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太子妃最讨厌看到的事。

她挥挥手:“离我东宫远一点,凤衣明天再绣,谁知道你会不会下什么咒。”

她压下心里的兴奋:“谢太子妃娘娘。”

“记得,别到处乱走,要是让太子看见了,饶不了你。”她还警告着。

“奴婢遵命。”幸好,太子并不在,太子妃好打发,太子却并不好。

看着她恭敬的退下去,三王妃讨好的说:“太子妃真有气势,要是换了我啊,我早就把这个女人赶走了。不过,也不怎么样啊,居然还能得到太子的注意,真不可思议,太子妃才是美人啊。”

太子妃抚抚脸:“唉,谁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可是我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贵妃说,得大度些。”她岂能容下啊,想想,心里就有气。

一会,她又皱起眉:“这个女人,我倒是放心,她说她有什么心上人,好不要脸,还没有成亲,就丢有私情,是那个蔚凌玉。对,是他。”

三王妃颦起细眉:“不会吧,太子妃,我倒是对这宫女有些认识,要是说太子是怎么抓到她的,我也略知一二,就是和蔚家的人一起进宫偷东西,就抓住了,是那护国将军的丫头。”

“这可有点奇怪了,想那护国将军,也快回来了,就后天吧,刚好,八月中秋,太子打算在宫里设宴,奖赏他有功,哼,不过是个外姓王,能封,就能废了。”

“倒是好。”三王妃轻笑,笑容中,有些看不清单因素。“是八月十五那天回来吗?”

“可不是,听说,大队人马,已人赶着回京了。”太子妃没有什么心机的说。“怎么,你对他的事,倒是有兴趣啊,不过是个粗人,只配打仗。”她冷哼着。

三王妃轻笑:“太子妃棋下得真好啊,又吃了我一个子儿。唉,那是啊,我还以为,他现在就回来了呢?”她心里暗疑,这太子妃,难道还不知道幽朵儿失踪了吗?

“就凭他,也想当王,哼,不过现在还真对他有用。又吃了你一个子。”她开心的笑着。

三王妃假意的揉着头:“太子妃越来越厉害,不行了,臣妾下得头都痛了,太子妃当真是厉害,臣妾不能奉陪了,一会儿,太子又要过来,还碍了你们的眼呢?”正月十五,好,她记住了。

“还没有那么快呢?本妃也下得累了,我倒是听说那暖心殿的嫩玉贱人,好像是怀上了。”她的眉毛挑得高高的,嘴上的笑,那么的不耻。

三王妃浅喝口茶:“放心,臣妾去给你打探清楚,要不是太子妃,臣妾连走动也不能呢?臣妾闲着,就为太子妃打探一下,多走走,对身体也好,孩子越来越大了。”

看着她微隆的肚子,太子妃有些眨眼:“要是我能快点大起来就好了。”

三王妃轻轻地笑着:“太子妃,我教你的御夫之术,很快就会让你怀上,到时候,就等着抱你的大胖太子了。”

心里却暗笑,这个太子妃,是她想探听到三王的消息呢?还是她探到宫里的消息。

入宫,是好是坏,可不是由得世人的眼来看。

一眨眼,眼里有些精光,很快就收敛:“臣妾先告退了。”

似乎偷情一样,她很紧张,让人连外间也不许入,她知道,现在太子妃无暇来看她,皇上的病,越来越重,看来是要去了,而太子妃,更会缠他。

反关着门,她的腰就让人抱起,转着圈,吓得她赶紧抱着他的头:“吓死我了。”

“很远很远,你从上桥的时候,我就听到了你的脚步声,很好听,不过,很急切,我很高兴。”他眉眼带笑,满脸的神清气爽。

抚着他的眉,她有些抱歉:“让你这么无聊。”只能等着她回来,有些悲哀,这是深宫,不是他的世界。幸好,也不是她的世界。他们,连说话,都不能那么大声,就恐人听了去。

“太子妃没有什么怀疑,很轻松就混过去了,夫君,只是,困在这里,我好你没有什么能让你高兴的,让你开心的。”

夫君,柔柔的一声轻喊,让他软到心里去。

“你能确定,今天太子一定会不来。”他的眼里,有着一种光华。

妩音想了想点头:“应该不会,东宫的人说,皇上病很重很重,他得守着,还有太子妃也会缠着他。我非常确定,他不会过来,你想干什么呢?”为何,她也心跳跳,心欢喜。

“当然是,一步也不能迟,马上就出宫。”他笑了:“叫个太监进来,劈昏了他,就可以大方的出明月殿。”这里,困不在他的。

她笑:“嫁了个很厉害的夫君,飞檐走壁。”

