驱车闯了好几个红灯,将我送到医院的时候,我已经神志不清了。迷迷糊糊之间,眼里看到的全都是黎耀凡焦急的侧脸,和朝医生大吼时激动的神态,与他往日里那副冷酷无情的样子相差甚远。

我当时觉得特别不可思议,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还傻乎乎地劝他:“你……你别激动,我……我没事……”

“你敢有事试试看?”他竟然凶我。

我感到很委屈,有没有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况且受伤的是我,你急什么?要急也急你的小女朋友去,人家才十七岁,花样年华,肤如凝脂,哪是我这奔三的老女人可以比的……想到这儿,我就特沮丧,一沮丧头就更疼了,一疼就真晕了。

事实证明我晕的时机很准,完全避过了医生对我的抢救,当我醒来时,人已经安安稳稳地躺在了病床上。

我感到头还有些晕,慢慢睁开眼,看到黎耀凡正侧身,像尊塑像似地站在窗边。他的目光凝视着窗外,白色的衬衫上沾着的几团血迹已经发黑,看上去格外碍眼。

这让我不得不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幕,想起了他为我闯过沿途的红灯,抱着我冲进医院,以及朝我发火说“你敢有事试试看”时那焦急的神态,心中不免产生了一丝触动。

就在个时候,黎耀凡突然动了动。

我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为了防止此刻的相处会引起尴尬,我决定无论如何也不睁开眼,假睡到底。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朝我走过来,脚步声由远而近,终于在我的病床跟前停住了,高大的身躯挡住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即使闭着眼,我还是能真实的感受到那两道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

我有些紧张起来,生怕他发现我已经醒了,可他却忽然出人意料地抚上了我的脸。

我仍闭着眼,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他温热的手掌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通过神经,真实而清晰地刺激着的大脑。

“你怎么还是这么倔?”我听到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一如十年前。

心头猛地一紧,像被什么牢牢抓住了似地。

“笨蛋,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在演戏?就你那点小伎俩,瞒得过我吗?自作聪明,只会伤到自己。”他的手指描着我的眉,继续低声自言自语,“你本来不该被牵扯进来的,为什么要突然出现?是嫌我忘你忘得不够彻底吗?就算明知道已经不可能了,还是不甘心,或许……”

幸亏他没再说下去,不然我真怕自己的眼泪会夺眶而出。

我对自己说,不要相信他,这是个赌约,认真你就输了。但是这番话却让我不得不承认,我们都一样,把爱藏在心里,即使过了十年仍无法忘却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然而木已成舟,就算我们都不愿承认,可事实永远摆在眼前:他的父亲因我而死,我的家庭因他而散。那不共戴天的家族恩怨,早已在我们之间划出一道永生永世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即便我们可以抛开所有世俗的眼光,但我们能面对内心的拷问吗?

想爱,却爱不得;想忘,又忘不了。

这大概就是人世间最残忍的诅咒。

那天,黎耀凡说完那些话后,就起身走了。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敢睁开眼,任眼泪克制不住地落下,无声痛哭。

有护士进来看见,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心痛得像被绞过似地。

“我去叫医生!”年轻的护士大概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焦急地说。

“别!”拦住她,咬着牙说,“我没事,只是想到不开心的事,有点难过。”

“什么事让你这么难过啊?”她小心翼翼地问。

“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嘛,告诉你个好消息,医生说你的伤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出院了。哦,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笑眯眯朝我道,“我上来的时候,有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要我把这封信带给你。”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浅蓝色的信封递给我。

我抹干泪,好奇地将信拆开,发现是夏司桀写给我的。

阿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回家了。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任性,给你造成了许多麻烦,还让你受了伤,我感到很抱歉,在这儿说声“对不起”。

其实我一直很后悔,你和耀凡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却没有在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出现,而是选择了一味的逃避。这么多年来,我不断地自责,却始终没能成熟起来,更不敢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

现在,是我该回去承担的时候了,我决定为我年轻时的不懂事付出代价,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希望以此能减轻我所犯下的错。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可天下却无不散之筵席,以后的路我会靠自己走。

如果有一天,当我真正敢面对自己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守护你。

桀留

☆、第31章chapter31

夏司桀走了,黎耀凡也没再出现,我的生活忽然间好像变得空荡荡了。为了赶走这种不该有的空虚感,出院后我就直奔片场,希望可以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我万万没想到,当我以缠着纱布的伤员形象出现在片场的时候,却引起了意想不到的轰动。大部分人问都没问我伤情,就自动自发地将我头上的伤想象成了失恋后的自残,甚至连乐姐都对我产生了怀疑。