逃走,当然想,做梦都想啊。

第五十一章:逃出皇宫

有些冒险,有些刺激,不过,她真的很喜欢。顺利的,她挑了个高大的公公进来,给他搬东西,然后,裴奉飞从背后,一掌击劈昏他。

除下他身上的衣服,将他塞到床底去。

妩音给他绾着发,公公的发,都是藏在帽子里面,甚至,他的五官过到阳刚,而公公的脸,是柔和的,给他上色,调得很协调,然后,双手将东西捧得高高的,用来捡住脸。

她笑:“还真有点像,只是,你腰板太硬了,要放松一点,放松一点,对。”谁个公公像他一样,肩耸着,虽然半弯着,那种硬朗的气息,还是存在。

他轻轻肩骨:“这种活,屈着身子,还真是累。真难为这些人公公宫女了。”

难为,在别人的眼里,都会以为这是正常的啊,他竟然说难为,有些让她欣喜。“没关系,妩音,你得平静些,别总是左右看着,虽然,那样能看到危险的源头,可是,暗处的人,总会更注意你。不必回头,我一直都会在你的后面。”她啊,有时就是聪明过了头,这些小脸色,总会让人看穿的,她那里是玉子的对手啊,只要一看神色,就知道她满怀的高兴。

妩音,还太嫩了些,对付不了长期阴暗中的人。

她吸吸鼻子,很是喜欢这样子,有人为她铺好路,其实是幸福的。

阿蛮公主的一切,都有苍王打理好,下面,又有她帮着,只是,阿蛮公主却直叫闷,想要硬闯,阿蛮公主不知道,她有多羡慕她,不必硬着肩头往前行。

女人,或许有喜欢出头的,其实,有人出头,让自己安心靠着,也是不错,只是,这是个人的想法吧,她是太习惯一个人了,所以,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温馨。

她走出去,手指有些紧张的握着,他走在她身后,紧紧随着她。

宫里的人情冷暖,极少有什么友情的,而且她身边的人,几乎是几天一换,好几处的人加起来,谁也不认识谁,这让裴奉飞有好处。

他装得很像,很像,原本的一些担心,都消失无踪,他做事,都是这么认真,做到完美无缺。

她唇角轻扬,专注的走着路。

手心捏着汗,走在白玉桥上,什么担心都有,什么害怕都在心里转了一圈。他的呼吸,几乎都可闻到。庆幸的是,没有人怀疑。只当是她出去,看到那么多人跟着了,也没有说什么。

高高的白玉雕栏,他上前一步,让她扶着手,一步一步的下去。

手扶在他的手上,才感觉到,他紧绷得厉害,原来,他也是紧张的。

下面的宫女和公公不知何故,都跑了起来,宫里,看起来有些慌乱。

有人拦住了她,她的手指,都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服,他,并没有动。

“妩音小姐,皇上驾崩,太子让奴才在这里听从妩音小姐的吩咐。”那公公恭敬的说着。

吩咐,倒是好听,生怕她趁乱跑了吧,或者又是,怕这当头,佟贵妃会下毒手。

什么,她也不管,她只想要出去。

寒下脸:“让开。”

“妩音小姐莫让奴才为难。”那公公弯腰。

她皱起眉,没有紧张:“我是奉太子妃之命到东西去绣凤衣,要是误了,你担当得起吗?这事,太子也知道,也是允许的。”

“这。。。”那公公有些为难。

妩音轻斥:“还不让开,要是让太子妃知道你挡了路,非得罚你不可,太子吩咐的人,跟在我背后的,一溜儿都是。”并不差他一个,这太子,防心真的很强啊。只是,她出宫之意已决。

无论是险还是脱困,她都要赌,有他在,没有什么好怕,这赌,不过是小赌,大赌她都赌过,何况这个。“还不放心吗?你倒是问问他们,有些是贵妃宫的,有些是东宫的,你要是不放心,自个跟上听候差遣。”不能急啊,这当头,万万不能急。

她的眼神不避不闪,让那公公也不敢直视,只弯腰在旁边。

她没有再说话,扶着裴奉飞的手,继续往前走。

悲哀的声音传来,一声,响过一声。

宫里现在,真的很乱,虽然立了太子,只是,没有想到明明快要好转的皇上,却会猝死,要陪葬的妃子,太监,宫女,可不在少数。

一时之间,宫里风云变色,都想着,往入逃一般。

“你们在这等一等,我先进去取线。”她冷言的说着。

扶着裴奉飞的手,有些颤抖,就快要自由了,自由了。

这线房,她来过几次,每次挑线,都是一个人,外面守着很多的人,没有人会想到,她会逃走,着实,这里,连窗都没有。

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轻轻地放着,一手抱着她的腰,轻轻落身于梁上,往一侧走近,那木条钉实的高窗防得并不严,大概,想着没有人能够爬上去吧。

不用什么武器,他结实的手,两边一拉,木条就拉脱了一根,再拉脱一根,用来支住那窗子。

小心的朝外看看,这不是正门,并没有人来往,他回过头朝她笑笑:“看来,又要让你在空中飞了。”下面,还是琉璃瓦的宫顶。不过是,矮这里些。

窗并不大,他先将她放下,让她站稳,再纵身轻出。

真的不敢相信,就这样,摆脱了他们,没有半点的声音。

他带着她,只往隐秘的地方去,一路上,竟然没有人问上半句,大概,是因为皇上的死更让他们操心,可悲啊,他们的命,不是为自己而活动。

高高的大红宫墙,他过得很轻松。

离开,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她望着他的眼:“我真的出来了吗?”

“是的。”她对宫里,真的很害怕,为什么呢?她在苍国,是有什么不好的回忆吧,让她不要富贵,甘愿吃苦的和他隐在山林里。

“为什么我觉得好顺利啊?”她傻傻的问着。

裴奉飞想笑,牵着她的手,离街诉喧闹远远的。只怕,很快就会有消息,然后,马上就有人追来了。“因为,天也助我们。”

那钟声还在敲,他闭上眼,有些沉痛。

她知道,他说个忠臣,只是,不要做迂臣,皇上老了,终会走的。

他叹着气,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安慰,有些苦笑:“我真是有些自私是不是。”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那么顺利,没有人不会去管一个没有穿宫服的人乱走的,只是,他们的心里头,压着更重的事。

她摇头:“人有生老病死,总是免不了的。”

外面的空气,多清新啊,原来,叶儿都黄老,稀稀落落的挂在枝尖上,原来,她被囚禁了那么久,宫里四季如春,如果不是风凉水冷,她都不知道,冷秋,也来了。

“就像人类的繁衍一样,每天,都会有人出生,每天,都会有死亡,会悲痛,只是,时间会带走一切。人,还得活着。”他的重情,让她有些怕,又有些喜欢。

小河的水,静静的流着,这里,很安静,很平和,他看着妩音的眼:“有时候,我觉得感觉,妩音,你不是属于我的。”

她有些惊:“为什么呢?”

“你的聪慧且不说,你不仅琴棋书画样样齐全,而且,你什么都是这般的出色,我只是一介武夫,只晓得行军打仗,你跟着我,我似乎,做不到和你共效于飞。”他对那些,并不太懂。

这个娘子,什么都出色,他以为,她喜欢吗?加诸在她身上的这么多东西,有几样是她心甘情愿去学的呢?那是因为,她不能不学啊。“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是后悔吗?”

“后悔?”他嘎然,从娶她的一刻起,就没有再后悔过,先是因为皇命,后来,着实是越来越喜欢她,真实的,想和她过一生。

妩音的心里有些酸涩,轻淡的笑笑:“没事,我可以理解的,幽朵儿才是你的最爱。”他们,可以双宿双飞了吧,他单单救出了她,不是就为这样吗?三王妃岂会让幽朵儿偷情呢?

他有些烦躁:“妩音。”

“我没有说对吗?男人想要推开一个女人的时候,总会说,我配不上你,这种话,我听得并不少,真的,谢谢你能救我出来。”他是重情之人,怎么会忘了和幽朵儿的恋情呢?她该死的,为什么在宫里,还那么兴奋呢?要知道,无论她是不是他的娘子,因为某些他的原因而关在那里,他也会舍身相救的,他是义薄云天的英雄不是吗?英雄,就该配以绝色天下的美人,而不是她,声名狼藉的破国假公主。她祈求得,真是太多了。

裴奉飞的脸色越来越黑:“你怎可以如此说话。”

“对不起。”她轻轻地说着,带着丝的自嘲。还傻瓜一样,半夜里咬着手指,想要体味着那种痛的存在,才能告诉自己,那不是梦。

他抓住她的手腕,让她有些发疼:“妩音,阿蛮,我很生气,你把我裴奉飞看成什么了?有了旧人不要新人吗?”