“千星,你不会真的那么想不开吧,”乐姐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只好一再解释,“你想哪儿去了,这伤真是我不小心摔的,”

“你不会是因为那事儿,心不在焉,所以就……”化妆师小舟在一旁欲言又止。

我正要解释,剧组里跟我关系还比较好的演员姗姗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千星姐!为了那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有什么好伤心的?这世上好男人多的去了,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姗姗的话立刻引起了小舟的共鸣,点头附和道:“说的太对了,有钱了不起?长得帅能当饭吃?这种男人就是从小优越惯了,非让全世界的女人围着他转才高兴!要我说啊,你应该马上找个更好的,气死他!”

小舟刚说完,乐姐也来劲了:“对对对,找个更好的,气死他气死他!”

……

话题发展到后来,竟然变成了她们三人的大讨论,而我这个当事人反倒没了发言权,只能在一旁哭笑不得。

坦白说,在我入行的这么多年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享受过自己的工作。

虽说剧组里尽是些不靠谱的家伙,但对于我来说,重回工作的感觉,的确要比一个人孤零零地面一切对好多了。因为这里有一群关心我的姐妹,他们或许很爱八卦,或许又太过直接,但是比起在背后论人是非的阴险小人,好姐妹之间的相互埋汰实在令人有种幸福感。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天使》这部戏可以永远地拍下去,但拍摄的进度却不会因为我的留恋而改变。

相反,在我重回剧组后的不久,王导就宣布了要加快拍摄进度的决定。

其实我很能理解剧组几个主创人员此刻的心情,我和黎耀凡的关系在八卦周刊的渲染下,已经成了最扑朔迷离的悬案,大家都担心这会影响到亚凡集团对影片的投资,所以干脆加快拍摄,以防夜长梦多。

拍摄进度的加快,也意味着拍摄强度的加大,此后的几天,剧组开始连夜赶工,所有人的休息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而我也终于达到了用工作麻痹自己的目的,渐渐把黎耀凡和夏司桀的事抛在了脑后。

但乐姐他们却始终对此念念不忘,特别是在我因为工作太累而不小心患上了感冒之后,乐姐、小舟和姗姗一致认为,我又在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一场关于“放下渣男,重获新生”的讨论,再次在他们三人之间展开,并且愈演愈烈。最后,姗姗竟然提议,要带我去联谊!

为此,我决定把以前说过的那些“好姐妹可以相互八卦,相互吐槽”的观点统统否决,我说:“各位女壮士,我都已经放下了,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吗?”

“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放下了吗?”姗姗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小舟点头,坚决地说:“你这是在自我欺骗!”

“对对,自我欺骗!”乐姐继续扮演着复读机的角色。

我觉得自己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说放下了,你们又不信,你们到底想我怎么样啊?”

“去联谊,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

“对对,去联谊,去联谊!”

我:“……”

在乐姐、姗姗和小舟的淫威之下,我最后还是同意了她们荒唐的提议,违背规定,擅自逃出剧组,跑去所谓的联谊。

我想这大概是《天使》开拍以来,最大规模的违规事件吧,不知道王导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但乐姐他们却自信满满,还说有我罩着,导演一定不敢说什么。

靠!交友不慎啊!敢情这几个女人是嫌这几天在剧组工作太辛苦,找我做掩护出去疯玩呢!

“先说好了,12点之前,必须回去!”我警告他们。

“哎呦,都逃出来了,别说那么扫兴的话题嘛!”乐姐说完,突然兴奋地指着前面地桌子说,“快看,是那几个吗?”

“对,就是他们!好酷啊!”姗姗说完,朝前桌坐着的几个男人挥手。显然,这几个就是我们这次联谊的对象。

我本来就已经很排斥这次联谊了,可当我走近,看清那几个男人的时候,我真是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眼线、耳钉、皮衣……没想到姗姗的口味竟然这么重,实在让我这个奔三的大妈叹为观止。

我强忍着掉头就跑的冲动,扫了一眼这几个男人,发现也就坐在最里面那个看上去比较正常了,可他却偏偏低着头在吸烟,手臂上还有纹身,怎么看都像是混黑社会的嘛……

等一下!

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借着酒吧闪烁的灯光,再一次望向那个坐在最里面的那个男人,顿时额头冒出了冷汗。

这个人竟然是鬼刀!