她扬起眼:“你是新人,旧人,都要吗?只是,我并不喜欢这样。”所以,抱歉,分割的爱,宁舍不要。宁愿抱着一些曾有的回忆淡过吧。

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眼,要将她屈服:“妩音,阿蛮,我真的很生气,你竟然把我想成这样子。”他放开她的手,他裴奉飞,就是这般的人吗?她还是不相信他。

如果不是太在乎她,他会缩着骨对做公公,会先放她下去再纵身跳下去,虽然是细节,他仍是想得很清楚,要是让人发现,也能让她逃得更快。

有抹,叫做惊喜的东西在她的眼里,裴奉飞一生气的时候,就会叫她妩音,阿蛮,她要相信他的,只是,有些情分面前,让人的相信变得脆弱。

她追上去:“夫君。”软软的叫着。

他不应,只是,手没有甩开她的,任她握着,走偏一点,让她走在正中间,没有那么多的石子。

她甜笑:“夫君,是我错了。”

“错了?”他扬高声音。

“嗯,错了,不该怀疑你的,但是,你很过分,怎么可以说配不上我的话,我是你的娘子,无论如何,木已成舟,你想甩,你也甩不掉了。”她想,这是她说过最无赖的话了。

他捏捏她的鼻子:“你啊,唉,还真拿你没办法。”

她笑着,依近他:“我们去哪里啊?”

“先去吃点东西吧,想必,你一早上什么也没有吃。再去一个隐秘的地方,我的身份,还不能曝光,军队,十五那天才会入京。”尚可逍遥二天。

她叹口气说:“隐秘的地方?那,幽朵儿也在那里吧。”她还记得幽朵儿说过的话呢?唉,有些好笑,有些可怜她,在骂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呢?

他点点头:“别想太多。”

不是她想太多啊,而是,幽朵儿对他,对她的身份,总之,就是一团乱,这就是他处理感情的方法吗?

第五十一章:笑颜如花

她喜欢,牵着他的手,厚实的手,微微刺痛手心的茧,真实的感触到。

“妩音,你是为我,才入深宫的吗?”他笑着轻问。

妩音抬头看天:“不是。”

“你就尽管否认。”他笑:“下次,绝对不允许你自作主张。”

她绝对不会再了,没有下次,她不想,再身陷深宫,不自由的日子,总是最难的。

一步一步地过来了,怎么堪回头呢?现在在外面,不是很舒服吗?她看着他:“你还会丢下我一个人吗?让我一个在将军府吗?其实,我可以受苦的。”那种田园的生活,宁静安致,她更是喜欢,不过,有想要陪伴一生的人在那里,又何妨呢?

“那是战场,风云变幻难测,妩音,这一刻,或者我是胜的,下一刻,说不定我会倒下,乱兵上来,不说兵士,家眷伤残,难是难免。”他不能让她冒险,她应该享受生活的。

她心里叹气,为什么,他就是那么有责任感呢?国家大事,他的眼里,就只有这些吗?

这是男人的责任吧,她是比较自私的人,她希望,能和所爱的人,平安就好。

呵呵,有些自嘲,如何是乱世,没有人站出来,岂会有平家,岂会有家呢?

“我知道了。”她轻轻地说着,不想阻他做什么事,他弘图大声,女人,和男人,想的总是不一样的:“我会在家里,等着就是,你要答应我,任何时候,能想想家。”想想她,不能,没命人一样地往上冲。

他看着她:“妩音,你的身份,没人知道,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妩音便是,我不想看到有什么伤害你的语言。并不是,要你没名没份的跟着我。”

那便是最好了,她不计较这些,名份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圈吧,这圈住的,是站在理的角度,但是,如果没有心,有这些,又有什么呢?不过是虚华一梦。

也许,这便能躲开幽朵儿的盘问吧,她不是很弄得清他了,他的意思是,他的娘子只有她,而且,不要她胡思乱想,罢罢罢,她原本就是没有家的人,如今有个家,也算是不错了。心,有了着落,那管得了前面的坎坎洼洼,闭上眼睛,总能走过去。

“我们去街上吃些东西。”他提议着说。

她点头,总之,在他的身边,她不用操什么心。

淡淡地,像是几十年的旧识一般,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在街上,很平淡,刻意的压低头,没有人知道,她就是从宫里潜逃出来的,而太子,只怕也没有时间,大肆旗鼓地找人。

她喜欢吃些青菜,将肉拔在了边,他夹起,放在她的碗里。

不懂地抬起着看他,他大口地吃着饭,含糊不清地说:“不能挑食,你太瘦了。”

她心里有些甜气在回转着,看着他那么大口吃,像是很美味一样,真是好养啊,无论是吃什么,荤素也好,他总是能吃得那么香。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的脸上,轻轻的柔笑,能溺死人,夹了些肉,放在他的碗里,默默地端起碗吃饭,她总是感觉,自己爱他,比她在他心里的位置,还要多。

是因为害怕了孤单吗?还是因为,怕他抛弃了自己,因为,难得遇上,一个这样的人,是这样吧。

街上有套圈的,摆上些古董什么的。

他停下:“妩音,想不想玩玩。”

她有些怔住了,为什么叫她玩呢?玩,那是多久之前的事,儿时的吧。

“来。”他拉着她的手,走近那小摊,向那小贩拿了五个圈圈。尽数给了她:“无论你套中那一只,就属于你的了。”