这时候,我已经没工夫考虑为什么连黑社会都会来相亲的问题了,我只想拔腿就跑。但乐姐他们却好像知道我会临阵退缩似地,三人合力将我推进了最里面的位置。

我坐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坐在我对面的鬼刀,他抬头扫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我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天出来时,因为感冒而带了个口罩。与此同时,我下定决心,今天就是有人拿着枪逼我,我也绝对不把这个口罩拿下来!

“我先介绍一下,我是姗姗的网友真修。”那个自称真修的男孩开始自我介绍起来,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搞乐队的。他和另外两个男孩:阿鲁、卓义,分别是同一个乐队的吉他、鼓手和贝斯。

“我们乐队本来还有一个成员的,可是他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我大哥鬼刀拉来了,你们别听他名字很凶,其实他人很好的,我们乐队的场地和资金都是他提供的。”

听着真修的介绍,我都快哭了。如果说鬼刀也能叫好人,那这世界上的好人真是要比微博上的作家都多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神很奇怪,真修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

“姗姗,你朋友怎么一直带着口罩?”

“咳咳……”我赶紧开口,变着调说,“不好意思啊,我感冒了,会传染……咳咳咳!”

“感冒能传染什么呀,赶紧摘下来,多没礼貌啊!”乐姐这个白目竟然在这时候插话。我真想掐死她,

“没关系的,你把口罩摘了吧。”真修也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就连鬼刀都熄灭了烟,奇怪地打量着我,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心中一惊,开始规划逃跑的路线,就在这个时候,嘈杂的酒吧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凶巴巴的声音。

“真修,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敢带鬼刀哥去联谊,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很快,一个打扮得很朋克的女孩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杀气腾腾地朝我们这儿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有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紧紧地跟着,两人看上去都有些眼熟。

“阿珂,都让你保密了,怎么还把她带来了?”真修朝着那个穿白衬衫的男孩抱怨。

男孩的表情很委屈“对不起啊,是西贝她……”

西贝?!

听到这个名字,我整个人震了震。

“是我让阿珂告诉我的,怎么了?”女孩冲着真修发怒,“你干嘛带鬼刀哥来见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啊?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

“西贝,你别说了!”真修急忙阻止她。

西贝,我再一次确定了这个女孩的名字。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肯定了,那个被狗仔队拍到,和黎耀凡走进同一辆车的17岁女孩,就是此刻站在我眼前的这个人。

☆、第32章chapter32

见到西贝的那一刹那,我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明明已经放下来,可为什么当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去想黎耀凡,想看看这个女孩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之处,竟能引起黎耀凡产生兴趣。

此刻,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地勾了起来,甚至忽略了鬼刀的存在,但在西贝眼里,显然鬼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重要的多。

“你要鬼混随便你,别把鬼刀哥带上行吗,他不喜欢这种货色的,他喜欢我,”西贝冲着真修骂。

真修当然不甘示弱,“你发什么疯啊?你没看出来大哥一直在避着你吗?我就是想给他找个女朋友,好让你死了这条心,怎么了?”

“你敢再说一句,我就不唱了!”

“不唱就不唱,乐队不缺主唱,你别以为每个人都是阿珂,会容忍你的任性,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你眼里只有大哥,你看过阿珂一眼吗?你就只会欺负他老实,你从来没替他考虑过!”

……

争吵不断升级,而我也总算理清了这几个人的关系。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真修他们三个加上阿珂、西贝应该是同一个乐队的,阿珂喜欢西贝,可西贝却一直钟情鬼刀,从不看阿珂一眼。真修他们几个看不下去,就想通过联谊的方法,让西贝死心。哪知道西贝非但不死心,还逼着阿珂说出了真修他们的计划,这才有了现在这一幕闹剧。

虽然理清了这几个人的关系,但我反而不明白起来:依我对黎耀凡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喜欢的女人眼里有其他男人的。

可西贝却对鬼刀痴心一片,她是怎么和黎耀凡扯上关系的?难道是另有隐情?

就在我对此深感疑惑之时,西贝忽然将目光投向了一言不发的鬼刀,语气变得柔和起来:“鬼刀哥,你看真修又欺负我,你快替我说句话啊!”

大家的都看向了鬼刀,我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竟然盯着我,目光看上去充满了危险。

我忽然意识到这家伙又要故技重施,想逃,手腕却已经被抓住了。

这一幕果然很出人意料,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我俩,看着我被鬼刀拉着站起来,走出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